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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韵
丹青韵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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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生谦谢不得,道,“烦请哥哥出个题目。”
林生假作沉吟片刻,笑道,“有了!拙荆既得作了肖像,便仍请以为题如何?”
林氏听了,面色微红,暗怪他颠狂。所幸此时已是微醺,心境畅美,并不与他计较。心中又有几分好,要瞧谭生作甚么词句。
谭生听了,正合己意,道,“自当从命”于灯下略略瞧了妇人片刻,愈发觉她娇俏似春风桃李,清雅如出水芙蓉,思索片刻,道,“献丑了”便自缓缓吟来,诗云:云为衣裳凤为簪,朝霑红露暮如兰,人间怎堪如此色,瑶池清冷倦仙班林氏听他将自己比作紫府仙子,不由面上发烧,垂首口中道,“叔叔如此抬爱,折杀贱妾了。”
月桂于一旁却不以为然,暗忖,“此人油嘴滑舌,暗地里却不知安了什么龌龊心思。”
又见林生对谭生笑道,“内子口中如此说,心里还不知如何蜜甜哩!”
言语间便来搂夫人柳腰。妇人面上挂不住,瞪了他一眼,闪身避了,色间却颇是恩爱。
谭生见他二人调笑,又见林氏笑靥嫣然,身段风流,灯下看来,愈发美得恍若天人,心下羡道,“林兄真真好福气,若得美眷如此,夫复何求!”
又听林生向妇人道,“叔叔将你夸到了天上去,你不敬他一杯么?”
林氏此时羞意稍去,举杯道,“妾身敬叔叔。”
双目同谭生一对,见他目光灼灼,颇有几分痴迷,不禁心中一颤,斜了目视不敢与他相望。
谭生见她如此,自知失态,忙不迭谢了,一饮而尽。林生见他尴尬,岔了话题说些时事、诗文,二人借了酒意,指点江山,品评文字,大得其乐。既是论诗,不免说到本朝王右丞、李青莲、杜工部等,二人就王李孰高孰低争执不下,林生无奈,随口向林氏笑道,“夫人,依你说来,这三人孰为翘楚?”
林氏微窘,道,“妾身一个女子,怎敢信口雌黄?”
谭生笑道,“嫂嫂但说无妨。”
林氏踌躇道,“李青莲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我是极爱的,但王右丞那一首‘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却是言浅意深,最是销魂。杜工部的诗想来是极好的,只是每每萧索得紧,我一介女流读来消遣,却嫌沉闷些,只有一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还记得住。”
谭生闻言大,道,“有理,有理。却不知嫂嫂多习诗书,倒要仔细讨教。”
林生见她所选虽是熟句,但胜在信手拈来,心中亦是吃了一惊。
林氏赧然道,“妾身不过识得几个字,‘多习诗书’却是万万不敢当。”
谭生心中好,道,“夫人平日可有暇亲为文墨?小生伏聆仙音。”
林氏色为难,片刻方摇了摇头。林生见状笑道,“瞧你踌躇,定是有了,速速说来,不然罚酒三盏。”
林氏挣不过,方吟道:晨昏独坐雁寺钟,菱花无意懒妆容【注4】无声院落无情雨,寂落梧桐寂寞风吟毕已是粉面微红,见二人瞠目结舌,面色古怪,暗忖“必是粗鄙得紧,害他二人尴尬”想到此节,更是后悔不迭。少顷忽见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更是羞得几乎要寻个地缝钻去。二人狷狂稍定,却听谭生拍案道,“好诗!”
林氏一时犹不敢信,再看丈夫,亦是面带嘉许,点头微笑不已。妇人心中怦怦直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谭生道,“通篇音义俱佳,末二句叠字尤为精彩,读之满口留芳,嫂嫂可比文君蔡女【注5】矣!”
林氏摆手不迭,只道,“见笑了!”
林生笑道,“平日只见你梳妆打扮,亦或稍事女红,却不知你竟深藏不露。家中藏了个女才子而不自知,倒是我走了眼了。”
妇人受二人大赞,虽然惶恐,心中亦是欢喜。兼月桂于一旁听了,心中亦自得意道,“每日里只听他二人之乎者也,今日也教尔等知晓,诗才非只男子专有。”
谭生口中诵念几回,举杯道,“如此佳句在前,当浮一大白。”
林生亦道,“正是。”
妇人已有三分酒意,闻言亦饮了一杯。
三人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将一坛酒饮了大半。林生觑见月桂伫立良久,面带倦色,记起她今日品箫放哨之功,遂打发她偕家人将残肴去了,又道,“你去吩咐厨下,略备些汤饼之类,便自去歇息罢,此处不用你了。”
月桂闻言,见林氏并无异议,又兼身子果然倦怠,遂应声去了。待到厨下,问厨娘,“谭先生的童子用了饭么?”
那婆子应道,“他自来讨了一碗饭吃,早早便去了。”
月桂闻听,放下心来,方自回屋。
再说此时亭内三人俱已有七八分酒意,林生与谭生倚于凭栏处,止有林氏一人尚自安坐,只是一手支颐,亦有了几分慵懒之态。谭生口中与林生说笑,斜眼却瞧妇人纤纤素手,捉了一只玉盏时时浅抿,面带微醺,目中迷离,似笑非笑,一时心旷怡,只觉天下女子美色,莫不集于她一身。
林氏心思细敏,见他目光闪烁,不时瞧向自己,自知他心意。人言酒为色媒,殊为不虚,男子酣饮,胆壮而阳虚,尚未必能成事。女子一醉,便生旖旎之思,少推拒之心,十有**便要教人沾了身子。妇人虽禀性贤淑,见一个年轻才俊的美男子对自己如此歆慕,心中亦难免有几分自喜。念头一起,更不稍看谭生,却不由自主扭摆腰肢,浅笑嫣然,将些风流样貌来与他瞧。谭生见了,愈发魂飘荡。
林生见夫人媚态,亦是心旌摇动,暗道,“书中言‘灯下看美人’极妙,却不知‘灯下看醉美人’尤甚。”
毕竟千日夫妻,略觉她眉眼含春,柳腰轻摆,似有几分作态,心中一动,自忖,“莫非鸣儿生了春心,故意如此么?”
有心看来,愈觉有六七分确了,心中又酸又美,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劝二人吃酒。
此时身遭没了下人,三人言语渐渐无忌。但听林生笑指那酒坛道,“有一件趣事,说与尔等听。可知‘花雕’一称,从何而来?”
谭生应道,“我听说那坛子考究些的,外有雕龙绘凤,故名‘花雕’。”
林生道,“亦有此言。另有一说,道‘女儿红’若逢女儿早夭,便称‘花雕’,盖因此‘雕’与彼‘凋’同音也。”
谭生道,“缘来如此。”
林氏听了好,忍不住问,“若埋的是‘状元红’,不幸其子阳寿不臻,又当如何称呼?”
林生正色道,“女夭为‘花凋’,男折自然是‘阳萎’了。”
【注6】二人闻言愕然,待见林生色忽转促狭,方知着了他的道儿,谭生与林生你望我我望你,一齐齐声大笑。林氏虽觉丈夫粗鄙,亦是忍俊不禁,移身拿手掐他臂肘,娇声埋怨道,“这等话也可开得玩笑么!”
言语间娇嗔薄怒,艳色逼人。
林生“嗳呦”一声痛呼,趁她俯过身来,就势将她扯过身子搂了。林氏不提防他拉扯,脚下一个踉跄,已教他揽了腰身。待要挣扎,突觉一阵酒意上涌,天旋地转间业已软倒于丈夫怀中。缘来这酒入口虽甘糯,却颇具后劲,林氏不知不觉,已饮了七八盏,方才端坐,尚未显出效用,此时乍一立起,登时头重脚轻,膝间无力,只欲坐倒。
林生见状,心中一动,将她抱了,口中问道,“夫人醉了么?”
一臂将将圈在她||乳|下,偷眼却来觑谭生。妇人昏昏沉沉,犹知不妥,只是精不济,手足酸软,口中道,“不……妨事……”
眼皮仿佛有千钧之重,再难挣开。
谭生见她娇躯无力,口中呢喃,又见林生掌缘距她胸脯咫尺之遥,不由绮思难抑,暗想,“瞧她浑身膏腴圆妙,那掌中之雪肌,不知是如何软玉温香。若能剥出嫂嫂一双玉||乳|,肆意把玩咋吮一番,死了也甘心!”
林生斜乜他瞧向妇人目光炽热,心中顿生一阵滛邪快美,燎得口干舌燥,作态口中唤了夫人数声,林氏又哪里应得了?左顾右盼,假作无奈道,“几个仆佣,平日里于面前没口子聒噪,要寻他时却不见半个!”
不待谭生自请,抽身将妇人横陈于座道,“有劳贤弟看护内子片刻,我去厨下取一碗热汤来。”
言毕心中已是怦怦直跳,恐教谭生瞧出蹊跷,竟自匆匆去了。
谭生见状,口中唯唯,心思亦是乱作一团。待见林生去了,复瞧林氏玉山推倒,面染流霞,人事不省,心中邪念顿生,暗道,“天赐良机,岂可错过!”
又踌躇道,“他去去便回,万一嫂子叫喊,万事休矣!”
又想,“早先欺于暗室已是不该,怎可一错再错!”
复想,“瞧她模样,果然是醉了。且当时她既未声张,想来现今未必便会如何。天予弗取,反遭其谴!”
念及于此,滛欲一发不可收拾,四下里一望,见确无人,颤巍巍行至林氏身前。此时借了酒意,色胆包天,定睛自首至足瞧了妇人片刻,咬咬牙于她身侧坐了,双掌轻轻按她香肩,心中已是狂跳。
他这一按,却教一人打了个冷战。缘来林生假作离去,实未行远,走过一个转角,便藏身于后,将二人情状看得清清楚楚。先见谭生立起,便知他心存不轨,已是心中翻涌。待见他坐低按了夫人双肩,不由心中乱跳,暗忖,“这厮好大胆!”
一时心念纷呈,猜他要如何调戏自家娘子。
再说谭生暖玉入手,但觉圆软温润,娇若无骨,又见她并未惊醒,一张吹弹得破,艳比桃花的俏脸近在眼前,不免心醉迷,竟俯身将她轻轻搂了。脸庞与她粉面一触,只觉嫩如新磨豆腐,馨若深谷幽兰,十分魂儿已去了三分。
林氏醉卧不起,心中尚有一线清明。恍惚中听丈夫去了,不久便教人揽了身子,耳鬓厮磨。此时心呆滞,浑不知所以,暗想,“是相公回来了么?我这般醉,他还要借机轻薄。”
心下却殊无恼意。
谭生温存得片刻,见她两片绛唇红润欲滴,气若兰麝,又含几分醺人醉意,忍不住迎过脸去便要嗪于口中,又恐将她惊醒,正自犹豫,突觉身下两团软腻,贴了自已胸膛,心中一荡,起身把眼来瞧她酥胸。
林生见他二人交颈摩挲,已是心中彷徨,五味杂陈,待见他贴身细细瞧夫人胸前要紧处,一颗滛心登时高高吊起。只见谭生看得片刻,双手抖抖索索,竟来解她衣衫,心中瞬间一股酸涩难当,有心冲将出去大喊一声“不可!”
却是浑身颤抖,迈不出一步。
再说谭生借了酒胆,屏息凝来宽林氏衣衫,心中暗祷妇人千万莫教惊醒。
动作间触手弹软,惹起滛思无限,自不必提。待松了妇人衣襟,眼见春光将泄,雪肌耀眼,立时即可得察其妙,心中竟有几分踌躇,自觉这仙子玉体,实非自己凡夫俗子所当窥视。只是心堕魔障已深,暗叹,“如此美色,便是我瞧过即时死了,又有何憾?”
当下强自镇定,双掌颤巍巍将妇人前襟蜕下。
林生眼睁睁看谭生目不转睛,双手缓缓下扯,生生将娇妻一双莹洁玉||乳|袒露。妇人平日端庄羞涩,便是床笫间亦多遮掩,虽为夫亦未必便得饱览,此时却见娘子圣峰如雪,两点嫣红,白生生赤条条俱落入他人眼中,直激得心如刀绞,胸臆一股郁忿直欲爆体而出。
***********************************【注1】“状元红”亦称“元红酒”“嬲”(no第三声)字解释为“纠缠,戏弄”这里也取字形之趣。
【注2】毛啬,亦作毛嫱,同西施一样是古代著名美女【注3】
丹青韵(八)胡儿消受玉环峰【注1】,梅犀点污雪里红【注2】
林生见爱妻生生教人看了身子,心中酸楚莫名,姑且不表。且说谭生战战兢兢,屏息凝剥出妇人双||乳|,倏地眼前毫光耀目,两座玉峰耸出,犹自颤了两颤。
谭生汗毛根根直竖,脑中轰然作响,识中一时竟无它物,痴痴看来,但见:嫩如新磨豆腐,皎胜极品邢瓷饱似阆苑仙桃,馨若空谷幽兰峦堆琼脂,造化钟灵危绽梅红,摇曳生姿妇人双目紧闭,面颊酡红,额发稍乱,气息微醺,本已是妩媚撩人之态,此时赤了胸前娇物,玉体横陈,直教谭生瞧得目饧骨软,滚烫了鼻息,心中只念,“如此国色天香,仙女一般的人物,竟教我瞧了胸脯!”
又想,“瞧她腰身仅堪一握,怎生得如此丰||乳|!真真是人间尤物。”
此时一不做二不休,禄山爪一探,将妇人两团媚肉,软玉温香,握了满掌。
甫一入手,竟不由自主吐了一口浊气。缘来林氏这一双妙||乳|非比寻常,谭生初试,只觉膏腴颤晃,肥美难言,虽是绵软已极,却又弹手有趣,遍思平生所识之物,竟无一可拟。谭生一触之下,已是酥了半边身子。
他这厢掌捧粉翎鸽【注3】,手捋红杏蕊【注4】,自不必提。林生远远瞧见他将夫人玉峰扪拧摸搓,极尽猥亵,激得额头青筋暴起,心中翻涌不已。看得片刻,便已酸涩难当,又兼自知不得久伫,咬咬牙抽身向厨下行去。他思不属,走得几步,竟跌了一交,所幸左右无人,仓皇掸身去了。
再说林氏,毕竟要紧处受袭,虽醉卧中亦有知觉,昏沉沉想,“谭叔叔去了么,怎地相公如此大胆?若有下人走动瞧了去,岂不是要糟?还是我已回了房,却不自知?”
心中如此想,却觉浑身无力,话儿亦懒得说一句。只觉丈夫今日于此处流连颇久,不似平日耍得片刻,便要撩裙干事。突地||乳|尖一热一痛,估摸是教他噙了,不免娇吟一声,勉力将美目挣开一线,双手不由自主,已抱住身上男子身躯。
谭生一时色胆包天,突听她吐气出声,又觉她双臂环抱,嚇得魂飞天外,浑身僵硬,垂首不敢稍抬,口中犹含了她||乳|首,亦不知当松口否。
林氏醉眼瞥来,只见纶巾乌发,宽额隐见,瞧来颇是眼生,此时心思混乱,半晌不得要领,暗忖,“莫非我做梦么,怎地仿佛是谭叔叔?”
复又瞧来,突地有一念清明,大惊道,“是他!”
不由发一声喊,一双柔荑变抱为挡,奋力推拒。谭生听她喊叫,惊得面如土色,滚倒在地,急声哀告道,“嫂嫂莫喊!小生一时糊涂,罪无可恕,只是哥哥顷刻便回,若污了嫂嫂清誉,小生万死莫赎!”
林氏方掩起衣衫,待要坐起,却是气力不济,谭生觑见,有心伸手相扶,又恐林氏厌恶,不敢造次。妇人挣扎起身,耳中听他求恳,心中气苦,怪他行止有亏,又怪丈夫久去不回,使他乘虚而入,涩声喘道,“你……自去罢……我不想见你。”
谭生闻听,心中忐忑,踌躇道,“哥哥片刻返来,若见我独去,留嫂嫂无人看护,须要怪罪则个。”
林氏闻言,闭目不语。醉中螓首无力,只得倚于廊柱之侧。
谭生心中羞惭惶恐,忽听远处似有脚步声响,抬头见花木之后人影一晃,惊道,“哥哥来了!”
腾地站起。林氏闻言一惊,亦勉力坐直身子,偷眼低头见衣襟端正,略略放下心来。老远便听林生呼唤“贤弟!贤弟!”
他二人却不知林生故意弄出些声响,又出言警示,以免撞见尴尬。
林生迤逦行来,见妇人坐起,喜道,“夫人醒了?”
林氏面上发烫,所幸本已带了醺然之色,瞧不出甚端倪,只低低应了一声。林生暗想,“不知她何时醒转,知否遭他轻薄?”
谭生却是面如土色,犹自揣摩林氏心意,会否揭他丑事,竟不敢同林生对视。林生只作不见,坐于林氏声旁,笑道,“厨下片刻便有热汤送至,你喝一口醒醒酒罢。”
林氏听他软语温存,心头一松,挣过身来歪倒在他肩头。谭生见状,干咳一声,拱手道,“夫人无恙,小弟先告辞了。”
林生知他如坐针毡,亦不阻拦。林氏心下怔忡,并不理他。此后有婆子端茶送水,兼月桂听奶奶醉倒,一并来伺候,同林生二人合力,将林氏扶送回屋,宽衣睡下。
林生洗漱既毕,尚无睡意,和衣躺于林氏身畔,痴痴瞧她面容身段。但见粉腮绯红,酣态可人,薄衾之下起伏有致,惹人遐思,暗想,“如此佳人,竟教我生受了。”
再看颌下,雪白的一段脖项胸脯,又想,“这一片白玉无瑕,闺房之私,今夜却教旁人瞧了去。”
翻来覆去,回想方才谭生狎戏夫人,亵玩玉||乳|之状。
他本有意引谭生入港,只是初见夫人玉洁冰清,终遭男子亵渎,不免难舍,此时狭隘之心渐去,滛邪之念顿长,暗想当时谭生将娇妻丰||乳|拿于掌心,如何恣意揉搓,快活销魂,自已眼睁睁于一旁窥视,羞惭中自有一番难言快美。愈想愈是动兴,裆里一根尘柄悄然而起,腹中无名滛火烧心燎肺,辄欲渲泄。怎奈此时妇人犹自眠醉,忍得片刻,突然记起今日同月桂一番薄云细雨,暗道,“便是她了!”
起身犹瞧了妇人一眼,心中略有愧意,暗想,“早晚要收了她入房,须不算偷。”
当下蹑手蹑脚,潜行至月桂房前,拿手轻扣,低声唤道,“月桂!”
月桂方自睡下,犹自胡思乱想,听他呼唤,起身挑灯来迎。方开得门,见林生径自入了屋,将门扉掩了。正自心下疑惑,却见他甫一转身,便将自已搂了,腹皮上一条硬物直直戳来,哪里还不知主人心意?不由心慌气促,嘤咛道,“少爷……”
便自垂下头去,林生见她娇羞,一手轻抬她下颚,灯下见她容颜秀丽,颇有可观,心下一喜,不由分说,将她香吻噙了,双掌游移,于她臀背摸捏把玩。
月桂不知就里,只道主人白日里不欲于夫人面前行事,故而夜里来偷自己,心中虽惧夫人呷醋,亦有几分欢喜。又想今夜须逃不过破瓜之厄,颇有几分忐忑。心境既异,又兼林生风月娴熟,此番与主人交颈缠绵,滋味便与早先同清茗不同。
林生吻得片刻,觉她尚拙于逢迎,反觉有趣。手中娇躯柔弱,不似夫人膏腴,然惹人怜爱。兴动处,手中摸索,来除她衣衫。丫鬟察知,不由将主人双臂握了,却不敢真个阻拦,自觉罗衣轻解,面上渐热,不禁将两条嫩藕般的双臂圈紧了主人,将丁香暗渡,由他咂吮。
林生见她生了喘,知已情动,口中咋弄不停,三两下将衣带扯了,双手将短襦一分,便蜕出两片香肩,连大半片酥胸,遂舍了香吻,垂首来瞧。月桂身上一凉,睁眼瞧来,正见林生目光灼灼,猛瞧她胸间,羞得扯紧衣衫,垂首贴了他胸口颤声道,“爷……灭了灯罢……”
林生笑道,“如此美景,若不当此良辰饱览一番,岂非暴殄天物。”
口中劝哄,将她双臂拨至外圈。月桂无法,闭了星眸双手低垂,只觉那轻罗自肩侧由肘至腕,无声滑落,恍如春风拂柳,花落无痕,别有一番销魂滋味在心头。
林生剥去她衣衫,见她含羞忍怯,俏生生白花花一个身子遮遮掩掩。娉婷而立,仿佛蝴蝶破茧,花枝摇曳,正如豆蔻初绽,心中大乐,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了置于榻上。自去了衣裤,手中攥了一方素帕,叫一声,“好桂儿,爷来疼你了!”
当下一个饿虎扑食,跳将上去。
月桂心中纷乱,突觉双膝被一拿一分,毕竟处子之身,惊叫一声坐起身来,那两条腿儿止教林生分了三寸,旋又合拢。林生丝毫不以为忤,记起当年将夫人破瓜之时情状,心中反自一甜。月桂瞥见林生笑吟吟瞧她,不由面红耳赤,复又闭目躺倒,双腿方松了劲力,便教主人分了个大开。
姑娘家初次于男子面前作出这般姿态,止觉哀羞难抑,双目紧闭,娇喘微微,十根葱指,紧紧攥了身下被褥。林生瞧她美态,已是色欲大动,再细细赏她牝户,见涧生芳草,稀疏秀丽,丘中一线,幼弱单薄,心中更是又怜又爱。
月桂不得视物,良久不见林生行动,暗暗心焦道,“莫非……莫非他在瞧我……羞处么?”
一念至此,更觉无地自容,待要合起双腿,却又不敢忤了主人之意,直急得浑身颤抖,腿心却不知怎地,体察愈敏,似觉主人目视,如有实质,恍若一片极柔极细的羽毛,于私|处缓缓撩动。
正自难捱,突觉腿上暖痒,却是林生俯身来吻,又兼双掌探入臀下,不住揉捏。丫鬟觉他时而舔弄,时而吮吸,热烘烘麻酥酥,又有唇上短须间或摩挲腿间嫩肤,着实销魂。又觉他顺势而上,将将吻至腿根,心中惊惶,暗想,“他……他难道要亲……彼处?”
虽觉羞人已极,却又不由自主,有几分念想。
林生见吻近紧要处,双掌扶了她雪臀,二指轻拨,将她酥唇略分,昏灯下瞧不甚切,但见蛤珠娇细难寻,小指一探,止略有濡湿,心道,“她初经人事,想来汁水不足。”
他风月精熟,自非莽夫,舌尖一探,已点在花径之上三分,中指轻拢,正没入玄关里外些些。
月桂下体吃他舌尖一触,登时缩身欲逃,抱了他头颅颤声道,“少爷,使不得,折杀奴婢了!”
林生抬首柔声道,“今日你有破瓜之痛,若不弄些津唾相助,稍后多有艰涩。”
月桂听他如此说,一时没得辩驳,生受得片刻,虽觉酥美,心中惶恐愈加,终挣起身道,“爷,奴婢下贱之躯,受不得如此,还是桂儿来伺候爷罢。”
林生知她心病,亦不相强,何况娇娃自请品箫,有甚么不愿意?当下躺了,使月桂跪于腿间,俯首来吮他阳物。
月桂低头,见那话儿昂藏而立,心中不知怎地,便有几分缱绻。柔荑将他春袋握了,张樱桃小口来纳那龟首。林生见她粉腮凹凸不已,又赤身露体,摆首撅臀,滛兴大起,凝赏她浪态,又教她使指甲轻搔春袋、后庭,口中藏去贝齿磕绊,助以香舌撩拨等等。月桂于此道颇有天赋,一点即通,喜得林生没口子夸赞。
丫鬟见林生快活,心中亦自欢喜,更着意奉承,这一曲好箫吹得足有小半个时辰。
林生见春意渐浓,花开堪折,道,“躺下罢。”
月桂闻言,仰面躺了,觉林生将她雪股微抬,垫了一方薄绢在下,心知破身在即,意念纷乱,又想,“不知多么疼痛?”
少顷林生贴上身来,娇躯吃男子百余斤身躯一压,不免嘤咛了一声,又觉腿间一物乱耸数下,便教他扶住了往要紧处来,不免蹙眉咬唇,绷紧了身子来捱。
林生那话儿蘸得些汁水,将将嵌得小半个龟首在那桃花源门户,见她如此,并不急于一时之功。俯首将她鸽||乳|轻搓,樱桃细品,下身暗暗使力,入得约莫半寸,便自抽回,下一回再推入,便又多进得一分,只觉花径紧窄,出入颇为不易,龟首每入,前有滞涩,便有一阵酸麻。
月桂教他含了||乳|首,鼻中闻他男子气息,私|处又吃阳物顶耸,刺痛中别有一番快美,口中娇声渐起。但觉下身一枚钝物,业已破入禁苑,暗想彼处一条肉茎将二人躯体相连之状,不由肉紧已极。只是那话儿愈入,愈觉疼痛,终不免嘶了一声,却犹不敢呼痛。
林生见状,知已是夺关斩将的紧要关头,下身反自一顿,柔声道,“桂儿,你今年多大了?”
月桂下身得缓,略松了口气,听少爷问询,应道“十六了。”
林生笑道,“平日听我与夫人欢好,可动了春心么?”
月桂闻听,不禁大羞,口中嗫嚅,却不知如何作答。林生觑准她分,下身发力一送,霎那间只觉那尘柄破开重峦叠嶂,直没至根。月桂不提防他蓦然发难,猛地圆睁双目,满面惊讶,此时方觉下体一阵裂体之痛,不由一声惨呼,四肢交缠,紧锁了林生腰背,目中泪水涟涟而下。
林生见她吃痛,心中爱意迸发,下体不动,将她泪珠舔去,柔声道,“长痛不如短痛,只是今夜却苦了你。”
丫鬟下身剧痛,自知已失了清白之躯,虽是心甘情愿,自有一番女儿哀恸,自怜自伤。耳中听主人软语安慰,眼中只是温热盈眶,淌个不住。
林生见状,定了下身,只拿些情话哄她。两人唧唧哝哝,细语温存,约莫半个时辰,月桂觉膣内林生阳物犹坚,心中虽自惴惴,强自振作精道,“爷,奴婢好些了……”
林生闻听,知她拼身相就,不忍拂了她的心意,腰臀使力,缓缓抽添。见她蹙眉抿唇,身躯微颤,知她吃痛,心中却忽有一番滛邪快意。眼见她目中泪光又现,每一舂入,娇躯便是一缩,口中道,“桂儿,使得么?”
月桂颤声道,“不妨……”
林生暗忖,“她虽是痛极,仍是心甘情愿,忍泣吞声,于我胯下承恩。”
想到此节,虽自知龌龊,仍是美得一阵酥麻。又捣得片刻,见她面色渐白,额头沁出冷汗,方止了抽添,歉然道,“今日如此足矣。”
月桂虽有心伺候,实已不堪挞伐,微微点头应了,色已有几分恍惚。
林生将话儿抽出,见有残红数点,抽取素绢瞧来,亦有绯桃片片,递于月桂笑道,“你看。”
丫鬟捧了,痴痴看来,心中五味杂陈。林生取汗巾将二人下身揩抹净了,又与她诉些衷肠,良久方相拥睡去。
【注1】这里取安禄山杨贵妃典故,胡儿既指安禄山,也指谭生胡作非为【注2】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五:“张珙殊无潘沉才,輒把梅犀玷污。”
凌景埏校注:“梅犀玷污,隐喻男女欢合。梅犀,梅花的瓣子。”
【注3】《白鸽》徐夤举翼凌空碧,依人到大邦。
粉翎栖画阁,雪影拂琼窗。
振鹭堪为侣,鸣鸠好作双。
狎鸥归未得,睹尔忆晴江。
【注4】《谒金门》冯延巳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唐时考中的进士﹐放榜后赐宴于曲江亭【注4】“菱花”指菱花镜【注5】文君为卓文君,蔡女指蔡文姬【注6】“阳痿”这个词,应该是现代才有(马王堆《天下至道谈》曰“臻欲之,而不能,曰勿”可见古时大抵叫“勿”-我看了几个版本,亦有作“弗”的,不知孰为善本)这里因为是小说,姑且把这个词提早发明一千年,读者权当一笑,切勿当真。
另道听途说,若生男早夭,则所埋状元红称“秘雕”亦不知真伪。
丹青韵(九)娇娘邂逅角先生,青娥怀春听滛声
话说林氏一觉睡至巳时,醒转犹有残醉,只觉头晕身软,口中燥渴。见身旁无人,可喜桌上有一个瓷壶,遂挣起身来寻茶饮。正蹒跚至桌前,但听咿呀一声,却是林生推门而入,见状笑道,“娘子醒了。”
见她伸手及壶,身形犹自颤晃,忙道,“我来”言毕小心翼翼,斟了茶水与她。
妇人见他有几分赧然之色,心下疑惑,不免多瞧了他几眼,林生只是呆笑。
妇人吃得几口茶,道,“怎不见桂儿?”
林生闻言,挠头赔笑道,“她今日……那个……不良于行……稍后我教王家媳妇儿来你跟前听用便是。”
林氏思犹乱,一时不得要领,道,“她跌得一交么,昨夜还伶俐得紧,怎地今日便不良于行了?”
林生面色生窘,咳嗽一声顾左右道,“咳……昨夜为夫……那个……收用了她,故而现时还颇有不便。”
他却未提今晨与丫鬟颠鸾倒凤,真个销魂,月桂昨夜方受破瓜之厄,晨起便吃他好一番抽添,虽已得了些妙趣,毕事仍是魂倦怠,双腿酸软,囿于簟席。林生见她辛苦,又是新宠,遂命她将养一日,不必起身伺候。
林氏闻听,心中一酸,片刻无语。林生见她默然,心下不安,腆颜凑过身来将她抱了,口中道,“昨夜本欲与你风流快活,怎奈娘子夜深花醉去,为夫只好退而求其次。再说桂儿年事渐长,你又与她主仆相得,如此安了她心志,今后伺候枕席,益发不用避讳,岂不是好?”
妇人听了,妒意稍去,见丈夫鼓舌如簧,情却有几分得意,咬唇嗔道,“我便知你心下惦记她已久,此番趁我醉去,好歹教她遭了你毒手。”
林生见夫人拈酸时薄怒轻嗔,却非真个恼了,不免心花怒放,笑意中便带了几分滛猥,双掌往妇人玉峰探去,口中道,“从今以后,相公与她一齐伺候娘子,管教夫人知晓,这三人成众,于床笫方寸间骈身叠股,首尾兼顾,自有趣。”
妇人听他说得露骨,不由晕生双颊,又丰||乳|受袭,突地记起昨夜谭生亵戏一事,心中一跳,轻啐一口,玉掌轻挥,将丈夫滛爪拍去,挣起身道,“谁听你污言秽语,我洗漱去了。”
林生见她娇羞,呵呵直笑,放她去了。
妇人自去盥漱栉笄,心中将昨夜情状一点一滴想来,不免心中懊恼,暗怪谭生心术不正,又想,“昨日于书房内已是不妥,桂儿要告于相公知晓,却教我劝下了,姑息养j,乃有昨夜之灾。如今若仍不与相公说个明白,岂非重蹈覆辙。只是如此羞人之事,又教我如何开得口?”
转念又想,“昨夜到得后来,我不知何故,竟有几分失态,若非如此,又兼相公离去,他自不敢造次。如相公知了他所为,此间必无他立锥之地,从此颜面无存,抑或自暴自弃,也未可知。若是如此,我便能无愧于心么?”
翻来覆去,心思翻涌,却没个主意。
她这厢踌躇,却不知谭生更如热锅上的蝼蚁,一宿不曾睡得好觉。胆战心惊,唯恐林生前来质问,届时失了容身之所,便也罢了,只是自知德行有亏,林生又待己至诚,实不堪受质诘之辱。想到灰心处,趁夜将要紧物事打了包袱,一旦有变,便要抽身而走。待日上三竿,算算时刻,估摸林氏当已起身,更如蛇影杯弓,燕巢幕上【注1】,这几个时辰当真难捱得紧。
眼看日渐中天,将至午时,谭生暗忖,“她断无尚未起身之理,东窗事既未发,想是妇人家究竟面薄,未于哥哥面前告发。”
自料逃过此劫,又想,“她对我一再纵容,心里莫非也有我么?”
想到此节,不免心中乱跳。
林氏却不知他胡思乱想,洗漱既毕,酒后厌食荤腥,用了半碗碧粳粥,几样清淡小菜,略将心事放下,移步来瞧月桂。入得偏房,但见小婢斜倚在床,手中捏了一方素帕,目光定定,正自出。听脚步声响,抬头见是林氏,慌忙起身,膝下一软,拜倒道,“奶奶!”
林氏见她惊惧,心中一软,温言扶她起身道,“何需行此大礼?昨夜之事,相公已悉数说与我知晓,以后你多加用心伺候,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也是我等一家人的造化。”
月桂见她色温柔,如此说来,心中大定,不免红了眼圈,口中称谢。林氏携了她手,坐于床沿,问道,“身上可还辛苦?”
丫鬟闻听,羞红了脸蛋,嗫嚅道,“已不妨了,只是行走之时,酸软得紧。”
见左右无人,又贴了林氏耳畔悄声道,“还有……不知怎地,总觉双腿……并而不拢。”
林氏听了,吃吃直笑,亦飞红了双颊,扭捏道,“我当初……亦是如此……”
言甫出口,勾起洞房春宵之忆,不由心中又是甜蜜,又有几分怅惘,暗想,“嫁为新妇之时,恍如昨日,怎想岁月侵寻,如今已三载了。”
正自幽姿暗怀,忽听耳旁轻叹,见月桂情古怪,道,“作甚?”
月桂面上一红,轻声道,“奶奶你……你出的样子,这般好看。”
林氏闻听,不免微羞,笑道,“平日里未见你如此嘴甜,如今却来哄我欢喜。”
她却不知月桂心中惆怅,暗想,“奶奶如此美色,少爷十分心思里若有一分系于我身,亦属难能。”
她初为人妇,对林生颇生缱绻之意,只是又见林氏姿容绝代,羡慕中顿生自惭之心,伤怀之意。
却见林氏拔下髻上一支金簪道,“爷既收了你入房,当另有些赏赐,这支簪子,往后你戴着罢,我柜里还有一匹妆花缎子,明日你自来领去,教街前李氏做一件新衣。”
月桂听了,益发感激,称谢不迭。
果教妇人料中,林生午后行去朱雀街边,选了一匹团花赤锦,又至戴月斋,采办了几件珠钗、玉镯之类,与月桂作赏,又恐夫人心下暗生龃龉,另选了一双耳坠,要来讨她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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