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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7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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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八成是她听闻自己受邀赴宴故意为之,不禁心下冷笑不已,才进了九嫔就一口一个“本宫”,楚如兰也当真太过自傲。『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本宫倒是想看看,谁敢?”若芸轻声却有力的警告出声,坐定在轿中毫无怯意,今时不同往日,她退却倒也无妨,只是遭殃的却是身边的人,故而回到宫中开始她便就没想再退过,相反,她倒是想尽快解决宫中琐事,自此一劳永逸、不再烦忧。


    围着的宫人一时皆愣,竟是无人敢上前。


    若芸沉下脸来,瞪着轿帘目光幽然,缓缓交握双手,静待下文。


    楚如兰见局面僵住,一时慌了,左顾右盼竟进退不得,到底不敢亲自上前动手,就这么干站着,对着轿帘后端坐的若芸虎视眈眈。


    “我当是谁,原来是楚昭媛在此喧哗。”一个柔柔的女声忽然打破僵局,来人从后赶上、站到若芸轿子边上,冲着楚如兰道,“楚昭媛新晋不久,要立威可万不能拂了皇上的面子。须知花无百日红,忍一时天下太平,还是做要紧的事为好。”


    “吴美人。你何出此言?”楚如兰见有了台阶,犹豫着要不要下。


    “我方才路过彤月宫,德妃娘娘像是正派人找楚昭媛,怕是等楚昭媛一同进膳?”女子掩唇而笑。顾盼飞、媚态丛生。


    若芸闻言莞尔,说这番话的正是吴珩玉,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在宫中重新立足,看来皇上到底是顾念旧情,而她眼下明着帮楚如兰,暗着却是说她得意一时、又当了德妃的爪牙,将她这个嚣张的昭媛讽了个彻底。


    她无声的叹息,花无百日红,这句话还是当初她入宫时候吴珩玉讽自己用的。


    “哼,我今日轻辇被拦。只怕过不去。”楚如兰瞅着若芸的轿子纹丝不动的拦在路中就生气,干脆台阶也不要了。


    “你瞧,我这不是过来了?”吴珩玉紧走几步,轻易的路过若芸的轿子,冲她眨眼。


    楚如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而她周围的宫人按耐不住,忙学着吴珩玉的样子贴轿子穿过,连同轻辇也一并抬了过去。


    “苏若芸,你走着瞧!”楚如兰狠狠的瞪了瞪轿帘,但终究无计可施,只能快步绕过。


    “吴美人倒底在宫中多年,管得了这等闲事。”若芸淡笑着出声。并无感谢之意。


    “贤妃娘娘言重,我不过是路过此地、行个方便。自从再做美人,我便只图个富贵荣华、安享太平。”吴珩玉凑近轿子,轻声一笑,“你我在此也是各凭本事,只因永安宫互为依存。眼下轻言几句,也不枉走那一遭。如今有人走我的老路,我只是看着稀。”


    “那便请吴美人保重,我这就回朝露宫去了。”若芸淡然一声,心里有数。这吴珩玉虽非友,也终究不再仇视于她,相反倒是看着楚如兰的好戏。


    “恭送贤妃娘娘。”吴珩玉柔声应着,退开步大方的行礼。


    轿子再行,若芸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额角,这楚如兰到底是这般好胜,只是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所求的,而自己所珍视的从来都不是楚如兰看重的,林暮烟一事她当真是太过,林姐姐重病卧床,自己也没有理由再放过楚如兰。


    若芸一路沉默着,回了朝露宫却见宫人急急忙忙的跑来通报,说是有人久等,她意兴阑珊、形容疲惫一扫全无,以为是许翠薇或是晓红有了消息,不等人细说便冲进了堂中。


    只见来人一身宽大的淡木槿花色裳,发饰只着素簪一二、不起眼却搭配的恰到好处,柔和鹅蛋脸温婉动人,五官沉静优美,整个人落落大方之姿浑然天成、和美无双。


    若芸霎时愣住,上下瞧着那端坐之人,而女子也抬眸打量着她的秋叶霓裳、玉琢般精致的脸庞。


    “见过贤妃娘娘。”女子见她站定不语,忙起身行礼。


    “你是……”若芸搜肠刮肚的想,最终发现自己竟是不认得眼前人,只得尴尬以对。


    女子见她疑惑的色,方微微一笑,自荐道:“贤妃娘娘莫惊,我姓王名涵,想来这是第一次同贤妃娘娘说话。”


    若芸恍然大悟,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是王大人的女儿——王涵王修容,听闻王涵素有教养、知书达理,如今一见倒真不枉是大家闺秀。只是王涵入宫后便默默无闻、深居简出,陪同皇上去过一次避暑离宫、有惊无险后也不曾露脸,她到底是忘了有这么个人。


    “王修容见笑,本宫抱恙多月,从前的事都记不太清了。”若芸笑着招呼她坐,可心中对此人的来访完全没有底,她无缘无故、非亲非故找上门,着实怪。


    王涵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略微低了头,轻声道:“贤妃娘娘言重,我突然造访只因娘娘与异姓王府是亲眷,我家人得了病,想劳烦怀王诊治,不知娘娘可否引荐?”她说着,微微福了福身,伸出的手却是指向朝露宫内。


    “原来如此,王大人为国效忠,王修容有此一求我当尽力。可惜怀王近来并不入宫,不知病症可否与我细说?待我拿笔记录,好做交代。”若芸倒不怕她有诈,而是疑她目的,干脆想问个明白,“还请王修容移步书房。”


    “谢娘娘。”王涵答着,语气竟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若芸狐疑不已,但仍心平气和的引她去到书房,反手将一干宫人关于门外,慢踱两步见王涵于房中垂手而立、若有所思,不由上前道:“王修容,有话不妨直说,眼下并无他人。”


    王涵勉强笑着点头,旋即缓身跪下,目露忧愁的恳求道:“我听闻贤妃娘娘正在彻查舒畅阁,还请在还胡婕妤公道之时,救我一命!”


    若芸脸色大变,见她不卑不亢、言辞恳切,字里行间竟是有十分担忧、九分期盼,一时间不明所以,不禁怔怔:“何出此言?”


    王涵闻言不答,却是伸手解了宽大的外裳,露出明显有束缚的内衫来。


    “你……你……”若芸分明瞧着她小腹微微隆起、略凸显在匀称的身材上分外引人注目,惊的倒退几步靠上书桌,颤声道,“你何时有的?”


    王涵见她明了,苦笑着拢起衣衫将自己遮掩,坦白道:“是在避暑离宫,皇上雨露恩泽致我一朝有孕。”


    “为何隐瞒?”若芸皱眉质问,心仍惊的狂跳不止。


    “只因当时我并未所觉……皇上念我离宫受惊便允我回家小住,起初倒也正常,后来害喜才知身怀有孕。偏偏那时胡婕妤滑胎,贤妃娘娘你又被废入冷宫,皇上禁足各宫无心他顾,我恐势单力薄、同胡婕妤一样,便隐瞒未报。”王涵娓娓道来,目露哀愁,“可是眼下身子愈重,瞧着便是瞒不下去了,这才求贤妃娘娘帮我!”


    “你先起来……”若芸不敢怠慢,忙扶了她坐下,自己则坐到对侧,有些不知所措,“倒也稀了,你有孕该求莫昭仪、德妃,怎的想到找我这个废妃?你该不是没听闻过,胡婕妤疯言疯语,说她的孩子正是本宫害死的……”


    “你敢当此一说,便决计不会是你做的。”王涵字句铿锵,竟毫不避讳的表露心声,目光凄切的道,“贤妃娘娘才回宫便彻查胡婕妤的住所,若是你做的,直接躲开、撇清岂不是最安全之法?贤妃娘娘不久便去了永安宫,随后病重出宫医治、这才回来,始终不曾知晓。而我回宫后便渐感不适,托爹暗请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想来有一段时日,不能再拖。而这宫中最可靠、最能求的人,便是贤妃娘娘您了!”


    若芸见王涵不便再跪,可语气急切并无半点矫揉造作,不由深深的看向她的眼中,似乎要将王涵里外看个透彻,冷声道:“你有孕与本宫无关,本宫至多不去加害于你,你不如速速告之皇上能有安胎立命之法,若我一念起,你可是要同胡舒儿一般下场。”


    “王涵并不惧,只求贤妃娘娘善心相帮,给我一个生下孩子的机会。我身子不适实为蹊跷,想来我那玉华殿也可供娘娘查验以佐证。故而,于娘娘或许也有助益。”王涵昂然以对,再度恳求。


    “王涵,你兵行险招,就不惧我两面三刀?且我若帮你,你也回不了头的。”若芸冷着脸问,期望从她的面庞瞧出点退却之意。


    “女子虽弱,为母则强。”王涵肃然以对、毫无惧色,随后冲若芸笑道,“我信你,也信自己的眼光。”


    第二百零三章 线索


    若芸被她无惧一笑弄的哑口无言,半晌低低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赞许道:“良将之后,当如是。”


    “谢娘娘!”王涵喜出望外,垂首敬道。


    “王修容倒是有宫中他人不可匹敌的气度,从前明珠蒙尘,倒不如借此机会一展宏图。”若芸定定的看着她,忽觉这宫中还是有可以赞赏之人。


    “贤妃娘娘此言差矣,我既入宫侍奉,又不能替皇上分忧,家父在朝为官我也无从助益,只求能延续皇家香火,能……”王涵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能生下自己的孩子、抚养他长大成丨人。至于其他,倒并非十分重要,皇上安康、相关之人无事即可。”


    若芸瞧着她眼中的期盼,竟略微有些失,她从未接触过这种喜悦与骐骥,虽年少时憧憬过未来,即便胡舒儿有孕时在她看来只是恃宠而骄从而厌恶,可诞下子嗣、绵延希望这种事她正亲眼所见、所闻,触及一二竟觉无所适从,何况王涵言及想替皇家延续香火……


    若芸想着便有些黯然,怀轩墨曾直言她体质阴寒,也曾隐晦的告知她不易有孕,如今想来竟觉无比遗憾、心中甚堵,不禁有些担心起旁人对此的态度来。


    “贤妃娘娘?您怎么了?”王涵见她发呆,便出声提醒着。


    “没有,只是恕我未曾有过孕,暂无法体量你的心情,往后我也只依计行事、量力而为。”若芸回过,忙接口道,暗叹荣锦桓子嗣单薄,如若得王涵这一子,无论男女必定无上欢喜,冥冥之中果有天定,眼前从未显山露水的女子说不定才是关键。


    “是。”王涵微微一笑,色自若的道,“我身子愈重倒也不急于这几天。本应等贤妃娘娘彻查后再有所表示。只是近日快深秋,各宫纷纷换洗被褥准备过冬,这人来人往,时不时也有姑姑前来询问、添衣。我恐夜长梦多,便趁夜前来,不想是扰了贤妃娘娘的清净了。”


    “我既敢彻查宫中,就没想过能得清净。我眼下也不过是个暂代职权的贤妃,你有孕在身、金贵之体,就不必尊称。”若芸温言宽慰,叹息一声,“事出突然,我竟忘了替你备茶。只是你怀有身孕,似是不宜饮茶的?”


    “你倒是细心。”王涵当即改口。微笑之余轻抚小腹,色微暗,“只是不知,我能撑得了多久。”


    “你莫担忧,眼下最好的法子。恐怕就是我方才说过的——速速告之皇上。”若芸念头一转,解释道,“只有公开,旁人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你,且这么一来能宣太医诊治,我也会尽力劝怀王探视,总比你遮掩后遭人暗算好。”


    “不……”王涵沉下脸。当即否决、色慌张,“皇上他……他……”


    “怎么?”若芸见她闪烁其词,不免怪,“即便德妃为大、莫昭仪得人心,这宫中最高位的仍是皇上,我也有力不能及之地。只有皇上才能护着你。”


    “皇上似乎……”王涵支支吾吾,难掩心中苦涩,特意压了声音道,“我是说,皇上似乎很是介意子嗣。”


    “嗯?”若芸仍未明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王涵重重的叹息,顿了许久终于道:“那日避暑离宫中,皇上听闻胡婕妤有喜,虽也欢喜着,可却有些不悦。曾自言自语,说是杀戮过重,岂能有子嗣……”王涵说着,目露惋惜和担忧,“果不其然,胡婕妤的孩子没能生下来。”


    “荒谬!”若芸猛的拍了案几站起身,厉色道,“胡舒儿的孩子若是天要降罚,那你王涵又为何在我这里寻个法子?!”


    “说的正是,可是皇上不这么认为。”王涵提醒她道。


    若芸哑口无言,默默坐回椅子里不语,她万万没有料到,荣锦桓这么久没有孩子,原来是压根没有考虑是否人为,而是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登基以来强硬手段所导致的杀伐,从而将一切想成理所当然,胡舒儿落胎一事竟也未加怀疑。


    “时候不早,我便先回了,明日一早自当恭候贤妃娘娘。”王涵见她脸色不佳,当即决定延后再议,默默行了礼便告辞。


    若芸独自坐于书房,思来想去心下竟有些丧气,她原以为荣锦桓不曾有半分鬼之念,不料他前朝大兴人文之事,暗地却自怨自艾,给自己套了这么一副难以解开的枷锁,难怪胡舒儿失了孩子,他并未有太大反应,原来他根本就觉得自己命定天罚、该有此劫。


    风起灯火暗,秋日的凉意不知不觉让她手脚冰冷,若芸站起踱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院中,吸一口夜凉之气,她勉强收回奔腾愤懑的情绪,转而考虑起下一步来。


    如果此次王涵的孩子保住,那荣锦桓的想法应是会转变。而荣锦桓严厉无情的外表下,既藏着这份灰暗的心思,那他便不是过于冷血的人,荣逸轩的事说不定会有转机。其实自己并非助益有限,相反,若能一点点进展,谁知不能扭转天颐的局面呢?天颐能有转机,那扶苏也能受益。


    若芸忽然觉得眼前亮堂不少,抬头望着月明星稀,却不觉孤寂难耐,相反倒是有十分信心,自己作为“苏若芸”走此一遭也算不亏。


    “苏姑娘,夜深露寒,还请小心。”阴影中冷不防有人开口提醒。


    “知道了,退下吧。”若芸叹息一声,即便没有晓红替她瞻前顾后、唠唠叨叨,还有这些恐她少了根头发就要回去挨罚的暗卫在,自己到底是清净不了。


    她无奈的自嘲,心中却倍感温暖,就算相隔甚远他也替她安排妥当,怀轩墨和于百泽的尽心程度可窥一二。她办事前有人替她扫清路障,身后有人推波助益,四周仿佛有人撒网护着,横竖出不了差错。即便如此,一切都仿佛悄无声息,让她行动自如,所想即能所行。


    若芸按时按量的服药睡下,第二天则叫上许翠薇一同前往王涵的玉华殿。


    兴许是她昨晚的苦思让王涵不明所以。今日王涵便不敢多言,遣了宫女下去后亲自领着许翠薇查看自己的卧房。


    若芸在玉华殿院中慢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地上金色的银杏叶上,想着去年此时也是这般落叶满地。与荣逸轩一同喝茶闲聊倒也轻松自在,时光荏苒一去,眼下又是萧瑟深秋,而推杯碰盏之人早已不再。


    她伸手捡起杏叶,指尖一转那扇子般的叶子便绕指金黄,转眼看了看那一地秋叶,才发现王涵卧房外的院中并无人打扫,方才的失便渐渐回拢。


    “贤妃娘娘见笑,我这儿人手不足,最近秋凉。杏叶一晚就落成这样了。”王涵同许翠薇出来,冲她不好意思的笑着。


    “无妨,杏叶颇软,一点都不碍脚。”若芸看着她一贯温婉大方的姿态,暗赞她明明备受冷落。不仅从无抱怨,相反始终如一的不亢不卑,比起心病卧床的林暮烟,心态王涵倒的确好了数倍。


    “我仔细看了,这儿的布置并没什么稀,同别宫比兴许一样都不少,但也并未多什么。”许翠薇这般说着。还是将取来的小物件收进袋子里。


    “是么?”若芸听她这么说,倒有些不解,这许翠薇同王涵一样位列九嫔,她宫内的布置势必同王涵出入不大,这么一说倒排除了人为,不禁转向王涵道。“王修容是何时开始不适的?”


    “回宫后,夏末时最为不适。”王涵不敢隐瞒,忙道,“大夫瞧过,似是胎像不稳。后来入了秋兴许没那么热。倒好了些。只是最近越发身重,便稍感吃力。”


    “王修容这也是头一回,兴许就是这样的呢?”许翠薇瞥了她一眼,反问道。


    王涵面色略赧,微微低了头去。


    “无妨,这一点一滴总是蛛丝马迹。”若芸说着,忽然想到些什么,朝许翠薇道,“夏末宫里添了些什么?”


    “不曾有的。”许翠薇连忙摇头否认。


    “王修容,我等会尽快将你宫中之物交予人查验,你暂且安心。此外,我意见不变,还是请你尽快告知皇上,以防人暗算。”若芸还是决定先等晓红的消息,便将自己的意见交付。


    “是。”王涵面色略暗了暗,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此外,还望你心平气和些,莫要草木皆兵,这样才能好好养着。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皇上。”若芸软语嘱咐着,冲许翠薇点了点头。


    “好。”王涵这回微笑以答。


    “近日宫中倒没什么异样,不过该防的人还是要防,王修容可别谁都给放进玉华宫来。”许翠薇将袋子收好,便同若芸站到一起、准备走人。


    “这个自然,不过异样倒是有。”王涵缓走两步,面不改色的朝若芸道,“皇上无嗣已久,想来宫中资格老的嫔妃只那几位,眼下闭门不出的,倒像是置身事外。”她说着轻轻掩了唇。


    “林姐姐被皇上软禁,德妃倒无两样,莫昭仪失过孩子,想来不会是自己害自己,这么说来……”许翠薇分析着,下意识瞪大了眼、朝若芸示意。


    “吴珩玉?”若芸秀眉一皱,当即否决,“不像。”


    “何出此言?”许翠薇不解,转头去看王涵,后者也是不解。


    “她也许有嫌疑,可惜她并不笨,更不会笨到这种地步。”若芸抬头看着飘然落下的金叶,目光空然,低语道,“一个还珍惜自己命的人,不会笨到做这等事,明知早晚会东窗事发……”


    千雪语:因为是正剧,很多东西会混在一起写,还请大家别轻易跳章哦o(n_n)o~


    第二百零四章 执念肆起


    “也或者是对胡舒儿恨之入骨,压根没有顾及自己的性命?”王涵不紧不慢的提出异议,眸中似是有更多的疑惑。


    “是,有此可能。”若芸莞尔一笑,依然仰着头,一抬手便接了片金叶在掌心,缓缓的道,“可是,胡舒儿虽嚣张跋扈树敌甚多,这宫中应没有比我更恨她的了。她口口声声是我所为,这么看来,也倒是合情合理”她说着却面色不改,无悲无喜,似乎瞧着明朗天空就能瞧见别的事物,而嘴里说的不过是他人之事。


    “恕我唐突。”王涵当即沉默下来,微微低了头。


    “以假乱真,几乎连我也骗了去。”若芸忽然语气急转直下,沉下脸来将那完好的金叶攥入掌心,有些恨恨的道,“可惜和胡舒儿吹风的,极有可能是楚如兰,但楚如兰可轻易审不得。”


    “她们还是一丘之貉,除非胡舒儿肯站出来。”许翠薇反应过来,叹息道,“只是胡舒儿被日日灌那些凝汤药,即便还清醒,也给整疯了。”


    若芸怅然一叹,沉默以对。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秋叶飘落仿佛动静极大,纷纷扬扬接连坠地,惹得三人同时侧目。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王涵思忖良久,终于打破静默,带着不肯定的语气道,“若是贤妃娘娘能证明自身,即便胡舒儿志不清,也能暂时让她清醒。”


    若芸被她的话语惹得一个激灵,同许翠薇交换了眼,旋即点了点头。


    在玉华宫商量不过小半日,若芸便觉得形疲惫,秋凉几日风益寒,她无意到处走动,绕道看过了林暮烟便回了朝露宫,静候晓红的消息。


    可直到日落西山,晓红却依然未归。许翠薇查着宫中支出账目无暇分心,朝露宫一时间便静的出。


    若芸执笔抄书,心不在焉,算着剩余时日。竟有些心焦,林暮烟已然病的昏沉,若十天一过还无头绪,自己不仅帮不了林暮烟,还要把自己也困进宫中了。


    她想着,不觉加重手腕力道,待发现已是点墨晕染开,污了白纸一侧。


    她怔怔的看着纸上的污渍,不由想起当日自己捉急补书稿的情形,那时她无心且忘却前尘。完全不明白有玄机,更没有仔细想想还个钱袋怎么会劳烦权势颇大的异姓王亲自前来,即便来了又怎会过意不去替她捉笔。倘若她多留个心,想想这些看似自然却有蹊跷的环节,说不定早就起了疑。也不会绕那么大弯子、差点失之交臂。


    若芸想着忽然皱眉,“看似自然却有蹊跷”这个念头一出,已像是藤蔓缠树一般牢牢的捆住她的心间,让她下意识觉得自己一定漏了什么没有想起来,隐隐有些困惑。


    可思绪未深,从外头跑进个宫女,对着她行礼。喘道:“娘娘,方才乾元宫来报,说是玉华宫的王修容有孕了,皇上知晓后十分欢喜,眼下正宣了太医去玉华宫。乾元宫的人提醒娘娘,可是要准备什么贺礼送去?”


    若芸推开纸笔。心中释然,王涵到底依了她的吩咐告诉了荣锦桓,这么一来她至少有了皇上这个保障,且能暂时将众人视线引了去,让她能更清楚的看看到底谁想做这手脚。她为此其实略感抱歉。可王涵都敢来见她,便也敢与她一起赌上这一赌。


    她瞥见宫女还等着回话,想了想便执笔添墨,重新铺了张新纸一蹴而就,折了封口递与她道:“这便是本宫的贺礼,送去给王修容。”


    “这……”宫女有些为难的看着薄薄的信笺,但到底不敢违抗还是接了过去,行礼道,“是,娘娘。”


    若芸启唇轻笑,看着宫女远去的背影怅然的起身转悠,寻了处藤榻便靠上去闭目养。


    思绪纷繁中不觉外头下起了雨,秋雨阵阵凉风习习,她半梦半醒打了个喷嚏,睁眼四周漆黑一片,烛火已然灭了多时。


    她略感头痛的起身披衣,却不料外头有多人说话之声,紧接着有人闯入,宫灯被接连点起,有宫人高声报着:“娘娘,常公公到!”


    若芸尚在迷糊,见常德急匆匆而来、对着她深深的弯下腰去:“娘娘。”


    “常公公好生怪,这大半夜的到我这朝露宫做什么?”若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满的朝他道。


    “唉,娘娘你还问老奴呐?这王修容有孕,娘娘你不去贺喜也就算了,竟然写了封贺词。”常德唉声叹息,白眉拧成一团。


    “嗯,贺礼而已。”若芸光用想便知王涵是推脱不得、被迫当着众人拆了,不禁哂笑道,“皇上亲眼旁观,想必此刻气着,倒是懒得理本宫了。”


    “唉……娘娘写皇嗣平安等贺词都没有什么不妥,偏偏要写恩爱白头、心意相通等话来,您成丨人之美也不该这般露骨……”常德见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更加无力的垮下肩来。


    “本宫快人快语而已。”若芸斜睨着常德,顺势坐回榻上,心想着荣锦桓要是真气炸了也不会拖到晚上才让常德质问她,当时他应是佯装风平浪静才对,而她不过是借此表明立场。


    常德重重的叹息一声,用无比哀怨的眼看着她道:“皇上让老奴来问娘娘一句话,娘娘当真认为,宫妃有孕在身便能同皇上恩爱白头、心意相通?”


    若芸脸色一暗,明白话中有话,竟无法立刻回答,只得沉默以对。


    “娘娘,皇上有嗣固然高兴。”常德旁敲侧击,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道,“可他眼下想要的,莫非娘娘不知?”


    “皇上想要的?”若芸苦笑一声,挑了挑眉,朱唇轻启,“皇上想要的,是江山稳固、天下太平!”


    随着她的话语落地,常德还未接口,已有人大踏步到她跟前,狂风过境般让一宫的人都跪下了。


    “若是朕,都想要呢?”低沉而严厉的嗓音响起。直逼她的前额。


    若芸嗅着身前的龙涎香味,瞅着眼前明亮的黄锦,方知常德是陪荣锦桓来的,难怪能畅通无阻的直接找到她而未有人报。


    若芸使劲的压下惊愕。挂上笑容抬头看他,柔声道:“皇上是天子,定能心想事成。如今王修容有喜,便是皇上求仁得仁。”


    “哦?”荣锦桓不为所动,满带愠怒的伸手扣上她的下颔,俯身凑近她道,“王涵有孕朕的确是该高兴,可你借此想躲着朕,是么?!”


    “我同皇上有十日之约,眼下期限未到。还并不打算躲。”若芸坦白着,波澜不惊的瞧着他微翘的眼,语调平缓如常道,“皇上日理万机,当前形势横生枝节。还是不要为我费了。”


    荣锦桓略带棱角的脸颊倏然紧绷,他双手按上她的双肩,凑近与她四目相对,咬牙切齿的道:“看来朕想的没错,若是你有孕,就会同朕恩爱白头了。”


    “皇上……王涵也可以……”若芸瞅着他冰冷的眼,忽然有些急了。吞吐着他的鼻息,霎时间脑中空白、无法思考。


    可他甚至还未有下一部动作,便有人从斜刺里出来将他挡开,顺势扯了若芸起来、挡在她跟前。


    “苏若芸,你的暗卫是来防朕的么?!”荣锦桓看清了来人蒙面无惧之色,便心中骤冷。朝若芸质问出声。


    若芸这才缓过,看到三名一等护卫虽未执剑,可皆挺立在她身前,将她恰到好处的与荣锦桓隔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心下立刻着急起来:“皇上,并不是……”


    荣锦桓眸中的锐利划过那三名暗卫,忽然恍然,冷笑道:“朕懂了,他们不是你用来防着朕的,他们是听另一个人的号令!”


    随着他明黄的衣袖摔下,已有侍卫闻风而动涌了进来。


    “皇上……不……不是……”若芸此刻的争辩毫无力量,语无伦次后干脆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去看他。


    “程清璿的狗,敢在朕的皇宫吠,甚好。”荣锦桓瞧着若芸听天由命的模样,不禁怒从中来,冲着三名暗卫喝道,“给朕听着,告诉你们主子,朕想要的东西和人,就一定会得到!天颐,从来都是朕的!”


    若芸白了白脸,看着他领了常德甩门而去,暗卫则迅速的隐没,冲进来的侍卫面面相觑。


    她忙追出,可眼睁睁看着荣锦桓拂开宫人递过的雨伞、怒气冲冲行在雨里,身后的常德小跑跟着又打了伞去遮,不多时那明黄狂傲的身影便给夜色吞噬了。


    若芸心下怅然,这才慢悠悠的走回去,脱力的摔回榻上,方才几乎休止的心跳此时显得尤其有力,她脑中嗡嗡作响,勉强顺了顺空白而零碎的思绪,总算明白荣锦桓说了些什么。


    她原想王涵有嗣,荣锦桓多少会对王涵和孩子上心、放她一马,只要合适与他执手江山的人出现,他便会多加考虑那个人。岂料荣锦桓根本什么都想要,要江山,要天下太平,这一宫的宫妃都是他的所有物,天颐所有人都对他惟命是从,而她苏若芸理所当然也会是他的!


    “你们往后,不得妄动。”若芸大口的喘着气,只得稍提了声音吩咐着。


    沉默,无人应答。


    她顿感颓然无力,知晓这死命令是程清璿下的,自己根本无从更改,且她更怕这么一闹,荣锦桓会转而对付起扶苏,为了她这么个渺小的人而动摇大局,这是她从前根本不可能想到的结果。


    若芸失落的靠在榻上,却无心再眠,思来想去,荣锦桓万不是那般不顾大局的人,可她依然心中难安,总觉得他这一怒定是要生出什么事来。


    荣锦桓这份感情已然成了执念,一旦执念肆起,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第二百零五章 制造证据


    雨势渐大,门缝侵入的寒冷将她团团围住。


    若芸不住的辗转,心下焦急万分,百泽说的对,荣锦桓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所以从来都不需要问他人“愿不愿”。即便不愿,假以时日说不定也会“愿”,若错失便再也无法有机会,他明白的,她又何尝不明白?


    而眼下她或许只要服个软、欢喜承恩便能化解一切,这最稳妥的办法她不是不清楚,但她同样也清楚,自己绝对做不到!


    她翻来覆去最终彻夜难眠,等天际乍亮,云收雨霁,竟是焦急的汗湿脊背,她无从他想,就盼着晓红快些回来。


    没等到晓红,倒是等来了常德。


    常德来了个大早,还捎来了早点与几支玉簪,说是皇上昨日生气归生气,今个气消了,一早便打发他来探望,让贤妃娘娘莫要介怀。他放下东西,又说侍卫等人皆给下了封口令,不会将昨晚之事走漏,让她暂且安心,还好意提醒莫要再惹皇上生气。


    若芸瞅着常德留下的东西,半晌才回过来,怎么都不敢置信他这么轻易就饶过她,但等了许久也没别的动静,她顿时松了口气,只是心中的狐疑却始终挥之不去。


    若芸命人收了玉簪,又用了早点,打算暂时不再拂皇上的意,起码样子得要做个三分像才是。她倒并非不敢拒绝,只是她稍加试探荣锦桓便勃然大怒,动辄一发全身,到头来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她的命,更是天颐与扶苏脆弱的联盟。


    若芸百般烦恼着始终闷闷不乐,早点吃了快半个时辰,才搁了碗筷,晓红已然带了人回来,抱着个包裹才踏进房门便唤她:“小姐!”


    若芸心下一喜,如临大赦般上前拉住她。道:“晓红,我说过多少次了,别乱叫。”她嘴上提醒着,心里却松了不少。笑容重回脸庞。


    晓红才想应声,却见着她衣衫略乱、没精打采,尤其是一双透亮的眼眸像是抹了层霜似的暗沉,不禁着急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模样了?”


    “无碍,我天冷失眠。”若芸说着,兴许是情放松,竟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姐姐,你说我才出门两天,你就睡不安寝,这叫我怎么放心?!”晓红忙拉着她坐下。朝下吩咐道,“晚上给娘娘的被褥添暖和了!”


    若芸心知昨夜一宫人都给吓得不轻,忙制止晓红道:“这没什么要紧的,我倒是想问,你查的如何了?”她借机岔开话题。又顺手让人都下去,目光在晓红攥着的布包上徘徊不去。


    “怀王爷当真是接了,我看着他一样样验过呢。”晓红面露喜色,打开那布包将东西摊开给她。


    布包内的东西有碎屑有布片,一览无余,若芸逐个看过,忙道:“可有问题?”


    “全部都有问题!”晓红语出惊人。


    “啊?”若芸大惊失色。


    “但是……也全都没有问题。”晓红的笑容一点点成了无奈。


    “到底怎么回事?”若芸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懵了。


    “就是,这些东西如果用量极大,或是时间非常长,都有可能让怀孕的女子不适。”晓红点着那些布料和木屑,一一说明道,“这个是上好的檀香木。这个布料上的染料据说有什么草,这个是墙上刮下的灰多少有点粘合物,还有这个,这个是香炉里的残灰,虽然有些麝香。但怀王爷说含量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怀王还说,就算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要很多年才让人滑胎,但十个月孩子就该生下来了。所以胡舒儿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弄掉的。”


    若芸随着她的解释,一点点沉默下去,她原先十分怀疑曾经嗅到的浓烈香气有问题,谁知怀王却说无碍。她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列物,半晌都没有说话。


    “小姐,这些都没有问题,怀王是再三确认过的。”晓红提醒着,又从衣服里拿出封信来,宽慰她道,“不过,丁家倒是有消息,小姐你看看?”


    若芸沉默的接过来,细细的读了,末了将信纸叠好,原封不动的塞了回去,依旧闷闷不乐:“丁家的消息,是京中的确有西域药物暗自交易,可血海棠是名贵药材,一般没有人能得到不说,即便有也不敢私下交易,交易了也未必抓得到,那么久要寻得痕迹,期望十分渺茫,倒是最近京中有些西离人,其余待查。”


    她叹了口气,有西离人并不怪,上元节哗变也是西离捣的鬼,百泽既然说西离有借荣亲王反扑之势,但是西离国不复国,即便有些人入京也定在掌控之中,应是不足为惧。


    “小姐,你别叹气,于王爷说,他得了空就会来的。还有还有……”晓红翻出包小纸包交予她手上,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你拿着这个,怀王给的,说是你用的上。”


    若芸狐疑不已,摊开那纸包就见白色粉末在目,有张字条仔细的记录用法,她细细读着,顿时眼前一亮,再看了看那药粉多少有了主意,便将纸包小心的叠好收起,朝晓红道:“你出宫后,有没有人为难你?”


    “自然没有,而且顺畅的很呢!那丁家当是我要去的样子,老早就准备妥当了。”晓红冲她眨眼,吐了吐舌头道,“就是于王爷让人一番好找,我给他的信他看都没有看,就说知道了。”


    若芸闻言暗哂,这三个护卫果真是听命办事,?br />shub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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