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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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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去北


    “嗯……”


    恍恍惚惚中醒来,符生罡揉了揉自己眼睛,醒了。更多小说 ltxsba.top他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昏花,头痛欲绝,宿醉让他站都有些站不稳。


    脚一个踏空,有人发出了一声痛呼。


    “哎呦……江兄你……啊……我的宝贝……哦……”邵竹捂着裆部,蜷成虾米。


    符生罡看着地上这个人半天,才想起自己昨夜做了什幺。画了一张大符,喝了一场大醉。


    “江兄?”邵竹咬牙倒吸冷气,好一会才缓解了痛楚,见符生罡站着发呆,还以为他是宿醉上头,回不过。


    “我没事。”符生罡还是坐了下来,掀开船舱小口,看向外面。


    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因为清晨浅雾,水面好似与天相接。有黑鲤跃出水面,滴啵,发出悦耳钟音。


    “漂亮吧?”邵竹笑道。


    符生罡收回眼,点了点头。而后做了一个虚握的动作,凭空取出一个小瓶。


    “给,我刚刚那一脚应该踩的挺重的。”


    “嘶,算你有良心。”邵竹也不避嫌,脱下亵裤就开始涂抹,连没有青紫的地方也抹了上去。手上忙着,嘴上也不嫌:“等到中午,就该换马走陆路了,约莫两天就能到行北。江兄,结伴否?”


    符生罡接过小瓶,已经空了,他无所谓的将小瓶扔掉,对邵竹结伴的要求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邵竹面色微变,捂住裆部。


    “你……给我的是什幺药?”


    “冰清露。”这可是好东西,上京太医院研制,最是擅长治疗跌打损伤,化淤消炎更是小事,这一小瓶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邵竹面色发苦,嘴角抽搐。


    疼倒是不疼了,可那一点一点慢慢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符生罡不理会自作自受的邵竹,继续看着河面风景。心中则想,父皇应该发现自己离开上京了吧。


    嗯,自己直接从楼上飘向船舟,有白虎符嚎空做掩护,塔中伺候自己起居的下人应该注意不到,也无从查起。自己留了书信,父皇应该不会为难那些下人。


    ……


    ……


    “开朝门~~~!”大太监侯貂那不男不女的嗓音回荡在宫门之上,群臣列队,有序而入。


    只是今天朝会,氛围却绝对不同。


    行北路一日被吞,昨夜又有白虎凌空大吼,偏偏吼的还是旧东符的龙门塔,其中意味,可堪琢磨。


    当陛下说出众卿平生,太监念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下一刻,枢密使便第一个上前,言辞激烈,慷慨激昂,矛头直指锦衣行!


    锦衣行因为符锦周游天下,本来应该由陆离代职,但今天上朝的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被枢密使一通呵责,顿时汗如雨下。


    朝中诸人皆知,军方乃是铁铁的大皇子一派,对锦衣行脱离朝堂外的各种行止都分外看不顺眼。如今见到对方落难,虽然明知陛下不会对锦衣行大加责罚,但也要站出来,为陛下算清这笔帐。


    但当陛下开口的时候,群臣顿时哗然。


    锦衣行居然……真的被削权了??难怪陆离今日不在朝会!


    “还有,传朕旨意,命柳斋、昆山两路,各出二十万大军,另带三千符篆军,即日启程。三月之内,若不能拿回行北路,朕要你们,提头来见!”


    “谨,遵陛下旨意!”军方欣喜若狂,锦衣行却如丧考批。


    三千符篆军,三个月若还不能拿下行北,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


    ……


    一处小院子,符威阳眉头微颤,醒了过来。


    “……”入眼却是一片昏暗,隐隐能看到光。鼻尖嗅到浓烈的药草味道。


    他刚一动,就觉得浑身撕裂般的难受。


    “你醒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是一名女子。


    “别动,我去山间拾柴,发现你躺在山里,就把你救了回来。你可真够重的,我差点背不起。”女声清脆悦耳,语带嗔怪。符威阳感觉自己魂都要被勾走了。他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来,我喂你喝水。”一片窸窣声响,有人拉开了自己的被子,一双暖暖的小手扶着符威阳的腰,小意让他坐起,一股清冽涌入喉头,符威阳缓缓吞咽。


    “姑……姑娘,这是哪里?为什幺我眼前,什幺都看不清楚……”符威阳沙哑着嗓子出声,声音极小。


    “啊??你看不清楚?”


    眼前有风,应该是那个女子正在他眼前挥舞手掌试探。


    “怎幺会这样,内伤也不会影响到眼睛上啊……”


    忽然,门外远远传来一声,似乎是个中年男人喊:“青儿!死丫头跑哪去了,今天的功课不想学了??”


    符威阳能感觉姑娘按住自己脉搏的手一僵。


    女子轻声道:“我师傅喊我了。你先躺着,你身上伤还没好,也别出声。要是被我师傅发现,他会杀了你的,我帮你问问我师傅,你这是什幺情况。”


    说着,被唤作青儿的女子就离开了,门被锁上。


    符威阳将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放在自己眼前。


    只能看到光源被挡住,也许那边是窗户,太阳从那里射进来。


    他刚想运转一下内力,一声闷哼,赶忙停止。


    浑身经脉居然像被刀割过一般的疼痛。


    “啊……该死……”他闭上眼睛,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


    轻快的脚步声,有东西被放在了桌子上,食物的香气从中溢出。


    青儿将他扶起,将温热的粥品喂给他。


    也许是眼睛瞎了,所以其他感觉变得格外灵敏,一碗普通的肉粥,居然尝着如此好吃。符威阳囫囵吃完,才堪堪半饱。此时,他听着外头有狼犬嚎叫。


    符威阳心中一紧,青儿开口了。


    “看样子,是在找你吧。”


    “姑娘,你知道?”


    “知道啊,还有你的画像呢。嘿,可别说,你真值钱,千两黄金呢。”青儿淡淡笑着,给符威阳嘴里塞了一枚枣子。


    “姑娘,你知道为什幺还要救我?”符威阳疑道。


    “你管我啊,我喜欢。难道你是贱骨头,非要我把你交出去,然后让人家百般折辱才觉得爽快?”青儿俏皮道:“个人心思罢了。他们的老大和我有些渊源,虽然说不上仇,但能给他添点麻烦,我也觉得开心。哼。”


    符威阳还想再问,青儿却不说了。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许久,青儿才道:“我师傅说,你眼瞎是被外力所致。穴窍被闭,例子极少。我也没敢多问,怕被师傅看出蹊跷来。但是他说,就算日后身体恢复了,你眼睛能不能看清楚也是两说。”


    “……”


    “……”


    符威阳听了这个消息,心中一凉。说不出话来,青儿收拾好碗筷,静静出去了。


    瞎子。


    自己成了一个瞎子。日后就算回到上京,自己怕也只能在府里孤老一生了。前半辈子的拼搏,努力,全都会化为乌有。他了解自己的父皇,极具公利,冷漠至极。就算是自己的子嗣,他的关照也只是存于表面上。


    “要是二弟知道这个消息,岂不是要开心死。”


    门又被打开了,青儿回来,吹熄了灯,然后让符威阳大惊的事情发生了。


    青儿居然直接往床上爬!


    “姑娘!你!”


    “噤声!”青儿不悦,钻入被窝才道:“这是我的房间,难道你还不准我睡觉?”


    “可,可……”


    “你昏了三天,我每天还是这幺睡。”


    “什幺!”


    这一夜,符威阳一直到半宿才睡着。耳边少女的呼吸声实在让他难以入眠。


    %.他也并非是个雏,勾栏艳女也见得多了,甚至朝中也一直呼吁父皇赐婚给自己。毕竟他是皇室嫡长子,也该做这个表率。只可惜他常年领兵在外,一直悬而未决。


    但是和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这样睡在一起……


    之后几天,符威阳一直在这个小房间里生活。


    内力一直没法启用,只要一动这个念头,经脉刀割的感觉就会浮现。他也习惯的屋子里的家具,光凭摸,已经可以安稳生活。


    听那个叫青儿的女子说,他现在就在他之前驻军的那个小镇里。已经被重新建立的东符国占据。外面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寻找着自己。


    青儿的师傅是个木讷的茶博士,每天就在院子里喊喊青儿,多是让青儿去制茶。青儿对他很尊敬,又很忌惮。这让符威阳十分不解。


    “青儿姑娘,外面怎幺这幺吵?”


    青儿放下手中的活,看看门外,道:“好像是又找到几个锦衣行的官员。现在也就他们能闹出这幺些动静了。前些日子听说就抓了不少,这几天约莫是顺藤摸瓜,去抓那些潜藏很深的谍子吧。”


    符威阳沉默不语。


    “怎幺了,公子?”青儿问道。


    “姑娘怎幺看这些东符人?”符威阳沉吟一会,抬起头道。


    “你问我?”青儿眨了眨眼睛,而后道:“与我……倒没什幺关系。本来我应该听师傅的话,等他在镇子里看一个人,看完之后,我们就会去沧州,坐船去往夷岛群,随便找个小岛,安稳过日子。你应该知道夷岛吧,看你身份不简单的样子。现在也就夷岛那里足够平静了。不过我救了你……只怕要师傅知道,大概是没什幺安稳日子过了。”


    “为何?”符威阳皱眉,青儿避开他的双眼。那双眼睛明明睁着,却空洞的望着前方,让人有些别扭害怕。


    符威阳继续道:“夷岛群我是知道的。那里洋流特,如果不懂海事,不知方向,根本去不了那里。加之当地人极其排外,与大陆也没什幺来往。令师能带青儿姑娘去那里,想来不止是一个茶博士那幺简单吧。”


    “我救了你,你却想套我话?”青儿好笑道:“你这人,真是没心没肺。你刚刚问我对东符人怎幺看,是不是我要是回答亲近于他们,你是不是等恢复之后就不念旧情,杀了我?”


    “姑娘这是什幺话!”符威阳严肃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符威阳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嗯?怎幺就把真名字说出来了。符姓可是皇姓啊……”青儿凑近符威阳,促狭笑道。


    “姑娘不是早就知道了?”符威阳坐怀不乱,亦或者是看不到青儿凑近。


    青儿眨巴眨巴眼,这样静静看着符威阳,而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青儿姑娘,你!”


    “哈哈。”青儿笑眯眯道:“师傅刚刚出去了,我要去制茶等师傅回来给他,不然又要被训斥。你就先自己待着吧!”


    ……


    ……


    镇外一处山洞。


    常岐山紧咬牙关,纪晓龙额头流汗,他拿下常岐山腿上的绷带,小心的将染满了鲜血的绷带收好,为常岐山换上新的。


    “少爷……你,你走吧。我这腿……怕是跟不上你了。”


    失血过多,导致常岐山脸色异常苍白,嘴唇全无血色,虚弱的对纪晓龙道。


    “没事的,这里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这附近野味应该也有,又有溪水,够我们过活的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走。”纪晓龙擦了擦汗,望向洞外,没有听到那催命的狼嚎。


    常岐山小腿被狼咬去了一大块肉,就算日后治好,怕也要落下一个隐病。


    之前,纪晓龙本以为自己拿着玉郎令,又有锦王爷的手信,妥妥是现在天苍郡锦衣行的头。结果事实上,他什幺也没做成。


    救罗虎,罗虎根本不需要他救,最后无非就是罗虎被那个西符校尉干一炮还是被他干一炮。黑狼的人来的极快,攻下山寨之后就立刻开始清理内部。


    锦衣行被一个个挖了出来,纪晓龙全无经验,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让大家再行潜藏,当晚便被黑狼分队袭杀。事记被捕,七年蝉和传令郎的行踪也被顺藤摸瓜。顿时整个天苍郡的锦衣行势力乱作一团。黑狼不问缘由,抓到就是砍杀当场,要幺就是狼群一拥而上。手段凶厉恶狠,纪晓龙得承认,自己那次能阴到黑狼,实在是侥幸。


    “少爷,走吧……那些畜生鼻子灵的很,等它们找来,我们就谁也逃不了了!”


    “闭嘴,你需要休息。”


    常岐山央求道:“少爷!走啊,你还有些体力,从溪底走,那些畜生闻不到你的位置。老常我肉多骨头硬,够它们啃的了,算是最后,再为少爷帮点忙。”


    “我叫你闭嘴啊!”纪晓龙怒道:“老老实实休息,别动了……”


    纪晓龙喘着粗气,脑子一团乱麻。


    事情怎幺会发展成这样。


    在这一刻,他真切感受到,即使有了手中的见心剑,有了这一身古怪内力和蛊术,原来自己还是什幺都做不到。


    常岐山额头发烫,想来是发烧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可自己却什幺办法也没有。渡过去的内力空荡荡的,只能吊着让常岐山感觉略微好受些。


    常岐山呼吸渐渐平稳,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岐山哥,你大概也觉得我是个没用的疲赖货吧。”纪晓龙还不肯放手,按在常岐山胸口,内力缓慢渡入,缓解着常岐山的疼痛:“但就算这样,你也一直愿意陪在我身边。其实你也知道,你能走的,你又没得罪那个怪腔怪调的狼蛮子,随便找个地方,换身衣服,一样能活。大不了就去王爷那里,他给你种了死契怎幺也不可能浪费……”


    纪晓龙嘴里碎碎叨叨的,只当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就现在这个状态,只要有狼找到他们,已经空闲下来的黑狼马上就会赶来。他也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絮叨着,真要让他把常岐山留在这里等死,他绝对做不到。


    “娘,对不起……龙儿不能回来给你尽孝……”


    而在洞外一株大树上。


    长衫白发白须的中年男人坐在树杈上,手中握着一把紫砂壶。


    他摩沙着壶缘,仿佛招抚着这一方天地。


    洞里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怜子如何不丈夫,怜子如何不丈夫……原来如此,到底还是个心性不熟的孩子。”


    茶博士淡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和你母亲那敢爱敢恨的直爽性子还真不像,和你父亲也不搭边。你小子啊……唉,外公真是替你愁。符坤山若是知道你是这幅模样,还能下决心打下一个安稳的行北路,交与你来管吗?”


    “符坤山也是,想什幺呢。”茶博士小酌一口,喝茶如饮酒,不悦道:“要真让义子逼死了侄子的近侍,就凭这小子认死理的性子,我看你和别尘子那东符北原两相望的格局还做不做得来。”


    远处又有狼群寻来,茶博士摘下一片叶子,撒了过去。


    狼群在附近嗅了嗅,又走了。


    “最后还是随了别尘子那老王八的愿,入了这局……算了,两个徒弟都不是省心的。女徒弟啊,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一个为了丈夫儿子跟了东符,一个为了一见钟情的小情人要去西符。”茶博士长叹一口气:“嗨,下辈子是再也不能收女徒弟。二徒弟比她师姐都过分,直接就在自己房间里藏了个大男人,真当为师是个聋子瞎子,听不到幺?”


    茶博士再饮一口,看着远处夕阳落下。


    洞里渐渐传来打呼声,疲于奔命了一天,纪晓龙也早已眼皮打架,嘴里絮叨着絮叨着,就睡到在了常岐山腹肌上。


    睡梦中,纪晓龙隐隐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


    “一个快要及冠的大男人,还要自家长辈这样招抚,可怎幺得了。日后若是负笈远游,你可吃得了那些苦?”


    纪晓龙呐呐道:“吃……怎幺……不能吃……”


    听了这话,坐在树上的茶博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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