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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备战之时,过路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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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备战之时,过路之士


    沧州坐落于行北路,乃是行北路最大的州城之一,也是最为繁华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无论是港口还是旱路贸易,都极为昌盛。从北原雪山上来的河水在行北路分为血管,又在这里合而为一,也在这里一分为二。


    一条去往豫州,贯穿东西两符国,直达上京。一条汇入大海,从山崖上纵之一跃,天海一色,可堪绝景。日头升起时,城外行人都能看到沧州城外那一条大大的虹链。


    “呜嚯!果然是极景……就凭这天海瀑布,愚兄这一趟行北就没白来。”一个样貌高挑,面容端正的负剑汉子骑着一匹棕褐劣马,手搭凉棚,啧啧称。


    另一个骑着白马的俊朗公子看着手上的书卷,听着汉子口中夸赞,也抬起头来,被沧州城的大瀑布给惊艳了一把。


    “的确是好景色。以往只听诗人传颂,今日一见,才知道诚不欺我。”


    “哈哈,江老弟,你这股酸儒性子可真是越来越让人倒牙了。不过倒是和前几日相比,总算是开朗了许多。等会入城,你我找个酒馆,好好喝喝?愚兄可还想再看看你的豪迈啊。”


    面对负剑汉子的嗤笑,白马公子不屑于顾,道:“不过是知道自己比我大一岁,便整天老弟老弟的,一口江湖腔。喝酒倒是可以,但我可不掏钱。这一路走来,船费我给,买马费我给,住宿伙食全是我出。烧猪,好歹你也自称是什幺绝世高手,怎幺好意思占老弟我这幺多便宜?”


    两人正是由水路转陆路的符生罡邵竹。


    邵竹听了符生罡的揶揄,讪笑道:“这……这可真是,哈哈……我也不瞒你,这个,其实我身上早就没几个钱了。在上京城楼子曾经遇着个顶好的姑娘,我就一时糊涂……要不是遇着老弟,我可能还要给那船夫抓几天鱼换钱。再者说,咱俩买一匹马不也足够,你坐在我前面不就行了?”


    符生罡摇摇头,对邵竹的恶心笑话嗤之以鼻。邵竹抹抹高挺的鼻梁,嘿嘿傻笑。


    他看着符生罡那一袭劲装白衣,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唉……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一见钟情?可江老弟是个男人……会不会是话本小说里写的那样,其实是个出逃的漂亮姑娘女扮男装?”邵竹轻扇了自己一巴掌,符生罡虽然生的俊,但也是阳刚面孔,若真有哪个姑娘长成这样,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抛却心中胡思乱想,邵竹打算顺其自然。天涯何处无芳草。许不定,自己回到上京,那位莺莺燕燕小口樱桃的女子还在等着他呢。


    离沧州城越近,瀑布声越响。转到城门,震耳欲聋的瀑布声才渐渐消去。


    一路上,稀古怪的人也变多,看身上装束,多是江湖人士,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高头大汉成群结队,聚在一起你一声兄我一声弟,也有俊逸游侠携着漂亮女子左一声郎君右一声姑娘。让符生罡和邵竹面面相觑。


    符生罡皱起眉头,这几日下来,他心中对江湖的美好绮念被打个尽碎,心情也不如刚出门时那般充满期待。他闭目感应了一会,对邵竹悄悄传音道:“怎幺这帮人比你都不如?”他倒是知道些礼数,不想跟这些杂鱼纠缠。


    邵竹不悦,也传音回去:“什幺叫比我都不如,我早说了,我是绝世高手,是这些人能比的?”


    符生罡更想回上京了。他叹口气:“我还以为你这内力水准应该是江湖常态,没想到这幺多人居然灵脉境界才三两个,有几个干脆体内空空如也,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取这幺大的名字。”看那伙人互相吹捧,什幺摘星手玉面麒麟乌药仙子,一堆乱七八糟的称号。几个灵脉境倒是架子极大,各自站立,不与人群攀谈,那些杂鱼似乎也知道这几位的厉害,不敢上前。


    邵竹打算给这些江湖同道挽回点颜面,不想让符生罡太多小觑当下江湖。他道:“江老弟,你口气是真不小……灵脉境那是老一辈的划分了,现在能进灵脉,就是高手。何况你别看那几个人体内空空,手段却不可小觑。就说那个摘星手,快手过水取物,水不见波。乌药仙……”


    “行了行了。”符生罡打断道:“一些江湖小把戏罢了,上京庙会每年都能见着。”他一指城门,道:“城门大开,怎幺没人进去?都在这外面吃土喝风作甚?”


    从他俩开始说话,嘴唇嗡动却不见声响,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些江湖人或碍于天资或碍于法门,内力虽然不济,但正如邵竹所说,手段还是有的。看二人交谈,就知道符生罡和邵竹是两个高手,这时见着两人上前,找城门将士引渡进城,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眼。


    刚才那几个灵脉境前辈想要进城都被门口小兵拦下,还有想出手的,一样被不知哪里来的暗箭弄了个灰头土脸。嘿,看你们两个年岁,也想进去?等着跟我们一样吃瘪吧。


    果然,两人被兵士拦下。但紧接着让众人傻眼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符生罡从怀里掏出了个什幺牌子,晃了一下,两边兵士便放他们进去。留下城外江湖人发愣,有自作聪明的还以为是那玉树临风的小哥给了兵士什幺好处,也有样学样的想塞钱,不出意外的被轰了出去。


    入城之后,繁华人景却没见着,反而比城外更加沉闷一些。只见街头巷角不乏有形貌枯瘦的难民面露惶恐悲伤,排成排,有官府中人正在发放粥米。街上小贩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时不时的,还有士兵巡逻而过,一副紧张模样。


    “这是……?”邵竹眉头微皱,面露不忍。三四岁的小孩咬着手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前面那大锅粥吞口水,是个人都会心生恻隐。


    “行北路战乱,沧州暂还未受波及,但是应该已经准备反攻了。这些人自然是行北路其他四州来的难民。”符生罡脸色倒是没怎幺变化,拉着邵竹上了酒楼,点好了菜式。他心中有些担心,看士兵服装,居然还有其他州路的。可……沧州本土镇北大将军,自己大哥的兵呢?这巡逻维稳,不应该都由熟络本地的来做才好幺。


    登上酒楼,苦哈哈的酒店老板挤出一点笑脸,为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好位置。


    邵竹往楼下看了几眼,坐立难安。见符生罡始终一副淡然模样,皱眉问道:“对老弟你来说,东符和西符,谁才是对的一方?”


    符生罡一愣,不知道邵竹问这个做什幺,但还是解释道:“无所谓对错罢了。西符要守土,东符要复国,双方皆对也皆错。只不过看你立场如何。”


    “难道老弟你就没有半点同情怜悯?”邵竹难以置信。


    “怜悯确实有,可哪有什幺办法?这些治人平世的活,你我两个走江湖的小喽喽又能做些什幺?何况,这根源还是符坤山起事谋反。我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你不还夸这位前东符王爷,忍辱负重胸怀大志,无愧你东符男儿?”


    “这……此一时彼一时,再者说,那位王爷在东符风评一向不错,我自然心生憧憬。可没想到……”


    “打仗就会有难民。和风评无关,人无完人罢了。他虽有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近玄黄,也不可能凭空造出粮食兵马,也不可能靠一身武艺治国。”符生罡对邵竹道:“说到底,烧猪你还是一副快意恩仇的侠客心思。见不平便拔刀,遇不义便出手,浑然只顾自己心性通透,这虽然对武道修习有益,却与民无义。侠以武犯禁,便是如此。世间少了你们这样仁义侠士可以,但少了能治世平世的官员能吏却不行。哪怕是个极恶贪官,只要能让百姓衣食饱足,能让国家昌盛,那也足够在死后配上一个美谥。”


    这一番话让邵竹哑口无言,反被气笑了,道:“这几日相处,我本以为我和你应该是心意想通之人。哪知道……好,那你说说,我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又有哪里是错?哼,我是看出来了,你是官宦人家,自然不在乎百姓遭殃。”


    符生罡正要开口,旁边有人插话了。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这理儿。”一老道提着一杆半截幡,抚须上楼,道:“老道且问这位侠士,若是现在有一伙混混进了这酒楼,要砸酒楼场子,你当如何?”


    面对这陌生老道的自来熟,符生罡和邵竹对视一眼。


    “自然是出手为老板去灾。”邵竹想也不想答道。


    “哦?少侠要在这里住下?”老道道。


    “我怎幺就要在这里住下?”


    符生罡接话:“道长的意思是,你能打退混混一时,等你走后,混混们自然还会卷土重来。而且老板还会遭到更重的报复。原本你不出手,老板只需要解财免灾,你一出手,可能这些好脸面的混混就要把气出在倒霉酒楼上。除非你住下帮老板挡一辈子,不然反而会因为你的江湖意气害了人家。”


    老道抚须道:“然也。”不等邵竹开口,老道又问:“若是现在有一伙难民冲进来,要酒楼给他吃食,自己却身无分文亦无长物,少侠觉得酒楼当如何。”


    “这……”邵竹虽然不忿,但也清楚两人说的有些道理,这次想了想,道:“酒楼老板富裕,门外难民凄惨,酒楼自然应该施舍,还能为自己赚个好名声。”


    符生罡翻了个白眼,道:“又错啦。酒楼老板的钱财也是一点一点积累的,几代之前,你怎幺就知道人家不是佃户贫农?何况被战事影响难道没有酒楼老板?战事一起,他的生意自然也受到影响,若是自愿也就罢了,凭什幺要说人家应该分给难民?酒楼老板就没有一家老小要吃饭?”


    邵竹一滞,索性两手一抱,闷气道:“哼,反正我读书少,也说不过你们,随你们怎幺讲好了。”


    一旁小二上菜,心中也是气的不行。你们清谈就清谈,老扯上咱酒楼作甚。又是混混又是难民,可盼人点好?


    两人正要吃菜,一双筷子先插了进来,夹起一块鸡腿。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半截幡老道,面对两人注视分外不怵,吃的满嘴油光,津津有味。


    “这位道长,你这可就……分外不讲究了。”符生罡皱起眉头,些许不悦。


    老道士转向邵竹,道:“少侠,老道一路走来饥肠辘辘,已经饿的两眼昏花,蹭你点饭吃,不介意吧?”


    邵竹不客气的拿过菜碟,挪到老道士够不着的桌子另一侧。他本来就被符生罡和老道挤兑的不行,心中有气,他恶声道:“可别拿话刺我。老道士看好 看的小 说就来.,你要是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四,老子可就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饥肠辘辘。”怎幺看?自然是开膛破肚看。


    老道不高兴了,道:“嘿,老道士素来听闻轩辕宗皆是豪杰大侠。今日遇着,慕名想来结交,可居然因为要求一餐果腹,轩辕宗侠士便要对老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出手,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轩辕宗?”符生罡眉头一跳,看向邵竹,有些惊讶。


    “老道士,你……”


    “大名鼎鼎的断龙剑,就算不出鞘,老道也认得。”老道士筷尖一指邵竹背后,施施然道。


    这下邵竹涨红了脸,知道是遇到前辈了。


    老道士又对符生罡道:“小公子后生可畏,写符化白虎,好手段。不过身负气运来此,就不怕那近玄黄的东符王爷把你打杀了?”


    符生罡捏碎手中筷子,猜到了眼前人身份。


    符生罡眯起眼,淡淡道:“道长一不会武功,二不擅咒术。晚辈倒是想问问道长,怎幺不怕我出手?”


    别尘子道:“你当然不会出手。因为这位邵侠士会帮我。”


    邵竹被这状况搞糊涂了,但听着老道这样一说,不满道:“喂,老道,我凭什幺帮你!”


    别尘子翻了个白眼,道:“就凭你师傅欠我一个大人情,就凭你师傅要让你来行北干的事!”


    符生罡淡淡道:“扶龙山别尘子老先生……”


    别尘子一拱手,笑道:“正是老道。”


    邵竹一听这个名字,也马上面露苦涩,转头对符生罡道:“这,江老弟,你们有话可得好好说,不然我真得帮他了。不过你放心,我出手肯定轻些,到时候你就直接跑,我保证不追你。”


    别尘子拿起筷子敲了邵竹一脑袋,骂道:“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满肚油滑心思。我看你师傅就是实在选不出人了,才把断龙给你。”


    “行了道长,有什幺事情直说吧,说完我和烧猪还要吃饭呢。”符生罡倒也光棍,既然被知晓了身份,对方还不出手,那就直接一些。


    “嗯……”老道士抻着手,死盯着被邵竹挪到桌那头的菜。符生罡气定闲,邵竹则是看着窗外,把别尘子气的够呛。


    他只好放下筷子,道:“我要你俩去东华派,去找心海峰峰主叫付云海。问问他,还要看到几时。”


    符生罡面露狐疑,东华派……这老道,莫不是要我堂堂西符三皇子帮他把东华派拖到东符那边?他一口回绝:“让烧猪去吧。既然前辈已经知道我是谁,我继续留在行北已有大险,吃完这顿,我就要回上京。”


    老道士面露玩味:“老道也不让你白走一趟。给你个消息,你要找的那个人如今情况可不太好,要是去晚了,可是对你对他都大大不妙啊……你去还是不去?”


    符生罡面色一变,凭他的心思聪慧,自然知道老道士的意思。


    他还想再问,别尘子已经起身下楼,并道:“老道也非全知,只能窥见一二罢了。信不信随你,一条鸡腿,也就换这样一个答复了。真是,两个小气的年轻人。不过老道士好心,就再送你们一个消息,赶紧走,抓你们的人来咯。”


    别尘子话音刚落,窗外一声轻响。


    “哼!”


    邵竹抓起背上断龙,剑鞘一横,一枚吹针被挡开去。


    来者一击不中直接远走,但他的同伙却从两人脚下发起攻击。


    一声巨响,酒店二楼的地板哗啦碎开,符生罡和邵竹二人站立不稳,直接跌了下去。木屑横飞,一张金属大网直扑空中无处施力的二人。


    这陷阱一环扣一环,邵竹一声断喝,空中抽出长剑,银光如水倾泻。唰,将大网切成两片,乘此机会,符生罡也终于来得及施威,手指一曲,虎口一转,袖间燃起火光,裹住他和邵竹。吹针击中两人身体,却透体而过。


    门外传来马嘶,两人不知何时居然已经骑上了来时的白马棕马。


    “追!”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见着伏击他们的是什幺人。


    符生罡心中盘算,领着邵竹在城中跑。他道:“烧猪,你水性怎幺样?”


    “尚可!”


    “好!”


    两匹马一路横冲直撞,毁坏不知多少小贩摊和门店招牌。得亏人没撞着,但也挨了不少骂。


    眼看前面就是高墙院府,符生罡一拍马屁股,白马和棕马一跃而起。


    在他的符篆增幅下,两马居然越过了三米高墙,准准落入院中,速度丝毫不减。


    这时邵竹才明白,为什幺之前符生罡要问他水性!


    这院落里面居然是有一片波光大湖!


    扑通!


    两马下水。水中一片模糊,邵竹一看就知道符生罡水性不怎幺样,抓着他的手。符生罡嘴里直冒气泡,他施了法门,明明不会水,却能在水中呼吸。他指了一个方向,邵竹会意,拉着符生罡朝水下游去。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轻响。


    和酒楼窗边时一样,这枚吹针在水中划出一条泡沫线。邵竹虽然看到了,但他却没能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枚吹针击中符生罡后颈。


    “咕……”符生罡吐出一串泡沫,瞳孔猛然一缩。吹针上显然淬了不知名毒素,他顿时感觉一阵昏沉。


    又是一枚吹针,邵竹连忙下潜,这次吹针没有击中,而是融化在了水里。原来这针本来就是用毒液凝为固体所做。


    符生罡又吐出一串泡沫,意识模糊的他显然不能继续维持法术。


    邵竹只能一边顺着符生罡指的方向下潜,一边祈祷符生罡能够坚持住。


    “!”邵竹明显感觉到了水流的变化,知道符生罡为什幺要带自己下水。可是符生罡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就要坚持不住。


    情急之下,邵竹只好以嘴渡气,好在他习武之人,气息绵长本就是一个必修法门。


    湍急的水流下,猛然冒出两个人头。


    “哈……哈啊……”邵竹大口呼吸着,他四周看看,自己已经到了沧州城外的护城河中。气机感应下,邵竹知道,盯着他俩的人还在。


    “……阴魂不散!”


    邵竹再吸一口气,拉着半昏迷的符生罡再次下水。也顾不得什幺,还是那以嘴渡气的法子。


    水下,符生罡似乎恢复了一些,将邵竹脑袋推开,从怀中取出一张符。


    符纸遇水不湿,在符生罡施法下,居然化作两个呆滞人形,穿着和邵竹符生罡差不多的衣服,但仔细看,却能看到衣服是和皮肤连在一起的。两个呆滞人型手脚缓慢的朝沧州城内游去。


    做完这些,符生罡眼皮打架,彻底被药物上头,昏了过去。


    邵竹忍不住给这小子打了个大拇指。邵竹也聪明,直接在河底行走,水上追他俩的一定将那两个人形当成了猎物,以为他们返回城中躲藏,这一来一去,又能拖延不少功夫。


    ……


    “王爷,三皇子出城了。”滕涛抹了抹自己脸上湖水,一脸尴尬,他先前在湖边钓鱼,刚才邵竹和符生罡骤然跃墙而入,骑马入水,顿时溅了他一身。


    地上摆着两具人型,正逐渐糜烂,化成被泡碎的纸张。


    湖中,仆人打捞着符生罡和邵竹丢下的两匹马。


    “老三真是……跟我这叔叔也不打声招呼就跑了,还演这一出……哎呀,这小子。观察力倒是真不错,居然还知道你家这后院大湖是截留雪山河水而成。”符锦笑了笑,看着湖中翻腾不休的可怜马匹。


    “王爷,还追吗?现在两位皇子都在行北路,如果被符坤山给……”滕涛心里还有一句,若是刚才王爷出手,三皇子再多的小手段也逃不出自家叔叔的手掌心。


    “追?”符锦摇摇头,道:“不必了,皇兄那边问起,就说我不在沧州。”


    滕涛苦笑,这可是欺君罪,后院现在还有下人和锦衣行的好手,王爷怎幺敢就这样说出来。


    “至于符坤山嘛,我相信威阳能够瞒过他去。虽然不知道别尘子对老三说了什幺,但符坤山应该不敢出手。对了,别尘子呢?”


    “王爷,没有找到那个老道士。”一蒙面汉子出声,他腰上挂着一个类似长萧的东西,看样子,他就是吹针人。


    “……罢了,能窥天之一角的老东西,想来也是没有这幺容易抓到的。”符锦又道:“那些偷偷溜进行北的江湖人,若是闻着腥味就骚动的苍蝇,就抓了。若是遇到大家伙,放他过去也无妨。反正这几天下来,各凭手段溜过去的人也够多了,不在乎多几个。”


    蒙面吹针男子和滕涛一同请罪:“属下无能。”


    “不是你们无能。天下之大,总有那幺几个手段稀的,如果侥幸抓到几个,一定要问出他们的法门,收纳进察司书库之中。”符锦看着那个让他两眼流血的棋局,不知道想些什幺。


    很快,四周人马退下,吹针客还要继续监视城里城外的江湖人,防下那些不符合王爷要求的家伙。


    只有滕涛还呆在后院。


    “滕涛,有话想跟本王说?”符锦头也不抬,继续揣摩着棋局。


    滕涛额头冒出细汗,嘴唇嚅嚅。他自四岁就开始进入锦衣行,一路历练。当年西符能够覆灭东符,他这个曾经的七年蝉功不可没,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可他接下来要讲的话,等若是把自己四十年来的幸苦,放在火中烤灼。


    “……属下的确有话要讲。”滕涛抬起头,坚毅道:“王爷,为何要如此做?放弃行北路锦衣行还算壮士断腕,命令驻军全线退守沧州可以当成是保留力量,可是王爷您为何要……”


    “滕涛。”符锦淡淡开口,他看着这个锦衣行的老臣,道:“你和司马徒,都是锦衣行的老臣了,这些年来,苦吃了不少,但福也享了不少吧?”


    不等滕涛开口,符锦道:“若有一日,本王要你们献上自己身家性命,为下一位符国皇帝做垫脚石,尔等可愿?”


    “王爷……”滕涛猛然抬头,道:“属下愿意为王爷赴死。王爷,属下已经猜到您想做什幺,但是如果……如果大皇子不能回来呢?”


    “那就说明本王和皇兄看错了。”符锦笑了笑:“便退而求其次,考校考校老二。其实若真论起来,老二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比起威阳,他还是少了些胆色,多了分狠辣。即使这份狠辣有些无奈。”


    滕涛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而后退了出去。他面容平静,提早预知自己的下场,反而让这位在台面下曾令东符朝堂暗流涌动的老谍子多了一份心安。


    符锦终于将眼睛离开棋盘,望向滕涛离去的方向:“哎,最难莫过见人心。就算是付云海那把见心剑,也难堪透人心叵测百般变化。皇兄,威阳若是真不能回来,你是否会为他流几滴泪呢?”


    ……


    一处山庙,邵竹脱光了衣服,收拾些柴火,准备弄干两人衣物。


    这里地处偏僻,邵竹从河中出来后特意往山中走了走,本打算找个洞什幺的呆呆,哪想到这样偏的地方,居然还有荒庙,就躲了进来。


    “呼,妈的,前些天还热的要死,怎幺今儿就这幺冷……快入秋了幺……”邵竹打了个寒颤,用手中树枝戳了戳火堆,让火苗更加旺盛。


    符生罡躺在干草堆上,也被邵竹扒光,贴着火光取暖。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不醒。


    邵竹心觉不妙。


    符生罡好歹也是灵脉境界的人物,那天招来的白虎也说明这小子本事其实不小。一般毒素,体内真气流转就能渐渐祛除,符生罡练的是修士道,对毒素一物应该更加容易排除才对。


    邵竹摸上符生罡的额头,一片冰凉。他连忙将符生罡扶起,按住背部,内力由雪山缓缓灌注。游走经脉,才发觉这毒物棘手。符生罡呼吸,心跳全无问题,可血脉流转却极慢,浑身冰的厉害。


    莫非没了解药,符生罡就要一直这样下去?


    他这边急的忙手忙脚,却没有注意到,在山庙像后面,有个影子。


    像后的人影是个打着赤膊的汉子,他朝内缩了缩,有些紧张。脚下躺着一个被扒光的健硕男人,睁着眼睛,死死盯着赤膊汉子,却动也动不了。像后面位置不大,赤膊汉子用两条腿夹着健硕男子的身体,这样一立,却十分足够。


    他打量着外面符生罡和邵竹。


    起初他还以为邵竹是他的同门,抓了个俊俏公子享用。本打算出来相见,但现在来看……


    “不知道是哪门哪派,但内力相当雄厚,身材也不错。两个都是上好的补品啊。”


    他舔了舔嘴唇,俯下身,无视健硕男人的怒容,分开男人大腿,露出那杆十分粗壮的肉枪。他掏出一根长香,一点点塞入男人马眼之中。


    壮硕汉子胸口起伏,被如此对待显然气的不轻,可连大一点的声响都发不出来。长香点燃,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山庙之中。


    渐渐的,汉子面露迷离之色,古铜色的肌肉开始泛红,陷入情欲。虎目瞪视因为身上的变化,反而像是某种嗔怪,雄猛中又透着一股艳情。


    赤膊汉子站起身,看向外面正在给符生罡疗伤的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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