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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墟
【心墟】(61-75)(兄妹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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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然予
2024/03/11
61用唇舌撷取花蕊(h)
“好吃吗?”
沉之越捧住她的脸颊问她,柔软的指尖将她的泪水一一抹去。『地址发布邮箱 Ltxs??A @ GmaiL.co??』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程思予长睫颤抖,又抖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在他的指甲盖上晃悠。
“你问哪个?”
她找到湿巾,擦拭着胸口的白浊。有一滴挂在乳尖欲落未落,她压了一下柔软的胸脯,将它彻底抹净。
沉之越闻言笑了,“那我也来尝尝你和蛋糕哪个更可口?”
他学着她的样子,手指裹了一圈的蛋糕,直接抹上了她的乳尖。
“哥哥……”
程思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抵在办公桌前,黑色头颅埋在胸间,细软的发丝撩得她心口悸动。
微凉的蛋糕被一圈圈地涂上乳晕,他的手指仍在不停地转圈,软滑的奶油芝士勾上两颗蓓蕾。
他缓慢的动作引得她身体发麻,弓起腰身,将胸乳贴在他的面庞。
“哥哥快吃。”
他低垂眉眼,细致得像在描摹一副画卷,以手为笔,慢慢开启她的情欲之门。
他问:“吃什么?”
“吃我的奶子。”
真丝衬衫彻底散开,他含住她的胸乳,将散发着芋香的奶油芝士彻底吮入唇间。
滑腻的蛋糕在嘴里融化,融不掉是她硬挺起来的蓓蕾,在他唇间被吮得又红又肿。
眼镜的金属楞边也抵在软滑的乳肉,冰凉的触感。
他一边吃她的奶子,一边伸手从大腿根部滑了上去。
她穿了一条紫色短裙,也被他慢慢地推了上去。
“你比蛋糕更好吃。”他吐出她的奶子,抬眸看她。
隔着肉色的丝袜,他触到窄窄的内裤,已经湿到连裤袜外面都摸得出来。
“你都湿透了。”他低哑地说道。
修长的指尖用力地抠着她的腿心,湿润的花唇被他用指节重重地摩擦。
“哥哥,要在这里做吗?”她忍不住地轻喘。
沉之越笑了,“程思予,每次不都是你勾引我,你明明清楚会是什么后果的……”
裤袜被他直接抠破,一根手指顺着内裤边缘挤了进去,手指瞬间被滑嫩的软肉包裹,内里湿漉漉的。
“所以你也是想要的,对吗?”他粗重的喘息,落在她的腰侧。
程思予咬唇低头,看着他双腿之间的肉棒又一次挺立起来。
他把她的丝袜撕开了一个口子,抱着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让她坐在那张大大的办公椅上。
黑色真皮椅子,映衬得雪白的双腿更似玉般莹洁,他直接将那两只腿挂上了一旁的扶手上。
她的衣衫仍挂在腰间,两腿大张,臀部上抬,整个小穴正对着他。
这个姿势带来的羞耻感让她惧怕,握住扶手的手不由收紧,想要并拢膝盖。
他用手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手指直接将她的内裤剥到一边。
“怕什么?”他问她。
明亮的光线里,她最隐秘的部分被以这样羞耻的方式,直接袒露。
肉色粉穴如卷曲的花瓣,沾满晶莹露水,被他用手指层层剥开,一点点地向上拨动,寻到藏在里面的那颗粉色的蕊心,轻轻勾弄了两下。
酥麻的快感被他的指尖引出,她不禁挺起腰身,紧咬下唇。
“这么美,为什么要怕被我看见……”他低声喘息。
光线如此透亮,两腿分得太开,程思予忍不住害羞起来,耳根再次被染得红透。
“哥哥……别……”
话说到一半,化作细细娇吟,宛转得如对他的邀请。
这一次,轮到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腿心,用柔软的唇舌撷取花蕊。
镜架触碰到滑嫩的大腿肌肤,摩擦得有些发疼。
舌尖把她的肉瓣舔开,粗砺的舌苔刮住她那颗小小的花蒂,上下滑动。
程思予忍不住地呻吟,握住扶手的手掌抓得更紧,将自己的臀向前迎去。
他抬手揉住她丰润的臀肉,一边吃着她的花心,一边揉弄她的股肉。
舌头舔得她的花蒂充血泛红,宛如花开般挺立起来,彻底红艳。
他低低喘息,任凭沉沉气息吐在她的花心。
像一道热带的风,直接将雨林气息尽洒在上,潮湿温热,令幽深沼泽更泥泞不堪。
细长的舌头探了进去,进入湿滑的花道,深深浅浅地探着。
她开始轻轻摆臀,他的手指加大了力道,滑嫩的臀肉溢出他的手心。
程思予握紧扶手,身子绷如一道弯月,嘴间溢出细细的呻吟,喷出一股股的水,浇打在他舌尖。
快感如潮水翻涌,她忍不住地惊叫,身躯猛地绷紧又落下,她直接被他舔上了高潮。
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她还在仰在皮椅上不住地喘息,他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玻璃丝袜被撕得更开,他上翘的性器热得烫人,直接抵上她的花穴。
他直直望住她,她咬住唇角,细细地喘息。
面颊红润,鬓发被汗水打湿,眼角是高潮过的湿润。
镜片后的他黑瞳深幽,神色淡淡,眸光漠然又冷淡。
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细腰,没有一点犹豫,他腰身一挺,狠狠地就一插而底。
62抱肏到高潮(h)
“哥哥。”
细软的腰身骤然绷紧,湿滑的穴道被整根肉棒彻底填满。
程思予刚刚到了一次高潮,再次被插入,忍不住就惊叫了一声,又怕被人听见,张嘴就咬住自己的手背。
他的肉棒又热又硬,撑得她腰肢颤动,脚趾蜷起,酥麻的快意瞬间从花心漫出。
另一只手的手指狠狠抠住扶手,越握越紧,雪白的大腿向两边分开,被他整个人顶在那张宽大的皮椅上面。
花穴里的层层嫩肉被粗硕肉棒顶开,蜜汁顺着棒身淌出,在黑色椅子上洇出大片水渍。
“嗯……太深了……”她仰头轻喘。
沉之越的发丝掠下几根,遮住眉眼,表情越发狠厉。
他低喘着,抓住她分得大开的大腿,大开大合地狠狠肏弄。
握在她大腿上的手发力,用力掰开,粉嫩花穴紧夹深红肉棒,透明蜜水润湿了她的双股。
抽出来的时候,穴道收紧,恋恋不舍地吮着肉棒,翻出的嫩肉如玫瑰花瓣般红艳。
硕大的铃口沾染了淋漓晶液,拉出一道绵长的淫丝,慢慢拉断。
他看着她淫靡的花穴,深吸了口气,龟头研磨着阴蒂,听到她细声的呜咽。
再次挺腰猛烈送入,插得特别深也特别狠。
一下接一下,深色囊袋打在雪白的双股上,染了一层晶亮的淫水。
程思予被肏弄得喘息不停,咬唇下望。
她看着自己的小穴被狠狠插入,迎接着肉棒的抽送,捣得红艳穴口研出细细白沫。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在他进入的瞬间,剧烈地收缩起来。
沉之越紧蹙眉峰,“夹这么紧……”
程思予抬眼看着外面明亮的光线,轻声道:“太亮了,我害怕。”
沉之越停下动作,咬了咬她的乳尖,抬手在办公桌上找到遥控,将窗帘合拢。
只余了一道幽幽的光,仍可让她在阴暗中辨清他。
他的面孔凑向她,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这样不怕了吧。”
“嗯……哥哥……”
她偏爱他的这份亲昵,一时心如泉涌。
她缓缓向上扬首,唇瓣轻轻摩挲他的,向他索吻。
她伸出舌尖,细细舔舐他的唇角,染上她透明的津液。
隔着薄薄镜片,他的眼神倏地变沉,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
“小妖精,这么会勾人……”
他的长舌攻城掠地扫过每一处角落,吻得她嘴角发麻。
唇舌交缠间,程思予被吻得面颊泛红,仍偷偷抬眸望他。
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的衣服还未完全褪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没有全部脱落的西装裤下,粗长的肉棒深陷在她的花穴,完美演绎了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沉之越感觉到她的停顿,抬眼笑了笑。
“程思予,你怎么总能在这个时候分心呢?”
嘴角勾出的一抹浅笑,漫不经心又透着几分戏谑,直接击中了她的心。
这一刻的他,性感又迷人。
沉之越抿了抿唇,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哥哥……嗯……”
他把她的臀重重地托向他,上翘的茎身狠狠地从下插入,直抵花心。
“啊……太深了啊……不要了……”
沉之越重重地喘息,双手抱住她的大腿,开始边走边肏。
“舒服吗?”
他低喘着问她,音色也是迷人的沙哑,颤得她心弦一动,身下又冒出股股透明蜜水。
这个姿势,让肉棒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插入,身体的重力将她狠狠钉在他的肉棒上。
花心被他一下下重重地捣弄,酥麻快意从脊椎节节攀升,似潮水将她淹没。
她只得抱住他的肩,低声呜咽。
“舒服啊……沉之越……别停……”
沉之越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臀,“刚才还说不要。”
身下动作未挺,翘起的肉茎重重摩擦过穴道,撑得她又酸又涨,又是舒爽到了极致。
看着他渐渐走到门边,程思予不由慌了起来,小穴收得更紧,夹得他的肉棒酥麻不已。
“哥哥小声点。”她低头咬住他的脖颈,深深地吮着。
沉之越眉眼低垂,想起第一次的时候她也这样,故意在他颈间留下痕迹。
这种宣示主权的行为,让他的心油然升起一种满足感。
“怕被人发现还在办公室里勾引我。”
他深吸口气,猛地挺腰,一上一下地狠狠地抽插,将她彻底贯穿,每一下都是重重顶进最深处。
她狠狠吮住他的颈项,留下她的印记,也掩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仿佛置身于颠簸的海面,他是起伏的浪,将她顶到最高处。
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肏弄到了浪的巅峰,她颤抖着紧绞住肉棒,如无数张小嘴在吸吮他的龟头。
他闷哼了一声,一个猛地挺进,在她体内彻底释放了自己。
高潮来临的瞬间,她如入无人之境,整个人都仿佛虚无。
濡湿的唇舌,将她彻底拉回。
是他的手伸过来,拉过她的,十指紧扣,低头吻上了她的手背。
她被他放在了沙发上,一个一个吻地不断落下,延长了高潮的余韵。
“哥哥……”她轻声叫他。
幽暗的房间里,她捧住他的面孔,看见他黑亮眼眸中的自己。
忽而,有什么在心里颤动,她禁不住地落下泪来。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吻她的眼泪,再伏下身来,用湿热的唇舌彻底堵住了她。
63不需要的依靠
一直到下班,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程思予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来回走了几圈。
沉之越的手机响起,是林杰问他要不要一起晚饭?
他拒绝了。
微哑的声音,或许泄露了些什么。
电话那边,林杰传来的笑声意味深长。
门口的高跟鞋重重蹬了两下,终于远去。
???“他们都走了。”
?
他转头的时候,看见程思予躺在沙发上小憩。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开,鬓角还有微潮的湿痕。
刚才的那场情事,仿佛耗尽她所有的气力。
神思一旦回巢,就不住地喊累。
事后,他帮她仔细清理过身上的痕迹,又拿了一张薄毯给她覆上。
一室幽暗,窗帘缝隙只漏下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打在灰白色的墙壁之上。
她的面孔镀了层浅浅微光,长睫在瓷白面颊落下淡淡光影,宛如羽毛的剪影,根根分明。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走过去直接揽在怀里,让她睡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下地抚弄她的长发。
“非要等到人都走以后,才走?”他取笑她。
程思予微微睁眼,见他早就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镜片后的眼睛神采奕奕,反衬得自己体力不济,更是气恼得闭紧了眼。
沉之越低首,手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摩挲过来,抚上她的耳。
柔白的耳垂还印了浅浅的齿痕,一点艳红。
分明是他在最后激情的时刻,重重咬出来的痕迹。
他在心里轻声叹息,将她拥在怀里更紧更密。
像是得到某种失而复得的宝物,恨不得时时捧在掌心。
程思予发现了,每次欢爱过后,沉之越都会喜欢触碰她的耳垂。
手指细细地捻过,直到耳根泛起一圈红。
他用指尖轻轻地刮过耳垂上轻微闭合的细孔,眼神柔得似水般。
程思予缩了缩身子,“痒。”
那种感觉何止是让人痒,简直就是让人酥软。
“你怎么从来不戴耳环?”他问她。
“嗯……会有点不舒服……”
她抬手,将细软的发丝一一掠到耳后。
她戴耳环不能隔夜,一旦隔夜就会发红肿痛。当然也有可能,是以前买的那些便宜耳环材质不好。
“我高中时候,学校流行毕业的时候打耳洞,就像个成人礼一样。”
“所以,你也是毕业时候打的吗?”
“嗯,也戴过一段时间的耳环。”
程思予思绪倒回,想了想,她应该是高考结束以后,和同学结伴去打耳洞的。
那个年纪的女孩,对于某种纪念意义的仪式格外执着。
他看着莹白耳垂上的那丝细孔,又忍不住伸指摩挲。
“后来,就很少戴了吗?”
“上大学以后学习打工都很忙,慢慢地就忘记了。”
沉之越扣住她的手,十指交握,渐渐收紧。
“这几年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勤工俭学处有一位学长对我不错,给我介绍不少优质的活,所以……也没有那么辛苦。”
她顿了一下,又轻笑:“那位学长姓梁,也是江城的。不过现在不在这里,不然我肯定要请他吃顿饭。”
程思予见沉之越一直沉默不语,不由掀起眼睫。
看见沉之越微拧的眉心,伸过手指轻轻地抚,让那一点涟漪归于平静。
“没事了呀……”
她的唇角扬起浅浅的弧线,低声笑道:“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依靠哥哥呢?”
他轻轻嗯了一声,“当然,我永远都可以做你的后盾。”
他的表情认真而诚挚,温柔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漾着一股不轻易动摇的坚定。
他仿佛想要这样,将她的轮廓深深镌刻在心底。
程思予眼瞳的笑意更浓,宛如琉璃般璀璨动人。
沉之越再度低头,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垂,绵密的气息环绕。
湿而热的舌尖,一点一点,轻柔地舔舐含弄。
“哥哥……哥哥……”
程思予抓住他的胳膊,微微扬颈,眼神迷蒙。
窗外射进来的光渐渐变幻,从暗黄到明红,再到雾蓝。
城市的夜晚终于降临,耀眼霓虹闪烁在窗帘后面。
她看着他清傲的面孔,慢慢染上另一种矛盾交织的神色,隐忍又克制,沉沦在他们这样禁忌的关系之中。
如果沉若白,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呢?
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与亲生妹妹乱伦。
那个时候,沉之越你也会做我的后盾吗?
不过做与不做,她也不在乎了。
她在一个人的世界走了很久很久,早就不需要任何的依靠。
她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打算相信他。
64蜻蜓耳环
沉之越如约,在几天之后带回了自己的相册。
沉若白果真很珍视这个儿子,咖色纸箱里装了满满的一箱相册。
晚饭过后,两人一起坐在地板上翻阅。
沉之越的照片大多都是在江城的,小时候也有部分在林溪拍的。
程思予翻到一张他在程家老宅的照片,穿着一身海军装,浓眉大眼,一本正经地站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
“这张……”沉之越仔细地辨认,“应该是我四岁时候照的。”
程思予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他头顶的那棵柚子树,油亮亮的绿叶间缀满了洁白花蕾。
“原来哥哥也来过这里啊。”
那一年,应该是为了要个孩子,沉若白常年待在了林溪。听说当年她租的房子,正好就位于程家和医院之间。
“这个柚子特别甜,有一年结果的时候,我还给哥哥藏了几个柚子。”
沉之越微愣了下,问她:“后来呢?”
“后来……放太久……”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的柚子树,“……里面就干透了……”
他捉过她的手指,放在唇边柔柔地吻,“对不起。”
“不过奶奶拿柚子皮来做菜,也算没有白费。”
“柚子皮可以做菜吗?”
“哥哥没吃过吗?”
程思予来了兴致,给他慢慢地讲:“把外面的黄皮削掉,白色的部分泡久一点,可以焖腊肉或者五花肉。”
“好吃吗?”
他特别喜欢看这种时候的她,侃侃而谈的样子。
清澈眼瞳有晶亮的光芒闪现,仿佛是藏了颗宝石在里面,不同的角度会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嗯,柚子皮吸满酱油和肉汁特别香,再撒些葱花……”
她侧眸对上他饶有趣味的目光,“怎么了?”
“等你以后做给我吃。”
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她再也不是他遥不可及的梦,现在的她近在咫尺,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抱住。
他上前啄吻了一下她的唇,认真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程思予扬唇微笑,但心里却不禁在想,以后,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以后?
她低下头去,继续翻阅照片,忽然她的手顿了一下。
沉之越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是沉若白抱着他在江城的地标建筑物前。
年轻时候的沉若白很时髦,牛仔收腰连身裙,短而浓密的卷发,烈焰红唇。
“她真的很漂亮。”她由衷地赞叹。
所以有恃无恐,可以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和人生。
“嗯。”沉之越把她抱在身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中间,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你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等她回来,我会找个时间好好告诉她的。”
程思予捏紧自己的手心,往后靠了一点,挨近他宽阔的胸膛。
“好。”
在所有的照片之中,她最爱的是沉之越的少年时代。
就连沉之越也发现了,“程思予,你是喜欢这个年纪的男生吗?”
她的手指停留他高中时代的相片上面,蓝白相间的校服,欢快的笑容,朝气蓬勃又意气飞扬。
细白指尖摩挲相纸,少年的明朗线条,她沉醉于他眼睛里明亮润泽的光芒。
“我喜欢这个时候的哥哥。”
她的目光凝于一处,“想和你穿一样的校服,想你骑车载我去学校,想你教我功课……”
就和当年的袁玫一样。
沉之越敲了敲她的脑门,“你比我小五岁,可能我们上不了一个学校。”
他中学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
在校门口等她,可能她会穿着粉色蓬蓬裙出来,缠着他去附近商店买只冰淇淋。发布页Ltxsdz…℃〇M
走得累了,可能还会撒娇要他背她回家,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沉之越摇头,驱散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最|新|网|址|找|回|-
他忍不住地问:“程思予,你是不是嫌现在的我老了?”
她回首凝眸,上下打量,“确实。”
迎接她的是,沉之越伸向她腰间的手,她马上就笑得不可抑制。
程思予很快在那些照片里,发现了明显的问题。
“为什么你上大学以后的照片就很少了?”
沉之越顿了下,向后倚向沙发,眉眼低垂,“长大了就不爱拍了。”
其实,是因为他十九岁那年,从林溪回来,为了程思予的事情和沉若白大吵了一架,就很少回家了。
他和沉若白的关系,也因此变得疏远。
相册看完以后,沉之越去洗澡,程思予便帮他把相册抬到书房。
她一个个抽屉地拉,想找个地方好好放置这些相册。
当她的手拉开书架最里面的一个抽屉,忽然被闪闪光芒晃到眼睛。
定晴一看,这个抽屉居然装了满满的耳环,而且全部只有一种耳环。
蜻蜓耳环。
65没有未来
蜻蜓耳环。
程思予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沉之越的抽屉里发现这些。
黑色的首饰盒底托,放了满满一盘,她数了数大概有六七十对。
他应该收集了很久,什么材质都有,珍珠,宝石,碎钻。
不同的款式,不同的造型,无一不精美,各种各样的色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心里一直有个人。」
所以,是那个她喜欢蜻蜓耳环。
「那个人在他心里的时间比我更久……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所以,这些是送不出去的礼物吗?
程思予把抽屉合上,静默着站在书柜前,看着玻璃反光里自己的脸。
她伸手轻抚自己的耳垂,指尖揉了揉细小的耳洞。
「你怎么从来不戴耳环?」
沉之越那么喜欢她的耳朵,迷恋的眼神,温柔的亲吻,甚至是失控时候,偶尔禁不住的啮咬。
他是在她的身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吗?
沉之越的秘密,他既然不告诉她,她也不会问。
两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怎么了?”
沉之越拿毛巾擦拭头发,走进书房。
她转过身来,面色如常,指了指书桌上的纸箱,“我在想放哪里好?”
他伸手轻抚她的面颊,指尖夹着潮湿的气息,刚洗完澡的他身上气味像雪松般清冽。
她忽然想起,很久没有见他吸烟了。
“是不是还想经常看?”他扬起唇角,手指缓缓上移,蹭了蹭她的耳垂。
程思予头轻轻一偏,避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挑了下眉,似是不解。
“下个周六是爸爸的忌日,我要回趟林溪。”
沉之越微微一怔,“那几天我正好在出差。”
“我不是叫你陪我去,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程思予想了想,把书柜里的书整理了下,腾出一个格子,“放这里可以吗?”
沉之越点点头,“可以。”
她一本接一本把相册放进去,调整角度摆整齐来。
拿到最下面的时候,看到还有一本册子,是刚才沉之越没有拿给她的。
“这是什么?”
她打开来,沉之越本想拦她一下,却没有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它打开。
那是一本大大的速写本,是他绘下的各种建筑。
他似乎并不想让她看见这个速写本,长睫轻垂,掩住了眼底的一丝赧意。
“去拿相册的时候,没注意到,就一起拿了过来。”
程思予一张一张翻阅,都是江城一些有名的建筑物。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气势磅礴的金融中心,造型别致的电视塔,还有相思江边的古老建筑。
每一笔线条都飘逸灵动,将整个画面描绘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是哥哥什么时候画的?”
“从初中开始,一直到高考前夕。”
“是看着照片画的吗?”
“不,我是亲自去现场画的。”
“现场?”程思予低头,再次仔细打量那些画。
“这些角度有些是在酒店房间,有些是在大马路边。”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个地方是个百货公司的楼顶,我偷偷跑上去,躲在上面整整一天。“
程思予沉默了,她想到少年沉之越为了合适的写生地点,一个一个地方不断地寻找。
所以建筑设计师,是沉之越从小到大的梦想。
这是照片里,她没有见到的,关于沉之越的另一面。
“其实爸爸也有类似的画册。”她低垂着头,手指在纸张边缘轻轻摩挲。
“我记得他是结构工程师。”
“嗯,听说是高考分数差了点,不过他一直有在考证。”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程岩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而程思予的人生,或许会是另外一副光景。
就算知道沉若白和沉之越的存在,知道所有的事情,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怨怼,可能就只是一笑而过。
因为那时的她,会拥有足够的爱。
而她和沉之越,或许不会再相遇。
沉之越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去扫墓。”
“是吗?”
她感觉面颊有些湿润,或许是他发梢的水滴落了下来。
“思予,我们的过去彼此未能参与,但是未来……”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发心,目光温柔而诚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程思予默然片刻,又勾起唇角。
“好呀。”她语气轻快地回道。
她蹭了蹭他的胸,见浴袍有些散开,她又拉回来遮住那一角春光。
未来?
在她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她。
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66真实的他
林溪的六月,热浪袭人。
街头果树成熟的代表是杨桃和芒果,或许是学生还未放假,这些果实少了些人觊觎,沉甸甸地挂满高高的枝梢。
程思予周五就请假从江城回来,她订了一家快捷酒店,放下行李,就打车去了程家老宅。
出租车到城门口就停了下来,这一片早在几年前就被列入了老城保护示范区。
居民翘首期盼的拆迁计划彻底落空,只得安心老屋内部改造。
有不少老宅改成了网红名宿,周围反而比以前更热闹了。
她走到程家门口就停了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两层半小楼,已显颓败。
透过青石墙向里望去,小院杂草丛生,只有两棵柚子树还立在原处。
柚子花期很短,这个时候花早就谢了,只剩浓密鲜亮的树叶。
她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一下,把沉之越小时候的那张照片翻了出来。
她比了下,沉之越站着上方的那棵柚子树,正好就是大的那棵。
她定定望了会,又低下头继续向前翻去。
终于,翻到很早以前存的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她。
一样是四岁,她穿着小花裙,趴在院子里一张蓝红白相间的塑料垫上面,扎着两根麻花辫,开心地笑望镜头。
她的头顶是同样的柚子树,莹洁花朵缀满枝头,甚至有一瓣落在她的发梢。
他们在不同的时间,重迭在相同的地方。
他的手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在她的发间轻轻一掠,捻起那片连着细小黄蕊的花瓣。
他在她的面前,摊开自己的手掌,修长的指间,雪白花瓣散发着幽香。
「有花瓣落在你头发上。」
是那一晚,s大校园里的沉之越。
他低下头来,静静地看向她。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他的脸,面容清俊,眉眼深邃。
在面对她的瞬间,漆黑的瞳仁里似燃起一道光,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很快又化作了涓涓细流,温柔而真挚地望着她。
“哥哥。”
等到她再次抬眸,透过沾了水雾的眼睫,眼前一切,都是虚无。
程思予从老城区出来以后,准备慢慢地走回酒店。
“程思予?”她身后有人疑惑地开口。
她转过头去,看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男生正向着她走过来。
“你回来了?”确认她的瞬间,对方眼神透出惊喜。
“邹少安。”
程思予记得他,是高中隔壁班的同学。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邹少安笑了起来,麦色肌肤衬得洁白牙齿更显眼,“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你在北边上大学,没留那工作?”
“现在在江城,这次回来扫墓的。”她停了一下,“你是在h大吧?”
“嗯,回来办点手续。”他低了低头,摆弄起手机,“你的微信,怎么不是原来那个了吗?”
程思予的脸有些发热,“对不起,换手机号码的时候,忘记加你了。”
其实,是故意没有加他的,毕竟……
她想起从前的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的事情都别说了,那时我们还小,也弄得你挺尴尬的。”
邹少安没有在意地摆了摆手,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让她扫自己的微信。
“我明天也要回学校去了,请你吃个晚饭可以吗?”
邹少安低头,把她的微信备注好,加进分组。
抬首的时候,见她仍在犹豫,只得又补上一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这一下,反而显得程思予耿耿于怀,不够大方了。
她只得抬头一笑,”好的,去哪家?”
他们选的是林溪一家有名的老字号餐馆今泉,占了整整叁层楼,叁面都是大大的落地玻璃窗。
林溪位于叁省相接处,上面的以辣闻名,下面的则是出了名的清淡。因此,林溪的菜式也是糅合两边的特色。
今泉最有名的一道菜,是果木烧鹅,也是来这里必点的菜。
烧鹅刚上的时候,正好沉之越发来信息,问她晚饭吃什么?
他去z市出差已将近一星期,要后天才会回到江城。
程思予拍了张烧鹅发给他,又问,「哥哥,晚饭吃什么?」
「有点忙,可能晚点才吃,你先吃吧。」
程思予放下手机,正撞上对面邹少安探究的眼神。
“看你的表情,男朋友?”
“啊,不是。”她心神一荡,抬手掠了掠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刚才说的,你们班的那对情侣后来怎样了?”
邹少安眉峰一扫,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他本就是个幽默的人,聊起趣事的时候更是绘声绘色,程思予在这一顿饭中不知笑了多少回。
快要散场的时候,邹少安去了趟卫生间,她则托住腮望向窗外。
他们的座位正好位于一楼的窗边,林溪的夜黑得晚,街道依然洒满落日余晖,明亮耀眼。
她默默地扫视面前的街道,忽然目光一凝,停留在了某处。
高大茂密的香樟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远远向她投来关注的眼神。
这一次,不再是她的想象,而是真实的他。
沉之越。
67带着醋意的吻
为什么沉之越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z市出差吗?
程思予站起身来,隔着大大的落地窗看向他,他也正遥遥望着她。
这是林溪环隐江的一条滨江大道,两边高大的香樟树延绵茂密。
青翠欲滴的树叶,被阳光映得鲜嫩又清透。
远处的云层如翻滚的金色鱼鳞,边缘染了绛色霞光。
而沉之越就站在朦胧的光晕里,向着她的方向望过来。
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去扫墓。
所以,并不是从明年开始,而是从明天开始对吗?
他一定是赶着完成了工作,提前两天从z市赶到了林溪,就是为了明天和她一起去扫墓。
刚才也是,不想影响她用餐,所以没有告诉她自己来了。
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z市开往林溪的高铁上。
她觉得心跳震得厉害,整个胸腔都疼了起来。
程思予刚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想给他发信息,邹少安就走了回来。
“可以走了。”
他看着她微微发愣的神情,信手把她放在椅子上的购物袋拿起来。
“买的什么东西这么沉?”
“给同事带的土特产。”
程思予握着手机,又朝外面望了一眼,才是向门口走动。
两人在餐馆门口告别,他把袋子递过去给她。
“谢谢。”
程思予回头望了一眼,心头却是一凛,刚才的树下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转瞬之间,他就不在那里了。
但是她很确定,刚才的不是错觉,是沉之越真的来林溪了。
这时,邹少安问她:“程思予,你怎么回去?”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散步就好。”
“好的。”
她的心里,还在记挂着刚才看到的人影,赶忙向邹少安道了个谢。
“谢谢你的晚餐,以后你去江城,一定要给我个回请的机会。”
邹少安笑了笑,扬起手机,“保持联络。”
看着邹少安远去的背影,程思予一边向着刚才的香樟树走去,一边开始给沉之越打电话。
但他没有接电话,树的周围也没有见到他。
他会去哪里?程思予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她给沉之越发了数条信息,他都没有回复。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沉之越这个时间来,毋庸置疑,是准备明天和她一起去扫墓的。
她刚才瞥见他的时候,他的腿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因此他现在极有可能去了下榻的酒店。
她点开手机地图,开始搜寻附近的酒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弹出一条来自沉之越的消息。
他发了一个手机定位地址给她,是林溪的一家老牌五星酒店。
「1214」
这应该是个酒店的房间号。
酒店正好在环江道上,离这里走路也就十多分钟。
程思予走过去的时候,不时地张望手机,不过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发。
她在按响房间门铃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安。
她似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走开。
虽然她觉得,那并不足以成为一个充分的理由,但是他确实在她走向他之前,选择了离开。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只透出一道柔黄的浅光。
“哥哥。”
她刚要探头进去望了一眼,手腕就被人抓住,用力地拉了进去。
她被按在门的后面,他曲膝向前一压,门吧嗒一声,关上了。
程思予的后背贴住房门,购物袋从她的手指滑下去,落在了地毯上。
她侧头去望,肩膀却忽然感到一阵潮湿,有水滴落在她的肩窝,流向了锁骨边缘。
她抬眸,看见沉之越的黑发完全被水浸湿。
一绺一绺地垂在额前,透亮的水珠正顺着发梢缓缓落下。
房内光线昏暗,他微微低首,头靠在她的耳侧,一言不发,但呼吸有些急促。
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侧脸的弧度,在昏黄光线里,皮肤透出冷冷的白。
程思予的目光向下打量,他穿了件白色细绒浴袍。
系带松松绕了一圈,下摆边角被水渍了一圈,透着湿润的痕迹。
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半光洁的胸膛,似有未擦干的水珠,正缓缓向下滑落。
所以,他刚才是在洗澡吗?
可能洗到一半,就给她出来开门了。
“哥哥。”她轻声叫他。
他没有应她,她被两人这样奇怪的气氛怔住,伸手推了推他。
他一条腿的膝盖正顶在她双腿之间的缝隙,身体纹丝不动。
她又准备再叫一声,他却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侧首吻来。
“沉之越……”
她才刚刚叫出他的名字,就被他彻底堵住了唇舌。
这是一个带着醋意的吻。
68第二次见她
一室昏黄,光影朦胧。
程思予被他压在门后,后背紧贴着门板,动弹不得。
沉之越单手托住她的下巴,下颌线条紧绷,凛人的吻肆意凌虐她的唇瓣。
火热的唇舌如一把利刃直直探入,没有一丝怜惜地就搅进去。
轻咬细啃,放肆撷取。
微痛混合着快意席卷而来,他吮吻得更深更狠,像是心有不甘的惩罚,又像是急躁不安的发泄。
她第一次在他的吻里,感知到那么多的情绪。
程思予被他吮得舌根发麻,腰肢也酥软了,身体往下滑了一点。
沉之越另一只手捞起她,紧紧握住,虎口大张,手掌拢住她的腰。
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后的肌肤,柔柔地画圈。
颤动的酥麻感蔓延开来,程思予觉得整个身子更软了,只得抬手攀上他的颈项,如菟丝花的细丝缠绕而上,紧紧攀附着他。
她开始讨好地回吻他,仿佛要抚平他的那一丝狠戾,不停地啄吻他的唇。
在亲吻的间隙,吐息在他的唇间,“哥哥……哥哥怎么了?”
沉之越什么也没说,只是启齿,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才是慢慢放开。
他轻一扬睫,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被他吻得如春花般红艳,轻轻喘息。
他也抵住她的额头,不住地低喘。
他轻叹一声,抬手摩挲被他咬出的鲜红印痕,眸光微敛,如醉如痴地流转在她娇艳的红唇。
指尖如电流般滑过她的嘴唇,她也禁不住地咬了咬他清瘦的指节,再睁开眼来。
沉之越微微一怔,很快就将手收了回来。
程思予倚门,下颌轻扬,抬眸向他看去。
他的眼眸仿佛溶于夜色般的澄黑,锁定她的双瞳,却没有一丝任何的情绪起伏。
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刚才的吻里,现在则封住了所有,不让她窥探到一丝。
她揽在他颈项的双手又绕回来,按在他的肩上,深深地望入他的眼瞳。
乌发发梢的水滴仍不时落下,被水洗濯的眉目,被淡淡幽光一映,更加冷漠深沉,却也更加性感撩人。
她的目光跟着一滴晶莹水珠流转,见它滑进敞开的浴袍领口,掠向平滑坚实的胸膛。
程思予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强迫自己不再向下望去。
她把眸光集中在他脸庞,盯住他眼角那颗细小的泪痣。
她咬咬唇,“哥哥,刚才为什么要走?”
沉之越扬了扬眉,“怕打扰你们。”
程思予在心里轻声叹息,她果然猜得没错,但她还是不明白,沉之越为什么会误会?
“那个,只是刚好遇见而已。”
他盯了她半晌,才是问道:“刚好遇见?”
她点了点头,“我去老房子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路边遇见的,你也知道,林溪有多小……”
“真巧啊。”他轻轻勾起唇角,眼底多了一丝玩味的神色,“你们以前……”
“我们以前……什么也没有啊。”
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在高中作文竞赛上认识的,一个年级,他后来经常会借参考书给我。”
沉之越抿了抿唇,“他是不是喜欢过你?”
程思予轻蹙眉尖,“他是有说过,但我对他没有感觉,而且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今天之所以会答应和邹少安一起吃晚饭,完全是因为除却过去的那件事外,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她翻出手机,打开微信,“你看,微信也是刚加的。”
沉之越心头狂跳,所以那一年,程思予并没有真的答应他。
那一年的林溪,程思予高中毕业,也是沉之越第二次来。
就在两天前,程思予刚把高考录取通知书的影印件给林氏寄了一份。
见她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沉之越也很为她开心。
他给她买了很多的东西,笔记本电脑,手机,平板……
尽管如此,但他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见她,告诉她所有的事情。
毕竟他和沉若白摊牌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沉若白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变过。
他在酒店放好行李以后,就打车到了林溪一中的附近。
他的手机里还有林杰给他的,一个一中老师的电话,是之前和林氏这边的联络人。
如果不行,他还可以以林氏工作人员的身份和程思予见面。
沉之越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群女生从里面走出来。
她们边笑边闹,聊得很开心,并没有注意到他那边。
但是沉之越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之中的程思予。
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四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程思予的头发比当年长了,柔顺地掠过肩膀,她偏头微笑的时候,发丝轻轻扬起。
他看见了,她耳垂边缘闪起的一点耀眼光芒。
69告白气球
这一次的相遇,和上次一样,措不及防。
沉之越看着那些女生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锁定人群中程思予的身影,贪婪地张望。
他常常在记忆里重温她,十四岁的程思予。
红裙翩跹,半立在浓绿的龙眼树的枝梢,斑驳光影在她身后涌动。她低头凝视他,眼眸如水,轻轻启唇。
“哥哥,让一让。”
她就那样轻盈一跃,落入他的心间,落入他的思绪,落入他无数梦里。
现在的她长大了,十八岁的少女,褪去天真娇憨,整个人明媚温婉,眉目间仿佛还隐着淡淡忧悒。
她们穿过两个街道,到了林溪江边的一处酒楼,直接上了二楼。
他也上去,这时才发现二楼大厅中间的位置,几乎都是预订好的酒席,只有靠窗的卡座还空着。
沉之越走到旁边的卡座坐下,有服务生过来倒茶,看他目光频频望向正中,笑着解释:“是一中的毕业生今天开谢师宴。”
话锋一转,又接着说:“所以等下菜可能上得慢点,能等吗?”
他点了点头,翻开菜单,随意点了几个口味清淡的特色菜,又点了壶龙井,准备边喝边等。
大厅里的人渐渐到齐,他也找到了程思予。
她离他隔了一张圆桌,正侧首和旁边的人说话,轻笑之间,眉眼飞扬。
他想起了,这叁年来她寄来的每一封信。
无非都是围绕着学习生活,偶尔的名次波动,她都会分析一番原因,再决定下次努力的方向。
她在信里的语气,就像现在的一样,轻快而活泼。
沉之越的整颗心也随着她的神情荡漾,仿佛投入奶茶的透明冰块,浸进过分的甜意里,慢慢化开。
只要她一切都好,就足够了。
谢师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到散场的时候,林溪的夜晚也彻底降临。
学生们的精力尚未耗完,又开始安排下一场的活动。
沉之越站在街边的树旁,他身后不远处正是程思予一众人。
“ktv包厢现在也订不到了,去哪里好?”
“游乐园?”
“游乐园晚上还开着吗?”
“开啊,不是在搞什么夏夜大冒险活动,九月才结束呢。”
游乐园?沉之越想起来了,还是上次的那个游乐园吗?
他微微侧首,向着程思予望去,见她眼底闪动着欢悦的光芒,不由暗想,她还真是喜欢游乐园。
他的目光引来旁边女生的注意,她用手肘捅了捅程思予,“刚才那个帅哥在看你,认识的吗?”
程思予微一抬眸,看见树下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
他被暗色树影掩去了大半身形,只显出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整个人清瘦而挺拔。
程思予摇了摇头,“不认识,可能不是看我的吧。”
她们还沉浸在喜悦的气氛里,这个插曲并没有引起过分的关注。
沉之越心想,她就算真的看清他,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一如四年前那般。
正逢假期,江边的游乐园灯火通明,光芒耀目。
本来人并不多,但忽然涌入了一群学生,顿时热闹了起来。
沉之越看见程思予和几个女生在旋转木马前排队,又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幕,顿时感觉有些微妙。
又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等到上一场的人散去,她们正要上去的时候,旋转木马倏地暗了下来,上面的灯都灭了。
程思予忍不住地问:“是不是停电了?”
周围的女生笑而不答,程思予也发现了,暗下来的只有旋转木马而已。
忽然,前方的灯光一亮,音乐响起,是周杰伦的告白气球。
旋转木马再度转动起来,熠熠光芒之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他手里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
程思予睁大了眼,“邹少安?”
等转到她们面前的时候,邹少安向着下面伸手,“程思予!”
程思予还在发愣,就被身边的女生给推了上去。
邹少安把粉色玫瑰送到她的面前,满脸期待。
“程思予,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吗?”
顿时,程思予整张脸涨得通红,下面的人也开始尖叫起来。
“答应他!答应他!”
这时的沉之越才发现,周围站满了一中的学生,这或许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场告白。
他猛地抬眼,幽黑如夜的双眸紧盯住,站在旋转木马上的程思予。
在欢快的音乐声中,旋转木马继续旋转着。
等到它再度回到所有人的视野里时,程思予的手已经被邹少安紧紧握住。
她抱着那束玫瑰,低着头,看不见眼底的情绪。
旋转木马下面,传来学生们一阵阵热情的欢呼声。
沉之越倏地转身,拔开欢闹的人群,默然离去。
在游乐园的上空,明快的音乐声一直在回荡。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
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在说我愿意/
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再是亲情。
但是他却不可能,告诉她。
70她最不缺的
所有的一切,程思予都不知道。
正如沉之越也不知道,程思予当年只是不好当众拒绝邹少安的告白。
当天晚上,在邹少安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就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
她现在不想谈恋爱。
而且她只当他是朋友,以前是,以后也是。
后来,她也和身边的朋友交代了,她和邹少安之间没有可能。
就在同一天晚上,沉之越默默离开了林溪。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如此狼狈。
那时的林溪还没有通高铁,他坐了一班过路的绿皮。
熙熙攘攘的车厢里,明亮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惨白。
冷气开得很足,可他的后背却被汗水浸透。
他的喉咙干涩到发疼,牵扯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他想闭上眼,避开刺目的光芒,可双目合拢的瞬间,游乐园的那一幕就闪现眼前。
当他看见邹少安把那束玫瑰送到程思予的面前时,他的心像是被利箭射中,碎成一片一片。
每一片,对应一种情绪。
突如其来的大彻大悟,长久思念凝成的爱恋,对自己这种感情的不齿,还有一种深深的嫉妒。
复杂的感情撕扯着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江城的。
他无法原谅,自己对程思予产生了那样强烈的感情。
不是亲情,是爱情。
是他们之间,最不该出现的感情。
回到江城不久后,程思予拒绝了后续的资助。
他想,她确实已经长大,可以自己负责自己的人生,他应该给她成长的机会。
那些给她买的礼物,他以林氏一位大学校友的身份,送给了她。
以后的日子,他封闭了所有关注她的途径。
直到,她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比给他自己定的那个七年之约,早了叁年。
那个时候,他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他没有办法忘记她。
那个初夏的夜晚,程思予向他展露着心口的伤疤,含着眼泪望向他。
「我想要你爱我……」
这些年,他一直站在悬崖的边缘,憎恶着,犹豫着,挣扎着。
而现在,她只需要一句话,就轻轻巧巧巧地将他推进了身后的深渊。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她陪着他就好。
在这个世界上,程思予最不会缺的,就是沉之越的爱。
这一次,他们终于在林溪,面对面地相望。
她再也不会看不见他。
程思予知道他没有吃晚饭,给他叫了外卖。
今泉离得近,果木烧鹅一下就送到了。
这种烧鹅吃法多样,蘸卤汁,蘸酸梅酱,还有一种借鉴北方烤鸭的吃法。
程思予把面皮摊在手心,一一放上蘸了酱的烧鹅,葱丝,黄瓜条,再一层层迭好来。
她递给沉之越,他只是看着她,却半天没有动。
她的眼睛轻眨了眨,直接抬手,送到了他的唇边。
“哥哥……”她的尾音拖长了,像是在撒娇般。
这一次,沉之越没有在为难她,张口吃了下去,然后见到了她开心的笑容。
“哥哥,好吃吗?”
“嗯。”
“那你再试试这样的。”
窗外的隐江,被夜景灯光照得通透,不比相思江的气势磅礴,而是灵巧秀美。
程思予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隐江,不免有些小小的兴奋。
沉之越走过来,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
“哥哥,你看东边那个是麓霞山,傍晚爬到山顶看江景可美了……”
他把下巴缩到她颈窝里,惹来她轻微的挣扎。
“思予,你的车票是什么时间的?”
“明天下午。”
“改签到后天,明天扫完墓,你带我到处走走。”
程思予怔了一下,他又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你都经常去我的学校里走走的,现在也该带我在林溪走走了。”
她凝神细想,“可我也不知道,带你去哪里好?”
“我就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生活过的地方……”
沉之越侧首,手抱紧来,轻轻吻住她。
他用湿热的舌尖一点点地熨着,她双唇之间,他刚才咬出来的齿痕。
“疼吗?”
程思予摇了摇头,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醒来以后他也曾这么问过她。
“疼吗?”
那一次她点了头,他低下头来亲吻她的眉心。
“对不起,下次轻一点。”
不过下一次,他并没有轻一点,只是她再也不疼了。
沉之越的手抚过她面颊,把她的脸扳过来,又一次亲吻,她的眉心。
那些所有隐秘的感情,也许他再不用隐藏。
我想要你爱我……
在这个世界上,程思予最不缺的,就是沉之越的爱。
71她要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买了祭拜用品,就前往郊外的长松山。
长松山位于林溪东郊,距市区七公里远,程岩就葬在山腰的长松墓园。
不是清明节,整个墓园深邃宁静,不见人影。
早晨清冷的薄雾如纱般将山峦笼罩,隐隐传来几声鸟鸣。
程思予从墓园管理处提了一桶水出来,沉之越马上接了过来。
“林溪的风俗,要把墓碑清洗一下。”她对沉之越说道。
“你每年忌日都来吗?”
程思予点点头,“我特意和姑姑他们错开了时间,他们一般是清明。”
沉之越明白,她不想见那家人的主要原因,不禁沉默。
“他们在两年前跟着邹程去了省会住,也就只有清明才会回到林溪。”
她踏上台阶步道,边走边说:“一年前邹程结婚,我也去省会参加了婚礼,他问我,能不能原谅他……”
他脚步渐渐放慢下来,“你怎么说的?”
她低声说道:“我说,对我的伤害已成,原谅也只是让你不再内疚下去,我做不到让你好过,除非……”
“除非什么?”沉之越侧首望她。
程思予扬了扬眉,轻声说道:“除非……你自己也在心口刺上一刀。”
沉之越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望着她。
她的面孔就如她手中捧着的白菊般莹洁,眼瞳被衬得黑幽不见底。
沉之越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心口烧灼得厉害,喉头火辣辣的。
程思予也停了下来,抬首望向长松山高高的峰顶。
她神色淡淡地说道:“他做不到,所以我告诉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她话一说完,又转头看向旁边的沉之越,“哥哥,你觉得我这样过分吗?”
沉之越摇了摇头,上前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肩,低哑地说道;“思予,错的人不是你。”
她的下巴在他的肩膀轻蹭了两下,勾了勾唇。
她拉开两人的距离,伸手指向他的后方,那里有一条横向的山道。
她的语气放松了不少,“哥哥,爸爸的墓地就在那里。”
墓园禁止在碑前焚烧香烛纸钱,在上面就少了一个祭祀的环节。
程思予把菊花摆放在幕前,开始擦拭程岩的墓碑。
有水珠落到上方的黑白相片,她伸指轻轻地拂去。
沉之越低头打量墓碑上的照片,带着眼镜的程岩清俊儒雅,和程思予果然是有几分相似。
程思予边擦边道:“爸爸,我这次带了哥哥过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见他……”
她起身的时候,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沉之越见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他轻拍着她的背,望着墓碑说道:“爸,以后我会好好照顾程思予的。”
只是在他的心尖,却宛如被针扎了般的刺痛。
您能原谅我和她这样的关系吗?
他忽然想到,程思予刚才所说的,原谅只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内疚。
沉之越的心又沉了下去,他的手向下寻到她的,紧紧扣住。
如果未来需要承受什么,那就让所有都落到我一个人身上。
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的仍可做到。
只是近在咫尺的程思予,并不会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两个人在入口处焚烧了带来的香烛和钱纸,才是离开了墓园。
往下山的方向走了两步,沉之越的脚步就顿住了。
他看着手机,皱了皱眉,“这里叫不到车。”
程思予毫不在意地点头,“走一公里就有个小学,到那里叫就可以了。”
沉之越想到,她以前每次上来扫墓,可能也是这样走下山去。
而且,是一个人。
他觉得眼眶涩涨得难受,一把拉住她的手,微微一并,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其实程思予并不觉得难过,她以前反而很喜欢这条幽静的山中小道,一个人走会发现别样的景致。
但是多一个人陪她,似乎也不错。
山道蜿蜒盘旋,两边大树参天,两个人靠在一起,缓缓向下走着。
忽然,程思予的手机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是一条新的推送。
她低头望了一眼,微微怔住。
沉之越扣紧了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把手机收回包里,咬着唇,看向前方浓密的树林。
屏幕上刚刚出现的,是来自沉若白的新动态。
沉若白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更新近况,她很高兴地亮出自拍照,并告诉好友们。
她即将在半个月后,回国。
72因为你等到了我
走到山脚,郊区小学的门口,时间刚好十一点半,是学生们中午放学的时间。
沉之越正要叫车,程思予却忽然拉了拉他的手。
“哥哥,等等。”
校门口有几个小摊,她走上前去,站在其中一个摊前,扬声感叹。
“我好久没看见这个了。”
沉之越定睛一看,是个卖小食的流动摊点。
小小的煤炉上,是一个不停颠动着的高压锅,最上面放着一个木制的模具。
高压锅气阀不停地旋转,蒸汽不断在升腾,将整个模具外面浸湿。
程思予付了钱,那位老人从模具里,用筷子挑出两个马蹄形状的糕点,小心地递给她。
她边吹边吃:“我好久没吃过这个了。”
这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零食,城门口一有摊子,孩子们都会排队去买,她也不例外。
后来,市区流动摊位管理严格,她高中以后就没有见过卖了。
她把马蹄糕举到他的面前,忽然又往回收了一点。
沉之越疑惑道:“怎么了?”
她想起他在江城吃的那些精致的蛋糕,“怕你吃不惯。”
沉之越眉尖轻蹙,直接抓住她的手,低头就着吃了一口。
湿润细腻的白色软糕,一粒一粒,又湿又黏,口感绵软。
从顶部到根部,夹着被热气化开的红糖,甜而不腻。
他的舌尖在不经意间滑过她的手指,她的身子轻轻一颤,默默地看着他。
“很好吃。”他抬起身子,拿手挠了挠她的头。
“昨天说过了的,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也想尝一尝。”
程思予静静地看着他,想起刚才的那条信息,忽而扬唇,“好。”
她带他回了程家老宅,沉之越并没有告诉她,他在很多年前来过这里一次,且是在遇见她之后。
程思予说给他听,这个屋子在爸爸去世后,就从奶奶那里直接过给了姑姑,和她已经没有了关系。
“他们一直在等拆迁,所以囤着没卖,现在彻底拆不了了,房价也就一落千丈。”
程思予踮了踮脚,去翻墙头的花盆,“哥哥要进去吗?”
“能进去吗?”
她捏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笑了:“试一试吧。”
钥匙插进去,锁孔启动艰涩而缓慢。
他握紧手心,耐心地转动。
终于听到了金属的脆响,门锁开启的声音。
门开的瞬间,屋里扬出一道灰尘,他迅速把她拉到了身后。
两人在门外站了一会,才是一起走了进去。
整间屋子还保留着当初她搬走时候的模样,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
但程思予始终挂着笑容,领着他一间间地走,给他讲着关于从前的一切。
客厅的落地窗边,那是奶奶最爱坐的摇椅。
向南的书房,是爸爸最常去的地方,为了学习电脑绘图,他每天都花了很长的时间呆在里面。
餐厅的窗台上,一个个大大的玻璃瓶里,放着林溪最家常的腌渍物。
年幼的她会推过来一张凳子,踩上去,用长长的筷子夹出一碟。
她会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等待着奶奶把饭菜烧好。
还有她的房间,从出生到童年,她一直在那里长大,到处都有着她从前的生活气息。
喜欢的洋娃娃,经常抱着的玩偶,最常翻阅的漫画书……
直到少女时期刚刚来临,一切才是嘎然而止。
程思予把他带上阁楼,给他看当年的那个乌木箱子。
里面有他童年时候留下的塑料玩具,她一一拿给他看。
“哥哥,你还记得这些吗?”
沉之越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移到阁楼旁边的窗户。
有一枝柚子的树枝,已经岔进了窗沿,蔓延进一截鲜绿的树叶。
他走过去,向下正好看见院子里的两棵柚子树,一大一小。
“以前,是不是只有一棵树?”
“哥哥想起来了?”
程思予走过来,摘下一片浓绿柚叶,低头嗅着那股淡淡的清香。
沉之越依稀记得,和那张照片一样的情形。
当时的他,也曾经在柚树下面张望。
当时的院子,只有这么一棵树。
程思予给他解释:“柚子自株授粉结果率低,所以最好是旁边再种一棵树,然后进行异株人工授粉,才可以结出更甘甜的果实。”
一如当年的他和她,他把她引到这个世界,她给他赋予新的生命。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哥哥,你看这里。”
她指着木头窗户的一侧,用纸巾擦了擦,给他看自己当年,用小刀在上面刻下的名字。
他伸出手指,划过旧木窗沿,浸润在午后阳光之中,细细描摹她的名字。
“还有这边……”
她把他引到窗户的另一边,沉之越怔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拿着小刀,坐在阁楼的地板上,一笔一笔认真地刻下,他的名字。
他在她的生命里缺席了二十二年,而她一直在期待着他。
“小时候的我,是不是很傻?”
她站在玻璃窗边,静静地抬眸看他。
浅金色的阳光把她的眼眸映得清透,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宝石。
更璀璨的光芒从宝石边缘溢出,缓缓滑落,让他的心一点一点融化。
“不傻。”
他上前一步抱住她,一起沐浴在灿烂的暖阳之中,他双手紧握,轻声叹息。
“因为你等到了我。”
73被他舔上高潮(h)
那一夜的林溪,程思予坐在酒店房间的玻璃窗边。
她倚着一张大大的单人沙发,整个人陷入高高的椅背之中。
她看着前面的隐江,傍晚的夕阳还挂在山巅,将整个江面映得一片澄红。
她想到明天他们就要回到江城,还有早晨沉若白发布的动态,预示着沉若白很快就要回国。
她和沉之越之间所有的事情,或许在下个月就将一切了结。
“在做什么?”沉之越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问她。
“在看风景。”她也是刚洗完,头发简单吹了一下,细软的发丝轻微蓬起。
她转头看见,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不由伸手接过他的毛巾。
“哥哥,我帮你擦下。”
沉之越坐在前方的沙发脚踏凳上,微微低首。
不得不说,程思予特别喜欢看这个时候的他。
湿漉漉的黑发一绺绺落在额前,眉眼低垂,眸光微敛。
整张面庞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显出平时难得一见的少年气。
她一边抬手替他搓揉头发,一边悄悄地打量他。
她的眼神引来沉之越的目光,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青蓝色的静脉摩挲。
那种轻微的痒,仿佛随着她的血液流走,涌入四肢百骸之中,让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他略一抬眸,就连浓密的睫毛也带着潮意,微拢在一起。
他于长睫之中,流转出一道幽深的眸光,静望向她。
程思予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轻地划上,他濡湿黑浓的睫毛。
“哥哥,这里湿了。”
她的眸光清亮,却好似隐了一丝羞怯。
“嗯。”他向前扬首,轻吻住她。
手指还触着他的睫毛,但他已经将她压进了沙发的深处,火热的唇舌彻底缠住她的。
她感觉到他的长睫,在她指下轻颤。她的手心抵住他的脸,却也挡不住他热情的吻。
沉之越一只腿抵着沙发边缘,她的两腿之间,膝盖把海绵压出一处凹陷。
他半跪着,弯下腰身,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张嘴就含住她柔软的唇。
舌尖轻轻探入,她的唇间有柠檬的清香,一点点的酸,一点点的甜。
是刚才他们晚饭回来路上,在她以前高中门口奶茶店,带回来的柠檬红茶。
他明明不喜欢柠檬,却还是对她嘴里的味道着了迷。
细软的舌尖舔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充满了迷恋,再温柔地勾住她的,轻轻一抵就交缠在一处。
他的唇齿之间全是她的味道,气息和唾液混在缠绵的呼吸里。
鼻息一点点加重,最后化作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浴袍下探入,轻柔地一点点摩挲上去。
宽大的手掌捏住她纤细的腰肢,不断地向她靠拢。
嘴唇终于被他放过,她从火热的亲吻中,找回自己的呼吸。
他低沉地喘息,拉着她的手去解开他浴袍的系带。
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冷白的肌肤泛着温润的光,修长的躯干被匀称的肌肉包裹,每一根线条都干净漂亮。
双腿之间,深粉色的肉棒早就高高翘起,向她展示他情动的证据。
程思予望了一眼就避开了目光,他把她的下巴托回来,拿着浴袍的带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哥哥……”视线被遮挡,她不安地叫着他。
他安抚地亲吻她的发心,手指却绕到脑后将那根带子打了个结。
他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让她双手扶住椅背,整个人趴在椅子上。
他撩起她的浴袍,在她左侧的腰窝上落下一吻,“别怕。”
双唇沿着背脊缓缓向下,她的双腿被他缓缓拉开,吻落在她大腿的内侧,滚烫地熨在她的腿心。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被他双手扣住腰肢,抬起她的一条腿,灵活地绕到她的身前。
她刚要说话,他就在她身下拉开浴袍,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尖。
“嗯……嗯……”
酥麻的快感让她战栗,弓起背脊却将白嫩的乳肉更多送向他。
舌尖一卷,娇软的乳晕便被他吮住,不过片刻,两颗蓓蕾就被吸得红润挺立。
他的举动,看不见的感觉,让她心跳不断加速,紧紧抓住椅背。
他吐出湿润肿胀的乳头,柔软的舌尖滑过乳沟,一直向下舔去。
她预知到他要做什么,想要将双腿并拢,却被他用手拉住,向两边分得更开。
舌尖一路舔下去,在小巧的阴蒂上一晃而过,如电流般闪过。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他就已经舔到了粉嫩的肉缝。
“沉之越,不要……”
她微微扭动身躯,想要抗拒他的动作。
他的双手向上直接握住摇晃的乳房,指尖蹭了蹭艳红的乳头,她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他在下面的动作更是让她浑身酥麻,嘴里开始发出细细的呻吟。
他的舌尖顶开了饱满的唇肉,就着湿淋淋的蜜液,开始温柔舔舐。
高挺的鼻尖无意识地磨蹭着她的阴蒂,一下又一下。
两片花唇被他轮流含进温热的口腔,强烈的快感源源不断地溢出,她开始低声抽泣。
“不要了,快停下。”
随后,是她的一声惊喘。
他向上含住了她的阴蒂,牙齿在轻轻地啃咬,她软得塌下腰来,整个阴户都蹭在他的面庞。
最敏感的阴蒂在他双唇间颤动,被他勾弄,被他舔舐,被他吸吮。
她忍不住地哭泣起来,直接被他舔得高潮迭起。
快感汹涌,透明的蜜液不断地漫出,泄了他一脸。
74颤动的琴弦(h)
不知何时,沉之越已经绕到她的身后,让她半伏在沙发的高椅背上。
挺翘的性器,自下贴近她的臀。
硕大的顶端,蹭了蹭白嫩的臀肉,潮湿的前液顿时抹了上去,顺着大腿淫靡地流下。
刚刚高潮过的身子,敏感得过分,被他一蹭,更是浑身发抖。
程思予双腿一颤,曲膝跪在了沙发上。
“别怕。”他低声呢喃,沙哑却温柔。
程思予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正萦绕在她耳畔,伴着低沉的喘息。
他抽掉她浴袍的带子,整件向旁散开来,落在她身下的沙发,露出凝脂般雪白娇躯。
曼妙的身材彻底展露眼前,他的眸色骤然变沉。
程思予双手扶住椅背,微微扬起光滑的背脊,宛如一只骄傲的猫咪。
可是现在的她收敛了利爪,柔顺地伏着。
流畅的曲线顺着纤细的手臂向下,划向丰润的双乳,折过纤细的腰肢,将挺翘的双臀送到他的身前。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雪白双腿之间,紧闭的蜜穴。
红艳的花瓣被淫水彻底打湿,光泽潋滟,宛如剔透的果冻。
粉嫩的蕊心颤着,向下坠着几丝细细的晶莹蜜汁。
“哥哥。”
他许久未动,被蒙住双眼的程思予,忍不住地轻叫一声。
宽大的掌扶住她的腰,手指滑到她的下身,轻轻勾缠了一下,就探了进去。
刚才被他过分舔舐的花穴,被搅出清晰的水声。
他浅浅抽插了两下,听到她细细的呻吟,感受到内壁在深深吸吮他的手指。
又软又热的媚肉,紧紧包裹住,他微微一抬,就恋恋不舍地跟进。
他低喘了两声,想要换入更能让他们舒爽的物什,让她撑更开,含得更深。
手指再度离开的时候,火热的性器紧贴着抵住,在湿润的花唇缝隙蹭了蹭。
上翘的龟头摩挲着肉缝里小小的珍珠,来回地蹭。
它因方才的舔弄完全充血,被他一蹭就涌出电流,窜遍她全身。
她忍不住地娇吟,“嗯……哥哥,好酸啊……”
她的腰肢软得仿佛要坠下来,被他一捞紧紧握住,手指在腰侧轻轻划圈,带来一波更酥的快意。
此刻,程思予觉得自己就像一把有着弯曲线条的大提琴。
每一处的敏感地带都化作根根琴弦,他信手一拨弄,立即就发出抑制不住的颤音。
“哥……”
“叫之越哥哥。”他打断她。
“子越哥哥。”
“嗯,乖。”
话音刚落,她听到金属锡箔被轻快撕开的声音,转瞬而逝。
他狠狠一个挺身,滚烫的肉棒自下向上,一顶而入。
猝不及防,被他彻底填满,毫不留情地贯穿。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喘,就被他尽根而入。
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细声的呜咽,伴着他粗重的喘息。
“之越哥哥……太涨了啊……嗯……到顶了……”
她高高扬首,腰背被弓成更诱人的曲线,黑亮光滑的长发泄落在形状清美的蝴蝶骨。
他的双手向后移动,从腰间滑动到了双臀。
抓着她饱满的臀肉,用力地揉捏了两下,雪白的股肉从他五指间漏出,过分的滑腻。
他扣住她纤细的大腿,腰身一下一下挺动,向前又深又狠地顶弄。
粗壮火热的肉茎直插花心,穴道里的每一寸软肉都被狠狠地碾平,摩擦到她浑身酥麻。
她的跪姿让他入得更深,腰身不住地向上耸动。
深红色的肉棒不时被莹白的双股吞没,持续不断地狠狠插入,又奋力抽出。
饱胀的快感随着他的每一次挺进,向全身蔓延。
他一边插她的小穴,一边搓揉她的臀肉,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下体。
她不由自主地扭臀,将他粗硬的性器含得更深,吸得更紧。
沉之越也不禁深深喘息,酥麻入骨的快意让他咬紧牙关,撞得她的穴口汁水淋漓,飞溅而出。
在他不停地冲撞之下,那根缠在她眼睛的白色系带开始松动,滑落下来。
她按住椅背,咬唇止住细碎的呻吟,忍得面孔潮红,眼角都是情动的泪水。
雪白的双乳被他撞得晃晃悠悠,贴住沙发柔软的面料,磨蹭得一下一下擦上去。
程思予向前扬首,看见玻璃窗外天色已暗,隐江正沐浴在灰蓝色的夜幕之中。
江边的夜景灯光快速闪跃了两下,又暗了下去。
然后,一盏又一盏,从北至南亮了起来,慢慢向着他们所在的江畔酒店,蔓延过来。
当耀眼的灯光在她的眼前亮起的时候,被撞到最深,撑到极限的快感,聚集到顶点。
她抓紧沙发,弓身抬臀,难耐地哭泣了起来。
“哥哥……不行了……要到了……“
她夹住双臀,甬道紧紧地收缩了起来,剧烈地颤抖。
他在她身后闷哼一声,再重重地顶了数十下,抵住花心狠狠泄了出来。
眼前泛起强烈的白光,点亮所有的感官,比外面的夜景光芒更璀璨。
75我是你的女儿
六月下旬的时候,程思予回了一趟学校,办理最后的事宜。
等她回到江城,距离沉若白回来已经不剩几天,她偶尔听到沉之越在书房与他人通话。
声音与平时不太一样。
“不舒服?那就去看医生。”
“那你吃药了没有?流感严重起来也很致命。”
“你这样咳嗽有多久了?”
“这次回来,再彻底做个检查吧。”
冷感的声线里,隐着一丝的无可奈何。
她想,她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那天到来的时候,正好是周末。
沉之越出门以后,她点开航班查询的界面,发现那班飞机已经落地。
程思予轻轻蹙眉,看着飞机落地的时间,愣了一下。
他这个时间出去,会不会晚了一些?
客厅大门的密码锁声音响起,她急忙起身,边向大门走去边说道:“是不是忘记了东西?”
大门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晃了进来。
程思予怔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门口那人穿着一条咖色开司米齐膝裙,戴着黑墨镜,身后还有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是她。
沉若白。
沉若白缓缓地扫视过,面前的程思予。
当目光凝到她脸上的时候,沉若白抬指将墨镜移了一点下来。
沉若白皮肤很白很紧致,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和四十岁差不多。
她留着齐肩的短发,散到尾部的时候是浓密的大卷。和年轻时候一样,涂着正红色的口红,衬得肤色更白。
锐利的眼神,直直勾住程思予。
“你是谁?”
墨镜下的面孔精致美丽,显然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补过妆,完全看不出坐过长途客机的痕迹,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沉若白上上下下再次打量她,“之越新交的女朋友?”
程思予好笑地望住前方,沉若白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看着她这张和程岩有几分近似的脸,沉若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因为,因为沉若白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程思予的存在。
沉若白根本不记得,她还有个女儿。
程思予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扬首,让自己以足够淡定的神情应对她。
程思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沉若白把行李箱推进来,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再次凝视着她。
沉若白见到程思予的无动于衷,似是有些不满,轻挑了一下眉。
“你们都已经发展到同居了吗?”
程思予抬眼望她,下颌轻轻扬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沉若白将墨镜取下,放在茶几边缘,“你说什么?”
“你把他支去别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来看看,他屋子里的那个女人。”
程思予想,沉若白一定是从姚茵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
沉若白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程思予。
开司米裙子很修身,把她保养得宜的身材展露无遗,显然她也很引以为豪。
沉若白没有脱鞋,穿上高跟鞋的她,比程思予高半个头。
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程思予,缓缓绕了一圈,眼神倨傲。
“长得还可以,但也没有多漂亮,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
程思予勾起唇角,“因为比不上姚茵,对吗?”
沉若白皱起眉来,厉声道:“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这么没有教养。”
程思予笑了,她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确实没有教养,因为我有娘生,没娘养。”
沉若白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你怎么这样说话的?自己的父母也可以诋毁吗?”
“诋毁?”程思予笑了笑,“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沉若白越发严厉,“那你妈呢?她不管你?让你这样目中无人。”
程思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把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递到她的面前。
“这里面有沉之越的专访,你要不要看看?”
沉若白低首扫了一眼,眉尖紧蹙。
“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看到了。”
“是吗?”程思予轻飘飘地回道。
她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沉若白,而是缓缓翻开那本杂志。
w,七月刊。
里面是上次杨云给沉之越做的专访,因为之前的视频在网站和公众号上大受欢迎,所以杂志的照片,沿用了那种风格。
黑白复古的色调,将他清俊容颜下的低调内敛勾勒出来,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却又更引人入胜。
沉若白想到她在飞机上看见这本杂志的时候,周围的女孩也忍不住张望了一眼。
“这是我儿子。”她骄傲地对人说道。
那个女孩望着她,“真的吗?难怪阿姨你这么漂亮。”
女孩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不不,是难怪他这么好看,完全就是遗传了你的容貌和气质。
女孩凑过来,仔细扫了一眼,“还是知名建筑设计师,阿姨你真的好有福气。”
可是为什么,优秀的儿子,会喜欢这么一个女孩?
她打量着程思予,见她虽然容貌清秀,但也并非多么美丽,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最气恼的是,她对长辈怎么是这样的态度?
沉之越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你是哪里人?”沉若白按捺住怒气,问道。
这时,程思予才把目光挪出了杂志,她静静地望了沉若白一眼。
程思予平静地说道:“林溪。”
“什么?”沉若白的声音开始微微发颤。
“我是林溪人。”
沉若白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她认真地开始辨着面前的这张面孔。
“刚才你不是问我妈妈吗?”程思予慢慢起身,清透的眼眸凝视着她,“她从来没有管过我,因为她很早就抛弃了我。”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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