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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主(半原创)
脂粉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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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主(2.2)
《脂粉主 》第二章·第二节(钟其道视角)第二节:劫!
作者:假面先生
2024年9月23日字数:14,081
「老道,明天开学 ,就凭咱俩的长相,一定能在高中时期寻摸到一个嘎嘎漂亮的女朋友,不对,到时候我一定要……。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任昊兴奋地摇头晃脑,钟其道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试图从对方零碎的絮叨中拼凑出自己在外人面前更为完整的形象。
毕竟转生之际得来的记忆,一则似是而非模棱两可,难以取证;二则都是原身较为主观的视角,容易有失偏颇。
这也有利于自己思索,该如何在这个幅员辽阔的东方国度中找到合适的生存方式。
由于国情政体都与跨洋相望的美国截然不同,淫祀会遭到官方毫不留情地严厉打击,邪教自然是在明面上行不通的。
所幸从小到大,钟其道一直都是这般性格内敛,在两人的相处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充当着聆听者的角色 ,所以任昊丝毫没有任何怀疑,仍旧滔滔不绝地畅谈对高中的美好憧憬。
直到两人走进附近的一家小储蓄所大厅内部,任昊才意犹未尽地停止,自觉去取号机前排队。
钟其道习惯性地观察着仅有一扇双开玻璃门联通外界的储蓄所内部环境,发现也许是刚过午后的关系,里面的人并不多,只要十几名顾客在等着办理业务。
在休息区选了一个离大门较近位置刚要坐下的钟其道,突然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丰腴高挑的年轻女人,秀眉柳弯,山根高挺,薄唇轻点朱红,眼角边还斜缀着饶有风情的一点美人痣,颜色浅淡却又娇媚动人。
她将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弧线,双手交迭在腹部,性感锁骨下两团硕大的香软嫩肉 ,因为天气炎热出汗的缘故潮湿而红润,随着呼吸如水波般起伏不定,迫不及待地从领口处探出大片雪白,时而抬腕看看手表,时而挺身往门外观望着,显得有些坐立难安,稍微有些破坏了这天赐的冷艳之色 。
更因为是侧坐在公共联排座前半部分的缘故,一对肥硕肉臀硬生生地在座椅上挤压出丰润诱人的曲线,红色套裙下也仅露出了被一层肉丝裹住的小腿部位,只能见到薄如蝉翼的柔软丝袜紧密贴合吸咐着白腻肌肤,在脚踝处收紧,又被套着漆黑鱼嘴高跟鞋的玉足撑开,泛出若隐若现的魅惑肉光。
在场大部分男性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游离不定,但天性使然的钟其道明显对她异常举动背后藏着什么更好奇,他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细细地审视着女人。
钟其道注意到女人双手交迭在腹部时,会不自觉地拉抻衣角,表现得很是拘谨,就像身上所穿的精致衣裙带给她一种随时会破灭的不真实感,必须时刻用这样的动作来提醒自己并非它的真正主人。
阳光下,表面如湖水般波光粼粼的手表,时间就像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样于表盘上流转,沉默的指针似在揭示出女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请A016号到1号窗口……。」
广播里播放着一个号码。
女人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前襟在胸口处被丰乳撑开,紧绷得没有任何褶皱。
「哒哒哒……。」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拽住了钟其道的目光。
一个女人疾步走进了储蓄所。
入墨乌发结髻高挽,天庭饱满,黛色清雅似远山横云的秀眉之下是一双内勾外翘的杏眼,细长的眼角在仪静素雅的鹅蛋脸如水墨般晕开,一身布料讲究的体面黑西装,内搭一件白衬衫,勾勒出熟妇特有的曼妙身姿,难掩其典雅高贵气质,同时又格外增添了些媚艳。
她朝着大厅扫了一眼,见到储蓄所内只有标着1号的柜台在办理着业务,蛾眉轻蹙,然后抿着涂了薄层妃色口红的绛唇走到柜台前,对着年轻女人说道。
「你好,妹妹,我现在有些急事,能不能先让我汇个款,就耽误你几分钟,几分钟就好。」
绵柔似水的声音中满是急切。
年轻女人愣了一下,用明显带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迟疑着回答。
「啊?。可是我……。」
年轻女人话音未落,就被高声的质问打断。
「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厅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两个身穿黑色皮衣的蒙面男子冲进了大门,穿黑色保安服装的瘦高个拿着警棍下意识走上前询问,结果为首的高个匪首手腕一抬,亮出一把枪身泛着冷冽银光的手枪 ,枪口「砰」地橘黄色火花一闪,保安就被摇晃着身子倒退几步,捂着被击中的腿倒在血泊中翻滚吼叫!。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呆滞地停下了动作,彷佛大厅内时间静止了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砰!。」
直到高个匪首,微微侧头,再次举臂,一枪击碎了挂着「暂停服务」牌子的2号柜台玻璃,碎片四溅,散了一地,锋利的边缘在阳光下闪烁着冷漠的光。
让人心生恐惧的玻璃破裂声如同无声的尖叫,瞬间划破了周围的寂静,如梦初醒的高分贝哭喊声才此起彼伏地响起。
「啊啊!。」
「救命!。!。」
惊呼大喊声爆发出来,彷佛炸开了锅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甚至一度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更多的人则开始寻找一切能够遮蔽自己给予安全感的障碍物,墙角、桌子底下、盆栽旁……。
钟其道早在匪首第一次开枪时就选择抱头蹲下,并借助完成这个动作的间隙,脚下慢慢地向一侧挪动,尽可能与匪首拉开距离。
忽然,脚下踩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余光一瞥,是一枚涂了绿漆的金属弹壳。
钟其道将抱在脑后靠近劫匪的一侧手臂抬高了些许,正好见到高个匪首瞄准射击玻璃的一幕,然后他立刻装出慌乱颤抖的模样,改蹲为趴,不动声色地将泛着温热的物体捏在手里,才揣进了兜里,就见到不远处贴着柜台蹲下的熟妇悄悄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熟妇注意到了钟其道的视线,遂伸出手指竖在性感的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将它藏到了身后。
「蹲下!。都蹲下!。全部给老子原地蹲下!。老实点!。不准叫!。敢乱动乱喊的老子第一个砍死他!。」
在第二声枪响后,另一个矮壮劫匪举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朝着哭喊和躲避的人群一通恐吓,时不时还比划几下。
「诸位,叨扰了,我们兄弟来求个财,只要大家配合,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老二,开工!。」高个匪首见大厅所有的人都被控制,局面已在掌握中 ,下巴一扬,示意矮壮劫匪开始干活。
「得嘞,大哥。」
「除了你,其他人赶紧滚出来。」
矮壮劫匪答应一声,将背着的两个硕大背包从玻璃破碎处扔到2号柜台上,又用刀指着里面一个长有雀斑的女职员威胁道。
「快,装钱!。」
女职员不敢拒绝,但摸索了大半天,才取出钥匙,颤颤巍巍地打开保险柜。
「别磨蹭,我大哥说了,不要想着去摸什么不该摸的东西,钱是大家的,命是自己的。」
「哐当。」
矮壮劫匪用刀背不耐烦地狠狠地磕击了一下柜台 。
女职员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故意耽搁,快速将大把大把红艳艳的钞票扔进袋子里。
见着钞票塞满了袋子,矮壮劫匪匆匆拉上拉链,回头兴高采烈地对着高个匪首喊道。
「大哥,好了,我们走……。」
储蓄所的大门外传来了「呜啦呜啦」的警笛声。
一直在望风的高个匪首谨慎地探出脑袋,看见八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已经将从整间储蓄所的四面合围住,车上走下来荷枪实弹的数十名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全方位的封锁围攻。
「我就知道不会这样容易,真他妈的毒 ……。」高个匪首立即缩回头,冷冷地啐了一口痰,先摁下门口的安全按钮将防盗卷帘门放了下来。
「条子来了!。执行B计划!。」高个匪首大喊一声。
卷帘门放下,暖色的阳光被隔绝,大厅内除了间歇响起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啜泣声之外陷入一片冷寂。
「大哥,条子怎么来得这么快,不是……。」
「闭嘴,先把包放下来,让他们聚在一起。」
背着两个大背包的矮壮劫匪有些茫然,脱口而出的话却被高个匪首恶狠狠地打断。
矮壮劫匪连忙把背包放在原地,快走几步,迈过躺在地上虚弱哀嚎着的保安,然后又停下,隔着头套挠了挠后脑勺。
「大哥,咋聚来着?。我不大记得了……。」高个匪首瞪了他一眼,走到大厅中心的位置,举起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跟随如狼般凶狠锐利的来回扫视着大厅众人,然后朝着自己所站的地面点了点。
「快,全部过来,给我围成几圈坐在一起。」
「乖乖听话,我们只求财不图命,抓我们是条子的事,只要你们老实听话,警察叔叔是会来救你们的。」
听见外面听起来格外亲切的警铃,众人清楚地明白警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解救的希望近在眼前,即使是现在还处于劫匪手枪的威胁下,但谁都不愿意在此刻离凶恶的匪首更近一步,稀稀拉拉做着各种拖延的动作。
「我数到3,就会开枪 ……。」
「如果你们不想和那个蠢保安一样……。嘿……。」高个匪首似乎看出了人质们的犹豫和想法,冷笑一声,踹翻了一旁桌上的玻璃铭牌。
「3……。」
「大哥,大哥……。」
那个年轻女人大声地叫了起来,率先直起身,还把矮壮劫匪留在地上的两个大背包费力地拖了过去,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俏脸上的谄媚和卖力讨好的举动无疑再次让这份难得的美丽多了几分庸俗。
「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莫要开枪噻。」
有人开了头,仅仅迟疑了片刻,钟其道和后面进来的熟妇同时站了起来,两人在对视的一刹那,眼神汇聚,点燃了一种微妙的共鸣,彼此心中都有所思,于是又不约而同地收回了眼神。
见钟其道站了起来,一直躲在取号机旁的任昊撇着嘴,他的视线在不断走向劫匪的钟其道和身旁的取号机上游走,一种尚未说出口的犹豫无声地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起身。高个匪首瞥了年轻女人一眼,犹如冬夜北风般冷冽而锐利的深邃目光又很快地略过钟其道,又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熟妇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裸露在外的唇泛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很好,你们三个先来的可以去坐外圈……。」
此话一出,年轻女人如闻仙音,生怕劫匪后悔一样,一手拽着一个,将钟其道和熟妇拉着到比刚才离高个匪首更远一点儿的位置坐下。
大厅其余的人质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争先恐后地赶过来,深怕自己成了坐在内圈离劫匪最近的倒霉鬼。
「你他妈的傻站在那里干嘛?。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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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匪首见到矮壮劫匪还呆呆地站在圈外望着自己,一副乖巧等指挥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大哥,我跟你是一伙的阿,不是人质,用不着进去吖……。」
矮壮劫匪辩解的声音显得很是委屈。
「你……。」高个匪首正准备说些什么,外面的扩音器发出高亢的呼喊声,传进了大厅内 。
「里面的劫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无处可逃!。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立刻投降,面对法律的公正判决!。……。」
「你……。算了,没什么,老二,你去抓一个人到门口去,再把门打开。」高个匪首叹了一口气,随意地挥了挥手,又吩咐了一句。
「不用担心条子的狙击手,你也千万不要随意离开人质。」
「知道了,大哥。」
矮壮劫匪显得十分兴奋,专注挑选的眼神中透露出暴虐的狠厉,就像是开荒的铁犁在一方沃土里寻找着需要铲除的杂草。
目光所及之处 ,大厅众人就像被狂风压倒一样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这无疑助长了矮壮劫匪心中的嚣张气焰。
他甚至故意将脚步声放重,欣赏着人质想逃避又被裹挟着不敢避开的丑态。
直至他眼角不经意间瞥到坐在年轻女人身边的熟妇时,贪婪地在她黑西装起伏的香艳弧线上游移,脚步再也难以挪动。
很快,他就径直朝熟妇走去。 「老二,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这么多男的?。抓个女人?。我们是来抢银行,不是来逛窑子的。」高个匪首很是不满,随意一脚朝人群踹去,猝不及防之下就有人被踢倒在地,周围的人吓得连忙避闪。
「喏,就抓这个,去找条子要一辆加满油的防弹车,让他们二十分钟内办到。」
矮壮劫匪见目标从美艳的熟妇变成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子,显然十分失望,嘴里嘟囔着,又不敢违抗高个匪首的命令,只能把愤怒发泄在人质身上。
任昊晕晕乎乎地趴在地上,还来不及求饶,就被矮壮劫匪粗鲁地拽着拖行到门口。
矮壮劫匪把刀架在任昊脖子上,责令其叩首跪下后,才摁下了按钮。
「不许叫,不然就砍死你。」
防盗卷帘门再次上升。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绝于耳,但是谁都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看一眼映射在窗上的红蓝灯光。
储蓄所外数十名刑警正焦急商讨着对策,分局的李局长也赶到了。
「李局,劫匪很狡猾,一见我们来就立即放下卷帘门,兄弟们还没得及观察情况……。」
李局长摆摆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指着上面的一条短信。
「我得到可靠的线报,大厅里有两名劫匪,一个持枪 ,一个持刀,但是人质中很可能藏有一名劫匪的内应……。」
就听到在远处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声浪。
「快看快看……。」
「门开了……。」
蒙面的矮壮劫匪持刀胁迫着一名面相稚嫩的少年,朝着门外的警察大喊。
「我大哥说了,二十分钟内你们要准备一辆加满油的防弹车,不然就先砍死这个小子。」
李局长心头一跳,劫匪表现得十分暴躁,接下来,也许只要有一个环节处理不妥,就会让他们的忍耐达到极限。
他做了个口型「拖住」,一旁心领神会的谈判专家连忙上前就劫匪提出的条件进行交涉,暂时安抚住对方。
趁着这得之不易的机会,李局长举着望远镜观察一番,又与两名就位的狙击手商议具体方案。
「李局,两名目标都很明确,但持枪劫匪站在人质围坐成几圈的大厅中央,另一名持刀劫匪刀锋的角度也十分危险,而且您提到疑似存在的劫匪内应,暂时没有办法分辨,如果贸然进行狙击,就有可能造成误伤或者……。」
其中一名经验较丰富的狙击手分析着局势,现在这种情形只有击毙歹徒才能安全救出人质,可是歹徒却十分聪明地选择与人质进行绑定,甚至还有很大概率提前在人质中安插了内应,导致警方感到束手束脚,没有充足的信心和决心做出判断。
李局长揉了揉眉心,脸色如铁般阴沉发暗,眸子泛着一股冷意。这伙歹徒在应对警察到来时显得十分谨慎和经验丰富,现在却狂妄到连防止狙击手射击的角度都不找,这不符合常理,更像是赌红了眼的亡命徒推倒了所有的筹码,对庄家发出狂妄的「Allin」挑衅——我赌你不敢开枪 !。
该死的!。
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牵扯到一个他绝对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要不是那条短信,警力也不会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集结得如此迅速。
「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开枪 。」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之际,储蓄所里又发生了变故。
「时间到了。」
「都给我抬起头来!。」高个匪首一直注视着数位时间表,冷冷地吐出一句。
「要让条子们见点血 ,他们才能动起来。」
「你,马上滚到那边去。」
他拿枪指着钟其道,枪口虚晃一下,点了点矮壮劫匪的方向。高个匪首的话就像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大厅众人耳边炸响,宣告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准备要杀掉前一个人质给警方施压后再往矮壮劫匪手里补充一个。
大厅里一共就这么十几个人,一旦劫匪开了杀戒,彻底没了退路,最后还能活几个?。
任昊闻言更是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体也不自主地颤抖,以至于矮壮劫匪不得不稍微挪开点森冷的刀锋,免得这小子在新的人质到来之前就自己把自己解决了。
我要死了?。
我就要死了?。
任昊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只觉得时间彷佛变得毫无意义 ,每一刻都凝固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哆嗦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想干什么?。他们俩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一直在配合你们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不要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 。」
「难道你以为对两个孩子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就能逼迫警方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对你们妥协么?。我告诉你,只会适得其反,就算逃出了这间储蓄所,也只会迎来力度更大的缉捕。」熟妇猛地站了起来,樱唇如血 ,内勾外翘的杏眼圆瞪,傲然挺立的峰峦自然带出一阵肉浪,伴随着她铿锵有力的质问竟晃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你懂什么?。逃不出去才是一场空,这不是简单……。」高个匪首没有预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站出来质疑他的决定,下意识反驳说出一半后似觉不妥,又朝熟妇看了一眼,中指在鼻梁的位置停顿着摸索了一下,揉了揉又放下,语气冷淡地继续说道。
「别废话……。不杀他,难道杀你么?。」
话音刚落,高个匪首眼神一凝,枪口就瞄向了她!。
气氛愈发凝重,一种窒息感迫使熟妇瞳孔一缩,身体僵硬 ,脸色有些煞白,她仍强自保持冷静,轻颤的双腿死命夹紧,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悄无声息的保安,充满铁锈味的血腥彷佛近在鼻间,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死亡 。熟妇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充斥着整个身体,她忍不住弓起腰,紧握着拳头,一字一顿间用力咬着嘴唇 ,强忍住那股想吐的冲动。
「可以,我愿意来换他们。」
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让人不敢对她的决心和勇气产生丝毫怀疑。
简单的几个字却带着千钧巨石之势,将被暴力和丑恶制造的这潭死水炸出一片惊澜。
众人中的大部分居然不太敢直视这道美丽的倩影,生怕从勇气铸就的魔镜中窥见自己的丑陋虚伪。
眼神迷茫的年轻女人也不例外,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珠,脸上稍微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就把头埋得低低的,颤抖的手指紧紧抓抻着衣角。
「哈哈哈哈……。」高个匪首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发出干巴巴的冷笑,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戏谑。
随即他几步跨出了人质围成的圈内 ,站到熟妇面前,粗暴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冷酷而嘶哑,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低吟 。
「你们这种人还真是奇怪,有的人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有的人却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熟妇的手腕被劫匪紧紧地捏住,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竟像是被铁钳给钳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她的眼神中开始透露出无助和恐惧,坚定和勇气像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这是你自找的……。」
这是高个匪首第一次显得如此急躁,像是不断膨胀的氢气球,情不自禁的话语在里面乱窜。
「你有计划,你想救人,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你换不了任何人!。」
「可我很乐意让你过去,在现场第一个亲眼见证,想救下的人是如何痛苦地死去。」做出让熟妇代替高个匪首嘴角扬起冷漠和残忍,手臂用力,一把推开熟妇 ,彷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在这一次狂暴的动作中 。
被大力突然推开的熟妇在袭击中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后倾斜,脚步不稳地摇摆着。她脸上露出了惊恐和无助的表情 ,手臂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想要抓住什么,颤抖的双腿更是竭力试图保持稳定,却无济于事。
墨色的发丝在空中柔若无力地飘舞着,将一种即将破碎的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敢用余光偷偷地去瞧的年轻女人不忍再去目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闭上了双眼,周围来自尘世的喧嚣与纷扰似乎正在渐行渐远,恍惚间,耳畔却传来一声清朗的低喝。
「不想和他们一起被抓,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要做 ,全交给我。」
年轻女人睁开双目,惊疑未定地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钟其道,他却是一副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模样,周围的其他人也似乎都没有听到这声低喝。
她抿了抿唇 ,再一次拉抻衣角,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听。
下一秒,却见到那个青涩稚嫩的大男孩纵身而起,在熟妇即将跌倒的那一刻,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谢知婧真的没有想过今天的经历会如此跌宕起伏。
本来今天只是对新助理小陈的一次例行慰问,结果刚到就遇上小陈母亲突发急症。
念及小陈的家境本就不好,也是才参加工作不久,她有心想帮助,却又担心被对方婉拒。
于是在联系上救护车送走小陈母女二人后,她选择了离小陈家最近的一家储蓄所,准备先行汇款过去,以解燃眉之急,结果却碰上了抢劫这种事。
在偷摸着发短信向认识的分局李局长简要地说明储蓄所内的状况后,她原本是打算老实地等待警方更专业的救援。
可是在劫匪真的要伤害人质时,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让她决定站出来据理力争,企图说服劫匪放弃暴行。死亡的危机下,她只能强自保持冷静,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感到害怕。
尤其是在孤身一人,四周只有沉默和软弱的时候。
倒下去的瞬间,就像正在跌入一口淤积着犹豫的泥潭中 。
杂乱的思绪不断吞噬着她的信念。
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做错了?。
如果不发那条短信,也许劫匪抢完钱早就走了?。
更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站出来,自己真死了,女儿该怎么办?。
直到钟其道挺身而出……。
她抬起头,看到钟其道那张难掩焦虑恐慌之色的脸关怀地望向她,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在有些湿热的眼眶中打转。
「谢谢你,小朋友,相信阿姨,相信警察,我们都会没事的。」
钟其道点点头,确认谢知婧稳住身体后才松开双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任昊,对高个匪首轻轻地开口。
「劫匪大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个阿姨不可以,我总可以换他吧?。」
他开口的一瞬间,年轻女人就确定钟其道是刚才自己听见那声轻喝的主人,现实与幻想在她面前交织,模煳了界限,钟其道的身影虚虚实实,变得飘淼不定。
如若为现实,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听见?。
如若为幻想,在钟其道开口之前,她从未听见过这个大男孩的嗓音,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她的幻觉中 ,并与现实中本人的声音一般无二?。
她一时竟然难以分辨真假,以至于怀疑延伸至这出早已与计划相背离的俗世闹剧上,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不远处 ,任昊听见了钟其道说的话,肩膀微微耸起,轻轻地翕动嘴唇 ,泪水如泉涌般滑过脸颊,混着灰尘煳成了一团。
他追溯着自己当时的犹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彷佛要将内心恐惧和悔恨一股脑地喷发出来。
「他妈的,你们一个个的,当这是在拍戏么?。」高个匪首怒极反笑,他看着对方紧握成拳的左手指缝间殷红残存,嗤笑着作出决定。
「算你小子有种,反正杀谁都一样,你来替他也行。」
就似最后的勇气随着说出口的话已经消散在空气中 ,钟其道竭力挺直软绵绵的蜷曲双腿 ,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一个不稳,撞翻了旁边的年轻女人,连同她一起摔倒在地上。
「嗨,英雄?。还能起……。你?。」高个匪首的嘲笑声在倒地的钟其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手伸进了年轻女人的衣襟里时戛然而止。
「呀。」
年轻女人轻轻地惊呼一声。
「救人!。我只救三个人!。」
钟其道冷静地大喊出这句话,可高个匪首回应他的只有举枪和咆哮。
「你还真以为你是一个英雄?。」
钟其道死死地盯着高个匪首的眼睛,那张平凡脸上的焦虑恐慌尽数藏起来,化作冷硬的线条,眉目间尽是漠然,只有一片冷意。
「我藏了一块玻璃,尖端此刻就顶在她的心房前,没有那团脂肪的干扰,只要你开枪 ,她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眼见年轻女人胸前明显地顶着一个渗出褐色污迹的大包,高个匪首第一时间想起钟其道那只流血的左手。
他还以为是这小子太过紧张害怕导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藏了一块玻璃,为了防止他生疑,就这么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地握在手里。
「够狠,小子!。是个干大事的料子。」
他放下枪 ,用空着的那只手朝钟其道竖了个大拇指 ,咧开嘴,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大厅众人还未从电光火石般的突变中回过神来,就陷入了一头雾水的煳里煳涂中 。
这小子是装的?。
但是你用劫匪手里的人质威胁劫匪?。
然后劫匪真就让步了?。
真就在拍电影么?。
唯独谢知婧若有所思地望着完全不敢动弹的年轻女人。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预想中年轻女人被玻璃顶着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衣襟里另有一番风景。
钟其道的左手中其实空无一物,他只是在伸入衣襟挤进胸罩后特意用手背撑开一个大包,让人误认为真的握着一块玻璃。
实际上他只是用两根手指掠过细腻的乳肉 ,然后精确地夹住了玉粒般粉嫩的乳首,这才是年轻女人发出惊呼的缘由。
「我知道她是你们的内应。」
钟其道说着话,手指上的动作却未停止。
毕竟这样的淫行是为了让风月宝鉴快速萃欲取能,就算高个匪首真的开了枪 ,全力施展的镜圆之术也能让子弹回到出膛前的状态,事后就算警方查验复盘,也只会认为是手枪故障,子弹卡了壳所致。
他的指尖轻捻着嫩肉 ,将樱红乳首拨弄着向上提拉。
有谁会想到,在这种必须要争分夺秒的时候,钟其道偏偏还做出这般淫行?。
年轻女人有想过大声告诉高个匪首,可一想起那声虚实难辨的清朗低喝,她又迟疑了。
就算道破了钟其道只是在虚张声势,可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们还是处于警察的包围之中 ,难以脱身。
左右也是我被威胁后什么都干不了,何不再等等?。
万一,万一是真的?。
「整个大厅有十几个人质。」
小巧的相思豆很快充血变大,勃起的乳首顶在指腹上,被拈花般反复变化着形状挤压蹂躏。
每一次带来轻微疼痛的触碰,都会带来电击般的微弱酥麻感,甚至慢慢往下流入腹部。
年轻女人面色潮红,紧紧咬住下唇 ,双手绞在一起,身体随着每一次颤抖而微微蜷缩。
「我只想救走三个人,这个阿姨,我的朋友……。」
钟其道没有再说下去,这会让其他人认为第三个人就是钟其道自己。
但他点了点莹亮粉烁的娇凸乳首,然后用力摁下,将它深陷在一弯浅然翘越着的凝玉奶脂上,提示着年轻女人这个名额属于她。
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年轻女人不由得全身一震,持续传来空虚感的幽谷处不受控制地紧缩吞吐,渗出一丝丝蜜汁紧紧牵挂着湿透的穴口垂垂欲滴,在双腿不安分地磨擦时被涂抹开,蔓延到腿根处 ,黏在肉丝上形成暗色水渍。
她夹紧了丰腴圆润的大腿 ,红唇死死压抑着难耐的呻吟 ,细细地娇喘,每一次艰难吐息都是在与自己的欲望进行一次短暂抗争。
趁着年轻女人还在意识恍惚地消化难言的刺激,钟其道左手轻拽着樱红乳首,右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其上半身抬起,自己则支起上半身绕到年轻女人的背后,改成环抱的姿势。
年轻女人娇躯酥软,浑身无力地倚靠在钟其道身上。
见状,他赶紧对着一旁站着的谢知婧招呼道。
「阿姨,过来帮帮忙。」
谢知婧见高个匪首没有反对的意思,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就主动站到年轻女人的左侧,弯下腰用力托着钟其道伸进衣襟里的手臂帮助其继续挟持着年轻女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年轻女人脸色苍白,长发滑过天鹅绒般柔美的秀颈,凌乱地披在肩上,每一次急促而不规律的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身旁的两人,彷佛要将自己紧紧地固定在那里,失去了焦点的眼神迷离而无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高个匪首瞧见年轻女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也只当她怯懦,不甚在意。
「不过,小子,你一直在自顾自地说些什么阿?。你说她是内应,她就是内应啦?。」
「若这傻娘们真是内应,到目前为止,她发挥过什么作用?。我们管她干什么?。还不如把她和你都给宰了,还能少一个人多分一点钱。」高个匪首再次举起了枪 ,手指搭在扳机上。
原本在听完钟其道的那番话后,很多人已经从年轻女人在劫匪来之前的奇怪举止中联想到了一些端倪。
可高个匪首的行为让大厅众人的心再一次吊到了嗓子眼。
「破绽太多了,劫匪大哥,你真的不该找她来演内应……。」
钟其道没有正面回答高个匪首的问题,淡淡地说道。
「杀一个自己人简单,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毕竟干的都是犯法的事,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呢?。」高个匪首沉默了一会儿,嘴唇紧抿着,眼神变得深邃而沉静,彷佛在思考着得失。
「好,我放你们走。」
突然,他抬起头,慢慢地放下枪 ,声音低沉。
「凡事总得先谈个章程,我不能让你一直把人带到条子面前吧?。」
「我会在经过大门时留下来,保持安全距离和另一位大哥进行交换。」
「当然在此之前,还得麻烦劫匪大哥你先转过身去,背对我们。」
钟其道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道。
「毕竟,我们可快不过子弹 ,不是么?。」高个匪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缓慢地背过身去。
「阿姨,慢慢走,小心脚下。」
谢知婧搀扶着年轻女人保持平行,钟其道则因为环抱姿势的原因自然地站在她们两人后方的中间位置,三人以这样的姿势盯着高个匪首的背影,间或瞧瞧矮壮劫匪的动静,慢慢地向后一点点挪动。
「时间不等人,小子,别想着耍花样。」
背对他们的高个匪首冷不丁说了一句。
「只要你们保证手里随时握有人质,就不会有事。」
「这一点,劫匪大哥你也很清楚,不是么?。」
「外面的警察肯定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投鼠忌器之下自然也不会妄动。」
说话间,钟其道暗暗催动风月宝鉴,全力激发隐阳脉。
只这一下,谢知婧便觉股间一片温热,好似被烫了一下,一坨火烫硬物就堆挤于臀沟缝隙处 ,身子都软了半边,险些让她娇吟出声。
「这……。孩子……。怎么……。」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自然明白这是男人的那玩意儿。
「若是……。若是……。被人……。」
无异于白日宣淫的行径,营造出谢知婧从未感受过的微妙背德感。
无法言明的兴奋让她有些羞恼,即使隔着略有厚度的西装裤,依然能感觉到紧顶着臀瓣的肉棒粗长得吓人,给人以极强的力量感,彷佛下一刻就将刺透轻薄的布料,寻幽访胜。
「只是……。还能……。这般大么?。」
双颊酡红沁着汗的谢知婧略有些不适地夹紧双腿 ,强忍着莫名生出的尿意和些许潮热,扭动两瓣丰满挺翘的臀肉 ,想摆脱那股又酥又腻直透入心底的热力。
被肥嫩柔软抵在肉棒上旋磨的触感太过销魂蚀骨,差点令钟其道忘记初衷,好悬咬了咬舌尖,才用痛楚缓过神来。
谢知婧身子一颤,混合着极度羞耻的奇异快感似是陡然间加倍,细流差点溃堤涌出,急忙收腹紧臀 ,使得蜜穴深处本能地一缩,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
但是在钟其道说外面警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丰臀被重重地戳了几下,谢知婧脑中突兀地闪过一念。
「难不成是用作交流的暗号?。」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的谢知婧,果然发现不停摩擦她臀沟嫩肉的那根肉棒有着固定的行进轨迹,就好像钟其道以屌为笔,肥臀作纸,沿着臀侧轮廓轻轻划过,临摹着笔画线条,尽情挥毫泼墨,行云流水般游走。
「不,不是好像……。」
「撇……。横……。横……。弯钩……。」
「这是真的在写字!。」
「手……。机?。」
「手机!。」
「这孩子写的是手机二字。」
「他想通过我告知外面警察些什么!。」
钟其道直斥年轻女人那对丰乳为脂肪的幼稚言论,还声犹在耳。
这就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如此紧急的境况下,两人又隔着一个劫匪内应,实在是没办法用言语交流 ,都只是权宜之策。
更何况现场那么多双眼睛,若是被其他人窥见,大抵是不太好的。
谢知婧久违地细细感受着被火热粗大的异物分开,又无法恢复原状的异样充实感,眼波涟漪泛动,像在给自己无意识的默许开脱。
可是明白了之后,又该如何给予钟其道回应呢?。
离大门越来越近,谢知婧情急之下,先是身子微微下沉,将凹入柔软肥腻臀肉中笔走龙蛇的棒身牢牢夹挤住,再直接伸手向下,摸到了那滚烫的坚挺,如同被烫到般一触即分,随后才握住了那根硬物,上下晃了晃,最后轻啐一声,甩手扔开。
钟其道见谢知婧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禁感叹,若是那掳他到破庙的美妇也如此知情识趣,此刻的主身贾瑁也不必还在为了点出那些不合理之处 ,拐弯抹角地提醒她。
随即微微侧身装作靠近的样子,挡住了矮壮劫匪的视线,谢知婧则是借着年轻女人身体的遮挡伸进了自己的包里,找到早已开启静音模式的手机,摸索着拨出一个号码。
「还是说,大哥你觉得我随便挥挥手,就能指挥警察叔叔们开枪吗?。」
感受到谢知婧再次握住自己肉棒晃了晃,钟其道立刻大声说道。
「停一下!。」高个匪首狐疑地回头,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停下来的三人,没发现什么破绽,只道是这个谨慎的小鬼眼见离逃出生天越来越近,终于沉不住气,有些激动地压不住嗓音了。
「继续走吧!。」
等高个匪首把头转回去,三人才继续挪动脚步。
在经过倒地的保安时,钟其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把左手从年轻女人怀里抽了出来,右手高高举起用力地挥了挥,同时胯下紧贴着谢知婧的肥臀狠狠地顶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谢知婧连带着年轻女人一块扑倒在地,她只觉一股股温热滑腻的液体艰难地冲破了关隘,喷涌而出,熟妇的西装裤裆部顿时现出一个湿润的深色小圆点,迅速洇湿一大片,往四周蔓延开去。
「嗨,门口的那位大哥!。」
「你小子想干 ……。」
矮壮劫匪不耐烦地扭头,待他看清钟其道双手握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朝下方的保安刺去时,登时面色大变,直接持刀冲了过来,口中大喊道。
「老三,小心!。」
「耗子,趴下!。」
任昊闻言,想也没想,听话照做 。
「啊!。」血光四溅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瘦高个保安面色狰狞,并拢双臂,紧紧握着那块精确地从肋骨之间空隙刺入心脏的玻璃碎片,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蹬踏大理石地面抽身离去的钟其道背影,张开嘴想说什么,鲜红的血色泡沫从嘴角流下,双眼缓缓失去神采……。高个匪首循声回身望去,失神了仅仅几秒钟,第一反应是想支援的他脚下还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这个举动无疑让原本就站在圈外的高个匪首更加远离人质。
随即察觉到异常的他飞快向人质围成的圈内跑去。
「砰!。砰!。」
两声枪响!。
矮壮劫匪闷哼一声,头部中枪 ,红白飞溅,直直地脱力倒了下去,砍刀弹跳着落到趴地的任昊面前!。高个匪首腿部中弹 ,他痛叫一声,摔倒在地。
让警方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
有一个狙击手失误了!。
两个劫匪没有如预想中完美地被同时击毙。
眼见高个匪首借助冲击力滑入了圈内 ,显然根本来不及补第二枪 。高个匪首坐了起来,咬牙忍着痛举起森冷的枪口,对准谢知婧倒地的方向刚要扣下扳机,眯着眼的窄小视界里就被徒然冲过去的钟其道塞满。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倒地撞击声,高个匪首手中的枪也被撞飞了出去。
他的眼睛先是充满着决绝和怨毒 ,然后在钟其道冲刺接近的一瞬间,变成了恐惧与愕然,直到胸口一痛,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重重地刺入了自己的皮肉内 ,又只剩下绝望。
「我……。从没说过只藏了一块!。」
钟其道喘着粗气站了起来,摊开双手,掌心那抹红痕格外醒目。
「他……。妈 ……。的。」
猩红的液体不住从胸膛涌出,高个匪首在胸前摸索着掏出一副沾上血污的眼镜,歪歪斜斜地戴上去,眼中的世界红蒙蒙一片,呢喃道。
「人……。不能……。」高个匪首瞳孔扩散,渐渐黯淡起来……。
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令在场的众人应接不暇,一时之间,大厅内只剩下钟其道在饮水机旁清洗双手的滴答水声,阳光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静谧的大理石地板上。
「大家先不要动!。」
警察开始陆陆续续往里推进。
钟其道倒了两杯水 ,端到了谢知婧和年轻女人面前。
「已经结束了,喝口水吧。」
「谢谢!。」
谢知婧和年轻女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她……。」
「她,她不是……。」
坐到地上掩盖湿漉漉胯间的谢知婧红着脸准备接过水杯,饮用水顺着杯壁滑落的凉意传递到指尖,忽然反应过来年轻女人是劫匪的内应,后知后觉地一滑,而钟其道顺势手一松,水杯掉落,水花四溅,正好洒在谢知婧的腿间。
钟其道停止了风月宝鉴加速运作,发觉隐隐作痛的经脉略有舒缓,只是兔起鹘落间全身的力气早已被透支,勉强站立实在不舒服,干脆盘腿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啦,阿姨,还是有些后怕,不小心手滑了。」
钟其道从谢知婧渗出深深水痕的西装裤上一扫而过,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那边躺着的保安才是真的内应。」
「这个姐姐估计就是被劫匪骗过来迷惑警方的幌子。」
明明只是随意,目光所及之处不断传来酥麻的错觉,带动着早已凉却的臀沟处再度复燃出炙热,就似此时此刻仍然有一根巨物充斥其间。
谢知婧不安地夹紧双腿 ,脑海中满是先前荒唐的暗号交流方式,也不知道能把钟其道的解释听进去多少。
「……。他……。发现了……。」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为何……。」
谢知婧迷离的水眸悄悄打量起钟其道,从平凡稚嫩的容颜不自觉滑到未见起伏的要害处 ,樱桃般的红唇翕动着附和。
「阿,原来,原来是这样……。」
大厅已经被警察彻底排查完毕,开始着手安排被困群众撤离。
「你怎么知道保安是……。」
故作平静的谢知婧还想问点什么,就有穿着绿色急救服的医护人员将毛毯披在她身上,搀扶着她缓缓走向门外。谢知婧走出门外,天边不见往日透着的幽蓝,白炽刺眼的阳光洒在进进出出的警察和救护人员身上,恍如隔世。
「对了,还没有问那孩子的名……。」
谢知婧正这么想着。
「谢局长……。」
就听到有人在唤着她,谢知婧只得强打精神应付起匆匆迎上来的分局李局长和随之而来哐哐作响的摄像机灯光。
还留在里面的钟其道见四下暂时没人注意到这边,于是,朝年轻女人伸出一只手。
年轻女人呆呆地看了一下伸到她面前带着血痕的手掌,似乎才想起这是握手的意思,将一直拉抻着衣角的手使劲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
「世界上最真的谎言就是只说一部分真话……。」
钟其道借着有些粗糙的柔软入手之际贴近了两人的距离,小声地说道。
「祝你好运。」
钟其道松开手,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年轻女人望着他的背影,眼神莫名地复杂,良久过后方才叹了一口气。
「老道,当时我……。」
钟其道刚走到门边,靠坐在救护车旁的任昊一下子蹦了起来,面色发窘,吞吞吐吐地说了半截,就被一声干脆利落的询问打断。
「你就是钟其道吧?。」
一个扎着利落乌发马尾的高挑女人站在他俩面前。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努力想穿透巍然矗立的身躯,却只能在其边缘勾勒出一圈金色光晕,在光与影的交错中 ,将显得坚毅沉稳的轮廓投射出大片阴影笼罩着二人。
「你是谁?。」
任昊不禁退后一步。高挑女人没有理任昊,略显粗浓的乌眉微拧,黑白分明的澄澈星眸牢牢注视着钟其道,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跟我来!。有人想问你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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