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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殇(玩世不恭)
【母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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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殇】(8)
2024年7月12日顾诗蕊的阴毛黑亮的沾满了水泽 ,三三两两的沾染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 ,和我相比,她那一撮并不浓密,就像婴儿的胎毛一样,细柔柔的,在疾风骤雨中耷拉着,被从阴唇里播撒出水液,将我俩下面的黑毛弄的又黏又湿 。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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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摸着如绸缎的肌肤上,红霞遍布,似火烧云般,在白嫩的皮肤上,均匀的涂抹着。
『啪啪啪』的肉体接触声,四溅而起,随着我的频率速度加快,力道加深,汗珠在我的前胸和脊梁上涔涔而出,让氤氲温热的味道更加浓郁。
说实话,干这种事儿消耗的热量,比他妈围着操场跑几圈都多。不是有老外做研究发论文,说经常做爱 ,可以起到健身锻炼的效果,对身体有好处 。还是老外邪性 ,这点事儿都拿到台面上讨论。
随着我额了一声,呼哧呼哧的大吸着气,大开大合间,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脸上身上红彤彤的,眼睛无望的半眯着,不知是看我还是看天花板,小巧的琼鼻翕动着,闷哼鼻音像粉气般,涌涌而出。我知道她这是要到的前奏,白皙柔美的手臂发力紧抱着我的身躯,有力修长的大腿发力紧夹着我的腰臀 ,整个人如仰躺的树袋熊,紧密的攀附着我。
我压低身子,以膝盖和小腿为支点,分立两侧,大开着,腰部腹部肌肉伸缩用力,对着那紧密滑湿的阴道抽插着。我们彼此身体紧贴着,我如欧阳锋施展蛤蟆功般,压在她身上,四肢撑床,抖动着腰臀 ,雨点般接触着她的耻骨和大腿内侧。她的头与平齐,半张的小嘴斜对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和软骨似媚的吟叫,回荡在耳廓边。
直到她轻咬着我的肩头,全身猛地一僵,腹部阴部带着臀肉用力的向上迎合的挺动几下,然后似蜕了皮的蝉蜕般,又像空中被风吹拂飘荡的孤叶,无力的滑落到揉乱不堪的床面上。四肢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气力,软塌塌的摊落下来。从小腹处开始,轻微的痉挛抽动,向四肢扩散,延伸至坚挺的双奶 ,锁骨,细长的脖颈,最后到头部。
她下巴无法抑制轻点着,幅度不大,嘴唇中贝齿半露 ,舌头半掩,极速的呼着气。双眼迷迷蒙蒙的眯缝着,脸颊潮红一片,粉红润泽 。额头上已沁出细密的汗,数缕发丝贴着头皮,粘在额头和两侧。
散开在床单上的黑发,发梢方向紊乱的指着,贴在她的后勃颈、瘦削圆润的肩头、背部以及胸前。原本轻咬着我肩头的嘴无力松开,留下一道浅印,我知道这是她高潮前一瞬间的习惯。我含着她的嘴唇 ,下身还在做着最后的冲撞,挣扎着,有力且快速。
老二被一股暖流冲打着,拥挤的腔道抑不住的收缩挤压,像是要把老二死死的箍在里面。伴着我一声轻喝,身体抵住下面,硬挺挺的,喷薄而出,无数子孙液从体内冲出,被拦在橡胶膜内 。抽出老二的时候,一声轻微的『波』声,桃红的阴唇内流出一道水渍,有些发肿唇瓣半开着合不拢,泛着水光,微微翕动着。
我撸下油光发亮的套子,里面装了大半截,浓郁的白,粘稠的像老酸奶 ,被我打了个结,扔进了垃圾桶内 。我继续返回床上搂抱着还在余韵中的顾诗蕊,我了解她的一些小癖好,比如完事后的搂抱。
这一下,我们就更不想出去了,屋内开着空调,可我还是弄得一身大汗,她身上也黏糊糊的。冲了个凉,我们就彼此拥着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到下午六点,我们才睁开迷糊的双眼醒来。醒来的我们倒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疲惫和肌肉的酸痛缓解不少,精神气儿十足 。
想着之前的一场大战,我俩相视而笑,看着她有些慵懒的媚态,有种被浇灌过后的满足与眷恋,好似被雨露沾润的花儿,透着不比寻常的光泽 。拾掇一番,我走到门外敲了敲陈胖子的房间门,俄顷,穿着浴袍的陈胖子拉开门栓,让我进去坐。
我摆手拒绝,给他递了根烟,我也点上一支,我俩在门口玄关处聊了起来。我对着里屋扬了扬脑袋,问她沈莹的情况咋样。他说已经看过医生了,骨头没啥事儿,就是脚踝肿的厉害,这两天想要出去逛是没戏了。
说着他嗬的往一旁呸了口痰,说这边的医院现在人真他妈的多,挂个号排老半天队,下午三点多弄完回来。我说这不废话吗,节假日 ,除了旅游景点就数医院人最多。
他说下午在出租车上看见xx湖上举办龙舟比赛了,问我去看了没。我操了一声,说整个下午都在酒店睡觉,看个逑。我问他是不是还要在这边待上两天,他点点头,说开了止痛药 、红花油还有外敷的贴膏,等沈莹能下路走了就回去。我说那你们这两天可哪也逛不了了。
他猛吸一口烟说那可不。等我回到房间,顾诗蕊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梳妆台前化着妆。我给她说了陈胖子那边的情况,问她啥打算。她沉吟了一会儿提议说要不明天回去,反正这两天去的地方也够多了,也转累了。我倒无所谓,既然她想回去,那就回去。
我给陈胖子打了个电话,表示明天就回去,他说让我们先走,这回没尽兴,下回有机会再约。我说这都是小事儿,你只管照顾好沈莹就行。晚上八点左右,我和顾诗蕊出门吃晚饭,顺便逛逛,买点特产带回去。正好,距离我们下榻的酒店不远,有个步行商业街,规模挺大,有三条三四米宽的街道,中间相隔的摊位都是卖吃的。
晚上来逛的人挺多的,五光十色的灯光,炫丽的霓虹招牌,荧光棒闪光球在人们手中交相辉映,大红灯笼鳞次栉比,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的龙舟装饰,点缀着灯光,氛围味十足 。
「确实热闹啊。」顾诗蕊挽着我的胳膊感叹道,眼中被灯光映照的亮晶晶的,抑制不住的兴奋,像开了的水要冒出来。
晚上,凉快一些,但毕竟是夏天,我们穿的都很单薄。我是简单的T恤加马裤的打扮。她上身圆领冰丝衫,下摆较短,走动间肚脐若隐若现。下身是牛仔热裤,藏青蓝,裤腿比较宽松,离远看有点像短裙。
一路逛一路吃一路买,布锦制的彩色香包,五色丝样式的编制手链,成袋包装的艾蒿草,屈原的精装本诗词集,小龙舟模型和屈原仰面朝天的小人偶等等这些小玩意儿,都被她买了个遍。
她说这都算是特产,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人。虽然我不知道屈原是不是这仰面朝天腰间佩剑的人偶长相,就当个旅游的纪念品看着也还行。这条街小吃是真不少,甭管是不是西安特色陕西特色 ,种类繁多,花样不俗。酸菜炒米就着锅贴和春卷吃个半饱,biangbiang面和油泼面,加上地道的老味儿粉蒸肉把我俩彻底的喂饱。
顾诗蕊打着饱嗝,一边喝着冰峰,一边指着前方橘黄光线照的透彻的老城墙说:「那边还有灯会,烟花节。」又说:「再买点特产吃的带回去。」晚上的活动确实挺多,我们回去的时候十一点已过,但外面依旧热闹非凡。
我俩都大兜小兜的提着,她很兴奋,也不觉累,汗水打湿了她的发梢,脸上的淡妆都褪了些。路过陈胖子的房间,给他们送了些,然后回房间内整理了整理,提前准备明早回去。
突然,我想到了这次提早回去,家里肯定没人,提前去学校也没啥意思,就想到了远在姥姥家的母亲 ,就问顾诗蕊愿不愿意跟我回姥姥那,出乎意料的是,她愣了一下后,欣然答应了。我问她咋这次这么爽快,她说咋,不答应不行,答应也不行了。
然后又说只剩一天她也回不了家,回学校也没啥事儿干 ,所幸就跟着我得了,最起码吃饭啥的不用愁。我嘿了一声,说那肯定啊,还能饿着你不成。
第二天上午,我俩坐上去往姥姥家的车。路上顾诗蕊显得很兴奋,脸蛋红红的,指着车窗外的景色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问我这算不算见家长,我说咋不算,这次除了我爸不在外,我妈和她娘家一家子的人都在,你可有点心理准备,别到时候临阵怯场了。
她切了一声,说这又不是去刑场有啥的,别小看人。虽然嘴上她如此说,但她那一条不断抖动的腿 ,预示着她的心境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平静。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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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伸出一只手压在那条抖动的腿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用肢体动作抚慰着她。她轻哼了一声,身体一软,就顺势倒入我的怀中 。
呢喃不清的哼哼着啥,很快就阖上了双眼,随着有些颠簸汽车,睡了过去。我也打了个哈欠,嗅着她发丝上传来的幽香,眯缝着眼,昏沉的假寐起来。这两天确实累得够呛,晚上睡得也晚,早上起的够早,刚一坐上车,全身的疲惫带着困乏就汹涌袭来。我俩就这样依偎着进入睡眠。
一路上,大巴车内很安静,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没有了刚发车时的喧嚣。座位顶上的冷槽风口不断地送着凉气,上车时我就将通风叶拨到一旁,对着窗玻璃,省得被吹感冒。
路途中 ,迷蒙中半醒,除了发动机的驱使声,微微的打鼾声,以及颠簸时发出的响声外,车内静悄悄的,连最前面的壁挂小电视都在无声的播放着电影,绝大多数人都闭目小憩。
灰蒙蒙的天空下,面前是一幢幢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房子,有老式结构的红砖瓦房,有钢筋水泥造就的高楼大厦,还有木质主体结构的木屋。但此时的它们都失去了原本的色泽 ,色调一致,仿佛失去了颜色 。
路上不见一人,车辆横停,路两边的店铺黑洞洞的,就像一张张咧开的巨口,对着街道,似要吞噬一切。我走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平坦规整,却在不经意间,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脆裂声,那感觉就像踩在落叶密布的树林里,干枯发黄的叶子,在脚下阵阵呻吟着。低头一看却啥也没发现。
我就这样不知所向的走着,世界的颜色好像哪里都一样,极其相似的道路,极其相似的路口,却又有些说不出的不同。突然一辆银色的车影模糊的出现在前方,像被迷雾糊住,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但那鲜红的车尾灯如利箭般划过雾气与空间,直刺人眼球。
我下意识的,不知所谓的迈动步子,加速追赶,脑子里一时空白,啥也没想,全靠本能做着回应。奇怪的是身体好像不知道累,眼睛勾着那道影子一直追逐着。直到那道银色撞入一个别墅式的房子内 ,它就这么直挺挺的从院门口闯入,又不可思议的钻进那别墅的入口,却有没有破坏一分一毫,只是凭空消失。
我也走进那幢别墅,里面没有一丝车辆的痕迹,没有任何家具 ,布置简单,就像刚建好的空壳。直到我走上二楼,阵阵淫靡的女人呻吟洒落下来,点点星星,扩撒在空旷的屋内 。
在二楼的大厅内 ,中央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低矮的长方形。一个身材妖娆丰乳肥臀的女人正跪趴在上面,她全身赤裸着,皮肤白的发亮,背对着门口的我,一头如黑瀑般的长发披散开来,撒在肩头和脊背。水蛇似的细腰,坚韧的下塌着,硕大鼓起的屁股高高撅起,白嫩、肥硕、浑圆。
那阵阵的吟叫正是从她的口中抖落出,时而高昂,时而婉转低沉。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发丝间偶尔露出的一抹肉色上,光洁的耳垂侧,一点金属的亮银色反着光,很小,但很扎眼。
此时的她随着嗓中的音律,躯体正一前一后的摆动着,胸前垂下的两个大奶子,在阴影中甩动。两团硕重的肉 ,挂在那,诠释着丰鼓饱满。一个男人站在其身后,两腿岔开,双臂死死地卡着面前的柳腰,下身有力的做着顶击动作,沉重有力。
女人胯下那一撮油亮的黑毛,浓密杂乱 ,深藏在股沟的阴影处 ,如某处生长的萋萋芳草般神秘。一根粗长的老二,正从那赭红色的肉洞中进出不停,出来时带着肥厚阴唇里的嫩肉 ,翻卷着,油滋滋,湿润润的。
硕大的白屁股被撞击着,发出『啪啪』的肉响,带起阵阵肉波浪。男人的身躯很高大健壮,但脖子以上模糊不清,他似乎扭头将脸对着我,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动作没停,他如上了发条般,机械的直冲撞着,做着活塞运动。
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开在那细腰上的手,箍的死死的。突然,我仰头发现,还有另一个男人站在另一侧看着,我们中间隔着这对激烈交媾的男女。他一身正装,笔直的站着,一看他的脸,我震惊了一下,居然是胡正平。
此时的他,胡子拉碴,面无表情的看看中间,又看看刚刚闯入,站在门口的我,似从未认识般。直到他莫名的对我诡异一笑,我伸出手对着他哎了一声,想要抓着他,他却往后一仰,从窗口直直的坠落下去。
我跑到窗口往下望,却什么都没看见,没有丝毫人影。当我转头想要看清这对男女的脸时,陡然发现屋内只剩我一人。再看楼下,那辆银色的车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它敞着蓬,那对男女坐在里面激烈互吻,红光闪动,车子逐渐远去。
我刚要回头,准备下楼去追,忽然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面前天旋地转一番的往下坠,我想啊的叫出声,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得眼睁睁的,在眩晕中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伴着身后不知是谁发出的怪笑,我应声落地。 浑身一震,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车厢内 ,空调冷槽口发出低低的呼呼声,司机的点烟声,车喇叭隔着玻璃的嘶鸣声,偶尔的低声细语声,微微的鼾声。它们交织在一起,看在刚醒来我的眼中 ,既熟悉又陌生。
一旁枕在我肩头沉睡的顾诗蕊,琼鼻中均匀的出着气儿,轻柔绵长。她被我刚刚惊醒时的那一下,弄得也醒了过来,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一脸惺忪的问我几点了到哪了到了没。
我说还早,再睡会儿,等到了我叫醒你。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抱着我的胳膊,头一歪,又沉沉的睡去。刚睡了一觉的我,没有睡醒时的舒缓与放松,反而愈加疲惫,这是种精神上的劳累。我呼呼的大吸了几口气,平复着紊乱的情绪,平静的车内环境,逐渐抚平了我起伏不定的身心。
又是一个怪异的梦,荒诞离奇,没有逻辑。上次做的类似的梦我已经记不起是啥内容了,就如此刻的我,自睁眼的那一刻,梦中的点点滴滴,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慢慢的消失,直到那一丝轮廓徒留在脑内 。
我双手对掌揉了揉脸,大巴在高速路上行驶着,路上的车不多,车速较快且平稳。车窗外,景色向后倒退,低矮的绿植带变成一条长线,仿佛延绵不尽,无有尽头。车前方,第一排座位前,车载壁挂小电视正无声的放着电影。
它位于车顶板靠下一点的位置,里面的无声电影我碰巧看过,是01年就上映的《钢琴教师》,爱莉卡和华特的激情戏给了彼时的我不小的震撼和刺激,风韵成熟的女人和年轻帅气的男孩使我对这部片印象深刻。
只不过这片在国内删减了不少,害的当时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无删减的原版。我甚至还借读了耶利内克的原版小说,被那股浓烈压抑且独特的氛围刺激的不行。
原谅我,曾经的我总是对这种有性与爱的文学充斥着遏制不住的兴趣。类似贾平凹的《废都》,王小波的包括《黄金时代》在内的时代四部曲,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司汤达的《红与黑》等等,虽然没有曾经看过的地毯色情文学描写的露骨繁复,但那种无与伦比的张力和劲儿力是黄色小说没法比的。
尤其是王小波,有段时间我特别迷恋他的作品,以至于几个星期蹲在图书馆,废寝忘食的将其作品看了个遍。他对生殖器的描写很有一套,形象中又不失幽默感,格调上不是一般作品可以比拟的。
汽车到站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出头,提着包拎着东西,我们又改坐了一辆小型的中巴,直达村子外的那条路口。等我们叩响姥姥家的大门时,已经将近下午两点。顾诗蕊对村子里的情况,尤其是姥姥家的情况,比较吃惊,她说:「可以啊,新农村啊。」
我说:「咋,你是不是还以为是印象中的那种老农村,破瓦房,旧土路。」她点点头,说:「对啊,真没想到。你看这水泥路铺的,你看这三层小楼盖的,还有这路灯修的。啧啧,这还哪像村子啊,整个就是一小县城。」
我点点头,说道:「这都是这些年搞得,以前啊,跟你想象的也不差多少。这几年经济发展形势不错,市里县里都提出了不少振兴农村的计划。城带县,县带乡,乡带村,都想着法的提高 GDP。中央不是还提出了农村振兴和脱贫攻坚,所以这些年我们这边发展的还行。」
我侃侃而谈,把经济政策啥的扯了一通,编个大概。
「你们这边啥发展方向啊?」顾诗蕊问道。我伸着胳膊朝半空中划了一圈,指了指村里盖的房子和一些招牌,说道:「你猜猜。」她顺着我划拉的看了看,说:「啥意思?」我说:「你咋这么笨啊,旅游业,搞旅游的。」
她先是一愣,然后掐了我一把说道:「你才笨,谁知道你指的啥。」我说这边的山水风景不错,县里为了搞旅游业,投资建了个旅游城,我们这村子也沾了光,跟着搞起了农家乐,吃点旅游产业的残羹剩饭。
然后我给她指了指村子里一些三四层小楼上写着的xx旅社和xx农家乐的字样。路上还有竖起的小牌子,上面写着食宿、热水 、套间、网络和出租电话。她噢了一声说原来如此。我告诉她,原本我姥姥姥爷都是市里工厂的职工,这儿的房子和宅基地是我姨姥姥的,也就是我姥姥的亲妹。
后来老两口退休后,把厂里分的职工房给了我舅,把攒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给我妈当嫁妆。后来我舅结了婚,老职工房拆迁,老两口觉着再和儿子住一块不方便,这边虽是农村,山啊水啊的,养老挺不错,就一块搬了回来。
顾诗蕊问我姥姥是不是只生了我舅跟我妈兄妹俩,我说不是,其实是三个,我还有一个二舅,只不过很早就夭折了,后来才有了我妈 。其实当年的事儿,我也不甚清楚,问母亲她让我不要多问,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她严禁我在姥姥姥爷面前提及此事儿,省得惹得老两口伤心。
姥姥家盖了两个小三层,相邻紧挨着,一个自家住,一个出租。家里除了姥姥和姥爷,还有姨姥姥的女儿和丈夫,我叫表姨和表姨夫,姨姥姥前些年就因脑梗去世了。以前姥姥一家对姨姥姥家里不错,姨姥爷去世的早,表姨的婚事儿都是姥姥姥爷帮忙张罗的,现在就跟一家人一样。
给我们开门的是表姨,她先是很惊讶,又转而高兴的笑起来,说:「你们咋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说着她盯着顾诗蕊看,说:「这就是小凯的对象吧。」弄的顾诗蕊脸也不好意思起来。
我俩来之前没有给母亲打招呼,想给她来个出其不意的惊喜。接着我们就走进院子,进了堂屋。把从西安带的特产拿了出来,黄桂柿子饼、石头馍、黄桂稠酒、甑糕,还有昨天买的小玩意儿啥的。
表姨连忙笑着说那么客气干啥,还带这么些东西,人过来了就好。我说这都是从西安带回来的特产,让小佳尝尝。小佳是表姨的女儿,也是我的表妹,今年刚上初中 。表姨笑呵呵的说小佳放假进城里去我舅家玩了,不凑巧,刚好不在。要是提前知道她表哥回来,咋样也要在家里等着。
我说那没事啊,你们不是还在呢。表姨很是殷勤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尤其是对顾诗蕊,一会儿问喝不喝茶,一会儿问喝不喝饮料。又问我们饿不饿吃饭没,我们虽然中午在车上度过,但随身带了不少吃的,倒也不感觉饿。就表示已经吃过了。
我问表姨夫和姥姥姥爷呢,她说姥姥姥爷在楼上午睡,表姨夫去村里xx家帮忙了。她凑巧起来上厕所,听见敲门声,没想到是我带着女朋友回来了。我说:「我妈也在楼上?」表姨说道:「没啊,你妈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我问她去哪了,她说:「好像是去县里的旅游城了,现在是端午,那边这几天,整天整天的都有活动,热闹的很。你妈说临走前去逛逛。」
接着她又问我说:「你们来之前没跟你妈打招呼?」我摇摇头,本就是临时改变的行程,我说:「给她一个惊喜。」表姨笑呵呵的,说我还跟以前一样,好玩。
可能是我们弄得动静有些大,再加上老年人睡眠浅,在楼上睡觉的姥姥和姥爷不一会儿都走了下来。她们看到顾诗蕊乐得合不拢嘴,追问着吃饭没,现在去厨房弄,还要打几个荷包蛋来,『乡下的柴鸡蛋 ,城里想吃都吃不到。』姥姥如此说道。
盛情难却,我和顾诗蕊端着大瓷碗,呼呼的吃着里面卧着的三四个鸡蛋 。表姨和姥姥姥爷在堂屋中间一旁的空地上,铺了张塑料布,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旁边是一大桶淘洗好的糯米、大盆装叠整齐的粽叶和小盆装的小配料。
我说:「你们这是要包粽子啊,这么多。」表姨穿着围裙,带着袖头,笑着说:「不多,家里人吃,来租住的房客吃。等你们走的时候啊,再带点儿。」顾诗蕊表示吃饱了,要来帮忙,姥姥姥爷连忙婉拒,说:「女娃子过来好好玩,哪能让你来干活了。」
接着又夸:「真懂事儿,真好啊。」表姨忽然咦了一声,轻拍了下脑袋说道:「哎,瞧这脑子,咋忘了拿装粽子的桶了。」我连忙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说道:「桶在哪?我去拿。」表姨看了眼自己沾湿了的手,对我说道:「行,那就小凯跑一趟,姨这手上都是米,还得洗。」
「没事儿,不麻烦。」我说道。顾诗蕊想跟我一块去,被我拦下了,我跟她说了马上就回来。我知道她一个人在这儿有些拘谨,就出声如此说。表姨他们也连连点头,说就桶在隔壁房二楼最东头的小杂物间里放着,是个不锈钢的大桶,不是涮拖把的塑料桶,叫我不要拿错了。我嗯了一声,说去去就回,就走了出去。隔壁房子和自家人住的房子都是三层,只不过隔壁用于出租的房子装修上都是按照套间规格来的,不像自家住的那么随便。一层有三个房间,平时出租也租不完,说白了,也就是不想把房子空置下来,赚点外快。
当时修改这两栋房子的时候,母亲也给掏了好几万。我走到最里头的小杂物间,用钥匙捅开锁,拎着两个不锈钢桶很快就出来了。在路过最西头的头一个房间时,我好奇的顺着三指宽的门缝往里瞅了一眼,有些好奇,里面静悄悄的,没开灯,光线很暗,应该拉着帘子。
我四下看看没人,鬼使神差的提着桶,慢慢推开房门,温吞吞的走了进去。房间不大,家具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大床,衣柜,桌子和挂在墙上的彩电。类似一般宾馆的配置。 没有厕所,厕所每层是共用的,在每一层的最东头。楼下院子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个小屋子,里面是洗浴间,这是一般农村最常见的布置。
屋子里确实没人,但烟味儿还有残留。床上乱糟糟的被子也证明了有人住过的痕迹。我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光线打入,屋内一下亮堂起来。我大眼一扫,发现没有背包一类的行李,连衣柜里都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没有。
最后只在床底下看到一双红黑色的AJ运动鞋。它上面沾着些泥点子,看着挺新的,似乎没穿过几次。床头柜上有一个黑色的手机壳,上面印着一个秀着肱二头肌的黑哥图案。一旁的玻璃烟灰缸里杵着几个烟屁股,我一看,好家伙,上面的和天下仨字,让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似乎这租户还是个有钱的主 。一旁的纸篓里装的垃圾不多。用过的蜷成团的卫生纸、蜷成球的塑料袋、和天下的烟盒、几个一次性叉子和筷子,以及一个用的避孕套。我盯着那个用过的避孕套,它的表面不再油光发亮,有些干燥,最上面打了个结,防止里面装的满满的泛黄液体流出。看型号,应该是那种比较大号的。
我又看向一旁的桌子上,有一盘未吃完的生鱼片、一碟辣白菜、和沾着米粒卷曲着的粽叶,以及有两个用过的高脚杯,杯底还残留着泛红的酒液。一旁地上,一个红酒瓶躺倒在地上,标签最上面写着红色 PENFOLDS的手写体,下面是黑体的BIN 707,然后就是一连串小字英文。
看最上面的红字,我只知道是澳洲的奔富红酒出产,至于是啥档次啥系列就一概不知了。正看着,忽然听到楼下顾诗蕊的声音传了上来,在喊我。我赶忙提着桶,拉上帘子,把门恢复成刚开始的虚掩状态,应了一声,往楼下走去。顾诗蕊问我咋回事咋这么慢,我随口编道说锁有问题,开了半天才打开。又问她咋过来了。她说我不在,一个人在那边待着有点不自在。
回去后,闲聊间,我问表姨最近的租客多不多,她说就那样,不多也不少,还有三四间空房没租出去。我问二楼最西头那个租户是不是退租了,小姨说没有吧,她想了想说那人是前天来租的房,给了一个星期的钱。
我问住里面的是不是一男一女,出乎意料的,她摇摇头说:「没见女的,就一男的。个头儿挺高 ,噢,跟你差不多,肤色挺深的,跟村里经常下地的农民一样。总是戴个帽子和墨镜,也不好说话。走路很快很急,低着个头,也看不清脸长啥样。身体看着挺壮,挺结实的。」我哦了一声,倒也没太在意。
姥姥姥爷住在二楼,母亲这次回来住在三楼,我走进母亲的房间把在西安买的五色线手链,布锦香包啥的小玩意放到桌上,想着母亲对这些东西必定喜欢。猛然间,目光一瞥,在她那拾掇的整齐不染的床上,看到了那件水蓝色香奈儿连衣裙,叠的整齐放在枕头边。我嗓子有些发干 ,咽了口吐沫,插在裤兜里的手握紧了一分。
表姨说母亲去了县上的旅游城,现在那边正热闹着,还有龙舟比赛,让我们也去看看。我说好啊,正好和母亲在那边会和。表姨说用不用给母亲打个电话通个气,让她在那边等着我们。我说不用,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我和顾诗蕊到县上的商业旅游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即使是太阳高照的此时间点,人们依旧乐此不疲,来此游玩的人多不胜数,看穿着打扮,本地和外地的都有。
有唱戏杂耍的,有倾情献唱的,有卖口说书讲相声的等等节目活动,跟以前的赶集庙会似的,农村的集会活动总是这么接地气儿。吆喝卖东西的小贩更是不胜繁数。一片热闹至极的景象。
我们如穿花蝴蝶般逛了半天,也没见着母亲的身影,倒是热的满头大汗。只好放弃偶然邂逅的预想,在一家冷饮店内 ,我拿起手机给母亲打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凯? 咋了?」她如此说着。
她的声音有些喘,虽在刻意的压制,似风中的银杏叶,亮闪闪的一片片,有些凌乱 。
「你咋了,妈 。」我看了眼顾诗蕊,她露出一个笑,眨眨眼,像狡黠的小白兔。
「没咋啊。」母亲深呼一口气,「逛的累死了,人太多太挤了。」这么说着,她轻笑一声,又补充道:「咋样,你们玩的好不好啊?」「嗯,还行吧。就是你不在,想你了。」
「还小啊你。」母亲气息总算平稳下来,「想妈 ,当初还不来这边儿。」她这么说,似乎全然忘记了当初是她非要让我去西安的。
「我来找你了,妈 。」我说道。
「想来就来呗。」她说。
「来了啊,我就在县上的这个旅游城。不信你听听。」我握着手机走到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嘈杂起来。
「真的假的?你就编吧。」不知是不是错觉,母亲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问:「妈 ,你在哪了,咋那边挺安静啊。」好半晌,母亲才噢了一声,回过味儿。说道:「妈在一家店里歇脚,走的累了。真是长大了,回来也不吭声。」
我说道:「在哪歇嘞,我去找你。」母亲笑了笑,「找啥啊,人这么多。一会儿啊,咱们都去最中央的大圆盘那儿,搁那见面。」
「那行,我啊,马上就到。」「急啥,人这么多,逛着玩着就过去了。」母亲说道。挂断电话,跟顾诗蕊说了说,我们就往那个方向赶去。旅游城不小,可以看出政府是废了一番力气的。中央的大圆盘处 ,最中间是一个花坛围簇的艺术雕像,花坛外围有一圈可供休息的木质座椅。我俩走到这儿花了十来分钟,确实是一路逛过来的。四下里望了望没见母亲 ,就坐在那等着。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才见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人群中 。她戴着卡其色的渔夫帽,黑色墨镜,黑色遮阳伞,咖色印花连衣裙,米黄色的束腰带子长长的垂下,挂在两边。胸部被束的高高挺起,到腰部又急性回收,勾勒出一个夸张的曲线。脚上蹬着半高的跟的女士凉鞋,脚趾和白皙的足弓足背全都裸露在外,只有脚趾根部和脚踝处的两根细带固定着。看她行走的样子,似乎也不太习惯。
我朝她挥了挥手,她点点头,向我们走来。顾诗蕊看着和我互动的女人问道:「那个就是你妈啊?」「嗯」我点点头。
「哎呀,看不出,阿姨还是个大美女嘞。」她笑嘻嘻的说道。
但同时她拉着我胳膊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下,似乎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放松。母亲走近了,顾诗蕊抢先得喊了声阿姨,母亲足足愣了好几秒。那丰润的嘴唇动了动,终于绽放开来。
「哎呀。这是?」她说道。关键时刻,母亲似乎糊涂了,我接口道:「还能谁啊,不就是你成天念叨的诗蕊。」伴着这抹愕然的笑,母亲拽了拽裙摆,把自己上下快速的打量了一通,再抬起头时,笑容愈发灿烂。
「来了也不提前说声,哪有像你俩这样的,啊。」离近了,我才嗅到母亲身上飘散出的一股不同于平常时的香气。像薰衣草或柠檬,我说不好,湿湿的,不似香水 ,更像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母亲摘下墨镜,我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脸,眼眸湿润润的,像两潭汪泉。不知是热的还是过度运动后造成的,她的双颊浮现一抹散不掉的红潮 ,淡淡的,在素白的肌肤上却很显眼。
即使是出于帽子遮挡的阴影中 ,我还是看出她面容上难以抑制的丝丝媚态。微笑间,眼角柔和,寡淡若水 。她看看我,有瞅瞅顾诗蕊,轻哼一声,道:「哎,小凯,等着,改天我再收拾你。」
这么说着,母亲走到顾诗蕊面前,弯腰拉起她的手,同时在我胳膊上扫了一巴掌。顾诗蕊被她拉起,掩嘴轻笑,装模作样。我也呵呵呵的傻笑着,这个未来婆媳间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发生了。母亲问我俩吃饭没,啥时候过来的,咋不在西安多玩会儿。顾诗蕊说吃了,刚从姥姥家出来,本身就没多饿,又吃了些,有点撑了都。我向母亲解释了过来的原因和时间。于是母亲剜了我一眼说道:「瞅瞅你俩,回来了也不吱一声,啊,专门吓唬我这个老太婆呢?」
我和顾诗蕊都笑呵呵的,说这是惊喜。
「那妈真是太高兴了。」说完她自己也咯咯的笑了起来。我问母亲一个人过来逛的,她说还有一个村里的老姨,我说谁啊,她撇撇嘴说:「瞎问,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说那老姨人呢,母亲叹口气说道:「年龄大了,逛一会儿就累了,先回去了。」
「那你一人给这儿瞎转悠啥?」我说。
「咋说话呢,啥瞎转悠,你没看这不都是人吗。」顾诗蕊替母亲辩驳道。
「看看,还是诗蕊知道,这么热闹的地方,妈一人逛还能丢了啊?」她俩手拉着手,这才没认识多久,就踩在一条线上了。
「你们还逛吗?累不累啊?」母亲走着问道。顾诗蕊刚刚抢着帮母亲举遮阳伞,还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怪我没想到给她也准备把遮阳伞。天可怜见,这种事儿怎么在男同胞的考虑范围之内 。
「还行,要不再逛逛,一会儿还有龙舟赛。」「行,那就再逛逛。」我们一直玩到五点多,才打道回府。到姥姥家,母亲给我们切了冰镇西瓜,并嘱托我俩慢点吃,太凉,吃猛了对胃不好。
她也捧着一块儿小口的啃着。期间她的电话响起,邓丽君的歌喉悠然散出。她只是看了看并没接通,我是咋不接啊。母亲咽下嘴里的瓜肉 ,说道:「不认识的号码,估计打错了。」我问母亲啥时候回去,母亲说离得也不远,吃完晚饭吧。
接着母亲又说道:「你俩要来也不早点来,这晚上就要回去了,就一下午,搁得住来回跑?」顾诗蕊说:「下回一定提前来,多玩几天。」接着她指了指我说:「这都是他的主意。」我就这么被叛变出卖。母亲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扫了我一眼,我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埋头啃着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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