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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勾栏听曲遇故知,湖底捞针寻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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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青与皇甫韶华两人一前一后步行前往苏州府,两人距离苏州府尚有半日的路程,在穿过一片树林时,陆湛青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韶华,你初入江湖誓要找寻父母遇害的真相,那么日后必然会与人发生战斗。『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你我是结义姐弟,姐姐我不会放着你去送死,若遇争斗你我二人必须联手应对,所以我要先了解一下你擅长的兵器与武功。”
陆湛青突然一记回旋踢,直蹬皇甫韶华的面门,皇甫韶华仓皇之余连忙招架。
“在江湖上可没人会在动手之前和你打招呼!喂!臭小子,眼睛看哪呢!”
“失,失礼了,湛青姐!”
陆湛青抬起她修长的美腿,裙下风光一览无余,皇甫韶华看得眼睛都直了,陆湛青提醒他才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
陆湛青话音刚落随即冲向皇甫韶华,压低身形,使出一记蛇拳——插肋掌,瞄准了皇甫韶华肋下的回门穴袭来。
皇甫韶华用肘部挡住了陆湛青的攻势,但陆湛青的蛇拳顺势环绕皇甫韶华的手臂,从手臂和腋下的空隙穿插而上,用蛇拳活指功命中皇甫韶华锁骨下的右络穴。
皇甫韶华右络穴被点中,一阵筋挛瞬间窜过他的右臂,他想蓄力使用冲拳反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竟无法开合,皇甫韶华急忙向后跳开,与陆湛青拉开距离。
“唔...好麻。这是,点穴?”
皇甫韶华揉着臂弯,但酥麻感久久无法缓解。
“蛇拳的要领之一,便是点穴。安心吧,我还没点你的死穴呢~”
陆湛青微微一笑,像蛇一样吐出口中的裂纹舌。
“切磋而已,不至于吧湛青姐!”
皇甫韶华再次摆好架势,陆湛青眯起眼睛观察皇甫韶华的起手式,察觉到一丝异样,只见皇甫韶华下压马步,侧身而立,一手使攻式摊掌,一手握拳缩于腹,整体看上去似是洪拳又似太极。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陆湛青决定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她崩起小腿的肌肉,使出蛇形步,以一足发力推身向前,前脚落地再次发力推动侧身向前行进,犹如青蛇盘环而行。
皇甫韶华没见过蛇拳,面对左右侧身不断向前徐行的陆湛青,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陆湛青趁其不备已突进至皇甫韶华身前,皇甫韶华屈膝弯臂试图夹击,陆湛青的蛇形步如扑风鬼魅,她扭动腰肢竟直接绕开皇甫韶华的正面攻击,同时她的脚腕发力挪动下盘,让她整个人绕至皇甫韶华的侧后方。
皇甫韶华发现陆湛青意图从背后发动攻击,立即用了一招旋鞭腿向后扫去,但陆湛青再次使用蛇形步躲开。
“终于使出腿法了吗。”
陆湛青心想,当时在虹悦楼见识过皇甫韶华的腿脚功夫,可刚才他一直在用拳法对抗。方才使出的旋鞭腿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武功,但从力道来看,显然要比皇甫韶华的拳法招式要熟练。
陆湛青抓住皇甫韶华踢来的小腿,一记勾手钳住脚腕,拇指发力按压皇甫韶华小腿上地脉穴,又是一阵筋挛,让皇甫韶华飞在空中的腿变得迟钝难以收回,这导致他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
“呃啊!湛青姐,一直用点穴,未免太过卑鄙了吧。”
皇甫韶华显然不甘心自己的招式被点穴轻易破招,抱怨起来。
“卑鄙?武功皆是杀人技,只要能达到杀伤的目的,哪有什么卑鄙一说。”
陆湛青有些不高兴了,只会蒙头在道馆里修炼、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才会埋怨对手的武功卑鄙。
“行了,你的拳脚功夫我大概有底了。现在,拔剑吧。”
陆湛青直接抽出了缠蛇剑,并指了指皇甫韶华腰间系着的短剑说到。
皇甫韶华再次犹豫了,陆湛青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道:
“小子!行走江湖但凡有一丝迟疑就必死无疑!你要是再拘于所谓武德礼法,我就要让你见血了!”
陆湛青抬手直剑突刺,其气势之凶狠根本不像切磋,皇甫韶华见状意识到陆湛青是认真,赶忙拔出腰间的风行剑进行招架。
陆湛青绕腕发力,她的缠蛇剑顿时弯曲,皇甫韶华这才意识到,湛青姐所持的是一把软剑。
缠蛇剑的剑锋绕开皇甫韶华的立剑格挡,剑尖犹如蛇头般袭向皇甫韶华的胸膛,皇甫韶华再次后撤,躲开了剑刺。
湛青姐的蛇拳与缠蛇剑,这些招式皇甫韶华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师傅化三仙重点培养了自己的腿法和轻功,但是却未将各大门派的招式特点告知自己。
不过皇甫韶华理解能力不错,他在切磋之中发现湛青姐的蛇拳和那柄诡异的剑强调的就是近身缠斗,若想找到突破口必须用腿法在中距离进行搏斗。
“呵啊!”
皇甫韶华摆出一招剑式,同时运起轻功跳跃向前,手中的风行剑直刺陆湛青的胸膛。
陆湛青面对皇甫韶华破绽百出的正面进攻不躲不避,同时出剑并蓄力弯曲剑柄,缠蛇剑长四尺,面对仅有二尺五寸的风行剑占尽优势,陆湛青打算用缠蛇剑绕开皇甫韶华的剑锋,通过割伤手腕让对手无力出剑。
在陆湛青的剑锋即将刺中皇甫韶华时,他突然跃起用轻功点了一下陆湛青的剑锋,随即便腾空而起足足有一丈高。
“腾云步!?”陆湛青惊讶的感叹到。
腾云步原是两百年前由清风道人开创的轻功,内力深厚之人可将自身内力与周遭天地自然之气化为一体,仅需一个支点便可跃身而起,这种轻功只要修炼至八成便可蜻蜓点水、踏波而行。
“啊啊啊啊!”
皇甫韶华大喊着从空中顺势将剑劈砍而下,虽然陆湛青有些惊讶,一个炼体境中期的小子怎么可能学得会腾云步,但皇甫韶华从天而降的剑法依旧破绽百出,陆湛青一个侧身避开锋芒,随后一巴掌扇在皇甫韶华的脸上,把他抽飞得老远。
“好了,可以了。”
陆湛青走到皇甫韶华面前,看着自己的义弟捂着被抽红的脸,陆湛青有点想笑。
“湛青姐,你的功夫在我之上,我心服口服。”
“别急着恭维我。我先问问你,腾云步跟谁学的?”
陆湛青直奔主题。
“唔,我母亲在世时曾交过我一些简单的身法,那时我大概六岁吧,具体的我记不清了。这个轻功是叫腾云步吗?”
“简单的身法,噗,你还真敢说。看来你不知道自己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陆湛青一把拉起皇甫韶华,接着说道:
“小子,通过刚刚的切磋,我推测你的武学境界大概是炼体境中期,你的拳法和腿法都是杂家功法,谁教你的?”
“我师傅,怎么了?”皇甫韶华一脸疑惑的问。
“嗯,你说你师傅一直不让你离开道观是吧,无意冒犯,但从他教你的功夫来看,你师傅的目的是不想让你掌握一门武功,这样你就没法行走江湖。”
陆湛青知道,只要拜在一个师傅门下,必然会习得某个门派的独门功法,就算是外门弟子也能学到一些江湖上常见的武功,但皇甫韶华的功夫是各大门派的功法都沾一点,导致出招无势、架势无形,妥妥的四不像。
陆湛青以此推测,皇甫韶华的师傅是故意为之,目的有二,其一,让皇甫韶华无法系统的掌握一门武功,这样他就无法闯荡江湖;其二,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够通过几招杂家武功推测出一个人的真正实力,杂家武功本就无招无式,这反倒会误导江湖老手的判断,从而不敢轻易出手,这让皇甫韶华遇到比自己强的人也许就能全身而退。
“可,可是,师傅为什么不肯教我一套武功呢?”
皇甫韶华倍感震惊,他不敢相信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傅竟然从没教过自己真东西。
“先别激动,你师傅这样做可能是为了保护你,你师傅深知江湖险恶,不愿让你冒险。从这方面来看,你师傅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陆湛青安慰到。
显然,陆湛青的分析让皇甫韶华心中很不是滋味,面容一下子就消沉下去,陆湛青有点后悔了,或许自己不该跟自己的义弟说得那么直白,这还间接导致了皇甫韶华与他师傅之间产生了嫌隙。
“再来说说你的腾云步吧,这个轻功若是没点天资可是学不会的。你现在虽然还是炼体境初期,但是你的内力深厚,无意间就能使出腾云步。只是目前你还不到开元境界,无法有效引导内力,待到你突破至聚灵境界,你的腾云步将有大成,到那时日行千里、踏浪无痕都易如反掌。”
陆湛青岔开话题聊起了皇甫韶华使出的腾云步,拉着皇甫韶华继续上路,边走边向他讲解腾云步这个轻功的传闻。
“别郁闷了,你现在不是已经逃出道观步入江湖了嘛,况且有我这个大姐在,你慌什么。打起精来,你不是还要追查父母的死因吗,你看就快到苏州府了。”
陆湛青指向前方,不远处就是苏州府的城墙。
待皇甫韶华与陆湛青抵达苏州府已近黄昏。
苏州府城外的大道上满是载着货物的牛车,衣着华贵的富商们或是骑乘高头大马或是锦缎花轿,但周围那些衣衫褴褛的饥民却格外显眼。
“湛青姐,这些饥民是?”皇甫韶华问到。
“你一直身处道观有所不知,苏州府连月大旱,颗粒无收,附近的村庄十室九空,饥民们都纷纷逃到苏州城避难了。”
陆湛青看都不看这些饥民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可是,朝廷不是有赈灾粮款吗?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饥民?”
“赈灾粮?呵呵,从朝廷到地方,赈灾粮要过那些大大小小官吏的手,那些贪官污吏就盼着饥荒大旱,这样就能趁机侵吞赈灾粮,然后卖给粮商牟取暴利。你觉得朝廷的赈灾粮到了灾民手里时,还有几粒粮食?”
陆湛青解释道。
“......丧尽天良!那粮商呢!?那些粮商总该会把粮食拿出来接济灾民吧!”
“商人济灾民?!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哈哈哈哈!韶华弟你真是单纯得可爱啊~”
陆湛青捂着肚子大笑起立,丝毫不顾及周遭旁人的目光。
“哈哈哈哈......咳咳,嗯,念你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我便与你细细道来。商人逐利,他们花高价从官府里买来的赈灾粮自然是要以更高价卖出去,而灾民为了活命,即使倾家荡产也会去买无良商家的高价粮食。因此,你所期待的富商接济灾民只不过是幻想。”
皇甫韶华听着陆湛青的话,眼睛始终盯着那些沿路向富商乞讨的灾民,心中惆怅万分。
“走吧,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你什么也做不了。”
陆湛青看出了皇甫韶华的心思,于是用冷冰冰的话语将他唤回现实。
“先去找个店家住下吧。”
陆湛青带着皇甫韶华在城里转悠着,寻找客栈。随着日暮时分,苏州府的夜市也开业了,身着华服的男女老少纷纷走上街头,各个店家都在店门口挂出了形态各异的灯笼,人们欢声笑语,一派繁荣富饶的景象。
皇甫韶华跟在陆湛青身后,睁大眼睛观摩着苏州府热闹的街景,这里的繁华丝毫不输应天府的闹市。对于皇甫韶华这个从小在道观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大城市的夜市有着极强的诱惑力,他几乎已经忘了刚才在城门外看到的饿殍遍地之景。
街边的小摊贩摆出形形色色的小食,姜糖葫芦的甜腻香气、甜糕小点热乎乎的蒸汽飘在空中,一旁的肉铺收起了早市上的新鲜肉类,老板正在用一个烤炉烹制萨满椒盐的肉串。
皇甫韶华闻着街边摊贩散发出的香气,三步一回头的看着街边摊贩陈列的美食。
“来来来,这位小姐,您是到夜市来看风邱子戏班的西域舞的吧,买串西域风味的牛肉串吧,您看这成色、这肉,多劲道。”
一个肉摊的小贩误把皇甫韶华当成了女孩,一边朝他挥着手一边吆喝着。
“呃,我,我是男孩子......那个...”
皇甫韶华停下脚步与小贩搭话。
“嗯,不错,这家‘来客轩’客栈位于闹市中央,我们就在这里入住。韶华?嗯?人呢?”
陆湛青抬头看着‘来客轩’客栈的牌匾,自言自语着,突然才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皇甫韶华人没了。
“这小子...来个夜市就跟出家和尚似的。跑哪去了?喂!韶华,你在干嘛呢!”
陆湛青总算在人群中瞥见了皇甫韶华的身影,一边喊着一边走向他。
“湛青姐...呃,他们家的肉串好香啊!”
皇甫韶华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眼睛却死盯着路边摊上的肉串,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啊?那你买就是了啊,我不是给了你一些碎银吗?”
陆湛青不解。
“可,可是,我们不是要在这里待很久吗?这些银子难道不该省着花吗?”
皇甫韶华有些沮丧的说着,但周遭闹市的吵杂却无法盖过他饥肠辘辘的悲鸣。
“这孩子,虽然是个江湖菜鸟,没想到还挺有教养。”陆湛青心中不由得赞赏起自己的义弟是个颇为守礼之人。仔细一想,从应天府赶到苏州府,两人一路上只吃了一些干粮,皇甫韶华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快两天都没吃点油水,确实难熬。
“嗨呀,买就是了呗,一点买肉钱我还是有的,不够了再来找姐姐要。”
陆湛青干脆的说。『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皇甫韶华买了肉串目光又扫向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街上有不少孩子,父母牵着他们的小手,孩子则迫不及待的拉着爸妈在各个摊贩之间闲逛,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皇甫韶华看着这一个个的家庭看出了,呆呆的矗立在原地,眼中满是惆怅。
陆湛青看出了皇甫韶华低落的情,他们二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陆湛青已经习惯了,对于天伦之乐她也不会多想,只是偶尔会想起师傅的面容。但对于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来说,归家之情是难免的,而对于皇甫韶华来说则是无家可归、更没有父母的关爱,那些享受着父母关爱的孩子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纤细的身子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的落寞。
虽然自己是谗皇甫韶华的身子,但毕竟已经是他的义姐,自己有时候也该有点做大姐的样子。陆湛青这样想着,毫不犹豫的牵起了皇甫韶华的手。
“湛,湛青姐!你在做什么?”
皇甫韶华感受到陆湛青手上传来的温热,瞬间涨红了脸。
“小子,别发呆了。先跟大姐我去开个房,然后我带你去看西域舞。”
“唔,嗯!”
皇甫韶华听陆湛青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但当他发现自己在人群中不再是孤单一人时,也慢慢握紧了陆湛青的手。
“掌柜的,开一间房!”
陆湛青走进‘来客轩’客栈向老板说到。
“不不,还是,还是开两间房吧。”
皇甫韶华牵着陆湛青的手,支支吾吾的说,陆湛青那粗大的扶她肉棒不知为何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让皇甫韶华不由得感到小腹一紧,夹紧了双臀,红着脸低着头。
“哟,二位小姐,看二位的装扮,是外地来的侠士吧。那就开一间房吧!”
老板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老板,我是男人!烦请开两间房吧。”
皇甫韶华解释到。
“怎么?都行过房事了,还不愿意和我住一间房。你若是执意开两间房,那房钱你自己出!”
陆湛青丝毫不避讳的说,声音大得让客栈里客人听得清清楚楚。这让皇甫韶华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面对自己强势的义姐,皇甫韶华只能依了陆湛青。
“好勒,二楼雅室一间!二位请上楼右转,第一间房。”
“走,跟我进屋,放着行李我们就去大观湖赏舞。”
陆湛青二话不说拽着皇甫韶华就上了楼,皇甫韶华只能捂着脸,避开众人诧异的目光。
“哎呀,每年开春天下豪商齐聚苏州府,总能接待到一些人异事呢。哎呦,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快里面请。”
客栈掌柜的目送着陆湛青与皇甫韶华上了楼,又开始接待新来的客人。
大观湖,坐落于苏州府的中央,内河穿城而过,时任苏州府太守何长治遂命人开凿湖道,挖出了两亩大小的湖泊,湖中置一小岛,饰以假山林木,并在湖园沿岸兴建亭台楼阁。
每年开春聚商,苏州府成为了天下人士汇聚之地,许多西域及东南亚,甚至东瀛来的客商也会来到苏州府买卖商品,其中不乏擅长歌舞声乐之人。此日当晚,太守何长治便会置一大船于湖上,邀请舞姬与乐师登船奏乐,开设船宴,各地富商则会包下湖岸边的一个看台,欣赏船上舞姬的歌舞。
今年登船演出的是名扬四海的‘风邱子’戏班,这个戏班尤其擅长西域舞蹈,对于苏州府这个紧靠东海的城市居民来说,能欣赏到自西域而来的舞娘可是人生一大幸事。
陆湛青此前几年靠杀人越活攒了不少家底,况且她也不是一个吝啬之人。当她看到自己的义弟无法得到父母呵护的惆怅之情,即使是陆湛青这样的女杀手也会有些于心不忍。为了展现自己大姐的风范,亦或是为了给义弟一些关爱,陆湛青出手阔绰,直接包下了湖岸边视线最好的雅亭,并让侍者好酒好菜招待。
“第一次参加船宴吧?”
陆湛青问道。
“是的,此前一直在道观修行,从没见过这些排场。”
皇甫韶华环视着岸边的人群,千百盏灯笼照亮了湖面,好不热闹。
“步入江湖,就是要逍遥自在一些。哎,对了,会喝酒吗?”
陆湛青问。
“在道观的时候倒是经常见师傅饮酒,不过我没喝过。”
“这样啊,你也是十六岁的舞象成童啦,来来来,大姐给你满上,尝尝看。”
“唔!好辣!”
“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真是可爱。快看,船宴开始啦~”
只听到湖岸边上忽然敲锣打鼓声,一艘富丽堂皇、挂满绸缎的大船缓缓驶进大观湖。
船上的乐队是清一色西域女人,她们用薄纱遮面,手里拿着稀古怪的西域乐器。舞船中央搭有一个半圆形的戏台,一位身着粉色霓裳的舞姬跪坐在戏台中央。舞姬一头乌黑的长发,从她精致的面庞与五官来看,似是一位岁及豆蔻的少女,不过从面相来看并不是西域来的人,而是一位中原少女。
围观的人群看到舞姬不是西域女人有一些失望,但是当这位中原舞姬轻舞绸缎、翩翩起舞时,所有人都发出阵阵惊叹。
少女的身材匀称,她身着的霓裳衣袒胸露乳,衣服仿佛是滑落一般露出她的香肩,少女白花花的尚未发育成熟的乳房一大半都暴露在空气中,伴随着少女的舞蹈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她的小乳峰不时的蹦出前胸开襟的衣服,岸边的男人们盯着少女隐约露出的乳头目不转睛,就连不少看似与这个舞姬同龄的少女,也无法从她曼妙的舞姿上移开视线,而那些孩子则被父母用手捂住双眼。
少女丝毫不在意围观人群的目光,相反她舞动起柔软的身躯,做出幅度更大的动作,少女的短裙随着旋转跳跃而扬起,她圆润笔直的双腿丰腴十足,如凝脂般晃动,但大腿上却没有一丝赘肉,少女的小翘臀不时的露出,裆下是一抹白色的内裤。少女暴露的舞蹈让成百上千的人们聚集到舞船边上,只为了更近的欣赏少女娇嫩欲滴的身体。
陆湛青同样被少女的舞蹈吸引了,不过她从少女的舞蹈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少女的舞蹈看似是西域绸缎舞,从舞蹈的角度来看确实充满了异域风情,但从武法的角度来看,少女的姿势之中却充满了力道,一些动作柔中带刚,外行会以为这是舞姿,但习武之人却能以看出少女所跳的根本不是舞蹈,而是一套武学功法。
另外,少女那露肉的衣着配上夸张的舞姿,似乎是刻意将自己的乳房和下体暴露在观众面前,以此来吸引人群的目光。
舞船沿着岸边行驶,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到舞姬的舞蹈,当船缓缓驶到陆湛青和皇甫韶华所在的雅亭时,皇甫韶华突然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小子你是没见过女人吗?虽然那个少女确实美若天仙,但你也不至于如此惊讶吧?”
陆湛青挑逗道。
皇甫韶华没有搭话,他猛然转过身去背对着驶来的舞船,船上正在纵情舞蹈的少女似乎也在人群中瞥见了皇甫韶华,仅仅是那么一瞬,少女的舞姿乱了方寸,但她立即调整状态继续舞蹈。
“喂!你怎么了?你发什么癫?莫不是,你认识那个舞姬?”
陆湛青戏谑的绕到皇甫韶华面前。
“别...别逗我了,湛青姐。”
皇甫韶华低着头尴尬的说。
“啊~看来你认识啊。哎呦,快跟姐姐说说,你怎么认识那个舞姬的?那个舞姬和你什么关系啊?”
陆湛青不依不饶,笑盈盈的逗着皇甫韶华。
“她...她是我小时候的旧友......”
“啊?你不是在道观长大吗?怎么认识那位美人的?”
“我...我曾经在她家中寄宿...”
“哎呀呀,青梅竹马啊~有意思......”
陆湛青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去看渐渐驶远的舞船,但是当她看到船的尾舵时,顿感不妙。
这艘舞船虽然甲板很宽,但为了在内河里顺畅航行,船肚必然做的很小。可陆湛青发现,这艘舞船的吃水很深,大半个船舱都没进了水里。陆湛青当年在绿林混的时候见过这种情况,那些被他们用来运送赃物的小船就是船舱小吃水深。
陆湛青数了数舞船上的人,‘风邱子’戏班一共八人,算上船上的侍者也不过十五人,船的吃水怎么可能如此之深?
只有一个解释,船舱里装了很沉的东西。陆湛青推测不可能是戏班的杂物,一个周游四方的戏班就那么几件家伙事,能有多沉。
“不对劲......”
陆湛青自言自语,话还没说完,舞船便在众目睽睽下开始缓缓下沉。
船上的人很快察觉到了异样,但不同的是,‘风邱子’戏班的人第一时间就扔掉手中的乐器,有条不紊的跑到了船的栏杆边上,而那些侍者则慌张不已。
岸上的人群同样发现船正在下沉,顿时嚷嚷起来,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船沉了!我...我要去救她!”
皇甫韶华听到了骚乱,当他看到船开始下沉时,他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迫不及待的要跳进湖里去救那名舞姬。
“别慌!她不会有事的。”
陆湛青拦住皇甫韶华。
“船要沉了,怎么可能没事!”
皇甫韶华焦急的大喊。
“......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舞姬可以自救,相信我,看着吧。”
陆湛青冷冷的说。
不到半刻钟,水已经淹到了甲板。人们揪心的看着船上的舞姬,但那个舞姬却镇定自若的跳入水中,接着那些女乐师也跃入湖中,缓缓的朝岸边游去。
但船上的侍从却慌作一团,他们有的抱住栏杆不敢跳水,有的人则是船开始倾斜时被挤了下去,更古怪的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候,有几个侍从竟然还趟着水返回底下的船舱。
看着舞姬爬上了岸,皇甫韶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而陆湛青则一直遥望着那个舞姬,直到她掩埋在人群之中。
“你不去问候一下你的旧友吗?”
陆湛青问道。
“我......我不太方便。”
皇甫韶华支支吾吾的说。
“是吗?刚才差点就要去英雄救美了,现在怎么变成了怂包?你和她有什么过往吗?”
“有过一些......”
陆湛青看着皇甫韶华的情绪再次低落,便说:
“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便不再过问。只是,回想起你我二人初次相遇时,你在虹悦楼仗义出手,我便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如果心中苦涩难以排解,可以来找我。现在嘛,大观湖乱作一团,没什么戏好看了,我们也该回客栈了。”
陆湛青把手搭在皇甫韶华肩上,同时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陆湛青回到客栈将皇甫韶华安顿好之后,借口要采购一些旅途上的必需品,便再次离开了‘来客轩’客栈。
此时已是寅时三刻,城里的夜市已经闭市,大观湖因沉船事件也被官兵封锁了现场,本来热闹的开春聚商盛典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街道上格外冷清,一反此前热闹的夜市景象,所有的店铺都已打烊关门。打更人提着灯笼与铜锣走在街上,按照太守刚刚下的指示,打更人给每条街都挂上一个红灯笼,说是照夜路安人心。
陆湛青蹲伏在屋顶上,看着打更人远去便用轻功翻越屋顶,她要去见一见皇甫韶华的青梅竹马,那个舞姬,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风邱子’戏班的住处在西城驿站,那里是苏州府设置的专门让外国人居留的地方。
陆湛青没费什么功夫便潜入进了西城驿站,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合别院,院落中央以砂石铺路,除了墙角处堆放的零散货物外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这让院落显得十分开阔。
陆湛青小心翼翼的探查驿站的每一个房间,但令她疑惑的是,戏班的行李都整齐的摆放在这里,却不见戏班的人。
“刚走没多久......”
陆湛青检查了屋内熄灭的蜡烛,得出了结论,她心中已然知晓这些戏班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转了一圈,除了通关文牒外,陆湛青没发现有价值的文书信件,她悻然的走到屋外的院落。
忽然,陆湛青嗅到了一丝清香,她伸出自己口中的裂纹舌捕捉飘散在空气中的粒子。
香囊?不对,不是中原女性惯用的香囊,是西域蝶香!
陆湛青立马意识到院子里有人,她刚想用轻功跃至屋顶溜走,霎时间一条绸缎突然从她的侧后方袭来。
陆湛青一个转身同时拔剑砍向朝自己甩来的绸缎,诡异的是,陆湛青的缠蛇剑竟无法斩断这条薄如蝉翼的绸缎,反倒被这条绸缎缠住了剑身。陆湛青用力握住剑柄,以免手中的武器被对方缴械,她看向绸缎另一端显现的人影,说道:
“红尘绫。呵呵,没想到‘风邱子’戏班的舞姬手中竟持有此等妖异的武器。”
那名在舞船上起舞的少女舞姬拽着手中的红尘绫,对陆湛青怒目而视,怒喝道:
“何长治的走狗!本小姐在此恭候多时了!看招!”
舞姬踮起脚尖旋转腰身,她腰间所系的另一头红尘绫凌厉的甩向陆湛青的面门。
陆湛青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歪了一下头便躲开了攻击,但这看似柔软的绸缎还是蹭到了陆湛青的脸颊,并像刀刃一样把陆湛青的脸划开了一道口子。
陆湛青伸出裂纹舌舔舐着脸颊上流下的血,她眯起眼睛目露凶光,紧盯着眼前这个舞姬。
通过刚才舞姬的招式,陆湛青判断眼前这个少女大概与自己的义弟一样,是炼体中期的武者。虽然武学境界不如自己,但少女那舞蹈一样的功法陆湛青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关于红尘绫的江湖传闻。
舞姬用红尘绫缠住缠蛇剑,但她力气不够,根本拽不动陆湛青手中的缠蛇剑,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舞姬继续用红尘绫抽击陆湛青,陆湛青的剑被缠住又不能松手,只能被动躲闪。面对眼下的不利境地,陆湛青干脆冲向舞姬,打算通过近身缠斗打破僵局。
陆湛青左手反手握剑,右手瞄准舞姬的胸口使出一招‘白蛇吐信’,一掌打了过去。
舞姬见状急忙扯紧红尘绫,同时下蹲躲开了陆湛青的攻击,接着便抽出包裹着缠蛇剑的红尘绫想要捆住陆湛青的手。
这正中陆湛青的下怀,正当舞姬抽开红尘绫时,陆湛青立马正手握剑刺向舞姬喉咙。
陆湛青的招式比舞姬快得多,正当剑尖要扎进舞姬喉咙的一刹那,陆湛青收了力,只是把剑架在了舞姬脖子上,说道:
“小丫头,我可不是太守的人。”
“你,你是.....你是今晚和韶华哥哥一起来看船宴的人!”
“果然你也在人群中认出皇甫韶华了啊。哼哼~”
“你...你到底是何人!?”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自报家门吗?先把你手中的红尘绫放下。”
陆湛青把剑锋抵在了舞姬脖子上威胁到。
“我...我叫陈燕舞,是‘风邱子’戏班的舞姬。”
“舞姬?一个西域戏班请中原女人做舞姬?而且,手里还拿着红尘绫?你这舞姬来头不小啊,老实交代吧,不然我就让你破个相,你的韶华哥哥应该会很心疼吧~”
“你!你和韶华哥到底什么关系!”
少女愤怒的质问。
“搞清楚状况啊,小丫头,你的命现在被我攥着,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我师傅送给我的红尘绫,我师傅是芭图娜!”
“芭图娜......那个曾经名震江湖的西域舞姬芭图娜,她是你师傅!?”
“是又怎样!”
芭图娜,西域舞姬,但江湖传闻她是逃离黑衣大食国的女刺客。芭图娜自创了一套将舞蹈与武学结合的功法——塔卡妲砂舞,用内力催发红尘绫绞杀敌人。多年前,锦衣卫曾出动数十人以斩杀妖女的名号缉拿芭图娜,但那十几个锦衣卫在面对芭图娜时不到五回合就被尽数歼灭,世人推测芭图娜的功力已至聚灵境界后期。
经此一役后,芭图娜名震江湖,也是江湖上为数不多外国人习武至聚灵境界的人,但没过几年芭图娜就销声匿迹,人们传言她估计是被黑衣大食国派来的杀手给杀害了。
但陆湛青没想到这样一位江湖女子竟然还收了徒弟,甚至把红尘绫传给了眼前这个少女。
“原来你是芭图娜的徒弟......我问你,你师傅呢?”
陆湛青考虑到这是自己义弟的青梅竹马,本就不想伤陈燕舞的性命,在得知陈燕舞的武学功法后,于是便收起了手中的缠蛇剑。
“唔...师傅她老人家早已离开中原了,我也不知去向。”
见陆湛青并不打算加害自己,陈燕舞松了口气。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看在皇甫韶华的份上,我也没打算伤害你。但我还要问你,今晚是你们把舞船给凿沉的吧。”
陆湛青开门见山的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燕舞把脸扭朝一边。
“小丫头还跟我装傻。船开始下沉的时候,只有你们戏班的人临危不乱,就像是提前知道船会沉没一样。平头老百姓也许看不出猫腻,但姐姐我可是在绿林混过的,知道你们的小把戏。若是船上装着见不得人的货物,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导自演一出沉船的戏码,事后再派人潜入湖中偷偷将货物打捞起来,就能瞒天过海。你们戏班的其他人应该是前往大观湖打捞沉船货物了吧。我说得如何啊~小妹妹。”
“我......你!那又如何!你既然不是官府的人,你管的着吗!”
“呵呵~好好好,那我就直说了。舞船的船舱里,装的是朝廷发放给苏州府的赈灾粮换来的银子吧。”
陆湛青眯起眼睛,像一条蛇一样。
“......”
看到陈燕舞沉默不语,陆湛青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继续说道:
“地方官侵吞朝廷赈灾粮款早就是地方传统,苏州府连续数月大旱,我估计苏州府太守何长治早已与地方粮商达成交易,把朝廷发的赈灾粮转卖给了粮商,换成了银钱。何长治偏偏在苏州府遭遇旱灾之际大办舞宴,目的就是要借助舞船装载那些倒卖粮食换来的银两,然后通过水路把银子偷运出城。而你们,我觉得你们不是太守的人,难道一个的小小戏班想要打劫太守发一笔横财?”
“胡说!我们要拿这些赃款救济饥民!你知道现在苏州府城外饿死了多少人吗!苏州府的狗官倒卖赈灾粮,贪赃枉法!他们甚至不准饥民入城!就是想要饿死这些灾民!苏州府这些官员真是猪狗不如!”
陈燕舞对着苏州官吏一通臭骂,陆湛青却是冷冷的看着她。
“这样啊...哼,年纪不大,志向不小嘛。那我倒要问问你,就算拿到了赃款,你打算怎么救助灾民。”
陆湛青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她不相信一个戏班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救助灾民。
“把赃款交给朝廷忠良,我半月前已经秘密上书给都察院左都御史,告知其苏州府官吏侵吞、倒卖赈灾粮,不日顺天府都察院的人就会到苏州府查验。只要我们提前拿到赃款交给都察院,不光能救济灾民,还能曝光苏州府官吏的罪行。”
陈燕舞信心满满的说。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冒这么大风险窃取太守的赃款是要亲自替天行道,没想到兜兜转转又把钱还给了官府!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那些都察院的人和苏州府贪官不是一伙的?”
“绝对不可能!朝中自有忠良!你休要信口开河!”
陈燕舞像是被触到逆鳞般,突然暴跳如雷,就连陆湛青都被惊到了。
陆湛青推测这个小丫头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给都察院写密函状告地方贪污这种事,几乎等同于告御状,多半不会有什么结果。但看着陈燕舞这坚定的眼,陆湛青想着个小丫头的来头估计不小,否则一般人怎么会想到找都察院。
“所以呢?你知道了我们的全盘计划,你想怎样?!难道想去官府告发我们拿赏钱?”
陈燕舞缓了口气,但态度依旧咄咄逼人。
“哈哈哈哈哈!小妹妹你真是思路清,居然把我和官府衙役当作一丘之貉。”
陆湛青都笑哭了,她用手背擦着渗出的眼泪,接着说:
“我呢,是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有什么企图?你到底是何人?!不对,你先告诉我你和韶华哥什么关系!”
陈燕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你韶华哥哥的义姐——陆湛青。”
“义姐?!韶华哥一直在道观跟随化三仙习武,他怎么会有义姐?!”
陈燕舞更惊讶了,她上下打量着陆湛青,这个身材性感的女人竟然是韶华哥的义姐,难道说韶华哥这些年已经与别的女人暗生情愫!?陈燕舞心中妒火中烧,眉头拧在了一起。
“说来话长,之后你慢慢去问韶华弟吧。”
陆湛青察觉到了陈燕舞言语之中透露出的醋意,心想这个小丫头果然和韶华的关系不一般。
“韶华弟!?你......!”
陈燕舞见陆湛青眉宇间满是得意之气,气不打一处来,加之陆湛青成熟丰满的酮体站在陈燕舞面前,足足高她一个头,陈燕舞顿感对方在气势上压自己一头。
陈燕舞现在似乎更在乎面前这个像蛇一样妩媚性感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勾搭上韶华哥的,为了不输气势,陈燕舞走到陆湛青跟前,挺直身板、双手叉腰,尽可能的把前胸抬起,然后瞪着陆湛青说道:
“你肯定是用了什么蛊术欺骗了韶华哥!”
陈燕舞说得理直气壮,尽管她抬头挺胸,但她那刚刚发育起来的酥胸在陆湛青丰满双峰面前简直惨不忍睹,为了展示自己的气势,陈燕舞几乎紧贴着站在陆湛青跟前,但这反倒让陆湛青的巨乳犹如泰山压顶般拱到陈燕舞面前。
“呵呵~小妹妹吃醋啦~我和韶华弟的关系可远超你的想象。”
陆湛青笑盈盈的看着面前这个醋意大发的少女,不由得想要捉弄她一下,于是便用轻浮的语气挑逗的说道。
“什么......!可,可恶!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这个大胸毒蛇女!”
陈燕舞感觉自己彻底输了,不光是身材上比不过陆湛青,气势也被对方彻底碾压,她感觉陆湛青完全在把自己当傻子耍。
“好了~不说废话了,我不是来找你聊家常的。正如我刚才所说,你们戏班想要盗取太守的赃银来救济灾民,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当年在绿林混的时候,我干过这个活,我有经验。我猜测你估计是戏班里唯一会武功的人吧,不然怎么会留你一人在此地埋伏可能来追查的官兵?我的武功比你高,有我帮助你们窃取散落湖中的银钱准能成事。而且,让我加入还能让你见到你朝思暮想的韶华哥。有我加入,既能顺利拿到湖里的金银,又能让你与韶华见面,一石二鸟,如何呀~”
陆湛青把利害关系给陈燕舞说了一道,她知道,光是听到与韶华见面,这个小丫头就不会拒绝自己。
“与韶华哥见面......这...咳咳,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吧。”
陈燕舞显然心动了,但相比皇甫韶华,她更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她知道江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哈哈哈,很上道嘛小妹妹~唔,我先问问你太守这次倒卖得多少银钱啊?”
陆湛青问。
“六百四十万两。太守何长治把赈灾粮倒卖给了苏州府第一大粮商宋轶金,今天早些时候,太守和宋老板秘密的把银两装在十口漆木箱子里运上了舞船。大观湖深不过三丈,如此巨量的银两不会被内河汇聚进来的水流冲走。”
陈燕舞向陆湛青解释道。
“不错嘛,看来你们已经调查这批赃款很久了。六百四十万两啊,真不是个小数目。好,我先说第一个条件。”
陆湛青自信满满,刚要开口就被陈燕舞打断了。
“第一个条件!?你有几个条件啊!”
“两个。”
“唔......你先说说看吧。”
“第一个条件,这六百四十万两赃款,我要拿一百万两。”
陆湛青坚决的说道。
“你说什么!?”
陈燕舞万分震惊。
“你听到我说的了,我要拿一.百.万.两!”
陆湛青再次重复道。
“这些赃款是要拿来救济灾民的!你怎么能......”
“放心,我算过了。苏州府是朝廷直隶州府,号称天下四聚的苏州府有百万人,但这次受灾人数不过十万户人而已,算下来大概也就十几万灾民,我拿走一百万,剩下五百多万两银子,救济灾民绰绰有余。”
“你!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陈燕舞反问到。
“不答应?呵呵,小姑娘,我猜得出你的背景不简单,但你没有选择直接拉来你背后的人处理苏州侵吞赈灾粮一事,反而选择密函上报,这就说明,你背后的人不知道你打算自己窃取赃款。你要知道,就算你是要拿这些银两救济灾民,但这些银子说白了还是朝廷的钱,你的行为是窃取库银。窃取库银六百四十万两啊,你背后的人不管什么地位,能有几个脑袋担得起这个罪责?要是我把这事给捅出去,你不光拿不到银子救济灾民,还要连累你背后的人。”
陆湛青又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你...你威胁我!”
陈燕舞怒不可遏,但她必须承认,陆湛青这个江湖老油子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完全被陆湛青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叫威胁,这叫谈合作~”
“可恶!我认栽了,我应你便是,一百万两你拿走便是,我会盯着你的!一分也别想多拿!然后呢,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陈燕舞无可奈何,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连累家人,只得应了陆湛青的要求。
“嗯~这第二个条件嘛,哼哼。小妹妹,你听说过磨镜之交吗?”
陆湛青伸出她的裂纹舌,轻轻舔舐着上唇。
“磨...磨镜之交,我当然......你!你想干什么!”
陈燕舞瞬间羞红了脸惊呼道,她很清楚磨镜之交是什么意思。其实多年以前,陈燕舞在豆蔻之年就已经和其他达官贵人的小姐体验过磨镜的快乐。
“我猜你也应该体验过了,既然这样就好办多了。我要你和我缔结磨镜之交~”
陆湛青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淫邪。
“你休想!”
陈燕舞断然拒绝。
“哦~是吗。那好吧,那我就走咯~”
陆湛青丝毫没有被陈燕舞的怒吼激怒,反而淡然挥挥手扭头就走。
“等...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陈燕舞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绝对又在憋什么坏水,这让她更慌了。
“啊?当然是去官府报官啦,我会亲口告诉太守何长治,他倒卖赈灾粮的事被一个小小的舞姬知道了,而且这个舞姬还让这几百万两银子沉到了湖底。我想何太守一定非常喜欢这个故事~”
“不!你不能去!等一下!你给我回来!”
陈燕舞急忙追上陆湛青,拽着陆湛青的胳膊往回拉。
“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吗?”
陆湛青奸笑着问。
“我...!你这条毒蛇!好吧!我答应做你的磨镜之交!这总可以了吧!”
陈燕舞气得直跺脚。
“口说无凭,你总得和我云雨一番才算数。”
陆湛青不依不饶。
“这......!等你先帮我把这事摆平了再说!”
“是吗?那我走了~”
“哎哎......别,别!等一下!好好好,我和你做爱!行了吧!”
陈燕舞急得快哭出来了,她再次拉住陆湛青的胳膊。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陆湛青一把搂住陈燕舞的肩膀说道。
“你...!你别得寸进尺!”
陈燕舞一把甩开陆湛青的手愤然道。
“这怎么叫得寸进尺~大家都是走江湖的,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不是吗?”
“但也不是现在啊!”
“就得现在。”
陆湛青一点面子也不给的说到。
“唔......那好吧...走,进屋。”
陈燕舞刚要领着陆湛青进屋,反倒被陆湛青一把拽回来,搂住了脖子。
“我说的‘现在做’是指此时此地~”
陆湛青把嘴唇贴在陈燕舞耳边低语,然后伸出裂纹舌轻轻舔了一下陈燕舞的耳廓。
“不行!绝对不行......!等,你干什么!?”
还没等陈燕舞说完,陆湛青一把就扯掉陈燕舞胸前的衣襟,陈燕舞尖尖的乳房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住手!等一下!唔嗯...!”
为了不让陈燕舞叫出声,陆湛青立马吻上了陈燕舞的嘴唇,用自己长长的裂纹舌深深的探进陈燕舞的喉咙。
“唔嗯!呜呜~齁唔!”
陆湛青的舌头在陈燕舞嘴里不停搅动着,大量的唾液从陈燕舞的嘴角溢了出来。
“齁唔...唔嗯嗯嗯!咳咳咳!你这个毒妇!大胸毒蛇女!你趁人之危!”
陆湛青结束了湿吻,陈燕舞被陆湛青的裂纹舌呛得喘不过气来,但她在喘息之余仍不忘咒骂陆湛青。
“好啦,别冲动,等你下面的小嘴品尝了我的阳物,你就会无可救药的爱上我~”
陆湛青一边说着,一边褪去衣物,她那根硕大的扶她肉棒赫然屹立在陈燕舞眼前。
“你...你是,你是雌雄同体的阴阳人?”
陈燕舞捂住嘴惊呼。
“什么阴阳人!你怎么骂人啊!这是阴阳同体的扶她之躯。”
“但...但是,你胯下那根东西!那分明是男人的阳物!”
“怎么?你还见过男人的阳物?”
陆湛青此时仍不忘调戏一下陈燕舞。
“不...我不是,不对!我的意思是,我答应和你缔结磨镜之交的前提是你是个女人!但你那根东西......你根本不是女人!”
陈燕舞据理力争道。
“我怎么不是女人!?你看看我的胸!你自己伸手掂量掂量,是不是女人的乳房!还有这道金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肉穴!我怎么就不是个女人了!”
陆湛青被陈燕舞说得有些上火,她感觉这个死丫头在指责自己没有女人味,于是陆湛青一只手拽过陈燕舞的手掌按在自己的乳房上,然后另一只手伸到扶她肉棒下面,用力掰开自己的阴唇,让陈燕舞仔细看。
“唔......从手感上来说确实是女人呢...但你这根东西不还是阳物吗!?鬼才会信你是个女人!”
显然在肌肤之亲后,陆湛青那根扶她肉棒因为过于巨大,视觉冲击性太大,还是无法说服陈燕舞相信她是个女人。
“我管你信不信!等完事以后你就会相信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你早晚会发现我的扶她肉棒比男人的阳物爽多了!”
陆湛青有些火大又有些困惑,在她和那么多女人做过以后,还没有谁说她不是女人。
陆湛青二话不说抬起陈燕舞的美腿,把她抱了起来,接着陆湛青不给自己的肉棒做润滑,一挺腰硬是把硕大无比的扶她肉棒捅进了陈燕舞的阴道里。
“噫!齁啊啊啊啊!”
阴唇被撕裂的痛感瞬间传遍陈燕舞全身,陈燕舞顿时尖叫起来,她的阴户从来没有吞下过如此巨大异物,即使她曾经用来自慰的玉石淫具也没有陆湛青的扶她肉棒粗大。
“嗯?怪......你竟然不是处女之身!?”
陆湛青的肉棒龟头在陈燕舞的阴道里左戳右撞,陈燕舞竟然一滴处女血都没有流出来,陆湛青又伸出裂纹舌舔了舔陈燕舞的脖颈,她能准确从陈燕舞的体香中辨别出,陈燕舞已经不是处女了。陆湛青以为像陈燕舞这个年纪可能还有官宦背景的小姐,还未出嫁,应该还是处女之身,可没想到陈燕舞早已失身了,这让陆湛青大为惊讶。
“我......你管我!我不是处女之身怎么了!你还做不做?要做的话赶快完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陈燕舞臊得脸红如火,她又急又气,反倒还激起陆湛青来了。
“好好......你别再说我不是女人,我也不嫌你这破处之身。”
陆湛青用一种释然又带点嫌弃的语气说到。其实陆湛青也不在乎陈燕舞是不是处女之身,毕竟陆湛青曾经就连怀有身孕的人妻也肏过。她只不过就是逮到机会要气陈燕舞一下,以解心头被骂‘不是女人’之恨。
“你......!你混账!你那根臭扶她肉棒现在还插在我的小穴里,你反倒还嫌弃我!长着根男人的阳物你还挺骄傲了是不是!?我倒要看看能撑多久!”
陈燕舞火气更大了,她不等陆湛青开始抽插,自己先扭动起腰身,开始一上一下拔插捅进自己肉穴里的肉棒。
“唔嗯!”
陆湛青被陈燕舞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猝不及防,发出一阵呻吟。陆湛青一是没想到陈燕舞这小妮子居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二是,陈燕舞的肉穴内壁极度紧致,完全包裹住了陆湛青的肉棒,而且陈燕舞在上下蠕动臀部的同时竟然还能不断收紧括约肌,这让陈燕舞的小穴几乎死死的钳住了陆湛青肉棒。
“呃啊~慢...慢一点,齁啊啊啊~好紧致,好嫩滑!”
陆湛青的肉棒被陈燕舞夹得青筋暴起,陆湛青紧咬牙关,脑内一片空白,她不得不承认陈燕舞的阴道肉穴是她肏过最紧致的。
“哈啊~哈啊~怎么样?齁嗯嗯......啊啊啊~我的肉穴,是不是极品中的极品!齁啊啊啊啊......顶不住了吧~想我十三岁的时候,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女儿光是磨镜就会被我肏的喷水!齁啊~齁啊~唔嗯嗯嗯~就连...就连我的亲生母亲,在我的阴唇磨蹭下都撑不过一刻钟!齁啊啊啊~”
陈燕舞一边呻吟一边满脸得意的吹嘘起自己过往的性事,陆湛青听着陈燕舞口中不断冒出的污言秽语,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外表清纯可人的少女尽然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淫娃!
“齁啊啊啊啊....!好爽!好...好吧,我承认,唔嗯~呃啊~我承认你的扶她肉棒确实不错!哈啊...哈啊...齁啊~至少比我的那些自慰淫具要爽多了!”
陈燕舞不再隐藏自己的淫娃本性,她猛然加快拔插肉穴的频率,她的肉穴像一个紧口的肉壶,死死吸住陆湛青的肉棒,每当陈燕舞抬起臀部,她那两瓣娇嫩又肥厚的阴唇就像吸附在陆湛青的肉棒上一样,随着陈燕舞的抬起而被拉长变形。
“唔嗯!呃啊啊~齁嗯...齁嗯!”
反观陆湛青,她被陈燕舞夹得快要窒息了。陆湛青紧闭双眼、狠狠咬紧牙关,用尽一切办法强忍着不射出来,她尽可能压低自己发出的呻吟。在陆湛青肏过的女人中,还没有哪个女人的肉穴能让陆湛青发出如此憋屈的呻吟,直到她把自己的扶她肉棒插进了陈燕舞的吸精肉壶,陆湛青才意识到,自己在性爱的决斗中,即将迎来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惨败。
“哈哈哈哈哈!齁啊~哈啊......哈哈,你这大胸毒蛇女~唔嗯...齁嗯~看你狼狈的样子,牙都快咬碎了吧~齁啊啊~忍不住就射出来吧,比起那些被我用阴唇蹭两下就高潮的大小姐们,你坚持的够久了。哈啊~哈啊,来吧,我要冲刺了!”
陈燕舞得意忘形的用力搂住陆湛青的脖子不停的上下抽动自己的下体,陆湛青的扶她肉棒每一次都被陈燕舞那好似无底洞一样的肉壶整根吞没。
但,陈燕舞显然已经玩上了瘾,她故意减缓了每次抽动臀部的频率,却加大了吞吃肉棒的力度,她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肉穴将陆湛青的整根肉棒都吐出来,将自己的臀部高高抬起,然后又猛地坐下去,将陆湛青的整根肉棒全部塞入。
如此大力的碰撞,让黑夜中的四合院内回响着“啪啪啪”的淫肉撞击声,但是陈燕舞现在毫不在乎,她的诡异的好胜心现在只想着榨干陆湛青的扶她肉棒。
“射...射了啊!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陈燕舞一次高抬臀后的猛然坐下,陆湛青的肉棒直接顶进了陈燕舞的子宫口,又是一阵紧缩,陆湛青再也坚持不住,她抬头仰天长啸,发出像是野猫交配一样的尖叫,随即便将浓稠的阴精黏液狠狠灌入了陈燕舞的阴道。
“我,我也......呃啊啊啊啊啊啊~”
陈燕舞在感受到陆湛青内射的滚烫阴精的刹那间,她全身痉挛,下体的快感犹如洪水般席卷身体上下的每一寸角落,陈燕舞与陆湛青同时高潮了。
片刻后。
“呼...呼......我的老天,真是太激烈了。我不会把你的肚子搞大了吧?”
陆湛青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喘着气,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
“嘻嘻~安心啦,我不在红潮期,你想内射多少都没关系。”
陈燕舞躺在陆湛青身边,但她的状态显然要比陆湛青好得多,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呼~没想到你这个毒蛇女的阴精储量还挺大嘛,都一刻钟了,我感觉我小穴里的阴精还没排完。”
陈燕舞摸了一下自己黏糊糊的阴唇,拉出一条米白色的黏液,笑眯眯的说。
“不错,我承认你是个女人啦~而且还是一个‘很行’的女人~”
陈燕舞撇过脸看着陆湛青,她因为自己把陆湛青榨干了而感到了胜利的快感。
“好啦~你也把我肏了,该办正事了吧。走吧,毒蛇女~”
陈燕舞穿好衣服,一蹦一跳的来到陆湛青身边,看来在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后,陈燕舞的状态不只是开心,简直可以说有些亢奋,而且对待陆湛青的态度也转变了,似乎变得更亲近了,毕竟陈燕舞过去也有过不少磨镜之交,她其实也挺喜欢同性之间的性爱。
“不准叫我毒蛇女......就算你把我搞得这么狼狈,我也比你年长,你怎么也得称呼我一声湛青姐。”
陆湛青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
“好好,没问题。走吧,湛青姐,我那些戏班的同伴应该已经躲藏在大观湖周围准备动手了。”
陈燕舞捡起地上的红尘绫披在肩上。
“这边,先去‘来客轩’,我都要被你榨得精尽人亡了,我要韶华来一起搭把手。”
陆湛青抱怨道。
“啊!?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见韶华哥。再说了,刚刚才和你做完,要是被韶华哥发现了怎么办!”
陈燕舞不情不愿的说。
“哎呀!他不会发现的,咱俩都是女人,你身上一点儿男人味都没有,他那个傻小子能想什么?走啦!”
“唔...也是哦。行吧,那就把韶华哥一起叫来帮忙。”
陈燕舞一想到可以见到皇甫韶华,不由得心花怒放。
“哎呦!”
陆湛青站起身刚往前走两步,忽然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崴了脚,还好陈燕舞急忙冲上去扶住她,陆湛青才没有摔倒。
“撑住啊,湛青姐~你要累倒了,我以后找谁‘磨镜’去呀~”
现在换到陈燕舞贴在陆湛青耳边用戏谑的语气调戏陆湛青了,陈燕舞的话让陆湛青汗毛倒竖,陆湛青心里叫苦不迭,感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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