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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买强卖
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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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强买强卖 36 (娱乐圈/高干/生子)
他摸著绍离的脖子,说,“我可以让你从今以後,每天只见到我一个,你希望我这麽做吗离离?”
绍离知道他这是在恐吓。更多小说 ltxsba.top
他也知道,李佑就从来不是个爱空口说白话的主。
可他更生气,挣扎得相当用力。
他说,“疯了!你闹够了没!”
喝了酒,他那脑子就没平时转得顺畅了,借著一股胆气跟怒气窜上来,说什麽做什麽都只凭直觉,甚至都忘了,一旦在这儿跟李佑撕破脸,会是怎麽个“吃不了兜著走”的後果。
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这事总得有个了断,不是李佑上了他,就是他俩彻底闹翻。
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千金难买我愿意。
他今天就不愿意!
李佑压著他,说,“够了别闹,今晚我们好好过。”
绍离说,“滚你妈的!”
他们一个百般不从,一个满腹征服欲,扭成一团,动静闹得还真不小。
两个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憋屈。
绍离是兴头头参加完同学会,还沈浸在那种重聚又分别的复杂情绪里,都没来得及抽身,屁股上就莫名其妙挨了巴掌,还要被强上。
李佑是喝了一晚上飞醋,满腹别扭没处撒,对方偏偏还跟他强上了。
最後绍离瘫在床上,完全不反抗。
李佑用蛮力钳著他的手脚,他也确实动弹不得。
他说,“记得戴套,别弄出个祸来,我不想受那罪。”
这话换了个别的人听,是无关痛痒的,可对李佑,简直就是刺耳刮心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在那儿,脸上有种山雨欲来的震怒。
他是真怒了。
他捏著绍离下颚骨,“这话我不想再听你说第二遍离离。”
绍离说,“有病!”
脸撕破了,他压根就不愿意再去想,李佑听了这麽些不堪入耳的话,一个恼羞成怒下,今晚会怎麽样让他不好过。
他又不是没受过床上那份罪。
李佑就喊,“离离!”
这次加重了不少语气,警告味十足。
意思就是,该适可而止了绍离。
绍离听得不耐烦了,他说,“妈的你烦不烦!”
李佑气怒攻心,手抬起来,要揍他。
绍离望著他,清清白白的眼,坦坦荡荡的目光,倒映著一张震怒扭曲的脸。
他从来就是这麽个脾气。
真有了决定的时候,别人踹也好,打也罢,那是什麽都不会怕的。
当年早见识过了。
李佑举著手,半天没落下去。
举得越久,越显得尴尬,无奈。
他已经很多年,不需要再亲自动手教训什麽人了。
这个人,怎麽就让人这麽难以招架?
然後他苦恼地翻身坐起来,一巴掌愣是没落得下去。
他揉著眉心,好一会儿没说话。
绍离躺著,也不说话。
这个本该挺不错的夜晚,就这麽毁了。
然後李佑起身,穿衣服。
他也不是无处可去,没人可找,他还犯不著非给自己找不顺心,没事给自己添堵。
他穿好衣服,把被单扔了盖绍离身上,抬腿就走。
门砰一声关上,像是在做著什麽诀别了。
绍离扯了被单盖住头,闷头就睡。
他们那时候,还是在感情上生涩了些,尽管都已经不再是十七八的年纪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可人这一辈子,总是会犯些这样那样的傻的。
再遇上,是在又一个周末的礼拜六。
那会儿绍离正开著客户的车,在去远都国际的路上。
他这段时间精不是很好,尤其送车的地点又是远都国际这麽个有渊源的故地,他那心情就更加好不起来了。
车很好,是宝马7系列跑车。
到了远都国际,在大厅那儿等了十来分锺,就看到周孟跟苏媛迎面走了过来。
苏媛先认出了他,她说,“咦,你不是?”
绍离说,“我绍离。你好。”
周孟说,“挺巧啊绍离,在这儿也能碰上你。不会是专程来给菲菲姐保驾护航的吧?”
绍离说,“不是,来给客户送车。”
周孟说,“你做汽车销售的啊?”又说,“早说嘛,可以介绍朋友去你店里光顾的啊。”
绍离说,“没有,我就修车,不卖车。”
他说得出乎意料的坦诚,倒让苏媛跟周孟吃了一惊,似乎没料到以绍菲现如今动辄百万千万的年收入,居然会有这麽个穷亲戚,也不拉一把。
周孟甩甩手,听完就不怎麽感兴趣了。
他说,“修车也不错,好好干咯。”又对苏媛说,“余杰那小子刚刚喊肚子疼,去厕所了,说车到了,店里会给他电话。切,懒人屎尿多。”
这话就说得有些不顾形象了。
苏媛看他一眼,示意他注意言行,然後对绍离客气地笑笑。
俩人正预备离开,绍离的手机响起来,接通了,说了不到两句,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送的那辆宝马x7,就不是别人的,正是周孟的。
这倒正好,於是就领著周孟,去地下车库验车。
周孟试了车,有些不满意,“怎麽还有噪音?”
绍离说,“所有零件都检查过,应该没问题。”
周孟摇头,“不,你得替我再看看底盘。”
绍离说,“那我先开车回店里,明天早上再给你送过来。”
周孟说,“这麽麻烦干嘛?我等著用呢,就在这儿看吧,你不是随身带工具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绍离的工具袋上。
店里有带滑轮的躺车,方便技师在车底作业,眼下没有这东西,其实是不怎麽好操作的。
不过绍离没吭声,他不傻,不是看不出来,周孟因为绍菲的缘故,在故意为难他。
但周孟可以为难他,他却不能不做生意。
所以他拿起工具袋,挂肩上,二话不说就直接钻进了车底。
比周孟更难伺候的客户他也遇到过,再说他也早不是一个不爽就跟人轻易卯上的年纪了,尽管他才刚跟李佑在床上干了一架。
检查了底盘,又看了车轴,没发现什麽问题,绍离钻出来,说,“都没问题。”
周孟笑著说,“那辛苦啦。”
他给绍离开了支票。
绍离接过来塞上衣口袋里,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正在抖头发上的灰尘,就听到苏媛说,“忙完了吗?”
“嗯。”声音很熟悉,是李佑。
苏媛又说,“程程下午想去水族馆看鱼,可以的话,一块儿去看看吧。这麽多年,也不知道那儿变样没有,。”
李佑不吭声。
周孟笑著说,“变挺多的,添了不少热带鱼呢,还从国外运来了好几条海鲨,程程想去看就对了。”
绍离心想,要不他还是走安全门吧,他估计要是这会儿跟李佑碰上,铁定会相当尴尬。
他往安全门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就听到李佑问,“怎麽回事?”
他明显问得跟苏媛的谈话不搭调,很突兀。
周孟说,“没事,车有点噪音,让人来修了下。”
(9鲜币)强买强卖 37 (娱乐圈/高干/生子)
苏媛说,“也巧,绍菲她弟弟就会修车。”她转过身去喊已经走得有些远的绍离,“那个,小绍,先等一下,外面现在在交通高峰上,你打车不方便,正好我们要去吃饭,不介意的话,就坐我们的车走一段吧。”
绍离没反应,他正一边走,一边抖头发上还沾著的灰尘。
实在不怪他没反应,就从来没人喊过他“小绍”,所以他压根没留意有人在後面叫他。
苏媛看看李佑,又看看周孟,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她猜测绍离大概是在用一种冷漠的态度,回敬周孟先前的一番“对待”。
周孟不情不愿地喊,“绍离,喂,叫你呢绍离。”
绍离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刚好有灰尘掉进他眼睛里,他觉得不是很舒服。
不过他还是回头了。
他问,“什麽?”
视线带过李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李佑的气势比过去又要冷了许多。
瞳仁又黑又沈,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包裹在一种极度冷漠的气息里,那气息从他肢体的每一个细微处往外渗。
绍离赶紧错开视线。
他也就只有借酒壮胆的时候,才敢做出些相对“出格”的举动来。
他甚至很阿Q地觉得,自己多少也算个爷们了。
虽然那爷们劲只在那个晚上,维持了短短几分锺,虽然他现在也未必就敢跟李佑真的再卯上一回。
周孟朝他招招手,“你不是没车嘛,我们正好去吃饭,一块走吧。”
绍离说,“谢了,不过还是不了,我跟你们不是很顺路。”
苏媛笑著说,“客气什麽呢,你今天也帮了小孟大忙啊。”
绍离说,“算不上帮忙。”
周孟说,“行了快走吧。”
苏媛又说,“好了,走吧小绍,你也不想害我们错过饭点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反而显得矫情。
於是绍离跟著上了车。
他很明智的,挑了个离李佑最远的位子坐。
李佑在开车,非常沈默。
苏媛坐副驾驶座上,周孟本来要自己开车,结果他又临时想起来说,油箱里油不多了,於是顺理成章上了李佑车。他坐李佑驾驶座後面,时不时凑上去跟苏媛说几句,间或笑上一阵,气氛还算理想。
绍离就双手环胸,闭著眼睛听他们说笑。
倒也不是他突然变别扭了,或是变深沈了,而是苏媛跟周孟说话,就用不著别人去增添气氛,或是趣味什麽的。
他们其实也可以非常健谈。
何况他们大多说的是李程,又或者说国外种种见闻,说音乐,说绘画,说舞蹈。
这些个艺术类话题,绍离根本不懂。
他也就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准,在别人活得最恣意那几年,就开始忙著赚钱养家糊口了。
别说艺术水准,文化水准都跟普通人落了一大截。
在这个全民接受高等教育的年代,他这样没上过大学的,渐渐的越来越有点被甩在尾巴後头的趋势了,这会儿就算他想插话,也插不上。
然後他在半路,靠车站的地方下了车。
他笑著冲苏媛他们摆摆手,说,“今天谢谢了,再见。”
然後他背著工具袋,开门下车,鱼归大海似的,跐溜一下就窜进了城市密密麻麻的人流里。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李佑凝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车子再度开起来。
苏媛侧著上半身,面对著驾驶座的方向,对周孟说,“相机没忘了拿吧小孟?别到了水族馆,程程问我要却拿不出来啊。那孩子也真是的,最近又说什麽迷上摄影了,简直一天一个想法。”
她今天看起来格外高兴。
她一向是个富有柔情韵味的女人,就算心里高兴,也不至於太显在脸上,今天这样很少见。
周孟笑著说,“忘了带就买一个呗,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
苏媛说,“就你贫。”
他们还是像先前那样,自顾自找话题增添这一路的气氛。
这时候就听到“吱”一声响,一个急刹车,车停了。
李佑说,“下去。”
苏媛说,“阿佑?”
李佑眉头皱著,不说话,只稍稍侧脸看了她一眼。
他的样子,有点心不在焉下的焦躁,烦闷,他虽然在看她,但焦距并没有放在她身上,他明显在走。
他甚至都懒得多说一句,“我还有事”这样应付人的话。
他什麽时候这样过呢。
苏媛呆了呆,开车门出去,周孟也赶紧跟著下车。
然後李佑就开著车,消失在了那车水马龙里。
在大马路上站了一会儿,周孟说,“好好的,怎麽说走就──”
他说了一半,就焦躁得说不下去了。
苏媛拽紧了手上的珍珠包。
很多时候,女人对於自己上心的那些人,那些事,总是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的。
李佑开著车,把附近几条街转了一个来回,最後在街头花园那儿找到了要找的人。
绍离那会儿正拿著煎饼在啃,大口大口地咬,像是饿狠了,吃几口喝一口矿泉水,吃完背起工具袋,往车站站台的方向走。
李佑觉得心里那点烦躁,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他把车开过去,开到绍离跟前。
他看著坐公园长凳上的绍离,不说话。
绍离抬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然後低头吃饭也不说话。
一种憋闷的,无可言的情绪,在回荡。
好像谁都在等著对方先开口,又好像谁都不愿意放下身段搭理对方。
简直像闹了别扭的恋爱中的初中生。
(11鲜币)强买强卖 38 (娱乐圈/高干/生子)
最後还是绍离说,“这儿不能停车吧?当心人民警察让你吃罚单。”
李佑望著他,说,“眼睛怎麽了?”
这麽说,就很有点给绍离台阶下的意思了。
可绍离不当一回事。
他扬扬下巴,说,“没事,吹了点风。”
然後他吃完手上的饼,拍拍手,把剩下的一袋包子揣包里,背起工具袋,很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地说,“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他很幸运地一下子就等到了车。
周末出门的人多,不过他挤公车很有一套经验,三两下就窜了进去。
从车窗外面,只看看密密麻麻的人影,头挨著头,身体挤著身体,连丝缝隙都没有。
车动起来,沿著宽阔的马路,一点点开得远了。
李佑过了一会儿,猛地落下方向盘,“吱”的一个倒车,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很有点泄愤的架势。
两人很快就在同一条道上错了开来。
隔天早上绍离带著绍晓西,去医院打预防针。
坐公车去医院的路上,绍晓西问,“离离,你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
绍离捏她的脸,“多大个人,打个针就要哭要哭的,还有心思管大人的事?”
绍晓西有些受不了地朝他翻翻白眼,说,“我已经很多年打针不哭了离离。”又说,“那就是真吵架了。”
绍离气得发笑,说,“待会儿谁哭谁狗熊赌不赌?”
绍晓西说,“赌就赌。”
到了医院,排队打针的时候,绍晓西望著医院走廊的白色墙壁上,挂著的一副人体剖面图,有些好地问绍离,“我是从哪里来的离离?”
绍离随口敷衍她,“不是跟你说了,垃圾堆里捡的。”
旁边一个孩子,年纪跟绍晓西差不太多,听得好,也问他家长,“妈妈,我呢,我是从哪里来的?”
男孩的妈妈,不怎麽好意思地冲绍离笑笑,说,“妈妈一觉醒来,就在枕头边看到你了哦。”
刚说完,那孩子就一脸无辜地问,“啊?妈妈你跟爸爸都没有性生活的吗?”
绍离觉得,耳膜都像是被震了下。
他赶紧去看绍晓西。
绍晓西果然一点儿不吃惊,也不疑惑,她显然是知道这个的,甚至还抱歉地冲他耸了耸肩,表示说,离离你看,你就不该拿傻话骗我。
绍离张了张嘴,一时都无言了,觉得头都晕了。
他拿手撑著头。
然後就听见李佑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小西。”
绍晓西回头,看到李佑,她喊,“叔叔。”
李佑笑笑,他走过来。
绍离愣得有些缓不过来。
然後他捏著绍晓西的小细脖子,凑到绍晓西耳边问,“小西?”
一般他这麽喊的时候,就表明绍晓西已经把他惹恼了。
绍晓西显得非常无辜,她半扭著头,说,“离离,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我有权利让叔叔过来的,不是吗?”
绍离说,“进个医院算什麽重要日子?你还没到嫁人的年纪吧?”
绍晓西说,“只有嫁人才算吗?那你进医院生我的时候,算不算重要日子?”
边上好几个孩子家长听得笑。
他们大概是觉得,果然孩子还小,并不明白她不是爸爸生的,而是妈妈生的。
甚至於“性生活”之类的词汇,他们也仅仅是知道,并不真的明白。
绍离却不这麽认为。
他觉得,自己这麽多年的教育真是彻底失败了。
他也有些无措,他有些把不准,在出身这个问题上,绍晓西究竟知道多少。
这时候李佑摸摸绍晓西的头,扯开了话。
他问绍晓西,“打针怕不怕?”
绍晓西拽著他,在绍离身边坐下,自己坐绍离身上,她说,“不怕。”
李佑闷声笑笑,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额头。
他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触到了绍离的。
两个人在这种敏感时刻,都多少有些不知道该怎麽自处。
然後绍晓西玩著绍离的手指,说,“离离,打完针我们去吃火焰冰激凌好不好?”
绍离眯著眼睛,看著她。
他说,“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绍晓西说,“嗯。不过我今天突然想尝尝了。”
她说得那麽坦率诚实,绍离气得装作要咬她的耳朵。
绍晓西被逗得咯咯笑,缩著脖子拼命躲。
她说,“离离你严肃点。”
绍离唬著脸继续逗她,“我要咬你啦要咬你啦。”
他们闹得疯,李佑就在一旁静静看。
然後他不动声色的,把一只手搭在绍离身後的椅背上,那会儿绍离正跟绍晓西闹得欢,压根没注意到别的。
这种时候,他的经确实有些欠敏感了。
中午三个人一块儿吃了饭。
吃过饭,绍离带绍晓西去商场买新衣服。
绍晓西下礼拜三要代表他们学校,参加s市的校际英文演讲比赛。
绍离听说後,当家长的虚荣心顿时就膨胀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还有什麽比他闺女出风头,更让他倍感满足的呢。
选著衣服的时候,绍晓西说,“离离你也买件新衣服吧。要是我得奖了,你得上台跟我合影呢。我都跟我们肖老师说好了。”
绍离乐得要亲她,说,“还是我闺女亲我,不过我这麽帅就不用装点了吧。”
话是这麽说,他还是去五楼男装部买了件运动休闲夹克。
衣服不贵,倒很符合他一向抠门的个性。
这一次,李佑非常明智地从始至终没干涉他们。
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习惯退让了,这个习惯真是不好。
可是有什麽办法呢?
当一个人,真到了非要什麽不可的时候,再来谈傲气,那基本就是在扯淡了。
哎……
总之是件很苦恼的事。
星期三下午,绍离乐颠颠换上新外套,拉上陈泽跟邓凯,歇了半天业,一块儿去绍晓西学校看比赛。
不过他没料到,会在那儿碰到绍菲。
绍菲当时正坐在学生家长第二排的位子上,旁边坐著苏媛跟李程。
绍菲看到他,招了招手,她望著他笑得很高兴。
她的语气意外的亲昵,“来了啊。快来这边坐,给你留好位子了。”
指指身边还空著的几个位子。
绍离跟陈泽还有邓凯就只好过去坐了。
绍菲说,“怎麽现在才到?还以为你会一早过来的。”
绍离笑笑,说,“李唯呢?”
绍菲说,“去後台准备了,他们老师说,一会儿还要上妆呢,说画了妆更上镜。呵呵,还搞得这麽隆重。”她的语气里带著种由衷的笑意,又说,“刚刚也在後台看到小西了,果然我们家的孩子就是漂亮,跟小童星似的。”
绍离听得一头雾水,也有些愣,他扭头去看绍菲。
(16鲜币)强买强卖 39 (娱乐圈/高干/生子)
绍菲的情相当自然。
她显然是知道绍晓西的事了,这个也在绍离预料中。
毕竟李唯在他那儿住了几天,当初他接李唯回家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让绍菲知道绍晓西了。
但绍菲显然没意向探知绍晓西的事。
她甚至都没打个电话问问他。
他猜测绍菲大概是真的不在意,他後来跟谁在一起,又跟谁生下了绍晓西。
又或者,她是真的不愿意再提起从前那些曲曲折折的过往。
这样也好……
然後绍菲又笑著对陈泽说,“阿泽,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还跟从前一样,都没怎麽变,还是跟离离这麽要好。”
陈泽说,“好久不见,你比从前更漂亮了绍菲。”
绍菲笑了声。
绍离又介绍了邓凯。
然後就见刘优拿著手机找过来,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了,笑著跟绍离点点头,看著陈泽,对绍菲说,“菲菲,这是哪儿来的小帅哥?你也不介绍介绍?”
绍菲说,“哎我忘了,这是离离朋友陈泽。”又对陈泽说,“阿泽,这我经纪人刘优。”又指著邓凯对刘优说,“这是邓凯,也是离离朋友。”
刘优说,“啧啧绍离,你们这些朋友是不是个个都是天生当模特的料啊。太羡慕人了吧。”
陈泽笑笑,邓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优看著陈泽,说,“阿泽,是哪个泽?”
她这明显是在示好了。
绍离低头笑了声。
陈泽拿手肘悄悄拱了下他的腰,示意他适可而止。
那头绍菲说,“媛姐,我听小孟说,你准备让程程回国念书了是吗?”
苏媛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决定选哪所学校,你倒知道了?”
绍菲笑起来,“也是无意中听小孟提的。他知道你跟程程打算留在国内,比谁都高兴,我们这帮老朋友当然也替他开心。”
刘优说,“是啊,要我说呢,回国念书也没什麽不好。s市的少年科技班就挺好,小西跟ph1p不就都念的这所学校麽?”又笑著探著上半身,隔著几个人,喜滋滋跟绍离说,“上次ph1p还求km,让他问问你,可不可以带小西一道去游乐场玩呢。ph1p说了,小西胆子大,什麽都敢玩,最有意思了。”
她呵呵笑,绍离也呵呵笑,他觉得一瞬间心都往上提了提。
他知道这几个都是人精,有些事总不可能真的一无所知的。
他说,“下次有什麽事,还是让那小子直接问我吧。”
刘优乐得点头,“那敢情好。”
突然苏媛说,“修车很辛苦吧小绍?”
绍离说,“还行,跟朋友一起,挺自在。”
苏媛笑著去看绍菲,说,“刚刚阿优还说,你弟弟这帮朋友个个都跟模特似的。有这麽好的亲人在身边,绍菲你就是比别人幸运,我看得都羡慕。”
她说得非常真心诚意,绍菲笑笑,不说话,她似乎并不觉得如何。
绍离却觉得脸上有种热辣感不可抑制地泛上来,心都烧得慌。
他不是听不懂这话的言下之意。
他在心里叹气:果然这世上的事,做了就做了,别想逃过别人的眼睛。
好在这时候,台上小朋友们开始一个个精抖擞地做起了演讲。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大人们坐在台下,偶尔有一两个在窃窃私语,更多的是在聚精会地听,还有人在拍照录影留念,台上也有摄像机在跟拍。
倒真像绍菲说的,办得相当隆重。
绍晓西这个下午表现得相当抢眼,她漂亮,口齿伶俐,记忆力好,逻辑思维能力又强,气质也有那麽点李佑处事不惊的感觉。
於是比赛结果也没什麽意外。
绍晓西跟个比她大两岁的男孩,拿了并列第一,剩下的,还有三个第二,六个第三,以及十二个最佳表现奖,也就是鼓励奖,李唯拿到了其中一个。
人人有奖,孩子高兴,大人更高兴,这就相当皆大欢喜了。
比赛完,大人们纷纷上台,凑热闹似的,摆造型跟拿著奖杯的孩子拍照留念。
绍离也像所有家人一样,念著茄子跟他闺女合影留念,看起来还是一切如常的样子,苏媛偶尔也会冲他礼貌地笑笑,那种笑意很平常,可似乎又不是没有深意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站在礼堂门口,正朝舞台这边看过来的李佑。
李佑也看到了他。
绍离心想,他这辈子,大概就是吃的视力太好的亏,要是换个戴眼镜的,视力差点的,当年也未必会发现李佑跟安肖的“奸情”,继而再生出那麽些事来。
再一想,又觉得不是这麽回事。
不是李佑,估计也会是别的什麽人。
李佑朝这边走,他走到舞台这儿,朝捧著奖杯的绍晓西招招手。
绍晓西回头看绍离一眼,见绍离不反对,就过去。
李佑说,“小西,叫爸爸。”
他说得不大声,但足以让注意他言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
绍离一下子就戒备了起来。
所有人,即使掩饰得再好,也或多或少变了变脸色。
绍晓西今天很高兴,她很大方地喊,“爸爸。”
李佑笑著从舞台上抱起她,目光里甚至都带了点溺爱样子,把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她,说,“今天做得很好。”
绍晓西说,“可以现在拆吗?”
李佑说,“可以。”
绍晓西就开始拆礼物。
拆开来,是个半臂长的小型机器人,手脚能曲能折能拐,还会对话。
这显然不是普通玩意儿。
李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跑过来,眼巴巴看著被李佑抱在手里的绍晓西,说,“小西,你这个是什麽啊?km,我也要。”
李佑就把绍晓西放舞台上,绍晓西就捧著机器人去琢磨了,李唯於是也凑过去看,不再闹李佑。
李佑看一眼陈泽,说,“你也在。”
陈泽不说话。
绍离说李佑是他小舅子,别人信,但他不信。
刘优显得很兴奋,她说,“小西今天演讲得真太棒了,年纪小,气势比谁都足,就不应该只拿并列第一哎。”
李佑笑笑,说,“她还小,过几年会做得更好。”
绍晓西不怎麽听他们说话,她把小型机器人拿给绍离看。
绍离朝她笑笑。
绍菲说,“就快到饭点了,晚上别回家做饭了离离,一块儿去餐厅吃吧。两个孩子今天都辛苦了,得多点些吃的让他们补补。”
绍离看著陈泽跟邓凯,“怎麽样?有兴趣没?”
刘优冲著俩人笑。
绍菲说,“阿泽小凯你们也去吧。”
邓凯看看陈泽,然後朝绍离猛点了两下头。
他显得有些兴奋,应该是鲜少有机会,能跟绍菲这麽个大明星近距离接触,甚至还能一块儿吃饭的。
陈泽叹了口气,说,“也算我一个。”
绍离说,“那就不回去了。”
本来他就有打算,等绍晓西比赛完,带他闺女上馆子吃顿好的。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绍晓西这段时间天天在家对著镜子练发音,练姿态,对一个孩子来说,那就是相当辛苦的事了。
绍离觉得他这个闺女什麽都好,就是太要强,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应该不像他,而是像李佑。
刘优又问苏媛,“你呢苏媛?要不要也一块儿?”
苏媛笑笑,说,“不了,家里传话来了,让我们今晚都回去。小静带著翔翔从法国回来了,阿佑程程还有我,晚上都要回老宅给他们接风的。”
她用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让绍菲一晚上的好心情完全破灭了。
李静跟李盛李程不同,她是李佑同父同母的姐姐,是那个家里,说话还能影响到李佑的人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绍菲知道,苏媛跟李静,不仅仅是公认的李家人,还曾经是同学,是好朋友,尽管她们也曾经有长达十来年的时间,因为苏媛嫁给李钊远做老三的缘故,断了来往。
绍菲讪笑,“那真是可惜了。”
刘优半蹲著,两手撑著膝盖,望著绍晓西笑,“是可惜了哎,我们的小冠军今晚不能跟爸爸一块儿庆祝胜利咯。”
绍晓西看看李佑,又看看绍离,对李佑说,“真的不能吗?”
李佑没来得及开口,绍离笑著说,“优姐你这是当我不存在呢,还是真被我们阿泽迷住了,压根就忘了我这个人了?”
刘优伸手在虚空中拍了下,哈哈笑,“哪里是忘了你哦,分明是不好意思看你好不好?我怕再多看你两眼,这辈子就真要嫁不出去咯。真是的,你们家怎麽个个都这麽会长,还给不给别人存活的空间啊?别让我们越比越自卑好不好?”
她给绍菲当了这麽些年经纪人,嘴皮子厉害,是数一数二的。
绍离摇头笑,冲她竖大拇指,“优姐我真服了你了。”
刘优咯咯笑,看起来真心挺高兴的样子,都不仅仅是在应付人。
陈泽也笑,他问绍离,“怎麽,今天遇到对手了?”
绍离说,“何止,我甘拜下风啊。”
邓凯说,“真该让咱们班那群家伙听听,当年能把老孙说到差点歇菜的家伙,居然也有认输的时候。”
绍离气得发笑,说,“老咯老咯,好汉不提当年勇嘛。”又问绍晓西,“晚上想吃什麽恬宝?”
他轻轻巧巧就转移了绍晓西的注意力。
绍晓西说,“离离我要吃虾。”
绍离说,“好嘞就吃虾。”
然後就听到李佑说,“嗯。遂园的海鲜还可以,今晚去那儿。”
苏媛愣了愣,说,“阿佑,孟公说了,让大家今晚都回去。小静跟翔翔这麽难得回来。”
李佑说,“这个我会处理。”
然後他在绍离开口“破坏气氛”前,抱起绍晓西就走。
这无疑就是“擒贼先擒王”了。
绍离挠了挠头,在心里骂声了擦,跳下舞台跟了上去。
(6鲜币)强买强卖 4o (娱乐圈/高干/生子)
不过追也是没用的,李佑这麽个说一不二的人,怎麽可能轻易变折意志?
到了店里,李佑先陪绍晓西去挑了龙虾,挑完龙虾回到包厢,就发现绍离溜得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陈泽。
四下找了找,最後李佑找到了餐厅後院那儿。
那会儿绍离拿著根狗尾巴草,在逗养在水池里的鲤鱼,陈泽搭著他的肩,凑得很近,看他瞎闹腾。
俩人偶尔说几句话,偶尔笑笑。
天边最後一缕晚霞在这黄昏时分,有种让人心惊的豔跟美,两个人的背影,在那种夕阳的余晖里,简直都让人看得刺心了。
李佑双眼眼芒剑似的一缩。
他站著不动。
那头绍离说,“这鱼够肥的啊。”
陈泽说,“肥也不该让你这麽折腾吧?”
绍离说,“捞一条回去?”
陈泽说,“出息。”
绍离说,“就出息了。对了,张蕊替你介绍那对象,相得怎麽样?”
陈泽说,“不怎麽样。”
绍离说,“又不行?”
陈泽说,“没感觉。”
绍离说,“怎麽回事?我可都听说了,这一个真没得挑,个又高,人漂亮,也开朗。”
陈泽说,“也就一般。”
绍离气得发笑,“傲吧你!这不行那不行,你说你到底中意什麽样的?”
陈泽看著他,说,“更高点的。有你这麽高最好。”
绍离就骂,“靠,原来喜欢模特。”又说,“哥们,现实点吧,模特相不中咱这样的。找个能居家过日子的最好。”
陈泽说,“我知道。”
他在绍离看不到的角度,难得放肆地看著。相当专注。
李佑眼睛里的色泽,也在同一时间放得沈了。
只是他也没有出声。
他一言不发看了会儿,转身就走。
这个晚上李佑在席上虽然也话少,但谁都不觉得有问题。
他本来就不是什麽话多的人,何况以他的身份,原本就该是别人多多拿漂亮话好听话哄他开心,让他身心愉悦才对。
这个下午,他在绍晓西身上展露的那部分温情,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到,连著好几晚难以入眠了。
这边李佑带著绍晓西在外面吃饭,那边李孟山带著李家上下,正在宅子里迎接他孙女跟重外孙。
李孟山问苏媛,“他真跟钊荣那个小的在一块?”
苏媛为难地皱著眉头,她点点头。
李孟山静静吃菜,不说话。
李静给他夹了筷酱焖鱼豆腐,说,“爷爷,鱼豆腐做得入味,也好消化,多吃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李孟山点点头,夹一筷子吃了,说,“丫头,替我给阿佑去个电话。”
李静说,“现在?”
她的视线扫过在座几位,叔伯辈的长辈。
没人敢开口求情。
李孟山说,“现在。”
李静只好拨了电话,拨通了,把手机交给李孟山,李孟山接过去听。
从始至终,他几乎不怎麽说话。
说完了,他把电话递回给李静,精昂扬地说,“好!吃饭!”
他带头把酒干了,饭桌上除了李程跟李翔,也赶紧几口把酒喝了。
李钊永说,“孟叔,阿佑应该是真有事,被拖住脚了,不然不会不回来给小静翔翔接风的。”
李钊方说,“叔你别生气。”
其余几个叔伯也跟著劝。
李孟山笑得中气十足,摇著头说,“这个事我不管他。”他的视线扫过苏媛,又看过去陈素雯跟李盛,最後看回到李静,感叹又感怀地说,“这麽些年了,这麽些年了啊……”
李静不明白。
李孟山拍拍她的手,说,“吃饭,先吃饭。”
苏媛低著头,一粒粒吃著米饭,不说话。
她在想李佑,想绍菲突然变高明的智商,当然这里面应该也有刘优一大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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