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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之极品神医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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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


    并没有理会一边的灰衣男人,皆如萧带着血色的双眸紧紧盯着伯春,迈着长腿朝她缓步走来……


    毫无声息的步伐有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仿若一只在散步的波斯猫,却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心脏上那般,令素素跟施佰春她们全身上下都无法控制地发抖……


    尤其是对方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越发深沉的笑容,更是逼得她开始不自觉地后退。


    就在白发男人快要走到她们的身前,并缓缓朝她们伸出手的时候……


    始终静默的素素毫无预兆的动了。


    她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握住了一把形状怪异的特制武器,足尖轻点便径直朝白发男人而去,双眼满是决然的杀意。


    但令一旁的伯春始料未及的是,素素在掠过她身旁的时候,突然伸手扯断了一根悬挂在床沿角落里的绳子。刹那间耳边传来一阵轰响,床面突然裂开,施佰春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暗,还未及反应整个人连被褥便直接掉入了一个暗室。


    紧接传出齿轮迅速摩擦的声音,再一抬头,头顶的床板刚好合上,而她也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施佰春压制住心中杂乱的思绪,她收回视线,摸索着冰冷的墙壁勉强爬了起来。


    倚着石壁堪堪站立,她的脑中却仿佛还能不断听到素素方才在她耳边所说的话。


    “快走,我拖住他——”


    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显然素素的异常使得她有些困惑。


    身体隐约能感觉到自头顶传来的震颤,施佰春知道上面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这时,施佰春突然感到身后拂过一缕几不可察的凉风,转身凝细听,片刻后便已经知道,若延着眼前的小径走出去,她必定能逃离这个地方。


    但她不可能走。


    因为她有强烈的预感,若她独自从这里离开,上面的所有人,都将必死无疑。


    施佰春没有再犹豫,伸出手指快速摸索着有些潮湿的石壁,仔细的找寻所有可能存在机关的地方——她必须回到地面。


    暗道没有任何光线,醉酒的施佰春摸索起来有些困难,但凭着一些机关与门遁甲的知识,她很快便在墙角左侧接近地面的地方找到了一块略微突起的砖头。


    她按了下,没有动,往后拉,也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又试了几种方法都无效。


    随后,她没有再专注于这个突起的石块,而是转身在附近继续探查,果然,未过多久她便在方才稍微偏右的地方再次摸到了一块同样突起的砖头。


    她尝试将两块同时扭动,过了片刻,便听到岩石内部传出了一种沉闷的齿轮转动声,随后,她头顶的那块木板也随着机括声缓缓分开……


    施佰春从怀中摸出一颗醒酒药丸吞下,药效发作后,她运起轻功,蹂身而上攀上了地面。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只觉得指尖有些湿黏,下意识看去,发现已经满是湿粘的鲜血。忍不住抬头,却被眼前的画面生生地楞在了当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月光下,如魔般的白发男人地站在房间中央那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妖异的笑容,飞扬的发丝如燃烧的无间夜火般在他身后妖娆的飘动。


    而他强健的手臂,此刻正从一个柔弱的女子胸口横贯而入,带着狰狞的血肉从她背后穿了出来,不断地从指尖滴落鲜红。


    而被他插入心脏的女子,那张清秀的脸已经被自己嘴里涌出的鲜血弄得一片鲜红,看起来异样的狼狈而凄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以一种极痛苦的方式在流逝。甚至每一次的呼吸,嘴里涌出的都是血泡。


    被刺穿心脏的那一瞬间,素素有些迷茫。


    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为了那个认识不久的女人而选择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存在。


    可她的身体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机关转动的声音——那个女人竟然又回来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愕然,意识也随着鲜血的流逝而渐渐模糊。


    她想……


    或许施佰春这个傻丫头认为皆如萧这个六亲不认魔头不会伤害她吧……


    “放开她!!!”施佰春带着嘶哑的怒吼声从她身后传来,随即,素素听到了愈发清晰的脚步声。


    正文 第五十四章:白发恶魔‘皆如萧’


    施佰春正在向她跑来,步伐急切却又有些乱,似乎带着些踉跄……


    看来施佰春先前被自己伤得有些重……


    素素想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笑,目光也瞟向了在他不远处、依旧优雅的灰衣男人。+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她早就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单纯,没想到他居然跟魔教有关系……


    一旁林之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面带微笑的看向素素。


    时间仿若在那一瞬间停滞不前,两人远远对视着……


    看着林之轩似笑非笑的脸,素素后悔极了她应该先杀了,这个男人……


    随后,素素依旧不停溢出鲜血的嘴唇缓缓地动了,血红的唇、带着妖异的感觉,最后传达给了施佰春一句话……


    “对不起……我一直骗你,我并不是没有武功,当初把我逮到魔教的就是……”


    素素艰难的说着凝望着林之轩想指着他,可是她还没说完连手都没抬起来,便无力的垂下………


    本来已经痛到麻木的她感觉自己心脏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焚烧般尖锐的疼痛。那是一种比起胸膛被贯穿、心脏被捏碎要厉害千百倍的疼痛。


    而后,这股疼痛瞬间边蔓延至了她的全身。


    素素只感到眼前一片雪白的光芒,随后变成了大片的血红……


    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素素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被白发男人那特的内力释放出来的火焰焚烧着。


    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只是感受着那仿佛从骨头开始焚烧的痛苦——真真切切感受着,她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巨大痛苦……


    只是,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汹涌的火光让整个房间变得一片通明。


    却在施佰春扑过来的瞬间,突然熄灭了……


    仿佛一切都计算好一般,以至于施佰春伸出的手,仅仅只抓到了一把雪白的骨灰……


    还在发烫的骨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一瞬间,施佰春不知怎么的脚一软,就半跪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舍得回来啦?”素素手遮口前打个哈欠,擦掉眼睛的泪水,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你还记得我啊,”素素挑眉,接过桂花糕,入口即化的糕点让她心情大好,“英雄大会在这月底会重新开幕,妹妹要去吗?”


    素素调皮的眨眼:“偷听到的。”


    这一刻,伯春记忆中的画面清晰起来。


    素素的一颦一笑,说过的话,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


    白发的男人冷漠地俯视着几乎瘫软在地上的施佰春,一双猩红的眸子如同无边无际的血池,深邃得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随后,他那形状优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残忍地笑。


    他伸出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扣住了施佰春那只还抓着骨灰的手……


    然后,用自己依然在滴血的手,将施佰春那紧紧攥住、不住颤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直至施佰春手心的骨灰,一点点的飘散在风里……


    什么都不剩……


    “为什么……”施佰春嘶哑着喉咙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白发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着悲戚跟愤怒:“素素到低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的幸福明明就在眼前了……”


    “……”白发男人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他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眼里的阴霾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你再说一次……”


    “………”


    皆如萧在伯春面前半蹲了下来,染血的手指用力掐住伯春的下颚,力道重得几乎碎了她的骨头:


    “你究竟在说什么?那个女人想要杀你!!”


    皆如萧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让施佰春不由打了个哆嗦,寒意瞬间从每一个毛孔渗进五脏六腑。


    来不及多作思索施佰春便急切地抬头道:“也许她跟我开玩笑的,她还救了我……”


    顿了顿,施佰春有些黯然地道:“她是我出谷的第一个好朋友,第一个……”


    直到现在她也无法接受素素以死的事实,素素的那绝美的容颜还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皆如萧凝视着她,没有说话,但他阴晴不定的目光却令施佰春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尤其是当那原本掐住她下颚的手指,竟渐渐游走到她染血的唇瓣、开始缓缓抚弄的时候,她有种被当成宠物看待的感觉,而她的主人——似乎正摸着宠物的头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掐死她才比较过瘾。


    “没有关系……”白发的男人突然笑了,那瞬间展开的笑靥温柔得如同春风抚过脸颊,仿佛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其温柔而无害的人,可施佰春却只觉得寒意更甚,让她有种忍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朋友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利用、陷害的,你不害她,她就会来害你,她死了没人能够害你……师哥会慢慢调教你……”


    “让你明白权势才是一切……”


    “朋友?不过是让你成为人上人的垫脚石……”


    “…………”男人的话让施佰春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她不知道师哥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她害怕这样的他,重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现在只能给她无边的恐惧,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嚷嚷都说他是魔头了。


    可施佰春已经无法再多想什么,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抬起她的下颚,对方那俊美到了极致的脸故意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她逼近,弥漫在她周身的危险气息令施佰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就在两人的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一个愤怒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巨大声响的张玉健狂奔而来,他怎样都想不到他会看到这样的画面,极度的愤怒让他内力充盈全身。


    他面无表情地,支撑着身体朝他们缓缓地一步步走来。


    “你答应过我,不杀她的……”张玉健死死地盯着皆如萧,盯着这个能像碾死蚂蚁般轻而易举杀死自己的男人,没有丝毫的退缩,更谈不上畏惧。


    虽然如今的他对于对方而言,不过是一个弱小的笑话。


    正文 第五十五章:被劫


    白发男人缓缓转身面对着张玉健,嘴角依旧噙着笑,只是这一次,那抹笑里,带着冷酷跟残忍。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下一刻,两人突然动了,皆如萧的身影一闪,手中由真气集成的雪白剑罡已带起风沙扫向了张玉健的脖颈。


    那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张玉健的想象,但他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转身迎上,手中的白玉剑也爆出寒芒,似乎是孤注一掷、想要以命换命般的决绝。


    然而,白发的男人嘴角轻轻一勾,双手霎时便爆出无法拥有的力,瞬间就震碎了张玉健的玉剑,手中的武器更是没有一丝犹豫、毫不停歇的直朝对方的脖子袭去!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眼看那接近纯白的剑芒就要割开张玉健的头颅,施佰春却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手顺势接力,身形一动便将皆如萧的剑气引到了一边,她似乎本能的清楚对方的招式……


    只听得噼啪一声巨响,地板上被剑气硬生生的刮出一道极深的沟渠。


    可想而知,这剑罡若是扫上张玉健的身体,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可这一引,施佰春却被边缘的剑气割伤了自己的手臂。鲜血飞溅了出来。


    “……”张玉健愣了。


    一旁看戏的林之轩瞪大了双眼。


    “……”白发男人也愣了。不同于张玉健强行收剑时的气血翻腾,他只是突然安静下来,沉默地盯着施佰春手臂上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默默地抬眼,看着施佰春决然护住张玉健的模样,仰头狂笑。


    连房间也为之震颤的狂笑。


    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一闪,隔着施佰春便将张玉健凌空重重踹到了后面。


    而另一边的施佰春甚至还没回过来,也被抓住肩膀用力压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困在柱子与对方的臂湾之间。


    “很好……你一次又一次为了一个外人跟我较劲,小城,你可真是对的起我!!”


    皆如萧低沉的嗓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因为极端的愤怒使得他气息紊乱……


    “……”施佰春心里有些发毛,刚想说什么。


    皆如萧突然放开她,再次狂笑起来……


    这时张玉健勉强用双臂支撑自己爬起来,纯白的衣衫浑身是血,满是灰尘,狼狈的他呆呆的看着皆如萧,染血的双唇微启:“哥,我才是小城……”


    “我才是你弟弟,皆如城……”


    白发男人听到他的话,缓慢的转过头,血眸里写满了诧异……


    在白发男人诧异的视线里,张玉健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缓慢的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一张与白发男人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他的脸稍显稚嫩,深如幽潭的紫眸蒙上一层水雾。晶莹的泪水划过他那细腻洁白的脸颊。


    他朝白发男人大吼:“我才是你弟弟!!”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杀素素的!!”颤抖的手指向施佰春:


    “都是她,她出现后你就变了……就变了……”


    施佰春看着一幕幕她不解的画面,愣住了,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玉健不是张玉健而是皆如萧的弟弟皆如城。


    那么林之轩会不会不是林之轩而是别人?


    她不懂,江湖,为什么这样复杂……


    她真的不懂……


    白发男人在张玉健与施佰春直接来回看,不下十次。


    “啊!!”


    突然他咆哮起来。


    声音之大让屋檐颤抖,他蹲在地上捂住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疼得好似要裂开一般,眼前的东西他完全看不清楚,是红的,都是红的。


    天是红的,地是红的,一切都是红的……


    狂叫着皆如萧突然跑出去。


    而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林之轩,发现皆如萧的异常赶紧随之出去。


    留下张玉健与施佰春相互对望。


    人死了,她们都一样伤心,只不过心境不一样,张玉健认为皆如萧会杀素素完全是因为施佰春,而施佰春到现在像做梦一样。


    还是不能接受素素的死亡……


    她做错什么了,近在咫尺的幸福……


    突然幻化成泡沫,无法抓住。


    游间,施佰春只感到后颈一痛便失去知觉。


    天地似乎在晃动,晃得人头晕脑胀的异常的不舒服。


    耳里听见喀哒喀哒的马蹄飞奔声,施佰春慢吞吞地爬起身来,眯着眼拉开窗边帘幔,见窗外景色如风飞逝,她吓了好一大跳,昏沉沉的脑袋也醒了一半。


    怎么自己竟然在辆急驰中的马车里,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毯,寒气不停自缝隙间窜入,看来似乎往北边走了好一阵了,沿途树木渐见凋黄,天气也越来越冷,让施佰春怀疑是不是要下起雪来。


    回想起昨天那骇人的场景,难道是她做梦?


    可是太真实了,摸到自己的脖子上面的掐痕还在。


    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在逐渐愈合但是,痛楚任在……


    不是做梦,素素真的死了,大师兄那样恐怕已经是走火入魔了,还有那林之轩到低是什么人?


    张玉健现下她也不知道如何。


    前一晚大家都在欢欢喜喜的吃酒,怎么一个晚上突然一切就变了……


    只是她越回想,头越疼,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疾呼窒息……


    深吸几口气后,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请问……”施佰春掀开车前帘幔,好声好气地问着坐在前头不停驾马的马夫,“请问这位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张玉健把她打晕,就随手把他给扔在路旁了?


    她觉得不可能,张玉健恨她恨到极点应该会直接杀了她才对,难道是有人救了她?


    外头驾车的马夫不说话,只是直驰着。


    这位老兄奔赶的速度极快,鞭子打得两匹马都口吐白沫地快累死了,后来中途在驿站换了良驹打了粮食清水,送进车厢后便又回到原位上驾起马来。


    正文 第五十六章:重逢


    一觉醒来身处异地让施佰春吓坏了,只是她见马夫虽然不说话,但对她也毫无恶意,这颗心才安下一半,然而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特么对于 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虽然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马夫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帅哥……


    只是这几日的落差始终无法还原。


    几日之后,马车终于驶入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马夫在城里最大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马车停止时的力道让车厢中啃包子的施佰春一个跟头从座位上跌了下来,帘幔忽地由外头被掀开来,温暖冬日下,那张许久不见的天仙容颜映入施佰春眼帘,让施佰春张了嘴,吓到了。


    “小白!”施佰春鬼叫了声,她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双桃花眼。


    “还不下来,一直呆着作甚!”欧意如拉着施佰春,将她扯下马车。


    欧意如力道不分轻重,扯得施佰春手臂上的伤口又痛,疼得龇牙咧嘴地直皱眉。


    见到施佰春脸皱在一块,欧意如顿了顿发现自己的粗鲁,遂松了力道,搀起施佰春将她拎下马车。


    直到客栈上房里头,施佰春才开口说话,她望了望这间打扫干净几乎找不到灰尘的客房,有趣地问道:“这里离血衣教顶多十日路程吧,你怎么会待在这里,不觉得太危险了点吗?”


    几乎是习惯性地,施佰春反手扣住了欧意如脉门替云倾切脉。欧意如不悦的反手挣脱,谁知施佰春紧随在后,手腕翻了两翻,最后还是自己停了下来,让施佰春握住端详脉象。


    “这几日可好?”施佰春抬头望着欧意如。


    “……”欧意如想说,一点都不好。


    “脉象没什么大碍,你有定期用药,不错。”施佰春接着将欧意如衣袖往上拉,露出他那日几乎被被皆如萧砍断的右臂,抚了抚上头结痂不久的伤口。


    “伤了右手筋脉,他是存心要让你不能再使剑吗……”施佰春低低说了声,而后又粲然一笑,“不过有我施佰春在此,死人都能救得活,续筋接骨小事啦!”


    “我用了你留给我的金创药,伤口好得挺快。”欧意如声音低了下来,言语间少了刚才的那种冷淡霸气。


    “嗯嗯,我再调两副内服的药给你,这手很快就会和以前一样了。”施佰春吩咐小二拿来文房四宝,药方开好后拿给欧意如,见欧意如没有接下的意思,施佰春将其搁在桌头。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施佰春疑惑地问。她猜绝对没那种巧合,自己在马车里头醒来,一下车,便刚好见到小白。


    “血衣教的人说你死了。”欧意如淡淡道:“那混帐越是想和我作对,我越是不会顺他的意。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把你放在血衣教里。”


    “所以你安排人把我给劫了出来。”施佰春眨着桃花眼问。


    “不只这些,我派去的人还意外得知其他消息。”欧意如那眼角的幽蓝蝴蝶一闪,一把银剑忽然抵住施佰春咽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施佰春咂舌。


    不过几经生死的她,已经不会在乎了,只是,为什么他们威胁人的时候都喜欢拿她的脖子出气?先是皆如萧,再是素素,后来的张玉健,现在的欧意如,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她施佰春的脖子就那么好欺负啊!!


    “你和皆如萧关系匪浅,接近我究竟有何意图?你是皆如萧的人,却冒险近我身,骗倒了我,你很得意?”欧意如目光冰冷,像看个陌生人似地望着施佰春,琥珀色的眸子里了无半点温度,只有满溢的杀机。


    施佰春愣了愣,见欧意如那副冷漠的情,又想起大师兄喝醉酒那夜说的话。


    大师兄说他没见过欧意如失常,施佰春明白像欧意如这样一个冰雪般剔透的人将自己放入心里过就已经过于难得。想过一回以后,施佰春释怀地笑了笑,也没太在意这人拿剑指她的事。


    “我也是那天在玉雪山庄才知道,原来我家金蛤蟆大师兄的本名叫做皆如萧。天地良心,我施佰春骗骗鬼也不骗你,你看,他那剑伤口还在,”施佰春将衣领拉开,露出半寸长的淡红剑痕,再说道:“那日要不是师兄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你给砍裂成两半,让我认出他来,现下叫施佰春的傻子可能已经在奈何桥排着等候孟婆汤了,哪还有命站在这里和你这大美人说话呢!”


    “……”欧意如盯着施佰春的眸子,只见她眸里了无怯意,情坦荡没有一丝隐瞒。


    视线移落至施佰春胸口的伤痕上,欧意如忍不住压上那道口子。


    施佰春眉头一皱,胸口一缩,疼得咬牙。


    欧意如没肯让施佰春躲,他用力按了上去,仿佛是想确认伤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这个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是不是真的……


    力道之重,直叫施佰春愈合的伤口活生生迸裂开来,渗出血丝。


    那日施佰春中剑又被欧意如掳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的心不晓得为何竟多日悬着静不下来。


    后来探子传来消息,说皆如萧将她暴尸荒野,尸首最后还被野狼叼去,他不知为何,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从来未曾如此惦念过一个人,这种心思相系的滋味令人十分不好受。


    人死了,现下好了,不用再想着她了。


    但是为什么胸口却又反复疼痛,每夜毒发的时候想她那双春水盈盈的美丽眸子,便再也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直至天明。


    后来,他决定将她寻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会任血衣教那些人留着她,纵使一根头发也不行。


    或许见了她的尸首,胸口的痛就会淡去。


    他真的这样以为。


    但就在这时探子回报她没有死的消息,他心里震惊得简直笔墨无法形容,就像原本注定失去的稀世珍又将重新回到手里一样,胸口的鼓噪令他整个人成天坐立不安,只想着……只想着……只想着这回一定不会再弄丢这个人了。


    绝对不会再丢了……


    后来原本回到京都的他连伤也不养,立即命人将她劫出,而自己则快马驰下,日夜不停兼程赶路。


    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同事。即使派出的千万精锐死得只剩一个,但这个人还活着,他见到她了安然无恙,那就好了。


    他听见她说:“我施佰春骗骗鬼,也不骗你。”


    她还活着,还能从嘴里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还会笑,还会眨眼。


    那就好了。


    那就好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美人……


    欧意如扔下剑,紧紧搂住了施佰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施佰春吓了一大跳,全身都僵了。


    她不晓得欧意如这是怎么了,但欧意如搂得她死紧,自己挣扎了两下也挣不开来。


    “小白美人,你没事吧?”施佰春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许叫我美人!”


    欧意如声音一低,施佰春大腿上突然感到刺痛,唉呦,当下疼得她直叫娘。


    这钻心刺骨的疼,真是令人怀念。欧意如不留情,又赏了她几道影子针。


    这天他们在客栈里睡下,新的被褥明明洁白如雪,但欧意如仍是一脸嫌恶。


    后来施佰春困的实在是撑不下去,和衣而寐滚了两圈占住大半张床。


    过了半响欧意如爬上来将施佰春往里头踢进去,躺上施佰春方才睡过暖过的位置。


    “服过药了吗?”施佰春小声问,她不想再失去任何朋友了,素素的死让她心里现在还疼。


    “服了。”欧意如回答。


    施佰春翻了个身,本来想替欧意如渡真气,欧意如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了声:“用不着,你睡。”


    施佰春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见欧意如已经合眼了。


    欧意如额头上出了点点细汗,夜深月升,那紫豪丹已经毒发。她怎么突然觉得欧意如是顾虑到自己受伤未愈,想让自己保留些体力,才没让自己为他渡气。然而又转了个念,有这可能吗?她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了些,冷血如欧意如的人心底哪可能给她留那么大的位置。


    施佰春你傻了呵!这么想着,她又是一阵笑。


    这欧意如冷血堪比的皆如萧的人物那会将她放在心上……


    施佰春挣脱了棉被底下被欧意如抓住的手,想转身翻过去睡。谁料这动作却让欧意如睁开眼来,一眼极为不悦。


    喂……松开不成吗?


    施佰春试探性地将手伸至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欧意如冰凉的手握住,身体挨着欧意如贴近了些。


    这动作让对方满意了,欧意如吁了口气合上眼,再度忍受那歹毒的紫豪丹发作之苦。


    这夜,平平静静地度过,施佰春睡得安稳,再也没梦见那些血淋淋的旧事。


    隔日,天未亮施佰春又给人从暖被里挖了起来,和一包包的粮食行囊一起给塞进铺着柔软毯子的马车里,而马车行驶前,欧意如也进到车厢中,坐在施佰春身旁。


    “我们要去哪里?”施佰春边发困边搓着有些发冷的双手问。


    本来依自己的内力,就算隆冬到来抗寒也不成问题,但偏偏前阵子输了太多真气给欧意如,搞得自己气虚,跟着又强制启动药人体内那固原内力与大师兄斗法,被大师兄刺伤心脉,到现在都重伤未愈,所以现在的身体连御寒都没办法,只得猛搓手取暖。


    “往北,京都燕城。”欧意如说。


    “糟,那会冷死。”施佰春翻了翻欧意如的行囊,从里头拉了件雪白皮盖在身上。


    欧意如也不在意施佰春穿了自己的衣服,只是掀开帘子往外看着沿路风光。


    “似乎快下雪了。”施佰春在宽敞的车厢里躺了下来,皮氅盖在身上,两只手仍在不停搓着。


    “你一直在搓什么?”见施佰春也不安分坐好,晃来晃去地,欧意如有些心烦。


    “冷啊!”施佰春说。


    欧意如忽然伸手绕过施佰春的腰将她整个身体扯过去,碰触施佰春那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末端。


    “怎么会这样?”欧意如拧眉。她的手几乎比雪还冰。


    “我在南方住了好些日子,不习惯北边天气。而且最近身体比较不好,找时间炖药补补就成了。”施佰春一边笑一边牙齿不停打颤。


    “我们要赶路,没时间停下来让你炖补药。”欧意如说。


    “后头有追兵吗?”


    “还不是那个混帐。”欧意如哼了声:“若非这次只带了少数亲兵前来,他哪能如此嚣张。但只要往北几日路程便有援兵,到时看谁让谁不好过。”


    “嗯!”施佰春应了声,往后看看。


    尽管皆如萧如此对她,她还是放心不下,大师兄那样已经走火入魔,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而且看来欧意如好像不知道她家大师兄的心思……


    施佰春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斟酌着要不要告诉欧意如,其实人家猛追猛打,全都是因为当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一颗心系在你身上。但偏偏你出卖他,被人穷追这么久也不明白人家的为什么这样敌对你……大师兄真够可怜的……


    她怕说了后招来漫天针雨,几般挣扎之后,施佰春就算了。


    而且施佰春看看现在的情形,这欧意如厌恶师兄厌恶到想拆了师兄的骨,剥了师兄的皮……


    如果这两人那日真的成为好朋友,那时她施佰春的下巴恐怕都会掉到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然而,在仔细思量大师兄对欧意如表达“友好”的方式后,施佰春又深深对欧意如投以同情的目光。


    被师兄那样一个人当朋友,可真是件不幸的事。瞧那紫豪丹……就知道了……


    若非她跑来搅局,欧意如死了师兄也就会死心了,可是欧意如现在没死,那师兄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卷土重来……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


    一边是对她而言早已有了‘份量跟义务’的欧意如,一边是十分“疼爱”她的大师兄,这叫人爱恨纠缠难分难解,她帮谁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嗯……唉……心里不太愉快……


    “你在想什么?”欧意如的声音突然传来,飘忽飘忽地。


    施佰春往上一看,发觉欧意如正盯着她,一脸出。


    “想你啰!”施佰春轻浮的笑着。


    “哼!”欧意如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景色。“人就在这里,你想我什么?”


    欧意如还不善在施佰春面前隐藏自己某方面的情绪,一听人家说想他,模样腼腆有些高兴,又有些不自在,看得施佰春一阵乱笑。


    “什么都想啊,你不会吗?”施佰春笑盈盈问道。


    欧意如瞧了施佰春一眼,只见这个嘻皮笑脸的人说着胡话,但语气却认真无比,就好像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陷溺。


    正文 第五十八章:好大的阵仗


    欧意如喉头几个声响险些发出,幸而及时压抑住,但原本握着施佰春冰冷手掌的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抚上施佰春光洁的额头、拂过她的眉、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为什么,为什么碰上了这个人,自己就变得不对劲了?


    “唉,小白,你的侧脸真好看。”施佰春自下往上注视着欧意如的脸庞,叹着。


    “一点也不!这张脸有什么好看,你的……更好看……”欧意如忍不住轻抚着施佰春的嘴唇,却又硬是将头别开,往窗外看击。


    “我哪能和你相比啊!我与你,就像光光的臀尖比之八月十五的月亮,两个虽然都是又大又圆,不过一个臭得要死,一个里头住的嫦娥仙子却是国色天香啊!”施佰春正色说。


    “洗干净就不臭了。”听见施佰春这么说,欧意如唇角微扬,忍不住泛了笑。


    施佰春像被雷打中一样,一下子看得都呆了。


    美人,这才是美人!


    浅浅一笑风华绝代,任什么金银财宝的全捧到自己眼前,她也不觉得那些有这美人一分好看。得见美人一笑,当下死了都甘愿啊!


    美人啊——


    施佰春傻傻地笑。


    “施佰春,你敢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被施佰春看得有些不自在,欧意如冷了脸道。


    “好。”施佰春还是傻傻地笑。


    美人啊——


    接着连着火急火燎的赶了几日,一路上颠得施佰春都快吐了,好不容易马车入城停在客栈前,她想今晚应该能够在床上好好睡上一睡了。


    跟在欧意如之后下车,施佰春伸了个懒腰,大大打了个呵欠,疲累地望了望街市景象。


    繁华的街道颇为热闹,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挑着担子的小贩不停吆喝,茶楼酒馆旗幡迎风飘扬,喧哗吵闹中却也是四海升平的安乐景象。


    一路都驾马跟在后头的几名白衣人突然眼一抬,一只信鸽停在白衣人肩膀上。


    白衣人迅速解下信鸽脚上的笺筒,取出素白小笺恭敬递至欧意如眼前。


    欧意如摊开看了看,双眉一蹙,随手辞了那张笺。


    “一个去采买粮食,其于迅速跟上。”欧意如对手下人吩咐道。“飞鸽传书叫其他人快马加鞭赶来会合,不许有任何拖延。”


    白衣人领命后迅速动作。


    施佰春在一旁做着古典版的广播体操,好不容易将身体舒展开来,她正准备踏入客栈之时,欧意如却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往马车方向带。


    “唉呦!唉呦!我的大美人,不是要进客栈休息吗?这会儿又是咋滴了?”施佰春哀叫道:“我想吃阳春面和卤牛肉已经很久了,你怎么忍心这么残忍的对我啊!”


    “把嘴闭上,安静点。”欧意如拎着剑眉说:“出了点意外,我们要立刻启程。”


    “人家浑身酸痛脚都直起身了,真的不能先喝杯茶吃碗面再继续赶路吗?”施佰春捧着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故作可怜地用她那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欧意如。“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要求啊,占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叫你走你就走,怎么这么多毛病!”欧意如露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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