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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爱成婚
裸爱成婚第8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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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乔!”
江文海看到她过来,立刻殷勤的搭话,“舅舅有话想跟你说。”
楚乔挑眉扫过去,楚乐媛双手抚着肚子站在后面,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
伸手按下大门开关,楚乔只把左侧的小门打开。
“第一,你不是我舅舅。”楚乔红唇轻抿,沉声道:“第二,关于江虎的事情,有法律裁断!”
江文海见她眼锐利,忙的伸手拉了拉楚乐媛,将她拉到楚乔面前。
纵然不愿,但为了江虎,为了江家,楚乐媛还是低下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步步紧逼。”
“步步紧逼?”楚乔勾唇,眼角的寒意四起,“我们只是把所有的证据递交出去,那样就叫步步紧逼?楚乐媛,你觉得,许可儿一条命就那么贱,那么不值钱?”
“贱?”听到楚乔这么说,楚乐媛眼瞬间布满阴云,前尘往事都涌上心头。
“楚乔,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质问我?”楚乐媛转过脸,与她面对面望着,心底涌起的滋味渐渐苦涩,“明明从小你就不听爸爸的话,处处跟爸爸作对,为什么到头来我辛苦努力这么久,可爸爸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你?!”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娇娇?娇字的右边偏旁是个乔字,我妈妈为了让爸爸多看我几眼,才给我取这个小名!我恨这个名字,更恨这个名字带来的含义!小时候,你住在外婆家,大家都觉得我很得宠。可你知道吗,爸爸让你在外婆家,是因为不放心我妈妈,他害怕我妈妈对你不好。每周六的下午,爸爸都会去看你,陪你吃晚饭,很晚才回来。但是谁又知道,他每个星期就只有那半天空闲时间,他去看你,我就只能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他还是不回来。再往后,你不愿意去学管理,偷偷改了志愿,可是我不愿意也要去学!这么多年下来,我从来不敢违背爸爸的意愿,我努力做好他所希望的每一件事,哪怕是我不愿意的,是我不开心的,我也强迫自己去做,去让他开心!这二十几年,我没有一次让他失望过,可为什么到最后,他的眼里心里还是没有我?!”楚乐媛咬着唇,泪水夺眶而出。
楚乔怔住,因为她的话,眼眸忍不住闪了闪。
“直到我妈妈去世我才明白,这辈子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争强,我都不可能赢你!因为我妈妈和我,注定要活在你妈妈和你的阴影下!”楚乐媛流着泪,嘴角却溢出笑。
“你们当然要活在我们的阴影下,因为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你们。”楚乔转过头,盯着她含泪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楚乐媛,你委屈吗?可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委屈!因为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从来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
楚乐媛心房一滞,眼渐渐空洞。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逼迫自己吗?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个了结。江文海垂着头,忽然泪如雨下,“乔乔,有罪的是我!你妈妈自杀的那天,雪茵和我曾经去过别墅。那时候我们看到屋子里冒着烟,雪茵想要去救人,是我阻止了她!而且……”
江文海白着脸,颤巍巍的开口,“而且我还把门反锁上,不让雪茵去找钥匙!”
“是我贪心,想要雪茵嫁给楚宏笙,想要江家能够过上好日子!”
“我有罪!我应该得到报应!”
江文海声泪俱下,双膝缓缓跪在楚乔面前,道:“有罪的人是我,只要能放过我的儿子,我会去自首,我愿意赎罪!”
楚乔杏目圆瞪,满心震惊。她以为江雪茵只是伪造了遗书,却没想到江家兄妹竟然还做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舅舅,你在说什么?”楚乐媛脸色煞白,唇瓣毫无一丝血色。
江文海绝望的看着她,道:“是舅舅的错,跟你妈妈无关。”
“不对!怎么可能这样?”
楚乐媛拼命摇着头,她快步上前揪住江文海的衣领,冷笑道:“你疯了是不是?笑话,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乐媛……”
江文海跪在地上,仰起满是泪痕的脸。他伸手想要握住楚乐媛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
“不许碰我——”
楚乐媛眼底腥红,蓦然抬手指着他,近乎嘶吼道:“去死!你们都去死!”
她手脚一片冰冷,艰难的迈步坐上车。
“乐媛!”
江文海起身追过去,双手拍打着车窗,喊道:“乐媛,你别恨你妈妈,都是舅舅的错,你听舅舅解释……”
“开车!”
楚乐媛坐在车后座,完全无视车外不停追赶的人。
司机发动引擎,江文海的身体被骤然启动的车子拖出去好远。
“乐媛啊——”
江文海狼狈的趴在地上,却只能看到前方的车子越来越远。
正文 167 天网恢恢
章节名:167 天网恢恢
盛夏伊始,闷热的暑气难消。
原该是大汗淋漓的气候,楚乐媛却觉得手脚冰冷,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司机将车开到墓园,她沉着脸推开车门,脚下的步子比起平时加快一倍。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她挺着肚子上台阶,长裙的后心很快晕开一圈水渍。
一脚虚空,楚乐媛差点跌倒在地。她本能的双手护住腹部,艰难的站稳。
这样一晃,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走的多块。后背涌起阵阵冷汗,她咬着唇,再也不敢快步,一步步缓慢的往台阶上走。
一排排的墓碑笔直挺立,周围错落有致的松树长青。
楚乐媛气喘吁吁走上来,身上的长裙已经被汗水打湿。她慢慢走到墓碑前,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收紧。
对面的汉白玉墓碑宽大,当初选这块墓地,她可是费尽心思,生怕妈妈受一点儿委屈。
“妈!”
楚乐媛往前一步,俏脸的情阴霾下来,“你骗我,是吗?”
她轻声的问,嘴角勾起的笑容嘲弄,“为什么骗我?!”
墓碑中的照片微笑,楚乐媛怔怔盯着她的照片,看着看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溢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妈妈会做那些事情,可如今江文海亲口承认,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太可笑了。”楚乐媛咬着唇,眼角的泪水缓缓坠落,“妈妈,我很可笑是不是?”
她这二十几年费尽心力,想要与楚乔一较高下,可最后的结果她不但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让自己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你让我成为笑话的!”
楚乐媛低低轻笑,黯然的双眸盯着墓碑中的那张笑脸,咬牙道:“妈妈,我恨你!”
轰隆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方才晴好的天气倏然转阴。
大片的乌云密布,沉甸甸的压下来。
卷起的大风,预示着一场倾盆暴雨将至。
楚乐媛看着阴云密集的天空,抿着唇转过身,沿着来时的台阶,一步步坚定的离开。
背过身,她眼眶再度一片湿润,酸涩滋味直入心底。
司机开车回到家,蔡阿姨见她身上被雨水淋湿,忙把她拉进屋。
“太太,你怎么都湿透了啊?”蔡阿姨拽着她走到浴室,将热水给她准备好,“快洗个 热水澡,要是着凉生病可不得了。”
楚乐媛僵直的身体动了动,她让蔡阿姨离开,然后将浴室的门关上,动手将湿掉的衣服脱下去。
水温正好,不冷不热。楚乐媛站在淋浴喷头下,瑟缩着肩膀,眼空洞的望着某一个地方。
蔡阿姨关上门转身,还未走远就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哭声。她蹙起眉,想要靠近又怕楚乐媛发脾气。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推门离开。
江家发生的事情,整个聿沣市的人都知道。蔡阿姨一声叹息,却也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许久以后,楚乐媛换上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她双眼又红又肿,脸色也不好看。
“司梵回来了吗?”她喝了口水,声音沙哑的问。
蔡阿姨将晚饭摆好,道:“刚才季先生的助理来过电话,说季先生晚上不能回来。”
眼见她立刻黯然下去的目光,蔡阿姨笑了笑,道:“太太,您先吃饭吧。”
楚乐媛抿着唇,从蔡阿姨身边经过,“不饿。”
她转身回到卧室,并把门关上。
蔡阿姨撇撇嘴,但也不好多说。她把饭菜放好,等到下班时间便离开。
窗外的暴雨并未停歇,闪电雷鸣让人心悸。
楚乐媛靠在床头,将卧室里的每一盏灯都打开。
她怕黑,害怕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吞噬。
一整晚,她都靠在床头,并未合眼。季司梵彻夜未归,她睁眼直到天亮。
晨曦微露,将整晚的阴云带走。
天空终于放晴,阳光一点点从东方升起。楚乐媛目光呆滞的看向那明媚的朝阳,忽然间感觉到腹部一阵颤动。
虽然那感觉很微弱,但她确信不会错。
上次产检医生就说过,怀孕五个月就能感觉出婴儿的胎动。楚乐媛苍白的唇瓣颤了颤,惊喜的覆上小腹,那颤动的地方隐约又动了几下,让她黯然的双眸重又涌起一丝笑意。
“宝宝饿了吧?”楚乐媛笑着站起身,洗漱以后走到餐厅。她将昨晚放进冰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加热,然后坐在桌前低头开吃。
时间尚早,蔡阿姨还没到。楚乐媛把电视打开,此时正在重播晚间新闻,她却在听到主持人的声音后,动作缓缓停住。
楚氏昨天被海外的一家跨国集团告上法庭。原因是先前楚氏参加国际时装大赛的获奖作品剽窃,但楚氏明知这种行为的恶劣影响仍旧继续使用他人的著作权,这也是一种诈骗行为!
难怪昨晚季司梵彻夜未归,原来楚氏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楚氏的设计部,一直都是楚乔负责,按照她的行事作风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如今却有如此重大的失误,除非……
楚乐媛抿唇,隐约猜到楚乔的意图。
楚乐媛低下头,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情失落。季司梵处事也很小心谨慎,尤其是在对待楚氏的事情上,能够让他马虎大意的人,也就只有楚乔!
烦躁的拿起遥控器,楚乐媛沉着脸换台。可她换到的早间新闻,内容却更让她震惊。
“本市7。1o沉尸案件终于告破,目前主要嫌疑人江虎已经供认不讳,系他故意买凶杀人,并且将死者投入江中……”
啪——
楚乐媛将电视关掉,彻底没了食欲。
助理推开办公室的门,战战兢兢走过去,道:“总裁,法国瑞莲集团刚发来的传真。”
“说。”
季司梵背靠着转椅,双眸轻轻合上。
助理捏着传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对方要求我们赔偿,并且公开道歉。”
“多少?”季司梵薄唇微动,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一亿。”助理蹙眉,不得不补充,道:“一亿美金。”
闻言,季司梵咻的抬起头,内敛的双眸猛烈的收缩起来。一亿美金的赔偿,这分明是笔天文数字!
法国瑞莲集团的总设计师与梅杰曾是校友,两人的关系甚好。既然如此,对方还要狮子大开口,这摆明就是故意为之!
“呵呵……”
季司梵抿起唇,嘴角溢出的笑容讥讽。竟连老师也要这么对他,如今的季司梵,果然是众矢之的!
三天后,楚氏的股东们全都沉不住气了。
清早起来,楚乔穿着一件黑色长裙,前来参加楚氏的股东大会。
对面走来的男人,面容沉静,浓黑的剑眉微微蹙着。他单手插在口袋里,迎面而来的那个瞬间,楚乔心头微有错觉,似乎他还是从前那个眉眼温柔的男人。
“你这招,也太狠了吧。”季司梵站在她的面前,语气沉寂,“如果楚氏的信誉彻底毁掉,你不后悔吗?”
“不会。”楚乔仰起头,看向他的笑容明艳,“现在楚氏的主人不姓楚,所以毁掉的不是楚氏的信誉!”
季司梵被她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阴沉着脸走进会议室。
股东们看到楚乔来,犹如失散的孩子见到亲人,情绪霎时热情无比。楚乔情看不出喜怒,并不应承他们的这种奉承。
不过都是为钱,谁能让他们这些人获利,他们就会站在谁的身边。
一场董事会下来,季司梵的脸色终于铁青。先前喂给这些人的好处,转眼就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现在这些人纷纷转舵,一致都将矛头对准自己!
“现在楚氏还在我手里,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季司梵俊脸阴霾,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心思各异的脸,语气透着寒意。
楚乔也不生气,任由他折腾。反正事实俱在,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赔款道歉,楚氏的账面上有多少钱她心里清楚,就算现在季氏也归他掌管,但如此一笔巨款,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准备好。
楚乐媛把汤又热了一遍,她转身坐进沙发里,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扫了眼时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季司梵还没回来。
她靠着沙发里,眼眶渐渐发涩。直到大门传来一阵轻响,她睁开眼睛就见到走进来的男人。
“司梵。”楚乐媛丢开抱枕,快步走过去,“我给你留了饭菜,快去洗手。”
“我吃过了。”季司梵换好拖鞋进来,脚步未停。
“司梵,”楚乐媛伸手拉住他,果然看到他脸色很苍白。她抬起手覆上他的额头,蹙眉道:“你又发烧了,吃过药吗?”
季司梵薄唇轻抿,锐利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看得楚乐媛一阵心虚,忙的低下头,道:“我去给你热热汤。”
“不用。”季司梵收回目光,转身往卧室走。
他的背影消瘦淡漠,楚乐媛冲动的几乎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她不敢直接去问季司梵,生怕他发脾气!
可想起那天医生说过的话,楚乐媛眼底的情更加黯然。他连生病了都不告诉自己吗?
洗过澡,楚乔将长发吹干,她坐在床上把那本日记翻出来。那天江文海的话,又让她心情沉重起来,妈妈自杀,但江家兄妹竟然见死不救。
楚乔盯着空白的日记本发呆。她心底一直都有个疑问,大家都说过的那个与妈妈通信的秘男人竟就是谁?
“又琢磨这个?”权晏拓推门进来,就看到坐在床上犹如雕塑的楚乔。
楚乔撇撇嘴,表情无奈。
这本日记她前前后后看过不止几百次,可始终都没看出什么。
特别是后面空白的日记,楚乔总觉得,应该是有内容的。
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权晏拓坚毅的下巴轻蹭在她的额头,道:“别想了,这么久都看不出,应该是没什么。”
楚乔抿起唇,小心翼翼将日记收好。
“楚氏的事情,你有把握吗?”权晏拓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楚乔掀开被子靠向他的怀里,“有。”
“这么肯定?”权晏拓眼底涌起几分笑意,盯着她问,“你就不怕季司梵用季氏的钱,来挽救楚氏?”
楚乔点点头,如实道:“不会的。”
她回答的很肯定,想了想又补充,“就算是那样也无所谓,季司梵如果用季氏换取楚氏那更好,我求之不得!”
“为什么?”
权晏拓薄唇轻抿,不解的问她。
“如果失去季氏,他完蛋的更快!”楚乔眨眨眼,明亮的双眸如水。
权晏拓盯着她眼底的笃定,心头有些不是滋味。楚乔心里的那份把握,只能说明她很了解敌人,可这种了解,让他心里发酸。
刚才还好好的说话,这会儿就低下头不理人。楚乔狐疑的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权晏拓剑眉紧蹙,勾唇道:“江家的案子判了。”
“这么快?”楚乔微有讶然。不过想想也对,有权家出面,自然没人敢拖。
伸手圈紧身边的人,权晏拓一把关掉床头灯,声音低下来,“明天就能见报。”
楚乔应了声,还没来得及追问,唇就被男人堵住。
那近乎啃咬的吻,让楚乔蹙起眉,但又无力反抗。她郁闷的想,这大少爷又是抽什么疯,撒欢一样的往死里折腾她!
天还没亮,季司梵就离开家。楚乐媛听着关门声,眼底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
她单手撑着床垫坐起来,目光望向窗外。
这二十几年,她和楚乔从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达成共识。可唯独现在楚乔做的事情,她保持着相同的信念。
赢回楚氏。
虽然她不能亲手实现这个愿望,但看到楚乔即将成功,她还是觉得开心。
楚氏可以说是从她手上丢掉的,如果能够重新赢回,对于楚乐媛来讲,也算是一种安慰。
只是,如果楚氏重回楚家人手里,季司梵必定血本无归,恐怕还要面临集团的危机。
掀开被子下床,楚乐媛走去浴室洗漱。她不能去想这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头疼。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只能麻痹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蔡阿姨准时来上班,她将鲜奶提进厨房,随手将早间报纸放到桌上。
楚乐媛换好衣服出来,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等着吃早餐。扫了眼报纸,她抿着唇拿起来,却在看到头版头条的内容后,俏脸一片惨白。
自从江虎出事后,他老婆压根连面都没有露过,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办好离婚手续。
江家最后能够依靠的后台倒了。
法院已经宣判,江虎因为故意杀人罪,最终被判处死刑。江文海也因为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手中报纸犹如落叶般掉在地上,楚乐媛咬着唇,脸上毫无一丝血色。江家完了,真的完了!
江虎被判死刑,江文海被判有期徒刑十年。按照江文海现在的年纪,这十年牢狱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未可知!
至此,轰动全市的大案,终于落下帷幕。
“太太,吃东西了。”蔡阿姨将早餐摆好,却见她面脸都是泪水。
楚乐媛怔怔回过,目光呆滞的问她,“今天几号?”
蔡阿姨愣了下,“13号。”
哗啦——
楚乐媛咻的站起身,道:“我要出门。”
蔡阿姨忙的拿起东西要陪她一起出门,却被楚乐媛拦住,“我自己去。”
“太太?”
蔡阿姨为难的看着她,拿起电话要给季司梵打过去。
“不许告诉他。”楚乐媛按住电话,盯着蔡阿姨,道:“我很快就回来。”
她的眼不对劲,蔡阿姨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
坐上司机的车,楚乐媛吩咐将车开到城郊的看守所。她费尽关系打探的消息,也就只能知道江虎今天会在哪里执行枪决。
楚乔习惯性先来医院看看,然后才去时颜上班。
“爸爸,今天怎么样?”楚乔俯下身,含笑望着仍在昏迷的楚宏笙。
看护打来热水,道:“医生昨天给检查过,说您父亲这周就能醒过来。”
楚乔满心欢喜,给父亲擦洗过后才离开。
“我下班过来。”楚乔临走前叮嘱看护,似乎有些不放心。
如今像她这样的孝顺女儿很少见,看护将她送出病房,便折身回来。
楚乔开车从医院出来,直接去时颜。现在她只等着季司梵投降,乖乖将楚氏交还回来。
一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停在看守所外面。楚乐媛推开车门下来,双腿有些发软。
具体在什么位置,她并不知道。那些信息都是保密的,她打听不到。
楚乐媛咬着唇,一个人站在空旷的空地上,眼睛望着暗沉的天,心头一阵阵收紧。
她想要往前靠近,但被看守所外的执勤警察驱赶。
楚乐媛无计可施,只能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她抬起腕表,盯着缓缓旋转的指针,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蹦——
倏地,前方某个方向,有刺耳的声响划破耳膜。
楚乐媛随着那声音抬起头,眼前凝聚的水雾,瞬间滚落出眼眶。这声枪响,猝不及防刺入她的心底。
“哥……”
楚乐媛双腿一软,整个人慢慢跌坐在地。她捂着肚子,紧紧咬着唇,终于失声痛哭。
就让这声枪响,带走所有的罪恶。
她仰起头,盯着阴沉的天空,泪如雨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司机下车将她搀扶进车里。楚乐媛靠着车后座,手脚都使不出力气,她眼睛又红又肿,情也透着绝望。
司机将车发动起来。楚乐媛轻抚着凸起的小腹,不知道在想什么。
嗡嗡嗡——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楚乐媛蹙眉将手机拿出来,只听到陌生的声音,“楚小姐,您的父亲病危,请马上到医院。”
爸爸病危?
楚乐媛色大变,立刻让司机车开去医院。她此时心大乱,完全没想到楚宏笙住院这么久并没有任何医生与她联系过,为什么突然有人通知她去医院?!
一上午都在开会,楚乔始终都心不在焉。会议刚刚结束,她的手机就响起来。
楚乔心里发慌,手指僵硬的滑开屏幕。
看护焦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楚小姐,您父亲不见了。”
楚乔眼角一沉,动作迅速的赶往医院。
正文 168 日记的奥秘
章节名:168 日记的奥秘
楚乔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聚集着不少人。医生护士都觉得怪,怎么病人突然间失踪,并且不知去向。
看护不过是出去打瓶热水的功夫,在回来时,病床上的楚宏笙就不见了。
医院的安保调出监控录像,然而住院部这层的录像,有五分钟的空白期。好像是被某种信号干扰,画面都是模糊的雪花,什么都没有录下来。
权晏拓接到电话,立即驱车赶来。他看到监控录像的空白后,基本上已经肯定是刻意的人为。这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可如果是刻意人为,那就说明楚宏笙的失踪是有人安排的。楚乔想不通,究竟是谁?
自从楚氏易主后,楚宏笙一直都住在医院里,他现在不跟外人接触,也没有任何仇家,为什么有人要把他绑架走?
好怪!
楚乔心慌意乱,因为这种猜测更加担忧!
权晏拓也没想明白,楚宏笙不过是个躺在床上起不来的病人,怎么会有人把他带走?目的是什么?勒索?还是别有其他?
“乔乔。”
身边的人脸色发白,权晏拓伸手将她纳入怀里,道:“没事,我已经让人去查,很快就有消息。”
楚乔直觉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她偏过头,看着空空的病床,满心酸涩。
须臾,权晏拓派人把楚乔送回家,他留在医院又把所有点位的监控都查看一遍,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线索。
一家私立医院里,环境良好。
这家医院的设施是全市最高档的,医疗手段也与国外接轨。
透析室内,季司梵平躺在病床上,透着血色的管子盘绕成圈,顺着仪器延伸进去。他微微合着眼睛,脸色苍白。
不多时候,治疗结束。医生推开房门进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季司梵从床上坐起来,护士帮他整理好,随后端着药盘离开。
“有问题吗?”听到医生这么问,季司梵敏锐的觉察出他有话要说。
医院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面容沉寂,道:“这个疗程的透析效果不算好。”
他盯着季司梵蹙起的眉,语气无奈,“我还是建议换肾。”
季司梵掀开被子下床,将皮鞋穿好。他抿着唇,并没有接话。
“季先生。”医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正在尽一切努力帮助你!关于你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互联网上,只要有合适的配型,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季司梵点点头,眼含着感激。他穿好衣服,转身走出病房。
能够找到合适的配型,那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医院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季司梵刚走到门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他接了电话,沉着脸上车,吩咐司机回家。
打开家门,蔡阿姨正在抹眼泪,看到他回来,忙的哽咽,“季先生,对不起!”
季司梵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助理,道:“怎么回事?”
助理垂着头,如实道:“太太今天去了刑场,回来的路上说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司机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出来,进去找过才发现……太太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季司梵抬手松开衣领,质问道。
助理一怔,道:“医院里里外外都找过很多遍,都没有找到太太。”
季司梵薄唇轻抿,眼底的色沉下去。如今在聿沣市,楚乐媛无处可去,她好端端从医院里消失,到底能去哪里?
“去查!”季司梵俊脸阴霾,透着几分寒意,“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废物!”
助理垂下目光,不敢狡辩。他吩咐手下人去查,不过并没有什么进展性的结果。
“都出去。”
季司梵靠着沙发,出声赶人。
众人急忙收拾东西走人,蔡阿姨也低着头走进厨房,不敢留下来打扰他。
须臾,季司梵起身走进书房,他坐在书桌前,眼底的色渐渐沉下去。现在楚氏闹赔偿,季氏的股价也不稳定,楚乐媛在这个时候失踪,这中间肯定有蹊跷!
拿起桌上的电话拨过去,那端的人回报道:“总裁,季蕴一整天都在酒店的房间,并没有出门。”
季司梵放下电话,剑眉紧紧蹙起来。
晚饭没吃几口,楚乔一句话也没说,放下碗筷直接回到卧室。
权晏拓让人收拾好,随后也跟着上楼。
落地窗前,楚乔长发披散着,将头靠在窗前。她眼睛直勾勾盯着楼下的泳池,乌黑的眸子里一片落寞。
“在想什么?”权晏拓掌心落在她的肩头,顺势将她纳入怀里。
楚乔背靠在他的怀里,唇瓣动了动,“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
“别担心。”权晏拓双手圈住她的腰,安慰道:“无论谁把爸爸带走,都肯定是有目的!只要对方有目的,绝对不会伤害爸爸!”
楚乔抿起唇,认同他的说法。但她心里依旧很担心,完全猜测不到,此时父亲会是什么情况。
“我想这两天,一定会有人跟我们联系。”权晏拓低下头,扫了眼她黯然的色,语气笃定。
他已经让人去查过,处境记录没有楚宏笙。火车、汽车站、码头也都没有楚宏笙的踪迹。这说明,带走楚宏笙的人,一定将他困在某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肯定在聿沣市。
“这几天,你都不要去时颜。”权晏拓将她抱上床,跟着躺在她的身边。
楚乔抿唇,有些幽怨的看着他。那眼显然是想反驳。
时颜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与季司梵争夺楚氏也到了关键时候,她不能整天呆在家里。
“让苏黎把 重要的文件都送来家里。”权晏拓看出她的意图,口气并没有软化。
听到他的这么说,楚乔勉强点点头,拿起手机给苏黎拨过去。
权晏拓看到她在打电话,剑眉皱的更紧。其实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楚乔,那就是楚乐媛也失踪了。
他没敢明着告诉楚乔,生怕她更加沉不住气。
……
夜晚,一栋老旧的别墅里,隐约有人影闪过。
楚乐媛慢慢睁开眼睛,揉着酸胀的后颈坐起来。她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她甩了甩脑袋,依稀记得自己赶到医院病房,却没见到楚宏笙。她心急的转身欲走,但只觉后颈一痛,整个人便失去知觉。
“宝宝!”
楚乐媛眼眸一沉,急忙伸手摸向小腹。感觉到那如常的温度后,她才松了口气。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有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楚乐媛转过头,房间内的景物慢慢看清楚。
她坐在沙发里,顺着亮光看过去,只见对面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隐约的身形熟悉。
楚乐媛将纱帘全部拉开,她狐疑的走到床边,在月光下掩映的那张脸,让她心头一震,惊诧道:“爸爸?”
楚宏笙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此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伸手握紧他的手,楚乐媛惊喜的叫他:“爸爸,你醒醒!”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楚乐媛渐渐发觉周围不对劲。这是什么地方?
这房间的布置,丝毫也不想医院。她挑眉仔细看过去,才豁然发觉,这是家里以前的老宅子。
以前她跟着江雪茵回过来两次,不过都是来取东西,并没有在这里住过。
她抚着肚子快步走到门边,手指覆上门把去拉,可并不能拉开。
门被锁住了。
“有人吗?”
楚乐媛伸手拍门,急得大叫:“开开门,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开门!”
楚乐媛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一觉醒来,她和爸爸都被关在这里?!
嗓子喊的生疼,周围还是丝毫动静也没有。楚乐媛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掌心一片通红。
她转身回到床前,整颗心咚咚乱跳。
此时,楚乐媛终于意识到,她和爸爸是被人禁锢起来!可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把他们禁锢?!
“爸爸。”楚乐媛弯下腰看床上的人,却见他并没有清醒的意识。她抿着唇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楚乐媛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她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有任何通讯类的东西,而她的皮包也不见了。
不能同外界联系,楚乐媛颓然的坐在沙发里,再一次全身发紧。
茶几上空空的,只有一瓶矿泉水。
楚乐媛伸手将瓶子握在手里,眼再一次陷入绝望。除却这一瓶水,周围再没有任何食物。
三天,渺无音信。
苏黎早上带着一大堆文件过来,可见到楚乔她才发现,按照她目前的心情,恐怕没心思看那些东西。
“要不然我拿走吧?”苏黎盯着楚乔,一份合同,她竟然看了半个小时也没动静。
楚乔拿起笔画出两个红圈,转而递给苏黎,“这价钱还要再压。”
“哎哟!”
苏黎撇撇嘴,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没心思琢磨这些事情呢!敢情你是在算计,要把价格压缩多少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楚乔将笔收起来,道:“公司的事情你盯紧点,关于楚氏的赔偿,也一定不能松懈。”
“明白!”苏黎点头保证,又跟楚乔说了说公司的其他事情便离开。
送走苏黎,楚乔反身回到卧室。
三天都没有什么线索,楚乔心里早就长了草,毛毛的,整个人都吊的七上八下。
回到卧室,楚乔坐在梳妆镜前,把抽屉拉开。拿出妈妈留下的日记,她再度翻看起来。
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楚乔无力的抿起唇,心情沉重。
“妈妈……”
楚乔长叹一声,将日记本贴在脸上,心头的滋味复杂。
窗外的阳光明媚,微风顺着开启的窗户吹拂进来,带着几分夏天的热气。
她把日记本平铺在桌上,一双乌黑的翦瞳紧紧盯着那空白的纸业,若有所思。
倏地,一阵微风吹来。
日记本的纸业被风轻轻吹起,楚乔坐在椅子里,顺着阳光直射下来的角度,恰好能够看到那吹起的纸业在她眼前闪过。
眼前一闪而逝的什么,楚乔还来不及扑捉。她咬着唇将日记本举起来,掀开一张纸业对准窗外的阳光,只见纸业中隐约有深深浅浅的印子。
应该是曾经用笔,很深的写上去的笔印。
馄饨的思绪瞬间炸开,楚乔抽出一支铅笔,将日记本放在桌上。她手腕轻转,将日记本用铅笔画上暗影,那些空白的字迹,终于一点点显现出来。
楚乔惊喜的盯着呈现出来的字迹,用同样的方法将之后的每一张空白都处理好。
半响,她笑着放下铅笔,一张一张翻看,直到看完最后一页。
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楚乔缓缓仰起头,眼底的情阴霾下来。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楚乔以为是苏黎,直接把电话接通。
“什么事?”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陌生,楚乔听着那个人的话,俏脸立刻紧绷:“我爸爸在哪里?”
“别墅外有辆黑色轿车,你只有十分钟。”
对方很快挂断电话。
楚乔握着手机走到窗口,果然看到别墅外面有辆黑色轿车。
她滑开手机屏幕,找出权晏拓的号码拨过去,但手机信号似乎收到干扰,电话怎么都拨不出去。
铃——
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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