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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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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姑娘这是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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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比较晚会再更一章,提前把周二的更了


    千雪这两日要外出扫墓,大约到周三夜晚才能赶回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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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遇险


    紧接着有人点着了灯笼,若芸回身看,只见一个着浅黄衣裙、披着暗红斗篷的小巧女子,从回廊的柱子后走出,姣好的瓜子脸上是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含笑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见她年龄同荣瑛相仿,若芸稍稍安了下心道:“姑娘既是认识我,我想出宫……不……”她目光一闪,纠正道,“我想离开这里去到水榭,不知姑娘可否引路?”


    “不行,你既然来了,便在这里呆到深夜吧。”小姑娘毫不犹豫的拒绝,狡猾的笑了下。


    若芸的心不由得收了下,攥紧了袖口。


    “我若非走不可呢?”她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本能感到来者不善。


    他小姑娘见她如此,绽开抹笑容,若无其事的走了两步,回头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说道:“仔细瞧瞧你,还真的有那么点勇敢的,可惜不行,你最好不要和我作对。”


    她凑近一笑,耳畔的翠玉耳环若芸借着灯光通透流光,她衣领处的锦绣云纹显露了一朵半朵。


    若芸惊骇之下忙后退了一步:“你是……程王府的……程郡主?”


    “你倒是有点见识,可惜了。”伴着甜甜的嗓音,程清雯挑起了眉毛,嘻嘻的笑着。


    “那不知,程王爷协同程郡主深夜邀若芸来此,意欲何为?”若芸仍笑,迎上她虽闪亮却透着邪的目光。


    “我不管你是荣王府的谁也好,皇上口谕召见的也好,我也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是谁,我只告诉你,我想让你消失。”她欺近她的后背,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怨毒与傲,仿佛一切在她眼中毫无分量。


    “郡主倒是明察,知道皇上的口谕。”若芸暗讽,想这程王府的消息果真灵通。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看得最重的都是皇上。”这回轮到程清雯冷笑,提高灯笼扬手将她逼的步步后退,“我大哥说的有理,危险及早发现、及早铲除为妙,免得到时候夜长梦多,可就来不及了。”


    若芸脸色一白,冷哼了一声:“程清肃王爷果真好算计,免得我成为荣王爷的帮手。”


    不料,程清雯一愣,瞪了她一眼:“你要这么想也成,但我告诉你,这儿离水榭不远,却是门墙封死的荒废弃院,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道理不用我解释了吧?”


    若芸色一凛,这程清雯和荣瑛是完全相反的例子,同样是如花年纪的女子,如何一个敢爱敢恨、一个满腹思虑?


    “郡主与我过不去,是想晚宴之时皇上突然询问起我来,而我抗旨未遵、理应受罚乃至受死?王爷也能被牵连进去?”若芸后退,忽然触到什么不得不停下,转身一看却是口井。


    “对,万一只是受罚,岂不是很麻烦。”程清雯再上前一步,狡黠一笑,“不过荣逸轩怎么样,我是管不着。”


    若芸心下明了,她只跟她过不去而已,旋即冷哼道:“郡主若要溺死我,记得绑上石头。”


    程清和只说看着她,那要置她于死地的,恐怕是程清雯自己的主意!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程清雯美丽天真的背后,是如此毒辣。


    “你……”程清雯瞪大了眼珠子,上前轻而易举就将她拽到井边,姣好的脸庞上覆上了冰霜之色:“你别以为我是直接杀了你!”


    不等她开口,信手一贯,若芸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的摔了下去。


    她猛的一闭眼,没有传来水声,而是腰部被什么挂了下,随后重重的摔到了泥泞和枯叶中——井多年废弃,已然干涸了,这几日下雪,底下的淤泥竟是软软的。


    身上传来疼痛,她挣扎的爬起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抬头,却发现程清雯远的看不清的脸挡住了井口微弱的光亮。


    远远传来她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苏若芸,你要是有通天本领,不如试试看爬上来?爬不上来可别怪我咯?”


    说完,那张脸就移开了。


    四周静下来,程清雯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救命啊——!”她试着喊,可是除了隆隆的回声没有其他动静。


    她颓然靠着井壁坐下。


    这儿——不会有人来。


    程清肃必然是要提起这档子事的,王爷可怎么办……


    正殿不远处的内殿水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荣锦桓正抓着葡萄往嘴里送。一身明黄的龙袍早就换成了绣着龙纹的便服,最高的通天冠竟被丢弃一旁,他眼角微翘而有,眉毛坚毅却不失秀美,轮廓分明的五官及半睁的双眼于荣逸轩有几分似,只是,荣锦桓像先皇后,荣逸轩更像先皇。


    龙椅阶梯之下,分为左右两片席位,荣逸轩同尚书、几个王爷在左侧,而程王府同几个异姓王、将军则在右侧席。


    环绕而过的流觞曲水将内殿映的波光粼粼,厅堂里铺了地垫、挂上了铜铃、燃了熏香,尽头便是丝竹乐手吹吹弹弹。


    宫人们穿梭其中,不时添着食物和美酒。


    平日养尊处优的帝王,丝毫不为山珍海味所动,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同群臣攀谈。


    倒是几个尚书大人和将军、王爷,被晾在一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荣逸轩早就对皇帝的脾气习以为常,只眉开眼笑的同身边的许尚书说话。


    倒是身为郡主的荣瑛,百无聊赖的撅着嘴坐于荣逸轩身后——大臣她根本不认识几个,一个姑娘家被遗忘在一边,早知道何苦梳洗打扮?这主宴上除了夫人就是长辈,根本没几个大臣敢带着年纪同她相仿的女儿来,唯有的几个都是安安静静、文文弱弱,谁都不似苏若芸那般能同她讲些宫里没有的东西。


    而差不多大的公主,却怯生生坐在皇帝身侧,一句话也不曾讲过。


    对于这个公主姐姐,荣瑛没有喜欢与讨厌的情绪,更多只是同情。


    当初荣锦桓称帝只封了她荣瑛为郡主,可她相对得到了出宫居住、无上的自由;这公主姐姐如今只能在宫里住着,没有允许禁止出宫,像是谁家养的宠物似的,这三年愣是没有踏出皇宫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荣瑛无聊的只打哈欠,而群臣再也憋不住了,早就你一句我一句谈着各自的话题。


    倒是荣锦桓,像完全没有察觉似的,又吃了一颗葡萄,笑意渐染。


    程清和欣然归来,悄悄加入了程王府的位子,对着程清肃点了点头。


    惹眼的从来都是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大哥,和温文尔雅、却深不可测的二哥,他程清和的离席想来不会被人注意。


    大哥打什么主意,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问了大哥说不会伤害她,他便照办不再多问。


    程清肃依然没有笑容,只是略微颔首。


    不多时,程清雯也回席,对程清和耸了耸肩表示出无奈,却飞快的与程清肃交换了眼。


    这一切,却全落在荣逸轩眼里。


    “书言,去瞧瞧。”他招了招手,一旁的顾大人、许大人,知趣的转过头各忙各的。


    书言颔首,默默退了出去。


    殿内乱哄哄的一团,程清肃不经意的冷笑了下,瘦削冷峻的脸在觚光交错中显得更为肃穆。


    程清璿看到他如此表情,若有所思的饮了口酒,借口透气,竟离了席位。


    这回,程清肃的表情似乎暗了暗,放下的筷子也没再动过。


    慢悠悠的吞下盘子里最后一颗葡萄,荣锦桓不急不慢半睁开眼睛。


    “皇上可是乏了?”德妃笑意盈盈的欺身上前、替他添酒,惹得一干远坐的妃嫔侧目。


    荣锦桓挥了挥手挡下,德妃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道:“臣妾给皇上挑些可口的水果来。”她目光落在空盘子上,人随着荣逸轩的缓缓点头抽身离开。


    看着有女子离席,胡大人借着酒意忽然起身,拱手道:“皇上可否容臣讲几句话?”


    “说。”荣锦桓目光随即变得凌厉,可身子还是歪坐着。


    胡大人满脸通红,竟摇头晃脑的开口:“今日祭天拜祖,乃是我天颐之传统,皇上乃与天地同福的帝王、万民之表率,眼下理应开枝散叶,福泽天下,这祖先在天之灵也得瞑目。老臣以为,皇上理应开春采选、充实,尽早诞下龙嗣。”


    “大胆。”随着常公公尖细的嗓音喝止,底下闹腾的一片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皇上虽年至二十四,却至今未立后。别说立后,三宫六院只有几名有品级的嫔妃,且登基三年尚未有皇嗣诞生。荣锦桓向来对立后封妃的提案充耳不闻,此时此刻提出,可是不要命的。


    荣逸轩咬紧了臼齿,面上情变幻莫测。


    不料荣锦桓丝毫未怒,唇边冰冷的气息并未散去,一字一顿道:“胡爱卿果然是为我皇家血脉着想!”


    他停了下,忽然危险的笑了,微翘的眼睛直直,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程清肃,说的更为缓慢:“胡爱卿既然这么认为,那依程爱卿所见,我荣氏子孙可福泽万民?”他特地强调了“荣氏”两字。


    程清肃却面不改色,说了句:“是”。


    “好。”荣锦桓忽而吸了口气,“明年开春了,下令采选,参选女子必须是三代清白的官商小姐,年龄暂定十四至十九岁。常德,你记下。”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只有胡大人满面春风颇为得意的拱手落座,荣逸轩侧边的妃嫔们却是各个面露苦色。


    “谁都知道胡大人正欲把大女儿嫁与荣亲王,此刻提出,怕是想把小女儿弄进宫去,还真是一个贤良忠臣。”远坐的有位眉目刚毅的老臣饮着酒,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背对他坐在另一桌的干瘦老头忙擦了擦汗:“顾大人可知,皇上今个怎么就允了?”


    顾大人佯装醉倒,撑着额头道:“许大人糊涂,八成是想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胞弟。”声音一样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许大人忙装着吃菜,不再敢理他。


    常公公擦着汗,忙拿来了空白圣旨。


    “朕的子嗣诞生之日起,程爱卿可为太子太傅。”他环顾了位于左侧的四个异姓王家族,又补充道。


    这下内殿的马蚤动更甚。


    从先帝开始,四个异姓王族早把持着天颐王朝的命脉多年。无论是水利、军事还是朝政、农耕,均被四个异姓王瓜分。


    虽说四个异姓王并不扰民生事,相反助益颇多,但堂堂荣氏皇族多半忌惮他们的权势——这本是荣氏江山,外人插手总是碍眼。


    为太子太傅,可是意味着从此远离朝政?


    程清肃面上表情竟波澜不惊,万分爽快的应道:“臣,遵旨。”


    荣锦桓并未喜笑颜开,而是冷笑一声,竟不再理会程清肃,而是低低的嘟囔了句:“着实可恶。”


    议论渐渐平息,有些趋炎附势的大臣纷纷打定主意,以后巴结的对象可不仅仅是那些荣氏王爷们。


    觥光交错,而明争暗斗的浪潮也开始席卷。


    荣逸轩紧紧皱眉,一时猜不透程清肃到底想如何。


    转过头,异姓王的几张桌上空了一半,他们倒委实不给皇帝面子。


    书言一路小跑着回来,凑近他耳旁道:“王爷,方才苏姑娘的马车被人劫持,眼下正差人寻,还未寻到”


    荣逸轩倏然变了脸色,却听见荣锦桓猛然喊他的名字:“逸轩,今日冬祭你看如何?”


    荣逸轩忙回答道:“皇上,今日初冬,但阳光普照,冬祭大典顺利,想必国泰民安。”


    “说得好。”荣锦桓似乎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明黄的袍子也跟着亮堂了些,“方才胡大人提议采选,朕怎么记得你府上有个谁,正合适?”


    荣逸轩瞳孔瞬间收缩,忙起身行俯首:“回皇上,您若是指苏熙之女苏若芸,那她如今并非臣子或商贾之女,而是一介民女。”他惊讶于自己本能出口的话,竟是替苏若芸开脱。


    “胡大人,可是朕钦点谁便是谁?”荣锦桓佯装撇头很严肃的“请教”胡博文。


    胡大人意气更甚,忙回道:“皇上是九五之尊,本这采选属于秋后纳贡一类,皇上说春日便是春日,皇上喜欢谁,钦点礼聘也是合乎情理的。”


    “胡大人,您醉了。”荣逸轩皱眉打断他,眼中尽是阴霾之色。


    荣锦桓不等胡博文说话,那微翘的眼陡然转凉:“朕要见她。”


    荣逸轩思忖片刻,只得生生跪下,抱拳道:“臣弟愚昧,并未带她前来赴宴,仅仅祭天她便偶染风寒。”


    钻圣旨漏洞的话如鲠在喉,荣锦桓这么问表明了不会给他机会。可他眼下害怕、害怕荣锦桓真的开口将她夺去,那他这三年来触到的仅有的真心便不复存在。


    “那逸轩该当何罪?”荣锦桓冷笑出声,似是玩味的看着地上的胞弟,显然不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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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多更了些,要到周三晚再更了,先说声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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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转机


    若芸张望了好久,似乎连鸟儿都不会在这个冬天飞到枯井旁,而井底只透着一点光,别说这荒废的院子无人来,即使有人路过也发现不了她。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方才挂了她腰一下的似乎是根枯树枝,随着她的下落便掉在进底。


    还好摔下来没有断手断脚,她艰难的爬起身,摸索着身上的披帛,一把便扯了下来。


    她要千恩万谢晓红给她穿戴了如此之多的衣裳,她可以毫不费力的脱下纱衣、用珠钗划开外袍的下摆,将这些同披帛系在一起成了长长的绳子。


    她不能死,她从不怨命运的捉弄,可她岂能放弃救自己的机会?她的命是爹娘给的,如论如何她也要珍惜着!


    奋力一掷,“绳子”高出了井围,但触打光滑的井壁滑落。


    她抿唇,心中一凉。


    寻思片刻,复又想起耳朵上的坠子来,扯下绕上,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抛上去。


    坠子兴许卡住了井边的什么,竟没有下落。


    她才握了握,开始向上走了一步,“叮”的一声,“绳子”便带着耳坠落下。


    若芸干脆扯下了满头所有的珠钗,又捡起那树枝,全捆上“绳子”有耳坠的那端。


    再一抛,果真能勾住东西。


    她一喜,正欲攀爬,一抬头却见一只修长却大大的手紧紧握住了绳子的另一端。


    她一愣,才发现是人


    “下面有人?”传来的是嗡嗡的回响,依稀可以听见那悦耳婉转的男声带着花腔。


    “救命——救救我!!”他要是走了,她就真的死定了。


    有人探头遮住了井口,隔了一会儿,那男声不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救你?有什么好处啊?”


    “你先救我上去,求求你!你就我上去要我怎么样都行!”若芸用尽力气喊道。


    男声似乎笑了,叹息道:“我把你卖酒楼卖青楼你也愿意?”


    若芸脸色一白,这皇宫里哪里来的如此之人,像那日的流寇一般要将人卖进青楼的?


    不知如何回答,却听见那男声又是一声叹息:“罢了,我拉你上来再说,你抓紧。”


    “是!”若芸喜出望外,连忙将绳子的一端绕着自己腰结实的帮了一圈,朝上喊道:“我抓紧了!你拉便是!”


    男子一使力,绳子便带着她慢慢上升,好一会儿,她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地面。


    双手扳上井口,她见到了一盏灯,一个一身净白、浑身穿金戴金的年轻男子皱着眉、用着力将她正拉出来,虽然五官扭曲,可那甜香和生的太白嫩的脸让她失声惊叫:“你——”


    那人瞧了她一眼,直接松了手:“鬼啊!”


    若芸冷不防身子一沉,幸好及时抓住了井边才没有再摔下去——再摔一次,不死也残废了。


    “喂!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啊!还那么重!”男子高高的个子,眼睛瞪大了气呼呼看着她,手则直接指着她的鼻尖,不是百泽又是谁?


    她白了他一眼,奋力的爬出井沿,再也没有力气走动,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气。


    百泽不敢上前,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半晌憋出一句:“你看,我衣服弄这么脏,你怎么赔?”说完,指指身上似乎名贵的缎子,已经是灰一块,黑一块。


    她虚弱的喘着气:“我没钱……要不你把我……卖酒楼?青楼我还是……不去了……”


    见她这么说,百泽竟然笑了,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暖暖的笑容像是大冬天的暖阳一般让人看着格外舒服。


    “我看你这样子卖了也没人要”他笑道,带着花腔的声音又让她起了鸡皮疙瘩,“我说,你怎么这副样子,还有,这是什么?”说完举起地上的绳子扬了扬,另一端还绑在她身上。


    “那是我的衣服。”若芸无力的张了张口,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一脸的泥泞不说,满身的泥污,手指道道伤痕血迹斑斑。


    “喂,你是妖怪啊?居然把自己衣服这么糟蹋,看你下次还嫁不嫁得出去!”百泽又大声嚷嚷起来,又忙不迭抱怨道:“我最怕苦怕脏怕累了,碰上你算我倒霉。”


    她以为他要走,可他非但没走,反而凑近了看着她,终于瞧清楚后,大声嚷嚷:“居然是你!你不是苏若芸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随王爷赴宴,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若芸喘着气,又白了他一眼,“你又如何出现在皇宫里的?”


    “我跟着程清璿来的啊,菜又难吃,我出来看看皇宫多漂亮,迷路了听到有声响,就过来看看嘛。”百泽很无辜的回答。


    若芸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亲眼瞧见程清璿同他处的好,这胆大包天的程王府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宫里带。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井底。”百泽虎着脸,摆手道:“喂,你不会是被虐待丢在这里的吧?我就听说过浸猪笼,没听说过丢枯井。”说完,用怪的眼打量着眼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姑娘”。


    若芸一阵头皮发麻,她还未成亲,就被他说成浸猪笼:“你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么无忧无虑的。”


    “对对,我家在这京城可是富豪呐,你上次还欠我诊金!”提到钱,百泽一副恍然大悟的情。


    若芸觉得无力极了,有气无力的看着她,“程清璿王爷不是转告我,你说‘这钱袋是你的,那诊金就算了’吗?”


    百泽听她这么说,一脸的不高兴:“前半句是我说的,后半句一定是他编的!”


    若芸语塞,干脆不答,这人生的又高又结实的样子,怎么会有小孩儿般的性子。


    他看着她无力的靠在井口,忽然垂头叹气:“算我倒霉行了不,诊金就算了,看样子你也赔不起我的衣服。”说着,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又伸手要去扶她。


    若芸猛然想起什么,竟躲开他的手,说:“现在什么时辰了?晚宴可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出来时候才开始呢,菜难吃又没劲,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换衣裳去。”百泽心心念念就是漂亮衣裳。


    若芸舔了舔唇,要求道:“带我出这里,到哪里都行,只要有人的地方。”


    “凭什么啊?”百泽气呼呼的反问。


    “好人做到底。”若芸带着赞赏的眼瞧着他。


    “你说我是好人?你知道我可是无恶不作的大恶徒?”百泽皱眉表示不信,故意挺了挺胸膛。


    若芸瞪着他,道:“你要不要帮,不帮算了,让我自生自灭。”


    百泽一听,翻了翻白眼嘀咕道:“真是活见鬼摊上这种事儿,还遇到这么个披头散发浑身泥污的凶丫头,听声音明明像是个漂亮的姑娘才对。”


    “你不帮就算了。”若芸再次重复。


    “好好好,但是我跟你说,我轻功很差,我丢下你就走啊,我可不想被当成刺客杀掉,我最怕死了!”他啰啰嗦嗦的,却还是小心的扶起她,慢慢朝围墙挪动。


    他看了看高高的墙,又看了看身上也沾上的污泥,索性豁出去了。


    若芸用尽力气攀上外墙,说什么轻功,百泽根本是将她半推半拉弄上来的,而这个也一样脏兮兮的男子现在正苦着脸心疼自己的名贵布料。


    远远瞧着宫中一方明亮的殿堂,她心里竟升起异样。


    偌大皇宫,她进来,可还出的去?


    “丫头,发什么呆,你到底去不去啊?”百泽催促着,在她眼前扬了扬手,“你要是反悔不去,还可以去酒楼,你想好了啊。”


    “百泽,谢谢你救我。”她忽然诚恳的看着他,有些迟疑的开口,“若是……若是将来有一天还能遇见你,我若求你帮我逃命,你会不会帮我?”说完,紧张的看着他越睁越大的眼睛。


    百泽看了她很久,忽而垂头丧气的叹息:“怕了你了!横竖我都是亏的!放心吧丫头,我会帮你,但你也别忘了谢我!”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


    若芸刚心头一暖想要答谢,一整天没有怎么进食、方才用尽了力气身体松软无力,被他这么一拍便身子一歪。


    百泽见状不妙,忙伸手去捞,不仅没捞到,自己却向后倒去,差点又摔进围墙。


    若芸被这一拉,空中身子一滞,随后重重的摔下去。


    一天摔两次,竟没有一次是摔死的,上天看来已经待她不薄了。


    “我回家换衣服了,你自己走吧。”若芸随着声音朝上一看,早就没有百泽的人影了。


    她自嘲的爬起身,骨头就像散架一样让她彻头彻骨的疼痛而无力。


    才走几步,她似乎同百泽一样也迷路了,叹息一声,这的女子真是不容易,光是认路便要几个月吧。


    “芸公主上哪儿去?”一个亮堂的女声自台阶上传来。


    若芸猛的一惊,今个人手似乎不够,几个门进都不曾有人看守,自己竟走到深宫后院了么?


    可转身隔了几排矮树,那女声却不向着她,而是朝着台阶下的廊上去。


    她松了口气,忙掩在树后,但见一个身着华贵衣衫的高挑的女子步下台阶,身后跟着几名宫人。


    “玉芸见过德妃。”另一侧,一个柔弱的身影回礼。


    若芸明白了,这便是当今圣上的妹妹荣玉芸公主,另一个定是洛大人的女儿德妃了。


    “怎的,这么早就退席了?”德妃的话语带着疑惑却掩饰不住兴奋。


    “娘娘,玉芸身子不适,提早出来了,也好让皇上同荣亲王叙叙旧。”较弱的声音让人顿生怜惜,面对着德妃竟是怯怯的。


    听到荣逸轩,若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下急坏了却又不敢动。


    “妹妹身子不适,还快请回去休息罢,本宫出来走一圈给皇上寻些水果。”德妃的声音很是满意,边上的宫女递上一盘子瓜果示意。


    “是……”荣玉芸轻声回答,看着德妃带着人快步离开。


    若芸摇了摇头。


    同样是皇妹,荣瑛可是趾高气昂,这个公主在宫里竟然如此凄惨,见个德妃还要低声下气。


    可再怎么,这德妃也不见生皇子,看来并非得宠。


    眼见着荣玉芸并未上台阶,而是转身朝着林中小道来,若芸本能的一退。


    脚下的枯枝落叶被踩得啪啪作响。


    “什么人?”荣玉芸听到了,更何况若芸惊慌之下还此地无银的踩了又踩。


    刚想着心一横,出去这个公主也不会拿自己如何。


    只见一抹银白的身影自步道的另一边出现,几步越过她藏匿的位置走到公主面前。


    袖上的云纹让她懵了,来人不是程清璿还是谁。


    只见他简单的穿着大袖衫,披着纱衣,头上的玉冠发出点点银光。


    “公主,恕本王唐突,还请见谅。”程清璿行礼,不亢不卑。


    可若芸瞧那公主怯生生的却红了脸,想必还未婚配的公主是妾有意?


    “程王……王爷……”荣玉芸不敢去看他,尾音都有些颤抖。


    “惊扰了公主。”程清璿温文有礼,嘴角含笑,但却略有冷漠。


    “玉芸告退……”荣玉芸似是害羞至极,忙福身以衣袖遮了半面,慌忙绕过他走了。


    程清璿并未挽留,待人走远了,竟转身,伸手拨去挡在面前的树上枝条。


    若芸愣住了。


    他竟然知道她在这里,那方才可是有意为之?!


    她不由得后退一步,重新没入阴影,看他的眼竟像是看着猛兽。


    程清璿竟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宫灯之下她竟觉得他不像是在人间般洒脱而典雅,看她的眼是那么自然而然的。


    “可是迷了路?”比起方才,他似乎放柔了声音,看她的眼就像是早知道似的。


    若芸回过来,程清和带她来,程清璿不可能不知道。


    “让王爷看笑话,真是若芸的错。”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笑道:“若芸想奉旨赴宴,不想迷了路……”


    程清璿侧了身,似是不愿看她:“你真要去殿前解围?”


    她猛地看向他波澜不惊的脸,踏前一步:“王爷这话什么意思?解围?皇上果真为难王爷?”


    “也许。但你若执意……”程清璿的目光似是看向了无尽的虚空,转了一圈才落到她身上,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那俊美的脸上竟浮现了明显的震惊,“你如何这样的?”


    若芸咬唇,她就是知道荣逸轩钻了圣旨空子,皇上会怪罪,这才要去。


    她若是去了金殿,替荣逸轩解了围,会失去什么?命么?


    倘若真是如此,她也要赌一赌看。


    她不敢想也不再想,对上程清璿探究的目光,摇头道:“若非程清肃王爷和郡主、程清和王爷的好意,若芸恐怕不会知道今夜凶险,也不会急着去殿前寻死。”


    她语带讥讽,程清璿却变了脸色,挪开目光沉思而不开口。


    “王爷莫急,恐是误会。”若芸料他不知,忙解围道。


    “跟着。”只字片语,让她鬼使差的跟上了他的步子。


    瞧着他银白的身影在前带路,她忐忑不安的走着。


    一条走廊挂着宫灯,可竟然觉得永远走不到头一样,让她不得不走,却不愿走。


    直到那银白的身影停下,她猛的顿足,抬头才发现他将她带到一处水缸前。


    “若要面圣,略梳洗下。”他解释道。


    若芸恍然大悟,自己如此模样怎可面圣?


    忙洗净双手、除去沾了污泥的外衣,又用外衣擦去鞋上的脏污,只余单薄的一袭绾色衣衫。沾水洗干净脸,她伸手去弄脏乱的头发,却发现珠钗落在那“绳子”上,无论如何不能挽发。


    踌躇之际,程清璿从袖子里摸出支金钗递给她。


    她一愣,这竟然是支蝴蝶钗!


    同那支银钗子不一样的是,这支少了各色石头的点缀,翅膀分明是透亮的琉璃填充的,薄薄的蝉翼般的质地不知要多精巧的手艺才能完成,晶亮的透着光,一摇头就如振翅欲飞般颤动起来。


    她恍惚失,却听他用再平和不过的语调说道:“不过是寻常饰物,你既喜欢,赠你也无妨。”


    若芸不再发愣,忙道了谢简单的挽起头发,朝他点点头。


    程清璿向来是个温和却摸不透的人,此话不假,但就凭他能救她,那他至少眼下不会加害于她。


    到了水榭的台阶前,一排排花灯躺在水中照得了夜色中的水渠波光流转,侍卫则森然排成两排。


    一步一步,区区十几阶,每一步,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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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御前扯谎


    “逸轩无需紧张,朕方才说笑。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荣锦桓斜睨着地上的人,眼眸由冷转热。


    “臣弟有罪。”荣逸轩闻言依旧不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前方的三步台阶。


    荣瑛见状,忙跟着跪下,急道:“皇帝哥哥,这又不是祭天,您又没有晚宴宣她,未奉旨哪敢觐见嘛。”


    荣锦桓见她这样说,笑容在嘴边毫无顾忌的绽放,声音竟然柔了几分:“这么说,朕是冤枉你逸轩哥了?”说完瞥了眼她身旁的荣逸轩。


    “不是不是,皇帝哥哥言重,瑛儿不过觉得,方才她身体不适还在宫外候着,您宣她进来便可。”荣瑛忙吐了吐舌头。


    荣锦桓一挑眉:“那么,宣。”


    “皇上且慢……”荣逸轩闻言,眼中的阴冷更甚,才要制止。


    不料皇上才说了“宣”,就有公公扯了嗓子喊:“民女苏若芸觐见。”


    水榭入口处,由侍卫带着进来个女子,一席绾色单薄衣裙、挽着松松的发髻,步子不紧不慢。


    窃窃私语起,有惊诧的、有不明所以的,不多时便有人记起似乎已故大学士苏熙的女儿便是叫“苏若芸”的。


    而进来的女子眉目清丽、白净的脸上不见半点妆容,与殿内涂脂抹粉的小姐夫人们比好似出尘的荷那般脱俗,倒是头上那支蝴蝶钗透明而夺目,随着她一步步走来震动着琉璃翅膀似是要飞去。


    几位嫔妃中,有一位当即灰了脸色。


    可脸色最不好的,还是地上跪着的荣亲王爷。


    “喂,她怎么在这里?”程清和看着外衫脱去、洗净脸的若芸,忙捅了捅边上的程清雯。


    “我怎么知道,我明明是……”程清雯不解,那井光滑而小,即便是会武功之人也不见得能借的上力,这苏若芸难道是会术法之人?


    她惊骇,忙扯了扯程清肃的衣角,可程清肃一见那钗便像是失了魂,脸色惨淡的死死盯着那钗,全然没有理会她。


    若芸越走,厅堂内便越安静,待她走近,胡大人忽然大惊失色道:“是你!”


    御座上的人半眯着双眸,锐利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穿透。


    “民女苏若芸,叩见皇上,皇上万岁。”若芸目不斜视,在御座前跪下、叩首。


    “你就是苏若芸?”荣锦桓注意她发髻上的钗,那晶亮的色泽何薄如蝉翼的剔透,不像是京城工匠所作。


    “是。”她答得干脆。


    “起来吧。”荣锦桓见她面圣毫不慌张,反而觉得有趣至极,“逸轩、瑛儿也快平身。”


    若芸再叩首而起,低垂着眼眉而立。


    荣瑛忙拉着荣逸轩起身,后者虽落了座,双眸却牢牢的锁在苏若芸的身上。


    荣锦桓懒洋洋的目光绕场一周,最终还是落到若芸身上:“逸轩说你偶染风寒?”


    若芸抬眼,瞧着面前的帝王——整个天颐王朝的统治者正斜靠在龙椅上问着她不痛不痒的问题,一双略翘的凤眸似是探究般将她上下打量。


    先皇赐死父亲后病逝,先一辈相关之人又大多离世,她本就无从追查这悲剧,毕竟先皇已逝,如今站到御前她却忍不住的颤抖,心中难以抑制那抹悲凉。


    手不知不觉在袖中攥紧,她不卑不亢道:“回皇上,正当岁寒,民女思念亡父母心切,偶染风寒染,索性并无大碍。”夜里冷极,她面色霜白倒是有病态。


    荣锦桓点了点头,忽然冷笑:“朕方才听人来报荣王府的马车遭人劫持,你又如何在殿外?”


    荣逸轩皱眉,原来皇上早知道马车被劫一事,方才只是故作文章而已。


    若芸莞尔一笑,这皇族之人果真都是冷血无情之人,三年楚府她隐忍而活,要说唯一心中所疑便是当年父亲一案,唯一心中所痛,便是眼前的荣锦桓对此不闻不问,她不怨他不理前朝之事,可他当年能默许查封苏府,如今又能一时兴起宣她觐见,当帝王便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上,那无边的厌恶从心底升起。


    “回皇上,午后荣王爷来接郡主之时遗落了令牌,民女曾见荣王府的官家、近侍书言有此,知此令牌重要,才想到下车交予王爷,不料才走那马车似是被人驾去,皇上提起才知是劫持,皇上明鉴。”说着,她自袖中解开绳结抽出那方木令呈了上去。


    常德忙跑下来接了,又给荣锦桓递过去。


    胡大人猛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便喝:“大胆,你竟然御前编派!老夫上次明明……”


    “皇上,这的确是臣弟的令牌,本以为遗失不想是苏姑娘捡了去。”荣逸轩起身抱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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