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 我的书架 | 手机阅读

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后宫甄嬛传

后宫甄嬛传第68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你们。更多小说 ltxsba.me”


    晶青哭着道:“能服侍娘娘一场已经是奴婢们的福气了。在娘娘身边那些日子咱们才得些照拂,在别的娘娘小主眼里,咱们这些人何尝不是命如草芥。” /er/b1o59oc2168261spx


    /er/bs1o59ospx。


    正文 第316节:纷争 (3)


    本


    小说首发于/


    我轻手轻脚为晶青擦着药酒,纵然如此,她还是疼得咝咝倒吸冷气。我道:“你到底是欣贵嫔的人,她也不为你说话么?”


    晶青忍着痛,咬唇道:“欣贵嫔虽然也护着奴婢,可祺贵嫔到底是一宫主位,小主也奈何不得。有时候小主觉得祺贵嫔责打奴婢伤了自己脸面,也会为奴婢分辩几句,可是下回祺贵嫔下手就更重了。”


    一宫主位权力颇大,可自行责罚自己宫中任一宫人,即便晶青是欣贵嫔的人,也维护不得。


    我凝思量片刻,忖度着问:“欣贵嫔与祺贵嫔当真不睦已久么?”


    晶青认真点了点头,“奴婢去服侍欣贵嫔时就是这样。小主总说祺贵嫔借着她的方便亲近皇上,占自己的便宜,又不让她搬出宓秀宫另住。”晶青低头想一想,“奴婢冷眼瞧着,祺贵嫔和欣贵嫔的恩宠也差不多,只是皇上有时去看淑和帝姬多些。祺贵嫔就想尽法子哄了皇上去看她。”


    我唏嘘不已,关切道:“你在欣贵嫔那里过得不好,本宫倒可以想个法子把你要回来。只是祺贵嫔和本宫的恩怨你是知道的。你可愿意为本宫留意着欣贵嫔和祺贵嫔的动静,暂时委屈着住在宓秀宫里。”


    晶青连连点头,“能为娘娘做事,奴婢万死不辞。”


    嘱咐完一切已经觉得倦,正要卸妆歇下,槿汐领着一名宫女进来道:“胡昭仪身边的琼脂来给娘娘请安。”


    那名叫琼脂的宫女颇有些年纪,打扮得也格外贵重,眉目间很是精明强干。她向我福了一福道:“奴婢琼脂给莞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我忙叫槿汐搀了她一把,客气道:“姑姑规矩十足,怪不得是昭仪身边的人。”


    琼脂笑眯眯道:“奴婢从前是晋康翁主的陪房,跟着小姐进宫的。”


    我笑道:“不知姑姑这么晚怎么还来跑一趟柔仪殿,可是昭仪有什么话么?”


    琼脂恭敬道:“我们小姐让奴婢来谢娘娘赏的礼,也让奴婢送了回礼来。”说着让几个小内监搬了回礼上来,正是一架纯银的满地浮雕象牙镜架,架上整錾的龙须、凤翼、雀羽、兔毫、花心、叶脉皆细如发丝,纤毫毕现,堪称精妙无双。


    琼脂颇有些得意,“这镜架虽说不上极尽一时之力,却也是聘得巧手工匠费了整年才做成的。我们小姐说娘娘赏的如意极好,特意叫人从库里寻了这个出来。”


    我含笑道:“请姑姑为本宫多谢昭仪,这礼搬来可得大费周章,本宫心领了。”又唤小连子上前,吩咐道:“外头天黑难行,你打着灯送姑姑回去。”琼脂也不推辞,笑吟吟告退。


    见她出去了,槿汐与浣碧才与我坐下了卸妆,槿汐见小允子领着一群内监小心翼翼将镜架和头面收到库房里去,不由摇头道:“胡昭仪好阔的手笔,只是这东西夜深人静地送过来可是兴师动众,只怕宫里都知道了。”


    浣碧努了努嘴道:“若不知道,怎么能借这个讨皇上的好儿。”


    我抹了点舒静气的降真香蜡胶抹在太阳|岤上,缓缓道:“我倒觉得她不止想做给皇上看呢……”


    槿汐铺好了铺盖,笑道:“管她看不看的透呢,日久见人心罢了。娘娘还是早些安歇吧。”


    这一日午睡醒来,见天色郁郁生凉,便去看望端妃。我进殿时,端妃背对着我,吉祥用犀角梳子蘸了乌发膏小心翼翼地梳着。端妃从镜子里瞧见我,转身笑道:“贵客来了,我却不曾远迎,真是失礼了。”


    我盈盈一笑,走近道:“多年不见,姐姐的气色更见好了。”


    端妃叹道:“什么好不好的,宫里的女人老的快,才三十二岁就用上乌发膏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我忍不住笑道:“姐姐这样说可要愧煞人了,那些十五六岁的嫔妃们也急吼吼地拿着乌发膏往自己头发上抹呢,姐姐越发拿自己和她们比了。”


    端妃掌不住笑,撂下手中的镜子道:“猴儿嘴真当是猴儿嘴,这些年竟没改些。”


    “怄姐姐笑一笑罢了。”说着顺势在 端妃的妆台边坐下,随手拿起她方才把玩的乌发膏细瞧,“这乌发膏是用淘澄净了的茉莉花汁子和着首乌膏做的,不像是内务府的手艺。”端妃见满面笑意,“去年我长了一根白发,自己美发觉,倒是温宜留心了,催着太医院配出这个东西来,一定要我用。”


    我连连点头,“温宜当真是个好孩子,想必很听话吧?”


    端妃的笑容有母亲的甘愿和满足,“乖巧的很,也很孝顺。快九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似的懂事,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温宜是我亲生的。”


    吉祥在旁笑道:“我们娘娘待帝姬疼得什么似的,比亲生得还好,帝姬怎么能不孝顺呢。”


    端妃细细的眼角皆是笑意,“怨不得我疼温宜,性子文静不说,素日里我咳上一两声,她便抱着我要叫太医。连我也纳闷,襄妃这样的人物怎么生出这样好的女儿来。”


    我听她絮絮说着温宜的点滴,想起胧月待我的情形,心下难过不已。


    端妃见我的情,随即了然,“敬妃心疼胧月更胜于我心疼温宜,到底是打出生就养在身边的,胧月难免与她亲近一些。想必现下敬妃也不安,将心比心,若是现在襄妃突然活过来要要回温宜,我也是百般不情愿的。”


    我低头拨着护甲上镶成梅花状的珍珠,低低道:“我这个做母亲的的确没有尽到半分做娘的心思,哪里敢奢求胧月有多亲近我呢,只盼她还能认我这个娘就好了。”


    端妃安慰道:“当日你生了胧月三日就离宫,那三日里殚精竭虑,哪一点没为她想得周周到到,为她一辈子做尽了打算。胧月还小,等长大了能体会你的苦心就好了。”


    忽听得外头有金铃清脆响起,一个女孩扑进端妃怀里,笑嚷着道:“母妃,良玉回来了。”她举着手里一束芙蓉花道,“母妃看可好看么,良玉瞧着这花最美,摘回来给母妃戴上好不好?”


    端妃搂了她笑道:“自然好,玉儿选的这个颜色真好看。”


    那孩子踮起脚把花插在端妃鬓边,又仔细看是否插得端正,方开怀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清脆而明亮,似檐间玎玲的风铃宛转。她瞧见了我,询问地望向端妃。端妃笑吟吟道:“这是你莞母妃。”


    温宜退开两步,按着礼数规规矩矩道:“温宜给莞母妃请安。”


    我见她一身湖蓝撒花石榴裙,腰间扣着粉紫柔丝串明珠带,身形虽未长成,却已见窈窕之态。眉眼间并无其母曹襄妃的世故精明,十分娴静温文。


    我向温宜笑道:“你叫良玉?好漂亮的名字。”我转头向端妃,“这名字可是姐姐取的?”


    端妃点头笑道:“良玉到了四岁上还没有名字,整日拿着封号当名字叫,我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希望她能温良如玉。”


    我赞道:“果真是个好名字,足见姐姐望女成凤之心。”


    端妃用绢子仔细擦着她的脸柔声哄道:“跑了一会子也累了,去歇一歇就用晚膳吧。”说着便叫如意领下去了。


    端妃转脸问我:“但凡有女儿的,哪个不是爱如珍宝。欣贵嫔的淑和帝姬叫做云霏,便是因为欣贵嫔是在云意殿被皇上挑上的,所以给帝姬起了这个名字以做念想,也好叫皇上念及旧情多多垂怜。”


    我笑着叹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端妃轻轻一笑,眼波流动,“可怜天下慈母心罢了,她们的父亲可未必顾得上。像和睦帝姬皇上倒看的上些,满月时就给起了名字叫珍缡,可见是爱重了。犹是这样胡昭仪还是不足,抱怨胧月早早就有了名字。她哪里晓得妹妹你为了胧月的苦楚。当真是生在福中不惜福了。”


    我不以为意,只微笑道:“她福多人贵重,自然不怕折损了一些半些。”当下端妃留了我一同用了饭,方才送我到仪门外,看着我一路去了。


    路上安静,我便向引路的小允子道:“左右天色还早,不如去太液池边走走也好。”于是一路穿花分柳,沿着太液池徐徐行走。


    彼时夕阳西下,天空里尽是五彩斑斓的晚霞,铺开了满天缤纷。


    这样静静的看霞光万丈,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er/b1o59oc2168262spx


    /er/bs1o59ospx。


    正文 第317节:纷争 (4)


    本


    小说首发于/


    其实也还没有多久,有个人对我说:“此刻一起坐着,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安静享受片刻的平静吧。”


    而如此平静,我此生亦不可再得了。


    心如这一面太液池水,表面来看平静无波,而暗潮纷叠的瞬间,连自己也不能自制。


    有欢悦的笑语之声从身后的美人蕉丛传来,我振作精笑道:“才用过晚膳呢,端妃又许温宜帝姬出来跑了,仔细肚子疼。”


    小允子陪笑道:“听着很热闹呢,娘娘要不要去瞧瞧。”


    美人蕉开得如火炬一般,一树一树炽烈地红着,或是吐露娇嫩的鹅黄与艳媚的橘色,一朵一朵妩媚柔软地着,似慵懒春睡的美人。丛丛舒卷自如的嫩绿之后,却是敬妃抱着胧月小小的身躯,正仰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说笑。胧月双手勾着敬妃的脖子,头靠在敬妃肩上。敬妃一手抱住她,一手拿绢子不时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时而吻一吻她的脸颊,逗得胧月咯咯直笑。


    我心下酸涩,正要悄然退开,敬妃已经瞧见了我,略略有些尴尬,道:“莞妃来了。”


    胧月不情愿地从敬妃怀里跳下来,勉强行了一礼,道:“莞母妃好。”


    我张开双手向她,微笑道:“胧月过来,母妃抱你去玩。”


    胧月别过头,倏然往敬妃裙子后头一躲,瘪着嘴低低道:“我不去柔仪殿。”


    敬妃大为尴尬,下意识地挡在胧月前头,又觉得我与胧月到底是母女,不该她来挡着,便有些进退两难,陪笑道:“胧月刚玩得兴头上,怕不愿意去别处呢。”


    我是一句玩话,却不想这个样子,顿时觉得难堪。敬妃以为我是因为胧月不肯回柔仪殿而不快,便放低了语气,“为了那日说了句要和莞妃你回去,胧月整整哭闹了一天。不如就让她在昀昭殿再住几日吧。”


    敬妃的语气里颇有些哀恳之意,我微微不忍,忙笑道:“姐姐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领她玩耍一回罢了。我不是与姐姐说过,在我生育之前胧月都要托付给你照顾呢。”


    敬妃暗暗松一口气,转瞬已经恢复平日的恬和淡定,笑道:“是呢,我也是和莞妹妹说笑的。”说着招呼我,“绾绾要去千鲤池喂鱼,妹妹同去吧。”


    我微笑摇头,“宫里还有些事,我且回去。姐姐陪胧月慢慢玩吧。”说着扶了小允子的手往未央宫的方向走。


    走了片刻,直到看不见敬妃一行人了,小允子方怯怯道:“方才敬妃邀娘娘陪帝姬一同去喂鱼,娘娘若去的话不是正能和帝姬多亲近么?”


    我心底发冷,道:“敬妃若真心邀我去的话适才一见我就会开口了,且她们去是母女情深,本宫去了又得生出多少嫌隙来,好没意思。”小允子见我如此,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只管扶着我走。


    背后悠悠然传出一声柔婉的呼唤:“姐姐――”


    我转首,却见安陵容从假山之后盈盈转将出来,轻盈行了一礼,眉目含笑道:“莞妃姐姐好。”


    她穿了一席莲青色万字曲水织金连烟锦裙,整个人似乎浮在一团绿朦朦的雾气之中。安陵容原本就身量苗条,如今见清瘦,身子纤细得如弱柳扶风一般,不盈一握。


    独自相对的一刻,我原以为自己会将积郁多年的怒气与愤恨一并爆发出来,至少会克制不住狠狠扇她一个耳光。然而事到临头,却是微微含了一缕嫔妃相见时应有的矜持笑容,道:“许久不见,妹妹真当是贵人了。”


    她以团扇障面,发髻上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闪闪明晃,映着象牙骨的扇子更是盈然生光。她笑得亲切,“姐姐才是真正的贵人呢,原以为姐姐要飘零在外孤苦一世了,叫妹妹好生牵挂,不曾想峰回路转,竟有了今日添丁添福的好时候。”


    我只淡淡笑道:“哪里真有十全十美的好时候呢,做人总有不足之处。就如妹妹,即便今天身为贵嫔,掌一宫主位,想必也有意难平的时候吧。”


    安陵容丝毫不以为意,只含羞带怯,道:“陵容在姐姐走后替姐姐 服侍皇上那么久,竟也没有个一子半女,当真是陵容福薄呢。”她向我嫣然一笑,幽幽道,“不过陵容是否福薄不要紧,我只关心姐姐前几日在宓秀宫前差点滑落轿辇,幸好姐姐无恙,妹妹可真是捏了一把汗呢。”


    她说的是“宓秀宫”而不是“玉照宫”,我淡淡道:“妹妹的耳报真快。不过妹妹所指宓秀宫——欣贵嫔心直口快,性子烈些也是有的”


    “姐姐真的以为是欣贵嫔做得么?”安陵容微微惊诧,“姐姐细想去,宓秀宫里谁与姐姐积怨已久了?”


    我假装凝思索,“她哥哥归她哥哥,她到底也不曾对我怎样?”


    陵容摇头道:“姐姐心肠益发仁厚了。她哥哥一心想取甄公子而代之,她呢一直想取姐姐而代之,姐姐如何就不明白呢?”


    我目中闪过一丝冷凝的疑惑,“她是皇后娘娘面前最得脸的红人,妹妹如何敢在背后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


    陵容温柔的双眸黯淡垂下,“姐姐想问我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吧?妹妹从前做过的错事太多,见别人的错事也多,有些事本是想烂在肚子里的。可是姐姐刚回宫就差点被人暗算,我如何还敢再隐瞒。”她含了一丝悲凉,“昔日之错已经铸成,妹妹只能再如今稍稍弥补了。”


    “哦?”我微眯了双眼,“这话我却不知从何听起了,皇上眼中妹妹最是温顺安静,难道也曾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么?”


    “姐姐”,她满脸愧悔难当,“姐姐这样说便是不肯原谅陵容了。当日我知道姐姐的嫂嫂与侄儿在牢中得了重病,妹妹已让近身太医去服侍了,可还是保不住她们的性命。这些年来每每想到此事,我总是寝食难安,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她们的命。姐姐……”说到此间,她忍不住哀哀啜泣起来。


    夜幕降临的瞬间,是传说中人魔不分的时刻。在那一瞬间,连人的背影也会有类似于兽的形状,天地间阴阳之气交混,群魔乱舞。而在今日的这一瞬间里,陵容哀哀的哭泣听起来分外让人心生怜意。


    我长叹一声,低低道:“陵容,咱们也这么些年了……”


    她哀婉哭泣,“这辈子的罪孽总是赎不清了。姐姐能够平安回宫再得皇上怜惜,陵容已经欣慰不已了。陵容不敢奢望姐姐能谅解,只盼姐姐能平安诞下麟儿。”她见左右无人,又凑近叮嘱了一句,“姐姐要万事小心啊。”


    她靠近的刹那,有熟悉的香味从她的身体传来。我凝屏息望去,她的衣带上系了一个小小的金累丝绣花香囊,十分精巧可爱。


    我应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自会小心。”


    陵容点一点头道:“宫中眼多口杂,陵容不便与姐姐久 谈。天色不早,妹妹先告退了。”


    方至柔仪殿,浣碧一声不吭跟着我进了内殿,也不许旁人进来,垂手默不作声地站着。我看她一眼,温和道:“有什么就说吧。”


    浣碧按捺不住怒气,“她假惺惺哭了两声,小姐你就又信了她么?”


    我缓缓吹着茶叶,“我为什么不信她?”


    浣碧又气又急,道:“奴婢方才和她离得近,她那香囊里分明是……”


    我以目光示意她噤声,“你知道就好。”


    浣碧疑惑,“小姐既然知道……”


    我微笑,“你既知道她香囊里带着的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她是苦心孤诣要做些什么。但她今日所说未必全是谎话,倒也有几句可信。”


    浣碧道:“小姐觉得欣贵嫔可信么?”


    “我与她也算相识,只是相交不深罢了。在这件事里她的确无辜,不过是祺贵嫔拿了她宫里的石子儿来嫁祸罢了。若我真没了孩子,欣贵嫔也逃不了干系,是一箭双雕的事。只是她的算盘未免打得太满,得意过了头。”我唤进槿汐,“你去见了李长,他怎么说?”


    槿汐低声道:“祺贵嫔与安贵嫔都是皇后身边之人,然而从来是面和心不和。如今皇后颇重视祺贵嫔,祺贵嫔这两年虽不是很得宠,却已经和得宠多年的安贵嫔平起平坐了。”


    我道:“祺贵嫔较于安氏性子更浅薄张扬些,换了我是皇后也会觉得祺贵嫔更容易驾驭。安陵容生性阴狠、城府颇深,与皇后是一路性子的人,纵使是皇后也未必能将她完全掌控。” /er/b1o59oc2168263spx


    /er/bs1o59ospx。


    正文 第318节:纷争 (5)


    本


    小说首发于/


    浣碧哼了一声,轻蔑道:“这些人蛇鼠一窝,也有这样内斗的时候,真是痛快 !”她停一停,“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我褪下护甲,将十指泡在加了玫瑰花的热水里浸泡,道:“祺贵嫔在皇后身边就是阻碍安陵容进位的一块绊脚石。想来祺贵嫔也看不起安陵容的出身,二人不和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安陵容既特特来告诉了我祺贵嫔要害我一事,我也不妨泰然受之。”于是低声叮嘱浣碧几句,“你去告诉晶青,叫她转告欣贵嫔就是。” /er/b1o59oc216826 4spx


    /er/bs1o59ospx。


    正文 第319节:空翠孤燕 (1)


    本


    小说首发于/


    这一日从太后处请安回来,细蝉在柳枝间声声烦躁,一声长过一声。我大约疲倦,坐在软轿上便有些恍惚。隐约听得细细的哭泣声入耳而来,仿佛有女子躲在假山后头哭。


    我挥一挥手示意停轿,转头吩咐小允子,“去假山后头瞧瞧。”


    小允子连忙去了。只听得“哎呦”一声,小允子探出头来道:“回禀娘娘,是晶青呢。”说着把晶青带到我面前。


    我见她哭得伤心,忙道:“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么?”


    晶青呜咽着道:“奴婢不敢瞒着娘娘,奴婢是为玉照宫里禁足的徐婕妤难过。”


    我安慰道:“你忠心旧主是好事,徐婕妤虽然禁足,但不是犯了大错,想必还是有人照顾的。”


    晶青摇头道:“娘娘不知道,虽然衣食无缺,可是小主的身子一向不好,奴婢怕她怀着身孕胡思乱想伤了自己身子。而且宫中的嫔妃一直难生养,奴婢怕……怕……”她没敢再说下去,然而我已经明白。晶青求道,“婕妤以前就不太得宠,禁足之后更是没有一位妃嫔敢去看她,皇后还裁减了婕妤身边服侍的人。求娘娘……”


    我会意,“你是想让我去探视她安好是么?”


    晶青哭道:“娘娘最得圣宠,所以奴婢只敢求娘娘去。”


    我取下自己的绢子递给她拭泪,“你与本宫主仆一场,既然你开口,可见徐婕妤待你不错,本宫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你先回去,本宫得空就过去。”


    回到柔仪殿,槿汐半跪在妃榻前为我捏脚,“娘娘真要去看徐婕妤么?”


    我点头,“晶青是我的旧仆,既然她这样来求我,我倒很想见见这位徐婕妤是何等人物。况且没有她的身孕吸引着皇后的目光,我要回宫也没那么容易呢。”


    正巧温实初来请脉,我便问:“徐婕妤的身孕如何?”


    温实初答得爽快,“已经六个月了,按脉象看,有七八成是个男胎。”


    我一怔,“皇上和皇后那里知道了么?”


    温实初沉默片刻,“这种事太医院也是讳莫如深。若说了是男胎,怕引太多人注目;若说是女胎又怕皇上不高兴。所以只说断不出来。”


    我轻笑一声,“你们太医院的人也足够滑头。”


    温实初微微迟疑,“为徐婕妤诊脉的正是微臣的门生卫临,他曾说徐婕妤脉象不稳,这一胎未必能母子平安。”他顿一顿,“徐婕妤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之人,为了禁足一事寝食难安,影响了胎气。”


    难怪皇后在把徐婕妤禁足后无所举动,原来她是吃准了徐婕妤会自乱阵脚。我心下微微发急,“那能不能保住?”


    温实初低头想一想,“若徐婕妤能自安便是无碍。可若是心思太重,只怕……”


    我心下明白,送走温实初,我吩咐浣碧,“备些东西,咱们去一趟玉照宫。”


    玉照宫是紫奥城北边一所宫室,不大不小,中规中矩的规制。玉照宫中尚无主位,位份最高的便是徐婕妤。因徐婕妤被禁足,出来相迎的便是仅次其下的德仪刘令娴。


    刘德仪屈膝的瞬间眼圈已经红了,低声道:“嫔妾参见莞妃娘娘,娘娘金安。”


    我仔细留,不由唏嘘,“数年不见,慎嫔已是德仪了。”


    刘德仪含悲亦含了笑:“娘娘故人心肠,还记得臣妾。”


    刘令娴与我同年进宫,但七年来只进了一阶,可见也是早早失宠了。我见她色悲苦,衣衫简约,颇有凄凉之色,心下更是明白了几分,“这几年德仪当真辛苦了。”


    我转头吩咐小连子,“徐婕妤如今在禁足中,少不得缺些什么,你去挑一些绫罗首饰来,再照样封一份送到刘德仪这里。”


    刘德仪慌忙道:“娘娘如此,嫔妾怎么敢当。”


    我和缓道:“咱们又是同年入宫的老姐妹了,互相帮衬着也是应该的。”


    刘德仪色微微一黯,轻声道:“娘娘心肠好,顾念旧情。可是有些人自己攀了高枝儿当了贵嫔,就全然不顾咱们同年进宫的情谊了。”


    我知她说的是陵容,忙低声道:“眼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刘德仪省悟过来道:“娘娘是来瞧徐婕妤的吧。”她略显为难之色,“只是徐婕妤是皇上下旨禁足的,只怕不好探视。”


    “徐婕妤怀着皇嗣,禁足只是为了避免冲撞太后与皇后,并不是犯了什么大罪,有什么不能探视的呢?”


    我话说得和气,然而话中之意不容置疑。刘德仪忙笑道:“娘娘说的是。嫔妾这就引娘娘过去。”


    空翠堂堂如其名,草木阴阴生翠,并不多花卉,自苑中到廊下,皆种满了应季的唐菖蒲、蛇目菊、龙胆草与飞燕草,满院翠意深深。外头日晒如金,然而一进空翠堂,只觉自然而生凉意,心头燥热也静了下来。


    万绿丛中,一名纤瘦女子背身而立,叹息幽幽,“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念罢,悠悠长长地叹息了一句。


    她念诵之时,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哀愁凝蓄在里头,令人恻然。


    我示意刘德仪出去,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脸过来却是一名穿玉兰色纱缎宫装的女子,孱弱似一抹刚出岫的轻云。她的容颜并不十分美丽,只是一双秋水潋滟的浓黑眼眸在润白玲珑的面庞上分外清明,仿佛两丸光芒灿烂的星星在漆黑夜空里濯濯明亮。因在禁足之中,脸上几乎不施脂粉,唯见左眼眼角下一点暗红色的泪痣,似一粒饱满的朱砂。她的情亦是淡淡的,整个人仿佛不经意的描了几笔却有说不出的意犹未尽,恰如一枝笔直于雨意空濛中的广玉兰。


    她见是我,不觉一怔,低低道:“傅婕妤……”


    浣碧忙道:“这是柔仪殿的莞妃娘娘。”


    她愣了一愣,即刻省悟过来,于是恭谨欠身,“玉照宫婕妤徐氏拜见莞妃娘娘。”


    我搀了她一把,微笑道:“妹妹有礼了。”


    徐婕妤一双澄清眼眸悠悠看向我,“娘 娘……与胧月帝姬长得很像。”


    “母女之间自然是相像的。只是胧月年纪还小,本宫自己却不太看得出来。”我微笑,“方才婕妤似乎把我认作了旁人?”


    “是。今日得见娘娘,始知傅婕妤缘何爱宠无比。”语毕微有黯然之色,摇头道,“可惜了她。”


    我环顾四周,“婕妤这里别致,很让人觉得心静生凉。”


    徐婕妤淡淡盈起恬静的微笑,那笑意亦像树荫下漏下的几缕阳光,自生碧翠凉意,“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嫔妾不爱那些四季凋零的花,倒不如多种些草木。”


    她身边的宫女笑道:“小主怎么这样站着和娘娘说得起劲呢,不若请了娘娘进去坐吧。”


    徐婕妤一笑,“嫔妾禁足空翠堂已久,竟忘了待客的礼数了,还请娘娘宽恕。”又侧头向身边的宫女道,“桔梗,亏得你提醒。”


    于是一同进去,空翠堂里装点疏落,不大的居室内放了半架子书。徐婕妤命一个叫黄芩的宫女奉了茶上来,目光落在我束好后仍显得微微凸起的腹部,“娘娘也有快五个月的身孕了吧?”


    她整个人瘦得不堪一握,更显得六个月的身孕格外突出。我含笑,“婕妤好眼力。”


    徐婕妤扑着素纱团扇,恬淡道:“嫔妾这里是不该来的地方,娘娘怎肯踏足?”


    我挽一挽滑落的缠臂金(1),微笑道:“本宫今日来看望婕妤,一是本宫自己的本心,二是听皇上时时提起,十分挂心,所以来为皇上走这一趟。”


    徐婕妤眸光倏然一亮,仿佛被点燃了火苗的蜡烛,惊喜道:“娘娘不哄我么?”


    我笑道:“若无皇上默许,本宫怎么敢轻易踏足禁足之地呢?”


    徐婕妤脸生红晕,如珊瑚绮丽殷红一抹,“原来皇上并没有不在意嫔妾……”


    “这个自然。”我指一指身后内监身上捧着的各色礼物,“这些是本宫送给婕妤的,都是请皇上过目了的。”徐婕妤双手爱惜地从礼物上抚过。我微微沉吟,“婕妤禁足,皇上心内也十分不忍,婕妤要体谅才好。”


    徐婕妤深深低首,安静道:“太后和皇后乃天下之母,最为尊贵。嫔妾不幸危犯双月,禁足是应该的。皇上有孝母爱妻之心,嫔妾又怎会埋 怨皇上呢?” /er/b1o59oc2168265spx


    /er/bs1o59ospx。


    正文 第32o节:空翠孤燕 (2)


    本


    小说首发于/


    我瞧她的色,像是真心体谅,只道:“婕妤方才作的《四张机》很好,可见婕妤才学不浅,衬得起这满架书香。”


    徐婕妤柔和微笑,“娘娘饱读诗书,燕宜早有耳闻。今日相见,不知可否请娘娘赐教一二。”


    我轻笑道:“哪里说得上赐教呢,不过是咱们姐妹间切磋一二罢了。”我抿了一口茶,“婕妤的《四张机》才情横溢,只可惜调子悲凉了些。婕妤现在身怀有孕,虽然一时被禁足困顿,然而来日生下一儿半女,不可不谓风光无限。”


    徐婕妤望着堂中一架连理枝绣屏,惘然道:“嫔妾求风光富贵。”说罢侧首微笑,“娘娘亦是精通诗词,不如和一首可好?”


    沉吟的须臾,想起当年玄清入宫侍疾,做了《九张机》与我互为唱和。不由脱口吟道:“四张机,咿呀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徐婕妤眸中颇有赞赏之意,眉心舒展而笑:“皇上如此喜欢娘娘,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捧着茶盏,轻轻抿一扣润喉,温和道:“本宫做这首《四张机》比拟婕妤,婕妤可觉得贴切么?”


    徐婕妤微微一怔,道:“娘娘何处此言?”


    “婕妤方才说不求风光富贵,其实不论求什么都好,总之腹中的孩子康健最要紧。本宫瞧婕妤赏花吟诗皆有哀戚之色,希望婕妤看人看事,也该积极些好。”我推心置腹道,“母体开怀些,孩子在腹中也长得好些,婕妤你说是么?”


    徐婕妤深深看我一眼,心悦诚服,“娘娘说得是。”


    我恬和笑道:“婕妤不用这般客气。咱们都是一同服侍皇上的,婕妤若不介意,大可叫本宫一声姐姐,咱们以姐妹相称就好。”


    徐婕妤脸色微微一红,欠身道:“那就谢过姐姐了。”


    我走到那架连理枝绣屏处,驻足细看。连理枝干笔直光滑,枝头两只翠羽红缨比翼鸟儿交颈相偎,态亲昵,道:“这是妹妹自己绣得绣屏么?好精细的功夫。”


    徐婕妤微笑走上来道:“嫔妾手脚笨拙,不过绣着打发时间玩儿的。若是说到刺绣功夫精湛,宫里又有谁比得上安贵嫔呢,连皇上近身的内衣鞋袜和香囊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我不觉诧异,“妹妹的刺绣手艺那么好,难道皇上都不知道么?还是妹妹从没给皇上做过香囊鞋袜一类?”


    徐婕妤色一黯,勉强笑着抚摸绣屏上的比翼鸟,道:“嫔妾手脚笨拙,皇上怎么看得上眼呢。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都是咱们闺阁女儿的一片痴心罢了。”


    我笑,“谁说痴心就不能成真呢。”我停一停,“做姐姐的送些金银绫罗给你也是俗气,不若把从前所书的一首《九张机》给你。”


    “嫔妾愿闻其详。”


    和着自己心事难以成双的轻愁薄绪,轻诵道:“九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窗外凉风如玉,连吹进空翠堂的风也别有清凉莹翠的意味。我盈然浅笑,“本宫就以此诗,恭贺妹妹心愿得成。”


    我扶着槿汐的手出去,回头见刘德仪躬身跟在身后,和颜悦色道:“好好照顾徐婕妤吧。将来皇子顺利生下来,论功行赏也有你的一份。”


    刘德仪忙道:“娘娘吩咐了,嫔妾一定谨记于心。”


    回到柔仪殿,浣碧进了新鲜瓜果进来,陪我坐着纳凉。浣碧拿小银勺子挖了西瓜出来,那银勺子做成半圆,挖出来的瓜肉鲜红浑圆一颗,盛在雪白的瓷碟子里。


    我用银签子签了一颗吃,浣碧打着扇子道:“徐婕妤也怀着身孕,温大人又说七八成是位皇子,小姐何必还对她这么好?”


    我闭目凝片刻,轻轻道:“你方才瞧见她念《四张机》的样子了么?”


    浣碧低一低头,嘴角蕴了一点怜悯与同情之色,“奴婢觉得徐婕妤念那诗的时候很伤心,她不得宠,怀了孩子又被禁足,实 在很可怜。”


    我搁下手中的银签子,随手捋着帘子上一个五福金线如意结,缓缓道:“我瞧着……仿佛徐婕妤对皇上一片痴心。否则,那《四张机》念出来不是那样一个味道。若她是真心喜欢皇上,那她腹中的孩子于她的意义就不同了,不是争宠的手段,也不是进位的工具,而是她跟喜欢的男人的骨肉。”


    浣碧瞧着我,静静道:“小姐是由人及己了。”


    我无声无息一笑,“即便我知道她怀的是男胎又如何?若我生下的也是男胎,我并无意让他去争夺皇位,只想安静把他抚养长大。若是女胎,那就更无妨碍了。我又何必去和她斗得你死我活,何况我自己也是被人算计失过骨肉的,怎能忍心去害别人的?也算是明白她的一点痴心吧。”


    浣碧专心剜着西瓜,冷然一笑:“说实话,奴婢巴不得她生下个小皇子,狠狠和皇后斗一场。别叫皇后捧着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得意过头了。”


    “她生不生的下来还是个未知数,若真生下来了,你还怕没得斗么?”我微微扬起嘴角,“不过无论为己为人,我都会保她生下这个孩子。”


    正说着话,玄凌跨步进来,笑道:“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我忙要起身请安,玄凌一把按住我道:“又闹这些虚礼了。”


    我娇笑道:“臣妾正在说脚有些肿了,穿着内务府送来的鞋子不舒服,只怕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不舒服。”


    玄凌摘下我脚上的宝相花纹云头锦鞋,笑道:“在自己屋子里便穿得随意些吧。”他扶起我的脚,捡起榻下的一双猩红面的软底睡鞋为我穿上,我口中笑着,“怎么好叫皇上做这样的事情,浣碧怎么眼睁睁看着动手自己干坐着。”


    浣碧撇一撇嘴,笑道:“皇上和小姐小两口打情骂俏,拉上奴婢做什么呢。”


    玄凌拊掌大笑:“被你主子调教得越来越会说话了——小两口?说得好!”


    浣碧忙欠身谢恩,知趣出去了。


    玄凌与我并肩躺着,“听说你今日去了玉照宫?那么大的日头去那里做什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复制本书地址,推荐给好友获取积分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