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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不为后
将女不为后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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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尊荣,恐怕无一人会下得去手,看一眼都需要足够的勇气。
几人一阵哄笑,嘲笑那起身之人,这等边陲之地,就算再缺女人,也无人会要她。
女子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依旧卖力地干活。心里暗想着,做完今天,她这一年的边境生活,便就此结束。
“影子,过来。”店老板看了看正擦着汗喘气的女子,将算好的工钱递过去。
“这是这月的工钱,以后好生照顾好自己,找个深山老林隐居吧。哎……”
女子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捧着碎银,咧开横斜的嘴,不住地点头。
店老板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不忍再看她那副尊容。
前年年末,他从大鄢采货回来,深夜路上遇见一女子横躺在路中央,他下车翻过女子身子一看,当时吓一大跳,以为是幽魂鬼魅,当下立马转身欲逃。
不料被女子伸手抓住了脚腕,他忍住内心的惊恐,询问她到底要如何,不料女子竟是哑巴,支支吾吾指着自己的脸和喉咙,说不出来一句话。
沟通良久之后,他才约莫明白,这女子可能是受重创,遭人遗弃在此,若是这样,他更不敢出手相救。
然女子黑夜里亮晶晶的双眼,祈求无助地望着他,他竟然生出恻隐之心,便将她带回去,仍在下人房,决心只留一晚。天一亮就让她离开。
不料第二天天亮后,他推门进去,不见人影,本以为是自行离开,不想她却在茶楼大厅忙活。
虽然长相丑陋,但却是很勤快,比他的那些个小二强太多,便留了她下来。也不曾亏待她。
这一晃就是大半年,她要走还真是有点不舍。这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希望她日后能脱离苦海,苦尽甘来吧。
是夜,女子在房内简单收拾,将撕下的面具扔进包裹。简单的衣物,微薄的银两。随后,她搬开屋子正中央的桌子,掀开地面的木板,取出一个布料精良的包裹,微微摩挲,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手指般大小的玉牌,玉质通透温纯,手感极好。上面刻满了字符,不似通用的文字,竟如花纹一般,十分精致漂亮,世间稀有。
女子把它放在掌心自己端详,目光微散,似透过它,思念着某些人和事。
良久,穿上吊绳,小心翼翼地挂在脖子上,塞进底衣内。
“叩叩叩”,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女子摸出靴子中的匕首,轻声轻脚靠近门边。伸手扣了两下门框。
外面回复两声,女子便知晓来人是谁,将匕首插回靴内,开门。
一黑衣女子闪身而进,往桌上甩下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解渴。
“累死我了!你这是什么地方,进来还得跟做贼似的。”
“后面可干净?”伤疤女子细声问道。
“放心!我谨慎着呢。我们什么时候走?”
“对面的崇来客栈,戌时会有一只商队启程回墨都,你我乔装成兄弟混进去,若被问起便说是来此交易。其余的别多说。”
伤疤女子便说便取出两套男装,催促黑衣女子换上。
二人收拾妥当后,便从后门悄悄离开。
墨都的天,晴空万里,湛蓝无云。骄阳下的生命力旺盛无比。
尹府旧址,断壁残垣中如今已长出青翠的杂草,草长莺飞,寂静而荒凉。当年今日,那夜大火是何等的惨绝人寰,震撼人心。
一名极年轻的灰衣男装之人站在斜对街的一角,静静看着那一片荒草丛生之地,沉静如水的眸中隐隐浮现雾气,隐忍的情绪不断翻滚。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身后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给予她力量。饶是这大热天,她却觉得面前这人的身子是冷的。
“小词,你还有我在。总有一天我们会手刃仇人的。”
苏瑾无法想象经历了这么多不幸,这一年多日子里,这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自她遇到她开始,这女子的冷静自若,坚强如盾让她汗颜,她知道她身世的惨烈,却从不见她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悲天悯人,暗自伤。
这女子身上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饶是年纪尚小,但心智成熟毫不输于成|人。
良久,女子收回视线,敛了眸中一切情绪,转身离开。
“瑾姐姐,我们走吧。”
天边夜色渐浓,墨都笼罩在夕阳余晖中。
良王府,即墨琛处理庶务才回府,便速速向书房走去。近来潮州一带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官员懈怠失职,是该好好治治这帮腐臣了。
即墨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岤,仰躺在整齐干净书桌后的太师椅上。须臾睁开眼,便被桌上砚台下现出的一角白色吸了目光。
他没有将纸张压在砚台下的习惯,难道有人来过他书房,动过他的东西?正欲取出,门外便传来通报声。
“爷,姑娘派人来催了。”
“恩,你叫人在外面等我,把东西准备好,我即刻就过去。”即墨琛瞟了瞟那露出来的信脚,抿抿唇,起身出门。
今日是念乔生辰,他允诺她,不管今日多忙,都一定要准时过去给她过生辰。好不容易才能见一面,他不想让她失望。这事,回来再处理不迟。黑衣女子生生掉在墙角下,腿上的剧痛让她想痛呼出声,心知自己左腿伤得不轻,不是骨裂就是经受损,那人的内力可见一斑,但她怎可能在此地坐以待毙。取下面巾,狠狠捆住伤处,一瘸一拐离开。
林萧带着人迅速赶到墙外黑衣人掉下去的地方,却不见人影,心里暗暗称,受了重伤还能逃?哼,中了他的招,估计也逃不远。
“来人,给我在附近仔细搜,不得让那为非作歹之人逃之夭夭。”
“是!”
女子拖着伤腿,忍着剧痛,藏在临街深巷暗处,后背冷汗层层。
还未缓过气,后面传来搜捕的动静,女子面色更加惨白,晶亮的眸子四下搜索着可遮蔽身之处。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女子心念一动,猫身潜行,蹲在拐角处,蓄势待发。
马车驶过拐角,女子用尽全身力气,一个纵身,从车窗处翻身跃进马车内,手中的匕首抵住车内人的脖颈,挪到他身后,沉声道:“别出声!”
车内的男子很是配合,未置一词,静默不语。只是凉薄的嘴角牵起一抹弧度,似在为这样的境遇好笑。
这女子也不知是何人,听她呼吸不稳,应是受了重伤,想必前方有人追捕,但能有这等胆识和身手翻进他的车内,以这等方式逃脱,他还是头次见到,心里竟然微微赞赏,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冰冷之物。
他不是爱管闲事之人,饶是这女子以武器相挟,只要他稍稍出手,她便即刻命丧于此。但今日他起了闲心,他倒想看看这女子到底想意欲为何。
女子握着匕首的手在渐渐颤抖,关节泛白,手上的青筋暴起,腿上的剧痛让她的理智一度几欲崩溃。身前这男人身上有种淡雅的莲花味道,怡人心,说不出来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竟然让她安心。
“前面来者何人?”
“良王殿下。”车夫停住马车,朗声答道。
“原来是良王殿下,末将见过良王。”
女子横抵在良王脖子上的匕首一抖,瞬间下移,转为抵在他后背心,身子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挪。
林萧走上前,他追捕了一路,却未见那人半分踪影,心下着实怪,这偏巧又来了辆马车,直觉觉得那人会藏身其中,却不想是良王轿辇。
“末将正在追捕一名逃犯,今日放火差点烧毁了大理寺案卷阁,不知良王殿下一路过来可曾发现异常?”林萧走到车窗旁,朝着车里的人请示着。若非亲眼所见,他仍心有疑虑。
“不曾。”车内传来清冷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
林萧心下微微思量,这良王为人一向冷漠,不喜与人结交,朝廷上鲜有盟友,如此凉薄之人,更是谈不上会救一个纵火犯,心下一揣测,便让开了道。
“既然如此,那末将便不耽误良王殿下了。”
马车缓缓驶向前,即墨琛眉头微皱,放火杀了大理寺的案卷阁?这女子究竟是何人,竟然进了一向戒备森严的大理寺,还烧了他们的核心之地案卷阁?
随即敏锐地觉察到抵在后背心脊梁处的尖锐撤走,心知这女人要溜走。哼,利用完他就想甩手走人?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之事。
女子见危险解除,不想再跟这人同处一室,本欲从车窗跃出,却不想被他抓住左腿的伤处,往后用力一带,重新摔回马车内。
心里暗咒,这该死的男人出手便果断拿捏住她的痛处。没想到心思竟然如此细致,想必是在她翻身进车之后,便发现了她微微不受控制颤动的左腿了。
腿上狠狠一痛,几欲尖叫,还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她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又反倒碰上了他。
车夫听闻那车内的动静,出声询问:“爷,可是有事?”
“无碍。回府便是。”女子横眉怒视面上已然一派淡薄的人,似乎刚刚的出手只是错觉。
“你想怎样?”女子压低的声线已然不稳,却依然强装镇定,面色煞白,满面冷汗。
即墨琛无视女子的痛苦,捋了捋被女子弄皱的衣袖,凉薄如斯:“有胆子进来,敢利用本王,就得有胆子接受本王的 盘查。”
女子心里狠狠一沉,不想今夜是躲过了狼群,落入了虎口。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他。那她先前的千方百计都是成了无用功。
看着女子瞪着他,面上尽是惊愕,即墨琛竟心底微微一动,那双灵动的眼睛,感觉很像那位故人。女子定睛一看,心里不禁暗恨自己得不偿失,恼恨自己的慌不择路,莽撞行事,如今竟然落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境地。就算这是她本来计划的场景,但在还未确定他与大理寺是何等关系,不敢贸然认领。
“不知良王何来如此一说。”继续死不认账。
“呵呵,不说实话,那你今日就别想走了。本王累了,没有时间陪着你耗,先去歇息了,正扬,把她移送给大理寺处置。”说罢,便起身欲走。
女子恨恨咬唇,心下愤愤然,这男人真是狡猾至极,很懂得拿捏他人软处,明知道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怎么还会想再进去,这是明摆着逼她说实话。
她是利用她威胁他就她,他便想得到真相,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等等!”
急躁的二字,成功止住了即墨琛迈出去的右脚,嘴角一抹得逞的笑,一晃而过。
“要本王留下来可以,但本王只想听真话。”
“能否请二位先回避?”女子扫了扫另外两个男人,出声提条件。
即墨琛了然,心知这人恐怕不简单,欲说之事不想更多人知晓。
“无碍,这位是姚浅译,这位是凌正扬,都是本王知己人,姑娘但说无妨。”即墨琛指着身边青衣和白衣两位,消除她的疑虑。
也许今日之事,只是一时兴起而为,但多年以后,即墨琛很是庆幸自己今日所为,如果今夜她遇到的不是他,或者他不曾出手相救,就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未来。
女子未出声,抿了抿唇,看着青衣白衣两个男人,心下斟酌着是否开口。
未几,只是抬手,由耳后撕下一张人皮面具,一张甜美的容颜跃然而出。相较于当年,更是成熟了几分。
“你……”即墨琛心下一惊,甚是不可思议,是她!她竟然没死?!还是仅仅是长相相像?
“良王不必惊疑,我是上将军尹怀真之女,尹慕苒。”
慕苒看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恍若隔世,心 中五味杂陈。
前世她为躲避追杀,不得不寻求他的庇护。此生,她为了复仇,不得不再次依靠他的力量手刃仇人。
姚凌二人未曾见过她,但这女子本来国色天香的面貌,竟然易容成这般模样,心想定是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上将军之女!
“本王如何相信你?”即墨琛心中疑虑重重,若真是她本人,那死的又是谁?尹府是否还有他人幸存?若不是她,那这人易容之术天下无敌,那她的真是目的又是什么?
慕苒没有信物证明,只得艰难搜索着他们屈指可数的交集,无奈说出了她曾被他瞧见的丑事。
“庆典之日,我与太子言语不和,将他推入水中。”
此事太子不会对外说起,她也不会,仅他们三人知晓,即墨琛便认定了这女子确实为尹慕苒,但他需要更多证据来证实。
“大火后,魏大人曾清点过,你府上无一人幸免,为何你却安然无恙?是否还有其他人幸存?”“良王殿下,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苒酝酿很久,道出一直未吐露的心声。
“呵呵,你可知自己分量,饶是你是上将军之女,但是如今你孤身一人,有何资本与王爷做交易?”
姚浅译啧啧出声,小小年纪,野心倒不小,手上毫无谈判砝码,竟然敢与良王谈交易。这姑娘还真是人小胆大。
“你若是想为府上因大火丧生的家眷报仇,我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事已断定是西戎j人所为,皇上已经斩了西戎使者戎阙以平众怒。你再追究,也是毫无意义。”
凌正扬猜想她定是为了此事,但这幕后水极深,不是她小小女子可以趟得了的,他也是为她好。
“王爷,姚大哥,凌大哥,慕苒心知自己人微言轻,没了上将军府这层华丽的外衣,和厚实如山的保护壳,我孤身一人什么都谈不上。
论资本,我的确没有,但我父亲亲传的本事,我想与你们而言还是有用的。
我曾在父亲书房见过一本战谋天书。里面记载了大小战役无数,多是以谋取胜,至今苒仍记得一二。若王爷瞧得上,我可以隐姓埋名,乔装换脸成为你的幕僚,为王爷谋划。
至于大火一案,你们不用明说我也知晓,那戎阙就是个替罪之人。大理寺的案卷也被人暗中处理过,如今已无据可查,慕苒猜想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也许幕后之人位高权重,但慕苒只求王爷能为我提供线索,我可以自己去查,若查出真凶,我不会做任何损害良王府之事,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了结。不知良王殿下是否愿意?”
慕苒言下之意便是“上将军的遗孤不会让你失望,跟我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捡着重点谈,若想谈判时能达成所愿,便要根据对方的所需下对饵。这是粟临教她的最后一课。
皇室之人,若想上位,无非就是兵权和计谋,这两点她都明着暗里点出来了。当然,如果他们若是看不上她,那她就得另想办法了。希望她抛出的饵,能钓到他心里最隐晦的yug。
前座几人皆未出声,面色微凝,似在细细思索她所说的有几分可信度。
即墨琛眼深幽,如一潭深泉,望不见底,猜不透在想什么。良久,微微掀唇:
“你这么有自信本王会看重你,与你合作?”
“苒并不仅是自信,还有真诚。希望良王殿下能看在上将军生前为即墨所做贡献的份儿上,让苒手刃仇人,苒定当感激不尽,竭尽所能,为良王效力。”
慕苒一双粲然如星的双眸,静静地望着座上的人,他若能允诺她,她便助他登上那个位子。这是她心底的话。
“好,本王允了!”
即墨琛开口应允,慕苒心里一喜,面上一笑灿若桃花,竟然让他心下微微失,这女子的笑就仿若春日里的阳光,灿烂温暖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底那一抹小小的欣喜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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