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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给条活路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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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行,不能让大家都送死!更不能让郁垒再涉险!夭桃咬牙,趁沧仪没留下了禁锢咒将沧仪锁在原地。


    “云麟。”夭桃杵着昆吾剑起身郑重的叫云麟。


    “嗯?”云麟应声。


    “帮我将沧仪带下山。”


    “不行!”沧仪大声喊到,可是身体一丝一毫都动弹不了。他恨自己,他简直弱爆了!


    “求你了!不然我们全得死在这里!”夭桃朝云麟“扑通”的跪下,衣衫褴褛,纵使她曾经如何风华绝代,此时也只是一个垂死挣扎的女人,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


    云麟震撼了,他敢说,夭桃从未向谁跪过。


    “啊——”


    正在这时,朱砂跌进了结界,口吐鲜血伤得严重。为了防止伤势蔓延,他连忙施法疗伤,已经无法分身去管身边的事。


    朱砂败退了,玉危崖的情更加自得,他盯着百里桃树后面的夭桃等人,沧仪的结界下了血本,玉危崖要进去还得花些时间。


    “求你!”夭桃看着严峻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再拖延,继续哀求云麟,她别无它法。


    “好!你挺住!我送他下山马上回来。”云麟也心知不能再耽搁时机,不然谁也走不了。


    “不要…云麟…放开我…你应该带下山的人是夭桃而不是我…云麟…”


    沧仪咆哮的声音越来越远…


    正文 1o9 大结局(上)


    昆吾剑在至尊真火的包绕中呜咽着,剑柄上那颗容有夭桃祭血的红色宝石光芒大盛,那是昆吾剑到达极限的信号。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昆吾剑有人的灵心和智慧,脱离夭桃的手依旧要与敌人战到粉碎才甘休。它就横在夭桃面前,与玉危崖纠缠着。


    而夭桃,已经昏厥在地上,玉危崖狡诈,没有直接与她交战,而是对她的真身下手,给她的命门以致命一击,夭桃还未走近他身旁已经因疼痛顿时倒地,若不是昆吾剑拼死抵挡玉危崖的话夭桃已经成了刑天脚下亡魂。


    朱砂见状,停止了疗伤,拖着伤痕累累的残破身子来到夭桃身边。


    “也罢也罢,知道你就是这种倔脾气,从来不知道‘认输’两字怎么写,只是你怎么不能考虑一下沧仪的感受?当年你死了你看不到他有多颓废有多痛苦,你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我将我的修为全给你,能不能逃过这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朱砂痴痴笑着,扶起夭桃准备趁昆吾剑与玉危崖缠打的机会把毕生修为渡给夭桃。


    “荼你疯了?没了修为你就活不成了…”


    没有修为,便不能维持的生命,他会死的,她不想欠他。虽然她恨他和她抢男人,但是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她还未成形前就是郁垒和荼陪着她成长的,他要死也得夭桃自己亲手操刀。


    全身骨头似乎要散架,腹部火灼般疼痛,夭桃强迫着自己清醒过来,她费尽全力挣脱了朱砂,不料站不稳,一个踉跄跌扑到了玉危崖脚下。


    “这是主动送上门来吗?这么迫不及待要死在我的手里了吗?”玉危崖的声音冰冷,舍了昆吾剑欺近夭桃,现在的夭桃于他来说已经如能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呸!”夭桃啐了一口混合着血的唾沫在玉危崖脸上。


    “若不是我的真身暴露你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夭桃已经不想去追究玉危崖是怎么知道她的真身,不得不说,她就像被绑了手脚任人宰割的牛羊,虽想挣扎却毫无还击之力。


    无论每个人都有命门,让敌人知道命门在何处就等于缚手等死,而这个命门可以是身体上的任何一处,也可以是爱情,友情,亲情,而夭桃的命门就是她的真身。


    “噌——”


    昆吾剑见不得主人被人这么欺负,几近自杀的向玉危崖击来,玉危崖化手为刀与昆吾剑硬碰上,昆吾剑被震飞,居然插到了百里桃树树干上,墨绿汁液顺着树干上的纹路蔓延而下,夭桃的白衣袍子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衣料湿湿腻腻的贴在她妙曼的身体上,唯有那头银发纤尘不染飘逸柔软。


    想救人反而伤了人。昆吾剑以后的一生都把此刻当做了它器生涯的一个污点。


    “哈哈…有趣!有趣!”玉危崖见状不由开怀大笑,在他眼里,他们就如跳梁小丑。


    朱砂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他希望他是瞎的,是聋的,那该多好。他印象中,夭桃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她从未受过气从未输给谁,所以她一直都是骄傲的,虽然她的傲气她的跋扈有时候令他叫苦连迭,但是相比现下的情况他宁愿她永远那么嚣张下去。


    “其实还有个方法让沧仪恢复全部法力甚至更厉害。”朱砂低叹,唯今之计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他知道他一旦说出来就会得罪沧仪,所以他希望夭桃听到,又祈祷夭桃没有听到,他从未如此矛盾过。


    “你…不…早…说…”


    要是还有多余的力气,夭桃一定会掐上朱砂的脖子,可是她的力气都用来维持呼吸了。


    “妖帝转世,吃之肉得永生,喝之血得法力无边。”


    闻得朱砂的话,玉危崖也恍然想起夭桃转世后人界的传闻,竟是真的!


    “多亏上的提醒,我才知差点错失了一顿美餐。”


    玉危崖语毕,夭桃和朱砂皆是眼皮子一跳,难道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给他人作嫁衣裳了?


    听到这边的对话,正缠斗的众人不约而同停下来,将目光投向夭桃,有带着贪婪,有带着笑意,有带着怜悯,有带着愤怒。


    “妖界的听好了,待我吃了妖帝之后你们若主动臣服于我的我既往不咎,若有反抗绝不姑息。”玉危崖的意思很明显,接管妖界。


    果然,已经有那么几个妖缴械投降当了叛徒,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流,谁又能左右呢?夭桃努力睁着眼将那几个丢盔弃甲的妖印在脑海里,她容不得背叛!若有翻身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他们,她说过,她一向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你不会得逞的!”夭桃心生绝念,捻决飞身而起去拔出插进树干的昆仑剑,顺带着血花四溅。


    夭桃提剑划出一朵剑花萦着凌厉白光,剑花灵活跳跃至刚刚缴械投降的几名叛徒身上,只闻几声惨叫,那几名妖界叛徒倒地身亡。众妖惊得愣在原地不再敢有多余动作。


    “毕方。”夭桃抬头看向头顶的枝叶。


    “簌簌——”毕方从茂密的枝叶中飞扑下来,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夭桃将她安置在树上休养,闻得夭桃叫她,急忙现身。


    “你还能战斗吗?”夭桃问。


    “能!”毕方毫不犹豫,哪怕战到最后一口气也要为夭桃战!


    “一会儿你将我的血肉带给沧仪食用。”毕方是猎妖师的克星,能吞噬真火,只可惜她现在伤得不轻,再说玉危崖的至尊真火已经超越了三昧真火的境界,不是毕方能抵挡的。夭桃只能指望毕方的意志力了。


    毕方重重点头,眼泪已经大颗大颗滚出,夭桃走到绝路了。


    “就算我不吃了你的血肉我也照样能对付你们,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好啊,既然要给他吃,就让他吃死人肉好了。”玉危崖怒道,他此生最恨的就是郁垒和夭桃,他曾死于他们手下,他被唤醒的那一刻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找夭桃报仇。如今他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正文 11o 大结局(中)


    半个时辰以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百里桃树上响起。+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火光冲天,受波及的人尸横遍地,而桃树无碍。


    爆炸时尘土飞扬,整个度朔山上的生灵都在夭桃的声嘶哭喊中安静了下来。前一刻,玉危崖欲击杀夭桃时沧仪闪身替她挡住玉危崖的致命一击,那个至尊真火的大爆炸就在沧仪身上炸开,沧仪虽施法护住自身却无奈敌不过爆炸的威力,破功倒地。


    “你回来干什么!你回来干什么!”夭桃几近崩溃,搂着沧仪大声质问。


    沧仪虚弱的抿嘴笑道:


    “凭我…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云麟还是选择…帮我…”


    “桃儿…别怪任何人…这是命…即使我们逃过了前世也逃不过今生…若我没有转世也不会让你如此折腾…这下好了…我死了…我不转世了…我累了…”


    “不许你死!郁垒!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苟活!你坚持住!”夭桃搂紧沧仪到处张望寻找朱砂的身影,可是玉危崖的至尊大爆炸弄得度朔山上弥漫了烟尘未消散,谁也看不清谁的位置。


    “呵…”沧仪冷哼一声,凤眼里不掩失落。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告诉你我记起往事了吗?”


    “你别说话了,你得保留体力。”夭桃轻轻按住沧仪削薄的唇,泪光闪动。


    “不…我要说…我就是怕你爱的是活在曾经的郁垒…而不是如今融合了沧仪的我…我怕你失望…我也怕我自己失望…是你让我活得率性些…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个…这个常惹你皱眉的沧仪…桃儿…现在换我请求你…请求你活得率性些好不好…不要再整天冷着个脸…我喜欢你笑…你笑…”


    沧仪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夭桃的样子,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夭桃紧紧箍着他让他浑身都好痛,他想伸手去描画夭桃的眉,想抚平她的忧伤,几次抬手都是徒劳。他再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他再也看不清夭桃的表情,他好困,他可以去见沧泽了吧?那傻孩子,一定在哭着嚷着要找父皇陪他玩泥巴了。


    “不要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让我一个人独活!朱砂!朱砂!”夭桃看着怀中没有呼吸的沧仪嚎啕大哭,慌忙寻找朱砂。


    “沧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朱砂拨开烟尘寻到夭桃和沧仪,却见沧仪已经没了生命迹象,那平日爱惜的漂亮脸蛋已经全是血渍和污泥,那张平日刻薄得要命的嘴紧紧抿着像是死前很痛苦。他的心忽然就揪疼了。


    朱砂只觉体内寒气袭来,耳中嗡鸣,昔日阴阳妖在他耳畔念的咒语再一次响起,他惧怕这个声音,是这个声音令他中了龙阳癖的诅咒。为什么在看到沧仪死后他又仿佛听到这句咒语?


    不知什么时候咒语声消失,朱砂顿觉头脑清明,他急忙伸出手腕只见那个咒语的印记突然消失,那个咒语,解了!


    “你难道忘记当初你我在昆仑山上的誓言了?当初说好了福泽苍生的,你是跟朕开玩笑的?荼啊荼,你即使没有解释朕也知道,你那龙阳癖是当年诛灭阴阳妖所受的诅咒,朕没有讨厌你,朕一直都把你当兄弟的。”


    “待朕取得了天界霸主的位置与夭桃相认之后朕就和你一起去寻找破解这个诅咒的法子。”


    ……


    沧仪曾经对他说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畔,朱砂咬牙,原来破解诅咒需要亲眼看着爱的人死去,这个代价太大!他曾经深爱的兄弟,死了,为了一个女人死了,放弃了曾经与他的誓言,忘记了要为苍生做的事,撒手而去。


    沧仪啊沧仪,你死了,你轻松了,你不再背负那么多,你可以不再想那么多了,你用你的方式证明了你对夭桃的感情,我该为你高兴还是难过?朱砂跌坐在地哽咽着。


    “朱砂,趁玉危崖还没找到我们的位置你赶紧协助我把沧仪救活。”


    夭桃冷静下来,眼睛通红,泪水将她的脸洗刷得白净,她将沧仪轻轻放下温柔的为他整理仪容,她的眼里是贪婪,贪婪的留恋他的容颜。


    “你是说…”朱砂惊道。


    “是,我要将我的肉一块一块的割还给他,我要将我的血一碗一碗的还给他!这是我欠他的!我本就不该重生。”


    夭桃眼呆滞,瞬间的悲痛好比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感觉好累,连心痛的麻木不觉了。这样的生死离别她不想再有,太痛。


    “夭桃,他已经死了,他就是为了让你活下来才这样做的,你别做傻事…”朱砂试图劝夭桃放弃这样可怕的念头却发现无济于事。


    “他已经换了我两次的命,我受之有愧,他现在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与其白白死去,不如换他重生或许还有机会打败刑天,你就成全我吧,荼。”夭桃哀求道,她别无选择。


    是的,与其大家都白白死去还不如试试最后的一线生机。


    “喏,赶紧服下这瓶春、药,我施法让沧仪的消化道运行。”朱砂从怀中掏出一瓶子递给夭桃。


    要想血肉发挥效果还需要夭桃血脉喷张。


    夭桃想都没想便服下药粉,脸颊顿时通红一片,那棵百里桃树如起死回生般忽然又凭空生出花朵,盎然了整座度朔山,与树身下那些血河的污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来暂时抵挡玉危崖,你们抓紧时间。”


    云麟自告奋勇,虽然沧仪为了说服云麟带沧仪回山顶而许诺不再与他争夺天下霸主的席位,但云麟此刻满腔愤慨,就算他当了人界霸主也一定会与刑天再有一次争夺,那个时候他就是势单力薄了,不如为自己也争取这一次机会,他承认他有在这场大战中浑水摸鱼之嫌。但是再者,他已经把沧仪和夭桃当了朋友,见他们如此,他也于心不忍,所以他决定舍身成仁。就算沧仪日后反悔要当霸主他也不会有怨言,因为这天下决不能落入刑天之手。


    “主子,沧智愿祝你一臂之力。”沧智从人群中走出,虽然他的曾经是刑天的手下,但如今易主。


    “毕方愿为师傅战到最后一口气。”毕方吞下最后一口余火,度朔山又恢复了明亮,但是敌我双方又站在了明处,猎妖派与玉危崖显然已经听到他们的盘算。


    “乐守度朔山一方净土义不容辞。”乐也冒了头。


    “妖帝,算我们青丘山狐妖一族的一份!”


    “算我们一份!”


    “我也誓死保卫妖界!”


    “忠于妖帝!”


    ……


    一时间,支援的声音此起彼伏。


    “呵!想不到你妖帝跋扈一世却也倒是挺得民心的。好啊,让我来成全你们的忠心!”


    玉危崖挥手飞上半空,红光大现,灼得整座度朔山的植物都奄奄一息。


    “挡我者,死!”


    玉危崖语毕,大战又拉开了帷幕,不过此时的局势是所有人都疯了般围堵玉危崖,一拨阵亡又是一拨,如死士般决绝。他们都默契的在为夭桃争取时间。


    “快,他们撑不了多久的。”朱砂在沧仪和夭桃身上划了结界抵挡周围各式的法术余波。


    “荼,之前和你的矛盾在我死后也就烟消云散了,好好帮我照顾沧仪。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的桃花酿么?树下还埋有几坛,是留给你的。”


    人之将死,一切恩仇一切执着忽然间就豁然开朗了。


    昆吾剑握在手里,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夭桃只觉浑身燥热酥痒难耐,让她想起与沧仪之间的云雨纠缠,那些幸福的感觉支撑着她忍受割肉之痛。


    夭桃亲自将身上一块块鲜活的肉割下,体无完肤,尽管她不想叫出声但是这活生生的疼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也是旁人无法体会到的,所以,她按捺不住嘶喊出声,那凄厉之声听得众人浑身恶寒。


    天界众众仙立于大殿看着窥镜显现出来的度朔山场景都潸然落泪,紫烟死命揪住凰歌的手嚎啕大哭,凰歌也闭了眼不敢看下去。


    最后,度朔山百里桃树下端坐着一副骨架,只有凭借那头银丝才能辨认出这鲜血淋漓的骨架是夭桃。如花的夭桃,不可一世的夭桃,那挑眉一笑万种风情的夭桃,俨然成了一副渗人的白骨。


    朱砂瘫坐在地目不转睛的盯着夭桃的残骸,忽然,他大哭出来。


    “沧仪一定会恨死我的!”朱砂喃喃自语。


    云麟侧目,也忍不住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原来舍身成仁的是最不可能舍身的妖帝。世人皆说她邪恶,关键时刻她又总是牺牲自己成全众生的那一位。千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谁,还敢说她妖帝该诛?


    正文 111 大结局(下)


    百里桃树枯萎了,枝繁叶茂的景象不再出现,树叶也落得一张不剩,只余嶙峋的枝干透射着斑驳的光线。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血腥味刺鼻,似乎是沉沉睡了一觉刚醒。郁垒扇动着长密的眼帘睁开眼,口中腥咸难受。忽觉全身一轻,他跃至空中,霞光满溢荧荧洒洒在他的身上,他俯视着身下,满山疮痍,山上的生灵所剩无几。


    目光扫过,端坐在枯萎桃树下的那尊白骨令郁垒呼吸一窒。聪明如他,他已经猜到他为何活过来了!


    “啊——”


    郁垒长啸,紫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迫得众人睁不开眼。


    “刑天!滚出来!”郁垒怒吼,皓月鞭沾了他的气越发灵气,鞭身霎时变紫拉长,细得如发丝,锐利无比。


    “好家伙,郁垒现在的法力估计是三界之最了。”朱砂不由感叹,忘了眼泪还挂在眼角。


    “原来这就是郁垒。”云麟痴痴道,那立于天际不怒自威周身霞光拥簇的就是郁垒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再次醒来的沧仪面貌虽未变,但那蕴藏在体内的尊贵之气令人望尘莫及,那凌厉之气让一般凡物退避三舍。


    “就算你吃了夭桃血肉法力无边又怎样?你找不到我的命门也照样打不赢我。”玉危崖乘了云雾升到天际与郁垒平行,他虽畏惧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命门除了与他朝夕相伴练功的夜莺无人知晓。


    郁垒挥鞭,玉危崖脚下的云雾霎时被打散,他跌落至地上,郁垒又追到地上,一举一动都带着凌厉仙气,地面上的生灵都自觉的躲开挪出空地提供两人一决高下。


    “一切悲剧都是你刑天造成的,人人得而诛之的是你刑天!”


    郁垒说罢,狂风卷起地上所有的尸体像天降陨石般砸向玉危崖,玉危崖挥手念诀,一道黑色火光在他面前形成幕墙挡住砸过来的尸体,而就在尸体纷乱了玉危崖的眼之时郁垒持着化为细剑的皓月鞭直刺而来,黑光幕墙被刺破,皓月鞭没入玉危崖的心脏部位,玉危崖吃痛倒退。


    在众人以为玉危崖就此毙命时,玉危崖拔出皓月鞭得意看向郁垒。


    “我说过除了刺中我的命门…呃…”


    玉危崖的话还未说完,张着嘴一口鲜血喷出,他的眉紧皱,双眼大睁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舒木芙,她的剑正正刺中他的右胸骨,看似不可能致命的地方,正是他的命门。


    “怎么会是你…”才说完,玉危崖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像不绝的喷泉,硬要把他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喷出。


    “我是来亲手杀了你的,你死后,我随后就来。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还是不确定我对你是师徒之情还是爱情,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在乎你。”舒木芙扶住玉危崖的身子泪如雨下,她没有救回沧泽她躲了起来,倒是躲起来这几日她想明白了好多事情。


    她想通了何谓正义,何谓爱情,何谓情义。何谓,幼稚。


    她放不下玉危崖,要不然她就不会再现身了,她会躲起来让谁也找不到,因为她羞愧。但是玉危崖对她有教导之恩,对她有情。度朔山大战开始她就藏在人群中,见到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恍然大悟。


    原来爱情可以用生命来成全。


    所以她刺中了玉危崖的命门。


    “想不到…想不到我如此宠你,想不到杀我的会是你…夜莺…我恨你…”


    玉危崖捏住舒木芙的脖子咆哮,鲜血喷得舒木芙脸上全是血渍。他的野心,他的付出,全化为了口中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夜莺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好好!我在奈何桥等你,等你一起下地狱!”他要她陪他一起下地狱!


    “好…”舒木芙颤抖着身子已经说不出话来,玉危崖掐得她不能呼吸,这是要死了吗?


    忽然,郁垒在玉危崖右胸骨补了一剑,玉危崖不甘的倒地,就此死去,舒木芙得救。


    众人的欢呼声如雷声响起,一代魔死去,杀戮结束。


    “上,麻烦你替我照顾好我爹爹。”舒木芙横剑在脖颈,再一次偷眼打量着郁垒的脸,她曾一度迷恋这个遥不可及的人物。


    “芙儿!万万使不得啊!”一道气流直击舒木芙手腕将剑打掉在地上,紫烟率先奔到舒木芙面前。


    “娘?”舒木芙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从天而降的紫烟,她娘早就生病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自己已经死了?才会与娘相见?


    而这跟在娘身后的白衣中年人又是谁?像人般仙逸高贵。


    “小拜见是天帝和天帝夫人!”乐屁颠屁颠的奔上前。


    “天帝?天帝夫人?”舒木芙疑惑。


    “芙儿,一切事情等我们回天界再给你细细解释。”紫烟抚摸着舒木芙的秀发一脸慈爱温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要是他们来迟一步舒木芙就死了。


    郁垒想起天帝的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就满心怨气,冷了脸欲离开。


    “郁垒止步。”天帝连忙上前追赶郁垒。


    “我不想见到你,夭桃更不想见到你。”郁垒脚步不停,快步走到夭桃残骸面前。


    “是啊,天帝你下了一盘好棋啊,夭桃这颗棋子你也舍得扔,不亏是三界王者,懂得取舍,友情在你眼里根本不如你的三界安宁重要!”朱砂上前拦住凰歌,恐怕这三界也只有郁垒夭桃和荼敢对天帝如此肆无忌惮了,换做以前荼这样做的话郁垒定会阻止,但是郁垒默许了。


    凰歌沉默半响,绕到夭桃残骸面前“噗通”跪下,他深吸一口气,施法还原了夭桃的模样,虽然只是幻象,并不是真正的血肉但是也足够让夭桃体面些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夭桃,但是我已经尽力把局势控制在最好了,夭桃之死我有错,郁垒,你看。”


    凰歌指了指玉危崖的尸首,只见从玉危崖体内蹦出一个光球,像个无头苍蝇的飘了一会儿,凰歌屈指一弹,那光球化作了人形。


    “父皇,呜哇!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有坏人把我抓走还用瓶子烧我,呜哇,孩儿好怕怕!”


    所有人都惊呆了,沧泽光着身子跌跌撞撞朝郁垒扑来,小脸哭得红扑扑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擦在了郁垒的袍子上。


    “这…”朱砂眨巴着眼睛看向凰歌。


    紫烟拉着舒木芙走过来,道:“你们真以为凰歌送给妖子的仅仅只是一千年的修为吗?那是凰歌一半的修为!”


    “这么说,天帝早就预料到有人打妖子的主意,所以注入一半修为在他体内护他周全?天呐!一半修为至少也要几万年啊!”朱砂最不淡定,乱蹦乱跳着。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们与刑天大战我不能出手正是因为我修为减半又不能暴露,不然有心之人就会趁虚而入三界必定大乱。夭桃牺牲也是宿命,她重生的意义就在于此。”凰歌道。


    “她重生就是为了让我吃吗?呵…”郁垒冷笑,他搂着还在沉浸在恐惧中的沧泽来到夭桃面前。


    “郁垒,节哀吧。夭桃其实在上一次就已经死了,是你违背天理用修为换她重生的,这也许就是老天给你们的考验吧。”凰歌拍拍郁垒的肩膀心情无比沉重。


    “那我就再一次违背天理!我倒要看看老天还会怎么做!”郁垒说得决绝,怀中的沧泽似乎也看懂了情况,挣开郁垒小步走到夭桃面前去摇晃夭桃,可是夭桃已然僵硬多时。


    “阿娘!我要阿娘!啊——”沧泽破声大哭,在场的人无不心疼。


    度朔山一战,天帝带走刑天残骸镇压于常羊山,猎妖派解散,人界一统,从此三界归于安宁。


    妖帝死后,妖界暂奉妖子为主,无人敢站出来称王,因为谁也不敢与夭桃比功绩,因为他们都在等待郁垒逆天的结果。


    据说,郁垒上将将夭桃尸骸埋在百里桃树下后宣布将人界霸主之位让给云麟之后带着妖子没了音讯,传闻他在三界日夜游走,只为捕捉夭桃飘散于天地的魂魄。


    大家都默契的以为,夭桃再次重生只是时间问题。


    故事,也落下了帷幕。


    正文 番外之后传(1)


    【楔子】


    ——引《山海经》卷十二:“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上有二人,一曰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恶害之鬼,执以苇索而以食虎。于是黄帝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凶魅。”


    九天之上,烟云缭绕,霞光弥漫。


    天帝坐于四方玉石上,周身的霞光将他的面目照耀得模糊,只大体能看出他是位白衣的中年男子,青龙盘绕在他身旁,目光透着寒凉,只闻天帝道:


    “日前,太上君与本座发现沧海方向妖星光芒日渐强盛,妖王即将现世。郁垒,度朔山那棵桃树要修炼成形了吧?”


    下方挺立站着一袭紫衣,通身紫气晕染了他的面庞,将他精致的脸映得柔和,雍容绝世。他名唤郁垒,他与兄长荼是天地混沌初开之时便存在的上,有传闻说他们是父盘古的后代,然盘古早已化作山川,无从考证。他们在几次天地大战都战绩赫赫,论品阶,在众中是为最上等,不知为何原因甘愿一直守在度朔山领阅万妖,守护天地平和,天帝几次册封,他依旧只愿做一名散留在度朔山。


    “万年来,这棵桃树一直未修炼成形正是因为要协助我和荼守护人间安宁,郁垒认为妖王现世与她不相干。”


    郁垒声音温润,淡淡的看向座上的天帝。


    “成为妖王必然有上万年的修为,纵观天下,也只有你度朔山那棵桃树最有资格,为免天地动乱,本座已经派天兵前往度朔山。”


    郁垒眸中怒意一闪而过,不悦道:


    “原来天帝召我来是想调离我好派天兵去毁灭她?”


    天帝不语,算是默认了。


    “天帝!郁垒愿用格担保,夭桃绝不是邪恶之流!望天帝三思。”郁垒慎重道,算算时辰,天兵即将到达度朔山了,夭桃那个懒猪估计在寒雪笼罩中睡得正酣。


    天帝动了动唇角,似笑非笑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它存在于世上必然有它的宿命,诛不诛它就看你有何觉悟了。”


    郁垒猛然抬头。在妖仙两界都知道,郁垒不受封守在度朔山,终究是因一个情字。天帝意有所指,众都心领会。


    “天帝请说,若能放过她,郁垒甘愿受罚。”


    “封掉你与那桃妖之间的记忆。”站在一旁的太上君与天帝会心对望一眼。


    “望天帝履行诺言让她安然存于世上。”郁垒毫不迟疑。


    她说过,她想修炼成形到处逛逛走走,因为她厌倦了万年的寂静。现下他能给她的,只有这些了。


    万年相守,要抹掉的岂止是回忆?众虽动了恻隐之心,却都选择了沉默。天帝心中的盘算没有谁能揣摩清楚。


    九天之上,是一声悲戚长啸,紫光乍现,冲天而出,俄而消散。


    与此同时,度朔山,原本被大雪覆盖不见形象的一棵延绵百里的桃树忽然剧烈颤抖,树干异蜷缩起来,被抖落的积雪塌下,竟然将偌大的度朔山埋得面目全非。


    “郁垒!”一女声凄厉响起,整个度朔山随着这叫喊声颤抖起来。


    据说,度朔山的万年桃树幻化成|人形了。然,她的记忆里再也没有那个与她相守万年的郁垒,而上郁垒于那日被天帝唤到九天便再也没回度朔山。


    【一、绝对的损友】


    度朔山那棵桃树甚是有名,一般灵物修炼千年左右历劫后便可修炼成形,而那棵桃树万余年也不见历劫成形,但它积存的修为已经足够震慑住度朔山的一般鬼怪,故而它延绵伸出的枝叶成了妖物通往人间的唯一通道,道行浅的鬼怪都不敢从里面过。


    荼郁垒两曾在桃树下领阅鬼怪出入。一百年前,他们在一个雪夜后忽然离开度朔山,到了九天之上受封尊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这棵桃树名唤夭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许是活得太久,一些记忆渐渐模糊,她已然忘了是何人给她取的名字。


    开春,阳光柔软。度朔山的积雪融化形成溪流直直往沧海流去,奔腾之势颇为壮丽。伏蛰冬眠的万物皆复苏,那棵懒得无可救药的桃树也终于打了花骨朵,放眼望去,那百里桃树上面挂满的花苞像极了肉疙瘩。这是山乐的形容,这是个恶趣味的山。


    “夭桃,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啊?再睡我就喷火将你那满枝桠的肉疙瘩给烧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节了,其他山头的花都开得灿烂死了,就你才打了花骨朵,度朔山还等着你结果子拿去换钱用呢?”


    毕方是一只鸟,会喷火的鸟。此时正站在夭桃头顶叫嚣着。脚下树枝一动,毕方只有一只脚,被这一晃悠,重心不稳险些直直栽到地面,幸好乐,上前托住了这只胖胖的鸟。毕方落地瞬间,化作一青衣少女,身材像她本体,一样很有肉感。


    “损友,损友!绝对的损友!你们不叫,我还打算睡到明年开春呢。”


    这时,桃树粗壮的树干显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夭桃语毕,显出人形。身材高挑,着一袭嫩粉纱裙,发髻高高挽起,在发髻上插了一只桃花簪再无多余头饰,她的一张脸像极了桃花花瓣,粉嫩清秀,香培玉琢。她边走边懒懒打着呵欠,轻颦柳叶眉,一副永远没睡够的懒散样子。


    “夭桃!夭桃!”不远处,司命星君踏着祥云提着竹篮边靠近边唤着夭桃。


    “哟,司命星君来了!”乐这个小山见到天上这位掌管万物命格的大后两眼放光,狗腿的率先踩云迎了上去。


    司命星君老叟模样,瘦骨如柴,撤了祥云踏在地上,拍拍乐的肩膀后朝夭桃笑意盈盈走了过去。


    “星君莫非是来向我要桃花的?”夭桃眯着桃花眼,似乎早就看穿司命星君笑意背后的意图。


    她这棵桃树浑身是宝。除了花瓣酿酒飘香十里,她的桃子也卖得很好,凡人吃了此树的桃子可延年益寿,鬼怪吃了增加道行,仙吃了清气爽。


    司命星君将篮子递到夭桃面前,笑意更浓,说:


    “谁不知你夭桃的桃花酿出来的酒堪比西王母的琼脂玉露?两百年前荼喝郁垒拿来一些桃花酿给我喝,自此我就惦记上了你的桃花啊,趁花朵新鲜,我前来讨要一篮子。”


    “荼和郁垒?他们何时摘过我的桃花?我怎会没印象?”


    荼和郁垒是上古之,何时与她有过交情?她怎会想不起来?夭桃听到他们的名字,忽然觉得胸口闷闷,脑海里空白了一片,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被压制住了。


    司命星君愣了愣,忽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到:


    “估计是他们从度朔山路过顺手从你身上摘的吧,两百年的一件小事你应该也想不起来,没印象也属正常。”


    “是这样啊。”夭桃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一旁的乐和毕方皆暗自松了一口气。关于夭桃与郁垒的事情,大家都不约而同缄口不提。要是夭桃能有一丝回忆,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是她已经将与郁垒的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这样对她是件好事。


    “星君,花还没开,你来得早了点。”夭桃侧头看了看乐比喻成肉疙瘩的花苞,乍一看,确实有那么一点像,连她自己都嫌弃了。


    司命星君随夭桃目光看去,果然还没开花,将竹篮扔到一边,捋了捋长须,说:


    “无碍,我就等上几日吧。对了,这次来我还得告诉你,天帝命我造册,让你一月以后下凡历劫。既然要摘你桃花,就给你个好处,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也好早做准备。”


    “什么?下凡历劫?”毕方和乐比夭桃还激动,异口同声叫到。


    “我就说怎么会有睡一觉就修炼成形这么好的事,原来还有这事等着我呢。”夭桃倒是显得满脸无谓,杵着下巴说。


    “你还真以为睡一觉就可以了?你当年。。。。。。呃。。。。。。”毕方有些不满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乐拽到了一旁。乐朝反应总是慢半拍的毕方瞪了一眼。


    她当年还真的不是睡一觉这么容易,一段最刻骨铭心的回忆被封印,她痛苦不甘得全身痉挛,差点将度朔山给震没了。害得度朔山无论妖仙都吓得逃离避难,连乐这位山都受不住她凄厉的叫喊和震动也随着一群豺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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