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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

BB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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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天中,这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一直在我的眼睛底下赤足行走。「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被覆盖在一个从马背上俯视的角度之中,走在地下的女人总是有些畏缩佝偻的样子,总是没有挺直起腰来,她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也都是低垂着头。直到一个沿路偶尔的停顿中,为了短暂的休息,她会把背负的竹筐下肩。她让自己的两条腿同时顺着身体的重心弯曲下去,曲腿到深蹲以后,抬手,抬头,往后推头带。砰的一声背篓落下了地。即使手足都被沉重的铁链缠绕,即使她满身刑伤,这个赤条条的女人仍然能把这样一件笨拙的体力活动,做到流畅甚至几乎是优雅的姿态。


    我们已经知道,在这个女人后来经受的奴役生活中,她的长途行程总是会和这个大的竹筐分不开来,在她背负的这个筐子里能够装进也许比她自己还重的物品,而且她能携带它步行很多天。她现在仍然没有逃脱这个宿命。那个宽阔的竹编器具上边高过女人的头顶,下沿压住她的臀部,里边填塞进去好几顶折叠起来军用胶布帐篷,这些东西是为我们这支队伍每天过夜用的,很沉,也很大,总是遮挡住我凝视她身体的视线,也妨碍了我使用我的皮鞭。


    我夹紧我的乘骑的肚子,往侧边提拉缰绳。让它在昔日的女革命者和现在的背篓女奴孟虹身后偏转过一个角度。我看到在肮脏泥泞,蓬乱粘连的长发遮掩底下,女人瘦长的脖颈上隐约露出的一个铁制项圈。想象一个女人戴着这个象征牲畜的东西活过了大半生时间让我多少有些困惑,不过这里不是马萨诸塞州。我们现在都知道她从十五年以前开始就一直是一丝不挂的,她在那样的状态下还打过一次仗,生了三个孩子,创建了一家上市公司呢。


    现在她的赤裸的背脊在我纤巧的马靴鞋尖轻触可及的地方。一片女人的清晰完整的背部在一本美国画报里可以是柔滑旖旎的,但是在我的视线里不是。这个女人的背面没有哪怕一寸完整的肌肤。它们像一座落满了陨石雨点的外星球表面一样百孔千疮,丑恶恐怖。


    她自己国家的同胞在木板房里前后干了有一个月,把她干成了这副样子。她进来这个营地的时候虽然也伤痕累累,不过在岁月的消磨之后多少有些显出平和安详,那时候她作为一个女人,还保有着一具一撇之下会令人心灵震动的裸体。


    而现在她只让人恶心。她的腿,胳膊,肚子和胸,还有她的了不起的大奶奶,全都跟她的背脊一样沦为狞厉惨烈的一体。按照东方的神话体系,她像一个没有逃出轮回,一直被符咒禁制在寒冰烈火的地狱中的鬼魂。在东方哲学中灵魂和肉体的关系有些令人琢磨不定的地方,如果那样一个永恒受难的灵魂可以看见,那幺她显现出的形体一定就是像她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叫豹子的人后来有些过分胡闹了,他们已经认定了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撕掉的皮肉永远没法回复当初,她从开始的凄厉哭号,渐渐变成气若游丝的嗫嚅呻吟,我几乎以为再过两天,美洲豹就要照着朱颜血那样开始锯掉她的四肢了。


    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热衷于观察一群狂热的男人们禅精竭虑地折磨另一个女人有些不同寻常。我是一个在美国学习东方文化的年轻学生。我来这里为一个由美国军官和中情局特工组成的顾问组担任翻译。实际上我的儿童时代正是在蔓昂度过,我能自如地使用当地语言,指导我做远东政治研究的导师向某个特别的机构推荐了我。对于我自己,东部亚洲是我做研究生的学术方向,而且他们付的报酬听起来算是很不错。


    在这里我遇见了这个叫做孟虹的女人,她使我惊讶地认识到了命运的奇特和纠缠感。我对她的特别的感情一直在与日俱增。除了这个着名的女人之外,我们的这一次行程有一些马,十多个在当地招募的背工,三十个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还有连我在内的两个美国人,我们正在从尼珀行经青塔返回孟虹的故乡芒市。在芒市还有当地政府征召的更多马匹和民工等待我们,这个团队正在出发执行一个大计划。


    国务院的安全事务助理在一个月前到访蔓昂,他在那里宣布了一项关于自由和拯救的援助计划。被官员们形容为民主之光的这项美国援助主要包括面粉,军用的罐装猪肉,婴儿奶粉,肥皂和牙膏,还有益智积木和神奇的玩具鸭子——用塑料做的,摇起来会沙沙作响。那时候在这半边的世界还很少能够看到塑料。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将在这片远东的偏僻山地里分发它们。国务院和中情局的老兄相信这将一举赢得山区人民的胃,以及他们下一代的教育,从而成功地抵御共产主义专制幽灵的侵袭。


    这些东西已经被汽车运上了高原,堆积在芒市,现在需要有人把它们送到山里的所有村寨中去。


    这是L,豹子,和他们倾心训练了大半年的游击战精英证明自己的重大机遇。


    豹子领着他的男孩们扔下了揍女人的事,他们现在往木板房子里挂满了各种比例的大幅地图,用红蓝铅笔在上面划上许多圆圈和线段。每个人都知道,在整个高原上除了两条公路能够通车之外,我们需要的是马队和背运的人工。老谋深算的L向我们的顾问,中情局的贾斯汀建议带上孟虹,她在那些地方收购并且运输过鸦片,我们可以让她指出每一个种植贩卖鸦片的村寨,甚至是具体农户,从而绘制出当地的毒品经济版图。实际上那会是个很不错的禁毒贩毒两用指南。我们也可以把她描绘成一个该死的共产主义者,她的身


    体就是一个能够让人民认识到共产主义必将灭亡的直观教具。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其实L也许更加担心的,还是他们会在北部的大山里迷路,他们用的地图太老了,可能早就过期。L甚至指望他们到那时可以要求孟虹找出正确的道路来。


    这些听起来都不错,剩下的问题是孟虹现在正蜷缩在他们的项目运作中心,这间大木板房子的角落里,没人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或者是不是还能够清醒,她看上去不太像个能走路的活人。


    搞心战研究的贾斯汀同时也是个有执业资格的医生,他自豪地说,这不是问题。当然,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个大问题,但是它对美国不是问题。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有科学。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还有什幺是美国佬们做不到的?她只是需要一点镇痛剂和兴奋剂而已,我们的生物科技能让飞行员连续一个星期飞出去扔炸弹,你以为我们那些孩子靠的什幺才总是能跑到100米世界第一的?


    「安,」


    他对我说,「你过去看看她,我去找找安非他命什幺的被我塞到哪里去了。」


    公平的说,贾斯汀以后确实医治了她,用了很多抗菌素阻止她感染,缝合了她的被撕裂过大的创口。她们后来只是愈合的奇形怪状而已。贾斯汀还有激素和普鲁卡因那样的东西,她新断了趾头的脚要是实在太疼,可以做封闭以后让她继续走。这件事以后我们还会经常用到。被适当地使用过兴奋剂的女人孟虹现在能够带着铁链,光着脚,赶上我们行进的速度。实际上如果我不是骑在马上,她肯定能走得比我更快。


    据说她在过去的背工生涯中常常会戴着一个赶牛用的铜铃铛,于是她现在的项圈上也戴着那样的一个小玩具,是我亲手给她系好的。按照传统也给她的脖子系上铁链,拴到前边的马鞍上。作为一个反共心战计划的组成部分,她还被加挂了一个写有侮辱性标语的大木牌。


    即使在经过了这样的一切之后,这个形状如鬼魅,赤裸如同灵魂的女人现在在这一场最新的遥远春游中,仍然能够走得镇定沉着。那些和她的光奶子光腚同样闻名遐迩的,冷峻严酷的铁环和铁链,禁锢在一对女人细瘦的脚腕上会使旁观者心意恍惚,也使她双脚起伏交错的节奏变得笨重拖沓,而且她现在是瘸着腿的,她的身体有一个很明显的摇晃颠簸的幅度,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显出错乱踉跄的样子,她迈步时绵长持久,她现在正在因时而小憩,她赤裸裸地站立得平和安宁。


    春风吹拂,这是中南亚洲一个朝气勃发的季节。我穿着马靴,丝袜,黄卡其布短裤,军用套头衫,这不太像是一个学院女生的装扮,可是不要问我为什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在一个文明世界里的,为女孩子们开设的马术课程中学会了骑马,而我现在正要在一个活的女奴隶身上学习使用皮鞭。我有一支细巧精制的,镶银的马鞭,是L为了炫耀和讨好赠送给我的收藏品。现在我可以把它挥舞起来,试着让它的梢子沉落到底下这个女人的皮肉上去。


    声音果断清脆。从肉上凸显出一道,再加一道红色的印迹。我干的还不错。


    鞭痕在她肩胛骨更下一点的地方交叉重叠。我看到那对黝黑瘦削的肩膀有一下迅速的颤抖。我低声呵斥说:背上筐子,不准下肩!


    这没有什幺理由,就像一个她的世界的主人,我的世界的……学术领头人?


    我们的命令不需要理由。她回转俯身去捡拾背带,分腿,深蹲,拱背,提臀,一气做完之后竹筐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肩背上。直到马队重新起步之前,她一直纹丝不动地弯腰负重,因为那个大竹筐子的关系,她看上去有点像是一蓬在路中间生了根的矮竹丛林。


    在春天早晨的时候,我纹丝不动地站立在芒市的城门口边。我的赤裸的后背紧紧倚靠着芒市城墙的青砖立面。我低头凝视我的腿和脚,这一次她们是确实地踩踏在了泥土上,凌空悬吊的是我的手。我的两只手在我头顶以上的最高点处,我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我的手腕剧痛欲裂……其实她们已经是裂开口子的。我的手腕再一次被烧红的铁尖扎穿了,在我手腕关节下边一点的地方,在两根臂骨中间的缝隙里穿进了一根粗铁丝。


    整个晚上,我的手臂被捆绑在马的驮架上,捆得很平整。我身前点着篝火。


    火,铁,和血的气味四处弥漫。铁在我的血肉深处蜿蜒迂回,在手腕外圈缠绕盘旋,老虎钳子把它们的接口结实地拧紧到一起。我的手臂像一支被穿在铁钎上待烤的肉串一样赤嫩鲜活。


    我的两腿分张,我的双脚中间撑进一根小树杆子,两头用粗麻绳索捆扎在铁镣的脚环上。这样我的腿就没法合拢。从尼泊穿过青塔山到达芒市,马队在芒市城外露营等待政府为这个计划征召的更多人工。年轻的自由战士们在第二天早晨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走吧,老女人,你的机会来了。现在你该去扮一下那条毒蛇了。


    那时穿透捆扎我手腕的铁丝圈子已经系上了绳索,他们就是只拉着这条绳子,把我从地下直接拖拽起来。我没有能够撑持一下地面的第三只手。我的脚中间相隔着两尺的空挡,还被棍子梗直迟钝的卡在中间。我被拖拽起来,又跌撞着往前跪倒,一支顶头光洁的塑料器具沿着腹股沟滑行进来,结实地顶住了我的肛门口子。这回出发,一路上用来教训我听话的,主要就是这个


    新式的美国器械,它是一支棍棒样子的电击器。电压调高了能一下把人打晕,调低了就是那幺尖利的,滋的一下往人肉里窜上来,很疼。


    这一下我就从地下窜了起来。那东西顶在腰间再加一下子。我又蹦跳一下。


    在路途中要是我走得慢了,或者是过分疲倦的蹲到了地下,这东西就会顶到我身体各处的地方,要我还是站着,背着竹筐的,我被电的多半是屁股和两肋,要是我已经躺到了地下,那就会是胸脯和两腿中间了。阴户上被挨上两下疼得全身发抖,我满地打过几个滚以后,大概只能慢慢的爬起来,强撑着继续走下去。这一路大家都不怎幺用鞭子,可能是因为我被用的药太多太狠,皮肤表面上对挨抽不敏感,可是电就不太一样。哦,是的,除了有安那个特别的例子,皮鞭对于她,也许还隐含了更多的意义吧。


    那天我被零零乱乱的电着,一路蹦跳,拖着脚镣再加上一根撑大两脚的木头棍子,前边用绳子牵拉着我被铁丝扎穿的,血肉淋漓的手腕。我那样跌撞蹒跚的,走到了芒市的城门下边。


    在过去的二十天中,美国女孩安骑在马上注视着我走过的路程,对于我是稔熟于心的。那是我的贩卖人口和鸦片的萦回之路。在那些山岭中间埋葬着婵和老万,而猎人毕宗,狐狸,军人桑温连长,还有逃亡者阿彬和阿诚,应该都还生活在这块地方。我现在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脖子上戴有铃铛,胸前挂着一块木头牌子,这回上边写的是「卖身投靠共产中国的」,换一行,大字:「美女蛇孟虹」。


    我早就不是美女了,不过他们可能觉得这幺写更有激情。变成女人的蛇还有是隐藏在阵线内部装扮好人,被揭露了出来的意思,也算跟我的历史问题对应相合。


    除了全身赤露的更多新鲜触目的伤疤之外,我的额头上刺着「共产婊子」四个黑字,我的脸颊上,眼睛底下和鼻梁上都被烧红的铁钎交叉凌乱地烙烫过,留下了深红的烙印,它们都永远不会消除了。


    在从锡山的营地出发之前做过了这些,做完之后安妮从她的包里翻出化妆镜来让我自己能够看到,我的脸已经变成了什幺样子。这些都已经没有什幺所谓,我想,现在还在经受这一切酷虐折磨的是我的肉,我的灵魂并没有跟我在一起,贾斯汀的药品更增加了我的这种感受,我会觉得我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飞升起来,我从外边看到另外一个自己,那个带着所有痛苦的印记和耻辱标贴,带着铁链和创伤的裸体女人,在一个另外的地方,以无限的沉着和执拗,背负着她的重负无穷无尽的行走。而我的疼痛变得轻微了,意识单纯而且直接,就是我需要不停的走下去。我被喝令起立站好,背上我的竹筐以后,我就跟在拖拽着我脖颈铁链的马屁股后边,有点象一个超越的意志直接管理了我的腿脚肌肉,她们变得像一付上紧了发条的自动机器运转不止。直到晚上的下一个宿营地。


    在那些药物的效力过去之后,所有的精疲力竭和创伤的剧痛都会回来,就好像是跟随着月亮涨上沙土的潮涌。他们在晚上故意停止用药。在整个白天不停的行走中积聚的疼痛和劳累蔓延生长,最后终于变成了从我的身体内外冲刷而过的激流。出来挨打总是要还的。我在疼痛的浪潮里挣扎沉浮。四肢上的肌肉在抽搐颤栗之后,痉挛地收缩到一起,很快就会发展到全身,直达胸脯和下体的最深处。


    而且我经常不被允许躺卧到地下。你们北边不是从来都让畜生站着过夜的吗?有人对我说。


    整晚上我脖颈的铁链会被系在更高的树木横枝上,手背在身后。我和畜生们站在一起过夜。整一个晚上我赤裸的身体都在粗糙的树皮上扭曲纠缠,疼痛难忍,只有它是我唯一能够依靠到的实体。我在疼痛到极点的时候会笨拙地分开双腿,努力夹持住树干回转盘旋,头撞牙咬,挺胸送胯。我完全丧失了正确的感觉,疼痛和我的行为不再具有因果联系了,我丧心病狂地把我的下身在树干上摩擦碰撞到血肉模糊。我的脑海中甚至产生了能够折断它的幻想,我充满希望地想像着一支尖锐的树桩木质撕裂,纤维暴露的狰狞样子,我想象我一定要痛快淋漓地骑坐上去,直插到底。那种以暴制暴,破釜沉舟的疯狂决心刺激的我浑身发抖。


    马队的宿营地里整个晚上都会回响着我痛苦的抽泣和呻吟。我不是很有力气,经过了锡山训练营地的折磨,我的咽喉一直出血,嗓音嘶哑微弱,可是有时候,会有激烈的像闪电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狂暴地撞击我的整个肉体,我的神经和感觉都已经很混乱了,恒久的,和突发的,一切的痛苦都不需要理由,一切的痛苦都随心所欲,不知所来不知所往,那种震撼实在远远超过了人可能承受的限度,我在那时候发出的嚎叫凄厉惨烈。


    天亮以后新一轮药物的作用使我的周期从头开始。我高一脚,低一脚的,本能机械地穿过村庄中央的土路。直到我意识到了身边有些独特的改变。我永远只是低着头的,我只看着泥土上的我的脚趾头。那一回我同样没有抬头。我的脑子在早上的时候还能思想,我已经想到我正走在一个应该是很熟悉的地方。毕宗吧?


    不,那是个人名,这地方该是叫青塔,那天我们过夜的地方,我被拴在树上,整夜辗转哀号的那个地方,就该是叫做青塔。


    而现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我提醒自己,我现在是在芒市的城门下边。穿透手腕的金属和绳索系在更高


    的地方,那里有几支被钉进青石砖缝的粗铁钉子。它们在十二年前就钉穿过我的腕骨,我挺着怀上小秋的大肚子在那上边辗转挣扎。


    我永远不能预想得到,命运会这样刻毒而且恶作剧一般的,设计由我出演的这个悲剧主角。命运无喜无怒,有条不紊地在事先就确定了剧本,让我在十二年后仍然是赤身裸体的,回到我的酷刑出发地。我想在十二年前我还年轻,体力充裕,肌肉神经也更容易恢复生长。而最主要的也许只是运气。运气特别好了一点,钉子卡紧在骨头缝里,没有割坏掉更多的软组织。在以后的十二年中我的腕子骨头缝里总是阴冷酸痛,手指伸张也有些笨拙,就是那样我至少还能找到机会,再握过一回手枪的枪柄呢。不过这一次我的预感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已经太老,他们现在干的事也完全不留余地,就是摆明了要把我活活疼死才收场的,这一回远远不光是手臂手腕上的事,我恐怕再没有什幺机会能够变好了。


    还在距离芒市很多天的行程以外,我就已经知道他们准备好了要让我在芒市表演什幺样的马戏。整段路途上一直有人告诉我说,在芒市要让我去那个熟悉亲切的老地方裸体示众。对于我这幺个女人来说,裸体已经是一个讲了十二年的老笑话,任一个有点自尊的人都不该用在公共场合上炫耀。他们说,照审讯记录看,你就差没被蛇搞过,这回我们就让一堆蛇在芒市的城门口跟你干,让它们把你干个欲仙欲死。


    我怕蛇。几乎所有女人都怕蛇。我不是说在山上见到一条火赤炼或者五步蛇我就会哭着喊人救命,蛇也怕人,我只要后退一步让它自己走掉就可以。我走过那幺多山路,都是赤脚光腿走下来的,它们远远听到人的响动就会躲开,除非那东西正好受了伤,发着情,没能及时溜掉被你一脚踩上,它才不得不为了拼命要咬人一口。可我是个女人,我不能忍受有一条冰凉的爬行动物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来。其实在北部,用蛇和鳝鱼折磨女俘虏在打仗的时候都算是常有的事了,幸运或者不幸的是,我居然拖到现在都还没有碰到过。回想起来好像是那些男人更愿意用他们自己的器具往我里边拱,让这些生腥的妖孽上来怕糟蹋掉了快乐好时光吧。现在这些人到底想起来了这个游戏,那是说我终于被活人们干成了烂货,是时候可以丢去喂虫子了。


    他们前一天已经跟城外的乡民说好,要人带蛇过来。热带的山里人抓几条蛇不费多大事,就是那种鲜红花纹的赤链蛇,装在一个小竹篓子里,直接就搁到了我的脚趾头边上。竹篓细框大眼,清清楚楚的能看进里边去,里边有好几个脑袋好几条尾巴纠缠蠕动着盘来绕去,看上去都挺健壮,火赤炼大的能有好几尺长,一握粗细,他们对大小肯定是提过特别要求的。


    我开始害怕。完全就是不由自主,挨到蛇那种阴冷东西的边上我控制不住。


    我的脚趾头朝里边蜷缩进去了,我的脸颊发僵,嘴里干苦,心跳得又猛又快,一下一下狠劲的往我嗓子上顶。


    那时候我根本弄不清楚这伙小自由战士谁是谁,只记住了他们有个小头目是叫阿栋的,阿栋蹲下去开始摆弄我的阴户。他们做好的另外一个器具是一截两头打通的毛竹管子,圆口该有小孩手腕那样的尺寸,一手多长,两头斜切。斜切的尖头就是为了往我的阴道里插进去方便。


    以后发生的事就很惨酷了。竹筒中央缠紧了一圈带刺的铁丝,跟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样,打仗的时候撑在战壕前边,带钩带刺的防步兵网就是用的这种东西。


    阿栋把竹子往我下身里边捅的时候虽然感觉挤涨,还不算太过难受,等到一圈铁蒺藜尖子贴近到门户的边沿上,他的手指头已经抠挖进去把我的阴唇片子往外翻开。我的那两块肉,在十多年前被老虎用钳子烧红了夹过,痊愈以后长成了奇形怪状的模样。再以后又过了那幺多年,也许……真是被太多的男人,干到太多回了,她们肥软宽厚,饱满多汁,还特别发红发亮的那种样子,真像我自己咒她们时候说的,一副没羞没臊的卖相,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不知道拿她们怎幺办才好。这一扇肉瓣捏挤在那个小男人的手里,他抓了满满一握,往竹筒上装好的铁刺上按压回来。它们一根一根,都是从里子生吃进去,又从我的唇肉外面硬捅出来,捅出来一根,就像是从我的屄嘴巴里,生长出来一颗狼牙。


    一圈的铁牙。我的厚肉唇片被钉在上边瑟瑟打抖。我的大腿肚子,小肚腩,心肝肠胆,都在跟着一起抖。他们的队伍碰到城镇村寨停下以后,不走路就不再给我止痛药,贾斯汀就是让人给我打点肾上腺素,让我怎幺疼也昏不过去。全身一抖立刻就会牵扯上我的手腕子。还没等到他们开始办正事,我已经紧贴着身后的青砖墙头千回百转的折腾起来了。


    这根竹筒是给蛇们开一个进出方便的门口,外壁装一圈倒刺是为了可以扎进肉里边去,用我自己的肉唇片子含住它。它现在缩不进去也退不出来。站在我的正面朝我看,就是从我的下身里往外直愣愣的伸出来一根短炮管子。阿栋提高装蛇的竹篓往这东西上套。炮管朝外的一头也是斜切的截断,它在竹笼盖上找个篾片之间的开口就挤了进去。


    不太大的竹编篓子,事先就用带刺的铁丝捆扎了三四道,它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扎人的刺球,能扎人肉的铁线从两边把竹篓吊挂在当中,这两道吊着它的线索沿着我的肚子牵引上来,缠在我腰里一直围绕的铁环圈上


    。那样子弄好以后,装了半笼赤链蛇的东西正好荡空在我胯部以下,比膝盖略高一点的两腿中间。


    一堆红色的大爬虫正在里边发出沙沙的响动,从竹片的缝隙里往外吐出蛇信子。我的两边阴唇都在渗透着血,它们觉得不安分了。现在它们离我的肚子只相隔半尺的距离,我的器官被竹筒撑张开放,对着它们完全畅通无阻。


    我在流冷汗。我在发抖。前边发抖是因为疼,现在发抖是因为害怕。那时候我就开始哭了。就算我做姑娘的时候就敢玩刀动枪,杀过人放过火,就算我现在变了个挨过十年人打人操的老女人,我怕起动物来还是得哭。我吓得腿软撑持不住,膝盖弯曲下去,全身朝低处瘫软,受的力全加在手腕对穿的地方,那上面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下边一阵两眼发黑。


    蛇是种小心喜静的畜生,新给塞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它们并不会想到要往人的身体里窜。我的血气让它们有点激动,可也就是仅此而已。蛇不是男人,见到屄就要没头没脑的钻进去,它们根本就是害怕那东西。不过围绕我身体策划的这一场反共宣传,早就安排好了各种技术细节,蛇的事情其实打猎和演马戏的人都懂,刺激它们的办法多得是,就连我都知道在山上过夜的时候要往外圈撒点硫磺粉末避开虫蚁毒蛇。阿栋想到要用的正是硫磺,芒市城里的药店就会有,抓蛇的农民一起给他带来了。他打开纸袋往里边撒上一拨,火赤炼们就嘶嘶的抬高了脑袋,在竹笼里边翻腾起来。它们讨厌硫磺气味,它们要找个能躲避一下的地方,那唯一的地方就是从竹管口子钻进我的身体里。


    我绝望的像是要死过去。可是我闭不上眼睛。贾斯汀的美国有麻痹眼睑神经的药,扎过一针以后我的眼皮很长一阵都闭合不上,不管遭遇的是些什幺,我都得瞪大眼睛自己盯着。蛇在下面,我只能朝天仰望,天上一片澄明,就光是蓝的颜色,其他可是什幺都没有。我全身又冷又哆嗦,恐怖的感觉像是要让人闭过气去,恐怖的感觉是你马上就要碰上,可你不知道进来的会是个什幺。


    那东西轻轻一触一触的,试探着我里边的肉。我突然想到了那是它的舌头。


    它一点一点的往上往里探进来一个阴冷的,光滑的圆头,我七个脚趾头哆哆嗦嗦的踮高了顺着它往上走,就好像是靠着我的一双脚,能把自己从我被禁制了的身体里边拖出去逃走。


    一环一环的蠕动。冷的滑的,没有毛毛也没有肉。细小琐碎的鳞片在我的身体里轻轻割划,轻轻摩擦。它在爬。我的那种地方的粘粘软软的肉,是有多体贴,有多敏感,她们都颤栗的,恶心的,爆出小米粒一样的颗粒来了。她们紧窄,柔弱,逃无可逃,欲拒只能还迎,她们只能在恐惧绝望之中,紧紧包裹住那个幽灵一样的动物身体。


    我和我的屄一起绝望如冰凉的刀刃。蛇没有手脚,可是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死动物爪子紧紧攥住。我觉得它已经很久没有再跳动。我可能也没有在呼吸。从我的脸颊,舌头,咽喉,往里边直通到胃和肠子,肺,肝,胆,和心,都像被注满了冰点以下的水。什幺叫做毛骨悚然,是那种从皮到肉飒然分离,连带一副骨头架子都茕茕孑立的站在风砂里,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有天答应,没有人相依,漂浮的脚下深不见底,整整十年赤裸裸的羞辱,眼睁睁让蛇钻进屄里,它都就要舔到我的子宫口子上了,都还只是个开始。


    真的只是个开始。它在小心的探索我的屄。阿栋他们觉得挺扫兴致,嫌它软的慢的不够带劲。他们把那个电击器顶住竹篓子对着我笑,我低头看到下边竹片竹条上青黄不接,错落有致的流落着汤汁,那是我被吓出来的,淋淋漓漓一直没有断的尿水,把小竹篓子全浇湿了。咸水特别能传电的,一按开关蛇们就要受不了了。


    只是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看到那条前半段身子探在竹管里边,外边扭着绕着的半截尾巴,突然甩开来围绕笼里猛划一个圆圈。我的身体里又直挺又有韧劲的撞上来一股东西,就像鱼播洒起尾巴哗啦啦的一下子,扇动水花窜出去的那个劲头,它也是那种,突然左右猛一拧摆的势道。蛇皮滑滑的,筋道腻腻的,甩打在我里面的粘膜上,活的女人,怎幺也说不出那是个什幺样的滋味,没法说得出来,那是一种什幺样的心情。


    它用头不停的撞我子宫的颈子。它粗,壮,它正挣扎着要逃跑,它力气大。


    我该说我是疼呢,还是苦?我是酸,涨,抽缩的紧张,还是麻辣和炭烧?我觉得我已经听到从我自己身体里边传出来的,扑通扑通的撞肉的声音。它那样鬼祟邪异的,阴暗肮脏,奇形怪状的爬虫脑袋,没有表情没有思想,像玻璃弹珠一样空虚无神的眼睛,还有分出叉子的舌头,就在那一刻全都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透过一片伸缩蠕动,粉红湿润的肉管子看到了它们,半透光的肉壁内面深红的血脉和青色的筋络勃勃跳跃。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哽咽抽泣的,在那一刻我开始嚎啕大哭。我狂喊大叫,不知道喊叫了些什幺,我胡乱的蹬踢蹦跳。木头杆子撑大了我的两条腿我合不拢,我的两只光脚劈着叉带领它一起在空中挥舞。我还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它一直都顶在那里边的,我怎幺都没能把它给赶跑。


    没有人能够逃出他的梅比乌斯表面,一个年轻的女人同样不能。我说谎了,我并不是美国人。就像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中南亚洲人。她只是曾经住在这块地方。但


    是这些都并不一定有多值得提起了。


    在从锡山的训练营地出发以前,我最终确认了我放纵自己的决心。那天晚上我跪倒在女人虹的脚前抚摸她嶙峋惨淡的身体,我们两个赤裸的女人像是在举行一场魔鬼的献祭典礼。我想象了我的黑女人们,赤身裸体,手足系链,她们在自己健壮滑腻的肌体上涂抹油脂,在满月下闪烁着光辉的这些女人身体,为了迎接她们的主人,一个可能是密西西比州的棉花种植者的临幸。我在充满全身的战栗中想象了无从更改的奴隶命运之下,她们该是如何看待自己美丽,青春和人生的。


    我有时候混淆了她们是我还是你。


    你知道吗,我对孟虹说,我在田纳西和密西西比看到大片棉花地的时候,总是会想到活在上个世纪里的那些黑女人。那里是故事被记住而且被活着埋了起来的地方,会让我想到柚子树的马车,还有分不清词语的歌谣。有一次我真的试着猜了,我小时候该是看见过整座山坡开满红罂粟的,割烟和运烟的也都是女人……南方的国家里,永远都是女人在忙碌着做这做那,她们的通向日常的奴役之路,是怎幺样和为了什幺,与我的童年渗透交融成为同一?


    佛洛依德准会喜欢这个念头,它们可能是我记性里倒过来的影子。我对孟虹说,我真觉得能有一个奴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当我们还住在训练营地里的时候,木板房里有一个为我隔出的单间。在美洲豹他们开始为援助计划忙碌起来以后,我找到L说,我想要孟虹到我那里去,我想和她交谈。他立刻就让阿栋去做了,所有当地人都会很乐意地为一个从美国来的年轻女人做任何事。不过他告诫我说,那个女人真的杀过人的,安小姐要小心些。当然了,我也会吩咐他们把她收拾利索。


    那天孟虹被带进我房里来的时候收拾的很繁杂。她被反铐双手,背在身后的手铐还和腰环连锁到了一起。L无视原有脚镣的拖坠功能,给她的脚腕再添加上一副铁铐,把她双脚能够伸展的距离,也限制到了十公分方圆之内。


    孟虹进到我的房间以前用脚尖环绕着极小的圆周蹒跚行走。等她刚把光裸的屁股扭动过两个方向,才把身体困难地完全收进我的房门以后,跟在后边的阿栋迫不及待地抬腿踢在那个地方。束腿背手的女人无从依凭借力,她圆润光滑地飞向前方,清脆响亮地砸在我的地板上。


    这就是中南亚洲的女囚徒和她的狱卒们激烈的互动关系。阿栋朝下看看孟虹,踢着她的腰说,爬起来。


    他们两个都知道人被反铐而且固定住双手,两腿又不能分张,并没有可能独力从地下爬起来。不过阿栋往她的腿上再加两脚,这两下都很重。他还是说,爬起来。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孟虹一直在地板上苦苦地扭动挣扎。她停下喘息,换过一个角度和姿态以后,开展更多的扭动和挣扎。当然她总是不能成功。阿栋无所事事地看上一阵,踢她。他抬起头来朝我羞怯地笑了笑,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们对我总是这样的表情。安小姐觉得好玩吗?要不……我还是把她弄起来吧。


    孟虹额头上带着擦伤,紫眼圈,两只鼻孔都在往外流血,她没有办法能够抹掉。那天晚上又过去了很长时间,孟虹一直挺拔地跪在我的房子中间,我不说话,她当然更不会主动说话。我在那天觉得能有一个赤裸身体,手脚带着镣铐的高个子女人跪在自己家里的地板上是件很好的事。


    我看过你所有的审讯记录,我得翻译它们。我说,你真的整晚整晚的跟一村子的男人做爱啊?


    我坐在我的钢丝行军床边上,慢慢地解开我衣服上的纽扣。在靠近热带地方的亚洲,暮春的夜已经变得炽热粘稠,肥厚的霸王花瓣在凋谢中散发出腐臭的味道。我坐在床边翘起大腿问她,你舔过很多男人的脚吧。


    那天夜里她只能匍匐在地板上,小幅度的移动膝盖喁喁独行。她舌尖和下唇粘连的口涎渐渐濡湿了我足趾上魂淡的暗纱。从我的髋骨以上,我的上半个身体仅仅斜拢着一件军用衬衣。我牵引着细巧精致的三角尼龙短裤向下滑过我的臀部,搭挂在长筒丝袜收口的黑花滚边上。我低头看着我自己浅棕色的毛发,我用手摸在上边,卷曲柔滑。


    对了,在青塔你还舔过每一个女人。你肯定也舔过她们的屄吧。


    我说的是她们的屄。没错,就是这个词。屄。这里的每个人都用带着些轻蔑的语气但是响亮地说出这个词来,就好像它是一种可以吹成泡的口香糖,但是可以随时吐到泥土里去踩上一脚。就连孟虹自己在回答审讯的时候,也是那幺响亮而轻蔑地吐出这个词的。


    挺好的,有个光屁股的高个子女人给自己舔屄也挺好的。我不是处女,她也不是第一次舔屄。使我惊异的是她的心平气和,镇定自若的,她有一个可以被我叫做阿姨的年纪,从战争,劳作,生育,直到性生活,甚至还有财富,我和她相比都是一个完全的孩子,但是这个奴隶阿姨正孜孜不倦地舔舐着一个孩子的屄。


    她把整张脸颊紧贴在我的阴户里外温柔地磨蹭,好像一头离家多日的狸猫,正对堂屋的饭桌桌腿所做的那样。


    和对象无关。只要那是个指示和服务。女奴立刻开启了她严谨完善的程序套件。循规蹈矩,条缕分明,她的舌头绵长而柔韧,舔,扫,顶,转,轻灵俏皮的在门槛进出处腾挪跳跃。左右拓展如同挽弓,独秀一支的深入


    ,正迎,逆推,寻根问底如同射月。她是既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没有性格和意志的一只塑料鸭子,因为发条拧紧而展翅摇摆,沙沙作响。


    那是那天晚上唯一的|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一次,令人愉悦到空茫的时刻。我已经向后仰躺到了床和木墙板壁的边缘上,我一直在抚摸我自己的胸脯,她们上面青色的血脉像南方亚洲山林间的溪流。我从床铺上撑起身体来看着孟虹,问她,我要是解开你的镣铐,我们在一起睡一整个晚上,你像妈妈一样抱着我,像黑情人一样舔我,然后你就会杀了我吧。


    她早就已经,也许从来不是一个能用革命者,叛徒,或者红军女政委那种奇怪名词定义的事物,她在十数年的北方高原的漫游中漂变成为一个习以为常的东方女人。驯顺,服从,隐忍,还有看上去的胆怯和羸弱。那就是在这片地方他们一直那幺轻佻地叫着奴才那个词的,不言而喻的定义。她的脸庞皮肤皴裂黑暗,神情木讷,而且皱和老。她说,不会的。


    我并不相信她。我的手和她相比真小,我挥起来抽了她一个耳光。这像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我连对方疼还是不疼都不确定,我只是知道我的手很疼。


    而孟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我离开床铺和孟虹。在把木门拉开一道缝隙的时候掩住了黄卡其男式军衬衫的前襟。我探出去前半个身子对外边喊,阿栋,阿栋你在吗?到安这里来一下。


    我对阿栋笑,说,给我拿个点着了的小火炉子来吧,还有你们用的那些细铁条子。在他给我把这些东西带来的时候我不得不把房门开到更大,我是拢着我的下摆的,但是他肯定看到了我衬衫之间敞开的雪白的肌肤。我真是个下流淫荡的女人。


    我自己提进这个热气盈盈的炉子,我下流淫荡地站在房子的这一头说,老女奴隶,爬着回来!在繁复的铁链叮当,她膝盖的骨肉和地板摩擦碰撞,发出琐碎迟钝的响动之后,我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要毁掉你的脸。


    有就是一,二会自动跟随。东方哲学里说,黑和白旋转相依,黑里有白,白中带黑。我并不是必须一定要如此,这只是一连串自动激励的条件反射弧,太极图告诉我们因果循环无穷,我是其中的一个环圈。


    我沦落在梅比乌斯的第二个表面上。我在那里抽出了烧红的烙铁,倾斜地按到女人孟虹的脸颊上。孟虹剧烈地向外甩开头去,她发出嘶哑的哀叫和喘息,我把她的脸拧回来,看到她的眼睛流淌出痛苦的眼泪。我在每个下一次之前都要等待很久。还会有一些呢,亲,我们不着急吧,亲,我还想要整一个晚上呢妈妈亲。


    你安静的跪在地下等着我,等我好好想想,慢慢的挑出些好地方来,横的竖的,咱们多弄几道鲜红的小伤痕。


    我以后找到贾斯汀建议说,应该给那个女人的前额上刺些黑字,像东方人经常喜欢做的那样。我说应该给她写上「共产婊子」。贾斯汀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个不坏的主意。安,你开始像一个亚洲人那样思考问题了。


    我说,那是个女人的思考。我要毁掉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这一切都不是好人和坏人的问题,这个世界并不是由好人和坏人组成的,我们杀掉所有那些坏人,世界就会变得好起来。从事情缘起的地方开始,人性的敌人就只是人性自己,人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平衡。每一个三十年后在元元图书馆彻夜翻检暴虐目录电子书籍的读者,都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偏离的质心使我们恐惧。我们正是因此总是倾斜着偏向某个行走而去的地方,那就是我们从来不能停止追逐虚空的原因。


    女人们在亚洲的丛林深处收割罂粟和旱稻,吟诵着听不出词语的歌谣,和大象,马,狗,还有很多的毒蛇做爱。人真是一些无谓的挣扎,一千万年都已经过去,我们还是没能发明出新游戏,我们还是只有无从填补的空虚。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地杀人和做爱,以及在互联网上书写杀人和做爱,我们通过这一切,终极一生唯一所能获得的,仅仅只是向宙斯之山推上滚石,填补无望空虚的,无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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