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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爱比死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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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爱之际,离别之时

    第一章他要切断她所有的路

    纵使情深,奈何缘浅。更多小说 ltxs520.com这世上最痛地境地莫过于爱比死更难。

    曾经的年少轻狂,终究成为了彼此的穷途末路。

    她在故事的最后选择用最惨烈的方式告诉他,每一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即使不可一世的他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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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整天都找不到她,电话也打不通,如果不是她的爸爸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他还真以为她就这样逃了。

    晚上他开着车又到医院去转悠了一圈,趁着顾念宜进去查房的时候,他在病房门口站了会儿,透过门缝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

    她爸爸躺在床上,微微的咳嗽,她妈妈松松的挽着头发,神色疲倦,可还是很细心的拧着毛巾给她爸爸擦脸,擦手臂。

    很普通的一对夫妇,几个朋友中,他的家庭还算正常,可父母却也只是相敬如宾,至于相濡以沫的亲情其实他没有多大的感受,对家也没有多深的概念。

    老实说他无法理解她对家人的那种感情,毕竟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后来去了国外他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居多。

    他跟陈正国的关系不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独子,陈太太忙于做女强人,陈正国则专攻于他的仕途,家里基本上没人影。那时候他也不觉得孤独,和江文韬,闵正翰两个人玩得很凶。打架,喝酒,生事成了每天的生活内容。别说周围学校的混混,就是社会上的流氓见了他们三个都倒退着走。

    偏偏陈正国是最要脸的,他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做面子工程却也耐不住儿子当混混三天两头的拆他的抬。

    而他则是看不惯陈正国那副正人君子的虚伪模样,怎么样能让陈正国气得跳脚他就怎样来,反正出了再大的事都有人来替他收场。

    打架的时候不是没有闹出过人命,可是那次却闹出格了。那天晚上他也没想过要动手。当时他身边带着古韵,她倒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不同于以往那些出来玩的。她跟他一个班,却跟他完全不是同一类人,她文文静静的,书也念得好。刚开始的时候她经常出来找翘家的古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老见到她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没放在心上,身边的人却一个劲的起哄,一口一个大嫂的叫。

    她听了只是笑笑,他喝了酒吻她,她也没推开,甚至攀着他,回应他。

    他不明白像她那样一个传统的女孩怎么会不明不白的跟着他混。甚至他身边的女孩都不止她一个,也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那一晚她跟着他去酒吧,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她被一个混混堵在角落里调戏,一来二去的就打起来了,两边的人越来越多。

    场面一片混乱,他只看见她突然朝他冲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他的怀里,那把本该在他身上的刀已经深深的陷入她的体内,死前她还对他笑。

    当晚总共死了八个人,有六个是对方的,那个调戏古韵的混混也在内,被红了眼的他连捅了十几刀,当场不治身亡。那个混混是章京华的侄子,李启年借此大做文章。陈太太和陈正国费的一番力气将他保了下来,可也牺牲了陈正国的仕途,那时陈正国本一帆风顺,眼看着要步步高升,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他怎么能不呕。

    事后他被陈正国强行送到了美国,并且不准他回来也不准陈太太过去看他,完全的自生自灭。

    顾念宜查完房出来,他避之不及,面露尴尬之色,不禁暗骂,***,简直是在做贼,他什么时候这么见不得人了。

    顾念宜挑眉,道:“他们还没睡,你可以进去讲两句话,不过不能太晚。”

    他当然没有进去,跟在顾念宜的身后,问道:“依可今天有没有过来?”

    顾念宜道:“早上跟你出去后好像就没见她回来,她妈妈在里面你进去问问。”

    他没说话,顾念宜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见他那样子,道:“需要我替你去问问吗?

    他说:“算了,没什么事。”他一向没怕过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有点惧怕见到里面的那对夫妇。

    他开着车沿着道路漫无目的的找着,其实他只要打个电话给手下,不出十分钟就能有她的下落。他却不愿意这样,他宁愿这样焦虑的寻找着,就好像茫茫的人海中,只有他能够找到她!

    见伏在桌子上的徐依可已经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动静了,丁静才蒋她手中的酒杯抽掉。又把徐依可的手机拿出来,开机,十几条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丁静按着那个电话号码拨出去。

    挂了电话后,没一会儿,他就来了。

    丁静指了指醉得不省人事的徐依可,道:“一整天都在哭,也没吃东西,灌了几瓶酒才睡过去。”

    陈墨阳点头,进来抱徐依可,她确实哭泣得很厉害,眼睛肿得老大,长长的睫毛带着泪水的湿润微微的颤动。连醉过去了都不时的抽噎一声,说不出的可怜。

    丁静跟在后面送他们到门口,道:“对她好一点,家人对她来说很重要,要是没有了家人,她就跟没有了骨架一样,就算有血有也是活不下去的。”

    他把她带回家,给她洗澡她都没醒过来,她在睡梦中睡得很不安稳,委屈的抽抽噎噎着。

    黑暗中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紧紧皱眉,黑眸锁在她不安呓语的脸上,陷入了沉思。一会儿他过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掀开被子拥她入眠。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

    酒醉的头痛让她很不清醒,睁开眼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的住处,她记得她是和丁静在一起的,后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洗漱完毕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她醒了,道:“醒了,进去洗洗。”

    她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说:“你自己跑过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收留你。”

    她懒得理他,掀开被被子起床。

    他走到门口了,又转过身来了,撑在门框上,道:“听说你妈不要你了。”

    他表情很幸灾乐祸,好像她被家人扫地出门是件让他无比的愉悦的事情。为什么他的快乐总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她恨恨的想,你妈才不要你!

    她进洗手间,他也跟着进来,似乎非要撩拨起她的怒气一样,道:“你现在是不是无家可归了?”

    她鼓着气,他等着她爆发,结果她只是深吸口气,道:“给我钱。”

    “六十万。”

    “用来干什么?”

    “你给不给!”

    “给!不过我的钱我总得知道是用在什么地方了,要知道把你整个人卖给我都不值六十万!”

    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

    她道:“这六十万就是我的卖身钱,现在我卖给你,我总得把钱还给上家吧。”

    他收敛了他脸上不羁的笑容,道:“行,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跟上家办一下交接手续!”

    他果然跟着她去见马峻的妈妈,在他面前可以没有尊严,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点脸的,她让他在车里等她,她一个人进去。

    她把那张支票递给马峻的妈妈,马峻的妈妈看见支票上的那个数字,脸色顿时缓了下来。

    徐依可道:“马峻还好吗?我想……”

    马峻的妈妈道:“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你就别惦记着我们家马峻了,他会结婚生子,过得顺顺当当的,亲戚那边我也都通知取消婚礼了,至于你自己那边的宾客,你自己想办法跟人家解释!”

    她想,也好,就这样吧,见了马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徒增伤感而已。她看他在车里等得很不耐烦了,怕他会发作,就起身走人。

    在车上,见她一言不发,表情肃穆,他也很不爽,不禁出口讽刺道:“怎么,就这么舍不得?”

    她真的很累,不想再应付他这些话,道:“我求你了,今天先把尊严还给我行不行!”

    他很想发火,最终却也忍了下来。

    她道:“在附近的路口把我放下,我要回家一趟。”

    他就在附近的路口停车,看着她下车,上了计程车。

    他沿着相反的方向开,后视镜中的那辆计程车渐渐远去,他突然踩刹车,迅速的掉了个头紧跟而上。

    徐依站在自己的家门口,良久才伸手按门铃,哪怕妈妈等下打死她,她也要求妈妈原谅她,她不能没有家。

    没有人来应门,她不知道是妈妈不在家,还是不肯给她开门。

    她踌躇了会儿准备下楼去医院。

    徐妈妈是出去买菜了,此时她提着东西上楼看见抑面下来的女儿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一眼都没瞧就从徐依可身旁走过。

    徐依可硬着头皮跟上去,道:“妈,我来提。”

    徐妈妈没理,把徐依可伸过来的手挥开。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

    徐妈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道:“我说过你不用再回来,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随便你要去哪里!要跟谁鬼混!”

    “妈,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徐依可从背后抱住妈妈:“妈,我想你,我想爸爸,你们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徐妈妈的眼泪也出来,气归气,她何尝狠得下心来。

    “你不是回来拿行李吗,怎么这么久?”突然出现的男声让徐妈妈和徐依可都愣了愣。

    陈墨阳就站在楼道里,楼道里的光线很暗,他站在那里,徐依可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过来,对徐妈妈道:“你好,我是陈墨阳,从今天起依可搬过去和我一起住,今天我陪她过来收拾一下行李,方便吗?”

    徐依可错愕的张着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妈,不……不是……”

    徐妈妈推开门,又嘭的一声关上,徐依可拼命的捶着门:“妈,你听我解释……妈……”

    门一会儿就打开了,一个装满行李的箱子被扔出来,徐妈妈发狠的道:“以后我就当你死了,当我没有生过你,我们母女情分到此为止,永远都别再出现在这里……姓陈的,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

    徐依可哭着想冲进去,陈墨阳抱住她,一只手提着行李箱把她往楼下拖。她一路痛哭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很快就到了楼下被他塞进车里,车门被锁上。

    她发疯的捶着他:“王八蛋……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你为什么要这样逼着我……你为什么让我没有家……为什么……”

    他把她按在椅背上,他也是双眼赤红,大声吼道:“你记得你说过什么,你把自尊都卖给我了,还谈什么家,从今以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只能在我身边!”

    丁静说家人是她的骨架,他就是要切断她所有的路,把她的骨架抽了,以后她的血只能依附着他生存。他要她离了他就没法活。

    第二章她本来就是我的

    早上他先送她到电视台,这两天她已经不哭不闹了,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他说什么她做什么。就是不爱说话,以前她话也不多,他忙的时候她都是静静的做她自己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的这种安静跟以前的又不大一样,他知道她在消极抵抗他。

    表面上看起来温顺无比,其实心里恨着他呢!他无所谓,恨就恨吧,说不定过一段日子也就腻了,那时候她心中是爱是恨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她现在在他身边,让他看得着得到就到了。

    车子停在电视台的大门口,他发现进进出出的人已经在驻足观望,甚至交头接耳,估计都是她的同事。她视若无睹。

    他状似随意的道:“要是不想在这里干,换个地方也行。”

    她解了安全带就下车,有他在,她到哪里能安生!

    婚礼取消了,而且现在又跟他牵扯不清,她怎么会想象不到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要换成以前她或许再也不敢顶着这张脸出来见人,现在她也无所谓了,连妈妈都不肯原谅她,其他人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差不多一个月都没来上班,也没请过假,还能保有这个工作无非是台里看了他的面子。

    一路上大家都在向她行注目礼,她目不斜视,找冯导了解一下这一个月来落下的工作,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整理资料。

    台长亲自下来看她,道:“小徐啊,身体好点了没有,陈总说你这一个月来身体一直不大好,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开口,工作的事不急,身体要紧……”又对一旁的冯导嘱咐道:“不要给小徐安排太重的工作量,缓一缓。”

    她道:“谢谢台长,我身体都恢复过来了,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的工作我很抱歉,我会尽快补上来的。”

    台长走了后,冯导鼻子,道:“没事吧小徐,看你瘦了一大圈。”

    好好的婚礼突然取消了,他也觉得挺纳闷的。

    她摇头:“没事,之前家里有点事没办法过来上班,现在已经都解决了。”

    冯导也没多问下去,道:“那行,有什么困难你再来找我。”

    大家虽然好奇,可也没有人跑过来当面问她婚礼取消的原因,赵咏琳见了她也只是淡淡的,并没有把不快的神色摆在脸上。

    她觉得从最初到现在自己从天堂和地狱中兜了一圈,然后浑浑噩噩的又陷到这个混沌不清的世界里,那就这样吧,随遇而安吧,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未来了,因为她的未来不是能由她自己决定的。

    陈墨阳将车停好,刚迈进陈家的别墅,一个紫砂壶迎面砸过来,他头一偏避过,脸色未变,脚步也没停顿,走到沙发上坐下,道:“我们可敬可亲的陈省长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陈正国脸都绿了,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混帐东西!”

    陈墨阳道:“我这不是给你增加点露脸的机会么,免得外人不知道我们陈省长是怎么刚正不阿,大义灭亲的!”

    陈正国又想拿起桌上的东西砸他。

    陈太太阻止道:“行了,你也别发这么大的火了。”

    比起陈正国的气急败坏,陈太太就镇定多了,她喝了口茶,道:“墨阳,你已经很多年没干这种混帐事了,这次是怎么回事?那块地再重要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你爸是官,你去当强盗,你让别人怎么议论你爸,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热血青年了,怎么还会干这种糊涂事。”

    这种话对他来说早就不痛不痒了。

    陈太太继续道:“这次要不是处理得及时你知道那些新闻登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人命关天?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家好歹是正正经经的人家,你能不能把你那一套打打杀杀收起来!”

    陈正国道:“你跟他讲这么多干什么!死不改,总有他哭的一天!”

    陈墨阳嗤笑:“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很久了,你放心,要看我哭可能你还得耐心等一阵子。”

    陈太太叹口气,道:“你怎么每次都要撞到章京华,李启年那里去,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过去的恩怨化解不了,但至少不能再旧恨添新仇,墨阳,做人给别人多留点余地,就是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陈墨阳不耐烦的道:“我给他们留后路,我自己还有路可走吗,是他们非得撞在我的抢口上,就不能怪我做绝了,明知道那块地碍着我了,他偏还上赶着堵在那里给我找麻烦!自找死路!”

    陈太太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据我所知,你这次做的可不止一点出格,我听说那个女孩是马上要结婚的。”也怪她疏忽大意,错估了形势,以为他没那么认真,也没有早点防患于未然,那段时间她人又在外地,事情闹出来了她才吃了一惊匆匆的赶回来。

    他将脸一扬,蛮横道:“跟谁结婚?***谁有种敢娶她?我不点头,她就别想嫁!”

    陈太太听了直皱眉,这番话中所流露出来的真实含义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看来他这次对那女孩真的不是一般的心思,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正国的手指只差没有戳到儿子的眼睛里,拔高声音道:“你这在古代就是强抢民女你知不知道!”

    只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撩拨起了他的怒气,他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额上的青筋浮起跳动,道:“我还需要抢吗,她本来就是我的!”

    这句话吼出来后,不仅陈正国夫妇,连陈墨阳自己都愣住了。

    原来这就是他心里所想的。是啊,她本来就是他的!

    所有的不依不饶,所有的愤恨,全都是因了这句话。

    她本来就是他的,所以她怎么能去嫁别人?他怎么可能允许!

    他恨她转身就为别人披嫁妙,他恨她将自己忘得那么快而自己却对她念念不忘。所以他才那样的发狂,用所有偏执的行为来逼她低头。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其实是因为很在乎她。

    陈太太道:“你要是还没发疯的话赶紧把这些念头给我断了,给她一条生路……”

    他充耳不闻,木然的往门口走,他不明白,在他身边,她怎么就没有生路了?

    下了班,她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房子去,曾经令自己深深痴迷爱恋的人,如今只余下了深深怨念。可是过去的片段还在脑海里,爱和恨的记忆共存,她怕一不小心就将自己逼疯了。

    她一个人在街上晃荡,无处可去。影楼的人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过去取婚纱照。

    照片中的她笑得并不是很开心,甚至有些敷衍,那时的她对于要结婚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期待有心情。而现在嫁给马峻却成了奢想,她这辈子欠得最多的人就是他,他对她所有的好到头来她却只能用默默祝福来回报。

    她把相册塞进自己的包里,婚礼可以取消,人可以散场,可是那些遗留下的东西该怎么处理,比如这本婚纱照,比如欠下的情债。

    回到住处,他竟然在,客厅里都是烟味,他手边的烟灰缸已经堆了满满的一缸子烟蒂。

    他在烟雾中抬眼问她:“去哪里了?”

    她道:“上班。”

    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早过了下班时间!”

    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的怒气已经不能让她感到多恐惧了。反正他时不时就喜欢发疯。

    她去拿衣服进浴室,道:“出去随便逛了会儿。”她有听到电话,只不过当时不想接。

    洗了澡出来她还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些,可是只要有一刻闲下来,她的心就难受得受不了。

    或许是考虑到爸爸的病情,妈妈并没有阻止她去医院看爸爸,只是道:“你要是想让你爸多活两年的话,你就把你那些丑事给我紧紧的捂住。”而多余的一句话都不会跟她多讲,甚至她一到医院,妈妈就避开,现在她都是准妈妈不在医院的时间去看爸爸。

    而爸爸每次见了她虽然都很高兴,可也觉察到了异样,总是问她,怎么没见马峻和她一起过来,问她婚礼有没有重新定日子。她总是用工作忙掩饰,可她知道瞒不了多久,她真不敢想象到时候爸爸会有多痛心。

    但最令她难过的是,妈妈本不肯接受她给的钱。她知道家里的情况,那些投出去的钱几乎没有收回来,妈妈竟然宁愿把店里的货物变卖了,甚至到处借钱维持日常开销也不愿意要她的钱。

    她只有私下里跟银行,跟医院商量,那些贷款和医药费由她来还,不要再把帐单寄到妈妈那里。

    丁静安慰她,说,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好歹你的家人都没事。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她拖地,收拾凌乱的衣物。她刚洗了澡,穿着宽松的家居衣服,头发还是湿的,用一橡皮筋随意的绑在脑后,滑下来的一缕头发贴在白净的腮边,从下巴到锁骨的线条无限美好。

    这几天怕碰到她的伤口,他一直都没什么动作。距离上一次有多久了?他还记得自己在她身体里时那种蚀骨的快感。身上的血都在沸腾叫嚣着往同一处涌去。

    他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膛和她的背部线条紧紧契合。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落下细密的吻。一只手也从她宽大的领口探进去。

    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不要’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不是能让她拿乔的时候,她也早就知道他让她搬进来不是为让她当摆设摆在那里给他看的。

    一只手揽在她柔软的腰上使劲的往后压,腰紧贴着腰,腿紧挨着腿。

    放在她前的那只手被她按住不让动,他也就不动,抽出手来扳过她的脸,他将唇凑过去想吻她,心中一股反感涌上来,想好不反抗的,可下意识的还是扬起头躲开了。

    被她这么一闪他的吻只落到她的下巴,他皱眉,不过也很好说话,她不想让他吻,他就不勉强。

    他让她在怀里旋个身面对面拥着她,踩着凌乱的步子在屋子里移动。

    她的身子一直往后缩,腰也不断的下折,他也就必须配合着将自己高大的身躯弯成一个难受的弧形。他终于不耐烦了,干脆把她放倒在地上,终于能放开手脚的叠上去。

    他三两下就扯掉彼此的衣物,抬起身子,进入的时候她咬唇闷哼了声,之后的整个过程中她都将头别到一边,紧闭着眼一声不吭。

    她任他在身上动着,摇晃着,他情动的时候又想去吻她,她一把推开他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有点可笑,好像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尊严一样!

    或许是她的那副死人样打击了他高昂的兴致,他今天难得没有花样百出的折腾她,可被他这样用力的压在地上来来回回的顶弄着,她受伤的身体还是受不了。

    最痛苦的是,她可以让自己心如死水,可却不能抵挡住身体的悸动和反应,那种令她羞耻和恼怒的欢愉让她在心里不断的祈祷他能早点结束。她害怕自己会被他逼到失控的境地,那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即使她没有反应,他还是很享受,一脸的迷醉,神情飘忽。

    他上身紧压着她柔嫩的上身,只有下身在动作着,他的刚硬和她的柔软契合得让他在极致舒畅中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他咬着她的肩窝,重,暧昧的喘息在好耳边缭绕。

    一室旖旎氤氲的气息。

    他终于从顶点中落下来,气喘吁吁。

    完事后,趁着他去冲澡,她也跑到楼下的浴室里去清理了一遍,然后上来换了睡衣躺床上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

    他从浴室里出来掀她的被子道:“起来,出去吃饭。”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道:“你自己去吧,我不饿,我累了,想睡觉。”

    他冷笑道:“刚才挺尸不够,现在还准备继续躺床上装死?”

    她不理他的挑衅,重新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不漏一丝缝隙,这简直就是甩脸子给他看,***,她还来劲了是不是!

    他一把扯了被子甩到地上,厉声道:“趁我还好好跟你说的时候马上给我起来。”他拿了衣架上自己的外套,往楼下走,道:“识相点,别惹我,给你五分钟穿了衣服下来!”

    她气呼呼的从床上坐起来,很想把床头的那组台灯对着他背影甩过去,只不过她没那个胆,最后还是只能下床穿衣服。

    他又带她去天星,感觉走到哪里都是他的地盘,她都快要窒息了。

    晚餐她也没吃多少,她不明白他自己有事情要做为什么也要她陪在那里干等着,简直是变态,他就是见不得她好过一点!

    她说:“我要到楼下去坐。”她要看那些男男女女是怎么买欢的,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欢乐,她应该让自己迷醉,不让自己清醒的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什么鬼样子!

    他从办公桌前抬眼看她,一会儿他打电话给周落洁,让周落洁上来带她下去。

    她要坐在最热闹的地方,周落洁微笑,让酒保给她调了一杯酒。

    她说:“周姐你去忙吧,我自己坐着就行。”

    可周落洁道:“我不忙,陪你聊聊,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

    虽然周落洁是陈墨阳的手下,但却能莫名的让她感到信任。

    她喝着酒摇头,道:“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绝望,我才二十三岁,可是往后的人生我都看不到希望了,我不知道还要这样陪着他耗多久,他什么时候会腻,腻了之后我是不是还有出路。”

    周落洁道:“其实每个女人都有一段绝望的故事,女人就像一本书,故事少了,别人嫌你乏味,故事多了,沉重得让自己承受不起。”

    周落洁继续道:“我能明白爱恨交加的感觉是什么,我也恨过,爱过。听我说,其实陈总他还不算是最绝情的男人……”

    她不置可否的摇头,他那不算绝情,难道还是痴情吗?

    她这边正和周落洁聊着,只听见门口那边一阵骚动。好像有人在闹事,有几个保全已经赶过去了。

    周落洁皱眉,道:“没事,可能是客人喝醉了,保全会处理。”

    她也没在意,反正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喝酒闹事是难免的,不过甚少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在她再一次不经意的抬头间,她终于看见的被保全围住的人,是马峻。

    他好像还不断的喊着陈墨阳的名字,要陈墨阳出来!

    她心都快吓得掉出来了,这个傻子来干什么,等下要是犯到陈墨阳手上还有命吗!她来不及多想就跑过去,周落洁想阻止也来不及,只能急急地跟过去。

    第三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有了上次的教训,保全知道她动不得,所以看见她冲过来没有人敢去阻拦,被制住的马峻也得以挣脱开。

    马峻过来拉她的手,道:“依可,见到你真好,走,跟我回家。”

    徐依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焦急的道:“你是不是喝酒了,赶快回去,不要在这里。”

    马峻呵呵笑:“我同事结婚,我也请他们到时候来喝我们的喜酒……我们上次订的那套家具已经送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有,你说我们蜜月去哪儿好……”

    徐依可看见他那样子明显醉得不轻,又害怕陈墨阳随时会下来,到时候马峻肯定会吃亏。

    她哄道:“马峻,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们以后再说。”

    他拽着她不放:“你也回去,我们一起走……陈墨阳他拆不散我们的……”

    她胡乱安抚着:“好好好,你先走,我等下就回去。”

    他摇头,露出颓废而痛苦的神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他突然抱住她:“依可,我想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你答应嫁给我,永远不反悔的,你说要给我生一个漂亮的宝宝,你和我回去好不好……”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热泪盈眶,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肩头。她虽然之前对马峻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一直觉得欠了他,对他有着深深的愧疚,现在看见他这样,她也跟着泪眼朦胧。

    四面的保全面面相觑,周落洁暗吸口气,这场面要是让楼上的那个男人看见了还得了!

    周落洁劝道:“先出去再说吧……”

    徐依可擦了擦眼泪,道:“马峻,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他将头伏在她的肩头,抱着她不放。

    吵杂的背景声中有拍手的声音,陈墨阳从灯光中踱步过来,他明明嘴角还带着笑,可是徐依可却感到了逼人的寒意,就像一头狰狞的野兽朝她过来,她本能的挡在马峻面前。

    围着的保全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他走到跟前,看见她保护的姿势,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可是眼里却闪着寒光,他道:“真是情深意重,好一对苦命鸳鸯,连我都感动得想为你们掬一把热泪。

    马峻听到陈墨阳的声音,夺妻之恨涌上心头,他攮开挡在面前的徐依可,上前揪住陈墨阳的领子,染了酒意的眼一片猩红,道:“有本事你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逼她,你只会强取豪夺……”

    陈墨阳手腕一个使劲就将喝多了的马峻推得一个踉跄,轻描淡写的道:“我逼她?那你也逼一次给我看看。”

    马峻道:“姓陈的,你不过是仗着手中有权有势而已,你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他又去拉徐依可,道:“依可,你不要害怕,跟我走,我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

    陈墨阳道:“保护她?先看看你今晚能不能留着这条命出去!”

    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笑话,她的心在他身上的时候,姓马的都不知道在哪里混呢,竟然敢拿这句话出来跟他叫嚣!

    徐依可知道此时只要他一个手势,马峻今晚很可能就会被抬着出去,他下得了这个狠手,而且他身后的保全已经蠢蠢欲动了。

    她赶紧推着马峻,哀求道:“马峻,我求你了,你回去好不好。”

    马峻还在犯倔,拉着她:“我们一起走,依可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你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陈墨阳二话不说,拉开徐依可,揪着马峻就要一拳抡下去,徐依可想起他历来的心狠手辣,身体不禁瘫软在地,抱着他的腿,大喊:“陈墨阳,你敢!”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都是到了绝路上豁出去的神色。眼眶下还挂着两泡眼泪,她揪着他的裤腿和他对视。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举止无疑是火上浇油,他收住了拳头,把马峻推到在地道:“凭你这句话,他今晚死定了!”说完就向身后的保全招手。

    徐依可爬过去整个人扑在马峻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陈墨阳,你今晚敢动他一下,我就跟他一起死!”

    她用那样仇恨的眼神看他,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用死来威胁他,他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动手!”

    今晚他既然姓马的进坟墓。

    身后的保全已经在逼近了,一双双擦得铮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有一个保全过来拉她。她又想起了家人被殴打的那一幕,每一个片段都在眼前清晰却又凌乱的回放着。她陷入了混乱之中,眼里都是一片疯狂,只知道死死的抱住马峻,不停的尖叫着:“你们谁敢动他,谁敢动他,我杀了你们……”

    随即又苦苦的哀求道:“求你们不要打他,打我吧,打我吧,是我错了,你们不要打他……”

    保全见她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都在看陈墨阳的脸色。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面上都是隐忍的神色。

    周落洁出来解围,去扶她,道:“徐小姐,先起来吧。”

    她全身都瘫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还在喃喃低语的求着他。

    马峻试图去抱她,道:“依可,你不用怕,让他来……”

    周落洁直冒冷汗,赶紧拉开马峻的手,对徐依可道:“起来,赶快起来。”

    陈墨阳弯腰一把就将她带起来,把她往门口带,她听见马峻在后面叫她,她害怕那些人会动手,踉跄着回头。

    他吼道:“还看什么!”周落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把她塞到车里,出了停车场就往住处开,她知道回去肯定又是一场风暴在等着她。可是她的心却安了下来,只要马峻没事就好。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刚才肯收手。

    开了门,他扔了外套、扯开自己领口的扣子就去倒酒,那样烈的洋酒,他气都不喘的一连倒了几杯下去,喝完把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后才进卧室。

    第四章他怄到想吐血

    破碎的玻璃片上面淌着几滴鲜红的血,她还记得刚才他是用手把酒杯子捏碎的,进去的时候手掌上都是血。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脚都还有点微微发抖。又想起了刚才在天星的那一幕。紧急之下她能无畏的豁出去。可是现在却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捏碎酒杯子一样的把她给捏碎了。

    卧室的门紧关道,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甚至荒谬的祈祷刚才几杯酒能不能把他给灌酒,让他今晚没有力气找她算账。

    她知道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沉淀得越久他爆发起来就越严重。

    她哆哆嗦嗦的去开门,卧室的大灯没有开,只亮着一组壁灯,衬得一室淡黄的色调,他就坐在鹅黄色的灯光下,似乎很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东西,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她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本相册,她今天刚从影楼取回来的婚纱照。现在竟然在他手中!

    他听到声响,抬头对她露出很无害的笑容,她手脚冰冷,几乎站立不住。等她懂得反应想掩上门逃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手中的相册甩过来了,相册尖锐的边缘从她的额角蹭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她吃痛的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是逃,要不然今晚肯定会死在他的手上。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眼前一晃,他人已经就在跟前了。他用力的甩上门,拽起她,像扔沙包一样的把她扔在床上。

    即使床是柔软的,但是被他那样大力的甩过去,她还是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她顾不得其它,挣扎着爬起来就想从他的腋下溜出去。

    脚腕被他扯住,又被他轻而易举的压制在床上,视线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脸,都是他已经开始扭曲的表情。

    他身体的重量都在她身上,两只手腕都被他压在头顶的枕头上,她的头被迫的仰起来,他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脖子上游走,那么细的脖子,他一用力就能扭断了。

    他如墨的眸子此时就像魔怔了一样,他的手卡在她的脖颈上,声音已经有些暗哑了,道:“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还怕什么?睡在我的身边,心里却惦记着他,竟然在我的房间里藏着和他的婚纱照,你胆子不小,把我当白痴是吗!”

    他那样子真让她害怕,平常他发作的时候也可怕,但今晚这副样子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他还没开始对她动手,但她已经被他身上强大的戾气吓得魂飞魄散了,原来自己还是怕死的。

    她忍不住哭泣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放过她?让她到姓马的身边去?她真敢想!

    他也觉得眩晕,被气的。可是对着她那张哭泣的脸,那巴掌怎么都甩不下去,他想把她撕碎了,把她的脖子扭断了,狠狠的甩她几巴掌再踹上几脚。

    总之要打得她半死不话,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看她还能跟他作怪。拳头的关节都已经咯咯响了。可是他怎么就下不了手呢?有一瞬间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有火星字滋滋的响。他几乎看见了她血模糊的样子,和她凄惨的哭声。他以为自己真的动手了,可是没有,她脸上只有泪痕,除了额头上那道被划伤的痕迹外,其它的完好无缺,他居然松了口气。

    他大口的喘着气,在她耳边道:“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不仅是你,我要你全家人都跟着陪葬!半死不活的趟在医院算什么?手残了算什么,再有下一次,我把他们统统活埋了,你信不信,信不信!”

    他拽着她的肩头使劲的摇晃着。

    她不住的点头,她信!她真的信!

    他气还是不能消,郁积在口的怒气无处可发!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女人,你不狠,她不当一回事。怎么让你不痛快她就怎么来,油盐不进的。你一发狠,她还立马就软趴趴的跟你求饶。***真正的能屈能伸。呕血的是你还舍不得动她,只能自己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他依然只能嘴上发狠,道:“徐依可,你还别跟我作!说着一套藏着一套,我知道你恨我!你再恨我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睡在我身旁,还不是要被我压着,还不是要日日夜夜被我干……”

    他说一句话就扯去她的一件衣服,三两句话后她身上就没有可蔽身的衣物了。她一点都不挣扎,在他喜怒无常的脾气之下,她已经凭着本能学会了在他手中生存的法则。确定是‘能屈能伸’了。

    她那副直挺挺的样子又激怒了他,他伺候得不舒坦是吗?行!他还不伺候了!

    他把她拉起来,自己躺下去,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皮带上,道:“你来!”

    她完全愣住了,一双眼睛惊恐又无辜。

    他道:“怎么,听不懂?”

    她听得懂,可是她不会。以往都是他掌握着主导权,她只是接受或被迫接受。

    她求饶的看着他,可是他再也不肯给出一点慈悲,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坐在床尾就大哭起来,他未消的火气噌的一声再次燃起,褪去自己的长裤,拉着她就要把她的头按下去。

    她使劲甩头,长发散落,喘不过气的哭声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他没那么好的耐心等她,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不让她的脸从那里抬起来。

    她手指掐着他的大腿,指甲都要陷进去,终于挣脱开他的手,在他眼珠子即将要喷火之前,她在哭声中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不行吗……”

    她边做边哭,觉得真恶心,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下贱的女人。第一次见到那两个难以启齿的词是在书上。当时她什么都不懂,大咧咧的问舍友是不是就是接吻的意思。当时舍友笑得都岔气了,说你可真纯!

    她不明白,说跟‘口’有关,不就是吻的意思吗?

    舍友说,对,就是吻,就是吻你男人的意思,不过你可千万别再去问别人这个问题了!

    后来等她明白过来后,她羞得满面通红,暗暗的上网给自己普及了一遍知识,免得再闹这样的笑话。

    他快被她逼疯了,她简直就是存心折磨他。一会儿哭一会儿停的,毫无技巧,弄得他狼狈不堪。

    他终于受不了,再给自己找罪受,不再由着她胡来,翻身掌握了主动权。

    这场战争总算暂时消停了,之后他从床上起来,清理了自己后又套上衣服要出去。

    她还躺在被子底下。肩膀一耸一耸的低泣着,就像古代被凌辱了后的女子,而他就像那个破门而入的恶霸。

    他不拿正眼看她,走到卧室门口踩到了那本相册,他拾起来,一张张的抽出来就要撕掉,可是那些照片都是过了塑的,怎么撕得了。

    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了几脚。转身到浴室里拿了个盆出来,在门口当着她面一把火烧了。再把满是灰烬的盆一角踹了,道:“以后你要是再敢见那个姓马的,我把你们俩的皮都剥了。”

    关门的声音传来,她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一个晚上她惊醒过来好几次,总是梦见他双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怒目圆睁的要掐死她。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过去,早上醒来发现他一夜未归,她松了口气,至少早上不用再面对他。

    额上细长的伤痕上还有着凝固的血,隐隐作痛。

    走到楼梯口差点被昨晚的那个盆给绊了一跤,她撒气的把它一脚踢到一楼上,她祈祷他永远不要再回来,最好死……不,最好变成失踪人口!

    上班的时候同事都对她额头上的那个伤痕很好奇,想问又不敢问的,她真想说,对,你们想的都没错,我被家暴了,满意了吧!

    他真的一连好几天都没再回来,她想难道自己的祈祷真灵了?

    期间周落洁倒打电话过来说给她找了个佣人。

    徐依可无所谓,也没问他在哪里。反正房子是他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有钱爱摆阔是他的事情。

    不过家里多了个人确实不再空荡得让她觉得害怕,至少有人陪她说说话,张阿姨和她妈妈差不多年龄,又会关心人,让她不再那么孤独,却又隐隐的伤感,要是妈妈在身边就好了,虽然妈妈有时候很凶,小时候其实很怕妈妈的,因为妈妈生起气来,手边多大的棍子都会抽起来打她,可妈妈总归是爱她的,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总是割舍不断的。她又有点恨起妈妈的狠心,她再有错总归是妈妈的女儿,怎么能就这样把她赶出去!还有爸爸,他现在一定对自己失望了,这几天她都不敢去医院,她害怕连最疼爱她的爸爸也会说出绝情的话来,那样子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这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想煲点汤去医院看爸爸。爸爸现在肝不好。张阿姨知道了后还特地帮她打听了一系列的偏方,她不敢乱试。准备到时候去医院再问问顾医生。

    汤才煲到半,就接到陈太太打过来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见一面。

    陈太太上次说的话还扰在耳边,可是现在不管陈墨阳是不是她的良人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想得透不透彻对事情并不能有任何的改变。

    第五章他竟然只能凭着威胁的手段

    是陈家的司机过来接她。

    距离她第一次踏入陈家别墅其实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抵过她之前二十二年的人生所经历的事情。所以今天再次站在这里已经让她有了物事人非的苍凉感。

    陈太太还是和上次一样随和,退了一旁的佣人,亲自给她泡茶削水果。

    陈太太开口问道:“你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徐依可道:“还在住院,肝不好断了药就不行。”

    陈太太微微叹气:“我很想去医院看看,可实在没有脸去,是阿姨对不起你们,人说子不教父之过。是我和他爸爸从小没有把他管教好才让他生出了今天这样的子。”

    徐依可没有吭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说陈太太轻描淡写的道个歉,就是陈墨阳下跪忏悔也不够让她爸爸和弟弟的身体康复,也不能够还她一个完好如初,快乐如初的家!

    陈太太道:“阿姨知道如今说这些对你来说都无济于事,我也知道一直都是墨阳在逼你威胁你,我这个做母亲的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你。”

    徐依可知道陈太太今天特地找她过来绝对不仅仅是想说这一番话而已。

    果然陈太太接下去道:“有些话阿姨就直说了,墨阳那了是死都不会改的,吃苦受难的还是他身边的人,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很难熬,你要是继续留在江乐市或许这样的日子还得一直熬下去,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必要跟他这样磨着,所以阿姨想着你是不是可以离开江乐,不管是国内国外,香港台湾,是去留学还是工作全凭你自己的意愿,都由我来安排,费用由我来出。至于你的家人,不管将来搬到了哪个城市,我都会安置妥当,就是你不想离开家人,想和父母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当然阿姨还是觉得你出国一两年让这些事情都淡下来会对你比较好,你的意思呢?”

    陈太太的提议对她来说真的是个大好机会,如果真能在陈太太的庇护下离开江乐一家人换个地方开始生活,那不啻是最圆满的结局。

    陈太太道:“这两天他都会在香港,趁着这个机会你好好考虑,跟家人商量妥当,尽快给阿姨一个答复好吗。”

    她说:“我不用考虑了,我全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打断。

    陈墨阳靠在她们背后的橱柜边上,道:“陈夫人,你这样就没意思的吧!”

    他的突然出现让陈太太吃了一惊,道:“怎么回来也不吭一声?”

    他过去在徐依可身旁坐下,揽着她的肩,还在她的唇上啄了下,道:“我回自己的家还得差个人通报吗?

    徐依可往旁边移了移,想躲开他,他放在她肩上的手臂看似随意,其实暗暗使劲,她本就挣脱不开。

    他脸上没有一点不悦的声色,道:“对了,刚才你们谈到哪里了?继续,别停啊!”

    陈太太准备起身,反正该表达的意思她也都表达了,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会给她满意的答复。她道:“行了,别发疯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吃了饭再走吧。”

    陈墨阳笑着阻止道:“别,我很想听听陈夫人你还有什么比较有建设的建议……”他转头对徐依可道:“她刚才是不是问你喜欢去哪里?香港?台湾?那显然不够远,我一天都能打个来回,美国?英国?还是不行,只要我来了兴致十天八天的我也能去串个门,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去哪里?嗯?说说看,你认为哪里是我找不到的?”

    她头不断的往下垂,他的脸也不断的凑过来,挤在她的眼皮底下,他握在她肩头上的那只手用力得让她肩骨都开始疼得厉害。

    陈太太又重新坐下来,冷眼看着他发疯。

    徐依可手足无措,刚刚从深水里浮出来一点希望又这样淹没了。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声音也拨高了,道:“我叫你说听到没有!你觉得你能到哪里去,嗯?”

    徐依可已经缩成一团挤在沙发角,她真怕他又跟那晚一样。

    连不轻易动努的陈太太看到他那副样子也气得变了脸色,把徐依可拉出来道:“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他跟着站起来冷笑:“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了,你以为把她送走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她只要有一分钟下落不明你就别怪我给你闹出更出格的事情来!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他把她从陈太太身边揪过来,拽着她的手腕困在自己的前,道:“这世上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她哪怕把你送到死人堆里我都能把你给挖出来!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千万别愚蠢的来挑战我,要是你敢有一丝的轻举妄动,我可不能保证到时候你家人还能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听到没有!”

    “……”

    “叫你说话!”

    她被一吼,只懂得点头了。

    他道:“走,回去了……”走了两步又回过身,道:“来,给陈夫人一个答复,不要让人家等着。”

    她道:“我求你了,别这样。”

    他道:“说!告诉她你的决定是什么。”

    徐依可深吸口气:“我哪里都不去,就留在江乐市。”

    他道:“陈夫人,听到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不然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说完就带着徐依可走了。

    陈太太怔怔的,无力的滑坐在沙发上,着魔了,真的是着魔了,他那样子分明就是走火入魔了,现在该怎么收场!

    在回去的路上,他不说话,车子倒难得开得四平八稳的。

    徐依可一句话都不敢多讲,她发觉自己现在越来越怕他,以前在一起的时个他再凶,她都傻傻的觉得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甚至还喜欢赖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她没那么天真了,要是他平常发点小疯,她也就麻木了,可到他真正动怒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真的觉得他会对她拳打脚踢,把她打死为止。

    莫能助。

    要说陈墨阳现在有什么好心情,那是不可能的,曾经爱他爱得义无反顾的人现在竟然只能够用这样威胁的手段留她在身边。

    是什么时候起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是怎么样让她反目成仇。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陈太太说是他在逼她,多么的可悲,他现在能凭借的竟然不是她的爱恋,而是他的强迫的手段。

    他刚才甚至没有勇气听她的答案,赶在她开口之前出声,他明白那是因为他知道她会给出什么答复,他不想听!

    回到家里,她以为他还会发脾气。不过出乎意料他没有甩脸子,还心平气和的嘱咐张阿姨准备晚饭。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

    他洗了澡一身清爽的坐在客厅里朝她招手,道:“过来。”

    她想,终于!终于要爆发了是吧!

    他把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撩开她额前的头发,那道伤痕已经淡下去,几乎看不出来了。他的手指在那道痕迹上摩挲着,道:“想不想我?”

    他这样子真让她不能适应,她那双像小白兔似的眼睛又开始四处转,就是不敢看他。

    他在她肩窝处蹭了蹭,再问:“想不想我?”这次声音低沉了几分。

    她顺着他话的意思来,道:“想。”

    他笑,说:“有多想?”

    她又回答不出来,他不在的这十来天她难得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所以她真实一点都不希望他回来。

    他也没有再逼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她,让她的头搁在他的前,双手环着她,轻抚着她的长发,这样的拥抱姿势和亲昵的场景是两人所熟悉的,以前他也会这样抱着她。

    一直到张阿姨不好意思的上来通知开饭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那一晚他竟然真的没有发脾气,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只不过他出去了十几天,回来晚上难免在床上折腾她,翻来覆去的,她都累得困得不行了,他还兴致高涨,没完没了的。而且他好像不喜欢做措施,每次都是她吃药防着。

    其实从浴室里出来时她都困的眼皮子睁不开了,可还是强撑着,一直等到他入睡了,确定他不可能再从床上跳起来跟她发火,她才安心的睡下去,至少晚上不会再梦见他要掐死她,

    她背对着他,在心里叹口气,这样同床异梦的日子真煎熬。

    早上她醒得很早,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吵醒的。电话里赵咏荟说陈墨陈有一份文件错放在她的行李里,不知道重不重要。

    徐依可下床,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外面天色很早,只露出了朦胧的白色,楼下花园的花草在清晨的风中微微颤动。

    徐依可打了个哈欠,很好心的道:“他还在睡觉,要不要我把他叫醒。”

    赵咏荟似乎被梗住了,她打电话来其实只是想证实一下徐依可是不是如外界传闻的那样已经搬进去和陈墨阳同居了。上一次她明明听说两人已经分道场镳了,甚至她姐姐还收到了徐依可的喜帖。可是现在这两个为什么人又搅和在一起?

    赵咏荟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徐依可这个女人真不要脸,有了未婚夫了还到处勾三搭四的,她就不明白陈墨阳为什么会喜欢徐依可那样的女人!

    徐依可道:“我会帮你传达,要是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赵咏荟道:“其实你不用误会,陈学长带我去香港只不过是为了公事,你不知道吧,他的影视城已经动工了,我会作为他影视城的代言人。以后我跟学长见面,一起出差的机会势必会多起来,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希望你不会介意。”

    徐依可道:“我不介意。”哪怕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双双去殉情,她也不介意。挂了电话下楼,张阿姨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她跟着进去帮忙弄早餐。

    陈墨阳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抱到想抱的人,只到了还留着余温的空枕头,他皱眉,不满,她这么早就起来干什么,以前不是最喜欢赖床了吗。

    陈阿姨看见他下楼,道:“陈先生也起得早啊,可以吃早餐了。”

    他扒了扒发在徐依可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道:“去给我盛碗饭。”

    张阿姨道:“我来吧,我来。”

    陈墨阳道:“不用。你也坐下吃吧,让她给我盛就行了。“

    徐依可放下筷子,拿着碗在锅里随便舀了两勺子米汤。然后砰的一声放在他的面前。洒出来的米汤溅了他一身都是。

    她面无表情的继续吃她的。

    陈墨阳眯眼,一大早的气就不顺是不是?

    张阿姨也尴尬,赶紧拿了毛巾过来擦,可笑的解释道:“早上我熬粥没把握好,水放多了,你看一锅的都是米汤。”

    陈墨阳看了眼徐依可那张堪比晚娘的面孔,甩了毛巾进浴室清洗。

    张阿姨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了,昨晚还看见他们甜甜蜜蜜的抱在一起,怎么一大早就闹开了。

    徐依可也知道他刚才叫她盛饭并没有找茬的意味,但是今天早上她就是莫名的火气旺盛,看他不顺眼,就是忍不住想发脾气,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堵着她难受。

    她想自己也真是犯贱,他好好的时候,她去撩拨他,等下他要是发起火来,她还不是得求饶。

    好在他今天并没有心思和她计较,阿姨重新又给他端了碗饭,两个人在饭桌上都吃得很沉默,各有心事。饭桌上的气氛让张阿姨在一旁吃得战战兢兢的,如坐针毡。

    他吃完了起身,道:“晚上我去接你下班。“又对张阿姨道:”不用给我们准备晚饭了。

    张阿姨应声,起身要送他出去。

    徐依可见他要走了,道:“今天早上赵咏琳打电话给我,说你有一份文件在她包里,要是重要的话她给你送过来。”

    他道:“不重要,以后她的电话你不用接了。”

    下一章,闵子归来</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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