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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十年一品温如言

分节阅读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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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抢他三杯果汁四份排骨五叠鱼子酱还笑,好骗。


    他的性格


    顽固,虚伪,软弱,无耻。


    我看完,揉成一团,塞进了桌屉。


    我骂他,言希,你个畜生。


    言希挑眉,你个狗娘养的。


    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如此相处。


    明明我十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国骂京骂三字经,偏偏,还有人,说我长得像小菩萨。


    正如同十二岁的言希好不容易,端端正正看了会儿黑板,下课后,他前桌的女生还是会脸红心跳地问言希,你上课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


    言希笑得很温和我喜欢你全家。


    天生招惹桃花的命,没得救。


    我很同情他总有一天,你会死在烂桃花丛中。


    言希却要笑不笑你少挖几个坑,我能多活十年。


    十年,十年是多久,够不够他生命中的那个女人抹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也无法预知,日后,会有一个女人存在十年,我与言希,面目全非。


    而李,则是除了言希之外,和我相处最长时间的人。


    我喊他哥哥,黏着他,温柔和气,处处听话,只是,希望,他在和爷爷汇报时,淡化言希的存在。


    比如我们形影不离,比如我们打游戏打到睡死在地毯上。


    只要,稍微淡化,只要,没有碍到老爷子的眼。


    李是个有温度的人,虽然被陆家收养,似乎还有那么点儿情味儿,他确实隐瞒,但手段不高明,事情没有按我想的这样平衡下去。


    老爷子是个眼里不揉沙的人,要把李赶走。


    我那天,哭得当真惨烈,害自己都以为,我与这人感情深厚之极。


    老爷子一直审视着我,看我是否在演戏。


    我不得不疏远了言希,和李走得越发近。


    我默念,兄弟啊兄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要怪我。


    言希很假惺惺地拉我去紫竹林溜了一圈儿,他说,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语气,他说得虚伪,我索性不听。


    那段日子,他确实沉默,我不知道看到旁人的眼中我们是个什么样子,可这样的言希,确实不是正常的言希。


    他不上课,只顾画画,老师告到言老那里,言希又被饿着肚子关到了一楼的书房。


    我偷偷摸摸给他送饭,他骂我,你个畜生,怎么才来,饿死老子了。


    我也恼了,言希你个畜生,我给你送饭就不错了,招你了,妈的老子真贱啊,自个儿跑来让你骂。


    他埋头吃东西,东挑西捡,不爱吃的统统扔到了窗外。


    八岁那年,也是如此的场景。


    我摸他头发,叹息兄弟,我再挖最后一次坑,成么。


    我手掌中的头发顿了顿,他淡淡笑了这算良心发现吗,还懂通知一声。


    我下了狠心,语气却很无奈,我说言希,我必须出国,离开一段时间了。这是摆脱我爷爷和我妈,唯一的时机。他们两败俱伤,我才能


    他打断我的话,说行了,随便。


    他笑了,弯眼在国外,如果你能收敛收敛本性,多交几个没有压力的朋友。


    我却笃定,言希,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会恨我的。


    一贯地,我爱在他面前虚张声势。八岁时,我板着脸说,言希,我要的从来不是这样弱小的你;又哪知,言希唱做俱佳,只是装哭,转眼却做了鬼脸知道了。


    不知道,是谁更弱小。


    放下筷子,他坐在书房的转椅上,忽然,眼凉如水,伸出手,攥住我的颈,使力,微笑问我害怕吗,告诉我,陆流,你害怕吗。


    我无法呼吸,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头。


    他一字一句为什么,陆流,说说你的理由。


    我说这个世界,只有我的兄弟言希,不会害我。


    他松手,指如玉般白皙,放在窗台。面容高傲着,平淡开口记住你的话。我希望,有一天,这句话,也成为我原谅你的理由。


    而我,终究,害了他。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疯狂炙热的火焰中,第一次,清楚了,背叛伤的永远不是一个人。


    我无暇自顾,如果想要拥有一个一辈子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务必,与我一般,心硬如铁。


    时常在想,那场大火,如果言希死了,如果他死了,我会后悔吗。


    可是,他熬不过,即便活着,如此弱小,也终究与我陌路。


    而与其是陌路人,还不如是死去的兄弟。


    他说,陆流,我不会恨你。我要站在你面前,即使比你活得长一天,也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活。


    我趴在他的耳畔,轻声开口言希,四年,给我四年时间。


    老爷子,终于相信我与言希毫无情义,反而把李留下,当做拿捏我的筹码。


    我离了国,却没有想到,我妈会如此雷厉风行,把言希打入尘埃中。


    我煞费心思,瞒住了老爷子,却没有瞒住这个女人。


    为什么。


    我问她。


    她却说,儿子,好好收敛你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


    我喃喃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兄弟,兄弟,不是筹码,不是交易品,不是敌人。


    她看着我,同情怜悯,这是一个自诩温柔和蔼的母亲。她很大度,把照片的底片扔到我的面前陆流,如果,这些,能让他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你这个好兄弟,还愿意毁掉吗。


    陆流。


    陆流,问问你的心。


    她说,言希很思念你,很思念。我给了他绝境,他无法回寰,而你,如果不能击败我和你爷爷,完全地掌握陆氏,就永远没有挽救他的资格。


    她的眼睛,望去了,是深刻的爱意和绝望,深潭一般。


    我留在维也纳。


    黑夜经常做噩梦,有人一寸一寸碾去言希的脊骨,我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我无能为力,一直吞食安眠药助眠。


    忘去,睡去。


    认识了陈倦,是个极有意思的人,照言希的嘱咐,没有压力,与他相处,常常被他滑稽刻意的装扮逗得大笑。


    这是个美国的孩子,带着美式的开放,行为荒诞肆意。


    他的眼睛很干净,像鸽子。


    他说我,陆流,中国男人可以喜欢男人么。


    我笑,摇头,不知道。


    明白了他的欲望和意图,这相交,这友谊,变得让人惶然难过。


    第一次,不带目的,与人交友,依旧不得善终。他告白,我拒绝,这人愤而归国。


    吃了安眠药,梦是好梦,在梦中,与看不到模样的人背靠背,他递给幼年弱小的我红红大大的苹果,那滋味,真香甜。


    我们,相互依偎,汲取余暖。


    母亲在陆氏更加猖獗,大用外戚,上上下下,血流成河。


    爷爷含而不露,递给我几个企划案,问我怎样处理。


    他加速步伐,培养我。


    却不知道,再怎么弱小的狼崽子长大了,也会撕人。


    这世界,黑不是黑,白不是白。


    太荒唐。


    我常常转到唯一的中文频道,盯着天气预报,首都阴晴雨雾,天色好不好。


    2000年,无雪。


    从思莞处知道正牌温姑娘回到家,亦接过孙鹏的电话,提到言希的时候,偶尔,不经意,就挂了这姑娘的名字。


    言希,温衡,成双四字,好似它们原本的天造地设,不见突兀。


    我挂掉电话,心中愈发痛楚,却不知道,痛来自哪里,又有什么心力,去痛。


    可惜了。


    陆流,言希。


    也曾经如此。


    安眠药的量加大了,陷入黑甜乡时,幼年的我,常常望着苍茫,背后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年前,我邀四人到维也纳赏雪,独独漏了温衡。


    我终于,又见到了我的兄弟。


    他抱我,低笑我还活着,你看。


    我回抱,这样舒服,这样融洽。


    不想去问,他要不要原谅我,或者,这本与我无关。


    与人比肩伫立,何问前尘。


    他总要娶妻,总要生子,总要百年长岁,我们彼时,当了老爷爷,坐在棋盘前,对笑一局,亦好。


    我妈问我,知道为什么大家爱叫你小菩萨吗。


    我笑,他们青光近视加散光,我怎么知道。


    我妈也笑,你常常容易安逸恬和,如果没有人逼着,永远走不到下一步。


    她给我看了言希和温衡在一起的照片,每一张,都十分清晰。言希温柔宠溺,张开了无限的暖意,似乎,便等着,这个女孩,一头撞入。


    他就着她的汤勺喝汤,把牙膏挤在她刚清洗过的窗户上扮老爷爷,扯着她的衣角大笑,嘴张成心形。


    我把这些照片摆在床头,吃过量的安眠药,也无法入睡。


    我终于知道,言希为何待我能不带恨意。


    他极高明,怕彼此这辈子为对方挖坑太多,恨意太多,先抛下我,寻了条退路。


    他极高明。


    我妈微笑着问我,他这样快乐,又留你一个人,陆流,你要怎么做


    那些照片再次被冲洗,言希这辈子,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践踏他的尊严和抛弃。


    我第一次看那些照片,指握成拳,依旧抑制不住颤抖,我妈说这样脏的东西,不是你该碰的。


    她亲自寄去,把回执扔给了言希。


    言希愣了许久,看懂了回执,很久很久了,就跪在了地毯上,眼睛望着我,那样惨痛,他喊的不是我的名字,我却几乎能听到他心脏裂开的声音。


    他低喃着阿衡。


    阿衡。


    阿衡。


    阿衡诶。


    一遍遍。


    忽然起身,疯了一般,在雪中,跌跌撞撞。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他怕被温衡抛弃。


    那样脏的东西,给那么温柔干净的女孩,遍体鳞伤的言希,想着追回,太可怕。


    辛达夷看着我和我妈,警戒得像个小兽。


    他和思莞思尔匆忙回国。


    母亲一直自若,微笑着,我回去,还有一出戏。


    陆流,你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抢回来。


    她这么说。


    母亲第三天,打电话,笑了,游戏又增加了些难度,你还敢继续下去么。


    所谓难度,就是指温衡对言希的不离不弃。


    我笑不出来,看着窗外的晴雪,淡淡开口,还由得我不继续吗。


    言希得了癔症,闹得轰轰烈烈,园子让一个病人搅得天翻地覆,利益,亲情,权衡,他们的戏,从不会落幕。


    我从不怀疑言希会自己走出来,即使听说医生几乎对他判了死刑。


    言希何等高傲,怎么会容忍自己一直处于那样痴傻的状态。


    温衡


    温衡不过是催化剂。


    没有温衡,结局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我一直这样深信不疑着。


    琐碎时光


    张若张少爷这几年日子不大好过。


    尤其是打陆家老爷子去世,言老爷子从美帝国主义归国之后。


    他便三天两天被自个儿老爹提着耳朵骂“识人不清,累及家人。”


    张若郁闷,当年你巴结陆老鬼巴结得恨不得给他蹭鞋,我只是按你的意思和陆流交好,谁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会儿翻脸全怪我身上了,又是什么道理。


    张参谋跳脚,我让你跟陆流交好,没让你跟言希对着干。


    张若咬阿曼尼袖口,想他一届纨绔,还龙阳


    张参谋呸,你倒是不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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