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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公主女奴(NP,H,繁)
243 要怎麽样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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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亮之际,夜府主人的寝房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那叫声掺夹着几许惊恐,几许愤怒,在明媚的晨曦之中,顿时划破了长空。
揉着发痛的脑袋,风影夜睁了睁迷蒙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绝色的脸,意识尚未回到脑子:“你在鬼叫什麽?”
“你……你在做什麽?”浅浅用力推了他一把,推不动,便举起拳头对着他敲打了起来:“滚开,快滚开,离我远点!”
风影夜眨了眨眼,意识慢慢回到脑子,垂眼看去,竟看到自己整个人完完全全抱在她的身上,如同树熊抱着树杆一般,连右腿也压在她腿上,长臂更是环过她的腰抱得紧紧的,就连自己的头自己的脸都枕在她的肩窝里。
他吓了一跳,忙放开了她,匆匆退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不愿意与别人一同入睡,浅浅,还真是这麽多年以来第一个与他在同一张软榻上过夜的。
昨夜心里因着她对柳如月的热情和对自己的不在意而气闷了一晚上,竟把这事都给忘了。
浅浅本是想要骂他的,可是看到他眼底的清透和真诚,所有骂人的话不觉又咽回到肚子里去。
他看起来似乎真不是故意的,甚至他刚刚未曾完全清醒透的时候还对她说了声抱歉,他风老板,居然跟她道歉。
“你……你睡相一直这麽差吗?”居然像树熊那般,哪有人睡成这般的?害得她一觉醒来全身上下难受得很,见他抱着自己还以为他想要对自己逞凶。
刚才那叫声也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还好因为风影夜在这里,大家不敢乱闯进来,否则,真要丢人丢大了。
听到浅浅的话,风影夜抿着唇,一张俊颜忍不住微微浮起了丝晕红。
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每次清晨醒来都会发现自己把被子抱在怀里,整个人全纠缠在其上,看起来确实很挫。
一个不雅睡相,让他向来温润如雅的形象淡然无存。
为了防止自己这麽挫的形象外露,他还向下人特意交代过,在他没有醒来喊他们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房伺候。
守了这麽多年的秘密居然被这个女人看了去,这一刻,懊恼得很。
浅浅本来是满心气愤的,可当看到他眼底的懊恼和脸上的红晕时,心情竟渐渐好了起来。
闻名整个夏朝甚至东周的风老板居然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的睡相,还好死不死被她看到了……越想,越觉得搞笑。
不过,看他这幅懊恼的模样,她可不敢在他面前笑出来。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敢在他面前取笑他,她绝对会被他大卸八块从这里丢出去。
她乾咳了两声,从软榻上爬了下去,到了衣柜前翻了一套衣服,走到屏风後换了起来。等她出来的时候,风影夜已经让月儿送来了洗涮的温水和软巾。
两人匆匆洗涮了一遍,离开了寝房,打算到前院的凉亭下用早膳。
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风影夜忽然一把扣住浅浅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浅浅又本能地抗拒着起来,小手放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做什麽?”
“今天早上看到的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回头让你好受。”丢下这句话,他才松开了她,大步往前院走去。
浅浅眨了眨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看了半天终是忍不住爆笑了出来。
原来他真的那麽在意自己完美的形象受到损伤,这腹黑的高大形象,顿时崩塌了!
走在前头的风影夜脚步一顿,回眸狠狠瞪着她,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取笑他!她居然真的敢取笑他,她死定了!他不会放过她的!
接触到他想要杀人的目光,浅浅勉强止住了笑意,追了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用想着杀人灭口,我的信誉非常好,真的,我保证。”
他冷冷一哼,转身朝凉亭下走去。她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
杀人灭口!这四个在脑袋一闪,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如何杀她灭口?为了这麽一件小事便杀了她,犯不着,但他惩罚人的方式多着呢,杀人不是时时刻刻都用得着的。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但浅浅明显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这样一份森寒的气息弄得两人在用早膳的时候周围的气压十分低沉,也吓得浅浅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用完早膳离开凉亭的时候,她又追到他身旁,依然眨巴着眼眸诚恳道:“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我真得不会说出去,你别生气好不好?”
“谁在生气?”他冷哼,黑着一张俊颜。
浅浅揉了揉额角,还说不是在生气,脸色这麽差,目光这麽冰冷,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先把这个修罗哄好再说。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向他保证了,但风影夜还像一开始那般,只是冷冷一哼,不理会她。
离开夜府走在大街上,他依然大步走在前头,浅浅一直跟在後面,紧紧跟随着,他走得太快,她跟得有点吃力。
不知道他今日要去哪里,风氏的产业有点大,昨日是米庄,今日不知道会不会去别的地方,他不说她也不敢问,只能他去哪她便跟到哪。
“风影夜你等等我,我快跟不上了。”她喘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哀求道,可前方的男人完全不管不顾,依然大步往前方走着。
浅浅深吸了一口气,又迈步闷头追了过去,快要追上的时候,风影夜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浅浅一个不慎,一头便撞到他宽厚的背上,这一撞,直撞得她鼻子发酸,差点滚落了两滴可耻的清泪。
“做什麽?”她捂着被撞痛的鼻子,一肚子闷气。
风影夜没有理会她,浅浅正要开口骂人,却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从风影夜跟前响起:“风老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风影夜向对方拱了拱手,浅笑道:“小王爷怎麽到了柳州也不派人通知一下在下,好让在下给你设宴接尘?”
“风老板贵人事忙,本王爷怎麽好去打搅?”
浅浅在风影夜身後悄悄探出头颅,往前方看去,立即被对方那排场惊了一惊。
只见一名穿着浅绿锦衣的男子站在风影夜跟前,他的背後跟随了数十名衣着严谨的侍卫,一看便像知道是朝廷的人,还是个贵族。
浅浅心里一慌,忙收回头颅把脸埋在风影夜背後,这时候看到朝廷的人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
“这位是……”浅浅虽没有出去,慕东昊却已经注意到她了,见她一个小姑娘躲在风影夜身後不敢出来见人,他浅浅一笑,好道:“风老板,不会是你的新欢吧?”
“在下的新夫人。”虽然回应着他的问题,可风影夜并没有让浅浅出来向对方行礼。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浅浅却对他有了那麽一点了解,也已经知道对面被风影夜称呼为“小王爷”的人很有可能是认识自己的,否则以风影夜的性情不可能任由她躲在他背後,做出如此有shshen份的事情。
小王爷……不知道是哪位王爷,但既然是皇亲国戚,认识七公主也是正常。这麽想着,心里更不安了。
新夫人……这让慕东昊对她更好了起来:“怎麽不让她出来与本王见个面?也好让本王爷当面向她道个喜。”
“在下这位新夫人胆小怕事,害怕见到陌生人,在下替她向小王爷请罪了,请小王爷见谅。”风影夜浅笑道。
可他越是如此,慕东昊越是好,就是再胆小的姑娘也不至於这般,更何况……他看着风影夜,审视着他眼底的色:“风老板本还是七公主的夫婿,这七公主才刚倒台,风老板便与其他姑娘结为夫妻,这对七公主不大好吧。”
听到他的话,浅浅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果然这人知道七公主和风影夜的事。
若是自己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小手不自觉揪上风影夜的衣衫。
感觉到她的不安,风影夜伸手到背後握住她的小手,柔声安抚着:“浅儿,出来见见小王爷,向小王爷问安。”
他叫自己浅儿,定然是想帮她隐瞒身份,想到风影夜对自己的守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浅浅低垂头颅,牵上风影夜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背後,娇声道:“夜,我想回家。”
声音娇娇柔柔的,是刻意压抑过,但慕东昊听不出来,其他人也自然听不出来。
慕东昊一直在注意着她,她一直躲在风影夜背後,自己也只能看到她一方衣袖以及头上点点青丝。
他向前半步,拱手道:“夜夫人,本王爷刚到这里,还不知道你和风老板成了亲,未曾来得及向夫人道喜,请夫人不要见怪。”
他又往前半步,微微移了移步伐,想看清楚躲在风影夜身後那小丫头。她越是不愿意出来见自己,慕东昊越是起了疑心。
风影夜分明是七公主的夫婿,七公主一倒台他便立马和别的姑娘成亲,而七公主自出事到现在一直音讯全无,难道是她偷偷跑来这里找风影夜不成?
“谢谢小王爷的美意,只是我现在身子有点不舒服,不方便接见王爷,等我身子好了再设宴款待王爷可好?”浅浅又往风影夜身後躲了躲,完全不给任何人瞥见自己面容的机会。
慕东昊再次靠近,试探道:“夜夫人哪里不舒服?本王爷随行当中也有宫医,要不让本王的人瞧瞧如何?”
“不用了,小王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她还是不愿意出去,脸埋在风影夜背後就是不肯抬起来。
风影夜浅浅笑了笑,忽然回身把她抱在怀里,大掌拂过她的脸,柔声道:“不就脸脏了吗?做什麽羞成这样?小王爷又不会笑话你,快去,向小王爷请安。”
“我……”浅浅抬头看着他,本来还在气他把自己推出去,可当瞥见他掌心那股猩红,以及当他大掌拂上自己脸上时所感受到的温热,她蓦地一怔,小脸在他掌中揉了揉,眼底的讶异和不安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羞涩和不安。
“我的脸现在脏成这样,小王爷会笑话我的。”她细声道。
“怎麽会?”见风影夜不阻止自己看他的新夫人,慕东昊忙道:“本王爷也不过是想给夫人道一声喜。”
浅浅低垂头颅,总算含羞答答地从风影夜怀里步出,还执起袖子遮住自己小半边脸颊,微微抬眼看着慕东昊,不安道:“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脸,怕王爷见笑。”
慕东昊果真看到她脸上全是猩红的颜料,也不知道沾染了什麽,看起来红得如同血迹一般。
虽然看不清脸容,可从她的五官来看,也隐隐知道绝对是个绝色美女子。
他浅浅一笑,向风影夜拱手道:“既然夫人脸脏了,风老板便送她回去好好清洗一番吧,本王爷还有要事,改日必定会登门拜访。”
“那在下就不送了,小王爷请。”风影夜也对他笑了笑,拱手道。
浅浅依然半掩脸孔向慕东昊欠了欠身,慕东昊才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离去。
待人走远了,浅浅才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後又似想起什麽,一把拉住风影夜的大掌,拉开他的掌心,果不出所料,看到掌中还不断冒着猩红的血。
心里有点不好受,抬头看着他,她闷声道:“你……自己弄伤的吗?”
“那麽你以为是谁伤了我?”他把大掌收了回去,不再理会她,转身朝夜府的方向返回。
“我们去哪里?”浅浅追了上去,心里还在记挂着他掌中的伤。
“小王爷不是说了要我带你回去,帮你把脸洗一下吗?”抬头往慕东昊一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风影夜脸色静若,眼底微微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浅浅本想说他们才刚刚从夜府出来,如今又要回去,不怕耽误他的事情吗?可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回去比较安全。
居然在路上也会随便碰到一个王爷什麽的,再走下去不知道还会碰到个什麽人。
这一次幸运逃过去了,下一次呢?真没想到在离皇城这麽远的地方,还能碰到这些皇亲贵族。
“这个小王爷平时是住在这里的吗?他是哪个王爷的儿子?我认识他吗?”
“你说你认识他吗?”风影夜连瞧都没瞧她一眼,举步往夜府返回,心思百转,依然在想着慕东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浅浅咬了咬唇,追了上去,无奈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另一个浅浅,皇族的人我根本不认识几个,这个人我从未见过。”
“可他却见过你。”
浅浅知道她不认识那个小王爷,不代表人家也不认识她,毕竟见过七公主的人不少,只是她穿越到这里的时日不长,自己没见过多少人罢了。
“不管怎样,先回去给你上药了再说。”为了给她掩饰,他弄伤了自己,这一点上还是让她极度过意不去的。
不过,风影夜也算是有急智,居然能想到这麽一个土方法,也亏得那个小王爷没有怀疑她。
回了王府进了寝房後,浅浅在风影夜的指示下,从暗格里把药箱取了出去,命月儿打来温水後,她亲自为他把掌心的伤口清理乾净,给他上药。
清理出来之後才发现那伤口比她想像的还要深,怪不得出来的血如此多,把她整张脸都染了个遍。
“疼不疼?”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把薄唇凑近他的伤口,轻轻给他吹着气。
伤得那麽深,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好起来,幸好伤得是左掌,要是伤了右掌,连执笔都困难,到时候又不知道要耽误他多少事情。
他是个大老板,大忙人,要是为了帮她而不能执笔写字耽误了工作,自己就真的罪过了。
“你说疼不疼?”风影夜淡言道。
虽然态度不怎麽好,但是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的份上,浅浅不跟他计较这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小王爷是住在这里的吗?还是说只是碰巧经过这里?”她又问道。
“他们这种皇亲国戚怎麽可能会住在离皇城这麽远的地方,除非是封王。”他盯着浅浅认真看了半天,才道:“你真的叫浅浅,而不是七公主?”
浅浅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眼底闪过几分怨念:“我第一次跟子衿说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相信了我,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可你到现在还在怀疑。”
两个人,都是她的夫君,可区别简直就是差天与地。
这话才刚说完,两人同时一怔,视线触碰在一起,片刻之後浅浅匆匆别过脸错开目光,再次小心翼翼地为他包紮起来。
风影夜薄唇一勾,笑得不屑:“你和赫连子衿在一起多久之後,才告诉他这件事?”
浅浅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换了任何人也很难相信这麽怪诞的事,她和风影夜才认识了几日,又如何能让他彻底相信自己?
和赫连子衿也是相识了一段时间,交心之後,她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赫连子衿之所以会相信她,只因为两人的感情好。
换了一开始从认识了赫连子衿几日之後便跟他说这些,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赫连子衿也一定会怀疑,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她。
她幽幽叹息,无奈道:“我知道这种事情真的很荒诞,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相信,但它却是事实,你就算问我一百遍我也只有一个答案,我是浅浅,来自一个未来世界,我不是七公主,不是你的娘子。”
“不管你是谁,你这副身体是和我拜过堂的。”风影夜漠然道。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浅浅不打算与他争执,沉默了片刻她又问道:“那这个小王爷会在柳州城一直待下去吗?看他这样子很有可能真的会来上门拜访你。”
虽说人家小王爷身份尊贵,可他风影夜却是闻名整个夏朝的大商家,为官的和为商的素来有来往,像他这麽有钱的人,哪怕小王爷再尊贵也必定会与他拉上关系,和有钱人多打一点交道总是没错的。
“我想他很快便会上门做客。”风影夜忽然道。
浅浅指尖一顿,抬眼看着他,一脸不安:“你说的很快是多快?”
“要是我没猜错,就是这几日了。”
今日看慕东昊行事匆匆,看起来真的有要事在忙,所以,才不与他们纠缠。
过几日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亲自上门,毕竟他对浅浅已经起了疑心,只是碍於他的面子没有当场把她带回去做鉴定。
“那我怎麽办?”看懂他心里的意思,浅浅一慌,为他包紮的手不自觉握紧他的掌:“既然他认得我,我不能给他看到,否则他一定会把我带回去交给宁太后和帝无涯的。”
如今整个朝政都在宁太后和帝无涯的把持下,宫中有哪个人不是眼巴巴地想要讨好宁太后?若是那个小王爷发现了她的身份,那她怎麽办?
“你还嫌我伤得不够重吗?”垂眼看着被她紧紧握着的大掌,看着血丝渗过纱布慢慢渗出来,风影夜无奈道:“你就是紧张也不该拿我来发泄吧?”
浅浅吓了一跳,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掌,也看到纱布上那猩红的血迹,她心头一紧,忙又把纱布打开,重新给他上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有点慌。”
想了想,她忽然道:“要不你借我点钱,让我走吧,我要离开柳州,去东周去找东陵默他们。”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得出柳州城吗?”
“什麽意思?”浅浅指尖一凉,看到他低沉的脸色时,心里顿时一阵慌乱:“难道说这个小王爷真的开始怀疑我,也已经在夜府附近安插了视线?”
“只怕是这样没错。”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慕东昊又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他不敢明目张胆与他对着干,但暗地里安插点视线这麽简单的事情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闻言,浅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劲儿。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风影夜,不安道:“不要把我交给他,求你了,你让我做什麽我都帮你做,你还想知道什麽事情,我都想办法满足你的好,不要把我交给他,好不好?”
“你现在算是在求我吗?”他垂眼看着她,脸上恢复了平静,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求人是你这副态度吗?”
浅浅抿着唇,勉强让自己静下心,给他把伤口包紮好才站了起来,看着他努唇道:
“其实你也没打算把我交出去,为什麽要这样吓唬我?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些什麽,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满足你,又或者说你希望在这一场交易里,要东陵默答应你们什麽?”
“你就那麽笃定我会跟他们做交易?”风影夜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浅浅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说话了,这一刻,心里很累:“如果你真有心要把我交出去,刚才也不需要想办法来帮我,你帮了我,自己也陷进去了。”
他这样做已经与那位小王爷已经结下了梁子,他日小王爷知道他今日对自己的欺骗,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她也能想到风影夜是有意和东陵默他们合作的。
风影夜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
浅浅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安,她别过脸,错开目光,咬唇道:“事先说明,我不会出卖我的身子,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麽,我们都可以想办法。”
“脸脏成这样不难受吗?”他靠在一旁斜眼看她,一副慵懒的姿态:“你就是自己不难受,我看着也别扭,赶紧把脸洗乾净了再说。”
浅浅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血污还没有洗乾净,一回来便忙着给他处理伤口了。
知道他现在不想跟她讨论这些,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暂时不去烦他。
她把药箱整理好,把洒落在地上的药粉清理乾净,才来到桌旁俯身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一张脸满是血污,除了五官的轮廓还能依稀辨别,其他地方全都红通通的一片,看不清真容。
若不是相熟的人,旁人随意一看确实没办法把人给认出来,想来那个小王爷和七公主也不是很熟,过去大概也没什麽交情。
她捧了一把温水把自己的脸小心翼翼洗乾净,又拿来软巾浸透在温水里,拧干之後把两片脸颊清理好,才把水端出去让月儿送走。
返回寝房的时候风影夜斜靠在一旁,取来一本书籍优哉游哉地翻阅了起来,慵懒的画面透着异样的安宁。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日光明媚,未到晌午十分,但天色已经不早了,浅浅轻吐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把窗棂推开,才回眸看着他,浅声问道:“你不要去做事吗?”
“今日不去了。”风影夜随意回道。
浅浅有点不安:“你不是很忙的吗?是不是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
他居然连风氏都不去,留在这里陪她,这举动让浅浅不安的心微微暖和了起来。
不管怎麽样,知道他愿意帮她,一颗心总算好受了些,比起自己孤身奋战,有人和她一起走下去的感觉确实很温暖,很让人舒心。
看着她那张动容的脸,风影夜浅浅一笑,忽然把书籍放下,屈起一条腿,长臂搁在腿上俯视着她:“你是不是在想我连事情都不做留在这里陪你,这举动让你感动得很?”
浅浅脸颊微微红了红,瞟了他一眼,嘀咕道:“是有那麽点感动,怎麽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对我也不差。”
“我什麽时候对你差过?”是她一直把自己当坏人看待,一来就想从他身边逃走,甚至还拿长剑指着他。
浅浅没有说话,仔细回想起来他确实对自己不太差,但把她禁锢在这里,於她来说确实有那麽点罪大恶极。
不过,他也已经解释了把她留下来的原因,这个时候她独自一人去东周,确实不是什麽明智的举动。
“那我以後怎麽办?小王爷会到这里来找你,到时候他肯定会提出来见我,我应该拿什麽藉口来拒绝见他?”
“你怕吗?”风影夜盯着她的脸,忽然问道。
浅浅吐了一口气,点头道:“我怕。”
怕她又落在宁太后手中,怕她又成为东陵默他们致命的弱点,连累了他们。
不知道为什麽,哪怕她不说,风影夜也轻易看出她的心思。
她对那几个男人的感情比他想像的还要深厚。
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他在软榻上翻了下去,举步朝门外走去。
浅浅站了起来,追了两步急问:“你要去哪里?”
他现在是她在柳州唯一的依靠,虽然用“依靠”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对自己的意义,似乎把他们的关系看得太亲昵了些,可是,在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帮她的忙。
“去书房做事,要不要经过你的批准才能出门?”风影夜头也不回来,把门打开,大步走了出去。
浅浅只听到他在门外吩咐着月儿的声音:“看着夫人,别让她乱跑。”
虽然听起来像是禁锢她一样,但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想不开,又想逃出去孤身一人离开柳州城。
可她现在已经寻回一点理智了,他都说了小王爷的人必定在附近安排了视线,她哪里还敢自己出去,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从前做事确实很冲动,可这会儿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举步出了房门,追上他高大的身影,温言道:“我也没什麽可以做,像昨天那种帐册,如果你还要人帮你审阅,那我帮你吧。”
“说的比唱的好听,别给我乱走。”风影夜依然大步往书房而去,没过多久已来到书房的门前。
浅浅也没有停顿半分,一直跟在他身後:“放心吧,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以身相许如何?”
“想得美。”
……
就这样,浅浅又在夜府呆了两日,这两日风影夜偶尔会出一趟门,但也很快便会回来。
等了第三夜入夜时分,风影夜又在外头回来,浅浅再也按耐不住,在书房前堵住了他:“你说过三日之後会给我答案,今日已经是第三日。”
“但今日还没结束,不是吗?”
风影夜挑了挑眉,轻轻拉过她的身子把房门打开,走了进去,来到案几後取出一张信纸,执笔书写了起来。
浅浅走到他的身侧,依然有几分担忧:“你也说了那小王爷随时会上门来找你,到时候怎麽办?你想好办法了吗?”
不能怪她事事都要问,在这里确实没有人能帮到自己,若是他不帮忙,她连走出夜府都成问题,更别说离开柳州城往东周赶去。
风影夜依然专心致志地写着信函,并未理会她。
浅浅耐心地等待着,等他落下最後一笔、把笔放回到笔架上,她才问道:“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你最近在计画些什麽?”
虽然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什麽,可她知道他一定有着什麽计画,他这两日行色匆匆的,似乎十分忙碌,而她却被勒令留在书房里,一直为他改着帐册。
再这样下去,她会憋坏掉的。
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跟随他的指使走下去,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风影夜总算抬起眼角看着她:“你以为我有什麽计画?”
浅浅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风影夜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在信纸上,微微把信纸扬起,待风乾了之後才把信纸折了起来,放到信函里,朝门外低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护卫推门而入,转眼来到跟前,向他行礼道:“老爷。”
又向浅浅拱了拱手:“夫人。”
浅浅点了点头,站在一旁并未说话。
风影夜把信函交给来人,沉声道:“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东周交给东陵默,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若是半路被拦截,那就把信函给废了。”
“属下领命。”护卫点头,双手把信函接过放到怀中,向两人问过安才举步离开。
浅浅已经被他刚才的话怔得几乎失了魂,等护卫出去後,她忍不住执起风影夜的衣袖急问道:“你信里写了什麽?你跟东陵默都说了什麽?你答应跟他们交易是不是?”
“我刚才写信的时候你为什麽不自己过来看,我并未阻止你。”风影夜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浅浅追了出去一直揪着他的衣角,不知道他为何会一直如此烦闷,她不敢太放肆,只好细声道:“你又没说这信是写给东陵默的,我哪里敢偷看?”
“你是我的娘子,我有什麽东西不能给你看?哪怕你想看我的身体,我也可以大刺刺地把衣衫拉开给你看个够。”
浅浅抿着薄唇,不理会他这些讽刺的话。“能不能不要这麽秘兮兮的,把你的计画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弄得我好紧张。”
“有什麽好紧张的?”风影夜垂眸看着她,见她一张小脸确实藏着几许不安,他无奈笑道:“其实你心里不相信我,才会对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你不敢把自己交给我,是怕我会害你吗?”
“不是。”浅浅真的没想过风影夜会害自己,不过如她所说的,她不敢完全相信他也是事实。
她低垂眼眸,心里有几分愧疚,但不想骗他。“我和你毕竟没什麽交集,我也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把我交给宁太后,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帮我和东陵默他们。”
“我不打算帮谁。”风影夜冷哼,他是个生意人,做事只求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做。
见她目光黯淡,他忽然回身执起她的手,拉着她到前院凉亭下走去。
吩咐下人送来茶点之後,他在凉亭的石椅坐下,示意她过来:“给我捏捏腿,这两日跑累了。”
浅浅没说什麽,在他身边半跪了下去,动手给他推拿了起来。
手法算不上有多好,但风影夜也似没什麽意见,只是嫌她力气太小了些。
“再用力点。”他闭上眼,淡言道。
浅浅加重了力道,专心伺候着。
凉风吹过,拂起他们的衣袂青丝,安逸,宁静,映出一副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温馨画面,柔和如风。
半晌,他忽然道:“我确实告诉东陵默愿意与他合作,不过,我有条件。”
“什麽条件?”她抬头看着他,这次竟看到他眉宇间那份淡淡的倦容。
原来他真的累了,他所说的这两日跑了很多路,大概也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每次见他出门都是行色匆匆,出去之後很快便会回来,她以为他只是到附近风氏的地方随意走了转,视察工作,可如今看来,他去的地方绝不仅仅是附近风氏这麽简单。
但他不说,她也没好问,毕竟不是太熟念的人。
“我的条件……”他顿了顿,忽然轻吐了一口气,唇边扬开一抹玩味的笑意:“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你,不过,我也没想立即和他们合作,毕竟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实力如何。”
他总要先去观察一番,看看这次的交易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投资。
他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当然他也清楚有些时候越是危险,成功後得到的利益就越大,不过,这也得要在了解过他们的情况之後再说。
“我要去一趟牧场,你要不要跟我去瞧瞧?”错开这个话题,他忽然道。
“牧场?”浅浅眨了眨眼,一丝困惑:“你不是说我连走出夜府这扇门都不轻易吗?”
“你自己走自然不轻易。”他轻抿薄唇,一丝不屑。
浅浅懂了,他是意思是想亲自带她出门。
“你要去哪个牧场?想要去做什麽?”她现在一直急着想要早点去东周,根本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风影夜不以为然道:“你猜我的牧场养的是什麽?”
浅浅垂下眼眸,看似专心在为他推拿,事实上却在思索着,片刻之後她仰起阳光满意的脸看着他,眉眼弯起,笑道:“战马。”
……
今夜月明星稀,是个晴朗的夜晚,入夜之後,夜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浅浅之前曾答应过要她三天之後到这里来,风影夜也说了让她抱上古琴为他抚上一曲。
所以,第三日的夜里,柳如月来了,她的身後跟随着两名婢女,一人抱着古琴,一人捧着一只锦盒。
她们来的时候浅浅和风影夜正在寝房里下棋,虽然浅浅才刚学会这种战棋,技术也差得很,但风影夜有心相让并不为难她,允许她围三步棋,甚至让她二十子。
不过,连下了几盘浅浅依然输得一败涂地,还没走几下就已经满盘皆落。
“再来。”她一点都不气馁,又把棋盘摆了起来,把棋子分别摆回到棋缸里。
风影夜只是看着她浅笑,待她把棋子放好,便道:“你先来。”
“好。”
浅浅举起白子正在思索着要落在哪一步,门外却传来月儿的声音:“老爷,夫人,揽月楼的柳姑娘来访,老爷要不要见?”
“为什麽不见?”风影夜眉眼一亮,指尖的黑子随手一扬落回到棋缸里,起身朝门外走去。
浅浅抬头瞥了他身影一眼,忍不住腹诽道:“果然有钱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的东西。”
一听人家来找他,便什麽都不理了,简直和色中饿鬼没什麽两样。
当然风影夜也没把她丢下,刚出门时才想起来身後还有个谁似的,回眸看着她笑道:“你和我一块去吧,柳姑娘的琴艺在整个柳州是出了名的,想必你也会喜欢。”
浅浅抿着唇,本想拒绝,可想想自己这样拒绝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些,更何况明明是她自己答应让那个柳姑娘到家里来做客的。
想了想,忍下心中那口莫名的闷气,她站起来跟了出去。
柳如月正在偏厅里等着,看到风影夜和浅浅一道进门,她忙站了起来招呼着身後捧锦盒的婢女向前迎了过去。
“影,我们又见面了。”她向风影夜欠了欠身,才又看着浅浅笑道:“浅浅姑娘,上回我说给你送点贺礼,这下我送过来了。”
回身从婢女手中把锦盒接了过来,双手递到浅浅跟前,笑得温婉:“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姑娘不要介意。”
其实风影夜说过浅浅是他的娘子,这个柳姑娘称呼自己为“姑娘”根本於理不合。
不过浅浅并不在意,知道她心里觊觎着她这个挂名夫君,三日之前她还想着要撮合他们,不知道为何三日之後想到她的心思心里竟有几分不是滋味。
她把锦盒接了过来,腼腆一笑,温言道:“谢谢。”
也没有把锦盒打开,只是交给静立在身後的月儿淡言道:“帮我把东西送回去,晚点我回去之後再仔细瞧瞧。”
“是,夫人。”月儿接了过去,瞟了柳如月一眼,眼底都是不屑,转身离开了偏厅。
从前老爷没有娶夫人的时候,来自烟花之地的人哪怕上门,他们这些身为下人的都不觉得有什麽,可如今老爷都已经娶了娘子了,她们还纠缠不清的,这一点上月儿却有点不高兴了。
夫人才是她的主子,怎麽说她也会站在夫人那边,回头还得要跟夫人好好介绍一下这个姓柳的,这柳姑娘分明对他们家老爷虎视眈眈,来者不善,夫人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糊弄了过去,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吃亏?
从前柳如月也常常到这里来,明着是为老爷抚琴奏乐,事实上却是极尽蛊惑之能事,对於这种姑娘,她素来是不喜欢。
不仅是月儿,整个夜府的人只怕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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