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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温暖
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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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进攻(A)
(36)进攻(A)
苏冉一身精致干练的职业装出现在“商周科技”的总裁办公室里。
“你好,商总。”她如风般走过来,洒脱的伸出右手。
“你好!”商杰面无表情。
“我今天来,是想和商总谈一个项目的。”苏冉直接落坐在商杰对面的皮椅上,开门见山。
“项目?”商杰疑惑,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打算给未来的合作伙伴倒杯水吗?”苏冉露出商场女性特有的职业微笑。
商杰起身,从旁边的茶水间端过一杯清水,摆在苏冉面前的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从法国带了一个高档化妆品的品牌代理回来,想在国内发展。关于网络宣传和技术方面,想请贵公司来操作。”苏冉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带着十足的商业谈判范儿,注视着商杰。
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这四年间的变化,让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苏冉吗?她进门后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商杰感到陌生,想到“之前”,一股压抑在心底的怒火不由的再一次冲上头,这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今天,苏冉还敢硬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言不惭的跟他谈着“合作”。
商杰平静了一下,说起来,这是四年后他和苏冉的第三次交锋,第一次,苏冉没有正面出现,只是在报纸上看到她的照片,商杰就抑制不住的败给了自己,他坚守了四年的阵地,只因为一张照片,防御就全面瓦解了;第二次,是在凌老爷子的寿宴上,他知道蒋宏南和苏冉也会参加,所以早早做足了准备。以至于,当苏冉一眼看到“如此洒脱”的商杰时,被震慑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二局,商杰胜。
今天是第三次,商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冉会来主动找她,当听到前台助理告诉他有一个苏小姐找他的时候,商杰的脑中一念,闪过苏冉的身影,但又立刻理智的告诉自己:不可能。当看到苏冉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就是在寿宴上苏冉第一眼见到他时一样,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局,苏冉占取了先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你的项目?”商杰迅速平复了自己混乱的思绪,话里仍明显带着敌意。
“因为‘P露ie’,相信商总应该听说过吧,它现在是法国最近五年里新兴品牌中,发展最成功的一个,在去年的世界奢侈品品牌排行榜上,它打败了有着50年历史的OT,跻身世界前10。‘P露ie’主要以生产女性化妆品为主,前不久,工厂刚刚研制出一套根据亚洲女性肤质,量身打造的化妆品系列,而且新的系列也已经在研发当中了,‘P露ie’有意以中国为中心,逐步打开亚洲市场,以你商总的经济眼光,应该一眼就看得出它的价值吧?放着钱不赚,不像是你商总的风格。”苏冉放下水杯,从容淡定的看着商杰。
“哼!这么有前景,为什么会上门找我?你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主动找你的人,会络绎不绝。”
“但是我最想要的东西,只有你这才有,论实力,论技术,国内很少有公司敢和‘商周’抗衡。”看商杰没说话,苏冉嘴角微扬,接着说:“商总……是不是怕了?”苏冉没说具体“怕”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哼!就像你说的,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好,明天把你的项目资料找人送过来吧,一会助理会把收费标准发一份给你,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商周’的收费,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高,不过,蒋太太背后有那么强大的靠山,这一星半儿,应该不会放在眼里的。”既然是谈判,那就做出个谈判的样子。从苏冉一进办公室开始,商杰的势头就一直被压在下面,他有意说起“蒋太太”,一来想压压苏冉的士气,二来也想提醒自己——想得太多,一定会败的。
“代理化妆品品牌在国内发展,是我的个人行为,与其他人无关,我的PL公司在昨天已经顺序走完所有注册手续,你现在可以叫我‘苏总’,过两天公司的开业典礼,我会让人给商总送上邀请卡的,到时候还希望商总可以赏光。”苏冉的反应在商杰的意料当中。这一局,最终他还是输了。
苏冉离开商杰的办公室,商杰起身,站在窗口的位置,不一会,看着她风一般的走出“商周科技”的写字楼,来到一辆红色轿车前,汽车熟练的从车位提出,绕过前面的两个障碍物,扬长而去。
她变了,变得成熟,变得干练,变得洒脱了……她每一一滴的变化,都看在商杰的眼里,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傻头傻脑的“笨猪”了。商杰不知道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激起苏冉体内所有强悍的细胞,这些细胞,商杰在一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在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商杰就发现,苏冉不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子,也不是一个广泛意义上“坚强”女孩儿,在她的身体里,藏着一股十分强大的“自我能量”,一旦有人激起了她的“能量”,她将会把自己变得如女皇般强势,如钢铁侠般坚不可摧。
商杰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对于那些“钢铁侠”般的女人也见识过几个,但是在他看来,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骨子里都是不愿意“强悍”的,而那些所谓的“坚强”,完全都是被逼出来的。商杰不想苏冉有一天会成为这样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逼得“坚强”,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商杰总是尽可能的让苏冉忽视掉自己体内的“能量”,可是今天,她还是“强大”起来了。而那个“强大”的起因和过程,商杰相信,一定不是快乐的。
他看着她,有些心疼,但是这种疼,却很快勾起了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回忆。他迅速收回视线,回到办公桌前,强制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第二天,商杰早早的来到公司。
10:00,总裁办公室内线响起。
“商总,PL公司一位邱小姐找您,说是昨天跟您约好,来送项目资料的。”
“让她进来。”听到“邱小姐”三个字,商杰没有察觉到自己心里的失望。
办公室门打开,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走进来。
“您好,商总,我是苏总的助理,我叫邱夏,您也可以叫我Mandy,苏总今天临时有事,特地让我把项目资料给您送来,如果内容上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打电话跟她或是跟我联系。”Mandy起身,递上自己的名片。
“另外,这是我们公司开业典礼的邀请卡,本来苏总打算亲自给您送来的,但是公司刚刚成立,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苏总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我给您送过来,典礼是在这个星期五,具体时间和地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希望商总能来捧场。”
这个Mandy,论成熟、干练,决不在苏冉之下,虽然相貌不比苏冉清秀,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在苏冉身上看不到的妖娆。商杰不禁换了个眼光,去看待这两位超凡脱俗、气质俱佳的“钢铁侠”。
星期五的早上,商杰和赵凯准时出现在PL公司的写字楼前,剪彩仪式稍后会在这里举行。
苏冉正在不远处招呼着出席仪式的宾客,看到商杰和赵凯,便朝这个方向走来。
“恭喜!苏总。”赵凯看到苏冉,微笑贺喜。
“谢谢,你们订的花篮今天早上已经送过来了,谢谢……”苏冉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个。商杰一直注视的她,却始终没有说话。
“我那边有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赵凯见状立刻抽身。
“自己?”商杰看着苏冉,面无表情。
“宏南去了外地,而且公司是我的,与蒋氏无关。”虽然商杰只说了两个字,但是苏冉已经明白他想问什么了,无论他的态度是否友好,苏冉都想把事情澄清。
商杰下了车之后就发现了,这次到场的嘉宾,多半是PL的合作伙伴,再有就是一些讲法语的人,想必应该是法国公司的代表吧。商杰料到苏冉不会借助蒋氏的人脉来给自己捧场了,但到场的嘉宾里,竟然一个都没有,蒋宏南自己也没有到场,商杰有想不清楚,蒋宏南会不会太过“不关心”了。
庆典结束后,一行人来到位于写字楼8层的宴会厅,这里准备了简单的餐,苏冉和助理Mandy还有几位公司里的工作人员,端着酒杯,穿梭于人群之中。
☆、(37)进攻(B)
(37)进攻(B)
商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和几个过来打招呼的朋友心不在焉的聊着,眼睛不时的向苏冉的方向瞟上两眼。当他看到苏冉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的?蒋宏南怎么会这样放任她?……想着想着,商杰觉得自己可耻的无聊,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别人的老婆,关他什么事?
苏冉一杯接一杯的周旋在几个男人之中,商杰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都陆续去了别处,赵凯端着酒杯过来。
“她今天中午没少喝啊……酒量见长……”“她”?商杰怎么会不知道赵凯说的是谁。
“关我什么事?”商杰拿过酒杯,扬头,一杯红酒见底。
“刚才听‘银广’的方总说,她会在‘银广’的八家分店里设专柜,从选址到商品陈列设计,所有工作好像都是她亲自参与,一个柔弱女子,也够她受的……”赵凯有意看着商杰的反应。
“她?柔弱吗?她不是最愿意往自己的身上揽事吗?不管能不能扛的都敢上!哼!反正背后还有一个大靠山呢……”商杰的话里酸溜溜的,却不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了赵凯的计。
赵凯得逞偷笑:“我听说蒋宏南一直在外地,所有运作他都没有插手。”
见商杰不再说话,而且表情略显异样,赵凯立刻转换话题。
“对了,刚才碰到‘荣美’的张经理了,他说咱们上次给他们公司设计的内部考核系统他们老总非常满意,明天晚上请我们去凯悦,我答应了,你……没特别的事吧?”
“没有。”商杰眼睛看向苏冉的方向,然后又一杯红酒下肚。
宴会结束,苏冉和助理Mandy站在宴会厅的门口,脸上挂着略显僵持的微笑送客,她们两个都喝了不少。
商杰和赵凯最后才离开。
“需要帮忙吗?用不用送你们回去?”赵凯和商杰走到门口,两个女人面色潮红,见人走得差不多,开始收拾东西。
“不用了,谢谢,公司就在楼上。”苏冉直起身,看了一眼赵凯和他身边面无表情的商杰,微笑回应。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嘛!”赵凯伸手,从Mandy的手中接过纸箱,又推了一下杵在一边的商杰,示意他接过苏冉手里的东西,四个人一起朝电梯间走去。
苏冉和Mandy确实喝了不少,刚才在人群里尽量保持着清醒,这会儿,人散了,她们两个也开始晃了,赵凯伸手小心扶着Mandy,绕到了苏冉和商杰的前面。
虽然赵凯已经在前面做了“表率”,但是商杰并没有打算向他学习的意思,两个人还是并肩走着,始终目视前方。
“之前让Mandy给你送去的资料你看了吗?还需要其他资料吗?”苏冉开口。
“网站的初步构架已经做出来了,下午发到你邮箱,有几个地方,需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后期会需要很多商品的图片,你们可以先着手准备。”
“好。”
来到电梯间,发现赵凯和Mandy竟然早他们一步进了电梯,他们只能等下一趟。
红酒的后劲很大,苏冉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她轻轻靠在电梯门侧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没那个实力就别喝那么多!四年了,还那么自不量力!”商杰嘴里说着,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心疼。
苏冉闻声睁眼,刚要说话,手机响了。
“喂,宏南……嗯,开业典礼结束了,你有事就不用回来了,我能应付……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苏冉和蒋宏南简单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再一抬头,商杰的脸色已经变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事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一会告诉赵凯,我在车里等他。”商杰看了一眼苏冉,把手里的一个手提袋递给她。
“你……生气了?”苏冉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怕见到我是吗?”
“不是‘怕’,是‘不喜欢’。”商杰冰冷说道。
“你还在恨我?”
“你不配!”要是比用语言来伤人,没有人会胜过商杰。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商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苏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进入电梯。
第二天一早,苏冉又一次出现在商杰的办公室里。
“商总,初步构架我已经看过了,‘商周’就是‘商周’,这个设计我们非常满意,至于你说的‘入口’问题,我们研究了一下,你看这样做行不行?”一进办公室,苏冉就把一大摞文件堆到商杰的办公桌上。
商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苏冉把一个文件夹打开,递给他。商杰接过来翻看。
“可以,这样改的话效果的确很好,不过如果这样做,你们日后在后台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之前有几家公司也试过,但最后还是改了其他方案。所以,我不建议,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这样啊?”苏冉拿着文件夹仔细研究了一会:“可不可以借你的办公室用一下,我在这里修改,有什么问题咨询你也方便。”苏冉转过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南边角落的一张办公桌。那是当年商杰打算骗她来给自己当秘书时,特意给她配的一套办公设备。结果她一天也没有用,就跟蒋宏南一起去了法国。
桌面一尘不染,上面除了几件普通的办公用品外,没有特别的东西,想必应该闲置了很久。
商杰犹豫了半刻:“请便。”
一个上午悄无声息过去,苏冉始终低着头,非常认真的在原来的方案上勾勾画画,相比之下,商杰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苏冉的侧脸,那是他当年精心设计的完美方位,可是今天,却让他这般心神不定。
这应该算是商杰难得的、工作效率超低的一个上午了。
11:20,赵凯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进办公室后一眼见到苏冉,吓了一跳,苏冉微笑的问好,赵凯条件反射的回礼,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又看向商杰,直到商杰问他“有什么事”,他才缓过神来。
“啊?哦,我刚从‘新乔公司’回来,跟他们内部考核软件的合同已经敲定了,就等你签字。另外,他们公司在S市新开了一家销售部,想安装我们之前设计的那款财务软件,但我们在S市没有分公司,日后的维护工作会很麻烦,所以我建议他去找别家,但他们孙总觉得不放心,说想请你吃饭,再聊聊。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跟他约在明天晚上了……呃……没事我先出去了,中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走到门口,赵凯回头:“苏总,中午在这吃吧,我让小张给你们订位置。”
苏冉抬头看了一眼商杰,他正低头看赵凯刚刚拿回来的合同,手机突然响起,苏冉抱歉的微笑一下,然后接起,是姜晴。
“苏苏,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公司楼下,一起吃午饭吧。”
“啊?你怎么来了?好,我现在在外面,你到了先去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苏冉起身:“不用麻烦了,我正好还有事。”转头看了一眼商杰:“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个上午,方案今天下午我会发到你邮箱。”说罢,迅速收拾东西,转身,匆忙离开办公室。
苏冉走后,商杰才缓缓抬起头,表情木讷的盯着刚才她坐过的位置。
“什么情况?你们……”见苏冉离开,赵凯扑到商杰办公桌上,好奇的发问。
“没什么……”商杰看了他一眼。
“我可听说,蒋宏南回国后的第二天就去了外地,一直没回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
“你想说什么?”商杰表情冰冷。
“中午出去吃吧,我订位置。”以赵凯对商杰的了解,他一旦做出这个表情,就是他应该转换话题的时候了。
苏冉在回公司的路上,给姜晴打电话,两个人直接约在了离“PL公司”不远的餐厅。
“你怎么突然来了?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苏冉赶到时,姜晴已经好了菜。
“不知道苏总现在这么忙,下次一定提前预约的。”姜晴打趣道:“对了,前期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还在筹备,现在主要在做网络部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商杰的办公室改方案呢。”
“啊?你真找商杰做了?你们……我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是不是很不合时宜?”姜晴瞪大了眼睛。
“你想多了,我们现在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姜晴好的饭菜陆续上桌,苏冉饿了,立刻开动,姜晴则像个小朋友一样,坐在苏冉的面前,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
“你都告诉他了吗?你现在怎么打算的?你们还有机会吧?你走之后,他身边也出现过几个女人,但都是来去匆匆的,目前他好像还是单身哎。你们……还有机会吗?”
“我也不知道,即使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我们也不见得会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很恨我。”苏冉放下筷子,眼睛看向窗外。
“恨你就证明他心里还有你,你为什么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呢?我想他会原谅你的,何况你还有两张王牌!”
“王牌?哼!商杰生平最恨别人背叛他了,我当年也是吃准了这一,才和赵凯、宏南一起设计骗他的,在执行那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两张……也许是‘王牌’,但也可能是激怒他之后,他打算活活整死我的根源……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赵凯……”
“不会吧?”姜晴被苏冉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呵呵,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一机会都没有……”苏冉微笑。
“你是说,你们可能还有机会?哎呀!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叫你出来了,你还能跟他好好聊聊……”姜晴后悔打电话找她。
“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走的,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山人自有妙计……”
“苏苏,你跟他玩战术啊?”姜晴一下明白了苏冉的意思。
“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在先,现在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些年在国外,我一直不敢询问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宏南也从不跟我提及,这次,在回来的飞机上,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珍惜,加倍回报,但如果没有,我也愿不得别人,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有些事情,如果没有机会说出来,就让它一直烂在心里吧。”
☆、(38)若即(A)
(38)若即(A)
吃完饭送走姜晴,苏冉迅速赶回公司,继续研究她的方案。
把设计好的方案发到商杰的邮箱里,苏冉靠坐在皮椅上,伸了个懒腰,自从回国以后,PL公司里的大事小情苏冉都亲力亲为,并不是因为她不放心Mandy和其他同事的办事能力,只是,再次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苏冉的心情纠结复杂,特别是在见到商杰之后,心中的很多猜测都得到了印证,她的内心渴望、并恐惧着。
Mandy敲门进来,提醒苏冉今天晚上约了几位领导在凯悦酒店吃饭,要她安排一下手里的事情,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凯悦酒店2023号贵宾包间,苏冉和Mandy宴请G城某局的三位领导。从PL公司的成立注册,到商品的入驻推广,每一个环节都是苏冉亲自打,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例如今天,只要蒋宏南一句话,事情便可以顺利解决,但是苏冉却始终不愿意借助蒋氏的任何关系,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硬着头皮往前冲,所以,今晚的结果就是,她和Mandy在包间里,被三只“狼”灌得昏天黑地。
在第二次从洗手间吐完出来的时候,苏冉站在水池边,撩起凉水拍打额头,感觉清醒了几分,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苏冉,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每当她觉得疲惫不堪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反复问着这个问题,但是最终的答案总是:命中注定。
苏冉的视线开始模糊,在镜子里,隐约觉得远处站着一个人,在注视着自己,她转身,感觉那个身影非常的熟悉,她紧紧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视线还是模模糊糊,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才看清楚:商杰就站在不远处,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么巧,商总……”苏冉摇晃的走过去打招呼。
商杰瞪着她,腮边紧紧的绷着,他恨透了她脸上挂着的这种职业微笑,半天,商杰开口:“没那么大的量,你逞什么强?”
“听商总话里的意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苏冉暧昧的向他靠近一步,抬头,酒气直扑到商杰的脸上。
商杰向后退了一步,皱眉瞪着她,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的,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至于伸出手去掐住她的脖子。
“商总,不要这样看我,你那副迷人的眼神,会让我把持不住的……”苏冉一只手伸向他的脸,却在酒力的作用下,全身失衡的扑了过去。
“你现在习惯性的‘投怀送抱’吗?”商杰伸手接住她,他知道她醉了,却也赌气的说。
“呵呵,那要看看对方是谁了……”苏冉一脸放荡的笑,趴在商杰的怀里。
她终于突破了商杰的怒,他头上的青筋明显暴出,一把固定住苏冉的肩膀,低头,唇重重的压下来,近乎吞噬的撕咬。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强势,苏冉没有躲避,抬着头,迎合他长驱直入的舌尖,商杰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紧紧圈住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苏冉的唇被咬破,两个人的口中都能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商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苏冉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在这条洗手间门口的走廊里,安静得连脚步声都没有,苏冉能清楚的听到商杰和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
一段优美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先前的寂静,但声音又马上消失,那是苏冉和Mandy之前定好的暗号,手机铃声让商杰抽回飘过的思绪,他轻轻松开困住苏冉的双手,低头看着她,眼神错综复杂。
反倒是苏冉,很快恢复平静,脸上还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轻松表情:“商总的吻技这四年来一进步都没有啊……”
商杰愤怒的瞪着她:“其他事情我倒是进步了很多,不知道苏总敢不敢试试?”“其他事情”?苏冉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好啊,有机会我不介意和商总切磋一下,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原本商杰想吓她一下的,结果没想到,苏冉竟练就了这般铜墙铁壁,原来的她,只要一提到这些事情,就会脸红,可现在却可以大大方方、毫无避讳的谈及。商杰又一次想伸手掐死眼前这个已经变得如此轻浮的女人。
不等他说话,苏冉转身离开,商杰目送着她消失在2023房间的门口。
苏冉进屋,先看了一眼Mandy,看状态,她应该已经到了极限了,Mandy见到苏冉回来了,像临别嘱托一样,递过去一个只有她们两个才能会意的眼神,然后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三个男人见Mandy倒下了,理所当然的围住了苏冉。
正当三个男人第二次向苏冉举杯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开了,商杰和赵凯出现在门口,商杰推开门的刹那,正看到一个男人的魔爪向苏冉的肩膀伸来,这一画面瞬间燃起商杰的怒火,他双手握拳的站在门口。
从卫生间门口和苏冉分开,回到房间后,商杰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饭局,赵凯不明就里的跟着出来,刚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就见他停在了一个2023的门口,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推开门的一刻,赵凯也看到了那副画面,他第一时间的扫过全屋,大概了解了目前的局势。
屋内的人见到他们进来,也愣了一下。
“杰少?”三个男人中的一个,首先站起来。
商杰面无表情,眼神仍盯着刚才向苏冉伸手的男人。
“赵科、徐科、孙主任……”赵凯依次热情的打个了招呼,朝屋里走进,从后面推了商杰一把。
这时,苏冉也反应迟钝的转过头来,看到商杰,心里像是落下一块石头一样轻松了几分。
“不好意思,来晚了……”商杰走过去,拉了个椅子坐在了苏冉和刚刚伸手的男人的中间。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苏冉的肩上:“对不起,昨天晚上还答应会陪你来的,结果刚才又临时有事了……”商杰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认真的跟怀里的人解释着,看得三个男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苏冉看着商杰,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好久之前就想着要找几位出来叙叙旧的,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昨晚小冉跟我说起,我还特地准备了两瓶好酒呢,结果……不说了,我先干为敬……”商杰随手拿过苏冉的酒杯,一饮而尽。
三个男人立刻会意。
对于苏冉的身份,江湖中有很多真真假假的流言,他们听说过蒋宏南和苏冉在法国注册结婚,但却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婚礼的消息,他们见到蒋宏南和苏冉一起回国时的照片,但是回国后,蒋宏南却一直在四处视察蒋氏的公司。至于苏冉的公司,自成立之初,没有一个地方借助过蒋氏的势力,这让苏冉和蒋宏南之间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但今天见到商杰和苏冉的亲昵举止,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商杰虽然平时应酬不断,但却很少为他人的事情出面,而今天能为苏冉公司里的一小事亲自到场,更能够证明这一。这三个平日里被商杰“养”得白白胖胖的领导,怎么会看不懂眼下的这个局势,他们深刻的懂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他们才没有心思八卦的探究这些事情的真相。
“杰少太客气了……早知道苏总和杰少……哎……苏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其中一个男人立刻举杯。
“那这件事?”赵凯闻声也举起酒杯。
“明天一早,让苏总派人来局里找我就行。”男人痛快答应。
“好,那我在这先谢了。”商杰和赵凯举杯,三个男人见状也端起酒杯。
赵凯在酒店门口,送三个男人离开。商杰坐在包间里,看着身边已经酣然睡去的苏冉。
不一会,赵凯回来。
“现在怎么办?”赵凯进门,看着房间里唯一清醒的商杰。
“我已经告诉服务员在楼下开房间了。”商杰看着靠在怀里的苏冉。
“一间还是两间?”赵凯看到他们的样子,忍不住暗笑。
商杰瞪了他一眼。
第二天早上,苏冉觉得头疼欲裂,她伸手去床头找水杯,发现没有,慢慢睁开眼睛,这是哪?苏冉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和Mandy一起宴请三位领导,后来在卫生间门口见到了商杰,她隐约记得商杰后来还去了他们那个包间,但是后面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
苏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在酒店里,她起身,听到外面有响声,难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面有声音,敲门进来。
“你怎么样?”
☆、(39)若即(B)
(39)若即(B)
“Mandy,怎么会是你?”苏冉看到Mandy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当然是我?是不是有失望啊?哈哈?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我看你还没醒,就顺便给你带上来了,快去洗洗,过来吃吧。”
“昨天……”苏冉开始回想,她记得昨天晚上她好像在凯悦洗手间的门口看到商杰了,然后她回包间的时候,Mandy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你想问昨天晚上的事是吗?其实我也不记得了,不过今天早上赵凯给我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孙主任让我们今天派人带资料过去,我已经给小陈打了电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说起来这个杰少还真有两下子哦……” Mandy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拿进苏冉的房间。
“那……我们在这里……”
“赵凯说他和杰少见咱俩都喝大了,就在楼下开了个房间,我今天早上一觉醒来也吓了一跳,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又和谁玩疯了是吧?”苏冉大概听明白了整件事情,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哈哈,是啊,苏冉,自从跟你来了中国,就整天忙着公司里的事,我已经三个月没开荤了。” Mandy跟在苏冉的身后抱怨。
“好、好、好,我知道了,等忙完这阵,我一定帮你找块唐僧肉,让你饱餐一顿。”
“唐僧是什么?也是吃肉的动物吗?中国人真奇怪,总是喜欢吃些古怪的东西。”Mandy一头问号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苏冉。
“宝贝,你决定来中国之前,宏南不是借了几本书给你,让你熟悉一下中国文化了吗?”苏冉一脸无奈。
“那几本书太没意思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下去的,别告诉我你的童年就是看那些书长大的,哦,天哪,那样太不幸了……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唐僧是那个去取经的和尚吧?那种不适合我,我不喜欢细皮嫩肉的。那个牛魔王倒是蛮有味道的……”
“哦,Mandy,我知道了,下次我介绍个黑熊精给你认识……”
“黑熊精又是谁?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快吃饭吧,一会还要赶回公司,看看小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今天下午我们还要去‘银广’去看最新展位。”
下午苏冉和Mandy回到公司,在写字楼楼下看到了去局里办事的小陈,她说事情已经全部办好了,去每个部门的盖章都非常顺利,小陈过去在其他公司工作的时候,也为公司办过这套手续,一般都要一到两个星期才能全部办好,没想到今天一上午就全齐了,小陈无比有成就感的向苏冉汇报着。
“苏冉,商总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啊?”Mandy小声在苏冉的耳边说,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苏冉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回到公司,Mandy直接跟进了苏冉的办公室:“我说你怎么会放着身边的蒋二少爷不要,偏偏对他这么念念不忘呢,这个商总,是挺有味道的。现在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再不下手,就真没了。” Mandy提醒她。
“有没有,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苏冉坐在靠椅上,叹了口气。
“怎么不是?‘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那话是这么说的吧?那个商总,你确定不要了吗?我可要下手了……”Mandy故意看她的反应。
“啊?”苏冉猛得抬头,正看到Mandy得逞后的坏笑。
“好了,是你约商总呢,还是我去打电话?”Mandy收敛笑容。
“我约吧……”苏冉想了一下回答。
下午,苏冉和Mandy一起从“银广”看完展台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苏冉让Mandy直接下班,自己回到公司。其实展台设计完全可以找专业的公司来操作,但是苏冉却坚持要自己完成。
直到晚上8:00,苏冉还在办公室里,拿着“银广”另外几家分店的展区的方位图仔细研究着。手机响起,是Mandy。
“怎么了?”
“苏冉,别告诉我你还在公司!” Mandy有十足把握的猜测。
“在啊,怎么了?你在哪?听你那边怎么那么乱?”苏冉从Mandy的电话里听到十分嘈杂的声音。
“我在‘蓝海酒吧’,出来陪我喝东西吧,你知道,我在中国也没什么朋友,今天实在憋得没意思,就出来了,我在这等你。快过来!”没等苏冉说话,Mandy迅速挂断了电话。
Mandy说她在“蓝海”,苏冉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回国之后,她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根本没有机会出去玩,即使有,她也不会去那个地方,在那里,有一段既痛苦又甜蜜的记忆,让苏冉每一次回想,都禁不住心痛,但又忍不住不想。
Mandy是个从小生活在美国的华裔,大学时就读于巴黎的一所不太有名气的学校,Mandy的身材性感火辣,个性开朗大方,虽然她有着一副标准的中国人的面孔,又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但中国人传统的思想和观念,在她那里,统统为零。Mandy在巴黎上大学时,就出来做平面模特,她比苏冉小一岁,在苏冉和蒋宏南一起去法国的一年后,苏冉在蒋宏南的帮助下,成立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公司虽然是以苏冉的名义成立的,但在成立之初,一直是蒋宏南负责打理,苏冉只是跟在一边学习,在那一年里,蒋宏南教会了苏冉很多东西,并逐渐放手把公司交给苏冉管理。也是在那个时候,蒋宏南把原本是公司签约模特的Mandy推荐给苏冉作助理。
半年之后,苏冉完全独立的经营管理起了自己的公司,Mandy也在这半年的工作中,充分发掘出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非凡的公关潜力。同时,她也成了苏冉在法国最好的朋友。
后来,苏冉和蒋宏南一起回国,并决定把原来公司的一个品牌带回国内,苏冉说她想把Mandy也一起带回来,但是蒋宏南担心Mandy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方文化和教育,到了中国会不适应,但当苏冉向Mandy提及想带她回中国的时候,Mandy竟然一口同意了,后来蒋宏南就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给她,希望她的思想能尽快和中国接轨。
苏冉最大的担心就是Mandy的个人问题,Mandy是个十分开放且大胆的女孩儿,在法国,这样的女孩儿随处可见,可是在中国,却很容易被人扣上“道德败坏”的帽子,最重要的,苏冉担心Mandy刚到中国,做事不知轻重,再惹出什么祸端,因此,Mandy一说自己在“蓝海”,苏冉就马上担心起来。
半个小时后,苏冉打车出现在“蓝海”的门口,“蓝海”的外墙已经重新做了装修,如果不是看到牌子,苏冉几乎认不出这个地方了,门口的服务员也换了人,一切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苏冉推门进来,环视整个大厅,里面的装潢倒是没怎么变样。
“Sue?是你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苏冉回头。
“啊!真的是你!”是Tony,苏冉原来的同事。
“Tony,你还在这里。”见到Tony苏冉倍感亲切。
“是啊,听说你去法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冉和Tony简单聊了几句,得知赵经理已经调去新店做店长了,Cady也跟着过去做了经理。苏冉和Tony互留了电话,说有空的时候一起出来聚聚。
“苏冉,这呢!怎么才来!”Mandy在不远外的位置起身向她招手。
苏冉发现Mandy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但是只能看到背影,她走过去,男人转身。
“赵凯?你怎么会在这?”
“是他带我来这的……”Mandy抢着说:“不然我怎么会知道G城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说话间,一个身影站在桌旁,三人抬头——是商杰。
“好,这下人齐了……”赵凯叫来服务生。
苏冉和商杰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显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到这里来的。
“Mandy,怎么回事?”苏冉拉过Mandy小声的问。
“今天赵凯打电话约我出来玩,我看只有两个人,没意思,就顺便多叫几个人出来喽……不管以前怎样,大家以后都是合作伙伴,出来增进一下感情,也是必要的……”
“是啊,何况,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你这次回来,我还没正式替你接风呢……”赵凯接过服务生的酒,在苏冉和商杰的杯子里倒满。
Mandy和赵凯怎么会突然在一起,如果要出来玩,还可以再找几个人的,为什么偏偏只找苏冉和商杰,他们的目的一定不单纯。话说“防备”这个词,用在最亲密的朋友身上,系数几乎为零,因此,当商杰和苏冉发觉到这一切可能是赵凯和Mandy有意安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商杰睁开眼睛,感觉头晕晕的,自己躺在家里床上,身边——苏冉睡得正香。
☆、(40)若即(C)
(40)若即(C)
怎么回事?商杰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原本在公司里加班,接到赵凯的电话,催命一般的把他叫到了“蓝海”,他到了酒吧之后才发现,苏冉和Mandy也在那里。
起初四个人只是喝酒闲聊,话题多是以赵凯“英勇事迹”为中心,商杰已经习惯了,赵凯只要在美女面前就会克制不住的喋喋不休。
说着、说着,不知在什么时候话题慢慢转向了苏冉,赵凯问了很多关于苏冉在法国时的事情,句句都踩在商杰的警界线上,像这样的问题,赵凯以前在他面前从来不敢提起,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像打了**血一样,停不下来。
苏冉尽量有问必答,有时也会抬头看一下商杰的反应,他的脸色明显得越来越难看了,但赵凯并没有打算因此而罢休,而且问题越来越八卦,有些问题已经严重超越了商杰的底线。商杰当然没有想到,赵凯会问苏冉这样的问题,重是,还当着他的面,从赵凯口中蹦出“蒋宏南”三个字的时候,商杰努力克制自己,但还是被苏冉发现了他脸上的异样,可赵凯仍不以为然,还大大咧咧的问她蒋宏南在法国都带她去了哪些地方,有没有比较特别、比较好玩的,他说打算有机会自己也去转转,最后还问她有没有和蒋宏南一起出去玩时拍下的照片。
苏冉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商杰,以她对商杰的了解,如果再答下去,今天晚上一定会出人命的。赵凯平时是个最善于见风使舵的人,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苏冉开始有意回避赵凯的一些过于敏感问题,但是Mandy却突然冒了出来,对于苏冉和蒋宏南在法国的很多事情,Mandy都非常清楚,她像讲故事一样,全神贯注、滔滔不绝的向赵凯讲述着,期间还加了很多Mandy自创的、一般中国人都不会使用的语法习惯,全然不顾苏冉向她抛来的各种眼色。苏冉打心眼儿里后悔,当初不应该逼Mandy把中文练得这么娴熟。
商杰坐在一边,听得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他恨不得一脚把赵凯和Mandy一起踹出“蓝海”,直接踹进大海。可自己却又无比可耻的想知道苏冉在法国的生活,就这样,商杰在对自己的强烈鄙视下,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灌倒在“蓝海”的沙发上。见商杰倒下,赵凯和Mandy便开始向苏冉发起进攻,几个回合下来,苏冉败倒。
两个人被赵凯和Mandy抬到了车上,送到了商杰现在的住所,自从跟苏冉在一起之后,商杰就没再去过那个位于市中心的房子,他把钥匙交给了赵凯,现在那里已经成了赵凯和无数女人的“温情小窝”了。至于东城区的别墅,自从苏冉走后,商杰只回去过两次,后来,他实在受不了根本不法控制的强烈思念,撑不下去了,就干脆在公司附近又买了一套房子,搬出来住,就是他现在的住所。四年来,除了定期去会去那里做清洁的钟工,再没有人去过那栋房子。
商杰和苏冉被安顿在了卧室的床上。
夜里,商杰做了一个梦,梦见苏冉从法国回来了,她告诉自己,她并没有和蒋宏南结婚,她说她很想他,在法国的每一天,每一秒,她都沉浸在对他的思念之中,她大声的叫他的名字,问他还会不会要她,他泪流满面的看着她向自己跑来。
他伸出手去拥抱,真的抱到了,他惊喜的睁开眼睛,看到她就躺在自己的身边,他以为是幻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真的是她。
那一刻,商杰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燃烧起来,他一个翻身压到苏冉的身上,身下的女人并没有醒,可口中却仍在轻声唤着自己名字,热血燃烧至沸腾,他的唇重重的压下来,从眼角到腮边,他想用狂肆的吻来验证,眼下的一切是事实、而绝非梦境。身下的女人被吻得有了反应,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轻轻摆动,嘴里发出轻柔的呻吟。
商杰像着了魔似的撕开她的外衣,映着隐隐的月光,内衣上的蕾丝花边格外的诱人,他单手抱起苏冉,另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一勾,“啪”的一声,内衣应声解开。她洁白的身体应着铁灰色的床单,显得倍加性,感,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眼前的画面让商杰的大脑再次冲血,他用最快的速度解开身上的所有束缚,再次回来,如猛兽扑食般重重的压了过来,她始终没有完全清醒,待他压过来后,她的手臂竟自然的搭在他的腰间,微凉的小手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轻轻抖了一下,看着身下这个如水般娇柔的身体,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迷离的酒气,他重重的吻过去,她小小的舌头竟开始在他的口中轻柔的撩拨,兴奋之中,他揉弄她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身下的女人在朦胧中迎合着他的起起伏伏,耳边偶尔还会听到,从她口中呢喃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半个床单,双腿却仍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商杰一个转身,把苏冉放到自己的身上,她仍睡意朦胧,柔媚的扭动着身体,在长长的呻吟声中,商杰发泄了积压已久的热情。
他紧紧的抱着她,久久不敢合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再一睁眼,她就会不见了,自己仍要孤独的面前那四面光秃秃的墙壁。
早上,刺眼的阳光直直的照在脸上,商杰醒来后,第一声感叹就是自己又做了一个类似的梦,自从苏冉走后,商杰经常会做这样的梦,梦见她回来了,梦见他们床娣间的温存,只是这一次,比每次都要真切,也许是因为见到她本人了吧,所以加剧了他的思念。
他转过身,发现苏冉真的赤,裸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商杰被吓了一跳——难道……不是梦?
商杰还沉浸在思考中,苏冉也被阳光照得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商杰躺在身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愕,又马上恢复正常,那一瞬间,快到商杰都没有察觉。
“早!”苏冉自然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这回换商杰不会了。
“我们……”他看着苏冉平静的表情,脑子里用力的区分,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可越是努力,就越是分不清楚。
“我们?看现在的样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应该不会陌生吧?”苏冉起身,从床下找到自己的衣裤穿好,发现自己身上的几块淤青,回头看着呆若木**的商杰:“四年不见,你那是那么投入……”
商杰半坐在床上看着她,始终没有说话。
“商总不必那么紧张,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一,夜,情,放心,我很识趣,不会懒着让你负责的。”苏冉走进卫生间洗漱。
听到她刚才的话,商杰再一次有冲过去、一把掐死她的冲动。但是,当听到她下一句话的时候,商杰被气到了大明,气炸后的商杰,反倒平静了下来,但他仍静静的坐在那里。
从卫生间出来,苏冉边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边看着床上的商杰:“商总这是怎么了?太久没玩一,夜,情了吗?还是……你一直都没忘记过我?”虽然是猜测,但苏冉的语气中却带着八分笃定,当她看到商杰微微一闪的眼神时,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禁在心里暗笑——你还是我的商杰,这次我吃定你了!!
苏冉见他没说话,又想了一下:“要不,我给你钱吧……”
说完这句话,她看着商杰的表情如自己想象般扭曲,脸色从红到绿,从绿到白:“你给我也行……不过,就你的技术和我的资质来说,收费可不低哦……”
商杰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的呼出,调整他此刻的心情,以至于在这个房间里不至于出人命。
“你怎么收费,说来听听……”
“好啊,那我们要仔细谈谈,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苏冉妩媚的坐到床边,手里的毛巾仍在轻轻擦着头发。
“不用了!”商杰伸手从床头的包里拿出一本支票,在上面签字盖章后,撕下来递给她:“上面随便添个数,我包你了……”
“哟!商总这么看得起我啊?”苏冉接过支票,看了一眼,随手塞进口袋。
商杰心头的怒火终于燃烧到了极,如果再由得她这个嚣张下去,他就会逼疯自己,他从床上跳起来,猛得扑过去,一把抓住苏冉的脖子:“即使收下了,那么,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商杰发狂的撕开苏冉刚刚穿好的衬衣,苏冉清楚的听到“啪”的一声,纽扣被拉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肆虐的吻伴着嘶咬狂压过来,苏冉觉得胸口的肉被捏得生疼,紧接着,脖子、肩膀都能感觉到被嘶咬般的疼痛。
“疼……”苏冉小声的唤着,她已经被商杰压在的身下,困住了手脚。
“疼?你还敢叫‘疼’?你知道什么是‘疼’?”商杰显然没有因为苏冉的挣扎而减轻力道,反而因为从她口中说的那一个字,更加变本加厉。
疼?她也知道什么叫疼吗?
疼,是午夜梦回间,孤独冰冷的床沿;疼,是清晨睁眼后,空荡光秃的四壁;疼,是茶余饭后不敢多想的叹息,疼,是看着别的女人,美丽妖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身体和心理却总是无法燃的激,情的火花;疼,是公司的资产成倍的增长,庆功宴上,看着每一个人都捧着大大的红包,乐开花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却一喜悦的感觉都没有;疼,是坐在自己的车上,却不敢伸手打开音乐的按钮,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位置,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疼?那才叫做疼,那种疼,你怎么会知道?
他商杰在痛苦挣扎的时候,你这个自私自利、没良心的女人在哪?你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个时候,你正拉着别的男人的手,在地球的另一边甜言蜜语、情意绵绵呢。现在,你竟敢喊“疼”?
没有前奏的爱抚,没有更多的润滑,商杰便一个挺身长驱直入。苏冉疼的全身一紧,却被死死的压在身下,无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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