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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温暖
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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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蒋老先生
(31)蒋老先生
“蒋先生?”苏冉马上想到,他说的应该是那位蒋老先生,可他找自己什么事呢?苏冉来不及思考,回头,门口已经没有人了。高瘦男子正示意她跟自己去另外一间办公室。
“您好,蒋总。”来到蒋先生的办公室,苏冉一进门,就看到他正靠坐在对面的皮椅上,神采奕奕,在他的脸上半也看不出,他的儿子刚刚被单架抬上救护车的担心和沮丧。除非蒋宏南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否则,眼前这位老人的沉着和冷静,越想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叫苏冉?”蒋老先生看到苏冉,面容平静。
“是的,蒋先生。”苏冉礼貌回答。
“听小赵说,上次在机场救宏南的也是你?”
小赵?苏冉想了一下,应该是一直陪在蒋宏南身边的中年男人吧,苏冉好像也听蒋宏南叫过他“小赵”。
“哦,那次恰巧路过,只是帮忙找一下药而已,也谈不上是‘救’,蒋先生言重了……”
“小苏啊,现在宏南在国内还缺个秘书,你感兴趣吗?”
“啊?”苏冉完全没有料想到,蒋先生会把话题转得这么快,而且这个安排听上去,诱人又离谱。
“蒋老先生,我……我来公司才3个月的时间,对于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熟悉,我怕自己的能力不够,会影响蒋总的工作……而且,我不是学文科专业的……”眼前这位老人家,着实让苏冉开了眼界:过于同龄人的强大气场,超乎常人的沉着和冷静,再加上眼前这不着边际的跳跃性思维,让苏冉在婉言拒绝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苏冉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但这只是她其中一个原因,除此之外,在蒋老先生一提到“秘书”二字的时候,苏冉就突然想到了商杰:如果让商杰知道,她做了蒋宏南的秘书……苏冉真的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她刚想了一个开头,就被吓了一个冷战出来。
蒋正看着苏冉微微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嗯,也好,那就先慢慢学吧……”
苏冉晚上回家跟商杰闲聊时,告诉他今天看到蒋老先生了,她说可能蒋总有意把永乐归到蒋氏的旗下,又提到了自己因为星期五请假和商杰出去玩,而在今天早上遇到的窘事,但她始终没有向商杰提起蒋宏南发病的事,也没有告诉他蒋正和自己的谈话。
苏冉明白,蒋正让自己做蒋宏南的秘书,其实只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儿子,而跟自己客气一下,即使蒋宏南真的缺个秘书,论能力,论资力,这个位置怎么排,也排不到她苏冉的头上,而且,苏冉自己对于那个位置也并不看好。如果苏冉想借助外力爬到高处,那么大可以去商杰的公司,或是干脆回到家里的公司。苏冉爸爸一早就为她安排好了,毕业后她会直接回自家的公司熟悉工作,然后逐渐接手。只是苏冉想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外面闯荡一番,无论结果怎样,她都能够真正了解到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在这些参杂了水分的岗位上,不知深浅的前行。
苏冉爸爸的公司,当年是由苏冉、姜晴和齐军三个人的爸爸合伙成立的,姜晴和齐军的爸爸各占30%的股份,苏冉的爸爸占了40%,因此,他算是公司的掌权人,对于公司事务处理,他们三个人各有分工,姜晴的爸爸主要负责财务,齐军的爸爸负责销售,苏冉的爸爸基本上就算是全局一把抓吧。
这些年来,三个人在经营管理上很少会发生摩擦。而且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他们也早已达成了共识,姜晴生性细心,从小又是在齐军的细心呵护下长大,学得还是财务专业,所以姜晴毕业后,会接替原来爸爸的工作,负责公司的财务;齐军虽然学历不高,但工作经验却相对丰富,这些年跟着长辈们学习,几乎把全国大江南北的地市都跑了个遍,也积攒了很多人脉,苏冉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所有长辈都看得出来,她从小就是个可以自己主事的孩子,让她和齐军一起携手打理公司,也是三家人都非常放心和满意的安排。
苏冉的爸爸也曾经和苏冉正式谈过这件事情,在她刚刚拿到Z大入取通知书的时候,苏爸爸把自己和其他股东的想法告诉了苏冉,他想听听女儿自己的意见,苏冉果真如他所料,她说想自己在外面闯闯,不想一毕业就回到自己家的公司工作。
所以苏冉的爸爸一直没有干涉过她在外面找兼职工作,他想让女儿可以多些历练,对于让苏冉回公司工作的事,苏爸爸也另有想法:如果苏冉愿意回来,他便会在公司里辅助她几年,然后逐渐放手。但苏爸爸也有自己的担心,苏冉毕竟是个女孩子,他深知撑起一家公司的压力有多大,如果苏冉不愿意回来,他也不想勉强,他已经想好了,要是苏冉想在外面工作,他会把公司里10%的股份转让给另外两家的任意一家,然后,把公司全权交给齐、姜两家管理,反正,看着齐军和姜晴的样子,他们早晚会成为一家人,自己则可以和苏冉的妈妈安度晚年了。
“永乐公司”
当苏冉几个人知道蒋宏南心脏病发,苏冉赶去急救的时候,蒋正刚和小赵一起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准备过来开会,结果却在门口撞上了这么一幕。
蒋宏南的心脏病是先天的,小时候,为了给儿子治病,蒋正几乎找遍了国内外心血管方面的级医师,经过多年的调理,蒋宏南才得以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蒋宏南是他三个孩子中身体最差的一个,但也是在蒋正眼中最有前途的一个,蒋正在蒋宏南的身上,花费了比其他两个儿子更多的心血,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体,蒋正有心想把蒋氏的大旗交给他,所以一直让他在国外静心休养,在他刚刚上大学的时候,蒋正出资,让蒋宏南在国内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要求是,不能影响学业,不能经常回国,大学毕业后,公司的总资产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一番。
当时,蒋宏南从蒋氏在国内的公司里挑了几个人手,又在社会上招聘了几个人,利用一个假期的时间,建起了一个以经营保洁产品为主的贸易公司。这些年来,蒋正亲眼看着“永乐公司”一步一个脚印的从暴风雨中走出来,他在心里对于这个儿子的欣赏又增添了几分。但最让他担忧的,还是儿子的身体,通过多年的调养,医师已经基本控制了蒋宏南的病情,只是仍不能承受长时间的过度劳累。
这次回国,蒋正有意让儿子熟悉一下国内的市场,在回国来之前,蒋宏南为了提早了解国内几家公司的有关资料,已经连续工作了一个月的时间。
来到中国,下了飞机之后,也许是由于劳累过度,又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加之气候的不适应,蒋宏南在飞机场就心脏病突发了。
蒋正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回国,看到蒋宏南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精神状态尚佳。而且,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完了蒋氏名下的几家公司,让他对此非常满意。
在会议室的门口,蒋正看到儿子再次心脏病发作,整颗心瞬间揪了起来,他刚准备打发小赵去打120,自己上前去急救,就看到苏冉冷静的在现场指挥,看到苏冉果断利落的做了所有他想做的事情,蒋正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
他看着儿子吃下药后的反应,知道他已经基本稳定了,便没再上前。他向小赵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关于苏冉的情况,听说上一次在机场救人的也是她,蒋正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陪在儿子的身边,他应该会放心了……所以他找到了苏冉,向苏冉提出要她做蒋宏南的秘书,苏冉拒绝了,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在苏冉抢救蒋宏南的时候,他认真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有单单是担心有人会伤害到自己的儿子,另一方面,他也被苏冉在关键时刻的沉着和冷静所吸引了,特别是在周围一群人慌乱无措的时候,苏冉始终条理清晰的安排着每一个步骤,最后,还不忘拿一个薄垫,给蒋宏南垫在头下,蒋正开始欣赏眼前这个20岁出头的女孩儿了,于是他试探性的问她,想不想去做蒋宏南的秘书,他当时有两个方案:如果苏冉答应,那么便给她这个职业,全当是报答她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如果她拒绝了,那么,她可能真的是自己想找的人。
而对于这一切,苏冉并不知情。
周末,难得商杰有空,准备带着苏冉去电影院,看最新放映的大片,路上,苏冉接到了齐军的电话,告诉她,她爸爸心脏病发作,现在正被送去医院的路上,要她尽快回来。
汽车直接开去机场,商杰电话通知赵凯给他们订两张最快到D市的机票。
3个小时后,苏冉和商杰在D市中心医院的走廊里看到了苏冉的妈妈和爸爸的几个同事,苏爸爸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所有人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苏冉抱着妈妈安慰了一阵,然后起身去找齐军,向他了解事情的始末。
☆、(32)苏家有难
(32)苏家有难
苏冉爸爸的公司最近准备投资开发一种新的能源,用在汽车里,可以代替油料的燃烧,产生动力,开发进行到中间阶段,原来的合作方资金链突然断裂,并随即宣布破产,这边的开发研究工作还在继续,眼看着开发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但马上就会面临资金供给不足的情况。如果打算继续研究开发,就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合作伙伴,但这个项目的风险太高,预算太大,短时间内想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非常困难,但如果项目中途放弃,那笔巨额的违约金也着实会给公司带来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一夜之间,苏冉爸爸的公司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苏爸爸一急之下,心脏病发作了。
“现在需要多少资金?”商杰站在一边发问。
“完成项目大概还需要5000万,如果中途放弃,赔付的违约金至少也要2000多万。我昨天下午就已经开始四处联系筹钱了,但是因为数数额太大,目前没有任何进展……”齐军一脸沮丧。
“你都去哪里筹钱了?如果向银行贷款,能贷多少?”苏冉问齐军。
“这个项目的风险太高,单纯是项目贷款,从银行根本贷不出来,之前为了一期开发和外面三个分公司的起建,公司已经以四处房产向银行做了抵押贷款,如果这个项目不能进行下去,另外几加公司的资金再一时不能回笼,最惨的结果,可能连公司都保不住了,所以苏伯伯才……”
手术室的灯灭了,爸爸被护士推进了加护病房,爸爸的心脏病已经有30多年了,最近几年里,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对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在意,加之妈妈的细心照顾,爸爸一直调养的很好,最近已经很少发病了,这次要不是急事攻心,也不会严重到要送到来医院挽救的地步。
苏冉站在病床边上,看着还没有苏醒的爸爸,他面容憔悴,面色惨白,苏冉想到,自己前几次回家的时候听妈妈说起过,爸爸公司里最近在开发一个新项目,爸爸打算把它作为自己告别公司的最后一项力作,项目完成后,他就打算宣告退休,跟妈妈一起出国,完成他们年轻时订下的环球之旅的梦想。
苏冉从加护病房里走出来,医生说爸爸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苏冉和齐军安排等在病房外面的同事回去。商杰只站在一边,静静的沉思。苏冉找人把妈妈送回家,齐军的爸爸和姜晴的爸爸刚刚从外地赶回来,得知苏冉的爸爸已经脱离了危险,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要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了。几个人在医院里碰了个头,便打算一起回到公司,开个股东会,来讨论解决方案,说是股东会,其实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三家人。但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整个公司的存亡,同时,也关乎着公司上下的上千名员工和他们的家庭。
苏冉也被拉去开股东会了,齐、姜两家人,早已把苏冉和齐军看作是公司未来的接班人了,苏冉的爸爸现在还在医院,那么苏家的代表更理所当然的变成了苏冉。
商杰自从来到D市之后,就一直很少说话,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苏冉的男朋友,但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冉爸爸的身上,也没有人对他多加在意,他一直默默的陪在苏冉的身边,陪着她等待爸爸抢救,陪着她安慰妈妈……苏冉在忙乱中也忽略了商杰的存在,直到要回公司开会了,才突然想起他来。
“商杰,你公司明天还有事吧?就别再陪我了,你先回G城吧,我想等爸爸好些了再回去。”
“你有什么想法吗?”苏冉当然明白,商杰问的是对于苏爸爸公司的事情。
“我不想放弃项目,这个项目是爸爸的心血,一会回去,我想跟齐叔和姜叔商量一下,我觉得找人合作比找人借钱要更实际些……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没有对项目进行过评估,但是我觉得既然你爸爸当时肯做,就证明这个项目还有一定的可行性,虽然风险高,但是收益应该也会相当可观,而且现在第一阶段已经初步完成,还没有任何问题报告,就更能说明它的价值,所以现在看来,放弃的损失的确很大,不管怎样,都要硬着头皮做下去,你说的‘合作’方案是对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的分析,是在充分相信你爸爸和公司之前对项目决策的基础上的,其他人不见得也会这么想,所以我觉得,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最好不要声张,也不要四处撒网的寻找,回去跟其他股东研究一下,确定出几个有希望的合伙人选,然后有计划的谈,虽然他们很快会知道你们公司原来的合作伙伴出了事,但是,你们自己也不要表现出惊慌无措的样子,一来会让他们觉得,你们不够沉稳,出了事情,自己先乱了阵脚,这样会影响投资者的信心,二来,有人可能会以此为由,高抬他们的合作条件,到时候会对你们不利,我公司里明天还有事,一会把你送到公司,我就回去,你自己要小心,什么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有事给我打电话……”商杰又简单的交待了几句,把苏冉送到了公司的楼下,商杰说自己打车去机场。
和商杰告别后,苏冉急忙跑去公司会议室。
股东会上,苏冉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先是听取了姜、齐两家的意见,很明显,他们两家也不想放弃这个项目,但是至于筹钱的方法,还需要尽一步研究。
苏冉把商杰告诉她的话,又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她的提议与姜晴爸爸不谋而合,会议的第一个问题很快解决,大家进入第二阶段:分头去研究和寻找可以合作的公司。
第二天一早,苏冉去医院看望爸爸,他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非常虚弱,苏冉告诉他不用担心,说他们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从医院出来,苏冉直奔公司,和姜叔、齐叔和齐军一起研究接下来的工作。
研究的间隙,姜副总和齐副总在茶水间里不禁感叹,苏冉小小的年纪,遇事竟能出奇的冷静,当年他们几个打算把公司交给苏冉和齐军,看样子是个正确的决定。
可是苏冉的心里却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她一方面担心爸爸的身体,一方面担心找不到合作伙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要找到一个可以长期合作,又带有大量闲置资金的企业,谈何容易。
经过他们的多次讨论,最终商定了三家公司,苏冉因为身份的原因,不方便出面与三家公司会谈,因此,其他人去谈合作项目的时候,苏冉就跑去了医院,陪着妈妈一起护理爸爸,其实,医院里面已经请了护工,她呆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苏冉觉得,现在陪在爸爸的身边,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苏冉陪着爸爸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转了一圈,然后把他送回病房的床上,盖好被子,在爸爸休息间隙,苏冉跑到楼下,拿出手机,给商杰打个了电话。
听到商杰的声音,苏冉突然很想哭,这些天来,在爸爸妈妈的面前,在公司里的股东和其他同事面前,苏冉始终保持着她过于常人的沉着和冷静。
苏冉的妈妈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看到自己的丈夫得了重病,躺在病床上,丈夫的公司又出了大问题,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还好苏冉的即时出现,这些天来,无论医院里通知什么关于苏冉爸爸的情况,苏妈妈都坚持要在女儿在场的情况下才去听。苏冉就这样,一夜间,用自己稚嫩的双肩,起了整个家,撑起来全家人的精神意志。
在公司里,论资历,论经验,苏冉远不敌姜叔和齐叔,但是他们往日里多半专司自己的职责,对于公司里重大的决策,往往还是听从苏总的安排,现在苏总不在,苏冉就理所当然的接起了爸爸在公司的表决权。
一夜间,苏冉觉得自己长大了,这种不可逃避的成长,让苏冉觉得身心俱疲,这几天来,脑子里的所有神经都紧紧的绷着,今天在医院里,医生告诉苏冉,她爸爸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把爸爸送回病房后,苏冉觉得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精神上刚刚放轻一,身上的所有疲倦便全部涌现出来了,苏冉觉得很累,累到抬不起脚,累到睁不开眼,累到不想说话,累到只想呼吸、静止……此刻,她很想躲到商杰的怀里,不是哭,只是静静的躺着,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安全、踏实。
商杰简单的询问了苏冉爸爸的情况,对于她爸爸公司里的事,却只字未提。他告诉苏冉要注意休息,说等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就马上过去陪她。
只简单的聊了几句,苏冉就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但她没有注意到,商杰声音里的沙哑和疲倦。
几天的谈判下来,结果不容乐观,一来公司这个项目的风险实在难于计算,二来所需要资金量大且时间紧急,三来,项目是在前合伙人倒闭的情况下才另寻新合伙人的,很多公司对于这种复杂的局面,都不愿意介入。
三家最有希望的合作伙伴,两家给予了拒绝的回复,只剩最后一家迟迟没有回信。
苏冉得到了消息,没有告诉爸爸,只是一边在医院里静静的陪护,一边在心里计划着其他方法。
苏冉的手机突然响起,接起,是蒋老先生的助理,说有要事,请她回去面谈,对方只说是关于苏冉爸爸公司的事情,苏冉再具体问什么,便不再说明,只说请她回去,蒋老先生会当面告之详情。
☆、(33)一波三折
(33)一波三折
苏冉跟家人说公司里有事,要她回去一趟,便订了回G城的机票,赶往机场的路上,苏冉的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蒋老先生是怎么知道她爸爸公司的事的,他们对于这次的合作计划,非常保密,目前连D市的公司都不是非常清楚,何况蒋老先生他在人G城,最重要的,他说要找自己,又会谈些什么呢?想着想着,苏冉突然愣了一下,立刻拿出电话打给齐军。
“齐军,现在唯一一个没有给我们答复的‘宏图实业’背后的东家是谁,你知道吗?”
“是蒋氏,怎么了?苏冉,听说你有事回G城了,下个星期一‘宏图’会给我们答复,那个时候,你能回来吗?”
“……看情况吧……”正如苏冉所料,三家最有希望的合作伙伴中,唯一一个迟迟没有给出回信的就是蒋氏旗下的这一家公司——“宏图实业”,而此时蒋氏集团的总裁——蒋老先生说有事要跟她面谈,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笼罩在苏冉的四周。
她想打个电话告诉商杰,她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听到他的分析,她希望商杰能够告诉她,这个预感是错误的,是她太过敏感。
电话接通。
“冉,我正要找你呢,钱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苏冉没等说话,商杰就通知她这一消息。
“什么?解决了?怎么解决的?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苏冉震惊。
“我从D城回来之后,找了几个朋友的公司,跟他们商量,凑出来的,钱这个周末钱就可以到账了,他们的钱都不急用,这样你们可以等项目投产后再慢慢还……”
“真的吗?商杰!5000万都凑出来了?你没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行了,傻瓜,我这还有个会,晚打给你。”
“哎……”苏冉刚要告诉他,自己晚上会回G城,商杰就挂断了电话。
商杰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苏冉觉得这几天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轻了许多,但还没有落地,齐军之前为了筹钱的事,已经跑了很多地方,也私下里联系了很多人,但连违约金的数额都没有凑上,商杰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一下子筹到这么多钱?
但是商杰应该不会骗自己,而且,在苏冉看来,商杰经商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在人脉方面,却远远超过姜叔、齐叔他们,上一辈的人思想比较守旧,往往不屑于花时间去打理与其他公司之间的关系,平时多半时间都在公司里埋头苦干,兢兢业业的走好每一步棋,因此,这些年来,公司面临危机的时候少之又少,处理危机的能力自然也就慢慢退化。而商杰的公司是在短时间内发展起来的,一方面与他所处的行业有关,另一方面,苏冉在商杰平时的电话里,也多多少少听得出,商杰在公司里,多半是个消防队员的角色,他习惯性的处理公司里发生各种各样的棘手事件,而且,都能在短时间内一一摆平,因此,在筹钱这件事情上,商杰说已经“解决了”,苏冉虽然有些许疑虑,但还是愿意不加折扣的相信他,她的商杰,无所不能!
从G城的机场出来,苏冉打车直奔蒋氏集团在G城的总部,在前台文员的带领下,来到蒋正的办公室。老人家还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宏图’的执行董事已经把你爸爸公司的事情告诉我了,我也看过你们拿来的合作协议了,但今天我想以私人的身份,跟你谈谈。”蒋正示意苏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助理过来,给她倒了一杯铁观音。
“蒋先生,您的意思是……”苏冉不太明白。
“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宏图’已经对你爸爸公司目前开发的项目做了一个系统的评估,单就这个评估结果而言,全国上下,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冒险跟你们合作。”
“那您今天找我?”
“我刚才说了,我是想私人跟你谈这件事情,苏冉啊,不瞒你说,上次看到你在办公室里救宏南,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很有魄力又很细心的女孩儿,我非常欣赏这一,宏南是我最中意的儿子,不是我自夸,论能力,论才华,论修为,他都非常优秀。”蒋正深吸一口气:“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身体,他从小性格有孤僻,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不过听小赵说,他和你倒是还挺谈得来,我也很想给他找个人,陪在身边帮助和照顾他。我觉得,你是个适合的人选。”
“蒋先生……”苏冉刚想说话,却被蒋正打断了。
“如果你愿意嫁给宏南,星期一一早,‘宏图’将会和你爸爸的公司正式签约,合作条件全部按照之前你们带来的协议条款。对于这个项目,‘宏图’会出资8000万,其中的5000万是合约约定的出资额,另外3000万,算是蒋氏向苏家下的聘礼。至于宏南这边,你不用担心,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你答应嫁进蒋家,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说我不讲情面也好,你说我趁人之危也罢。条件给你开出来了,至于合作与否,只看你的决定了,先不用急着答复我,下个星期一之前,我等你消息。”
从蒋氏集团的总部出来,苏冉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蒋老先生的思维实在异于常人,难怪当年有人评价他是“商界奇鹰”——狡黠,凶猛,善于观察时局,更善于运用时局的变幻。在面对他的时候,苏冉一也摸不清他的路数。
不过……她和蒋宏南?怎么可能?何况,商杰已经告诉她钱的事情解决了,想必这应该是蒋老先生没有想到的吧?
苏冉打了个电话给“永乐公司”又续了几天的假期,一来她真的想休息一下,二来,她现在不想见到蒋家的人,特别是蒋宏南,苏冉已经初步打算,等到爸爸公司的事情解决了,自己就向“永乐”递交辞职信,有了今天这么一番谈话,苏冉很难再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面对蒋正和蒋宏南了。
苏冉直接回了商杰的别墅,晚上,接到商杰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了,商杰得知她在家里,疲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
听到开门声,苏冉跑过去,商杰的脸色很差,见到苏冉,还是微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猪,你瘦了。”
“最近很累是吧?快来,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苏冉接过商杰的包,把他推去洗手。
也许真是累了,商杰没像往常那样把整盘红烧鱼洗劫一空,饭桌上,商杰问苏冉为什么会回来,苏冉骗他说是“永乐”这边有一个活动,之前一直是她负责,这次回来交接一下。商杰也没再多问。苏冉小心谨慎的问起关于钱的事情,商杰还是原话,最后告诉她让她放心,周末之前,款一定会到账。
洗好澡,在商杰的再三要求下,原来想早上床休息的苏冉,被拉去沙发上陪他看电影了。
“冉,过阵子我可能会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会介意吗?”商杰摆弄着苏冉的头发。
“会比现在还忙吗?”商杰这段时间一直都十分忙碌。
“嗯,会。”
“那你要注意身体呀?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你不要要求得太过完美了。”
“冉,如果到时你觉得没意思了,就告诉我,我会抽出时间陪你的,但是……不准跟别人跑了呀!”说着,商杰掐了一下她的脸,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你怎么对我那么没信心?”
“嗯,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这样想……”
第二天一早,商杰早早去上班,苏冉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实话实说的告诉他们,是商杰从朋友的手里凑出来的。苏爸爸听后,沉默了一阵,没再说什么。
刚刚放下电话,苏冉的手机再次响起,陌生号,接起来——是赵凯。
苏冉来到约好的咖啡厅,赵凯已经到了,这是苏冉第一次看到这般憔悴的赵凯。
“你……怎么了?”苏冉看到他的表情,难看到了极,内心似乎还在拼命的挣扎着。
“我真不知道,这次找你来对不对,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情?”听到赵凯这样说,苏冉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事一定与商杰有关,很有可能,还与要借给她爸爸公司的那笔钱有关。
“杰少要把‘商周科技’卖了……”
“啊?商杰要卖公司?”听到这个消息,苏冉的头“嗡”的一下。
“是的,现在基本已经谈好了,这个周末签约付款。”
“是因为我吗?”虽然是询问,但苏冉在开口时,就已经有了答案。
“杰少不准我说……其实……那家公司已经觊觎我们很久了,之前跟杰少谈过几次合作,杰少都没有同意,上次他从D市回来,第三天,他就让我去联系那家公司的老总,后来我才知道,他想把公司卖给他们,杰少已经找人调查了你爸爸公司的项目了,风险太高,国内不会有公司愿意跟你们合作,杰少说那项目是你爸爸的心血,而且,项目本身也有一定的商业价值,所以不想让它半途而废……”苏冉明白,前者才是他卖公司的真正原因。
“可是,卖了公司之后……他怎么办?你们怎么办?”
“杰少和买家谈的价格还可以,而且附加条件是原来‘商周’的老员工,三年内不准无故解聘,虽然照正常的市价,还是损失了一些,不过,他已经算过了,除去给你爸爸公司的部分,剩下的,够他东山再起的……不过,苏冉,你知道吗?我们当年用了多少心血,才让‘商周’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现在的市场竞争压力这么大,即使是他杰少,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也别想做起来,更别提做到今天‘商周’的地位了。”
苏冉突然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商杰会告诉她过阵子自己会很忙,而且,他的表情和精神状态都那么低落,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处理自己家的事情。那么,他和自己说周末就会“凑”到的钱,应该就是他卖公司的钱。
想到这里,苏冉的头“轰”的一声。
“他现在在哪?”苏冉起身,准备去找商杰,她绝对不会允许他为了自己而卖了“商周”,那是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
“你要去找他吗?苏冉,你听我说,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去阻止杰少,我了解他,如果是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再说什么也没用,而且,他对你……你还感觉不到吗?我第一次看到他会为一个女人这么用心。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一切……”赵凯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是傻瓜吗?我怎么会让他这么做?麻烦你去跟买家说,‘商周’不能卖,至于商杰这边,我去说。”
“你说?”
“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卖‘商周’的,你现在就去找买家说不卖了,合同不是还没签吗?商杰这边,我来处理,出什么事,我担着。”
“你?这样做……合适吗?”
“合适,他卖公司也是为了把钱借给我,现在就算是他卖了公司,我也不会要他的钱,听我的,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吧……”
走出咖啡厅,苏冉的手机又一次响起,这次是蒋宏南。
☆、(34)痛苦抉择
(34)痛苦抉择
蒋宏南刚刚回国,下了飞机就听说了这件事情,他回了一趟“永乐公司”,便立刻联系苏冉,问她现在在哪,有些事情,他想跟她当面说清楚。
苏冉和蒋宏南约在了不远处的一家茶座。蒋宏南一改往日的装扮,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儒雅中透着几分阳光,看他的气色,最近身体应该不错。
“你家里的事情,我刚刚听说,我爸爸他……对不起……”蒋宏南喝了一口茶,有些话实在难以开口。
“我刚才回公司看了一下账目,如果是要1000万,我可以临时拿出来,但5000万,实在不容易……不过你先别着急,我已经在想其他的办法了……”
“你……我现在还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
蒋宏南问了好几句话,苏冉始终没有回答,半天,她终于开口。
“你愿意娶我吗?”
“咳……”一向镇定沉稳的蒋宏南,被苏冉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惊:“你说什么?”
“我问:你愿意娶我吗?”苏冉咬着唇,艰难的重复了一遍,没有人知道,她是在心里挣扎了几千次、几万次,才说出口的。
“我愿意,但是,你舍得吗?”蒋宏南用面巾纸轻轻擦了擦嘴,又恢复了平静。他这一句话,问到苏冉的心里去了。
是啊,她怎么会舍得!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她还有其他选择吗?一面是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和他公司那个已经骑虎难下的开发项目,一面是为了帮她筹钱,而准备卖了自己公司的男朋友。她不能看着自己父亲辛苦经营一生的事业,就这样在他临退休前而宣告终结,她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男朋友为了自己,而将正发展得如日中天的公司拱手让于他人……她还能做些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会去找蒋老先生,告诉他,我接受他的条件,还希望他能尽快拨款给我爸爸的公司。”苏冉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无奈和绝望像一张重重的鱼网,牢牢的罩住她,同时又把她压得透不过气,她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上那条不归路。
“苏冉你再想想,我也回去再跟我爸爸商量一下。”反倒是蒋宏南,听到苏冉的答案后,神情有些异样。
“不用了,你今天能来找我,我想……你应该已经跟蒋老先生商量过了,但凡还有一回旋的余地,你都不会像现在这么为难。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我很清楚,我爸爸公司现在的处境……只是……要用你的婚姻来交换,我总觉得这样对你不太公平。”
“不要这样想,不瞒你说,如果它真的是个‘交易’,那么在这个交易里,受益最大的人其实是我……更何况,你救过我两次,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只是……你的男朋友……我听一个朋友说,他想卖了‘商周’……你应该知道吧?”蒋宏南又喝了一口茶。
“你知道商杰?”苏冉抬头问道。
“谈不上‘知道’,只是上次他从蓝海把你带走之后,我找人问了问,这次他要卖公司的事动静很小,只是我刚好认识买家公司里的一个董事,才知道这件事的。他……很爱你……”蒋宏南静静的看着苏冉。
“我知道……”苏冉努力忍着自己眼里的泪。
“好了,说说吧,我现在能帮你做些什么?”蒋宏南很适时宜的转开了话题。
从茶座出来,苏冉没有急着去公司找商杰,而是跑到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回到了别墅,她把冰箱里塞得满满的,又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商杰平时喜欢吃的。
晚上,听到汽车声,苏冉跑到门口等待,看到商杰的第一眼,眼泪止不住的在眼圈里打转,她趁着商杰不注意的时候,把头别到一边,用力的咬着嘴唇,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准哭!!
苏冉像往常一样,跟商杰一起吃饭、聊天,商杰看到一桌的饭菜,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但是和前一天一样,吃的并不是很多。只是今天,苏冉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饭后,苏冉主动打开了电视,还是他们平时最常看的电影台,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她用手臂亲昵的圈着商杰的脖子,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随意的聊天。
“商杰,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吗?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上一次,也是坐在这里,也是苏冉先挑起的话题,可是最后,苏冉不但没有得到答案,还被商杰骗去了自己心里的话,最后,知道答案后的商杰又兴奋不已的扛着苏冉回到卧室,那一晚,苏冉几乎整夜未眠,流着泪眼一次次的求饶,商杰都没有放过她。这一次,不知死话的苏冉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但心情却与之前不同,今天的答案,也许就是明天的回忆……
“我喜欢你吗?自作多情……”商杰微笑的看了她一眼,礼尚往来,他这次已经打算给他答案了,不过还是打算先逗逗她,看着苏冉的嘴渐渐嘟起,商杰不禁觉得好笑,半天,才清了清嗓子,正经的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吧?”
“与众不同?那个‘众’也包括Sue吗?”苏冉知道这是一个十分敏感又十分愚蠢的问题,至少,不应该出自她的口,但是此刻她却很想知道。她想听耳从商杰的口中听到,自己不是某人的影子。
听到Sue这个名字,商杰不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了:“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这是一个大多数女生都会顺杆问一个最俗气的问题,可商杰却仔细想了半天,然后很认真的回答。
“你比她有思想,有主见,最重要的,你比她有家的感觉,让我觉得温暖。”这完全是商杰的心里话。
“那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报复我?你那么凶的对我,到底是为什么?”诸如这样的问题,苏冉早早就想问了,但总是想着,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有的是机会,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如果不问,怕是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嗯……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其实一开始,我只想先吓吓你,顺便也换个口味,跟你上床,所以才会带你去滑雪,而你竟然那么不长心,那种情况下还玩得那么尽兴,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乐观,还是蠢到没脑子……不过,当看到你从山滑下来,一头扎到雪堆里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一紧,从小到大,我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的感觉,真的很疼,疼到近乎麻木……”商杰认真的看着她,苏冉能够感觉到,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商杰一向不是个愿意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即使是面对苏冉,而此时听到这些话,苏冉的眼睛再一次泛红,悬在眼角的泪,已经摇摇欲坠。
“那个时候你就发现,自己喜欢我了,是不是?”苏冉跳起来,骑在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身后,偷偷擦去眼泪。
“那时我就想,这头又蠢又傻又没有心计的猪,娶回来,一定特别省心……”
商杰越是开玩笑的说着,苏冉就越是觉得鼻子发酸,她用力抱着商杰,始终把脸放在他的脑后,让他看不到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睛。
“商杰,在你心里,我真的那么好吗?”
“笨。”
“那……如果,我伤害了你,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特别的伤心?”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回答我……”
“没想过……”商杰渐渐感觉到了苏冉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苏冉在商杰的背后,擦干了眼泪:“那你能告诉我,我具体哪里‘与众不同’吗?”苏冉半开玩笑的看着商杰。
“嗯……胸不够大!”商杰见她没事,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认真”的回答:“不过我会按摩,帮你加速血液循环,促进生长……”
那一夜,在商杰第三次进攻的时候,苏冉又一次眼泪狂飙的躺在他的身下,只是这一次,她的眼泪,却与以往不同。
星期五的上午,商杰如约准备去和买方就合约事宜做最后的敲定,如果没有问题,就直接签约,赵凯早早来到公司,等待和商杰一同前往。
时间到了,赵凯来到商杰的办公室:“商总,时间差不多了。”
商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迅速关闭电脑,拿起公文包,和赵凯一起走出办公室,直到地下停车场,赵凯才开口。
“今天坐我车吧。”
商杰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两人朝赵凯汽车的方向走去。
车厢里非常安静,商杰此刻的心情,没有人可以体会,就在几个小时之后,他会在一张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多年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商周”就要改朝换代,从此与他商杰再无关联了,想到这里,他的心迅速从麻木中醒来,以如同刀绞的疼痛来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但,也是在几个小时之后,他会把一笔钱转去苏冉爸爸的公司,他又一次保护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又觉得非常的欣慰。
路上,赵凯说因为太早出门,都没来得及吃饭,想下车去买吃的,汽车便转到了“永乐公司”对面商业街。赵凯下车,商杰一个人坐在车里等。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商杰恨不得挖去自己的眼睛,那一刻,他的天突然黑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束光,直直照在对面写字楼门口的一对男女身上,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来,上车,然后,在车里拥吻……
☆、(35)四年后
(35)四年后
四年后的某一天。
G城W机场。
阳光透过入境处的落地大玻璃窗,铺撒在光滑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蒋宏南一身白色休闲装,面容平静的挽着旁边女人的手,走在他身边的女人,脚下一双13厘米的高跟鞋,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走路时的速度和优雅的仪态,一身黑色连衣裙,腰间水晶皇冠装饰的完美搭配,既能体现出她纤细的腰身,又带着一股十足的女王气场,黝黑浓密的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智慧的额头突显不俗的气质,大框的太阳眼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一时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和心境,但单凭那股强大的震慑力,还是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眼球,两个人一走出入境处,便被久候多时的记者团团围住。
“蒋先生,有传言说您这次回国,是要正式接手蒋氏集团,是这样吗?”
“蒋先生,听说之前因为集团接班人的事情,您的父亲已经与您的叔叔在家庭内部闹得很不愉快了,是吗?”
“蒋先生,您接手蒋氏后,会如何安排您叔叔蒋天和堂弟蒋宏西的位置呢?”
“蒋先生,听说蒋氏想撤出中国,是真的吗?”
“蒋先生,这位是蒋太太吧?”
“听说你们在法国已经注册结婚,是这样吗?”
“……”
对于记者们的所有问题,蒋宏南只以微笑回应,他半低着头,牵着身边女人的手,穿过人群。
门口,一辆宾利已经等候多时,司机见状立刻下车,拦住围攻记者,迅速打开车门,两人上车后,汽车扬长而去,记者们站在原地,看着汽车离去的背影。
这是蒋宏南自四年前离开中国后,第一次回国,很多记者在收到消息后,揣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早早来到机场埋伏,面对这样的结果,很多记者一无所获的愤愤离开,但对于那些资深的记者而言,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这完全符合蒋家人的性格。
商杰坐在“商周科技”的办公室里,赵凯敲门进来,他下意识的把报纸塞到桌上一堆文件的最下面。
“商总,这是上个月英国三家分公司传过来的财务报告,还有一份这个月刚刚接到的订单,但合同内容有几个问题,我改了一下,你看看……”赵凯走进来,把几个文件夹放到商杰的办公桌上。
商杰把合同打开,仔细看了一下赵凯标红的部分:“行,就按你改过的,给他们重新发一份,告诉他们,这是底线,这个合同,可以放弃,但不能屈就。”
商杰把合同递给赵凯,但赵凯拿到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商杰见赵凯没走,抬头问。
“嗯……你看到今天早上的报纸了吗?”赵凯小心翼翼的发问。
“你想说什么?”商杰面无表情。
“苏冉回国了……”
“关我什么事?”
“她……”赵凯刚要再说什么,就被商杰打断了。
“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
赵凯不得已,转身离开,商杰又从文件堆里拿出早上刚买来的报纸,照片上的女人带着大大的太阳眼镜,几乎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她改变了装束,已经颠覆了以往的穿衣风格,但当商杰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心里禁不住抽搐了几下,特别是当他看到她身边,那个与她十指相扣的男人时。
商杰拿着报纸的手,越握越紧,面部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慢慢变得扭曲,到最后,额头暴起青筋,他把报纸用力的扔到垃圾筒里,然后伸手拿过赵凯送来的财务报告,翻开,强制自己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把目光聚焦在手中的文件上,但是许久,报告也没有翻到下一页。
苏冉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商杰,是在凌氏老总的70岁的寿宴上,寿宴是在凌氏自家的五星级酒店礼堂里举行的,前来祝寿的都是国内商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苏冉一席盛装和蒋宏南一起出现在礼堂的门口,二人的出现,引起了场内一阵小型的骚动。
蒋宏南在法国期间,一直以“养病”为由,谢绝所有媒体的采访,住所也是十分隐蔽。蒋家曾经对外宣布,二少爷蒋宏南与未婚妻苏冉将在法国注册结婚,但是对于那场理应盛大的结婚典礼,却延续了蒋家人一贯的神秘低调作风,江湖中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版本,但却无人有幸一见。
上一次两人出现在G城的机场,算是蒋氏夫妇四年来第一次在媒体上露面,而今天能来出席这个活动,也让凌氏的老总——凌国峰在众中人赚到了十足的面子。
在国内的三大产业家族中,蒋氏位居第二,凌氏第三,位居第一的是从大清朝开始,就以开采珠宝玉石起家的洪氏。说起来,这个“排名”是前几年才刚刚兴起的,起初,人们多半是为了八卦娱乐,便以调查到的各个家族的总资产为标准,进行排序,后来,这个习惯便延续至今。
但在最近的几年里,人们在更为科学、更为详细的调查中才慢慢发现,蒋氏排在洪氏的后面,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资产不敌洪氏,而是在当年排名统计时,蒋氏在国外的多家公司,由于当时并不是以集团的名义所成立的,并且多年来一直独立经营和管理,与蒋氏集团也几乎没有业务往来,因此都没有被计算在内,而那个负责管理这些公司的人,就是蒋宏南。这些公司的成立时间,都是在永乐公司成立的前后,也就是说,在大学时,蒋宏南就已经独立经营管理多家公司了。
四年前蒋宏南在G城第一次出现,并先后接手了国内的几家蒋氏旗下的公司,让所有人开始关注蒋家继蒋宏东和蒋宏西以外,又突然杀出的这一匹黑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陆续有人查出国内外的几家以蒋宏南的名义注册并参与管理的公司,如果这样统计下来,蒋氏的资产,要远远超过洪氏,但对于这一,蒋氏却从未给过任何正面的回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蒋宏南一定会接下蒋氏大旗的时候,蒋宏南却再一次消失,接下来的四年中,蒋氏的大权仍牢牢握在蒋正的手里,有传言说是蒋家内部因为财产分配问题而起了争执,也有人说是蒋宏南因为身体原因而放弃了权利的争夺,一时间,江湖中谣言四起,但蒋家人仍保持一贯的冷淡态度,对于所有传言,从未出面解释或是澄清些什么。
四年之后的今天,有消息称:蒋宏南将回国,并正式从父亲手中接下蒋氏的大权,虽然蒋家人对此仍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每当有人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随即便越传越广,越传越逼真,到最后,似乎已经成了真真切切的事实。
因此,凌老爷子得知蒋宏南和苏冉到场,特地来到门口亲自迎接,在大家的眼里,蒋宏南就是未来国内第一大产业家族的掌权人,特别是一向处事低调,在公众面前很少露面的他,竟会亲自出席凌老爷子的寿宴,对于这位即将年过七旬的老人来说,也是一种殊荣了。
“凌伯伯,祝您福如东海。”蒋宏南恭敬的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
“哎呀,谢谢,谢谢……你爸爸身体可好?”凌老爷子笑盈盈的接过礼物,交给身边的随从,亲自带着蒋宏南二人走进礼堂。
“哎哟!你看,光顾着咱爷俩说话了,这位漂亮小姐,不给凌伯伯介绍一下?”凌老爷子看着一直跟在蒋宏南身边的苏冉。
“这位是我太太。”
“凌伯伯,您好!我叫苏冉。”苏冉礼貌的问好。
“之前只是听说你在法国结婚了,原来是真的?”对于蒋宏南和一个神秘女人在法国结婚的消息,四年前G城里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但是今天听到蒋宏南亲口说出,凌老爷子还是有些惊讶。
“嗯,我太太不喜欢张扬,婚礼办得非常简单,所以也没有请您参加,还望见谅!”
“唉,你真跟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做什么事情都不爱张扬,呵呵,真是郎才女貌啊,恭喜你们!”
又寒暄了几句,凌老爷子便去招呼其他客人,蒋宏南带着苏冉,和仅有的几个熟悉的朋友,坐在一个角落里交谈着。
不一会,凌老爷子又来到蒋宏南的身边:“宏南啊,很多商界的朋友对你可是慕名已久啊,他们都很想认识你,你也刚刚回国,以后跟他们也免不了往来,凌伯伯给你介绍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有个照应。”
凌老爷子带着蒋宏南,一一为他介绍出席寿宴的朋友,其实大家都知道,他的这一举动,表面上是想引荐一些人给蒋宏南认识,实际上多半是想向大家炫耀一下,在很多人看来,蒋宏南是个极负传奇色彩又非常神秘的人物,今天到场的所有来宾,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但是见过他本人的,却少之又少。以至于,每当凌老爷子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世侄、蒋家二公子——蒋宏南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惊讶的说:“您就是蒋先生啊!久仰、久仰!”然后,便向凌老爷子投来羡慕的目光。
蒋宏南总会礼貌的跟客人们打个招呼,对于别人提出的问题,尽可能的简洁回答,更多的时候,都是笑而不答。这更为那些关于“蒋宏南”的传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宏南啊,这位是‘商周科技’的总裁——商杰,也是个年轻有为的长江后浪啊,说起来,你们的年经差不多。商杰啊,这位就是……”
“你好,蒋先生。”不等凌老爷子介绍,商杰便伸出右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啊?你们认识?”凌老爷子有些惊讶。
“是,我和商总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蒋宏南伸出右手,面容平静。
“蒋太太,好久不见。”商杰看了一眼苏冉。
“好久不见……”苏冉从看到商杰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全身僵硬,她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话。
整个寿宴上,他们没再说话,苏冉偶尔会向商杰的方向看上两眼,他都是在和身边的朋友聊天。
苏冉回想着商杰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冰冷的就像是面对一个路人,她不禁心疼,但她知道,这都是她自找的,不过,苏冉发现,商杰的身边没有女伴,心里,又不免有些小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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