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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

【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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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4-05


    (七)


    天色已黑,江面上十分平静,遥望江对岸,十多艘帆影点缀在夜色苍茫里,


    是那么的阴森。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发布Līx SBǎ@ GMAIL.cO M邮


    便在这时候,忽然一条小舟划来,迅速的抵在小船边上不动了。


    小划子上面只有一个人,一个中年妇人。


    星儿只一见,便立刻跳过去,她站在那中年妇人面前只点点头。


    高峰急忙爬出小船舱,但却晚了一步,那小划子已往对岸摇去了。


    高峰大声叫:「星儿,多加小心呐!」


    星儿不回答,她甚至也不回头看,简直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高峰一样。


    越是这样,高峰越伤情,因为这证明星儿比他更伤心,比他更难过,只不过


    星儿要控制自已的情绪,所以她不回答。


    高峰的心几乎欲碎,回想着一个月的甜蜜日子,星儿的一举一动,均那么美


    妙的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令他怎不愁肠百结难以自制?


    只不过当高峰痴痴的站在小船头望了阵之后,他无精打彩的又低头往小船直


    过去。


    他很想哭,如果他不是个大男人,他一定会哭。


    小船上没有星儿,便了无生气了。


    然而当他刚低下头,猛古丁令他吃了一惊,因为小船中竟然端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是段大姐。


    段大姐笑意昂然的道:「高小弟呀!你天生多情种子嘛,星儿只是去打探水


    龙下落,又不是去同人拼命,你干嘛瘪成这样?」


    高峰心中觉得段大姐真神秘。


    他只是发出一声干窘的笑,便也低头进了小舱内。


    段大姐着酒,也举起杯,对高峰笑道:「高小弟,来,段大姐陪你吃酒。」


    高峰不由得举起杯,他一饮而尽,扫兴的又放下酒杯在桌面上。


    他的脸色什么样,大概除了段大姐以外,连高峰自已也不知道。


    对于高峰的表现,段大姐更觉满意,因为这证明段大姐的做法已收到了预期


    的效果。


    段大姐心中明白,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必须抓住这个人的弱点。


    高峰的弱点就是太痴情了。


    江湖上太痴情的人是很危险的。


    段大姐又为高峰斟着酒,她淡淡说道:「高小弟,你的刀法一流的,但江湖


    阅历却亲差远了,往后的日子你还得多多的另以磨练,凡事要『五』思才对。」


    高峰一笑,他也不明白这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他举杯又喝干酒。


    他仍然重重的放下酒杯,道:「大姐,我是听过凡事要三思而后生,却没有


    听过五思而后行的。」


    一笑,段大姐道:「三思而后行,那是对一般人的说法,我们江湖中人就必


    须五思而后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输不起……有时候一个失神就会没命,所以必须再加两思而变成


    五思。」


    高峰几乎忘了星儿,他逗笑地问道:「大姐你多开导,可否告诉又加了那两


    思?」


    段大姐道:「三思不外是如何『进行』,如何『掌握』,『结局』是什么,


    至于五思,那便再加上熟思敌人的想法与作为,熟思敌人如何对自己下手。」


    她一声冷笑,又道:「有时候五思也有失神的时候,就好像那天你在山里救


    我一样。」


    高峰楞住了。


    高峰早就想知道段大姐怎会被三船帮五个人围在大山里一阵砍杀。


    他也觉得段大姐的武功不俗,因为一个女子能抵御五个男子的围杀而不死,


    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高峰也想知道段大姐这一组合是干什么的,如果她不是干正当的营生,高峰


    就不会留下来。


    高峰永远也不会忘记老爹的职业——高杀头是刽子手,


    杀了不少道上人物,这已是令高峰不敢往黑道去闯了。


    ***  ***  ***


    高峰等着段大姐说出那天怎会被三船帮人围杀之事,但段大姐只轻描淡写的


    道:「江湖上到处是陷阱,有些陷阱是会要命的,所以有时候『五思』也不以保


    命。」


    她不说了。


    她伸手拍拍一边的高峰,笑得很邪


    她笑起来很好看,她本来就美,高峰在山中替她解围的时候,还以为段大姐


    是个俏姑娘


    段大姐俏目转动着,立刻又把话题转移到星儿的身上。


    她先是四下里看着,道:「高小弟,你觉得星儿怎样?你对她可真当满意?」


    高峰道:「星儿是我看到最好的姑娘。」


    段大姐道:「你喜欢她什么地方?」


    高峰道:「星儿的一切我都喜欢。」


    段大姐笑了。


    她笑的实在莫测高深,高峰还以为段大姐在笑他没见过女人。


    于是,高峰低下头,他甚至也把眸芒半遮掩,露出一些羞涩样子。其实他是


    瘪心。


    段大姐更笑开怀了。


    一个人的笑有时候就代表着什么,但段大姐的笑却又包涵着另一个目的,那


    就是她满意于她的设计,她的进一步目的就快达成了。


    段大姐要留住高峰,然后再由高峰去对付一个她实在头痛的人物。


    她觉得计划很顺利,所以她笑开了怀。


    高峰忽然抬起头来,他关怀备至的道:「大姐,星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段大姐道:「不应该有危险。」


    高峰瞄眼,道:「怎么说?」


    段大姐道:「很简单,如果她小心从事她会平安的回来。如果她大意,就很


    难说了。」


    高峰急的搔着头皮,道:「真为星儿担心。」


    段大姐笑笑,道:这证明你太爱星儿了,如果星儿回来,我叫她永远跟着你。」


    高峰激动的伸手握住段大姐一手,道:「大姐,谢谢你。」


    段大姐又笑了。


    她再一次得意的笑了,****江岸边是很静,当星儿接近岸边附近,她发觉岸


    边一共靠泊了十一般大船。


    帆已落,一只只插天也似的桅杆似林,灰蒙蒙的大船上只有靠近船舱门挂着


    一只气死风灯,看上去好像一只萤火虫。


    星儿当然不敢直接往船上走,她在附近跳下水,就那么游呀游的到了一艘大


    船尾。


    她双手抓牢船舵,腰一挺便站在船上面。


    星儿的任务就是要看看三船帮的龙头老大水龙是否在大船上,如果她发现水


    龙,她就会立刻游过江,她不会在此露面的。


    大船舱中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紧接着一阵碰碰砸声传来,星儿便知道大船中


    人在赌牌九。


    这种喧闹声她听的多了。


    她也知道水龙不会在这条船上了。


    三船帮龙头老大是不同下面的玩赌的。


    ***  ***  ***


    星儿根本不往大船上走,她又游向另一条大船尾,只不过她什么也没发现,


    她立刻明白,船上的人都去玩赌了。船上没有一个人,当然,这儿也没有水龙的


    影子。


    星儿当然也高兴,因为船上的人聚在一起赌博,那对于她的出现,就方便多


    了。


    她不必太担心被发现。


    她不下水,改为从船上走。


    十一条大船她很快的找了六艘,十一条大船共分成四排合靠一起,从船身下


    沉情况看,大船上装了不少货,星儿不关心船上装的会么,她只关心水龙是否在


    这儿。


    ***  ***  ***


    她跃上第三排最外面的大船,大船舱内有灯光,星儿也发现大舱内好像坐着


    一个人,在那微微摇曳的灯光影像上看,这个人好像——


    星儿缓缓地往大舱边移动着,她看到这个大舱十分不一样,舱内漆的明晃晃,


    小桌中同是锦垫,桌上的酒壶好像是金子做的一般发着金光闪闪。


    只不过舱内坐的人动也不动,举着一个金杯在灯下看,当星儿偏头看进去的


    进候,大舱中那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有威严,令听的人有不敢仰视之感。


    星儿就吃一惊,她几乎惊呼出声。


    舱中那人道:「如果是找我,就快进来看一看。」


    星儿不稍动,她也没进舱内。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既然来了,你还能走得了吗?」


    星儿看看四周,这儿除了她之外,便只有大舱中那人,她相信她还有逃走的


    本事。


    如果大舱中的那人追出来,她只要往水中跃,她相信在这半夜三更天,谁也


    无能力把一个潜入水中的人抓到。


    她不为所动,只因为她要证明一件事。


    她要看清楚大船舱内的人是否就是三船帮龙头老大水龙,她来的目的就是要


    与水龙照个面。


    然而,大舱内那人还是没动。


    大舱内那人沉声又道:「难道要老夫起身相迎你才进来吗。?」


    星儿仍然未开口,她以为她只要不回应,大舱中的人一定会回过头来的,他


    不是要起身相迎吗?他应该发现自已的时候就出来了。


    只不过她又猜错了。


    这时候任何一着棋走错,就会要命


    当舱内那人刚发现星儿,她就应该立刻跃入水中逃遁,只可惜她没有。


    她以为人们都去赌牌九了,这儿一定只有舱中那人,所以她站着不动。


    这种僵持是不会长久的。


    大舱中坐的那人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声叱道:「拿下。」


    大舱外面星儿猛一楞,但她的双目仍然看着大舱中那人的背影。


    便在这时候,附近船板发出「哗哗啦啦」响声不断,八个黑影已自船板下方


    挺身而起,八个黑影当然是八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他们是从地上冒邮来似的。


    星儿立刻知道,八人乃是水龙死卫「三江八怪」。


    水龙乃三船帮龙头老大,他的贴身卫士均是江湖道上厉害角色,其中「三江


    八怪」永远不离他左右。


    这八个人只一出现,星儿便不必再去证明大舱中坐的人身份了。


    船舱中当然是水龙。


    姓水的稳坐大船里,暗中有这八人护驾,他安全无忧,当然可以坐着乱叫啦!


    星儿在一念之间,便立刻拔身而起,半空中她七个筋斗连着翻。


    她当然是往水中跃翻。


    她心中明白,一旦被拦住,自己便死定了。


    她的打算死在这里,她的心中还想着高峰


    她本来打算把心中一件秘密之事对高峰说的,只不过段大姐没有给她机会。


    她以为这个秘密如果高峰知道了,高峰一定会很高兴,高峰也一定不会放她


    走了,只不过她又不敢在段大姐面前说。


    星儿在空中翻跃的时候,她的左手还紧紧的按扶着她的下腹,因为……


    ***  ***  ***


    空中的影子有两个,那便是星儿与「三江八怪」之一的「俏渔郎」何无痕。


    风声疯疯,人影儿发出呼呼噜噜声,但就在两团人影之间,一面巨型大网快


    不可立喻地往星儿当头罩落,也就是星儿「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的刹那间,那片


    网幕已「哗」的一声紧跟着落入水中。


    何无痕发出几声怪叫声也随之落入水中。


    江面是水花儿飞溅,不旋踵间,忽又见何无痕自水中脱水而也落回到大船上,


    只见他左腕套的银丝细索往回猛然一抖,右手抓牢绳索急往上面收。


    另外七人已围上来着,一个个面上有喜色。


    「呼噜」一声水花又溅,何无痕已将巨纲自水面拖到船面上发出「嗵」的一


    声响。


    「啊!」


    是星儿的呼声,也是在极端痛苦时候才会叫出那种人心悸的声音。


    她自水面被巨网拖捞着无法自由,就像一堆肉似的被抛摔在船面。


    如果星儿不是怀孕了,她是不会发出那种可怕声音。


    她晕过去了。


    她只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何无痕抖开他的银丝巨网,得意地低头看下去,面上吃吃笑起来。


    便在这时候,大舱里那人沉声道:「带进来。」


    「三江八怪」齐声应:「是」,「俏渔郎」何无痕已提起水漉漉的星儿往大


    舱中走奋勇当先。


    何无痕的身材瘦长,双臂却是十分有力气,提着星儿就如同抓小鸡似的那么


    容易。


    他把星儿抛进大舱口,只见舱内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人好大一颗脑袋,四肢却又生得细细的,只不过此人双目厉芒如豹,有不


    怒而威严的模样


    他,正是三船帮龙头老大水龙。


    「你怎么杀了她?」


    「禀帮主,属下只用纲把她在水里逮往,并未伤她。」


    「她怎么一身是血?」


    「血?」


    「她流了不少血。」


    「可是,我们八人都没动刀呀!」


    「你一定把她什么地方摔破了。」何无痕不相信,他网着星儿,摔向船面,


    他自信很有分寸,绝不会把人摔得流了这么多血。


    他低下头仔细看,果然星儿还在出血,只不过何无痕找了半天未见什么地方


    流的血。


    ***  ***  ***


    何无痕永远想不到星儿是被摔得流产了。


    他当然不会脱了星儿的裤子看一看。


    他瘪样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另外七人也一样不开口,却是一个个惊的看着正自流血的星儿。


    水龙掀过星儿的身子,他立刻冷冷的道:「可恶!」


    何无痕道:「帮主,至少我们已知道她是姓段那婊子的手下。」


    水龙道:「她当然是段玉的人,只不过她若就此死掉,我们便白白失掉一次


    抓段玉的机会了。」


    何无痕道:「且容属下把她救醒过来。」


    水龙沉声道:「救?哼!」


    他再一次看着流血不止的星儿,又道:「她流产了,女人流产会要命,就如


    同男人的卵蛋被人捏碎是一样的要命,只不过女人不觉得什么,男人会痛得要命。」


    「三江八怪」齐吃一惊,八个人再也想不到眼前女子会怀有身孕。


    何无痕已骂道:「娘的老皮,段玉这女人真毒,她那么多为她卖命的,却偏


    偏派个怀孕的女子前来刺杀,搞什么飞机嘛!」


    水龙重重的道:「段玉一定有她的目的。」


    何无痕道:「帮主,段玉的目的是什么?」


    水龙道:「她的任何举动,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何无痕道:「我们怎样才能叫她不流血?」


    水龙大摇其大头,道:「这里没有大夫,她又流了许多血,只怕……」


    便在这时候,昏迷中的星儿安全突然挺身尖嚎「啊!」


    水龙真快,低身一把扣住星儿的右腕,他的右掌已按上星儿气海。


    人在断气之前,总会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


    那模样就如同拼命不想离开人间一般。


    这便是造化弄人,因为每个人都不想来到这个令人沮丧的世界,只因为这世


    上没有一个人是痛快的,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会令人痛快一样。


    所以每个初生的人便会哭号着无力反抗的来到这世界上,从来未会见过初生


    的娃儿会笑着出世,只因为实在不想来这世上来受诸多的痛苦,


    如今既然来到世上,又为了许多牵肠挂肚的事情不想死去。


    如果有人真的含笑而逝,这个人一定是疯子。


    星儿不是疯子,她心中塞满了爱,那便是高峰。


    本来就快死了,但她却在此刻猛古丁一声叫。


    水龙以内功贯注星儿的气海,看上去他好像以掌按在星儿的奶帮子上。


    他的双目直逼星儿,沉声道:「姑娘,段玉要你来刺杀本帮主吗?」


    星儿缓缓静开双目,当她启动嘴唇的进候,便见一缕鲜血先自口角往外溢着。


    她只是一声惨笑。


    她当然不开口,虽然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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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蠕动。


    「姑娘,你并未向我出刀,你站在舱外没进来。」


    水龙仍然贯足内功往星儿体内输入。


    他怕星儿死去,因为他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他也知道,如果他把按在星儿身上的手收回来,星儿就会立刻死掉。


    星儿的血还在流不停,船板上流了大片血与水。


    「姑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你快告诉我儿件事,姑娘,我厚葬你。」


    星儿仍然不开口。


    她的双目直视着水龙,他的内心中却在想着高峰,如果水龙是高峰,她就会


    满足的死在高峰怀里。


    「姑娘,我只想知道两件事,你一定要说出来。」


    星儿面上有了笑意。


    她想到了高峰,当然会笑


    一个月的恩爱绸缪,一个月的两情相说,这是她人生中最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她当然感觉甜蜜。


    星儿的笑很好看,高峰就喜欢看星儿的笑容。


    女人的笑都好看,只不过星儿的笑更美。


    水龙以为星儿答应她的要求,便立刻加内功输入热力,他急切的道:「姑娘,


    快告诉我,段玉常住在什么地方?是陆上还是船上?」


    星儿仍然笑,她根本没听水龙说些什么?


    水龙急急的又道:「段玉住在什么地方?还有她那个年轻杀手在什么地方?」


    「年轻杀手」这四个字令星儿一震。


    水龙口中的年轻杀手当然是说的高峰。


    星儿怎么会把高峰的住处说出来?


    星儿可以为高峰而死,她绝对不会说出高峰就往在对面江岸边的小船上。


    她仍然面上有着笑,只因为她听到水龙提到段大姐的年轻杀手高峰。


    水龙沉声又喝问,道:「姑娘,我不想把你抛入江口喂鱼,却想用香木棺把


    你埋葬,只要你说出我问你的事情,你快说。」


    星儿的笑容收了。


    她的面上一片痛苦之色,那不是因为她痛的缘故,而是她又想到了高峰,更


    想到自已的孩子,那个刚刚有了生命的胎儿,就这么的掉了。


    如果她与高峰在一起,两人共同生活在注船上,身边养着两人的结晶,过着


    与世无争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多惬意,然而……


    然而,她流产了,她也快死了。


    她再也看不到高峰了。


    当她想到原来与高峰一起过着身不由已的日子时候,她不但流露出痛苦,而


    且也哭了。


    水龙却急急的道:「不用怕,姑娘,你已经是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一边,何无痕弯下腰也急急的道:「姓段的女人实在狠毒,她竟然把个怀有


    身孕的女子派来为她玩命,姑娘,你想通了这一点,便不什得为姓段的女人牺牲,


    你还是说出她的藏身之处


    吧!」


    星儿又是一声苦笑,她的头已似无力的往一边歪。


    水龙的头是冒汗珠,他用内功催动着星儿气海,但因为星儿流血过多,空中


    的热流却大半流失。


    水龙咬牙苦撑,正要再逼问,不料星儿气憋住,身子一软便昏死在舱门口了。


    ***  ***  ***


    星儿死了,她好像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死亡任务,她的面上有痛苦但好像也


    有歉然的样子。


    水龙一掌打得星儿的脸往船板上碰去,发出「嘭」的一声响,他快气炸了。


    「三江八怪」分列在大舱口两边,当水龙发怒的时候,八个人均半低下头。


    「弄条小舟,把臭娘们放在小舟上顺江漂去。」


    突然,星儿尖声吼叫「啊!」她暴然出手,让人防不胜防。


    她出掌往水龙的顶门拍去,显然要与水龙同归于尽了!


    不过水龙可没那么简单,一声厉吼:「你死吧!」


    只见他推动内功的掌力猛一吐,星儿已平飞而起,半空中她洒着鲜血如雨,


    唿嗵地一声落入江中了!


    星儿死了吗?


    至少水龙以为她必死无疑,所以他拦住分列两边的「三江八怪」,几人不用


    再下水了!


    星儿不能死呀!上天保佑她。


    ***  ***  ***


    高峰是被段大姐叫醒过来的——真巧他还睡得着。


    段大姐的面色很难看,她的双目喷火。


    「大姐,星儿回来了?」


    段大姐嘴巴紧闭着,那副冷傲,令高峰也吃惊。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地址發郵箱LīxSBǎ@GMAIL.cOM


    「大姐,星儿她……」


    「星儿死了。」


    高峰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更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姐,你说什么?」


    「星儿死了。」


    高峰一弹而起,「咚」的一声脑袋撞上舱顶,


    他不觉得痛,但他的心却好像被人挤了一下似的。


    「大姐,我不信。」


    「你跟我走。」


    她转身上岸,匆匆的往江面边下游走去。


    高峰木然的跟在她身后面


    高峰不开口,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星儿的影子,星儿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


    令他不敢相信这件事。


    一个月的相处,实在令高峰有着太多的欲念,星儿的真情,也令高峰有着神


    仙生活般的快活,然而……


    然而突然的消息,突然传来星儿已死,这真是令高峰几乎要「抓狂」了!」


    ***  ***  ***


    一条弯弯的小支流,两岸边长满了芦苇水草,附近还有个小山坡,正对着江


    面,小坡上有个小小土地公庙,就在坡的右面,段大姐指着芦苇深处,道:「高


    小弟,你过去看看,那里面有条小舟。」


    高峰腾身而起,飞一般的扑近芦苇丛,他上了那条小舟上,整个人都傻了。


    只是一刹那的楞然,高峰「哇」的一声叫道:「星儿!」


    他用力抱紧星儿,血水染了他一身,但高峰还是干叫道:「星儿,星儿,是


    谁杀了你?」


    「是水龙,你也有责任。」


    说这话的当然是段大姐。


    只不过高峰已双目模糊,双泪直流,他哑着声音在哭泣,没有听段大姐的话


    说些什么。


    段大姐沉声道:「高小弟,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她的话声充满了严厉,高峰立刻静了许多。


    段大姐又道:「星儿是被水龙所杀,我说你也有责任。」


    「是的,我有责任,我应该替她去的。」


    「我不是这意思,高小弟,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星儿死了。」


    「是的,星儿死了,你知道我是多么爱护星儿吗?就因为我爱护你,所以才


    将星儿在你身边,我原打算叫星儿嫁你的,唉!」


    高峰低头为星儿抚摸着贴在面上的秀发,道:「她……她是怎么死的?」


    段大姐道:「她是被人摔在地上流产而死的。」


    高峰吃惊的道:「什么?什么叫流产?」


    段大姐道:「星儿已杯了孩子,那个孩子一定是你的,你们在小船上往了一


    个月她就怀孕了。」


    高峰大惊低头看,不由得又大叫了一声,道:「星儿,你怎么不早说?我若


    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是不会叫你去冒险的呀!」


    段大姐沉下脸来,道:「我若知道她有身孕,当然不会叫她前去冒险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就是替她制造机会嫁给你,


    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已怀孕,而你,高小弟,你应该知道她怀孕的呀!」


    「我怎么知道?我不懂。」


    「可是她却流产而死了。」


    高峰忿怒地道:「星儿不能白死,我不会放过三船帮的水龙。」


    这句话是段大姐最喜欢听的。


    段大姐暗爽在心,但她的面上仍然一片冷傲,道:「高小弟,星儿等于为你


    而死。」


    「我承担这个责任,就算大姐不叫我为星儿报仇,我仍然要找姓水的。」


    段大姐叹口气,道:「高小弟,水龙的武功是一流的,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些


    个杀手,你……唉……。」


    高峰面色十分难看,他好像大病一场刚起床


    但他的话却不是没力量,他咬牙,道:「不就是动刀子吗?姓水的人头我要


    了。」


    段大姐几乎要叫「好」了。


    她太高兴了,因为她终于把高峰摆布在她的手掌心上,高峰只有听她的了。


    这是一场十分巧妙的计谋,高峰只有一步步的往段大姐身边靠近。


    段大姐只牺性了一个小小的丫头,高峰就永远为她效命


    这种手段能说不高?高招呀!


    ***  ***  ***


    高峰托抱起星儿,缓缓的走上岸,他的双目流露出极其复杂的光芒。


    他的眸芒中有忿怒,也有痛苦,泪水滴在星儿的身上,又发出咬牙欲碎的声


    音,仿佛他嚼着满嘴的干豆,发出「咯嘣」响不停。


    段大姐就听得很仔细,她心中也更快乐。


    她好像已预见水龙的人头落地了。


    她想杀水龙的念头已久,当然她有杀水龙的理由,这个理由她永远也不会对


    人说。


    她也为了杀水龙,已经死了七个杀手,七次刺杀均失败了,但段大姐并不放


    弃她的目的,至少,在水龙的心理上已造成不安。


    一个人如果知道有人在暗中千方百计的要杀了他,这个人还爽得起来才怪!


    段大姐虽然七次失败,但她却十分高兴,她知道水龙过着紧张的日子,她就


    觉得痛快,因为她水龙发疯,段大姐会笑死。


    当你看到你恨之入骨的人发疯,你会不笑?


    ***  ***  ***


    段大姐的手段百无懈可击,她是个外表热情内藏阴险的女人,这种女人最可


    怕。


    水龙就后悔惹上段大姐,所以他把专司押运船货的「三江八怪」一齐调在他


    身边,为的就是提防段大姐对他不利,「三江八怪」是对水龙忠心的,水龙有了


    八怪在身边,他安心多了。


    段大姐当然也知道这些,所以她有另一种打算。


    她对于高峰的出现,就觉合该水龙要死,所以设下计谋,拉紧高峰为她效命,


    现在……


    现在她又陪着高峰上了小船。


    高峰把星儿抱进小舱内,他用江水替星儿洗擦一身血迹,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段大姐对于高峰的行动,内心中有着激荡,但表情是淡淡的。


    她只是站在舱门口不说话,如果她此刻说话,高峰是听不下去的。


    高峰除了悲伤便是忿怒。


    他悲伤得真想同星儿一齐死掉算了!


    如果死了还能同星儿一起快乐的生活着,他人立刻死掉。


    他也忿怒,忿怒得想杀人。


    如果水龙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保证会被高峰给大卸八块!


    ***  ***  ***


    高峰很细心,他把星儿全身洗净,又为星儿穿上最好看的衣衫缎裤,把星儿


    的头簪取下来,为她整理着一头秀发,就好像他在大山里整理着羊身上的柔软羊


    毛一样,小心的往一边拢着。


    「星儿,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们就这样一起往在这小船上,好吗?」


    「不好。」


    这是段大姐的声音,她带着忿怒。


    高峰抬头,他双目动着,道:「为什么不好?」


    「因为星儿死了。」星儿虽死,脸色如生,软软的并没有僵硬。


    「死有什么关系,有许多人生不如死。」


    段大姐冷冷道:「你能陪她几天?不过两天她就会全身腐臭招来一群苍蝇,


    你爱她反而害她。」


    高峰道:「我怎么办?」


    段大姐道:「你应该叫星儿入土为安,而且马上把她埋葬掉。」


    高峰垂泪道:「那就再也见不到我的星儿了。」


    段大姐道:「虽然见不到星儿,但却可以为星儿做些什么」


    高峰悠声道:「我能为星儿做些什么?」


    段大姐道:「为她报仇,使星儿得以瞑目。」


    高峰点着头,道:「是的,我要替她报仇……报仇……」


    他紧紧的握着双拳,虚空交相挥击。


    段大姐道:「快把星儿埋掉吧,然后你随我走,要知道想杀水龙并不是一件


    简单的事。」


    高峰又抱起星儿,他跟着段大姐下了小船,缓缓的往山坡下面走去。


    高峰边走边对星儿低语着:「为什么自己怀孕不告诉我?你太傻了呀!」


    他重复着这两句话,好像心中只有这两句话好讲,别的什么也讲不出口了。


    ***  ***  ***


    高峰随着段大姐走,山坡后面转了几个弯,前面一道陡坡下,只见有个小茅


    草屋子,二人沿未走近小茅屋,忽见一个矮小老者从屋子里走出来。


    高峰怔了一下,他发现矮老者已把屋门推开,十分恭敬地站在一边。


    段大姐对矮老者道:「每天三炉香,你烧了吗?」


    那矮老者忙身道:「今天第一炉香将近,大姐进去便知道了。」


    段大姐道:「很好。」


    她当先往茅屋内进去,高峰却迟疑了。


    (八)


    高峰手上抱着星儿的身体,怎好往别人屋内走? 这样会害人家「衰尾」。


    段大姐已在屋内对高峰,道:「进来吧!高小弟。」


    高峰道:「我进去?星儿怎么办?」


    段大姐道:「当然把星儿也抱进来。」


    门口的矮老者已躬身对高峰,道:「小兄弟,听大姐的话准没错,请进去吧。」


    高峰看看老者,他发觉老者面上无皱纹,双目神采奕奕,只不过满头银发而


    已。


    他对老者点点头,托抱着星儿走进茅屋内。


    段大姐站在一张大桌前面没有动,她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果然,那矮老人随着高峰走进门以后,反身立刻又把茅屋的木门掩起来。


    老人的动作快,回身走到大桌前,只见他双臂贯力推桌子,立刻就见地上出


    现一个地洞口。


    地洞内还似乎有光亮,地洞口也有石阶往下面延伸。


    那矮老者用桌上的一盏灯举着当先往洞内走,段大姐十分冷酷地跟在老者身


    后面。


    高峰觉得奇怪,他呆呆站着,却见段大姐回过身来对他招招手。


    高峰明白段大姐是要他也跟进去的,当然,他也要把星儿的尸体也抱进去。


    洞中的地道十分平坦,前面走的矮老人每走上几丈远,便用手中的灯把石壁


    上的灯燃起来。


    高峰数着壁灯,一共有十盏之多,照得地道十分明亮,


    只不过转屯两次弯,高峰就糊涂了,那还能分得出东西南北啊!


    ***  ***  ***


    有个四方形石洞,石洞内十分宽散,但有一张桃红木大方桌摆在正对面的石


    壁前,桌上灯火明亮,桌上也燃着一把香,那香炉好像是金的,亮得射人眼睛。


    矮老者走进石壁用力推,又见一个小小洞口露出来。


    段大姐对高峰道:「去,把星儿的尸体放入洞壁内,让星儿长眠于此吧。」


    高峰既伤心又惊呀,他真也想不到这地洞内还有墓窟。


    他难以忍受失掉星儿的痛苦,只因为他从小时候就失去母爱,好不容易有个


    星儿善解人意,却突然死去,这打击对他实在太大了。


    矮老者当先弯腰走入小洞内,他由洞内推出一块石板,对高峰道:「小兄弟,


    把星儿的尸体端正在这块石板上,然后推进来吧。」


    高峰难过地只好把星儿尸体放在石板上。


    他想大哭,但见段大姐庄严的站在大桌前,他忍住了,他用力推动石板,发


    出沙沙声音,只见小洞内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


    高峰吃惊地


    25-04-05


    看着这个小小石室内,因为将近十三具尸体正并排的摆在里面。


    有的尸体已枯,有的尸体仍然可辨男女,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均未把脸覆盖起


    来。


    星儿的尸体也一样。


    当星儿的尸体被按在石室左面一隅处放定,矮老者只把一个白色被褥将星儿


    的尸体自下巴处盖起来。


    这举动令高峰也不懂。


    他不懂的事情还多得很。


    他更不会懂得一个人的心态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想像。


    ***  ***  ***


    高峰随着矮老人走出小洞口,矮老人立刻又把小石室封起来。


    段大姐又对高峰道:「高小弟,让我们以沉痛的心情,在此简略地祭一祭星


    儿吧!」


    她把一把香交在高峰的手上,露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高峰看那大桌上,香花素果摆满一桌,位也有十几个,矮老者动作快,他写


    了星儿的神牌摆上桌。


    高峰心中一动,他看向大桌一边,只见有个小木柜,柜子里放着不少空白未


    填写的神牌。


    他有着唏嘘,动刀杀人难免也被人所杀,这,原是一条不归之路,不幸自已


    刚离开舅舅便隐入其中了。


    ***  ***  ***


    但事实就是这样,高峰对于星儿的死有着太大的愧疚。


    他举着香在流泪,他不但为星儿悲,也为自己的踏入不归路而悲。


    段大姐当然看出高峰的心愿,但她心中更高兴,因为这更证明高峰决心要为


    星儿来个大车拼!


    ***  ***  ***


    高峰跪地痛哭,他本来就很重感情,年少的人大都感情丰富,此刻一经痛哭,


    眼泪便似江河之溃决,流个没完。


    段大姐并不加以劝阻。


    她木然地站在一边,心中好像也很激动。


    突然,那矮老者向段大姐招手。


    高峰哭得正起劲,没空去注意矮老者的举动,


    矮老者是在石洞的右后方,他露出很愉快的样子。


    段大姐走近矮老者,道:「发现什么了?」


    矮老者指着洞壁,样子像是神秘中带着欢乐。


    段大姐立刻贴近石壁看。


    她的模样就好像在壁上找什么东西似的。


    她当然不是找东西,她从石壁上单眼直视着。


    原来石壁上竟然有个小洞,那小洞并不大,只不过一寸多一点,却可以看到


    江岸边。


    高峰往的那条小船就可以由这个小石洞中一目了然地看清楚。


    她的笑并未引起高峰的注意,因为高峰还没有哭完,而且高峰的头还不停地


    触发,那真是只有伤透心的人才会那样。


    星儿对高峰是真情的,如今星儿这样死去,高峰当然也不想活。


    她的面上带点喜悦的站在高峰身后面。


    高峰仍然在哭,他还变双掌拍打着头发,于是——


    于是段大姐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很有力量地道:「我们把星儿的尸体找回来了,却也引得


    三船帮的人找上了小船,高小弟,你就别再回到小船上了,免遭他们毒手。」


    「唬」的一下子站起身,高峰边拭眼边厉声,道:「他们敢来?」


    「他们已经来了。」


    高峰呆得张大了嘴,一副白痴样。


    ***  ***  ***


    高峰实在想不通,大家都在茅屋内的地道中,段大姐是怎么知道三船帮有人


    上小船去了?


    段大姐并非神仙,她当然更非千里眼,她究竟是怎么会知道的?


    段大姐当然看出高峰的惊讶是为什么?


    她更不会忘记了机会教育。她要叫高峰对她崇拜,如果高峰把她当神一样,


    高峰便永远为她所用了。


    于是,段大姐又道:「如果三船帮用星儿的尸体当诱饵?」


    段大姐道:「所以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高峰道:「他们也会找到这儿吧?」


    段大姐道:「他们找不到这里,我以为你应该为星儿去做些什么了。」


    重重地点着头,高峰道:「不错,我希望姓水的会在这时候出现。」


    「姓水的不会出现,但他的两个厉害手下找来了,而且还带着两头恶犬。」


    她走近高峰,又拍拍高峰的臂,道:「高小弟,你怕恶犬吗?」


    高峰冷笑了。


    他狼都不怕还会怕狗,别开玩笑啦!


    他在大山里放牛羊将近六年,他还刺杀过狼。


    毛火着,高峰道:「我出去看看。」


    段大姐道:「两个人刚刚往咱们那小船走去,大概会再折到这茅屋前,跳出


    去,正好在坡前不远处拦住他们,我看你如何出刀了。」


    高峰火大了。


    人在发火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他也不加以多想:这会儿为什么段大姐会知


    道得这么清楚?


    他更不加多想,星儿死了,为什么段大姐不去替星儿报仇。


    高峰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人。


    任何能为星儿的事,他不会去多加考虑了


    ***  ***  ***


    段大姐没有走。


    她仍然站在石室中往外面看


    果然,她又从那个叫人不会注意的小洞洞中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高峰的


    身影。


    高峰走的很快,他往江边奔去,他也准备好了,准备好宰杀人的脑袋。


    段大姐身后传来矮老人的声音,道:「段大姐,这年轻人好一副骨架,不知


    本领是否如同屠山所说的,出刀如风比风还快。」


    「阿德,屠山没有说错,这孩子很天才,他没有师父,他无师自通。」


    「阿德」,就是那矮老人,他叫司徒德,段大姐手下忠心之士。


    屠山当然是段大姐杀手之一。十字坡前屠山冒名三船帮的人拦杀高峰,但屠


    山却差一点头被削掉。


    如果高峰想杀人,屠山早已死在十字坡了。


    如果当时高峰有现在这种心情,十个屠山也没命啦!


    ***  ***  ***


    司徒德心中激动,当然是太高兴了。


    高峰如果是个无师自通的玩刀大家,他一定会令人吃惊,


    这就如同一块宝玉一般,经人琢磨细心雕刻成形,终不如天然的来得美,来


    得纯。


    如果高峰天生会用刀,他的刀法一定奇怪得吓人,能说不是天才?


    如果跟着别人去学刀,这人的刀法永远不会第一,因为教他刀法的人才是第


    一。


    师父教徒弟,很少不保留一招半式,而那一式半招才是最厉害的。


    高峰无师自通,他是天才小刀,因为司徒德也发现高峰的那把短刀也特别。


    他很想自洞中看高峰是怎么出刀的,但那儿只有一个小小洞眼,却又被段大


    姐占去了。


    司徒德只得站在一边搓着手,他甚至连开口问一句也没有,他只是干着急。


    ***  ***  ***


    高峰刚刚走向山坡前,他已发现两个大汉怪模怪样地要往柳林下他的小船走


    去。


    他也发现小船上有一条小牛似也的恶犬在狂嗅不已。


    原来是恶犬把人带来了。


    高峰念怒地在咬牙,他的手尽在泌汗。


    右手已按在腰带上的刀把,他走地有声地往柳林岸边走过去。


    小船那面,只见那头恶犬忽然跃上岸,汪汪叫着往他这边扑过来了。


    于是,仍未跃上船的两个大汉立刻随着恶犬转过身来抬头看。


    他二人当然发现高峰了。


    那头恶犬跑的快,双方相差三丈外,恶犬已腾身往高峰扑咬过来了。


    高峰也快,他甚至比恶犬还快,人犬在中途相遇,只见寒光一现,红光进溅,


    好大一颗狗头落在地上。


    真是干净又俐落,高峰落地也不回头看,死狗有什么好看的?


    他往那二人大步走去,他的短刀又入了鞘。


    他好像也把二人惊住了,只因为那恶犬只照个面就狗头落地,这也太吓人了。


    其实如恶犬以平常咬人的姿态,头向地面闪着咬,高峰便有得折腾的了。


    只可惜这种恶犬自侍狗牙利,冲着人就往人的脖子上咬,准备一口就把人咬


    死,而且狗若咬中人,死也不松口。


    高峰斗过恶狼,他当然知道这些,于是,他把握机会,一刀就砍下狗头,现


    在——


    现在他站在两个大汉面前,面上一片肃然。


    两个大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高峰,两个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恶棍。」


    「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恶棍。」


    另一个身背巨网的大瘦汉翻动着一双大眼睛直视着高峰。


    这瘦汉的面皮也很白,双眼皮直挺鼻,好像俏男人,有许多这样的男人装扮


    成女人,比女人还女人,「水」(漂亮)得很哦!


    另一个却是个憨憨呆呆的黑汉子,右手一只带钩的刀,说起话来似破锣。


    两个人敢情就是江对岸过来的「三江八怪」中的「俏鱼郎」何无痕与「黑头」


    劳三太二人。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原来三江八怪是不轻易离开水龙左右的,但在这一段江面上,三船帮分舵的


    人不但少,而且武功也平常,自从昨天夜星儿死后,水龙决定在这一带追查段大


    姐,于是他派出四个人分成两批沿江找。


    水龙的大船上豢养了三头恶犬,东洋恶犬好似狼,三头恶犬也不离水龙左右,


    咋夜为了捉活的,水龙把三头恶犬藏起来了。


    如今他命人带着两头恶犬去找星儿尸体,为的就是要诱出段大姐。


    只可惜段大姐未曾诱出来,却把高峰引出来了。


    而且高峰只一亮刀,便把水龙的一头恶犬削掉头。


    他咬牙站在何无痕与劳三太二人面前,双目中似乎在喷火焰。


    何无痕抖下肩上的渔网,他嘿嘿一声道:「小子,你就我们勾四当家说的那


    个出刀就要人头的小子?」


    高峰沉声道:「包括狗头在内。」


    何无痕一怔。


    劳三太却吃吃笑道:「好小子,你真有种。」


    高峰道:「希望你也与我一样有种。」


    劳三太忿怒地仰天吃吃笑,道:「娘的皮,你才胎毛脱几天,就如此大言不


    惭呐!」


    高峰道:「江湖不论老与小,但凭实力,如此而已。」


    何无痕怪叫,道:「听听,听听这话多么地嚣张,多么地跋扈,我操他娘。」


    劳三太冷冷地收起笑面,就指着高峰道:「小子,你通个名来。」


    「我叫高峰。」


    「果然是他。」


    何无痕道:「小子,你与段玉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高峰眼,原来段大姐的名字叫段玉。


    他撇嘴嘲惹道:「我与段大姐的关系不要你管。」


    何无痕道:「你是她新弄的杀手了,这个心眼最是阴毒的女人,她是怎么把


    你弄到她身边的?女人?金钱?或是什么吸引你上当的东西?」


    高峰憋声道:「懒得和你们废话,拼了啦!」


    他的架式一上来就是要搏杀。


    他现在已迫不及待了。


    劳三太一抡手中钩刀,嘿嘿冷笑,道:「咋夜那女子一定与你有着密切的关


    系了。」


    提到星儿,高峰更火,他立刻怒吼道:「你们果然为了找星儿的尸体来了,


    星儿也——事实上死在你们手中了,可恶啊!」


    劳三太道:「那姑娘长得还真美,唤!真是红颜古来多薄命呀!」


    高峰怪叱道:「说,她是不是你们杀死的?」


    劳三太道:「我们捉住她了,但却不是我们杀死的。」


    高峰道:「怎么说?」


    何无痕道:「这还要解释??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怎可以去做那种危险的事?」


    他想到高峰年轻一定没经验,便立刻又道:「她也一定是段玉的人,段玉那


    女人太过份了,怎可以派个怀孕的女子为她送死? 这个女人……。」


    他不往下说了,他用眼神去注视着高峰。


    高峰早就知道这些了,星儿怀孕他不知道,段大姐也不知道,因为两人在一


    起才一个月呀。


    高峰悔怒交加,他双肩耸动,沉声道:「无论如何,我的星儿是你们害死的,


    我饶不了你们。」


    何无痕怪声怒叱:「放屁,你小子难道是猪?你怎么不看看那星儿全身可有


    什么伤?爷连她一根毛也没动她的。」


    他的话不错,咋夜他们围住星儿,是由何无痕网住的,他把星儿网抛在船板


    上相当用力,但他知道如是正常之人是不会死的。


    当时他还以为只是摔昏而已。


    为了这事,使水龙也不高兴。


    水龙想要活捉,然后逼问段大姐的下落,因为水龙一直就在找段大姐。


    水龙如果捉不住段大姐,就好像芒刺在背,他一天也过不好日子。


    一个人的目子过得心惊胆跳,这个人就很痛苦,偏偏段大姐就要水龙不安宁。


    段大姐找上水龙,其原因水龙当然知道。


    二人之间充满了仇恨,那是生死之恨,也似海样深仇,但江湖上却很少有人


    会知道。


    高峰当然更不会知道,他仍然卓立在何无痕正面,沉声悲愤的道:「至少星


    儿是活蹦蹦地前去,而一去不回头,她只不过去打听一件事,她没有伤害你们,


    她不应该浮户江面的。」


    「黑头」劳三太吃吃冷笑,道:「她暗中摸上爷们大船上,显然要对我们帮


    主不利,三船帮不是任何人来去自如,小子,换是你,爷们一样要做了你。」


    两个人各自分开来,形势上准备出手了。


    高峰张大嘴巴,吼道:「真可惜呀!」


    何无痕怒道:「可惜什么?」


    高峰仍不动地道:「可惜水龙那老小子没有来。」


    劳三太大怒,道:「为你自已可惜吧!儿。」


    高峰见劳三太出手怪异,本能地拔身而起三丈高下,他的短刀已指向何无痕


    杀去。


    他打算宰一个是一个,何无痕手中只有一个网。


    但他的主意打错了。


    何无痕的巨网就是等着高峰扑来的。


    劳三太的出招便就是逼着高峰腾身而起,这样他便给何无痕制造了出网的机


    会了。


    高峰怎知这二人久经杀场,动手的默契已至福至心灵。他还往巨网扑去。


    「唰」!


    「咻」!


    巨网当头往下罩,高峰空中发现上当,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动短刀猛一切,


    那巨网生生被他切了一个大窟窿,巨网罩他的时候,他已由网中奔向吃一大惊的


    何无痕。


    「他妈的,是宝刀。」


    这是何无痕在闪躲的时候叫出来的


    他的那面巨网乃生丝所造,一般兵刃不易切割,更何况网有韧性,就算被割


    破一点。也不能割破一大块。


    高峰不开口,他只认定敌人的头。


    他的身法就如同野豹扑击猎物那么凶残,那么快捷。他的左掌在前,但右手


    的短刀却比左手更快地闪过敌人脖子发出「啊」的一声。


    鲜血在飚,飚得随后冲上来的劳三太满面赤红,劳三太就好像从染缸里出来


    似的。


    这正是他爹的绝艺,他爹高杀头杀人的时候,犯人的血永远也飚不到他的身


    上,那就是玩刀的高手。


    高杀头出刀,便知道犯人的鲜血会往什么方向飚溅,他立刻神奇地往另一方


    向闪。


    也真妙,那么一闪也正是敌人无法反抗的所在。


    高峰就是学了这一手才又闪过劳三太的追杀。


    何无痕的人头未落下来,如果不是敌人的那片网,他一定会切下敌人的人头。


    是那面巨网救了何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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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峰未再杀,他却逼视着劳三太。


    劳三太只把高峰逼退,他却并未追杀,只因为他发觉何无痕并未死。


    如果何无痕死了,劳三太便只有拼命了。


    ***  ***  ***


    劳三太感到吃惊,他在挥刀中发觉高峰的身法很奇特,刀法更吓人,因为那


    种身法看上去似肉搏,但却又十分炫人眸芒。


    他就是看不出何无痕如何挨的那一刀才吃惊的。


    劳三太在三船帮十多年,当然也杀了不少人,只不过今天他头一回心寒。


    他不只吃惊何无痕挨刀,更吃惊那条「黑狼」掉了头。


    「黑狼」,正是帮主水龙身边饲养的三条恶性犬之一,平常这三条恶犬都是


    由「三江八怪」亲自喂养,如今竟然被高峰照上面便把狗头切掉,实在令人吃惊,


    因为劳三太就不能一出手


    就把那么凶的恶犬砍死。


    劳三太低头怒吼,道:「好小子你出刀就要命。」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高峰冷冷道:「我的刀只往一个地方杀,那就是敌人的脖子。」


    劳三太咬牙回问何无痕:「老何,你的伤?」


    何无痕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劳三太却明白何无痕的眼神,他二人对手久了,谁的心中如何想法,彼此之


    间都清楚。


    劳三太再看着三丈处站定的高峰,再也不敢耍狠地低身扛起流血不已的何无


    痕,扭头他就往江边跑。


    他边跑边放马后炮:「好小子算你狠,这笔帐有得算,咱们没完没了。」


    他跑的快,当然也不敢回头看,但有个声音在耳边:「我放你一马,快回去


    叫姓水的来。」


    劳三太大吃一惊,因为这声音实在不小,而他已经跑出十几丈,难道……


    扛的人换个肩,劳三太眼的余光斜着瞟,他差点发昏啦,因为高峰就在他右


    后面,二人相差三、五尺,如果高峰出刀,劳三太早就完蛋大吉了。


    劳三太边跑边回道:「你等着,我们当家马上就来会你了。」


    高峰不追了,他站在地上咬着牙。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杀了他二人。


    他看着劳三太把何无痕打跑,心中一时间也下不了手,只因为他刚入江湖,


    还不懂什么斩草除根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种想法。


    他看着劳三太转过山边便不见了。


    高峰回过头,他步履沉重的向茅屋中走去,他必须去茅屋,因为星儿的尸体


    还在那里,他要为星儿上香拜祭。


    他走到茅屋前面了。


    那扇门便也自里面拉开了,高峰举步进去,却发现段大姐含怒地站在里面。


    「大姐!」


    段大姐沉声道:「你放走两个凶徒。」


    高峰瘪样地站在那里。


    他心中只想着星儿,如果星儿的尸体不在此地,他可还不想回来哪。


    段大姐叱道:「为什么把那两人放走?他们是要你命来的呀!」


    高峰道:「要我命的人是水龙。」


    段大姐道:「他们是水龙的人。」


    高峰道:「水龙有上干的手下,三船帮有上千条大小船只。」


    段大姐双目有杀气,她从来不允许她的人对她如此的回话。


    一边的司徒德也惊怒着。


    段大姐面色寒寒的道:「为我办事的人都只有两条路,那就是去杀死敌人,


    或者被敌人杀死。」


    高峰翘翘嘴色,道:「你命令我去杀他们?」


    段大姐道:「那是我们的敌人。」


    高峰道:「大姐,我是放了他二人,但我却明白的告诉那人,我叫他去对水


    龙说,我在那儿等水龙,大姐,我以为水龙才是我们的敌人。」


    段大姐的面色好看多了。


    司徒德也呵呵笑了。


    他忙迎上高峰,道:「小兄弟,你干得好,你应该要叫他们滚回去的,你知


    道如果他们不回去向水龙说明你向水龙挑战,只怕还没有适当的人把小兄弟的决


    心送到那水龙的手里!」


    段大姐道:「还以为你手软心也软,下不了手呢?原来你是有意放走他二人


    的。」


    高峰道:「有个受伤的,只怕没有救好就稳死的啦。」


    司徒德道:「那家伙善用网,三江八怪之一的何无痕,是个娘娘腔男人。」


    高峰道:「我差一点着了他的道。」


    段大姐道:「那面巨网罩上你的时候,大姐就要去为你拼命了,幸好。」


    司徒德笑道:「我们刚要出手,就见你自网中脱出,唔,你的刀法有够历害。」


    高峰却心中悠想,你们怎不去杀了那个人?!


    他未说出口,但段大姐却拍拍一张椅子,道:「小弟,你坐下来,大姐有话


    对你说。」


    高峰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嘲惹地看着地上。


    段大姐道:「跟在大姐身边办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出刀只有一个


    念头,求胜。」


    她顿了一下,又道:「敌人也求胜,只有一方能胜,胜者生存败者死,江湖


    就是这码子事,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懂吗?」


    高峰过去傻傻地不懂。


    他过去在大山里放牛,哪里杀过人?


    只不过当他的星儿惨死之后,他渐渐的体会出有许多人比深山里的虎豹野狼


    还可怕。


    也许段大姐的话是对的,江湖生存难啊!


    他便在段大姐的指导下,又点点头。


    段大姐笑了。


    她走近高峰,笑笑,道:「星儿死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这么办,且等


    一些时候,我再给你送个与星儿一样的姑娘侍候你。」


    「我不要!」


    高峰的话反而令段大姐吃吃笑了。


    她笑着,拍拍高峰,道:「真是多情种子,小弟,人生千万别死心眼,诸事


    要看开,苦恼就少了。


    高峰苦笑着,他看向大桌下面。


    司徒德已点点头对高峰道:「也好,你下去吧!下去为星儿祭拜一番。」


    于是,大桌移动了。


    高峰又走下地道,段大姐陪着他一齐走下去的。


    地道中一片冷清,高峰闷声不开口,他心中却在激动,如果不是因为星儿,


    他早就离开这里了。


    他实在对段大姐有一特殊的感觉。一种是厌恶也带着恐惧的味道。


    段大姐为什么同三船帮仇深似海?


    高峰本来是不想知道这些的,但在几次搏斗中,便也引起他的好奇心。


    他心中想着,但表面却又不表示出来。


    段大姐已站在那张供桌前面,桌后面的石壁洞已封,星儿就呆在洞中,高峰


    心中一阵痛,他再也看不到星儿了,星儿那一笑却好像又在他的眼前浮动着。


    高峰木然的又跪在桌前,他双手蒙面,却不见一滴眼泪掉下来。


    他当然在落泪,只不过他的泪往肚里吞,那便也是悲念过度的表现。


    段大姐很满意,高峰越伤情,她就能抓住他,这就是另一种控制人的方法。


    她相信高峰正是她寻求的那种人,那种天生会用刀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把高


    峰放走。


    段大姐得意的样子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她的面上却装得一片冷漠,就好像她


    真的死了个女儿似地那么冷厉。


    ***  ***  ***


    地室中很静,高峰仍然双手蒙面,段大姐也依然站在他身后面。


    高峰不动,段大姐也不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司待德那矮老人匆匆的


    奔过来。


    段大姐回身,面上现出个疑问。


    「大姐,来了。」


    「来的真够快。」


    「快到江边了。


    「一共几人?」


    「二个。」


    段大姐立刻走近石洞的小孔前面,她仔细地看着,也细心地思忖。


    高峰仍然不动,他好像没有听见


    是的,他在沉思,他思念着与星儿共同生活的一个月中是多么的愉快。


    太美妙的生活,往往就叫人以为是神仙。


    高峰就觉得和星儿一起比神仙生活还快活。


    他一生中第一次有这么美好的日子,当然让他念念不忘了。


    段大姐走近高峰,她冷冷地道:「小弟,又来了三船帮的人物,你可以去会


    会了。」


    高峰仍然未听见,他的面上有笑意。


    他只要想到同星儿在一起,便面现笑容。


    司徒德见段大姐叫了两次,高峰不为所动,立刻走上去拍拍高峰的肩头,道:


    「小兄弟,大姐有话说。」


    高峰道:「姓水的来了?」


    段大姐道:「三船帮的人来了。」


    高峰道:「我去。」


    段大姐道:「记住,出手要快,要狠。」


    高峰回身看着石壁小洞处,星儿的尸体在里面。


    他再看着大桌上,一个个神位矗立着,有一块新的神位,


    那是星儿的。


    当他发觉之后,他问司徒德,道:「这神位……?」


    司徒德道:「我刚放上去,是星儿姑娘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桌上的神位都是为段大姐最亲密的战友,他们虽死犹


    生,永远奉祭在此。」


    高峰认字不多,但在与星儿相处的一个月中,星儿教了他不少字,那神位上


    「星儿」二字,就是星儿教他的。


    ***  ***  ***


    扶一扶腰际短刀,高峰随着司徒德走出地道,他到了茅屋外面,却又闻得司


    徒德道:「小兄弟,休忘了大姐的吩咐,敌人是不喜欢咱们活在他们四周,你明


    白吗?」


    高峰道:「已是誓不两立,还有什么好顾忌?姓水的不死,我无法向星儿交


    待。」


    司徒德重重地点头,道:「杀吧!小兄弟,只有刀才是真理。」


    高峰不由得扶了扶短刀,他咬着牙走了。


    司徒德嘿嘿笑起来了。


    他匆忙的走入地道,只见段大姐仍然站在那个小洞口前不动。


    「他去了。」


    「是的,大姐。」司徒德顿了一下,立刻又道:「大姐,高峰的仇恨高涨,


    一心要为星儿报仇。」


    段大姐道:「这就是我不满意他的地方。」


    司徒德道:「怎么说?」


    段大姐道:「我所用的人要一切为我,而不是为了一个丫头,他应该听命于


    我,而不是一意孤行。」


    司徒德道:「只要他能取下水龙人头,我们就满意了」


    段大姐道:「一意孤行是很危险的事,高峰奇才,我不希望他夭折,只可借


    他太死心眼,只知道星儿,却辜负我对他的栽培。」


    司徒德道:「慢慢来,只要他重情感,我们就有办法,我们可以再给他弄个


    星儿呀!」


    段大姐道:「我试过,他不要。」


    司徒德道:「他还年纪轻,他会慢慢忘记的,当他淡忘了星儿的时候,我们


    就会再……」


    段大姐突然道:「他去了,高峰往那人走去了。」


    司徒德马上不再废话。


    他很想从洞中望去,但段大姐站在那里。


    ***  ***  ***


    段大姐一边从小孔往外看,一边淡淡的道:「等高峰离去以后,马上把星儿


    送回去,把「收魂丹」加一倍,应该可以救她回过来的!」


    司徒德道:「从江中捞上来的时候,我就给她塞了一粒「收魂丹」,她可以


    活过来的!」


    二人这几句话,实在是惊死人!星儿……


    星儿不是已死了吗?


    有人说,血不凝脉不停,这个人就有救,而星儿,她实在也是心灵性巧的女子!


    就在水龙一掌把她击飞的时候,她那拍向水龙头上的一掌立刻转而迎向水龙


    的掌力,她等于借力而逃!


    她除了下体流血之外,内伤并不严重!


    她被附近的小船捞上去,立刻又服了「收魂丹」,她应该有救!


    司徒德就保证星儿死不了!


    只不过段大姐就算是救活星儿,她也不要星儿再同高峰一起了,因为她不要


    高峰成为星儿的人!高峰是她段玉的人,是她的最佳杀手!


    ***  ***  ***


    此刻——从洞中望向外面!


    是的,高峰往那人走去了。


    他仍然走地有声,一副金刚怒目的样子,他甚至出气带声,虎狼在扑咬的时


    候,也有声音,是吼声。不错,高峰也发出虎狼的吼声。


    他逼近小船岸的杨柳林下,只见是个山羊胡子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满面慈祥


    的样子,笑嘻嘻第就好像桌上供的弥勒佛一样。


    这个人不但白净净的,而且胖嘟嘟的双下巴,那身衣服真排场,马褂发着光,


    长衫蓝缎子,便一双靴子也在靴面上绣着的「福」字。


    这种人当然福气,这种人不论到什么地方,都会令人觉得他一定是财神爷的


    大舅子。


    这种人也最会拍马逢迎,当然,这种人如果开口说话,不带着铜臭味才怪!


    ***  ***  ***


    高峰站在这人前面,他不出刀,因为对面的胖中年汉子并未握刀。


    他甚至看不出这人的身上会有什么兵器,而且这人见了高峰一直呵呵笑着。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高峰怎会对一个笑脸相迎的人出刀。


    他冷冷地道:「你是谁?」


    胖子吃吃笑起来了。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他笑的双肩耸动,好像很乐的样子。lтxSb` a @ gM`ail.c`〇m 获取地址


    高峰道:「别笑了,你回答我的话吧!」


    胖子果然不笑了。


    高峰道:「我叫高峰。」


    胖子竖起大姆指,道:「真好名字,高高的山峰入云,俯视天下唯我独尊。」


    高峰捉弄谑笑:「你应该在你主子面前拍马屁,你拍错了地方了。」


    胖子吃吃一笑,道:「怎说是拍马屁?高少爷,我句句真心话。」


    高峰嘲讪道:「口是而心非。」


    胖子道:「高少爷,我们当家的名叫水龙,他乃水中之龙,你乃高山之虎,


    在字义上而立,我们当家的属智者,你高少爷应为仁者,这就是智者乐水而仁者


    乐山的意思,千万不能演成龙虎相斗,两不利呀!」


    高峰冷叱道:「水龙不是叫你对我说这些狗皮倒灶的话吧?」


    他双目凶光倏现,又道:「你应该出招了。」


    胖子忙摇手,笑嘻嘻地道:「高少爷,你看我是会耍刀的人吗?」


    高峰道:「你不会武功?」


    胖子道:「我包才绅只是个管帐的,动动算盘我在行,用刀杀人可外行。」


    高峰一怔,道:「水龙派你来干什么?」


    包才绅又笑,道:「唯有派我来,方显我们当家的诚意,高少爷,我们当家


    的爱才,他觉得你就是他心目中的人才,再是怎么说,他也想把你收到他身边,


    高少爷,我们当家的求才若渴,你若……」


    高峰沉声道:「除非我的星儿活过来。」


    包才绅道:「人死怎能复生,那位姑娘实在不是我们所杀,你……。」


    高峰愤怒:「星儿是死在你们人的手中,她活着去,死着回来,你们休想赖。」


    包才绅道:「所以我们当家的有回报,他准备二十四个美姑娘,等着你少爷


    去挑,我敢说,二十四个姑娘没有一个不比你的星儿漂亮。」


    高峰吼道:「我要的是星儿那颗善良的心。」


    包才绅道:「那二十四个姑娘也都善良的很呐。」


    高峰毛了心。


    他戳指包才绅叱道:「滚回去,去叫水龙滚来,我在这里等他来。」


    包才绅道:「何必呢,你何苦一定要同姓段的女人卖命?不值得呀!」


    高峰道:「我为我的星儿拼命。」


    包才绅


    25-04-05


    道:「星儿乃是姓段女人送你的,你上她的大当,还不知道。」


    这句话令高峰感到兴趣,他很想知道段大姐与三船帮之间的纠葛。


    他逼视着包才绅,道:「段大姐要取姓水的人头,她当然有她的理由,段大


    姐为什么不取别人的头?」


    包才绅道:「高少爷呀,你实在太纯洁了,你也纯浩的可爱,但却也太危险


    了呀!」


    高峰道:「怎么说?」


    包才绅道:「人在江湖行,耳目要灵活,所谓耳听八面眼观四方,你大概初


    入江湖吧!」


    高峰瞄眼:「我今年十六岁。」


    包才绅拍手笑道:「真年轻,什么都不懂,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以为自


    己多聪明。」


    高峰要发火,他的手按在刀把上。


    包才绅当然知道高峰要出刀,而且刀出就会叫敌人的头落地。


    他当然不是来送死的,他忙摇手笑道:「你少紧张嘛,听我说下去。」


    高峰道:「我很不耐烦啦!」


    包才绅道:「高少爷,江湖之上人吃人,三船帮乃三江水面的大帮,人多船


    多银子多,江湖上那个不红眼相看?那个又不垂诞欲滴?那个段女人不自量力,


    她一心想在我帮中插一手,


    捞些什么,可是她行吗?」


    高峰道:「就为这些?」


    包才绅道:「就我所知,大概就是这些,如果还有别的,我实在猜不着了。」


    高峰道:「不错。」


    高峰冷冷道:「段大姐夺取三船帮?她只是个女人,她能吗?」


    包才绅道:「高少爷,天下有许多可怕的女人,姓段的就是其中一个呀!」


    笑死人了,高峰才不相信姓包的话,只不过他也猜不出段大姐为什么一定要


    水龙死。


    ***  ***  ***


    包才绅看看高峰,他伸手入怀。


    这动作立刻引起高峰的注意。


    高峰以为包才绅取家伙了,他便准备拔刀。


    只要出刀,他就会往敌人扑击过去,他相信——事实上可以把姓包的人头切


    下来。


    只不过他却发现包才绅的手上托着个闪闪发光的金元宝,真亮。


    高峰不曾看过金元宝,他甚至也未曾见金子。


    他在大山里放牛羊,就算他舅舅也怕未曾见过金子是什么样,他只见过碎银


    子,直到他与星儿在小船上之后,方才见过银锭。


    包才绅的金元宝把高峰给看呆了。


    他撇着嘴角:「哇操!你想买动我的心,姓包的你散散去(白费心)。」


    包才绅呵呵笑道:「高少爷,你知道为人办事的苦衷吗?我在为我们当家的


    办事。」


    高峰道:「所以我不杀你,快回去叫水龙前来。」


    包才绅道:「这个金元宝五十两,我们当家送你高少爷的见面礼,高少爷,


    你不会拒绝吧?」


    高峰道:「你错了,我不会投靠水龙的。」


    包才绅道:「真是可惜呀!」


    高峰道:「等我发火,你就后悔了。」


    突然,包才绅竖起大拇指对高峰赞道:「好,高少爷既不为色迷,更不为金


    所惑,似高少爷这种不事二主的决心,江湖上已少见多了,我为你喝采。」


    「你真啰嗦。」


    「你的忠义,令我感动,就算你不投入三船帮,包某也要以此金相赠,我立


    刻去请我们当家赴会。」


    他果然转身,但却将手中的金元宝抛向高峰。


    包才绅已奔出三丈外,道:「你等着。」


    高峰不由得伸手接住抛来的金元宝。


    他上当了。


    (九)


    高峰握着沉甸甸的金元宝,看着包才绅往江边奔去,便缓缓地转过身往山坡


    这面走。


    他实在难以相信,姓包的竟然平白的把金元宝送给别人,难道姓包的真不怕


    水龙知道?


    高峰握着金元宝刚走入茅屋,发现段大姐忿怒地坐在一张橙子上。


    段大姐冷冷地道:「你又忘了我怎么对你说的话了。」


    高峰道:「我不能出手杀个不会武功的人,我下不了手。」


    段大姐沉声道:「江湖上有许多不会武功的人,但也有许多这种可怕的人,


    你……」


    高峰呆呆地把掌中那个元宝送到段大姐面前,道:「大姐,那人还送我元宝。


    你……」


    他吃惊地把手中元宝抛在地上,因为他发觉他的手掌一片深紫。


    段大姐也吃一惊,她抓起高峰的手腕出指如风般疾快的点高峰的合谷与曲池,


    一面对一边的司徒德,道:「快,迅速叫他们把高小弟送到『龙记客栈』去,他


    中毒了。」


    高峰已觉右手麻木,心头既惊且怒。


    他实在不敢相信姓包的会如此险恶,然而,事实又摆在眼前,不相信都不行。


    ***  ***  ***


    司徒德匆忙地走了。


    茅屋中的段大姐已指地上的元宝,沉声道:「你以为那是真的元宝?」


    高峰道:「很重。」


    段大姐道:「是铅的,铅与金子的重量差不多,外面包了一层金,但其内部


    却暗藏着剧烈的毒药,当你接到手中的时候,毒药就会由小孔中渗入你的掌上。」


    她再看着高峰的右手,叹口气,又道:「要快,晚了你这支手只有斩断了。」


    「我不要被砍断手,那比杀了我还叫我痛苦。」


    段大姐道:「你一直不对我的话放在你的心上,你令我很失望。」


    高峰着急:「大姐,快救好,我如果手断了,星儿的大仇谁去报?」


    段大姐面色一寒,道:「又是星儿,如此下去,你难成大事。」


    高峰道:「大姐,那你要怎样?」


    段大姐道:「小弟,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提得起放得下,千万不能婆


    婆妈妈。」


    她看看外面,又回过头,道:「星儿是我养大的,她是我的人,我一样伤心,


    但伤心有何用,人死不复生,活的人就只有为死的人讨回些什么,而不是一味的


    伤心。」


    高峰露出苦脸窘笑着。


    他不开口,却看着一只泛紫的手掌,


    段大姐又道:「要想星儿瞑目,只有杀了水龙,可是水龙不是好对付的,三


    江地内我同他斗于多年,水龙仍然是三船帮龙头老大,高小弟,你若不听我的话,


    你一定会有得苦受的。」


    他现在就在受罪,他觉得那只手已不是自己的了。


    他立刻重重地对段大姐,道:「大姐,为了杀水龙,我以后一定听你的。」


    段大姐心中一乐,她再一次利用机会把高峰套牢。


    而这一次却是别人给她制造的。


    ***  ***  ***


    段大姐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她指着高峰的心口,道:「是你的真心话?」


    高峰道:「我可以发誓。」


    「不必,江湖中的人一诺千金,我相信你以后会听我的吩咐行事。」


    便在这时候,忽见一顶小轿停在茅屋外面,段大姐已对高峰道:「去吧,回


    『龙记客栈』治毒去。」


    高峰道:「大姐,你不去?」


    段大姐摇头,道:「我还有事。」


    司徒德走进来了。


    他只对高峰招手,当高峰走到茅屋上了小轿,他才吩咐两个抬轿的大汉:


    「快,『龙记客栈』。」


    高峰这才明白,「龙记客栈」是段大姐开设的。


    他不知道的事还多着。


    段大姐手下杀手不少,但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却从来不多问,现在


    现在高峰也不再多问,他只能奉命行事了。


    他变成段大姐的真正杀手,就算他想为星儿报优,那也得由段大姐决定。


    ***  ***  ***


    就在高峰被小轿抬走后一个时辰,忽见劳三太、包才维、勾上天与「双篙搁


    江」丁化蛟与方成仁,风卷残云也似地扑到了那片柳林下。


    只听着勾上天粗声吼道:「老包,那小子真的中了你的毒?」


    包才绅道:「四当家,错不了。」


    劳三大四下仔细看,他甚至也看到柳树上,道:「奇怪,怎么不见那小子的


    影子?」


    包才绅得意地道:「找呀!说不定死在那里了。」


    丁化蛟与方成仁二人端着四丈身竹篙,匆匆的奔到岸边的小船上,两个人先


    用长篙拢进小船中,发觉船内没有人在。


    丁化蛟也高声道:「四当家,那小子不在小船上。」


    勾上天也奔到小船上,他看着水面,沉声道:「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包才绅道:「中了包某的毒,他当然问题大了。


    劳三太道:「老包,可是他的人却不见了。」


    包才绅忽然想起与高峰碰面,高峰是由山坡那面走来,便对勾上天道:「四


    当家,我们去山坡那面找,也许那小子发觉中了毒,便盲目地往山坡那面跑了。」


    勾上天道:「先放火烧这小船。」


    劳三太笑道:「对,先烧了他的窝。」


    方成仁怀中取出火种,小船上有的是引燃物,一把火立刻劈劈啪啪烧起来。


    岸边起了一缕火光冲天,勾上天等已往山坡那边扑去,几个人只绕了几道弯,


    前面出现一座小茅屋。匀上天嘿嘿笑,当先奔到茅屋前,却发现一个驼背老太太


    抱着一捆柴薪往屋内走去。


    「老太婆。」


    便在这时候,从屋子里又走出个弯腰老头儿,那老头儿拼命睁着一双老花眼


    看向勾上天。


    他也吃惊的看着勾上天身后追上来的几个人。


    「你们……要干啥?」


    老太婆没有正面看,她只偏头问勾上天。


    勾上天道:「老太婆,你们可曾看到一个受伤的年轻人过来?」


    老太婆摇头,道:「没有呀!什么年轻人?」


    包才绅忙走近老太婆,他解释道:「有个少年仔,十五、六岁那么大,右手


    中了毒,他一定来过这里求救了。」


    门内的老者走出来,道:「我们从未看到什么受伤的年轻人,各位若是想讨


    口茶,我们还可奉上,各位,要不要进屋来坐一坐?」


    勾上天稍作思付,道:「正要讨口水喝。」


    他当先往茅屋中走去,那老太婆已呵呵的道:「我去煮茶。」


    她的身形刚转,却被包才绅拉住,道:「我陪你去煮茶,老太太。」


    「你为什么要陪我煮茶?」


    「因为我们想喝干净茶。」


    老太太呵呵又笑,道:「我不会把我的裹脚布放进锅里煮,有什么脏的?」


    包才绅也笑,他冷笑道:「老太太真会说笑。」


    他看着老太太,又道:「煮裹脚布要比煮上一锅毒药给人喝好多了,因为毒


    药会毒死人的呀!」


    老太太猛古丁旋回身,她忿怒地瞪着包才绅,叱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


    事,玩笑一句可以说,过份的玩笑开不得,莫非你常用毒药害人?到头来又怕别


    人害你?」


    包才绅嘿嘿冷笑,道:「你说对了,害人之心我有,防人之心我更有,老太


    婆,你煮茶吧!」


    不料老太婆却提着一个木桶在门口的小井中提了一桶冷水,便立刻送到茅屋


    里,她把桶内放了个碗便退到一边不开口了。


    包才绅猛眨着眼。


    勾上天却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婆不回答,她走近老头儿,十分不高兴地道:「当家的,好人难做,叫


    他们喝凉水吧!」


    老头子怒视包才绅,叱道:「你莫非对我老妻不规范想吃老豆腐,是吗?」


    包才绅苦笑,道:「老子只是跟去看她煮茶,这有什么不对?」


    老头儿沉下脸,道:「你连煮茶也没见过?」


    包才绅道:「我不能不提防着她下毒。」


    老头儿忽的仰天吃吃笑,道:「我们的好心被你们当成驴肝肺了,哈哈……


    你们喝凉水吧」


    就在他的话声里,勾上天几人已把这茅屋内看个仔细,茅屋内本来很简单,


    他们早就看清楚了。


    勾上天起身道:「我们不喝了。


    他当先往外走,包才绅走在最后,他才走近老太婆嘿嘿冷笑,道:「再见了,


    那桶水你洗你的裹脚布吧!」


    勾上天几个走出门外,他四下仔细看,突然指着山坡后面,道:「走,咱们


    往坡后搜。」


    ***  ***  ***


    茅屋里,老大太坐在椅子上,她冷而厉烈地沉声道:「屠山他们五个为什么


    这时候还不出现?他们办事好像越来越不利落了。」


    那老者却笑道:「会的,只是他们不愿意这儿动手,这里是咱们一个重要联


    络站,失去了多可惜。」


    这老者,敢情就是司徒德。


    那老太婆,不错,正是段大姐。


    段大姐道:「我分别把他们五人召来,无非是要他们护着轿子平安回到龙计


    客栈,如今,轿已离去,他们五人却不见影子,他们去那里了?」


    司徒德道:「屠山他们五人很少聚在一起办事,如今碰上面,八成去喝一杯


    了,不过……」


    段大姐道:「正事不办去喝酒这也差太多了吧?」


    司徒德道:「他们见小轿平安离去,便放心的喝酒了,这情形会有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大姐,屠山与白可染二人脑筋动的快,如果他们发觉


    三船帮只有姓勾的五个人,说不定会动手。」


    段大姐点点头,道:「不错,勾上天也是五个人,屠山他们也是五个人,双


    方人马都一样,不过——」


    她动手在面上取下人皮面具,便立刻往茅屋外面走。


    她只走了不到半里地,忽见从斜刺里闪出五个人来。


    这五个人发出嗯嘿冷笑声,扇形似的往段大姐包围过来了。


    段大组永远也想不到此刻陷入绝地。 她真后悔把面上的人品面具取下来、


    五个人正是勾上天、劳三太、丁化蛟、方成仁与包才绅,他五人只往山坡后


    看了一下便又回来了,因为后山坡上一目了然看的远,后山坡那面什么也没有,


    而勾上天出去故意大声要往后山坡,其实他早怀疑茅屋内两个老人了,他不相信


    有人敢同他们说不客气的话,只因为三船帮在这一带的势力大,一般人见了他们


    三船帮的人都会摆出低声下气的姿态。


    所以勾上天心中犯疑,他不放过茅屋内两个老的。


    此刻,勾上天第一个笑啦!


    段大姐不笑,她面色绿绿地看着勾上天五人。


    奇怪的是五个人之中只有勾上天认识段大姐,即使是水龙贴身保镖的「三江


    八怪」中劳三太也不认识段大姐是什么模样。


    当然,丁化蚊、方成仁与包才绅更不会知道面前这个俏女人就是千方百计要


    杀水龙的段大姐。


    ***  ***  ***


    勾上天笑得双肩耸动,道:「这个世界越来越小了,段姑娘,你说是吗?」


    段大姐仍不开口,她不是不开口,她在动脑筋。


    处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她必需专心动心眼,对于勾上天的话,她根本没有听


    到。


    劳三太已惊怒地间勾上天,道:「四当家,你说这女人姓段?」


    勾上天仍然在笑,道:「一心想谋我们当家的女人,就是她。」


    「段大姐!」包才绅惊呼。


    勾上天道:「那是她的组合中人称呼她大姐,她的名字叫段玉。」


    劳三太咬牙喀喀响,道:「他妈的,当家的早也说晚也说,每天告诚我八人


    小心姓段的女人, 嘿……原来是个挨压的骚女人,嘿………」


    段大姐笑笑,她开口了。


    她的话变得非常温柔,道:「女人哪个不挨压,女人如果不挨压,你们又是


    那个黑洞冒出来的呀!」


    这话真大胆,也是反将劳三太一军,气的劳三太一轮手中钩刀就要上。


    勾上天已摇摇手,道:「今天在这荒坡上,我量


    25-04-05


    她插翅也难飞,何必急着要


    她的命?」


    劳三太道:「咱们当家的有交待,非宰了这女人才能安枕,四当家,我们还


    等什么?」


    勾上天道:「她跑不了的,但我们却要在她临死之前,问出她的老窝在什么


    地方,当然,她若知趣,少吃些苦头,那就告诉爷们,她的几个杀手隐藏在什么


    地方。」


    包才绅已吃吃笑道:「四当家,只要活捉住她,在下有办法叫她一一的吐实


    情。」


    勾上天一声哈哈笑道:「倒忘了你的手段了。」


    段大姐此刻冷笑,道:「勾上天,上次的教训难道忘了?我不想多杀人,去


    叫水龙来。」


    勾上天笑得几乎掉眼泪,道:「你会见到我们当家的,段玉,像在我们的押


    解之下,去见我们当家的。


    段大姐道:「水龙不敢同我放手一搏;他孬种,他也怕死。」


    勾上天不笑了。


    他逼上一大步,指着段大姐叱道:「我们当家的身系数千人的营生,每日里


    何止处理万机,那有时间同你啰嗦,你也配?」


    段大姐嘿嘿冷笑,道:「勾上天,你们四人果然一丘之貉,干的都没有好事,


    水龙不敢面对我,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今天也休想倚多为胜,你们讨不了好处


    的。」


    勾上天冷冷道:「段玉,你的那个出刀就杀人头的杀手呢?


    包才绅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段玉道:「他很好,他不会上当的。」


    包才绅不笑大吼,道:「你骗三岁小孩子不是?那小子爱金元宝,他中了我


    的沾肤化脓封心剧毒,他早就死了,不是吗?」


    段玉直视着包才绅,她发觉这个白胖福憨的家伙实在不像个用毒坑人的恶汉。


    然而,包才绅却承认他下的毒手——实在人不可貌相!


    段大姐道:「人死有尸,你可曾看到我的人死在什么地方?


    包才绅当时跑得快,他怕被高峰发觉会对他出刀,高峰出刀就会把人头切掉。


    包才绅绝不想死在高峰这种人的手中,所以当时他转身就跑,他可不敢留下


    来看着高峰死


    如今段大姐这一问,包才绅还真的一楞,他能用毒,难保没有人会解毒,高


    峰会不会被人救啦?


    忽然间,劳三太粗声吼道:「别去管那小子的死活,收拾这姓段的女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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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上天已拔出短剑,他举着短剑发号令,道:「双嵩搁江分左右,交叉着挑


    刺她的中部,劳三太原地招呼她的下之路,包才绅守住她的退路,我直取她的正


    面。」


    他分配得很适当,劳三太抱钩往地面滚进,他对付高峰的时候就是这一招。


    他逼着高峰往空跃,好叫何无痕撒网捉活的,但他二人却想不到高峰手中是


    宝刀。


    此刻,劳三太又是这一招,滚地就是十七刀贴着地面猛着扫。


    便在同时间,丁化蛟与方成仁的两支竹篙抖闪着分成两个方向往敌人的腰眼


    刺去。


    勾上天拨空而起,短剑直指段大姐,他还叱道:「看你今天往那里逃?」


    段大姐嘿然一声拔起三丈高,她在空中高声喊:「杀!」


    两把尖刀分成四个方向刺,一指勾上天,另一扫向两支竹篙上。


    她并不想削断敌人的竹篙,她只是籍力再上跳,因为劳三太的钩刀还在下面


    等着她。


    空中爆发出叮叮当当声


    段大姐不用手,她的尖刀猛一拨。


    包才绅已大喝道:「退回去。」


    段大姐抖动双刀,那是她的连环杀,立刻将追杀上来的两件兵器挡于一丈外。


    便在这时候,忽见山坡另一边如飞地奔来六个人。


    这六个人当中有人发话,道:「大姐,我们来了。」


    是司徒德的声音。


    他第一个奔到现场,他那短短的身子却在此时显出十分威猛的样子,手上提


    了一根金索


    那根金索不是好玩的,如果被他的金索绕上脖子,这个人的头就会和脖子分


    家啦!


    他已变了样,不再是茅屋中的老头儿了。


    司徒德刚到,另外五人便也跳过来了。


    不错,段大姐的五个杀手全来了。


    屠山、白可染、黄太平、师怀玉、路通,五个人发出吃吃的冷笑声。


    有默契,这五个人手中均是双刃尖刀二尺长,别看刀短,却很锋利无比,每


    把刀闪着耀眼的光芒。


    ***  ***  ***


    段大姐看着司徒德点点头。


    原来段大姐已知道这是司徒德匆匆把屠山五个人找来了。


    她果然猜对了。


    司徒德见段大姐往外走,他本来是要往地洞中去的,却忽然想起段大姐会不


    会碰上勾上天,万一双方遇上,段大姐一人非吃大亏不可。


    他随着追过来,远远的,果然段大姐被勾上天几人围上了。


    司徒德立刻回身走,他行走如飞,因为他知道屠山几个人或许会向段大姐报


    告什么,屠山几人应该还在附近。


    果然,他在一片林子里发现屠山几人在摆龙门阵。


    于是,司徒德把屠山几人带来了。


    ***  ***  ***


    勾上天五人本来是愉快的。


    抓住段玉,就是大功一件,五个人当然高兴。


    只不过当屠山五人奔过来以后,勾上天五人简直要笑脸变成哭脸啰!


    段大姐伸手把快要散开的秀发妩媚的往背后拢着,她不想在自己手下人的面


    前露出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有其一定的威严,如果她不这样,自觉有失身分。


    她的动作是自然的,说出的话更自然,就好像她刚才只不过游戏一样。


    有许多美丽的女人玩过游戏之后,从不忘表现自己的妩媚。


    当然,段大姐更不会忘记美妙的动作。


    她翻动着一双大眼睛,叱道:「娘的老皮,原来你设了陷阱,嘿……不见得


    就能把爷们留住。」


    司徒德走近段大姐道:「大姐,他们烧了我们的小船,这是前来杀小弟的。」


    这话段大姐早就知道了,这话偏就由司徒德再加以细说,段大姐立刻知道司


    徒德的用意。


    司徒德是要让勾上天以为茅屋中的两个人不是他们。


    段大姐俏笑,道:「烧了船是东西,我们要他们的命,那比船贵多了。」


    她这话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


    她的五名杀手不开口。


    杀手只会奉命行事,他们从不多说一句话。


    他们等着段大姐下达屠杀的命令了。


    对方,劳三太念怒的道:「四当家,你可认得这几个王八蛋?」


    他骂,但却没有引起屠山五个人的忿怒。


    屠山五个人反而面现笑容,只不过五个人的笑实在比哭还要难看。


    勾上天道:「姓段的女人养了不少杀手。


    劳三太嘿嘿地又道:「可也被爷们弄死不少。」


    他的话不错,茅屋地下石洞中就摆放了十几个牌位,而且星儿的神位才刚刚


    放上去不久。


    段大姐立刻指着劳三太,道:「你阁下难道就是水龙身边的人?」


    劳三太胸一挺,吼道:「三江八怪」就是爷们八个人,臭女人,没吓着吧?」


    段大姐吃吃笑了


    她只笑了三声,便面色一沉,对屠山几人吩咐:「杀了他们,我不要他们活


    着离开此地。」


    她的话声如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司徒德跟在段大姐身后面,看上去他好像是保驾一样,两个人缓缓往山坡下


    走去。


    段大姐根本不回头看。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司徒德不时的回头看,也不时憋笑不已。


    ***  ***  ***


    屠山五人的架式真凶残,他五人好像早就分配好似的,一开始各找自已的对


    象。


    屠山找上勾上天,双刃尖刀对短剑,几乎就是近身肉搏战。


    两个人的身形移动中带着呼噜的风声,交差刺杀,宛如两个花豹撕咬。


    白可染直扑劳三太,只因白可染有个亲如兄弟的丁大可,姓丁的刺杀水龙失


    败,就是死在三江八怪之一的手下,白可染便也认准他了。


    两个人只照上面,立刻不要命第狠干起来。


    ***  ***  ***


    黄太平是个精壮汉子,他找上了包才绅,包才绅双手托着支喂毒的镖。


    姓包的没有刀,但他的毒镖很霸道,黄太平是个精明的人,他并不急躁,他


    在腾跃中制造机会。


    一个能在搏斗中制造机会的人,这个人的脑筋不简单,黄太平的双刃尖刀不


    等用老就收招,他必需先防着敌人手中的镖。


    「看镖!」


    黄太平疾闪,却不见敌人的镖出手。


    真好,这是欺敌,包才绅的小聪明用不完,他只叫不发镖。


    黄太平心中就知道,敌人出镖就会有收获,敌人不会发镖的。


    两个人像花蝴蝶也似地彼此闪跃着。


    师怀玉却已与丁化蛟二人杀得好不热闹。


    那丁化蛟的长篙不方便,他闪身跃在三丈外,就在师怀玉疾追扑上的刹那间,


    丁化蛟已把篙尖取在手中。那嵩尖锋利,二尺长,能当枪刺也能当短刀使,更是


    囊子一类的兵器。


    这二人照上面就边骂边杀。


    那一面,路通还在左右闪,只因为方成仁的竹篙舞开来,扫打狂刺还带扎,


    路通想扑近方成仁身边,怕是有得折腾的。


    ***  ***  ***


    山坡上十个人分成五战区,咒骂之声便也此起彼落不断地传来。


    首先是丁化蛟的凄厉吼叫与大声咒骂。


    师怀玉的刀法很奇特,正面只能看见他的人,却很难看到他手上的双刃尖刀,


    当丁化蚊的篙尖指向他的胸口时候,师怀玉横身,错步,然后把自己的左臂送上


    去。


    「噌」


    丁化蛟的篙尖扎入师怀玉的上臂是有两寸深,然而就在丁化欲拔出尖再刺,


    而心中一乐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肚皮一凉。


    不痛,但丁化蚊知道上当了。


    他只暴退一丈余,便顿感无力感。


    鲜血在流,他方才觉得有一种令人闷闷的痛,于是他发出凄叫,他也骂。


    「唔……操你亲娘……唔……」


    师怀玉不追杀,他伸手动了一下左臂,他还在用手去沾了一下流出的鲜血。


    他把自己的鲜血擦在身上,右手的双刃尖刀举起来。


    他看着刀上的鲜血,然后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舐着刀上的血。那是丁化蛟的


    鲜血。刀上的鲜血干净了,便回身往山坡下面走去。


    师怀玉并不去看其他人的决斗。


    段大姐早就分配好了。


    段大姐要每人一个敌人,她把勾上天五人交给他们了,


    大姐未再留下来看战果就走了。


    师怀玉杀了一个敌人之后也走了。


    段大姐的杀手都是这样,交付的任务是什么,他们就怎样去干,他们彼此之


    间就好像清算银子一样,十分清楚。


    ***  ***  ***


    竹篙发出爆裂声,而且声声广烈,好不吓人。


    只见与方成仁交手的路通,左手单手使出开碑手,一掌掌声在方成仁的竹上,


    便也把方成仁的竹篙段段震裂爆开来。


    方成仁到转竹篙的时候,忽闻得丁化蛟的厉叫声传来,他与丁化蛟是焦孟不


    离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好,「双篙搁江」的威名在三江地界是高杆人物,如今


    丁化蛟缓缓往地下萎缩着,而师怀玉已走下山坡了。


    方成仁厉叫如虎,他拔下篙尖猛往路通扔去,口中大吼:「你死吧!我说儿。」


    路通的红鼻头猛一抽,他不闪躲,而且比方成仁战得更激烈,也更凶残。


    就在二人一阵沙沙兵刃抖动中,两俱身体忽然交相拥抱在一起。


    两个人错开了头部,双目直视着远方,鲜血就在两人贴靠之间往地上滴着,


    滴着。


    没有人知道是谁流出来的鲜血。


    两个为拼的人不动,站得四平八稳。


    突然,路通的右手猛一沉又力旋,便也旋得方成仁一哆嗦。


    那是无法忍受的一哆嗦,也是痛苦的表示。


    缓缓地,我们可以看到路通的右手往外抽着,他的左掌被刺穿个洞,篙尖几


    乎有半尺扎在他掌肉里,不但路通的左手被刺穿,他的左边腹部好像也在流血,


    看情形好像拼命抓牢敌人的篙尖,不被刺入腹中。


    路通的双刃尖刀却不一样了,他的右腕虽被敌人扣紧,但他仍然咬牙往敌人


    的肚子里插进去,而且他出得手了,他最后又用力旋刀,就是要敌人死。方成仁


    在路通用力一推送又拔出双刃尖刀的时候,他抛弃了篙尖,双手按紧肚皮,大旋


    身发出「唔」的一声尖叫,人已往坡下滑去。


    他被地上的丁化蛟尸体绊了一跤,他跌下去了。


    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与师怀玉是一样的,路通连正眼也不看另外三起搏斗,他抽出汗巾将左掌用


    力包起来,头也不回地匆匆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他头上冒出汗珠子,但却不是累的,因为他的搏杀不长久,那当然是痛得冒


    冷汗。


    路通根本不哼,他好像常遇上这种事情。


    段大姐手下的杀手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出刀之后玩命,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只不过段大姐手下的杀手都高明,他们也更会挨刀。


    会挨刀的杀手就不会死得早,会挨刀的杀手只有令敌人早死,这就是真正杀


    手的可怕之处。


    ***  ***  ***


    包才绅的六支毒镖已打出一半,只可惜他一镖也未打中黄太平,包才绅有些


    紧张了。


    他虽然紧张,脑筋动行更快啦!


    他腾跃,往山坡下面跃着,当黄太平追得切近,他忽然回头大叫「看镖!」


    只要他叫,他挥手,黄太平就会怀疑,便也给包才绅再跑的机会。


    黄太平只是冷笑,他等着敌人打出手中毒镖,只要敌人还有一支在手,他就


    不会不要命地冲上去出刀。


    然而包才绅不给他这种机会,包才绅的毒镖并不出手,他跑地更加快捷。


    包才绅奔向山坡前面的岸边,他好像心中踏实多了。


    他回身,吃吃笑着右手的毒镖挥起,道:「小子,包大爷这儿送你上路。」


    黄太平根本不回答,他的双刃尖刀竖在面前,却又一步步的往包才绅逼。


    包才绅嘿嘿冷笑,忽然往黄太平奔去。


    「叮叮」。


    好清脆的两声传来,只见两点寒星左右弹落在地上,另支毒镖却「卟」的一


    声打中黄太平的右肩窝。


    真凶残,黄太平右手双刃尖刀立刻交在左手中,抖起一片冷焰狂切十九刀,


    杀得包才绅「嗬」的一声往后三个空翻跟筋斗。


    他的双袖已破,甚至胸衣也裂开了,只不过他反应得快,急忙往岸边闪退。


    黄太平仍然不出声,他甚至也不去拔下右肩窝的毒镖,当包才绅哈哈一声笑


    落入江中的时候,黄太平几乎与包才绅一齐落入水中的。


    当包才绅笑声一半,他发觉敌人竟然会不要命地追杀到水中的时候,他不笑


    了。


    「噗通」之声水花四溅,水面上只不过起了个漩涡便什么也看不见。


    不,因为当水面刚恢复平静,从江中忽然冒出一溜鲜血,红红的鲜血如一条


    红带子。


    于是,有一具尸体冒出来了。


    那是包才绅的尸体。


    就在包才绅的尸体一边,黄太平已痛苦地抓住包才绅的尸体,他把包才绅的


    尸体当漂具,无力地往岸边移动着,直到一片黄泥岸,黄太平才将包才绅尸体松


    了手。


    黄太平跌坐在岸边喘大气,一条右臂抬不起来了。


    他有着焦躁与痛苦的感受,右肩窝上的毒镖已被他拔在手中。


    25-04-05


    他心中明白,他如果想活命,就必须快些走。


    黄太平走地很痛苦,但却十分快,刹时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  ***  ***


    搏杀最惨烈的,莫过于屠山与勾上天,劳三太与白可染四人了。


    四人本来分两批对杀对砍,但这四个人搏杀的距离均在五丈以内,也许是杀


    红了眼似的,彼此竟然糊里糊涂地换了两次对手。


    这四个人的地方也特别,附近是一个低洼矮林地段,地上石块高低不平。


    屠山本来与勾上天对搏,但在双刃尖刀与短剑交替砍刺下,勾上天的头巾早


    已不见,他好像头皮在冒血,一条条垂下来的红色鲜血垂挂在他的面额上,除了


    头皮被削一刀之外,勾上天的胸前连着衣衫也破了半尺长,只不过勾上天并不稍


    停,他杀得更凶残。


    屠山也觉得姓勾的是个难对付人物。


    他并未占到多在便宜,他那胯上一刀,几乎被勾上天的短剑削去四两肉。


    两个人闪跃中突然冲过来一个人,这人正是白可染。


    白可染带着红嘟嘟的血好像魔鬼般对准勾上天就刺杀上去。


    白可染杀红了眼了。


    勾上天还以为白可染已将劳三太杀死,转来帮屠山的,不料屠山却已经与突


    然杀过来的劳三太狠干上了。


    然而,不旋踵间,屠山被劳三太奋起一脚踢得往坡下滚去,却正逢勾上天被


    一块大石绊倒,急切间他顺势往山坡下滑着,五丈外,屠山与勾上天二人又在坡


    下对上了,而且在鲜血标溅中,两个人几乎象发疯一样交叉相扑。


    现在,劳三太与白可染在坡上干,坡下三丈处,勾上天与屠山二个人杀得稀


    里哗啦!


    又是一阵狂刺中,忽听坡上面发出「咻」的一声轻响,只见又是一片血雨洒


    下来,却那么巧地全洒落在屠山与勾上天的头上。


    那情形好像落雨。


    天空当然不会落雨,天空中出着大太阳。


    天空中落的是鲜血,只不过鲜血并不令人吃惊,尤其是在下拼命的二人,因


    为下面二人早已是血染全身了。


    ***  ***  ***


    坡上面的血刚溅下来,忽闻得好长一声狂叫如寒山野狼,只见劳三太抖着一


    身鲜血腾身而起,没命地往江边方向狂奔而去。


    劳三太还没有忘记方向,他奔走如飞,显然被惨烈的搏斗吓破了胆。


    他本来是狂烈的,他出刀总是会要人命的,但当他发觉有个比他更狠的人的


    时候,他就来劲了啦。


    江湖上有许多这种人物,当他们发觉敌人出刀或换刀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


    们就会退缩了。


    段大姐的杀手却都是不怕死的,


    杀手的日子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就是玩命嘛。


    ***  ***  ***


    劳三太边跑边跑边尖声叫:「四当家,快走,他奶奶的……咱们回去重整旗


    鼓。」


    这声音越听越远,劳三太跑地可真快。


    勾上天当然听见了。


    勾上天狠挥七刀逼退屠山,他便也回身往江边跑。


    勾上天的身上带血,他还真伤的不轻,只不过他真搞不清楚,因为穷追劳三


    太的白可染,当劳三太跃入江中以后,白可染并未追入江中,因为他并不吃亏,


    但当他发觉勾上天的时候,却并未出刀,他看着姓勾的也投入江中,而随之跟上


    来的屠山,也并未埋怨白可染什么。


    (十)


    屠山不但没有埋怨白可染,他甚至还对白可染点点头,露出个无可奈何的微


    笑便回身往山后走去。


    白可染也走了,他身上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他仍然可以拼命。


    如果劳三太仍然在地上逃,白可染绝对不会罢手,


    劳三太是三船帮的人,三船帮人生活在江面上,白可染如果入水去杀人,他


    没有把握。


    屠山也一样,所以他苦笑着走了。


    只有黄太平入水去刺杀包才绅,那是因为黄太平中了毒镖,而敌人的手中没


    有兵刃,他当然不会任敌人逃走,就算包才绅尚有兵刃在握,黄太平还是会投水


    追杀,因为如果他活不成,他便非找一个垫背不可,那个垫背的人便是包才绅,


    所以包才绅便死定了。


    ***  ***  ***


    这是一场遭遇战,双方的人都挂彩流了血,只不过三船帮死了三个,逃走了


    两个。


    现在。


    有一辆大车驰向江陵,大车停在「龙记客栈」的大门口,大车上的老头儿下


    了车,扛起一个大麻袋往客栈中走进去。


    「龙记客栈」不只是住客人,也住有骡马大车,那老者扛着大麻袋,并未引


    起别人注意。


    老者把大麻袋扛入「龙记客栈」后院,进往间大厢房里面。


    朱掌柜跟着进来了。


    老者把麻袋小心地放在床上,他喘了一口气,道:「快把刘胖找来。」


    朱掌柜道:「他睡着了,已经五个多时辰了。」


    朱掌柜走了,他走得很快。


    那老者的动作更快,他打开麻袋,把藏在袋子里的人拖出来放在大床上,老


    者看的直摇头。


    只因为麻袋中的黄太平半张面也泛了紫色,右肩间肿胀得如石快而且还冒黑


    血。


    黄太平的身上已经湿透,浑身上下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也够凄惨的。


    ***  ***  ***


    刘胖子是大夫,当他奔入厢房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直喘气。


    他走近床前只看了一眼,便直摇头的道:「中毒了,他还直流着血。」


    那老者道:「刘胖,他是段大姐的人,你就看着办吧,好歹我把他活着交在


    你手中了。」


    朱掌柜道:「你尽力。」


    刘胖楞了一下,道:「是,是,我全力施为。」


    那老人回身便又出了「龙记客栈」,老者很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


    方。


    ***  ***  ***


    刘大夫乃江陵名医,他不但治病,也医毒。


    段大姐能找上的人都不简单,刘大夫就不简单。


    他只看了黄太平一眼,便立刻取出怀中包扎的两个黄花小瓷瓶,瓶里面装的


    药有够臭的,就好像屎臭味道,闻了简直要叫人大吐三天。


    他在两个瓷瓶中各取出三粒塞入黄太平的嘴巴里,一口凉水冲下去,黄太平


    便沉沉睡着了。


    黄太平睡得很沉,刘大夫就是要他睡觉,因为刘大夫取出一把半尺长小刀,


    好像切猪肉似的,下手十分俐落的在黄太平的右肩窝处挑割不已。


    黄太平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打着鼾,好像还有点发烧似地口干舌躁。


    刘大夫至少在黄太平的肩头挖了半斤黑肉,直到黑血流出,刘大夫才大大喘


    了一口气。


    ***  ***  ***


    就在刘大夫刚刚为黄太平包扎好的时候,那老者又匆匆地走回来。


    他一把拉住刘大夫道:「快走。」


    刘大夫道:「去那里?」


    老者道:「去救人呐!」


    刘大夫闻得老者的话,提着药箱便往外走。


    那老者也不言语,急步往城东方向走,刘大夫紧紧地跟在老者后面也不发话。


    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该谁办什么事是一定的。


    老者找刘大夫,当然是去为人治病的。


    段大姐的安排是周全的,她的目的是什么,便是她的人也不全知道。


    但有一件事是错不了的,那就是段大姐一心要三船帮水龙的命。这几年,她


    就是为了杀水龙而作了许多安排。


    ***  ***  ***


    老者把刘大夫领到东城墙外,那儿有个菜园,菜园西边有个茅屋,茅屋门前


    有口水井,此刻


    此刻正有个老者在井边打水浇菜,那辘辘的声音发出咭呀咭呀响,老者的屁


    股一翘一翘地把满满一桶一桶的水倒向一道水沟。


    那打水老者看了刘大夫一眼,他只对二人点点头。


    领着刘大夫的老者却对刘大夫道:「人在里面,你多费心了。」


    他转身就走,走得很快。


    刘大夫还是那句老话:「是,我全力而为。」


    他匆匆的推开茅屋的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茅屋内后两扇大窗透进来的光线,只见一张竹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都是血,却是双目炯炯如豹,他斜斜地向右躺着,但左臂好像还在


    流血。


    「兄弟,你一共伤了几处?」


    「左上臂,你费心了。」


    刘大夫撕开那人左袖,不由得紧皱眉,道:「谁下的毒手好像要一刀取你的


    命。」


    「我没死,那个家伙却死了。


    刘大夫看着那人的面,取药、敷药、包药,然后看看外面,他本来不想多说


    什么的


    为段大姐做事就够了,何必多问?


    江湖上的事知道的越多越烦恼,但刘大夫看看外面打井水老者,不在意地道:


    「外面打井水的老人家与你的长相很相似嘛。」


    「是我爹。」


    刘大夫怔了一下,他奇怪,这人既是段大姐的杀手,他爹还干粗活,说不过


    去嘛


    他又随口问道:「是你爹?我该怎么称呼你爹一声?」


    「我们姓师。」


    刘大夫道:「那么我就称一声师大叔吧!」


    他提着药箱往外走。


    他果然对打水老者招招手,道:「师大叔。」


    打井水的老者钩住大木桶,匆匆的走近刘大夫,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急,面上


    肌肉抽搐,道:「你是大夫?」


    「江陵城都知道我刘胖。」


    师大叔点点头,道:「我儿怀玉伤得要紧吗?」


    刘大夫道:「流了些血,死不了,很快会好的。」


    师大叔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来茅屋中受伤的人竟是段大姐的大杀手师怀玉。


    师怀玉在山坡不与三船帮的丁化蛟对杀,他诱丁化蛟上当,他也杀了丁化蛟。


    他虽然只伤在左臂,却也流了许多血。


    ***  ***  ***


    刘大夫不能再多问,他已经问了不该问的话。


    他匆匆的提着药相往城内走,只不过他走了没二步,忽又见那老者迎面匆匆


    的奔来。


    刘大夫楞了一下,道:「生意这么好,又有人受伤了?」


    「快跟我走」


    他带着刘大夫又往「龙记客栈」走去。


    ***  ***  ***


    「龙记客栈」的左面厢房,住着赶大车的汉子,其中有个汉子住在靠后面的


    一间小房子里。


    路通就住这间小房子里。


    如今路通的头上斗大的汗株子正顺着面颊往下流,他的那个左掌就好像要碎


    了似的穿了个透空大洞,他的左臂好像也受了伤。


    刘大夫仔细查看着路能的左掌,他自己就吸大气,因为那是很痛苦的伤,双


    手连心,也难怪这人痛得直流汗,换是他,怕是直接就哭爹喊娘,鬼叫连天啦!


    路通的职业是赶大车的,但却又是段大姐的杀手之一,但谁会看出他的真实


    身份?


    路通闻得刘大夫吸大气,他反而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呀!」


    「我不笑仍然痛,总不成哭吧!」


    刘大夫道:「老实说,你的左手我实在不敢保证不会废掉。」


    路通仍然笑着,道:「我有赚不赔,因为杀我的人再也站不起来了。」


    刘大夫不开口了,他不必问那死的人的身分来历,因为他也是段大姐的特约


    大夫。段大姐不许他多问,只要他为伤者治伤。


    他现在就为路通仔细的敷药,就在这时候,朱掌柜走过来了。


    刘大夫很急躁地问他道:「怎么,还有受伤的呀?」


    朱掌柜道:「西山道观等你快去。」


    刘大夫道:「西山道观?」


    朱掌柜道:「去了就知道。」


    ***  ***  ***


    刘胖子忙这一天,真可以吃到冬尾(年底)啦!


    他吃得白白胖胖的,中等身材,提着一双小牛皮制的药箱子,从东城外跑回


    客栈,现在——


    现在又要匆匆忙忙地往西山道观奔去


    刘大夫必须快跑,段大姐的事情是不能耽误的,他可以延误医治别人的病人,


    段大姐的病人他不敢怠慢,只因为段大姐的人均是历害人物。


    为段大姐办事的人均要各尽其责,任谁也不能马虎,只有人死了,那是没有


    办法的事。


    ***  ***  ***


    别以为跟段大姐办事的人都受到特殊礼遇,其实段大姐的杀手就潜伏在各行


    各业中,他们只等候段大姐的传信便会奉命去杀人。


    刘大夫一直走到六里外的西山道观,只见有个十三、四岁的道童正站在青石


    台阶上张望。


    这道童见来了刘大夫,立刻迎上前去,他伸手替刘大夫提着药箱子,一句话


    也不说便往观内走去。


    刘大夫不用问,他只跟着进去为受伤的人治伤。


    ***  ***  ***


    道观正面殿堂上供奉的是吕祖神像,那张泛黑的四方供桌上摆满了供品之类


    的东西


    供桌前面的地上锦垫却很干净,泛黄色。


    刘大夫跟着道童绕到殿后面,那儿有两间偏房,一边却又是院墙。


    刘大夫走进偏房,只见一个道不道俗不俗的大汉斜倚在一张凉席大床上。


    刘大夫走进去,那道童已把药箱放在一张桌子上。


    床上的大汉已对道童吩咐道:「到观外守着,有人前来立刻回报。」


    这口气真不象出家人的口吻,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个出家人。


    他是个杀手——段大姐的杀手。


    白可染就是此老兄。


    道童不敢多留,他拔腿就往道观外面奔去。


    他仍然坐在台阶上。


    刘大夫先查看着白可染身上的伤,他「啧啧」不绝的道:「老兄,你挨了不


    少刀呀!肉也卷起来了。」


    「我一共挨了十七刀,也被钩了二下,你看看我腰眼上也少了巴掌那么大一


    片皮。」


    他的话好像在介绍着什么,而不是谈他受了伤。


    刘大夫在取药,他咬着牙道:「你老兄失了血,却也看得出来你很会刀。」


    白可染一笑,道:「我练刀,我也练挨刀,你知道,挨刀比练习杀人更不容


    易。」


    刘大夫道:「你老兄大概不会守着吕祖念经文吧!」


    白可染道:「我只等着杀人。」


    刘大夫道:「我们为段大姐办事,我们都毫无怨言,就像你老兄挨了这么多


    刀还会笑一样,我与你老兄一比,我轻松多了。」


    白可染道:「段大姐一心要取水龙顶上人头,她已经辛苦多年了,然而……。」


    刘大夫道:「三船帮的人太多了,三船帮的高手也多,水龙受到秘密保护,


    杀他,谈何容易。」


    白可染不说了,他皱起眉头,看上去就好像心中打个死结似的。


    他是感到困惑,而且已经积伏了多年。


    白可染不为身上多处伤痛而皱眉头,他却想的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段大姐为


    什么一心要杀水龙。


    只不过他并未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刘大夫也一定不知道。


    段大姐的事情只有全心全意去办,而不能多问。


    刘大夫为白可染细心地治疗伤口,而且还留下几包药粉要白可染每天两次换


    药。


    白可染连声谢也没有,当然更甭想他会付钱啦!


    临行,刘大夫问白


    25-04-05


    可染,道:「累死我了,你们不会再有人受伤吧?」


    白可染道:「我不知道。」


    刘大夫道:「你们一起在拼命,有几个人受伤你会不知道?」


    白可染道:「我们各有对家,各找目标,杀了对方就走人,所以别人的情况


    我不知道。


    刘大夫道:「各干各的呀!不好,不好。」


    白可染道:「我们绝对服从段大姐的吩咐,她分派我们干什么任务,我们就


    是什么任务。」


    他的话不错,当时段大姐与司徒德前去,段大姐就吩咐过。


    「你们每人一个,杀!」


    刘大夫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提着药箱走了。


    只不过当他刚踏出房门,只见院子里站着那个老者。


    刘大夫几乎昏过去了。


    他大叫「云老头,你饶了我吧!」


    老头儿叫云飞,如果有人知道当年江湖上名偷「草上飞」,那个人就是他。


    人老了,当年的雄心便也随之消失了,「草上飞」当年会被官家捉拿数十次,


    一次也未曾捉住他。


    如果常被官家捉,这个人就不配被称为「神偷」了。


    有人曾见「草上飞」被乱箭追射过,却是箭雨都落在他的后面地上。箭也追


    射不到,这人的轻功就别提有多么高了。


    有人看见的事情不是吹牛吧!


    至少草上飞在这大把年纪里,轻功还是一流的。


    云飞也是段大姐的人,他为段大姐跑跑路送个信什么的还是一把好手。


    他就是为送信方才又来到西山道观的。


    ***  ***  ***


    云飞上前拉住刘大夫,道:「最后一个,这是最后一个了,老实说,我的腿


    还带风湿,几趟路走下来,早就不听使唤了。


    刘大夫叹口气,道:「歹命啰。」


    云飞道:「为段大姐办事不宜叫苦,快走吧!」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刘大夫问:「云老头,又是哪一个受了伤?」


    云飞道:「城北那个杀猪的,你不是替他治过吗?」


    刘大夫一楞,道:「怎么又是他?上一回差一点没把头弄掉,我都吓坏了。」


    惹笑,云飞道:「挨刀的人不怕,你怕什么?」


    刘大夫道:「上一回我替他治伤,就发觉他的脖子最脆弱的地方被切开了,


    那个出刀的人留了情不想要他的命,否则……哈……」


    云飞道:「快点走吧!他如今伤的真不轻。」


    ***  ***  ***


    屠山,不错,刘大夫说的就是屠山。


    屠山上一回奉段大姐之命要留下高峰,他老兄天快黑的时候把高峰堵在十字


    坡,他老兄冒充三船帮的人,只不过他杀不过高峰,他也几乎被高峰把人头切下。


    屠山奔回家,他的伤是被刘大夫治好的。


    现在,他又受伤躺在家里。


    屠山杀猪,他只在江陵杀猪,


    屠山只为别人杀猪,他不卖猪肉,只不过如今屠山的那间小瓦屋门上挂了一


    块牌子,上面的字是朱红色的:「出门了,不在家。」


    如果有人找他杀猪,只一看门上挂的牌子,便知道杀猪头儿屠山不在家。


    如今那块木牌又挂在门上了。


    只不过云飞知道屠山在家,云飞也知道段大姐每一个杀手在什么地方。


    他现在带着刘大夫匆匆的走来了。


    屠山那个小瓦屋里摆设简单,一床被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带木桶,


    墙上顺次插着七把大小宽厚薄刃刀,都是用来杀猪的,除了刀还有一支吹气筒,


    那是将猪杀死以后猪后腿插入吹气筒将死猪吹膨胀,然后容易剔猪毛。


    但真正屠山用的刀,那是他藏在身上的双刃尖刀。


    因为那把刀不杀猪,那把刀杀人。


    ***  ***  ***


    小瓦屋外面有个大锅,锅边是一张大案板,当然是杀猪用的。


    云飞带着刘大夫绕过那张大案板,他拍门,推门,与刘大夫走进去,然后指


    指床上的瘦大汉,道:「刘大夫,辛苦你了。」


    刘大夫翻个大白眼道:「少说废话,你可以走了,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啦!」


    云飞吃吃一笑,他又匆匆的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看着木门上面挂的那快牌子,上面的字很好看。歪七扭八的凑


    合着叫人看了懂——得,这家主人不错呢!


    屠山翻转身,他睁开眼睛,当他发觉刘大夫的时候,便开大嘴巴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


    「刀子没有砍在脖子上,我当然高兴。」


    刘大夫不开口,他匆匆的为屠山洗擦着伤口,很细心的数着屠山身上的伤:


    「一,二


    三……二十呀!」


    刘大夫吃一惊,道:「刀口子纵横交错,好像蜘织网一样,你有挨刀瘾呀!」


    「哇操!谁喜欢换刀子,我又没秀斗(发疯)!」


    刘大夫道:「为何挨了这么多刀你还不快逃?」


    「逃?哈……」


    屠山笑得紧皱眉头,因为他笑动了身上的伤口,撕裂得他呲牙咧嘴,又道:


    「此生杀人只有一次逃,那就是……那就是……」


    刘大夫道:「就是上一回杀你头的那个人?」


    「不错,那小王八蛋刀法怪,出手就切脑袋,比老子杀猪还狠十分。」


    是的,高峰出刀只会往人的脖子上砍,而且十分潇洒又轻松自然,只因为他


    爹是高杀头,他又在大山中学了虎狼步。


    刘大夫笑笑道:「下次遇上那小子,你快逃。」


    屠山闻言大笑。


    他忍不住的笑,又牵扯得身上伤口有够痛。


    刘大夫为屠山匆匆治伤,与白可染一样,他也留下了许多伤药。


    刘大夫小心的走出门,他四下里看了一下,便急匆匆地往城中走去。


    屠山当然没给刘大夫银子,他甚至连谢也省了。


    他现在舒服多了,他伸手取过床头上的酒罐子,凑上口就是十几口酒下肚。


    他喝酒就好像喝凉水,然后闭上眼睛睡大觉。


    ***  ***  ***


    小船被大火烧了。


    杨柳岸停的小船已毁,三船帮的人再也不来了。


    三船帮又死了两员大将,「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死了,连那爱用毒的


    包才绅也死在江中。


    三船帮帮主水龙决定先筹谋计策,没有把握决不再盲动了。


    三江地方好像一时间平静不少。


    江面的帆影点点,看上去是那么宁静,两岸上人潮不断,看不出有几个横鼻


    子竖眼的。


    如果找个横眉竖眼的人,那个人就是高峰,


    高峰的手上毒伤好了。


    他接住包才绅的金元宝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直到包才绅走了,他才觉得手


    掌在变颜色。


    此刻,高峰站在杨柳岸边直脚,他恨透了三船帮的那批人。


    星儿已死,而且还带着高峰的骨肉而死,如今便是与星儿住在一起的小船也


    被烧掉,连前来回顾一下也没有可以追忆的美好过去,高峰当然毛了心。


    ***  ***  ***


    想着那段美好的时光,高峰忍不住想杀人!


    他好像已按捺不住他的火了——当然,连带他的欲火也燃烧起来了!


    他与星儿在一起,那可是实在的,他在山中做美梦,那是虚幻!


    虚幻不宜当真,虚幻可以忍耐!


    实在的就不一样了,有时候实际是会上瘾的!


    高峰想着自己的生命等于已交由段大姐支配了,自己为什么不及时去找乐子?


    他的心情就是在受到刺激之下蜕变!


    他在江边只看了几眼,便立刻又奔回城里去了!


    他去到「龙记客栈」找到朱掌柜!


    「高少爷,你回来了!」


    高峰道:「我要银子!」


    呆了一下,朱掌柜道:「高少爷,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是他心里的事,高峰当然不会说。


    「你不给?」


    朱掌柜忙笑笑,道:「不论多少也得给,高少爷,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全呀!」


    他指着高峰右手,又道:「高少爷,你的手上毒刚好,不能再出事呀。」


    高峰瞪眼道:「我要银子!」


    朱掌柜无奈地道:「高少爷,你要多少?」


    高峰歪头想了想道:「先拿五十两再说!」


    朱掌柜笑道:「只不过五十两,当然没问题,高少爷,你还年轻,我们的敌


    人又奸诈,你……」


    高峰叫道:「好啦,这么啰嗦!」


    朱掌柜立刻吩咐账房,取来白银五十两交在高峰手上,道:「高少爷,小心


    三船帮的人呐!」


    高峰接过银子懒得开口!


    他转身大步出店往大街热闹的地方去了!


    (十一)


    朱掌柜发觉不对劲,他立刻亲自追踪而去!


    他远远的跟在高峰身后面,直到——


    直到高峰一路进了红陵城的那家「怡红院」,他才吃吃地笑了!


    朱掌柜自言自语地走回头,道:「这小子发情啦,定是星儿把他弄迷糊了,


    如今没有星儿在身边,又想到那种男女之间的事,却找上这种地方了,嘿……哈……


    」


    他就快走到「龙记客栈」了,他还在叨弄:「得对大姐说一声,再找个姑娘


    陪着他,娘的,年轻人火力旺,一夜不干似饿狼,这小子怕是得天独厚了!」


    ***  ***  ***


    不错,高峰是找姑娘来了!


    他烦,因为身边失去了星儿!


    他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一个人孤独地在山中放牛羊,他是段大姐的杀手,他


    需要有一定的刺激!


    走进「怡红院」,高峰冷冷的碰见一个汉子,那人翘着八字胡,笑问「公子


    爷,你是……」


    「找姑娘!」


    「那当然,我们这儿只有姑娘!」


    「可以挑吗?」


    那人?笑不已,一看就晓得这少年仔是头一回进这种门!


    他立刻道:「行,你少爷厅上坐,我替你少爷喊一声!」


    高峰只知道这地方有姑娘,规矩他倒莫宰羊(不知道),他只好坐在大厅堂,


    便闻得那人高声叫!


    「接客啦!」


    还真灵光,他的声音刚落,立刻间从四面八方奔来十七八个大姑娘!


    什么大姑娘,应该把中间那个姑字去掉,变「大娘」!


    十七八个女人像狗抢骨头般地围上高峰了!


    高峰尚未对这些女人加以仔细看,却已见这十七八个女人对高峰品头论足的


    叫起来!


    「好年轻哟!」


    「好漂亮嘛!」


    「长的又壮又好看,谁家的少爷呀!」


    「来嘛,到我房里去呀!」


    「怕还是个童子鸡哩!」


    「是呀,头一回开洋荤是免费的,这位少爷去我房,今夜叫你灌足迷魂汤!」


    高峰听的不耐烦,因为虽然都是母的,可也一个个脸上的粉有半寸厚,比他


    的星儿真是天差到地,他一个也看不上眼,倒有些恶心!


    这是来解闷的,倒被人看成小肉呆啦!


    他忽然暴喝一声,道:「统统滚!」


    果然,十七八个女人不开口了,全给吓了一大跳!


    那汉子忙走近高峰,道:「一个你也不上眼?」


    高峰冷哼,道:「我放的牛羊也比她们强!」


    他站起来,又道:「没有好的了?那我走啰。」


    那人伸手一拦,道:「得,算小子我看走眼了,你不是要更好的嘛?」


    高峰翻眼道:「得要我看上眼的!」


    「得,有,只不过,你身边……」


    高峰抓出银子五十两,他往那人面前一亮,道:「够不够?」


    那人立刻对身后的十几个姑娘,道:「回去了,这儿没有你们的事了。」


    十七八个姑娘立刻间走的没有一个了。


    那汉子撮撮八字胡,笑对高峰道:「少爷,你跟我去看看,我包你一定动心!」


    高峰跟着汉子走,一路走到怡红院的后头。


    后面是个小花园,两边的房子五六间,房间门上吊门帘,


    里面的香气溢外面。


    高峰随着那人站在右边一间房门外,那人已轻声的道:「红姑!」


    「谁呀!」


    「八哥,有客人想见见你!」


    这汉子叫八哥,他的声音很客气。


    那地方的王八对红牌女人部是客气的


    门帘挑起来了,只见一位十分白皙的女子,水盈盈的双瞳闪着光芒,俏嘴抿


    着看了高峰一眼!


    高峰也看见这姑娘了!


    高峰觉得这女人乱面熟一把的!


    哎呀!梦中第二个出现在圆室中的女子,就是这女人的模样!


    高峰呆了一下!


    八哥已吃吃笑道:「少爷,如何?」


    高峰瞄眼道:「需要多少银子?」


    八哥道:「姑娘没拒绝,成交一半了,在姑娘房中坐一坐吃杯茶上个盘子,


    银子是五两,同姑娘热呼一次,那是银子十两,如果今夜你少爷在此住一宵,银


    子就是二十两,当然,你若满


    意,加给姑娘的赏,就不算在内了!」


    真清楚,像背流水账似的!


    高峰现在可富裕了,这点银子不在乎!


    如果他在山上为他舅舅放牛羊,一年也难得看见五两银子是什么样!


    ***  ***  ***


    高峰把五十两银子全取出来了!


    他分了二十两交在八哥手中,又把另外三十两塞到红姑手中,道:「好了,


    今夜我在此住下了,你们千万别来打扰我!」


    八哥笑得直哆嗦,如不是两支耳朵挡着,怕是嘴巴裂到脑后头了!


    他对红姑道:「酒同小菜马上送来,你辛苦,好生侍候这位少爷!」


    红姑没笑,她只淡淡的点点头!


    她让高峰走进屋子里,就在床边的小圆桌坐下来!


    果然,很快地有个仆妇送来几样小菜与一壶酒!


    红姑把手上银子放在枕头下,她走近高峰,道:「少爷,你贵姓呀!」


    「我叫高峰!」


    笑笑,红姑道:「你今年不会超过二十吧?」


    「十七岁了!」


    红姑为高峰酒,她自己也了一杯,道:「我们先喝一杯,小兄弟,你很大方!」


    高峰笑得有点瘪,他心中憋想,如果你不像我梦中的那个浪女人,今夜你请


    我也不来!」


    他只是为了失去星儿,他才找刺激的,他并不真的想找姑娘玩!


    他举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淡淡地道:「你在这种地方一定很会侍候客


    人了!」


    笑笑,红姑道:「也要看客人是什么人,有些客人很油条也很会整人,有的


    却嫩得很,不用多费心就会叫他满意的一睡到天明!」


    高峰斜笑道:「你以为我怎么样?」


    红姑瞄了他一眼,道:「只要别拉在我肚子上,就已经不错了!」


    高峰憋声道:「你说我是名嫩草?」


    红姑道:「你并不大呀!」


    高峰连喝三杯酒,道:「我的年纪是不大,但我的宝贝却大,你不信的话,


    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红姑淡淡的道:「有许多够大的,却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高峰逗惹道:「红姑,你倒是坦白的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才满意?」


    红姑放下酒杯,笑笑,她伸手解去头发上的发髻,缓缓地又去把门窗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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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走近高峰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有几下子呀!」


    高峰伸猿臂,把红姑搂坐在腿上,贼笑道:「不但是几下子而已,准叫你大


    呼过瘾!」


    红姑道:「两年来,还未曾有令我真正过瘾的人,高少爷,倒要领教了!」


    她以手捏起一个甜糕放进自己口中一半,另一半以口送到高峰的嘴边!


    高峰张口就咬,便也与红姑吻上了!


    两个人真正是甜吻一阵子,那红姑已经脱掉了衣裳解开了裤带!


    高峰把口移向下面——下面是一双挺起的双峰——真好看,不就是他在梦中


    所见的那个女人吗?


    高峰张口便啃,吮得红姑全身一颤!


    红姑用力把高峰的头抱得紧紧的,那奶子憋得高峰几乎难以呼吸!


    高峰站起身来,他把红姑抱往大床上!


    那红姑双手立刻为高峰解衣宽带,但当她为高峰脱下裤子的时候,不由一声


    惊呼,道:「哇塞,你的好大哟!呀!」


    「你怕了?」


    「我……好像第一次见这么大的」


    「怎么,还没开始你就不行啦?」


    红姑双手握着高峰的宝贝,她把嫩脸贴上去,好像不忍释手的样子!


    高峰不动,他要看这红姑的动作,是不是就是他梦中的那个女子一样!


    他更想知道,红姑的下面两个洞洞是否与那女子的一样受用!


    就在红姑抚摸一阵后,她叹了一口气!


    高峰眨眼道:「你不高兴?」


    「不是,我以为我在一阵拨弄之后会叫你出精的,可是你没有,你不是我想


    像中的蜡枪头,你不会是未交锋便拉在我肚子上的窝囊男人,看来……唔……」


    她用口去咬了一下,又道:「看来今夜我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她这话立刻把高峰带上了高潮!


    此刻他已不想星儿,他想到梦中的山窟!


    那山窟中的女人却似红姑一样!


    于是,他发动了!


    他把红姑推倒在床边,那红姑仍然双手握紧高峰的东西不放手!


    「放手呀!」


    红姑把双腿张开了,果然她的口径也够大,只不过她轻声地道:「高少爷,


    先由我自己来,你千万别用力呀!」


    高峰只得点点头!


    红姑把高峰的东西送到她的……,轻轻地,轻轻地往洞中塞,我们可以从她


    闭目张大嘴巴的模样,看得出她正在很小心很努力地承受着!


    于是,已进入大半了!


    但高峰再也忍不住了,他拨开红姑双手猛一顶!


    「啊!」


    红姑叫了一声,又道:「轻点呀,你……好狠心!」


    其实高峰并不觉得紧,这就是红姑的手段,她要先叫高峰以为自己是英雄!


    男人是英雄,男人就会怜香惜玉,高峰就会对红姑产生同情之心,那样,红


    姑就会把高峰很容易地推向高潮,推向另一个境界!


    ***  ***  ***


    果然,高峰一顶到底,立刻不停的震汤三四百下之多,那红姑开始呼痛,到


    了此时她已不叫了!


    她以行动来迎合,她比高峰顶的更凶勾——这就显露出她在这地方的真本事


    了!


    两个人配合着又撞击了一阵子,高峰想到梦中那女子的本事,便立刻拉过一


    张凳子把红姑按在上面!


    红姑吃惊的道:「高少爷,你干什么?」


    她还抓着那湿呼呼的东西不放手!


    「放手!」


    高峰挣开以后,便对准红姑的次要目标!


    红姑一声叫,道:「不行呀,高少爷!」


    高峰邪笑道:「刚才上了你的当,才发现你也是个中好手,咱们都别穿上羊


    皮装老羊了,来吧!」


    红姑吃吃笑道:「果然你人小鬼大,好吧,我那地方是不常玩的,你且躺下


    来,由我自己……」


    高峰依言躺下来,那东西直不楞地直点头,雄纠纠地宛似一根粗铜棒!


    红姑慢慢地往她的目标送,送一段吸上一口大气,送两段便是两口大气出来!


    那高峰忽然抓住红姑的腰,他用力猛一顶!


    「唔!」


    红姑哦了一声,立刻扭着飞盘旋动起来,倒旋得高峰直叫:「好,妙!」


    高峰不能恁红姑在他的上面忽坐忽起,他反手将红姑楼了一个面对面,然后


    又将她抱上去,就站在床边上!


    红姑一个反身,又将身体翘起来,迎着高峰的吊索飞了起来!


    高峰一见红姑果然与梦中那女子一模样,便也展开强力的攻势一阵狠似一阵


    地顶上去!


    双方这一战就是半个时辰之久,红姑忽的脱开,倒过身来对高峰道:「快来,


    快来送进去送进我这里面!」


    高峰不怠慢,他以手拨开红姑的黑绒毛巾,举着宝贝对准红姑冲呀地叫!


    「啊!唔!你真是个男子汉哟!啊!」


    高峰抓狂似地对着红姑又是五百五百,他捉狭笑道:「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晞哩哩流出来了!!


    红姑正全身不住的抖嗪着,她的双腿分开的更高了,她低泣着:「别动,别


    动呀!」


    高峰在这方面是听话的,他挨得紧紧地不动!


    他感觉着红姑的体内有一阵阵的冷水在流动,在奔腾,不错,红姑竖旗了——


    投降了!


    高峰很得意,他只等红姑缓缓地放下双腿,他才又把红姑抱在他的身上!


    他低声地道:「你完了!」


    「嗯!」


    「你投降了不是?」


    「嗯!」


    高峰道:「好啦!我这就退了吧!看你怎么叫我过足瘾了!」


    他抱起红姑,拔出宝贝,那红姑这才张开眼睛,她吃惊地道:「你见风涨又


    大了不少呀!」


    高峰也觉大了不少,他也面躺在床上,倒要看红姑如何叫他过瘾了!


    ***  ***  ***


    红姑躺在高峰一边,她以右手握着高峰的宝贝,媚笑,道:「天下还有如此


    可爱的东西,我真的开了眼界了!」


    高峰點笑着:「我的那叫壮,我见过比我的大半尺的人,那才叫大!」


    红姑吃惊地仰起身来,道:「谁,这人在那里?」


    高峰道:「我是在梦里见过这人的!」


    他说的是实话,可也引得红姑咯咯笑了!


    「你不相信?」


    「梦的事能相信吗?」


    「我在梦中也梦过像你一样的女子呀!」


    红姑又笑了!


    她用力地握着高峰的宝贝左右摇,道:「所以你来找上我了!」


    高峰也笑了!


    他笑着,又把红姑搂紧,道:「该你我痛快了吧!」


    红姑不开口,她只把一条大腿往上抬起,立刻又将高峰的宝贝送进她的宝库


    里面了!


    高峰吸了一口气,仰面对红姑顶了几下,那红姑好像又有力量了,她把腰一


    挺,道:「高少爷,你就心火欲火一齐来吧,咱二人今夜不睡觉了!」


    高峰嘲惹道:「就依你的话,看谁先倒!」


    大床上,高峰反把红姑压在下面了,只见他用力撑起红姑小腰,狠狠的一阵


    震荡,便也把衬垫弄湿了一大片!


    红姑初时不为所动,到了此刻,她像是发了情的野豹,对着高峰又咬又抓,


    那双股之间也不断的汨汨流水,倒也叫高峰想到梦中的男女挨皮鞭似的!


    高峰心中憋想,这怡红院的女子真不简单,竟然有此女与他梦中的一般,倒


    也叫人爽呀!


    他的动作便也随着红姑的乱咬而更狂烈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翻腾,高峰怕红姑真的抓伤他,便将红姑抱在凳子上趴着,


    他以宝贝车送进红姑的预备库!


    红姑抓不到高峰,只把双手虚空抓,口中直喘着细气不已!


    高峰却不一样,他发出「吭叱」声,便也发狂地一阵猛抽又顶!


    他的双手按住红姑的光屁股上面不松开,就这样,他又飞了上千次,红姑已


    对高峰道:「换个姿势吧,我的腰都快断了!」


    「那你不能再抓我!」


    「我是太爱你了!」


    「这种爱法,不要也罢!」


    「好吧,我不咬你,也不抓你了!」


    高峰立刻将红姑又抱上床,那红姑换了个仰卧,把她的宝库打开来,道:


    「你就用心往里面藏吧,它是你的了,高……好人……」


    高峰一笑,道:「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他发疯地对准红姑强过去,这一回他才真正发觉红姑的本事。


    那红姑只一吞住高峰的宝贝,立刻内外功齐施展出来了!


    她的里面吸力大,外面的收缩带热气,那高峰好像上了火山一般全身一阵热!


    ***  ***  ***


    可真妙,红姑在他的身下用力的送又撞,口中还发出「吭叱吭叱」声不断,


    好像很会以声音来配合高峰的一进一出动作!


    那红姑本来吭叱叫,她忽然双目一直,张口出气:「啊……快……」


    高峰却也在此时全身一颤,脊骨一麻,便似黄河溃堤似的一阵吐精!


    两股子一热一冷的精液在红姑的体内相互冲击着,可把红姑弄得一阵哆嗦不


    已!


    她抓住爬在她身上的高峰,不动,但却笑道:「高少爷……你太棒了……我……


    头一回这么爽!从前……那么多的男人,没有……一个……唔……」


    她说不下去了!


    她忽然把双腿换牢了高峰的腰!


    高峰不动,他的宝贝也不动了!


    这时候红姑为什么还要紧紧的换住高峰不放?


    只因为她又开口……


    「我不放你……我……不要你离开我……」


    高峰不开口他闭起眼睛


    他心中可憋想……


    我是来找乐子的,我怎么会同你在一起!段大姐也不会答应的!


    我是段大姐的杀手,我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对了,还有星儿,我要为星儿做些什么了!


    ***  ***  ***


    睡了!红姑累得呼呼大睡,但高峰没有睡,他闭上眼睛并不是真的睡了!


    他等到红姑沉睡之后,他起身,拔开红姑换在身上的两条粉腿,穿上衣服,


    又喝了一杯酒,便往外面走去!


    怡红院早关上门了,三更已过,当然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高峰是跃过墙走


    的!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江岸边,他也站在被火烧了的小船边!


    他抬头,日头已在天上了!


    他不能跳上船,因为烧了的小船已装满了水,那旖旎绸缪的小舱中似乎又传


    来了欢笑声。


    是的,还真有笑声传过来,高峰听的猛摇头,以为自已在梦中。


    大白天他当然不是在做梦,附近堤岸外转出一艘小船来了。


    那条小船高峰只一看便认得,与他住过的小船竟然一模一样。


    高峰急步迎上去,他更吃惊,因为那个站在船尾摇船的姑娘,长的模样。


    「星儿!」


    小船上那姑娘吃吃笑起来。她很小心地把小船靠上岸放下橹。


    高峰在岸边楞住了。


    那姑娘的一颦一笑,是那么地酷似星儿。不,应该说她就是星儿。


    「上来呀!」


    高峰回头看看附近,岸上只有他一人。


    「不要怀疑,就是你啦!」


    高峰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他太吃惊了。


    他怕……鬼。


    像他这种年纪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鬼来了他就会叫妈妈咪呀!


    高峰就以为鬼来了,所以他想逃,可是又舍不得,因为他正是怀念星儿才来


    的。


    如今星儿又出现了,他怎会轻易逃走?


    那姑娘站在船边上,笑咪咪的对高峰道:「高公子,我知道你在想我姐姐,


    你多情,是个大好人,所以我便也赶来了。」


    高峰笑道:「你……你是星儿的妹妹?」


    那姑娘道:「我叫月儿,星儿与我是孪生姐妹。」


    高峰立刻跳上船,道:「月儿。」


    月儿伸出嫩葱也似的玉手,那么妩媚的扶住高峰,她笑呵呵地露出一排贝齿,


    还巧妙地把一对酒窝显现出来。


    女人就是这样,遮丑露美天性也。


    高峰已惊道:「真像,你根本就是星儿。」


    你若喜欢,你就叫我星儿吧!」


    「月儿,我知道星儿死了,我很难过。」


    「我们都难过,段大姐更难过。」


    「星儿还有身孕,那是我的骨肉。」


    「真不幸,所以当我被段大姐叫去以后,我立刻答应来了。」


    「你答应段大姐什么?」


    「代替星儿侍候你呀!」


    高峰笑得好瘪:「哇操!你也听段大姐的话?」


    「我们都听她的。」


    「星儿死了你也不恨她?」


    「一点也不恨段大姐,星儿是死在三船帮。」


    「可是,段大姐不派星儿去,星儿是不会死的。」


    「你想错了,派别人也是死,谁也免不了一死,只有三船帮那批恶棍死光死


    绝,我们大家才有出头之日。」


    她提到三船帮,面上立刻一片冷傲。


    高峰干笑道:「段大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一定要毁了三船帮?」


    月儿道:「不知道,我们只听段大姐的命行事。」


    「所以你也像星儿一样为段大姐赴汤蹈火了。」


    月儿一笑,道:「与你一起也算赴汤蹈火?」


    高峰笑了。


    他知道自已那勉强一笑有够衰尾样,但月儿却小鸟依人似地偎着他进入小舱


    中。


    高峰更为吃惊,因为小舱之中的一切摆设,与他过去所见完全相同,不但充


    满了温馨,而且也更浪漫,更舒坦逸人。


    美酒一杯送上手,月儿为高峰宽衣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衣,笼中的糕点小菜现


    成的,想吃什么只张口,由月儿一点点地送入嘴巴里。


    高峰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从前没几天,但几天的变化实在大,星儿换了月儿来,想着段大姐为了取悦


    高峰,便也煞费苦心了。


    只不过如今高峰又与月儿住在小船上,他的情绪上便也稳下来了。


    小船上既然一切与从前一样,高峰便立刻明白了!


    是的,这是段大姐对他的拉拢,虽然没有星儿,月儿却更妩媚动人!


    月儿的笑,带着那么轻盈的挑逗!月儿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好听。


    高峰茫酥酥啦!


    他拉着月儿坐在身边,这时候他已忘了过去的梦,也忘了怡红院的红姑!


    他吃着月儿送入口的点心,喝着月儿送到唇边的甜酒,他快活地又笑了!


    他轻轻地楼住月儿,道:「你们姐妹一样美,我高峰的艳福哪!」


    笑笑,月儿以秀发顶蹭着高峰的胸口,道:「别人要高少爷喜欢,我月儿就


    快活了!」


    高峰惹笑道:「只要你快活,我高峰就喜欢了!」


    他把月儿的话倒过来说,引得月儿也吃吃笑了!


    小船又动了!


    当然,这一回不是两人在小船舱中干那事儿,小船是由月儿撑着沿江边移动


    着!


    月儿对高峰说的很明白,这地方已经不太安全了,这地方、已经受到三船帮


    的注意了!


    高峰很同意月儿的话,虽然他不怕三船帮的人,他甚至正要找三船帮为星儿


    报仇,只不过他也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


    他可不想在睡得舒服的时候,被三船帮的找上来!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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