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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只想和离】(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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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3-05


    (十四)力量


    翌日,大理寺诏狱西门外


    江流萤从袖中掏出一枚竹牌,交给守门的狱卒:“春杏昨夜染了风寒,我是她姐姐,今日来替她做工。|@最|新|网|址|找|回|-ltxsba@gmail.cCOMlтxSb a @ gMAil.c〇m 获取最新地址”


    春杏是大理寺诏狱的洒扫婢子,也是砸蒲草堂那人的堂妹,江流萤今日扮作她姐姐,拿着她的牙牌来“上工”。


    她身着粗布麻衣,乱发半掩面容,还特意往脸上抹了黄泥,打眼一看,完全就是个面黄肌瘦、苦命操劳的平民女子。


    狱卒将牙牌还给她,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便挥手放行。


    按春杏说的,江明修是被关在深处那一排牢房。


    江流萤划拉着扫帚,往狱廊深处去。


    草鞋踩在青苔斑驳的石板上,江流萤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四年了,她已经有四年没见过哥哥。


    四年前的那个冬日,明月楼坍塌,压死了在里面谋划篡权事宜的太子一党,而那一日,江明修恰好也在。


    他说自己是去明月楼喝闷酒,并不知当日还有何人在,预谋何事,大理寺的调查结果亦证明他并未与太子一党在同一楼层。


    可除他外,当日明月楼其余人都被倒塌的楼宇砸死,无人能为他作证。


    按照本朝律法,大案要案的嫌犯,若要洗脱罪嫌,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否则宁可错关,绝不错放。


    这一关,便是四年。


    四年来,江明修从未接受过家人的探望。


    江流萤不懂兄长为何如此,一个人默默伤心流泪过无数次。


    从前她受了委屈,总是兄长哄着她,安慰她,给她撑腰。


    这次她被谢景珩欺负的那么惨,自然也想要哥哥安抚。


    上天垂怜,竟真被她寻见了路子……


    狱廊最深处的那间牢房内,一男子坐在稻草上,虽被锁枷束缚了手脚,却依然身姿端正,胸背笔直。


    与其他牢房内或躺或趴、没个正行的犯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手中持一本破旧书籍,正接着格窗透进的阳光阅读,神`l`t`xs`fbし.c`o`m情专注。


    面容白净,头发亦梳理得一丝不苟,除了脸颊比从前瘦削了些,眼下乌青略显憔悴,与从前竟无太大变化。


    江流萤并未与江明修相认。


    今日能见到哥哥,解她心中思念,足矣。


    知道哥哥在狱中也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她感到放心,亦得到力量。


    身陷囹圄的哥哥,都没有堕落放弃,她又有什么理由颓废?


    和离之事不能速成,便先放置一边,眼下蒲草堂面临困境,她必须振作,迎难而上,守住江家这最后的仰仗。


    又静静看了江明修一眼后,江流萤忍着泪水转身离开。


    当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狱廊拐角时,最深处的那间牢房响起一阵锁链声。


    江明修站在牢门边,注视着那个瘦小的背影。<tt>www.LtXsfB?¢○㎡ .com</tt>


    “妹妹,抱歉,哥哥有必须守护的人,你与父亲,好好保重……”


    **


    回到蒲草堂,杜鹃已做好午食。


    江远山仍在房中用饭,江流萤与杜鹃、碧桃,于小院内用餐。


    总算闲坐,杜鹃赶紧问起安平县才买药材一事。


    “天冷了,染风寒的多起来,想来往后抓药的人会更多,咱库存坚持不了太久。”


    碧桃看了眼江流萤,见她点头,才如实将那日的遭遇说了,包括山匪的事。


    杜鹃惊得瞪眼捂嘴,往后瞧了眼江远山寝房,才压低声道:“怪不得昨日是王爷送回来的。”


    话题转回药材上,杜鹃眼睛亮了:“差价如此悬殊,我们成本可降低许多,中间多出来的,可都是利润啊!”


    江流萤点头:“如此一来,蒲草堂可调低售价,病人买药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只是,那些山匪……”想起那日遭遇,碧桃仍心有余悸。


    江流萤也凝眉,脑海浮现山匪头子领口露出的特殊绣纹。


    有些事情,还需尽早解决为好。


    饭后,她进屋陪江远山说了会话,伺候他睡下后,便叫上碧桃,准备外出一趟。


    正在此时,有人走进院中来。


    一袭白衣,清隽如尘,是顾彦清。


    “阿萤这是要去何处?”他笑问。


    江流萤也笑:“正是有事要请顾世子帮忙。”


    (十五)仁心


    珑悦轩雅间,小二送来茶果点心,摆好杯盘后退下。


    顾彦清为江流萤斟一杯茶,又夹起一块冷香糕放进她盘中。


    “这茶与膏制作时都加了茉莉,快尝尝。”


    盛情难却,江流萤各尝一口,果然唇齿留香,茉香甚浓,是她爱极的口味。


    于是面上神`l`t`xs`fbし.c`o`m色又放松几分,说起后面的话也多了几分底气。


    “前几日我欲绕过药商,自行采买药材,于是去了趟安平县,才知那里……”


    她将当日安平县所见所闻一一道来,见顾彦清浓眉渐紧,放心了。


    他是父亲极为得意的学生,自然拥有一颗怀天下的仁义心。


    “只是到最后,我什么都没带回来,只因出县城后,路遇山匪,将我车上五筐柴胡尽皆烧光……”


    “山匪?”顾彦清脸色骤变,拉住江流萤的手,眉头紧蹙。


    他视线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一遍:“他们有否伤你?难怪今日见你,总觉形容略有憔悴,行路时脚步亦显得虚浮……”


    江流萤脑中闪过一瞬谢景珩在床上的暴虐行径,脸色一白又一红,摇头解释:“我无碍,这不是全须全尾回来了么?只是这两日睡得浅,有些疲惫罢了。”


    她默默将手从顾彦清掌中抽出,抿了抿唇。


    顾彦清翻掌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眸中闪过一瞬怅然若失。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


    江流萤继续说下去:“我偶然发现山匪领口露出的纹样,与验货栈伙计的统制服装相同,且那领头的在昏暗天光下能一眼认出柴胡……”


    至此,顾彦清也认真起来:“你的意思是,验货栈与山匪间有关系?”


    江流萤点头:“若是将安平县围成牢笼,唯有验货栈才能将药材运出,低买高卖,利润可想而知。发布页Ltxsdz…℃〇M”


    “此番我去江南,亦购入了些北方难见的药材,采买时的确发现两地药价相差略大……”顾彦清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一口为喝又放下。


    他眉头紧锁:“我原以为是南北种植成本有别,如今想来,定是因为这些药商垄断药材买卖,随意抬价。”


    “可怜安平县百姓,大多看不起病,好不容易凑足了钱,买到的不过是制成的药汤,连药方都不见,守着良药却不自知,就此送了性命……”江流萤痛心疾首。


    想起这些时日来蒲草堂抓药的百姓,不禁哽咽:“京城百姓亦艰难,药价渐高,有人甚至只买得起半帖药。眼下天气一日寒过一日……”


    顾彦清舍不得她难过,打断道:“阿萤放心,如今的京兆府尹乃我堂叔,我明日便去寻他,将此事告于他知,绝不让恶人逍遥。”


    安平县属京都辖下,京兆府尹可直接查办案件。


    江流萤感激,起身向顾彦清郑重施礼:“谢顾世子。”


    顾彦清赶紧扶她归座:“傻瓜,你我一同长大,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此话说得略显暧昧,江流萤垂头不语。


    顾彦清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僭越,苦笑转开话题:“老师说身子已经恢复昔日健朗,可缘何阿萤你仍住在蒲草堂?莫不是老师怕我担心,诓我?”


    “不是的,父亲身子确已大好。”江流萤只答了一半。


    另一半,关于她与谢景珩,她不愿向顾彦清诉说。


    顾彦清见她又低头,知她是不愿说,也不再多问,只是提起自己有座别院在微雨街,离蒲草堂所在杏花巷很近,一直闲置无人居住。


    “阿萤若是不嫌弃,可去那里住下……”


    江流萤连忙摆手拒绝:“顾世子的美意流萤心领了。”


    谢景珩本来就疑心她与顾彦清不清不楚,她不能害了顾彦清。


    不过,顾彦清的话也提醒了江流萤。


    她这几日常做噩梦,夜间惊醒,好几次惊动了父亲,影响他休息。


    既然不愿再回王府,她确实该考虑另寻一处宅子了。


    **


    二人从雅间出来,路过另一开着门的雅间时,听见里头响起杯盘碎裂声。


    接着,几盘精美糕飞出,落在他们脚边,拦住二人去路。


    自有洒扫婆子前来清理,掌柜的亦上前赔不是。


    “那位夫人也不容易,为了让小公子开口吃东西,走遍南城的饭馆酒楼,花了不少钱点来各色菜品点心,偏偏无一能入小公子的眼,脾气还越发火爆了……”


    左右一时走不了,江流萤便往那雅间内看了眼。


    微胖的妇人气喘吁吁,隔着桌子与儿子对峙,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到底想吃什么?”


    而那孩子,大约七八岁模样,高出桌子些许,正对着母亲做鬼脸:“略略略!我什么都不想吃!”


    江流萤目光落在他吐出的舌头上,不由蹙眉。「请记住/\邮箱:ltxsbǎ/@\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


    “舌苔厚,黄腻,两侧咬痕极深,是脾胃虚寒之状。”江流萤说着,又给那孩子把了脉。


    果然如她所料:“脉象细弱,缓沉,亦是脾胃寒弱的表现。”


    “啊?”那妇人将信将疑,“只是挑食而已吧?”


    江流萤摇头:“从令郎现下情况看,需尽早服药治疗,否则恐亏及根本。”


    妇人将孩子拉至身前,搂进怀里,眼神`l`t`xs`fbし.c`o`m戒备:“姑娘你……是大夫?”


    江流萤没有多想,答道:“家中开药铺,略读过几本医书。”


    那妇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l`t`xs`fbし.c`o`m情,小声嘟囔:“原来是想卖药。”


    顾彦清等在一旁,怕打扰江流萤一直没出声,这会儿听了那妇人的话,十分不悦。


    他起身,淡淡看那对母子一眼,对江流萤道:“阿萤,看来人家并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走吧。”


    语气平淡,眼神`l`t`xs`fbし.c`o`m冷漠,颇有些威圧感。


    那妇人动了动嘴巴,到底还是没再说话。


    反而江流萤,面上神`l`t`xs`fbし.c`o`m情始终温和,没有被人误解的不快。


    她微笑着对那孩子说:“小公子,把你的手掌摊开给你母亲看一看可好?”


    小男孩点头,乖乖伸出手,掌心蜡黄,缺乏血色。


    孩子母亲见了,也是一愣:“怎么这么黄……”


    江流萤耐心解释:“一般孩童脾胃虚寒至此,面色定然灰黄,只是令郎肤色黝黑,盖了黄气,因此只得观其掌色。”


    妇人显然被孩子不正常的掌色唬住了,语气急切:“这该如何是好?去你的药铺买药,我儿子就能好么?”


    江流萤轻笑着摇头:“治脾胃的药哪个药铺都有,您就近去买即可。现在我教您几个按摩手法,可暂时缓解小公子不适之况。”


    说着,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划示范。


    那妇人学着她的手法,在儿子空鼓鼓的小肚子上揉按。


    才前两个动作,孩子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嗝,一套流程下来,鼓囊囊的小肚子瘪了不少。


    “娘,我饿了。”小孩儿舔着唇,两眼放光看向桌上剩下的几盘糕点,“我想吃糕。”


    妇人激动得两眼湿润,赶紧拿起筷子:“来,桂花糕,海棠糕,枣泥糕,都是我宝爱吃的!”


    待孩子端着堆得满满当当的盘子吃起来,妇人才想起要感谢恩人。


    可转身,却已不见二人身影。


    **


    五城兵马司都督府


    “接着说。”谢景珩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是。”张达应下,却顿了顿才继续道,“王妃与顾世子一同去了珑悦轩喝茶,之后由顾世子送回蒲草堂……”


    “砰”,茶杯被砸落在地,列成碎片。<va/r>lt\xsdz.com.com</var>


    谢景珩面色阴鸷:“顾彦清,又是你!”


    张达身子轻轻一让,躲开溅起的茶水:“王爷,属下还有一事。”


    “说。”


    “关于坊间您与陆姑娘的传言,她说想当面向您解释。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只是她如今身子仍然虚弱,不宜出门,因此,让我问问您能否去她的小院一叙。”


    谢景珩沉吟不语。


    张达没抬头,补充


    道:“陆姑娘说了,若是您怕王妃误会,她可以……”


    “怕谁误会?江流萤?笑话!她与顾彦清单独出去,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误会?”谢景珩愤怒拍桌,“你去告诉陆心柔,好好准备,我定会赴约。”


    张达嘴角微微上扬:“是。”


    他就知道,选这个时机说出来,是对的。


    (十六)口碑


    “这是您的药,请拿好。”江流萤将包好的叁帖药交给等候的客人,不忘提醒,“服药期间千万不可饮酒,此为大忌。”


    客人是为身着墨绿长衫的青年,嘴里说着:“知道了。”红着脸离开了。


    江流萤微笑着目送,收回目光时余光瞥见一抹风风火火的身影。


    定睛望去,竟是前日在珑悦轩遇见的那位夫人。


    那夫人也看过来,与她对上目光,牵着孩子快步往蒲草堂里来。


    “这位夫人,这么巧,又见面了。”江流萤从柜台后走出,请人坐下。


    那位夫人落座,摆摆手:“不巧不巧,我今日是专程来寻姑娘你的。”


    这位王夫人说,那日江流萤教得按摩手法十分管用,孩子当天就有了胃口。之后她又带着孩子去了住所附近的医馆,配了几帖药。


    “那大夫说了一大通,我都没听懂,我只问他是不是脾胃虚寒,他说是。不说人话就算了,给我配得那几帖药,不但贵,效果还没姑娘你教我的那些个手法管用。”


    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说得口干舌燥,端起碧桃刚刚端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后愤愤道:“我是不差钱,可也不是那被人当傻子耍的蠢货,他本还说让我们将药吃完后再去,我呸,傻子才再去!”


    说到这里,王夫人握住江流萤放在桌上的手,又有了笑模样:“那日遇上姑娘你,就是老天再帮我,我何苦再寻别人,姑娘你就是最好的大夫呀!”


    江流萤笑说谬赞了,让碧桃取出脉枕,她给孩子把脉。


    这一把脉,便知王夫人说得那位大夫的确是耍了心眼儿。


    为拉长诊疗周期,调理脾胃的药用量不足,倒是昂贵的补药加了不少。


    孩童本就身弱,如此剂量的补药,无法吸收不说,长此以往,还会令孩子的身子对这些药补方子产生依赖,有害无益。


    “碧桃,将昨日制的十全糕拿出来吧。”


    碧桃将东西拿出来时,江流萤已将服用方法与注意事项一一写好,交给王夫人。


    站在一旁的孩子看着碧桃手里用麻线捆好的纸包,鼻子一皱,突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不吃,小宝不吃药,苦,太苦——”


    王夫人有些尴尬笑笑:“嗐,那庸医配的药特别苦,孩子都喝怕了,喂蜜饯也不顶用。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说着在儿子屁股上扇了一下:“娘跟你说过了,良药苦口,你要是想好,就必须……”


    “王夫人。”江流萤打断她,摇了摇头,“良药也可不苦口的。”


    她打开一个纸包,从里头捏出一块绛色小糕,语气温柔:“小宝,这次的药不苦,你不信,现在就可以尝尝。”


    孩子抽噎着停住哭泣,咬下糕的时候,睫毛还挂着泪珠。


    转瞬间,他乌溜溜的眼睛睁大,满是惊喜:“娘,真好吃!这药真好吃!小宝喜欢吃药!”


    **


    王夫人一手拎着十全糕,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儿子,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看着他们母子俩的背影,江流萤感到心口暖暖的。


    母亲,阿萤又做了有意义的事。


    她儿时身子也弱,汤药总不断。每每喝药,都要哭一场。


    母亲心疼她,便想了法子,将药制成糕点,虽味道不如普通糕点美味,也总算能解决孩子害怕吃药的问题。


    那日从珑悦轩回来,她便尝试着效仿母亲。


    治疗脾胃,需八味药材:茯苓、芡实、莲子、薏苡仁、山药、扁豆、麦芽。


    为迎合孩童口味,又加入枣泥与蜂蜜,使之口感绵软,味道甘甜。


    虽制作颇费了一番功夫,索性效果不错。


    杜鹃忙完从后院出来,见钱箱里多出的银子,乐得合不拢嘴:“我看小姐你设座看诊吧,有您的医术,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这铺子里的生意啊,定能兴隆起来。”


    江流萤笑着摇头:“哪有那么简单。”


    世人寻医问诊,皆偏爱银发苍苍、须髯皆白的老者,她二十不到,还是一介女流,在他人眼中,毫无可信度。


    那日王夫人的反应便是答案。


    杜鹃却不同意:“口碑啊,但凡您医好一人,一传十,十传百,还怕没人上门?”


    江流萤无意与她争,拿出医书翻阅。


    未成想,杜鹃一语成谶,两日后,蒲草堂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烂了。


    客人清一色的女子,有年轻妇人,也有上了年岁的老妇。


    “听王夫人说,你家有让孩子乖乖吃饭的药?给我来点。”


    “我家孙孙也脾胃弱,可大夫配得药太苦,孩子一喝就吐,听说你家十全糕对症还易入口,快给我来十日的量。”


    “王夫人还说这里教啥排嗝消腹胀的按摩手法,我愿意花钱学。”


    “我家没人生病,就是听王夫人说掌柜的人好,来凑个热闹,买两帖药支持支持。”


    ……


    碧桃眉开眼笑。


    杜鹃一脸骄傲:“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只有江流萤还保持头脑清醒:“十全糕的确是针对小儿脾胃虚寒之症所制,但各人体质不同,诸位要抓药还需提供大夫的药方。”


    有妇人高声道:“没有药方怎么办?京城的医馆诊病太贵,根本看不起。?╒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江流萤犹豫片刻,在杜鹃、碧桃的眼神`l`t`xs`fbし.c`o`m鼓励下,宣布:“本店设义诊,诸位可携病人前来,免费看诊。”


    **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江流萤终于得空喝一口茶。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


    王夫人笑眯眯凑过来:“如何,我的号召力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杜鹃手里拿了本册子过来,打趣道,“王夫人真乃神`l`t`xs`fbし.c`o`m人也!”


    她将那册子交给江流萤:“小姐,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王夫人也凑过来看:“牙行的册子?江姑娘这是要置宅子?”


    江流萤摇头:“不过是想赁一小宅而已,蒲草堂后院太小,我与父亲同住实在拥挤,也不太方便。”


    “哎呀,这不是巧了么!”王夫人瞪大眼睛,神`l`t`xs`fbし.c`o`m情夸张,“我刚好有一处院子,是还未出嫁时住的,空了好几年,两间屋子一个小院,还有个小厨房,江姑娘你带着碧桃去住,最适合不过!”


    (十七)珍宝


    王夫人那宅子位于柳条巷,与杏花巷隔了两条街,不算远。


    最妙的是那院子,房屋不大,中庭却宽敞。


    江流萤甫一步入,便忍不住幻想将来在此处立棚架,晒药材的情景,定比如今的蒲草堂后院宽松多了。


    一间主屋,一间厢房,桌椅床柜俱全。


    王夫人虽久未居住,却会定期使人来洒扫,故只一层轻灰,碧桃手脚麻利,眨眼功夫便打理好了。


    她尤其喜欢那间小厨房。


    一时蹲下看灶底:“小姐,这气道造得真好,再不怕生火被熏哭啦!”


    一时垫脚瞧梁下悬的竹编小筐:“正对小窗,在这腌果铺,好晒还不怕灰!”


    一时又将脑袋探出大窗:“这窗通院子,往后一边在院中干活,一边看锅,省事多了!”


    小脸上堆满笑意,叽叽喳喳个不停,甚是欢喜。


    江流萤也一样,立时向王夫人表达欲赁此宅之意。


    王夫人眉开眼笑,答应下来。


    起初王夫人是决计不要租金的,在江流萤的坚持下,最后只好按照牙行同类宅子的八成价,写下赁契。


    **


    碧桃留下洒扫,江流萤回了蒲草堂。


    给三个候着的病人号脉、开药后,江流萤默默从袖中取出赁契来看。


    小小一张纸,却承载着她对日后生活的期盼。


    谢景珩从来瞧不起她,不知多少次以轻蔑口吻嘲讽她,说她离了王府连生存都难。


    可如今,她将蒲草堂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有了自己的小家,日子过得不知比在王府时自在多少。


    这一回,她定不会再给谢景珩看扁自己的机会。


    “在看什么,这般入神`l`t`xs`fbし.c`o`m?”熟悉的清朗嗓音在头顶响起。


    江流萤抬头,见顾彦清着一身淡青色锦袍,正眉目含笑看着自己。<bdo>http://www.LtxsdZ.com</bdo>


    “我……”她本不想让顾彦清知道自己赁宅子的事,可眼看着他目光已落在赁契上,便也不瞒了,“我赁了一处宅子。”


    还担心顾彦清会怪她上次拒绝他的宅子,哪知他非但没有不高兴,还与她打趣:“哎,可惜了,你没看上微雨巷的宅子,否则我还能发上一笔横财。”


    顾彦清此番来蒲草堂,是从京兆府尹那得了安平县山匪的消息,特意来说与江流萤听的。


    “安平县外那座越龙山上确实有一窝山匪,只是衙门差人去剿时,已人去楼空,一个也未捉到。据前去剿匪的快手说,那山寨一片狼藉,像是被人寻了仇。”


    江流萤皱眉:“那线索不就断了?”


    顾彦清摇头:“京兆衙门的人正仔细调查山寨里剩下的东西,以寻蛛丝马迹。”


    又安抚说:“验货栈那边也安排了人调查,只是事情未上明面,调查也只好暗中进行,要有结果,还需一些时日。”


    江流萤点头,也知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


    顾彦清环顾蒲草堂铺面,笑道:“听闻这几日蒲草堂生意兴隆,铺中库存可还够?”


    说着,探手入襟,取出一本小册,“我向为公府提供药材的药商拿了价目,价格很公道,你看看。”


    江流萤笑着接过:“多谢顾世子。”


    略翻几页,动作有轻微停顿,却并未多言。


    顾彦清又问:“阿萤新赁的宅子里,东西可齐全?若是差了什么,只管与我说。”


    江流萤刚要开口拒绝,顾彦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身:“对了,阿萤此番也算乔迁,我必然要送乔迁之礼。走,我们去珍宝轩,给你选礼物。”


    如此热情,说得也在理,江流萤再拒绝倒显得矫情了。


    于是向杜鹃交代一番后,与顾彦清一同前往珍宝轩。


    **


    六层高的飞檐雕花楼,临冬了门口还摆着一排艳丽的鲜花,可见店主人实力雄厚。


    楼前一块青底金红字大牌匾,上书:珍宝轩。


    百姓们绕道走,贵人们最爱逛。


    里头卖的动辄十数两,价值百两,千两的也不在少数。


    江流萤路上已经想好,她不会驳顾彦清面子,却也不能要太贵的,五六十两的花瓶最合适。


    于是直接让小厮领路去了三楼。


    三楼专卖摆设器物,花瓶、香炉、灯盏、屏风一应俱全。


    江流萤在一排排陈列架前走过,寻找价格合适的。


    顾彦清见她看也不看架上之物,只一个个价牌扫过去,无奈摇头。


    罢了,阿萤想如何便如何吧。


    他负手跟上,偶尔与江流萤说两句话,专心享受与心上人一同逛铺子的乐趣。


    逛了将近半个时辰,江流萤才总算寻见合适的,是一只香炉。


    三足铜制,镂空云纹瑞兽炉盖,炉耳镶饱满色润红玛瑙,古朴精美,最令人满意的,是售价。


    不多不少,六十两,正合江流萤心意。


    顾彦清付了钱,小厮殷勤地为他们挑选大小合适的木匣打包。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就在这时,楼下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几位穿金戴银的女子上了二楼。


    二楼专卖钗环首饰,没一会儿几人就挑上了。


    其中一人,尤其豪爽,只听她“这个要了”“这个也包起来”,没一会儿,买了十几款。


    珍宝轩的首饰都不便宜,她这一趟下来,兴许要花去上千两。


    三楼的小厮都不由地探头去看,想知道是哪位千金贵女来送钱了。


    连江流萤也有些好奇,便留了心注意听楼下动静。


    这一听,却令她不由皱起眉心。


    “心柔姐姐好福气,瑞王殿下对您真是没话说。”


    “是啊,昨日才买


    了那样多贵锦奢缎,几乎将整个绫罗阁搬空,今日来珍宝轩,莫不是又要将这些金银珠翠尽数收入囊中?”


    (十八)缘由


    能与陆心柔一同出行的,在京中绝非大贵出身,言语间能听出奉承之意。


    在她们心中,陆心柔与谢景珩关系不一般,是她们的贵人。


    因此越说越离谱。


    有人说:“只怕心柔姐姐不日就要嫁入瑞王府了吧?”


    即刻有人接话:“对啊,我可听说了,瑞王殿下连着两日都是在心柔姐姐院中过夜的,如此难舍难分,定是离好事不远了。”


    一人声音娇娇柔柔,带着羞涩,又带着明显的甜蜜:“你们莫要乱讲,王爷知道外头这样议论,要不高兴的。”


    是陆心柔。


    她不否认,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更是显得欲盖弥彰。


    有人自作聪明:“王爷疼心柔姐姐,才不会与你生气。姐姐你是不是忌惮瑞王妃,怕她从中作梗?”


    此话一出,有一人噗嗤笑出了声,语带不屑:“瑞王妃?不过虚名而已,殿下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太过,陆心柔出言制止:“馥宁,不可胡言。”


    那被称作馥宁的却还不肯停,甚至拉高音量。


    “你们也听说了吧?那江流萤已经搬回她家那破药铺去了,为了卖药赚钱,还设了义诊,真是笑话,她懂医术么?就敢给人看诊,也不怕害了他人性命!”


    马上有人开始猜测:“怕不是看我们心柔姐姐医术高超,连这也要学吧?”话语中满满的恶意。


    那馥宁见有人接自己的话,底气更足。


    “一定是这样!东施效颦,简直可笑!你们看王爷理她么?她回娘家少说也半月有余了,王爷根本不在意,一心都扑在我们心柔姐姐身上呢。”


    她们几人说话没遮拦,也不避人,二楼还有几位其他客人,不由都看过来。


    有位夫人看不惯几个年轻女子如此嚣张,从她们身旁走过。


    “迎春啊,我怎么听说瑞王去寻了王妃两趟?对了,就前些天吧,王爷心疼王妃,舍不得她走路,还是抱着王妃下的马车,许多人都看见了。”


    这话看似是在与身旁的丫鬟闲聊,实则谁不知是说给陆心柔那几人听的?


    “你!”馥宁提一口气,杏眼圆瞪。?╒地★址╗发布w}ww.ltxsfb.cōm


    正欲开口,却被拉住。


    陆心柔对她摇了摇头:“馥宁,别。”


    随后让小厮取出陈列架上的一只金钗,拿起来簪在馥宁发间:“来,看看喜不喜欢,姐姐送你。”


    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看看,有喜欢的,便告诉我。”


    姑娘们一听这话,立即转移了注意,叽叽喳喳又开始挑选首饰。


    陆心柔这才松一口气,眸底却仍余了些许心虚。


    五年前,父亲将药碗塞进她手中,让她冒名顶替,去照顾昏迷的谢景珩,成为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救命恩人。


    那以后陆心柔也日日翻看医术,想坐实自己医女的名头,可那些医书实在晦涩,每每撑不到一炷香,她便上下眼皮打架,脑袋发晕。


    她听不得别人称她医女,夸她医术高明,更怕谢景珩会发现。


    他对她,虽然出手阔绰,动辄上千两银票地给,可陆心柔知道,谢景珩对她,仅限与对救命恩人的报答。


    此外再无其他。


    如今外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她煞费苦心营造的假象,只为日后拿女子最宝贵的名声,换一个嫁进侯府的机会。


    太医院张院使与她父亲乃旧识,为她虚构心疾之症,以博取谢景珩怜悯。


    谢景珩的副将张达亦是她盟友,平日里没少助她做手脚。


    将她贴身的帕子偷摸塞谢景珩衣衫内,亦或“不慎”将她的香膏抹在谢景珩领口,也曾放她进兵营制造她受宠的假象……


    原本她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


    谢景珩与江流萤本就夫妻感情不睦,听张达的意思,前阵子两人甚至已经到了要和离的地步。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情况便急转直下。


    谢景珩不但开始关心起江流萤,还让张达处理外头的流言蜚语。


    陆心柔急了,只好找张院使帮忙,诓骗谢景珩她的心疾突然发作,性命堪忧。


    原本的计划是,她“弥留之际”求谢景珩留在她房中陪伴,再寻机会向他倾诉衷肠,使一招美人计,将生米煮成熟饭。


    哪成想谢景珩来是来了,却一步也没进她寝房。


    他说着“我又不是大夫,进去有何用”,只在外院等了两夜。


    后来谢景珩临走,陆心柔拖着“病体”出来相送,虽然又收到两千两银票,却明显看出他脸上的不耐。


    从前她最爱听那些围绕在身边的姐妹编排她与谢景珩,现在听着却只觉惶恐。


    不能再等了,既然小打小闹无用,就只能狠狠心,下一剂猛药了。


    **


    顾彦清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香炉,面色不佳。


    江流萤走在他身侧,嘴角挂着无奈笑容:“世子看起来,比我还不高兴。”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顾彦清更没好气:“阿萤,不论那些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她们随意议论你,都不可原谅。为何你要拦着我……”


    “因为我不在乎。”江流萤打断他,“谢景珩与何人间发生何事,我都不关系。倒是方才我们若是上去理论,反倒要被扣上一顶善妒的帽子,何必呢?”


    顾彦清停下脚步:“不在乎?可是,阿萤你不是一直对瑞王……”


    江流萤摇头,笑容洒脱又自由:“那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江流萤爱父兄,爱自己,爱友人,爱病患,唯独不爱他谢景珩。”


    **


    五城兵马司,张达正在听取下属关于江流萤行踪的汇报。


    听到陆心柔也去了珍宝轩,同行的女子们还大放厥词时,他捏碎了手中茶盏。


    陆心柔,那个蠢女人,已经警告她不可再妄图靠流言成事,竟然当做耳旁风!


    狭长的凤眼里,透出鲜明杀意。


    下属刚离开,又有人敲响了门。


    是书吏,呈上来刚刚送到的书信。


    看着信封左下方字体娟秀的“菱悦”二字,张达眼中的暴戾缓缓退去。


    他取出匕首,小心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仔细展开。


    熟悉的簪花小楷,如清泉,顿时涤荡他污浊的心。


    「阿兄,见信如唔……」


    (十九)平妻


    江流萤搬出王府,并且开设义诊的事传入宫中,淑妃遣人来,传她入宫。


    引路宫女领江流萤到景华宫殿外,便退下了。


    江流萤自己走进去,看见一张漂亮的陌生面孔。


    不过她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行礼:“拜见淑妃娘娘。”


    淑妃黛眉微微一蹙,抬了抬手:“起来吧。”


    江流萤起身,淑妃给她指了座,左手边第一位。


    又对那美丽女子道:“玥筠,你也坐。”


    “是。”那女子福一福身,浅浅一笑,在淑妃右手边首位坐下。


    身形柔美,姿态矜贵。


    “这位是容玥筠,辽南候家的嫡长女。”淑妃向江流萤介绍。


    江流萤这才抬头与容玥筠对视,微一点头:“容姑娘。”


    淑妃出身辽南容氏,辽南候容福崎是她堂兄。


    那容玥筠便是淑妃的堂侄女,怪不得方才两人站在一起说话时那般亲昵。


    容玥筠起身向江流萤见礼:“见过瑞王妃。”


    宫女捧上茶来,淑妃端起抿一口,语气不善:“瑞王妃,你可知今日本宫传你来,所谓何事?”


    若是从前,淑妃但凡皱一皱眉,江流萤都会惶恐,生怕自己做错了事,惹她不快。


    方才这般质问的口气,能让她直接下跪认错,即便她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那时她爱谢景珩,一心想着讨好淑妃,因此卑微怯弱,时时处于惊慌恐惧中。


    如今心态已完全不同。


    江流萤也正品着茶,闻言,不疾不徐放下,答:“臣妾不知。”


    淑妃眉头微蹙,终于察觉到江流萤态度的变化。


    只是她心头还记挂着更重要的事,无心深究:“你这段时间住在你家那个药铺,还给平民百姓看诊?”


    江流萤点头:“是。”


    淑妃见她无所谓的态度,一股无名火起,责备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是瑞王妃,是天子儿媳,皇子正妻,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江流萤不卑不亢:“皇上曾言,皇亲亦为百姓中的一员,理应与百姓亲近。况且本朝并无禁止已婚女子从业的律法,臣妾不认为自己有何错处。”


    淑妃出身武将世家,性子比寻常女子火爆。


    被江流萤这般不咸不淡顶回来,根本忍不住,柳眉倒竖:“你——!”


    “姑姑,您别冲动。”容玥筠倾身拉住她,嗓音轻软,“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淑妃动作一顿,勉强收敛下脾气。


    “既然你一心都在药铺,想必王府诸事也无心料理,这样吧,让玥筠也嫁进王府。”


    淑妃说着,拉起容玥筠的手,轻拍她手背,眼中流露自豪之色,“玥筠是辽南各世家未出阁的姑娘里最优秀的,嫁进瑞王府,也能让我长次脸。”


    言外之意,当初谢景珩娶江流萤,是丢她脸的事。


    江流萤低头喝茶,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这才是今日叫她来的目的。


    她还没说话,容玥筠倒是先开口了。


    她语气急切,嗔怪道:“不行的,姑母。您最了解玥筠了,玥筠曾经发过誓,绝不为妾。”


    淑妃接得很快:“傻丫头,姑母自然知道,姑母不是要你给你珩表哥做妾,姑母会让你以平妻的身份嫁入瑞王府。”


    “平妻?这……能行吗?”


    “如何不行?”淑妃看了眼江流萤,继续说,“当初太祖皇帝在家乡已经娶了妻,后起兵,行军打仗时遇红颜知己舍命相救,便也娶了做平妻。后来称帝,两位夫人同时册立为后,相处和睦,形同姐妹。”


    容玥筠面有难色:“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目光投向江流萤,似是十分忌惮她的反应。


    “怎会不好?你本就唤我一声姑母,若是嫁给珩儿,便是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淑妃也看向江流萤,“瑞王妃,你说是不是?”


    江流萤静静听完她们的一唱一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淑妃料到她会有情绪,料到她会找借口,却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直白。


    她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发出刺耳声响,情绪激动:“江流萤,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善妒之人!”


    容玥筠像是被吓着了,双眸氤氲泪光。


    江流萤摇头,丝毫没有面对淑妃怒火时的惶恐,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淡:“淑妃娘娘息怒,我并非要阻止容姑娘嫁入侯府,只是此事的确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容玥筠双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自古以来,都是正妻掌管丈夫的后宅。王妃若是容不下我,直说便是了,何必找些立不住脚的借口?”


    淑妃也道:“没错,你是瑞王妃,你若有意给瑞王再娶,甚至不需经过他同意,如今推叁阻四,不就是怕玥筠会抢了你的宠爱。”


    江流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宠爱?淑妃娘娘,您为了把侄女嫁进王府,说出这种话,真的不心虚吗?”


    淑妃一滞。


    江流萤这是在讽刺她?还是当着玥筠的面。


    她哪来的胆子!


    淑妃气急,口不择言:“我心虚什么?是你自己没用,嫁进王府两年还得不到珩儿的心!”


    与她的气急败坏呈鲜明对比的,是脸上依然维持淡淡笑容的江流萤。


    她甚至点头,对淑妃的话表示认可,然后补充道:“所以我已经向王爷提出和离,往后王府的事,皆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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