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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底层小吏的偷香之路
【皇朝底层小吏的偷香之路】5:谜语人滚出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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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08
第五章谜语人滚出天牢
「无耻混蛋!你做梦!」少女尖锐的嗓音,一大早就响彻在天牢之中,在狭
小闭塞的牢房之中回声不绝,惊飞了檐上休息的鸟雀。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咣当!』剧烈的摔门声,发泄着她心中的愠怒。
看着她负气而去的窈窕背影,一只手被白布吊在脖子上的老三有些忧虑的说
道:「周头你这么羞辱她,她不会再带着那些恶奴来打咱们吧?」
「怕个毛?你个怂……嘶——」周鸿鸣歪过头想鄙视一番老三,没想到却牵
动了脸上的伤,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痛的一阵龇牙咧嘴。
他用手指点了点老三的头,「用你这锈死的脑袋好好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敢在这里打人,除非她不要自己和全家的命了!更何况顾旋筹在牢里,由咱们
看管,她投鼠忌器,也不敢再对咱们动手。」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随意拿捏那个可恶的女人了?」老五兴奋的道:「那丫
头学过武,身体柔韧,摆弄起来肯定够爽!」
老三打趣道:「怎么?她那一脚,没把你的臊根踢坏?还能用么?」
「操!别提了,到现在还疼着呢!」老五一脸拧巴的表情,像只企鹅似的捂
着裤裆,咬牙切齿道:「那小娘皮敢踢老子的命根子,到时候一定要让她用她的
骚蹄子,给我的命根子好好揉揉。」
「瞅你这点出息,女人那么多好地方,偏偏喜欢玩脚。要是我啊,一定要狠
狠揉捏她的奶子,扯她的奶头,让她爽到求饶。」
「你懂什么?」老五不服气的道:「这些心高气傲的大家闺秀,平日都把小
嫩脚藏在绣鞋罗袜之中,羞于示人。有机会摘下绣鞋,扒掉白袜,拿在手里把玩,
看她们既羞又痒的样子,那是何等享受。」
几人边聊边走,开始了新一天的巡视工作。
老三老五一路上不断意淫,对于玩弄这个把他们一顿好打的少女,有着极大
的兴趣,报复的快感让他们对此乐此不疲,仿佛那个刁蛮的少女已经被迫屈服,
光着洁白的身子任他们随意玩弄。
周鸿鸣却并没有这么乐观,他们是天牢的吏,并不是大理寺的官。就像是在
酒楼跑堂的伙计,店里做不做生意,揽不揽客人,并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只要那女人往大理寺的老爷们递足了银子,我也只能给她放行。唉!人小
势微,身不由己啊!
「小周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爱好丹青的吴大人,在牢里正闲
的无聊,见巡视的周鸿鸣青着眼,缠着布,不由大奇,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一
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打趣的询问周鸿鸣。
「昨天出去玩,不小心摔了一跤。」
「扯淡!你这模样,定是被人给揍了!」吴大人非常感兴趣的追问道:「可
打赢了?你伤的重还是对方伤的重?有没有扬了咱们天牢的威风?」
什么叫扬咱们天牢的威风?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真把这儿当家了?
周鸿鸣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则摆出一脸苦笑,自嘲道:「唉,您可别拿小的
寻开心了。我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被贵人打了,哪有反抗的余地。」
「这话就偏颇了,你以为身份低微就不能反抗么?」
「实际上……」吴大人顿了顿,颇有哲理的深沉道:「身份不低微的,也没
法反抗。」
周鸿鸣愣了愣,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句感慨,还是一个冷笑话。
「人呐,与家世无关,不论身份地位,都会遇到无法反抗的事情。」吴大人
摆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朝对面牢房努嘴笑道:「看看对面王昕大人,人家祖
上是前秦名相王猛,正经是出身名门。被免官入狱,不也一样无能为力?他敢抱
怨么?他敢反抗么?」
对面牢房的王大人闻言冷哼一声,坐在墙角一言不发。
这话头周鸿鸣可不敢接,他赔笑一番,便叉开话题,指着自己头上缠绕的纱
布道:「小的被打,是不敢有什么怨言的,只是可惜头上挨了一下狠的,到现在
看什么都是重重叠叠,今天是无缘欣赏大人的名作了!」
「啧!可惜了,确实可惜了啊!」吴大人颇为惋惜的摇头叹气,甚至跺了跺
脚,深感痛失一知己。
一路走走停停,将准备好的饭菜送到每一间牢房。犯官们有什么需求,也会
告诉周鸿鸣,由他负责采买,或是通知其家人准备。
来到天牢的尽头,牢先生那与世隔绝般的单间又出现在了眼前。与以前一样,
他一直呆呆的坐在那,看着墙上的诡异涂鸦。
从专门留出的送餐口,将盒装的饭菜放进牢先生的牢房之中,老三看着这间
与众不同的牢房,道:「他这里可真不小啊,一间牢房有别人三间大。」
「何止啊!」周鸿鸣也感慨道:「他这里和别的房间还不相邻,算上中间空
出来的通道,建十间牢房都绰绰有余,也不知……咦?」
周鸿鸣说到一半,忽然奇怪的看向牢房墙壁,墙上那些见惯了的奇怪符号,
此时竟似乎组成了什么图案。
「好像是……什么人的画像?」那些符号本来杂乱无章,但是由于周鸿鸣此
时看东西都是重影,那些符号的重影重重叠叠,竟然莫名的组成了几幅有序的图
案。
周鸿鸣大感新奇,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事,于是他凑到牢门边上,想更加仔
细的看一看墙上的图案。可还未及他细看,一张人脸就骤然扑到他眼前,披头散
发,和他近在咫尺,占满了他整个视野,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能看见!?你看见了什么!!??」那个从来不说话的牢先生,此时双
手握着牢门上的栅栏,双眼大睁近距离瞪着周鸿鸣。他声音沙哑无比激动,状若
癫狂,将木质的牢门摇晃的咣咣作响。
周鸿鸣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如实回答道:「似乎是一个人,在做一些奇
怪的姿势。」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可能不够具体,于是又比喻道:「就像是只
有一个人的春宫画一样!」
牢先生嘴角抽了抽,似乎是被他生动的比喻所折服。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激
动的表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好一会,他才恢复冷静,对周鸿鸣说:「让他们俩先
退到外面,我有事问你!」
周鸿鸣一脸的莫名其妙,但由于不知道牢先生的底细,不敢得罪,于是便示
意老三和老五先去别处巡视。
眼见老三老五转身要走,牢先生忽然又朝他们说道:「你们为我取剃刀、澡
豆、还有清水、毛巾来,我要洗漱一番!」
「周头?」老三看向周鸿鸣。
「你们去取吧,我和这位大人聊聊!」
眼看着无关之人走远,牢先生才退了两步,随意的坐在了牢房中的床上,闲
聊般的问道:「你姓周?」
「小的周鸿鸣,负责在这里侍候各位大人,不知大人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牢先生似乎是出于某些顾虑,不愿意自报姓名,「你们
不是都称呼我牢先生么?就这么叫吧。」
「大人想问什么?」周鸿鸣颇感尴尬,没想到给别人起的绰号,竟然不知什
么时候,被本人听见了。
牢先生抬起手,指向墙上那些诡异的符号,隔着牢房的木栅栏看向周鸿鸣,
「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既然能看到,为何之前不说?」
周鸿鸣摸了摸额头缠绕的白布,回答道:「回大人话,小的昨天在市上和人
有了些小摩擦,头上挨了一下狠的,现在看什么都是重影,看这些记号也是重重
叠叠,恍惚间拼成了一些图案。」
「竟然是这样?就这么简单?」牢先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看向墙壁,
试图调整双眼的焦距看到重叠的图案。他两只眼珠转来转去,一会分开两边,一
会又变成了斗鸡眼,一双浓眉也随着抖来抖去,仿佛狂风中胡乱飞舞的两片绿叶。
「噗……咳咳!」周鸿鸣见他为调整视线一阵挤眉弄眼,险些笑出声来,牢
先生扫了他一眼,他又连忙憋住,险些被憋出内伤来。
过了好一会,牢先生也没有说话,也不知他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老三和老
五把梳洗的一系列用具送了过来,沿着送饭的入口递了进去,只是在放剃刀的时
候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周鸿鸣。
天牢里的犯官们,通常是不能接触刀具的,倒不是怕他们用来越狱,而是怕
他们自杀。有些被叮嘱过要特别注意的官员,连陶瓷碗和腰带都不能留给他们,
更极端的甚至要安排专人日夜看守,时刻不能松懈。
「无妨。」周鸿鸣可不觉得一个安静了十几年的人,忽然激动起来就是为了
拿把剃刀自杀。更何况这家伙在这这么多年都无人问津,哪怕真死了,随便处置
了就好,料想也不会有人追究自己的责任。
待到老三和老五留下一应用具,再度退了出去之后,牢先生便拿起剃刀,就
着水盆,开始旁若无人的洗漱起来。
周鸿鸣也不着急,只是站在旁边候着。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只看刚才牢先生激动的样子,他就知
道,无论如何,这事都还没完。他也非常有兴趣等待后续发展。发布页Ltxsdz…℃〇M
在天牢工作这么多年,了解过犯官那些龌龊的隐私,见识过大户人家的子侄
们,在家主还蹲在牢里时就为了继承财产而大打出手。离奇怪异的事情也时有发
生,但却没有今天这般有趣。那墙上的符号,自己也已看过不止一次了,一度以
为是哪个疯子随手画上去的,竟然还真的藏有什么秘密不成?
若是这天牢墙壁上的符号真的藏有秘密,那又会是谁画上去的?其中隐藏
了什么?这么多年一直研究这些秘密的牢先生,又是个什么身份?
「你把你看到的东西,仔细说给我听听。」牢先生一边打理自己,一边吩咐
道。
「是。」周鸿鸣凑到栅栏边上,仔细审视着墙上的符号,模糊的视线让旁边
的物体依旧重重叠叠,可是那些符号组成的图案却更加清晰了,他讲述道:「这
些符号组成的图案共有四排,每一排有四幅图,共十六幅图,每一幅图都是一个
人摆出一个奇特的姿势,有的伸展四肢,有的弯腰屈膝。」
「说具体点!一个一个的说!」
「第一幅图,是一个人分腿而立,左臂延展,手腕回弯……」
周鸿鸣刚说了两句,就又被牢先生无情打断,「停!这样说不清楚。你且照
着图像,把动作模仿出来,有做的不到位或是做不出的姿势,要解释与我听,务
必做到完整还原。」
周鸿鸣也不嫌麻烦,他对这些摸不清底细的犯官向来有耐心,开始依照牢先
生的要求,一边模仿着墙上的图案做动作,一边用言语描述讲解。
模仿了十个动作之后,周鸿鸣忽然感觉小腹处有些燥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
熊熊燃烧。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之后,更是感觉自己仿佛被点燃了一样,燥热之气
直冲天灵,一滴滴汗滴不断流淌下来。
「呼!」周鸿鸣深深的呼一口气,心中暗自奇怪,我虽然没学过武,但是
身体也算强健,怎么做了这么几个动作,就累成了这样。
「不错!」牢先生称赞一声,和蔼的笑了起来。
「倒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姿势,我姑且都模仿了出来……咦?」周鸿鸣再次看
向牢先生的时候,不由一愣。
此时牢先生依然洗漱完毕,脏乱的头发只是简单梳洗了一下垂到身后,冗长
的胡须也经过了少许修剪,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梳洗之后,这位原本看着脏乱不
堪的牢先生,竟然化身成了一个老帅哥。
他眉毛浓重,鼻梁坚挺,充满阳刚之气。年龄的增长让他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此时他眼神深邃,笑容柔和,整个人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若是放到街上,绝
对能迷倒万千少女。就连周鸿鸣都忍不住赞叹道:「大人当真是丰神俊朗,应该
是有不少风流债吧?」
「你这小子,还调侃起老夫来了。」牢先生笑骂道:「好了,老夫也洗好了,
你且把这些东西拿去吧。」
「啊?」周鸿鸣愣了愣,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就没了?我像个杂耍的一样模仿了半天,你这老家伙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啊!合着就是要我跳一段舞来哄您老开心了?
「怎么?你还有事?」
「小的想知道,刚才……」
「呵呵,年轻人要沉得住气,有些事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周鸿鸣:「……」
***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结束了,城里的人们纷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
的身体,在夕阳之中踽踽返家。
这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并没有热闹的节日和庙会,也没有烟花和彩灯带来的
欢乐,只有黑暗例行降临。随着太阳落山,人们返回家中,整座城市也随着寂静
了下来,仿佛这座巨城也随着日落而睡着了一样。士兵和武侯在空荡荡的街上游
弋,兵器和铠甲的摩擦声清晰可闻,为夜色增添了阵阵深沉的声响。
他们的职责就是巡夜,禁止人们深夜上街,保障京城的安宁。
世上的规矩大多是用来约束弱者的,而有些人从来就不需要守规矩。工部林
侍郎的府上,深夜迎来了一位客人,即使已经宵禁,也没有人敢拦截这样的贵人,
毕竟法条是死的,而执法的人是活的。
客人穿一身柔顺的黑段长袍,纯黑色,没有什么花纹装饰,非常符合人们对
夜行衣的刻板印象。头上甚至还戴了一顶斗笠,遮住了面容,就差把『见不得人』
四个字写在身上了。
林侍郎早已等在书房,见到来人这副打扮,也愣了一下。官宦人家夜里不顾
宵禁,出来窜个门着实是个常见的事情,但是做出这种欲盖弥彰的打扮,就显得
太引人瞩目了,外面巡街的士兵和武侯见了,恐怕心里已经编纂出十个不同版本
的故事了。
林侍郎刚毅的脸庞抽了抽,终于还是忍住了说教的冲动,向来人招呼道:
「顾贤侄来了,事情可办妥了?」
黑衣人摘下罩住头脸的斗笠,露出一头梳洗精致的秀发,和一张小巧的俏脸,
在昏暗的烛光下,脸上皮肤白皙的娇嫩欲滴。正是那天给周鸿鸣等人一顿好打,
今天又来到天牢想要去见犯人的顾旋柔。
顾旋柔向林侍郎行了晚辈礼,被林侍郎招呼着坐在侧旁的客座上,而后开口
回答道:「回世叔,没有,今天去牢里并未见到家兄。」
「嗯?发生什么事了?」林侍郎疑惑的看向顾旋柔,天牢那里平时由一些小
吏看管,银子给到就能探监,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按照计划,不应该有变故才
对啊。
顾旋柔解释道:「看天牢的几个小吏,前日在庙会上作恶,被我抓住打了一
顿,今天见了,他们便故意为难我,不许我去见哥哥。」
「不过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民,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罢了。」林侍郎微
微皱眉,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悦,「不论有什么过节,你向他们赔个不是,再多给
些银钱,不也就了结了么。」
「岂有此理!」顾旋柔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昂起头,俏脸上一副不
服气的表情,理直气壮的抗辩道:「他们做了恶事,没有打断他们的腿已是恩赐,
我身为名门贵女,怎么可能向这等人赔礼道歉,平白丢了脸面!」
林侍郎抬头看了顾旋柔一眼,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被娇惯坏了的性格,语
重心长的解释道:「贤侄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有轻重缓急,意气之
争要不得。只要事情能办成,赔个礼道个歉又能如何?」
「我不!」顾旋柔梗着秀气的脖子道:「我明天再去大理寺找人打点一番,
到时候拿着大理寺官员的手令,看那几个小贼还能如何!」
林侍郎被她惊的目瞪口呆,暗自腹诽道:
顾旋柔还在那里尤自滔滔不绝道:「大不了我让荣叔带人去抓了他们几个,
套袋沉江,到时候自然有别人接替他们的职位,我再去探望哥哥!」
「够了!」林侍郎猛地一拍桌案,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桌上的笔砚茶杯
等都随着桌面『哗啦啦』一阵摇晃,他霍然站起身,勃然大怒道:「现在不是你
任性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张汤深得皇帝宠信,被他污蔑的朝臣从无幸免,轻则杀头抄家,重则满门
抄斩!我和杨大人、周大人应你所求援救顾贤侄,是看在和你们顾家几辈人的交
情上。那张汤像一条疯狗一样,看到谁都想咬一口,我们为救顾贤侄对他出手,
那都是担了杀头抄家的天大风险!此事既定,关系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连当朝
太子都被惊动了!」
林侍郎越说越气,大步从桌案后走出,并指指向顾旋柔,须发皆张的愤怒道:
「而你呢?任性妄为,不知轻重!找几个狱吏打点关系,和你兄长对一对口供这
点小事都能出岔子!还想去找大理寺的官员?你就生怕张汤没有发觉,没有把我
和你几位世叔抄家问斩么?」
「如此机密大事,丝毫不知低调行事。张口闭口就是套袋沉江,草菅人命,
你眼里还有王法么!」林侍郎以手扶额,被这个娇生惯养的任性少女气到血压升
高,「你明天再去,若是再办不成,就休怪世叔我不讲情面袖手不管了,这件事
上我们对你顾家仁至义尽,对得起世代的交情了。」
顾旋柔被林侍郎一顿呵斥,骂的有些懵,却依旧仰着头,一副我没错的表情,
最后在林侍郎扬言不管他们顾家之后,才有些慌张了起来。
她哥哥顾旋筹被抓进天牢,罪涉谋反,若是没有这些与顾家有交情的叔伯们
帮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事到临头,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应承道:「好吧,那
我明天再去试试看。」
「你一定……」
眼见林侍郎还想再说,顾旋柔瘪着嘴,俊俏的小脸满是不耐烦的表情,洁白
的小手交叠着行了个晚辈礼,打断了他的后文,「世叔要是没有别的叮嘱,旋柔
就告辞了!」
带上遮面的斗笠,顾旋柔迈开圆润结实的一双长腿,推开房门扬长而去,连
门都没有为林侍郎关上。
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林侍郎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的自言自语道:「唉!顾
家当真是没落了,家中嫡女竟然如此任性、不识大体。」
再看他此时的表情,哪有一丝生气愤怒的样子。这位林侍郎目蕴精芒,嘴角
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如同拈花一笑的佛陀。
夜色深沉,同一轮新月照耀之下,有的人在密谋布局,有的人则一脸懵逼。
周鸿鸣看着眼前破了一个大洞的木墙,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全都张的圆圆的。
自己家的房子确实质量不是很好,但无论怎样,也不应该被一拳就打穿吧?
自从上午那时候,为牢先生演示了一遍墙上的壁画之后,周鸿鸣便一直觉得
小腹燥热不已,后来甚至有些胀痛,就仿佛憋了两天的尿一样。
到了下午,胀痛的感觉越发强烈,后来甚至连身上被打的诸多内外伤的疼痛,
都被冲淡了。在他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这股胀痛的感觉才渐渐消失了下去。
就在刚刚,他忽然又想到了那些奇怪的动作。比较离奇的是,即使已经过去
了一整天,那些动作却依然历历在目。不仅没有模糊忘记,甚至再回想时,墙上
那些小人仿佛活了一样,让动作连贯了起来。
鬼使神差之下,他又模仿着那些姿势动了起来,从第一个姿势,到第十六个
姿势,变得更加熟练,更加精细。
然而就在他模仿最后一个姿势伸拳向前时,竟一个不注意,打穿了自家的墙
板。
心中的惊喜开始蔓延,周鸿鸣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拳头,想象着其中蕴含着开
山裂石的万钧之力。然而随后他就愣住了,刚刚打穿木板的那只拳头上,此时已
经肉眼可见的变得又青又肿,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什么痛感,自己才没发觉而已。
这哪是什么修炼神功的江湖高手啊,这分明是变成了一个挥拳打墙,还不
知道痛的二傻子了啊。
周鸿鸣一阵无语,并为自己刚才的沾沾自喜感到羞耻。不过这些奇怪的动作
确实有蹊跷,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名堂,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可以让自己的
力量增大一些,对疼痛的感知更模糊一些。
「不成,明天必须要去找那个喜欢打哑谜的老家伙问清楚,搞清楚他看了这
么多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要是再跟我打哑谜,我就在饭菜里加一堆芥末给
他!」
一夜辗转,周鸿鸣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报晓的晨钟刚刚响起,他就已经出
门向着天牢去了。
大家出来干活,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人会热爱这份差事,更不会主动早
来晚走,增加自己的工作时间,那样的人不仅愚蠢,还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听
说之前民部有个差役,经常在放衙之后主动留下多干活,又故意让官老爷们看到。
后来有一天回家的时候,被人套在麻袋里一顿好打,也不知是谁下的手,但下手
的人肯定不少。
在天牢这边,自然是没有这种害群之马的,差役们能晚来一会是一会,通常
大家都会踩着点卯的时间到。
周鸿鸣来时,更是一个早上来上工的狱吏都没有。他和值夜班的同事打了个
招呼,便直接走向了牢房最深处。
惹得值夜班的狱吏睡眼惺忪的呢喃道:「周头怎么来的这么早?一定是我还
没睡醒……唔……再睡会……」
然而没过一会,他就被粗暴地叫了起来。
昨天晚上轮值夜班的狱吏全都被叫了来,并肩站做一排,个个低着头,一丝
睡意都没有了。他们看着面前大发雷霆的周鸿鸣,一个个噤若寒蝉。
「说话啊!你们倒是说话啊!都哑巴了?」周鸿鸣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
猪一样,呼哧呼哧的走来走去,指着身后空荡荡的牢房诘问道:「人呢?哪去了?」
难得起了个大早,周鸿鸣却意外的扑了个空。关押牢先生的牢房里空空荡荡
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他难以置信的把牢房里外检查了个遍,又找来昨日负责夜
班工作的老三,询问大理寺有没有派人来半夜提审犯人。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周鸿鸣不禁暗道糟糕。牢先生失踪,他对于那些神秘图
样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倒是小事。要命的是,牢先生作为天牢里的犯官,竟在他们
的看管下不见了,对他们而言罪过可就大了。
要是之前也就罢了,一个在牢里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是死是活估计都没
人在意。但是经过了昨天的事情
,周鸿鸣本能的觉得,这位牢先生恐怕牵着一些
天大的秘密。他的失踪也绝非意外。
周鸿鸣立刻把所有值夜班的狱吏都叫了过来,清点人数无误,确定没有人失
踪或畏罪潜逃后,把他们领到了这间已然人去楼空的牢房,开始询问情况。
见他们全都沉默不语,周鸿鸣放缓了语气道:「弟兄们,我不是责怪你们,
我是真为你们着急,昨天夜里是你们值夜,有犯官越狱这种事出现,你们一点都
没发觉,上面的老爷们追究下来,大家都得玩完!咱们兄弟之间有话直说,我知
道大家值夜的时候都比较困倦,我也不怪大家。但是这事关系到在场所有人,你
们都仔细回忆一下,谁要是听到什么,有什么线索,就说出来,咱们总要弄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想办法!」
值夜班的狱吏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充满了一种一无所知的清澈感。最后
由和周鸿鸣关系比较好的老三回答道:「周头,兄弟们昨晚虽然轮流休息了一阵,
但是总是有人醒着的,我们敢保证,绝对没有人从天牢的大门离开,也没有外人
进来过!」
对于老三的话,周鸿鸣还是信得过的,他蹙起眉头,因少见阳光而惨白的脸
上满是困惑,他又在这间牢先生住了十几年的牢房里转了两圈,摸着粗木制的栅
栏疑惑道:「昨天咱们例行巡视的时候,他还在这。白天人多眼杂,众目睽睽之
下断然不可能有人随意出入天牢,晚上也没有人离开,这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见了鬼不成?」
「周头!有道理啊!」有个狱吏忽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朝周鸿鸣说道:
「这人不知名姓,没有家人,咱们给他起名叫牢先生,不就是因为觉得他像是牢
房成精了么?会不会他真是个妖精,昨天施展法术,化成云雾,就这么飞了出去?」
「滚蛋!」周鸿鸣眼一翻,没好气的骂道:「哪有什么妖魔鬼怪,要是真有
什么妖怪神仙,怎么能容那些权贵人家宅田千里、钟鸣鼎食,逼得百姓卖儿卖女?
我听说南国那边的皇帝,兴建了无数庙宇宝塔,真要是有什么佛陀金刚保佑他,
不早就打到咱大齐来了?」
然而无论周鸿鸣的观点却并没有得到普遍认同,众狱吏们大多对鬼神有敬畏
之心,听了刚才那狱吏的妖怪之说,众人恐惧之余,又大多有些信服。
周鸿鸣『咣咣咣』的在木栅栏上敲了几下,让众人的心思从志怪幻想回到现
实,说道:「退一步说,就算那位真是个妖精,你们觉得把这个理由报上去,上
面会免了咱们的处罚么?」
大家这才想起,追究那牢先生是不是妖怪根本没有意义,当前的要紧事,是
想一个搪塞的办法。作为吃公家饭的小吏,犯错不要紧,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搪塞
过去,上面不追究,就是没有错。
说到欺上瞒下,就来到了在场诸多老油条的擅长领域了,核心要义就是大事
化小小事化了。作为国家机器的底层触角,他们对下的办法是拖,拖着拖着大事
就变成了小事,小事就消失不见了。而对于上级,则重点在于瞒。
有个犯官消失这事虽然大,却也未必就没法瞒住,老三提议道:「要不这样,
犯官消失这事大家都脱不了干系,反正那家伙在这那么多年,也没人来找过,咱
们大家守口如瓶,就当那人从没在咱们这待过,咱们一切如常,这事也就不用上
报了。」
刚才那个怪力乱神的狱吏则补充道:「上面不追究,咱就不反映。要是有一
天上面知道了,咱就说他化作一阵妖风跑了,请官老爷们找道士和尚来捉妖驱鬼!」
「唉!」周鸿鸣以手扶额,坐在牢房里的床上一阵叹气,理智告诉他这方法
很离谱,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不要理智,无奈的道:「好吧,只
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看门的狱吏匆匆跑来,向周鸿鸣说道:「周头!大理寺
来人了,说是找您有事!」
周鸿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皮一阵狂跳,心中惊道:这么快就找来
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随着那狱吏一起朝天牢入口的接待室走去,路上,那狱吏
又小声向周鸿鸣说道:「昨天早上,想要见顾旋筹的那个女的,也跟着来了。」
「呼!」周鸿鸣松了口气,心中有悲有喜,喜的是,既然和那刁蛮女人一起
来,大理寺的人就应该不是来追究牢先生不翼而飞的事情了。悲的是,那女人到
底还是打通了大理寺的关系,自己被她暴打,逼着下跪磕头的这口恶气,怕是再
没机会可以出了。
推开陈旧的房门,一如昨天一样,那个可恶的女人站在屋子中间,并不坐下,
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扬着头,她今天穿了一袭淡青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红色
绸带,衬得她英姿飒爽,不像个大户人家的贵女,反倒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一样。
由于衣裤修身,那双健康浑圆的大长腿尤其引人注目。
她侧后方是个小吏,穿一身崭新的公服,肃手而立,表现得甚是谦卑。
周鸿鸣看着这副陌生面孔,有些疑惑的行礼道:「这位上差是?」
那小吏还没说话,旁边站着的顾旋柔就倨傲的说道:「他是大理寺的官差,
带了王狱丞的手令,允许我进去探望我哥哥。你这贱民立刻开门,如若不然,我
打掉你的牙!」
「手令?」周鸿鸣更加疑惑了,他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若有所思,试探着向
那大理寺差役问道:「这位上差,带了王狱丞的手令?可否让小的核实一下,小
的才好带人进去。」
那小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文书,递向了周鸿鸣,「手令在此,请过目。」
周鸿鸣扫了一眼这张手令,却不归还,拿在手里一边看一边拉家常似的问道:
「这位兄弟,在王狱丞麾下公事?倒是面生的很。」
小吏似乎有些紧张,悄悄吞了口吐沫,低着头回答道:「我是上个月才到大
理寺任职的,多亏了王狱丞提拔。」
「王狱丞对咱们这些吏员还是不错的。」周鸿鸣感慨道:「上次他老人家来
牢里视察,还夸奖我勤于公事,说是要提拔我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奖赏我点银钱。
哎对了,兄弟你在王狱丞身边干活,不知听没听过他提起我?」
「提过,提过!」小吏似乎更紧张了,他不着痕迹的瞥向一旁的顾旋柔,犹
豫着回答道:「王狱丞也说过,说牢里的弟兄们办事非常妥帖,过年时候的公赏
钱也要提一些呢。」
「哦?那……」
周鸿鸣还要再问,一旁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顾旋柔侧步上前,伸出小巧却异常
有力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凤眼竖起,俊俏的脸蛋上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道: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手令你也看了,立刻带我进去!」
顾旋柔这副表情奶凶奶凶的,看着毫无威慑力,反而还有些可爱。不过周鸿
鸣可不敢怠慢,不管长得再好看,这疯女人是真的凶人,他到现在还发青的眼眶
可以对此作证。
他连忙安抚道:「这位姑娘别冲动,按律例,这手令还要核验一下,毕竟是
天牢,管理严格。你也知道,这里面的犯人全都干系重大,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
「那你还不快验!」
「这就验,这就验!」周鸿鸣用力一挣,从顾旋柔手中解放了自己的衣领,
而后高声喊道:「老三!老三!把这份大理寺的手令核验一下,看看行文用印有
无纰漏!」
闻声进屋的老三接过那张公文,一脸疑惑的看向周鸿鸣。周鸿鸣向他使了个
眼色,他便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别急,别急,很快就好了。」周鸿鸣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试图安
抚面前这个疯女人的情绪,而后又看向那个大理寺小吏,笑道:「你在王狱丞那
办事,也是老黄教导你吧?大理寺但凡进了新人,都是由老黄来带,上次他还和
我抱怨,说这活实在费心费力,新人办事什么都不懂,连传递个文书都要他亲自
指导。」
「对对!」那小吏咧开嘴笑道:「就是黄大哥在教导我,这次也是他告诉我,
来天牢里把手令给周头看,等核验之后,事情就算是办完了。」
「哦?」周鸿鸣也笑了,「那老黄告没告诉过你,我不识字呢?」
「啊?」那小吏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他期期艾艾的说道:「没……没,黄大
哥可能是……」
周鸿鸣眯着眼打断道:「想好了再解释哦!大理寺到底有没有姓黄的差役呢?」
「我……这……我……」
周鸿鸣继续追击道:「上次王狱丞到牢里巡视,嫌弃我们打理不善,给我们
好一顿臭骂,平时竟然会说我们办事妥帖要多发些公赏么?大理寺的差役有缺,
大多是从天牢里递补,这位兄弟不知道是走了哪位大人的门路,进了大理寺啊?」
周鸿鸣理了理衣袖,一抖公服下摆,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最后诘问道:「最
重要的是,许人探监这事都是口耳相传,从没有落于纸面,更没有什么手令,自
然也没有核验的流程,你带了这么个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位兄弟,不知
道我的这些疑问,你能否帮我解答一下?」
小吏被问的哑口无言,手脚慌张不知所措,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顾旋柔。
「切!」顾旋柔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揭穿,她恼怒的咂了咂嘴,不再提
大理寺手令的事,而是看着周鸿鸣,一脸鄙夷的道:「说吧,要多少银钱才能让
我进去探视?给你这贱民一个开口的机会,本姑娘就当是花钱喂一条狗了。」
周鸿鸣依旧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一脸倨傲,仿佛自己给出
了天大的施舍,眼神不屑,那视线仿佛是在看一条虫子。周鸿鸣则依旧笑着,
「这位姑娘,在谈要多少银钱之前,是不是要先伺候我们兄弟一番,当做是道歉
啊!」
「你做梦!本姑娘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这样的龌龊贼子、无耻混蛋!顾
安,我们走!」顾旋柔恶狠狠地瞪了周鸿鸣一眼,招呼了旁边假扮小吏的家奴一
声,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走。
「且慢!」
「怎么?」顾旋柔闻言转过身,握紧白皙的小拳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还想把我也关起来不成?」
「小的人微言轻,自然不敢把姑娘你关起来,但是我有句话,还想请姑娘听
一听!」
周鸿鸣对玩弄这个刁蛮少女本来并没有抱什么期望,他清楚两人身份地位的
差距,人家想要探监,只需要花些钱得到大理寺的认可就行。退一步说,哪怕她
真的要出卖自己的身体,目标也一定是大理寺的官员,而不是她根本瞧不上的自
己。
周鸿鸣本想为难她一番,逼她道个歉,多费些功夫,多花些银两也就罢了。
她第一次找来时,周鸿鸣那么说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过过嘴瘾,恶心她一下,以
此来出一口被打的气。没想到她竟然去而复返,甚至不惜找人冒充大理寺公差,
也要进去探监。
她这种行为也着实让周鸿鸣震惊,说她没有脑子吧,还想了这么个鱼目混珠
的办法。说她有脑子吧,竟然真的会去执行这么一个漏洞百出还后果严重的计划。
刚想通她的伎俩的时候,周鸿鸣甚至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无法理解,世上
怎么会有如此莽撞,做事丝毫不顾忌后果的人。
这让周鸿鸣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她这么做说明了两件事:第一,她
有一定要去探望的理由,而且很着急!第二,她要做的事,在大理寺那边走不通,
就像之前那个被他们侥幸染指的妇人一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相当于对方主动把一个把柄——一个可以致命的把柄,
交到了他的手里!
「姑娘,顾旋筹罪涉谋反,本就危在旦夕。你伪造大理寺的手令,试图潜入
天牢,这可是给顾旋筹的谋反之罪,又增添了一个有力的证据啊!」
「你说什么!我哥哥才没有谋反,都是张汤那个狗官诬陷!哥哥是被他冤枉
的!」
「是不是冤枉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伪造的手令一旦提交上去,说不定就
会成为判他有罪的决定性证据。」周鸿鸣坐的稳如泰山,两手交叉撑在下颚,脸
上笑的像一朵菊花似的,「姑娘你真的决定,要在你哥哥掉入井里时,朝井里丢
石头,而不是考虑考虑我的意见么?」
「……」
周鸿鸣见她已经动摇,果断的抛出了自己的谈判底线,「我们并非要对姑娘
无礼,只是想请姑娘,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诚意,抚慰我们兄弟三人一番,只要让
我们每人舒服一次,当做道歉。我可以向姑娘承诺,绝不会破了姑娘的处子之身。
保证姑娘走出去后,还是黄花大闺女,名誉不会受损。」
「怎么样?这是我最后的诚意了,姑娘若是不答应,我立刻就让人,把那份
伪造的手令交给大理寺张寺正,讲清前因后果。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猜
不到了。」
顾旋柔愤怒的看着她,凤目含煞,一张俏脸忽红忽白,仿佛戏台上变脸的老
将军,实时显示着她内心的挣扎。
只此一次,只要不坏我身子,也不是绝对不能忍受。为了能救哥哥,就当
是做了个噩梦,挺过去就好了!
最终,倔强的少女在心里说服了自己,选择了向残酷的现实妥协,她声音颤
抖着,饱含着压抑不住的绝望和委屈,「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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