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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魔童
浊世魔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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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22日
第十二章·绮罗传剑
她由第二字,第八十六字,第一七一字…………逐字念出:“薰风谷,果树一丛丛,纵十五横斜十五,棋盘石上会群维,火枣有线逢。「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下一字又是一个圆圈。
巴大亨听罢,诺道:“哇操!那枚火枣居然也记载有。”
施红英笑道:“我把它逐首念完,看有没有记载翠云阁的风光。”
巴大亨知她故意调侃,仍不免俊脸发热。
赵细细好笑道:“几十年前织成这帧图,也许翠云阁还没兴建起来哩,清夜传声很远,防有别人窃听,姐姐不念也罢。”
施红英斜飞一眼,笑道:“姐姐也要替他说话?”
乌金货郎接口道:“赵姑娘说的也是实情,这里火光能熊,也许早就有人藏在暗处里偷听。”
施红英本是意在调侃,趁势将造化图交还巴大亨,站起来道:“我不信谁有那样大约明子来偷听,姐姐我们走。”
巴大亨忙道:“红妹要去哪里?”
施红英道:“不走,在这里干吗?”
巴大亨微蹙剑眉道:“我和赵姑娘本是来寻侯芷,不料只找到庄少雄,赵姑娘伤势已愈,我想在附近再寻一下。”
施红英道:“你说那盗墓的小子呀?他若是来过这方面,不听到你们的喝声,也该看见火光跟着来了。”
巴大亨暗忖这话不错,当初认为侯芷追庄氏兄妹,但来了之後只见庄少维,不见庄幼雄,莫非庄幼雄另走一个方向,侯芷先追去了…………但想到这仍然是揣测,不能安心,转向乌金货郎问道:“汤老丈曾进塔辜故人,可见还有别人失陷在里面?”
乌金货郎道:“魔意子有好几个,不见另有什麽人。”
玉笔书生也接口道:“不知那塔下是否另有地牢,但老朽被拘下甚久,也不见另有难友?”
巴大亨不觉沉吟道:“哇操!他这捣蛋鬼往哪里去了?”
赵细细道:“别是他追不上人,已先回幡溪等你。”
巴大亨想了一想,点明道:“哇操!我们再回幡溪一趟。”
乌金货郎扶起玉笔书生,含笑道:“老朽要先送敝友回府,不能陪小友再往幡溪,就此告别。”
“小友若有意往马金岭,也许不久之後就能相见,不过,这次发出不具名的武林帖,其中定有诡谋,要加倍小心才好。”
巴大亨毅然道:“晚辈一定去,多谢老丈关照。”
乌金货郎点点头,又笑道:“请问小友手中这个小瓶由那里来的?”
赵细细“唉嗤”一笑道:“你又想收藏破烂了,是不?”
乌金货郎失笑道:“该死,又给你这妮子说破了。”
巴大亨意料不到此老贪宝若渴,微笑道:“这瓷瓶是无愁居士托晚辈交给他的哲一明,不是晚辈之物……………”
他本想加说“不能奉赠”,想到一说这诸,无异唇了对方,所以立即收口。乌金货郎微笑道:“小友不必多疑,老朽询问这小瓶的来历,意在欲看小友知不知道它是‘螭蟠瓶’而已。”
巴大亨误解人家好意,偏被隐约指出,不觉俊脸微热,轻轻摇头道:“晚辈只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曾仔细看过这瓶,更不知是不是‘螭蟠’。”
乌金货郎慨然一叹道:“小友诚实之情,古今少有。‘螭蟠瓶’又名‘炼药瓶’。若此瓶果是‘螭蟠’则不论何种药物装了进去,经历六六三十六天之後,效力增加一倍。
“若将治毒疗伤之药置於瓶中,则功能起死回生,敝友方才能泻毒回生,鸳诀之功固不可没,而以此瓶装水,其功亦不小。”
施红英失声道:“难怪无愁居士心肝已烂,还能延一口气,说出不少的话才死。”
乌金货郎问知当时情由,笑道:“‘螭蟠瓶’上走‘龟裂纹’如咬龙臆跃,龙口向上,小友仔细看看。”
巴大亨就火光下察看一遍,点头道:“确如老丈所言。”
乌金货郎道:“此瓶落在任何一人手中,绝不会再送还什麽庄竞雄(无愁居士之子)了。
但小友不肯欺心,此瓶必送还无疑。
“不过,瓶中药既由无愁居士自己服用,在未遇上庄竞雄之前,用此瓶装药物,总不该算是他应该有吧。”
巴大亨沉吟道:“哇操!空瓶带在身边,不如装药救人,这道理还说得过去,可惜目下没有什麽良药可装。”
乌金货郎徽微一笑,贴肉取出一个油纸小包,正色道:“这一包‘乌金丹’乃老朽师门秘传良药,功能强精益气,疗疾治伤,但是不能疗毒,今赠与小友装瓶。
“过了三十六天之後,只要伤者不曾断气,服用三粒就能起死,服十粒就能功力倍增,这里一共百粒,但望将来惠赐十粒於愿己足。”
巴大亨大喜道:“安啦!晚辈当留一半给老丈。”
乌金货郎忙道:“老朽多取无用,十粒尽够了,其余可自服及救人,良药久存瓶并不增加效力,只要满了三十天,就可取出,另装他药。”
巴大亨一想自己功力不足,还有侯芷、施红英、赵卿卿、赵细细、毕伯伯、任进和章红娣等人功力也不足,如果真能增加功力的话,每人分给十粒,也算报答知遇之情,於是,则耗去八十粒。
再留给乌金货郎十粒,只剩十粒救人,也许又太少了,当下点头答应,将药装瓶,笑笑问道:“瓶里尚多余地,不知还能不能再装别种药?”
乌金货郎沉吟道:“照理说来,如果药性并不互相忌斥,应该是可以的。譬如说,再装解毒则可,装毒药则不可。”
赵细细喜道:“好啊,把我的解毒丹也装了进去。”
施红英惋惜地道:“可惜瓶口太小,要是‘螭蟠瓮’就好。”
乌金货郎道:“瓶口大小无关重要,每隔三十六天就能够多得一份良药,若果是个大瓮,教人怎样担带?”
施红英摇摇头道:“不是的,如果是个瓮,连鸳鸯血玉诀也装了进去,使它效力倍增不是更好?”
乌金货郎愕了一下,大笑道:“往时有县令生年属鼠,到他生日那天,别人送给他一只赤金小鼠,他看了很久,接着说下月是他小妾生日,小妾属牛的…………”
巴大亨不禁莞尔:“哇操!骂得妙!”
施红英“哼”一声道:“这老该死,人家说的是真话,你却来绕弯子骂人。”
乌金货郎笑道:“老朽几时骂你?说起来,老朽也想将天下之宝装了进去,再出来就成了异宝的啊!”
巴大亨笑道:“哇操!那是不可能的吧,能增加药效已是稀世之珍,若能会天生之物变成珍,岂不连泥土放进去也变了金银?
“但不知此瓶为何能增药效,莫要两种药混装进去之後,反会药效尽失,那就可惜了。”
乌金货郎断然道:“小友不必担心,‘螭蟠瓶’乃是华阳真人未经仙去时所佩带之物。
“啊。”巴大亨失声道:“华阳真人就是详注本草经的陶弘景,隐居於句曲山,还着有古今刀剑录,真灵位业图等书,应该可信了。”
说罢,将“解毒丹”装进瓶。
送走乌金货郎,和玉笔书生,转向施红英问道:“红妹说老实话,当初你教我那套气功掌法,是不是无愁居士的武学?”
施红英笑道:“不错。”
巴大亨皱眉道:“哇操!这样说来,庄氏兄妹果然是无愁居士的後人了,但他为什麽不承认庄竞雄是他们的父亲,也不曾听过无愁居士之名?”
赵细细忿然道:“你总记得那混帐兄妹干吗?”
巴大亨望了她一眼,暗忖庄少雄能够当面不认帐,则不认爷爷还有可说,为何连父亲都不认了?想到人心不古,不觉轻轻叹息。
施红英不悦道:“你在叹什麽气,难道还想把‘武学精粹’和药瓶,玉牌交给庄少维?”
巴大亨断然道:“哇操!倘若他承认是无愁居士嫡系,当然应将遗物交付以完了无愁居士的心愿。”
施红英气得叫道:“我的拗相公!你要造多少杀孽?”
巴大亨愕然道:“哇操!我造什麽杀孽?”
施红英一脸怒色道:“我听赵姐说过,庄少维充任黑鹰令使,而且还高踞什麽‘都监’
之位,若再被他练成内功心法,要害死多少正派高手?”
巴大亨听得心头微凛,沉吟道:“我总不能对死者失信,不过,我相信无愁居士这套掌法虽然精妙,也决非独一无二的绝学,总可找出一条制胜之路。”
施红英恨声道:“待你找到制胜之路,已不知多少腥风血雨了。”
巴大亨安祥地道:“哇操!你且慢着急,还没找到庄竞雄哩,而且那玉牌和心法都不在我身上。”
施红英“咦”一声道:“谁拿去了?”
巴大亨笑道:“小莲,小菊抢走丁,她二人是不是你的丫头?”
施红英大喜道:“阿弥陀怫,谢天谢地,不让这些东西留在你身上。”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你这‘查某’心太坏了!双龙玉令没多少用处,心法和拳经我照样录出来交给他们。”
“你敢!”施红英一瞪眼,忽又笑道:“你也别打如意算盘,纵是你能转录出来,人家见笔迹不像,也决不相信你的好心,反而认为你故意骗他上当。”
这话说的不错,普天下不会有人将绝艺或至宝平白赠给别人,若果将一块金砖无缘无故赠给别人,受者必定说是铜做的。
巴大亨虽想绘图录经,这时也不禁默然。
施红英突道:“对了!有个人传给我十二式剑法,要我转传给你。”
巴大亨心中一跳,心知必是老爸的拟作,便欣喜的道:“哇操!红妹在那里遇上家严他老人家?”
施红英道:“我同姑苏寻不见师伯,却在酒楼上遇上那狂生,暗里跟他一程,那知他已看出我的兵法,问起我的师父,原来他认得我师父,知道我要去虎头康寻我师父,他立刻告诉我不要去了,虎头康只剩几堆瓦砾,然後,他教我十二招剑法,说我遇上我师父时,由剑法上就知道是谁了。”
巴大亨喜道:“喂!爹有没问起我?”
施红英俏脸微红,摇摇头道:“我当时不知他是谁,又没告诉他说我认得你,他怎会问起你来?”
这话说来成理,但巴大亨仍不禁一呆。
施红英接着又道:“对了,他老人家教我的剑法正好转传给你,这样一来,你也能够使剑了。”
巴大亨点点头道:“哇操!本来他老人家不让我学武必定有其深意,但後来在毕伯伯处又让我学了十二式,不知是否重复,你使出来给我看。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赵细细忙转过身子道:“我不便看,你们练好了。”
巴大亨徽愣道:“姑娘看又何妨?”
赵细细回头正色道:“相公你熊怀磊落,贱妾理当感激,但绝学不可轻泄;贱妾纵是不愿盗艺,而看进眼也会记在新里,偶而会使用二一招出来,反贻以色盗艺之讥,贱妾实不愿闻。”
说罢,又转头过去,徐徐行往一株树前,面树而立。
巴大亨见一位失身匪人的妓女也具有这般高尚品德,新里立即起了肃然的敬意。施红英微笑道:「赵姐姐这样做是对的,你先看我演吧。」巴大亨情肃穆看她演完十二招剑法,颇感意外地这:「哇操!怪啦!这十二式莫非是前面的,和我学的完全不同。一施红英道:“不错,伯父也说过是上半部,但不知这套剑法共有多少式?”巴大亨这:“一共三十六式。”
施红英道:“你跟着练,练完後看能不能接上你学的头一式。”
巴大亨依言照办,跟着一式一式练下去,练到第十二式恰是一气呵成,但要将自已的头一式接上去,却觉得十分不顺手。
不禁颇为失望道:“哇操!不行,你的上半部,我练的可能是下半部,中半部不知落在那里去了?”
施红英笑道:“你练1上半部和下半部时,中半部也许就有了。一“绮罗队里传剑,萧鼓声中请禁言……………”
巴大亨轻轻吟着获得下半部剑之前,父亲留在图上的诗句,恍若有悟道:“原来家严先把剑法传给你们,到後来遇上我,才把下半部剑谱留给我。”
“我们?”施红英说道:“他还传给谁?”
巴大亨笑道:“哇操!传给谁?我也不知道,可能也是一个姑娘,所以家严留诗就有‘绮罗队要传剑’的一句。”
施红英新头又是一跳,强作笑容道:“快练吧,练1了这十二招也好走了。”
巴大亨道:“请借红妹的剑一用。”
施红英将剑交过,自去和赵细细走往树後坐在一起。
巴大亨知道施红英也像赵细细那样为了避免窃艺的嫌疑所以走开,只好自将上半部十二式反复演练,练到一气呵成,纯1无比。
忽然灵机一动,第一式刚练完立即将下半部第一式接上去,这一接,果然衔接得天衣无缝。
四九三四九四不但如此,上半部除了末後一式不能与下半部第一式衔接之外,每一式都可衔接起来呢?而下半部除了头一式不能与上半部末一式衔接之外,任何一式也可和上半部的招式衔接“哇操!妙透了!”这一个发先,顿令他惊喜欲狂,把一支长剑舞得银光四射,练出一百多式变化,也练出大汗淋漓。
一轮旭日已由东方的山头露脸伦窥,一队队鸟雀掠空而过。
和赵细细喂喟私语的施红英但闻身後剑风呼呼,剑气扑到粉颈,起了阵阵寒意,急叱道:
“你别开玩笑,怎麽练到我颈子上来了?”
巴大亨收剑笑道:“哇操!我在这里哩,怎会练你的颈子?”
施红英回头一看,见他站在五丈开外擦汗,说道:“难道是剑气拂到我的颈子,赵姐姐觉到脖子发冷没有?”
赵细细轻颉玉首道:“有那样好一阵子,不过,还不怎样。”
巴大亨道:“哇操!有这样怪?”
然而,他一眼触及稍近的枝叶,不禁呆住了。
原来伸向练剑这面的树叶已落半片不留,只剩下秃如鬼臂的树枝,而未被剥气扫落的树叶却远在三丈开外。
尚幸二女先往树後坐下,若果赵细细仍站在原地,也许已经颈血溅地了。施红英挽起赵细细走向树前,见满地落叶,骇然道:“差点要我们的命。”
巴大亨苦笑道:“哇操!你们怎不早说?”
施红英新头暗喜,佯作娇嗔道:“还怪我们哩,谁知你会练剑气了?”
巴大亨捧剑一躬道:“请二位怒冒昧则个。”
施红英“扑嗤”一笑,转向赵细细道:“你看这人多涎脸!”
赵细细掩嘴轻轻笑了一声。
巴大亨将剑交还,喜孜孜道:“哇操!我也不知什麽叫做剑气,练1倒是真的。”
谁也不知二女在巴大亨练剑的时候商议了什麽,这时并肩而行,仍然喟喟絮语,声音细到只能在耳边才会听到。
巴大亨能将上下两半部剑术合之为一,意犹未足。一面走,一面思索边化,也投理会身後二女在说什麽。
四九么四九大不觉已行到幡溪渡口,才停步回头道:“怪啊,船也不见了。”
忽然,有人在墙角笑道:“夫子曰:‘伤人乎,不问马。’你却问起船来,真不够朋友。”
巴大亨好笑道:“芷弟,你还不快出来,害我们担新一夜,到处找你。”
一条小身影由墙角拐了过来,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小童而且面目陌生,但巴大亨听出没错,笑道:“你究竟有几付尊容,昨夜去那里来了?”
侯芷嘻嘻笑道:“尊容多着哩,恶人可做十次,好人可做十二次,记着!我现在名叫安末达。”
施红英也听出他的口音,冷冷道:“反正是盗墓贼。”
侯芷煞有介事地道:“不是的,小生安未达有个举人哥哥安已达,读书明理,小生年方十五,未敢为非,岂敢盗墓?大姑娘想是错认人了。”
说罢,深深一指到地。
施红英不觉笑出声来。
侯芷是打蛇跟根上,见施红英一笑,也嘻嘻笑道:“一笑倾人城,再笑……………”
“就打你!”施红英一声娇叱,扬起玉掌,吓得他倒退一步。
巴大亨不禁莞尔道:“哇操!达弟也别打岔了,说正经话,你去哪里来?”
侯芷笑道:“往彩月姑娘闺中说去。”
一上彩月那座阁楼,已见摆好热腾腾的酒菜。
彩月与施红英报过姓名,指着侯芷笑吟吟道:“这位捣蛋小爷天未亮就回到这里,在床上陲了一大觉,奴家知道巴相公和四姐必定同来,一早就吩附治好酒菜,竟燥热到第三通,不然早也冰冷了。”
巴大亨谢了又谢,还带着几分拘谨。
侯芷抢先坐在主位,笑道:“今天请客,算我的。”
施红英让巴大亨坐往上首与侯芷相对,自己和赵细细对坐所侧,笑道:“你们看他昨夜可是盗到人家殉葬的金钏儿了。”
赵细细笑道:“有点像,不然,小老鼠不至於这样大方。”
侯芷仍然嘻嘻笑道:“金钏儿算得什麽,隔墙有耳,说话当心。彩月也坐下来,酒!请他当真要当起主人,指着赵细细身侧,教彩月坐下。
立即举杯向各人连照几下,仰脸灌了进喉,连吃几口菜,接着道:“我知道你们要问,但吃半钓後再问,莫委曲肚皮兄。”
巴大亨和施、赵二人确也饿了,大口大口地吃一唯有彩月浅斟低酌相陪。顷刻间,桌面的菜已耗了大半。
侯芷这才也斜着眼,注视巴大亨这:“你这位相公爷真是红峦高照,洪福齐天,出去一下子又多拉一个回来……………”
施红英羞得俏脸一红,娇叱道:“你当真讨打!”
“不敢!”侯芷一吐舌头,接着叹一口气道:“我一想起自己天生命苦,就想你们真是当真怕打,没再说下去。顿了一顿,还偷望人家一眼,咳咳两声,接着道:“施姐姐,别向我发恶,我请问你一句……………”
施红英以为又要说损话,冷笑道:“你问吧,不怕打就间。”
侯芷苦笑道:“我问这undefed
湖,至为可虑,还是先找她好。”
施红英听他称赵卿卿时那样自然,亲切,禁不住樱唇微微一翘。
彩月整天是生张1魏,送往迎来,且又坐在施红英对面,施红英这一翘樱唇,仍逃不过她的锐利目光,忙道:“相公,红姐,四姐,你们整夜未睡,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下,五姐说不定绕个圈子也到幡溪来,倒不忙去寻找。”
赵细细转头打个呵欠,同过头来,笑道:“月姐说的有理,我当真想歇一下了,红姐我们房里去。”
施红英转向巴大亨道:“你呢?”
“我想和芷弟外面走走。”
“我也去。”施红英先就站了起来。
侯芷笑道:“山西虎啸,当心!”
巴大亨一怔道:“哇操!山西虎啸是什麽典故?”
侯芷摇头道:“没典故,是一付好对子。”
施红英“哼”了一声道:“反正‘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狗嘴长不出象牙,由你那臭嘴说出。赵姐,我们先走。”
巴大亨略加思索,也就懂得侯芷所说“山西虎啸”是做了“河东狮吼”的对子。这个玩笑开大了,难怪施红英要拂袖而去,急道:“红妹别走了,我也歇息一下再说……”
施红英“呸”一声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歇不歇和我有什麽相干?”
巴大亨一想这不是好话,但对於女人当众发唱又不知如何应付,只好推座而起,陪笑道:
“哇操!那就我也陪你走走。”
赵细细不禁“噗”一声笑。
施红英俏脸一红,咬牙恨道:“去你的,谁要你陪。”
彩月起身笑道:“巴相公到房里歇去吧,奴家带你去。”
巴大亨回顾侯芷道:“芷弟有什麽打算?”
侯芷昱着脑袋,挤着眼睛道:“我呀,什麽打算也没有,除了吃饭打架,就是睡觉拉屎,用不着人管,你歇你的好了。”
巴大亨暗忖:玩笑是你开玩来的,这下子倒成为专看我的笑话,不管就拉倒。当下对那笑脸迎人的赵细细和绷紧脸皮的施红英打个招呼,便跟彩月走进一间香馥馥的房间。
这是一面临江的小室,房昊牙床、腔台、书桌、交椅、文房四宝样样俱全,并且收拾得十分整齐,布置得十分精致,乍看起来,绝不类杨花下妓的阳台,比名媛贵妇的香合并无逊么?”
彩月将巴大亨引进香闺,请他坐下,推开临江那面窗门,顿时山色入帘,清风入室。自向爰壶斟了一杯温茶,放在他身侧的茶几上,含笑道:“相公不必拘束,倦了就在床上安歇,奴家回去陪姐姐他们。”
巴大亨忙道:“请姑娘帮我把芷弟找来。”
彩月微微一呆,旋即笑道:“相公放心好了,他那臭嘴是有名头的,别人不会怪他,施姑娘也许气不过他那臭嘴,但有我四姐在旁,或陪施姑娘出去走走也就罢了。
“相公若把侯芷找来,他未必肯来,施姑娘更加气你了。奴家去陪侯芷,包管不会出什麽毛病。”
巴大亨本想找侯芷进来加以劝说,不料彩月已窥破心意,款款道来,十分有理,只好颔首答应。
彩月回眸一笑出房,轻轻将房门带紧,无边愁绪也在这时汤上巴大亨心头。
首先由摆在眼前的事想起:施红英这位可人的恩姐被侯芷嘲为“山西虎啸”,分明把她当作未过巴门的媳妇,她只有羞和恼,却不加以分辩,也就等於默认事实,显然她亦对自己及有情。
论人品、德性、恩惠、情义、容貌!…………她有那一点不配?配的!然而自己偏又欠另一女子的恩情。
不错,那就是赵卿卿!--若不是她运用智慧将自己由敌人手中夺下,自己此身又归何人所有?
但看她荒塔厮守,旷野哀呼,情真意笃,难道还忍心抛弃?她和施红英的份量谁重?谁轻?也许放在最好的天秤仍秤不出毫匣之差来。
至於章红娣,那是一位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姑娘,偏因自己一步走差,在人家香闻住了一宿。
害得江湖传说风风雨雨,人家好姑娘怎麽受得了,这事又该怎样解说?
这三个与自己切身有关的少女情影在眼前直晃,晃得眼花撩乱,分不出谁是谁来。空闰里,没有人打扰他的思,他解下束在腰间的造化固,摊开在书桌上逐句吟险下去,迅将八十五首诗、词、曲全已请了出来,暗自好笑道:玉楼巧妇路算是女子,但武林人物也穿罄附会得出。
纵令每一首词曲含有藏宝的地名,但这造化图并不像玑痂图那样颠倒可讥,几十年来怎只玉等书生一人能解?
他恐自己对造化图还有未曾发现之处,颠倒纵横请了多遍,整帧造化图背诵得滚瓜斓1,仍然只有一种解法,当下收起造化图,和衣而卧。
那知还没有合下眼皮,忽间一个清越的歌声由江面传来,只听那人唱道:
“浪花有意千重雪,
桃李无言一队舂。
一壶酒,一竿给。
世上如侬有几人?”
那人的声言颇为耳1,但他还没想出是谁,那人已将一首李後主的渔父词唱完,接着又唱道:
“一擢春风一叶舟,
一纶两缕一轻钩。”
这下子他想起来了,赶忙跳下牙床,奔向窗口,却见一叶扁舟横在溪水中央。
虽说是溪水中央,只因幡在溪水面并不太广,所以那般一扁舟相距这边溪靠不过四五十丈。
他清晰地看见舟上只有一人坐在船头垂钓,那人身穿褐色衣服,弁前放有几盘小英,一壶酒。
因是侧面之故,看不清那人脸孔,但由声音上听来,知道决不会错,想了一想,待对方唱完第二首渔词,才提气扬声叫道:“唱渔父词的褐衣老丈,请过这里来!”褐衣老者歌罢举杯欲饮,间声又停杯张望。
巴大亨忙探明出去,招手道:“褐衣老丈,请过这里来?”
褐衣老者看到了,笑道:“什麽人,可是唤我吗?”
巴大亨笑道:“纵横四十五,顶端在北方。”
“哦,是你。”褐衣老者接着又道:“年纪轻轻,又有一位如花美眷,为什不学好,竟然逛起青楼,老夫再也不要见你。”
巴大亨见这在薰风谷外果园自发心誓,书地为牢求解石上之谜的老人以义相责,急道:
“不是的。”
褐衣老者沉声道:“分明是青楼,还敢骗我说不是的!”说罢,似乎带有几分怒意,举杯一饮而尽,立即收钓,起篙。
巴大亨急叫这:“畦操!老丈且慢离开,在下有下情约禀。”
褐衣老者“哼”一声道:“逛塞子也有下情,谁要听你的下情。”
话声中,竹篙猛獐,调转船头,疾驶下游。
巴大亨被人误会,几乎气结,急忙走出房门,却见一位青衣小婢在拂擦桌几,忙道:
「小姑娘,我那几位朋友在那里?」
小婢道:「他们全出去了,相公和什麽人说话?」巴大亨道:「哇操!他们回来时,就说我急追一位老前辈去了。」恐怕褐衣老者舟行迅速,话声刚落,也不待小婢答应立即飞步下楼,走出後门,已见舟行如箭相距已一里多远。
这一下子,他心下大急,身法一展,跨越每一冢从门的枭衣石离开幡溪镇疾扑下游,边走边呼道:“老丈且等一等。”
褐衣老者待他呼了好几十声,船也驶了十几里途,这才冷冷地问道:“你这小子硬要赶来干什麽?”
总算叫得老丈开口。巴大亨知道对方已经有几分见谅,忙道:“小子特地来请老丈见谅,并拜谢授艺之德。”
褐衣老者撑篙之势略绫,仍然语言冰冷道:“授艺?那只算是我给你解答纵横四十五的一种酬劳,彼此互不相欠,没有什麽德不德的,还要我见谅你什麽?”
巴大亨庄肃地道:“小子夜来与敝友逐敌,今晨复返幡溪镇,当时有拙荆一位姐妹与记来居夫女有旧,乃相偕至女侍彩月居处,老丈以逛塞子相责,实在失之过重。”
褐衣老者淡淡地道:“既是如此,我那句话收回了,你可以回去吧!”
巴大亨知道此老成见颇深,但自己再度遇上这位异人,正好说求教益,也不轻易放过,带笑道:“老丈既已见谅,小子理当遵命而退,但如此山川景物,何不让小子也登舟共酌,恭聆磐欺之言?”
褐衣老者冷笑道:“原来你想上来喝酒,也罢,只要你能猜中我一个谜语,再替我办一件事回来,就可让你登舟。”
巴大亨暗自好笑道:“哇操!此老大概最喜控深秘,所以常常作两自缚,前番在果园里枯守十几天,这次又有什麽谜语,大概连他自己部猜不中,所以拿来问难别人了。”当下笑哈哈道:“什麽谜语?老丈请说来。”
褐衣老者道:“猜这谜有时限,我尽量急数,由一数到五十止,若果一次猜不中,那件事也不用你去做了。”
急数到五十的时刻极短,而且还只有猜一次的机会,巴大亨虽觉没甚把握,仍然从容答道:“哇操!老丈说好了,小子若猜不中,决不登舟就是。”
褐衣老者道:“谜面是龙蟠虎踞的‘踞’子,打白香词中一句。”
说罢,立即数起“一二三…………三十九。”
巴大亨立即叫道:“小子打了。”
褐衣老者才数列三十九,改口喝道:“快说。”
“家住吴头楚尾。”巴大亨也急促回答。
褐衣老者料不到他能答这麽快,徽愕道:“你说个道理来。”
这话一说,巴大亨立刻知道褐衣老者被这谜语困恣,笑笑道:“这谜并不难猜,杂是时限只有五十之数。‘踞’字左边是‘足’字,而‘足’字上端是‘吴’字的头,下端是‘楚’
字的尾,白香词恰有‘家住吴头楚尾’一句。再看‘踞’字右边是‘居’字,恰可解为‘家住’,是以这谜底是中定了。”
褐衣老者欣然道:“你这小子简直可中状元,好吧,算你说对了,下游二里有个小锾叫做杭墟,去买酒菜来,我在这里等你。”
巴大亨大喜,一声“遵命”,施展出褐衣老者传授的轻功向下游的小银奔去。片刻之後,提了一个拜盒回到原地,果见褐衣老者移舟泊岸,忙整衣登舟,将拜盒里的物品陈列船头。
褐衣老者一看,不仅是酒菜,连碗筷也内有了,并还有一个红泥小火藏和木炭,不熨点头微笑道:“小子做得很好,你先生火,我移舟往对岸柳荫下。”
巴大亨含笑蹲在船头生火,却见他那根钓竿只有钓丝,被无钓勾,道:“哇操!老丈这支钓的钓勾可是被大鱼吞了?”
褐衣老者笑道:“什麽吞了?原来就是没有钩。”
巴大亨愕然道:“哇操!没有钓,怎麽钓?”
褐衣老者道:“当年姜子牙垂钓,也没有钩。”
巴大亨笑道:“老丈莫非也像子牙当年‘不钓鳞与赘,只钓王与侯’?”
褐衣老者大笑这:“钓王侯?我可不敢;只想钓个徒弟,却不料把你钓来了。”
巴大亨愕了一下,心忖此老一身绝学,那一次把蒸风谷的笑面金吾像抛绣球般扔了出去;但传给自己几句轻功口诀,果然未被追上,要寻个徒弟还不简单,微笑道:“是老丈不肯收徙吧,要个徙子岂不容易。”
“容易?”褐衣老者将船泊在柳荫之下,与巴大亨对坐船头,望望巴大亨脸色,带着几分诧异的情道:“你可记得头一次曾在何处相见了?”
巴大亨笑道:“不是在薰风谷外那座果园吗?”
“你那小娇妻呢?”
“走失了。”巴大亨想起赵卿卿不知流落何方,顿时情黯淡。
褐衣老者愕然道:“走失了?你先把经过告诉我,我们边吃边谈。”
巴大亨心地坦率,将自己由高塔上醒後,一直到这次重逢的事简略告知,接着道:“昨夜敝友侯芷启遇她在幡溪源头处,小子今天正想去找。”
褐衣老者目光忽转凌厉,徐徐道:“你这话完全是真?”
巴大亨毅然道:“半分也不假。”
褐衣老者淡淡地道:“由你的话听来,你应该未曾与娇妻敦伦,但你目光混浊,分明已损真阳,还敢说不是骗我?”
巴大亨最怕被人误会,但听对方说来有根有底,绝对不是误会,骇然道:“哇操!小子确实未骗老丈,难道其中另有缘由?”
褐衣老者漠然道:“暗室之事,我怎会知道,你自己仔细想想。”
巴大亨默思片刻,终觉自己虽与施红英,赵卿卿,赵细细等同行,但未有过肌肤之亲,只有半个月前住在翠云阁一夜,除非…………
想到这里,不禁失声道:“哇操!难道竟然有人那样不顾名节,但这事却又十分可疑。”
褐衣老者冷笑道:“对了吧,还可疑什麽?”
巴大亨又羞又恨,重重哼了一声道:“老丈且听我说来。”
褐衣老者道:“你就说吧。”
巴大亨不欲教别人误解,只好将进入风雷堡後的详情告知。
褐衣老者脸色转舒,淡淡地笑道:“你说在学稼轩已经醉了,到了第二天才发觉唾在人家闺阁?”
巴大亨默然领首。
褐衣老者道:“你伸手我看。”
他仔细替巴大亨诊察六服,不禁老盾一皱道:“原来你误服虎狼之药,以致智昏迷,至今时逾半月,心脉还有点浮动,可见那种药十分厉害,倒不能怪你了。”
巴大亨见老者能够谅解,心下释然,但又大恨道:“哇操!原来风雷堡主竟是那样卑鄙!”
褐衣老者温和地道:“照你方才说来,风雷堡主确有以亲生女结纳黑鹰老魔之心,但以他自己名头来说,对你这样一位‘令使’可着人提亲,不必出此下策,再则你说那姑娘出污泥而不染,也决无毛病逐自荐之理。
“此事谅必另有内情,在未弄清真象之前,切不可像老夫方才那样冲动,把人家好姑娘害了。”
巴大亨心头微懔,即席揖谢道:“敬领教诲,小子知错了。”
褐衣老者微笑道:“你没有错,反而是老夫错了,方才以为你敢当面骗我,真想把你扔进溪里泡个半死。至今想来,人已老迈,仍然这般火性,比你小子都不如了。来,来,多乾几杯,把熊中砚磊消了。”
巴大亨因杨衣老者态度转好,不平之气早已消了,笑道:“哇操!老丈过议了,小子并无不安之感。”
说罢,举杯与老者一饮而尽,接着又道:“下月底,马金岭有武林人物大聚会,老丈知不知道?”
褐衣老者反问道:“你要去吗?”
巴大亨点头道:“哇操!难得一见机会,小子意欲前往观光,但听说发武林帖之人并不具名,不知什麽道理。”
褐衣老者笑道:“绝大的阴谋,有什麽道理?”
巴大亨一惊道:“真的呀!何等阴谋,老丈可能预告一二?”
褐衣老者笑道:“我又不是发帖之人,有什麽好告诉你?听说去的人可获知象牙塔的秘密,但世上又没有那样一座塔,岂不是大有阴谋,教人上当?”
巴大亨断言道:“老丈请莫见怪,象牙塔真的有。”
杨衣老者微觉意外地道:“你凭什麽说有?”
“凭造化图。”
“造化图?”褐衣老者面色微呆道:“玉楼巧妇搞出小玩意,你也去信?”
巴大亨自从知道“造化图”这件物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不信其有的人,出乎意外地一呆,接着道:“哇操!老丈你不信吗?”
褐衣老者道:“当然不信。”
巴大亨笑道:“在真象未白之前,宁可信其有。”
褐衣老者呵呵大笑道:“方才老夫拿这话来教训你,立刻就转敬回来了,老夫当年见到‘品心三友’的时候,大楼巧妇名叫雅雅,不过只有八九岁,由得她十八变,贤惠些,也不过学会几手刺绣工夫,信其有又怎麽的?”
巴大亨暗忖此老好不自负,正色道:“哇操!造化图中藏奥机,词薄清丽,所记的事信而有徵。”
褐衣老者摇头道:“你认个‘徵’出来我听。”
巴大亨目光一凝,轻吟道:“薰风谷,果树一丛丛,纵十五横斜十五,棋盘石上会群雄,火枣有绿逢。”
褐衣老者“咦!”一声道:“有这事吗?”
巴大亨正色道:“就因数十年前的造化图已藏有这首小词,而小子又身历其事,所以说是可信。”
褐衣老者动容道:“好,你读出有关象牙塔的事给我听。”
巴大亨已将图上八十五首完全诵1,随口吟道:“星儿小,尾偏明,夜光璧照象牙塔,人倚玉龙人似玉,塔居河畔无名,三宾有谁争?格衣老者望然道:“这样说来是有的了。”
巴大亨道:“颇足探信。”
褐衣老者面容一肃,停杯道:“我得去看看谁争‘三宝’。小哥儿,你再解这首词结我听。”
巴大亨苦笑道:“小子也只是才尽读‘造化图’的词句,不久就听得老丈江上浩歌,急切未了词中真意。”
“不要偷懒。”褐衣老者笑道:“你决点细心想一想,必定解得出,不然,就不放你回去。
“哇操!开玩笑吧,那有这样横蛮无理的人物?”巴大亨深知此老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自己心地坦然,也不着急,反而好笑道:“哇操!小子已是四海为家,不同去也不要紧,只恐资质愚鲁,有负老丈雅望而已。”
褐衣老者笑起来道:“能做到四海为家,谁也不能令你牵挂了,你不妨好好想你的吧。”
巴大亨见他将希望寄托自己身上,倒也不敢怠慢,一面浅歇,一面思索,半晌过後,不禁失声道:“‘星儿小,尾扁明。’这句指的该是‘妖星”,也就是‘扫把星’、‘彗星’。
小子及生来尚未见过,老丈可曾知道何处曾有妖星出现?”
褐衣老者沉吟良久,领首道:“六十年前,西方曾出现一颗妖星;星很小,尾巴遮了半边天,当时光芒万丈,十几天後就变得形影俱无。”
巴大亨大喜道:“哇操!那就对了。”
褐衣老者也喜道:“你想通了吗?”
巴大亨点点头道:“再请问老丈,夜光壁来自何方?”
褐衣老者笑道:“你考起我老朽来了,夜光壁即和氏之璧,产於大戈壁之南的和阗,这个还能不知道吗?”
巴大亨笑道:“哇操!小子怎敢考老丈?祗因老丈见参识广,欲请问看与小子所料是否相同。和阎乃西域一国,早入中华版图。妖星来自西方,夜光壁也产在西睡,只要再有什麽‘玉龙’也就对了。”
褐衣老者摇头道:“玉龙没有,玉龙河倒是有的。”
“那也对了!”
巴大亨失声道:“因为词句有音韵,字数之限,玉栖巧妇将‘河’字藏在下旬里呢!”
褐衣老者大喜道:“小子你真行,今天我就起程往和闾守塔,看什麽人解得塔谜,去夺三宝。”
巴大亨愕然道:“三宝自然归老丈所得。”
褐衣老者笑道:“我要三宝干什麽?只是想看大阴谋中一场热闹。”
巴大亨惑然道:“哇操!马金岭就有热闹可看,老丈可先往马金岭。”
褐衣老者笑道:“马金岭是阴谋中一小部份,也许意在使武林人物集中,而主其事的人则悄悄前往和阗王龙河畔。”
巴大亨暗忖这也不差,虽说造化图只有玉楼巧妇,玉笔书生和自己三人能够全解;但造化固原是集多方传说而成。
传说之人理当懂得自己口述那部份,若果那人将自己知道的部份转告他人,时隔几十年,怎会无人能解?
然而,若果那能解象牙塔之谜的人既已擢谜知底,祗须悄悄往和阗寻找就可,为何透过别人发武林帖,促使武林人物不惜奔驰千里到马金岭?
想了再想,终觉马金岭的聚会十分的要索,要揭破阴谋也该由马金岭着手,不该远赴和阗。
主意一定,立将自己的心意一一对褐衣老者剖说。
褐衣老者频频点头,微笑道:“你言之成理,看你是去马金岭定了。一巴大亨微怔道:
“你老不去?”
褐衣老者徐徐道:“我还是远走和阗。”
巴大亨不禁失望地道:“哇操!那就只好将来再见了。”
褐衣老者点点头道:“世上惟有一个‘线’字最,缘至则合,缘尽则分,丝毫勉强不得,我想带你去玉龙河,你想拖我去马金岭,结果就只有分道扬镳一条路可走,不过,我在未动身之前,再将一套鞭法传授给你……………”
巴大亨忙道:“哇操!小子受惠已多,不敢再劳老丈清。一褐衣老者笑道:“你学到多少艺业,敢带几个小妮子去马金岭?授你一套鞭法伯还不够用,但我急着要走,只好留待後缘了。”
大亨听知弦外之言,觉得褐衣老者已经预感到马金岭之行十分的凶险,不禁心头一阵微懔。
褐衣老者不待他开口,接着又道:“不必多想了,你先上岸等我。”说时颇有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氛,令人不敢抗拒,巴大亨不由自主地回答一声,路上垂柳溪岸。
褐衣老者将篙一点溪岸,扁舟荡往溪水中央,将竹篙插下,提起钓竿,竟然由水面踏波而行。
巴大亨大为惊,待他上了岸来,忙低头一拜道:“哇操!老丈技,非人能及。”
褐衣老者笑道:“莫少见多怪,你勤练十年,也可达此境界。”
十年时间不算短,但也鼓舞起巴大亨勃勃雄心,毅然道:“老丈可肯将练法教人?”
褐衣老者笑道:“练轻功不像练别的武艺需要一招一式来练,我可以先告诉你练的口诀。”
巴大亨连忙称谢。
褐衣老者道:“练的口诀是:‘气贯脚底,提气升身,气涌水面,掠波如飞。’”
就仅仅十六个字。巴大亨大诧道:“哇操!就这麽简单?”
褐衣老者领首道“确是简单,但你如何能说真气由纫底涌向水面,托起你的身子,那就要靠你气功上的成就和自己的悟性了,时间不早,我先教你鞭法。”
巴大亨道:“这根钓竿就是粳吗”
“不错。一褐夹老者道:“钓竿长一丈六尺,够丝长三丈六尺,合起来有五丈二尺,若能运用灵活,二十文方圆之地当之音披靡。你初练,不妨练短鞭,然後渐渐加长。此地恰无行人,我先将口诀告诉你。一接着,将“挑、摔、绕、撇、打、点、扫、掠、套、带、拐。”
等十一一字用鞭的口诀一面说,一面比,俟巴大亨心领会,然後郑重地道:“这十二字用鞭要法,循环相生,你不舰领悟,我试慢慢挥舞,你喊出手法的名目,看能喊得多少。”
巴大亨肃然恭应,但看他手腕一抖,鞭稍弹起,随即向後一带,身形一转,约丝如一道精虻横扫过来,急忙一字接一字喊了出口。
鞭风呼呼,语声浪浪,时光偷偷溜走。
褐衣老者忽一抖腕,钓丝疾如一支弩箭射出,射穿挡在前面一株合抱大树,直挺挺好比一条钢丝穿在树上。
巴大亨骇然失声道“哇操!一条软约丝也有这般威力!”
褐衣老者从容收鞭,点头笑道:“那是气功贯鞭,并不稀,最的是你。”
巴大亨惑然道:“小子有何处?”
杨衣老者叹息道:“你有气,有才、有骨,若在五十年前相遇,我无论如何也要乞你为徒。”
巴大亨惶恐地道:“小子早有拜师之念,只怕你老不肯。”
“迟了,迟了!”褐衣老者连连叹息道:“老夫年途百龄,同一辈份之老友多半物化,收你为徒,连你父也要称你为师叔了。不过,道统相承不在此例,虽非弟子亦可承继道统,你在马金岭事毕之後,速至玉龙河,老夫将此雷鞭传你。”
巴大亨“啊”一声道:“哇操!你老是雷鞭子!”
“哈哈———”褐衣老者一声长笑带着身影划空而去。
大亨虽未正式拜师,但已接受雷鞭子训诲,急忙跪地恭送。
焉地,有人在柳树丛中笑道:“亨儿,你好大的福气。”
巴大亨回头看去,但见一条儒装身影分拂垂柳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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