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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离影
神雕离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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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离影(4)
2024年8月15日
【第四章·阴云笼罩】
晨光熹微,郭靖悄然醒转。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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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首望去,只见黄蓉尚在酣睡,秀发散落枕畔,面容恬静。
郭靖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起身。
来到衣架旁,正欲穿衣,眼角瞥见衣架上搭着黄蓉昨日所穿的素白轻纱广袖衫。
这件衣裳虽是素净,却每每衬得黄蓉愈发灵秀脱俗。
一时间,郭靖思绪翩翩,回想起昨夜种种,不禁心头一热。
蓓蕾初绽,暗香浮动。
郭靖记得,昨夜黄蓉在熄灯后褪下这件衣衫,月光下她的倩影婀娜多姿,叫人心醉。
如今想来,仍是一阵心神荡漾。
忽然,郭靖发现这件广袖衫腰间处竟缺了一小角。
他微一蹙眉,想必是昨日不慎挂破。
郭靖暗自记下,待会儿得交代送去修补。
郭靖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件衣衫。
恍惚间,彷佛还能嗅到黄蓉身上那淡雅的幽香。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才继续穿戴整齐。
郭靖穿戴妥当,轻手轻脚地走出卧房,来到楼下大厅。
丫鬟小翠早已在那里候着,见到郭靖连忙行礼道:「老爷早,小婢这就去准备早膳。」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郭靖在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翻阅。
正看得入神,耳边忽听得脚步轻响。
抬头望去,只见黄蓉袅袅婷婷地走下楼来。
但见黄蓉一袭淡青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秀发如云。
她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风情 。
「靖哥哥。」
黄蓉嫣然一笑,来到郭靖身旁坐下。
郭靖见妻子如此娇媚,心中一荡 ,柔声道:「蓉儿,睡得可好?」
黄蓉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自是睡得香甜。」
正说话间,小翠端着早膳进来,将各色精致小菜一一摆上。
郭靖夫妇相视一笑,暂且搁下话头,享用起这难得的温存时光。
黄蓉素手执箸,轻轻夹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
她细嚼慢咽,眉眼间尽是享受之色 。
郭靖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两人正自用膳,忽听得一阵清脆铃声,宛如天外飞来。
黄蓉眉头微蹙,神色顿时凝重。
郭靖见状,不由得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妻子。
「小翠。」
黄蓉轻声唤道。
小翠似早有准备,快步出去,片刻后捧着一个精致竹筒回来,恭敬递上。
黄蓉接过竹筒,纤纤玉指轻拧筒盖,取出里面纸条。
她目光如电,扫过纸上文字,面色越发凝重。
「蓉儿,出什么事了?」
郭靖问道。
黄蓉抬眼望向郭靖,低声道:「靖哥哥,那老驴头昨夜在巡佥司衙门被人劫走,下落不明。更有甚者,值夜的衙役竟遇害身亡 。」
郭靖闻言大惊,霍然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响动。
他沉声道:「我这就去衙门。」
「靖哥哥小心。」
黄蓉叮嘱道,眼中满是担忧。
郭靖点头应允,大步流星出门去了。
黄蓉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郭靖匆匆赶到巡佥司衙门,远远望去,只见衙门前已是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晨曦微露 ,衙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郭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入内 。
跨过门槛,便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大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异。
堂内几名属下围在一处 ,神色惶恐。
见郭靖到来,众人忙让开一条路来。
郭靖走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面目狰狞,颈背上一道血痕,甚是可怖。
郭靖定睛细看,认出这是巡检司衙役张德重。
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扭曲变形,眼睛圆睁,似乎在诉说着临终前的惊恐。尸体旁的地面上,一滩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
张德重的衙役制服染上了斑斑血迹,衣襟半敞,露出胸前一枚铜质的巡佥司衙役徽章,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暗红。
郭靖强自镇定,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年轻衙役上前禀报:「启禀大人,今晨值守交接时发现张德重遇害,老驴头也不知所踪。我等立即封锁现场,恭候大人到来。」
郭靖微微颔首,环顾四周。
衙门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文书散落一地,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窗棂上留有几道深深的刀痕,可见行凶者武功不俗。
郭靖眉头紧锁,又问:「可曾留下什么线索?」龙腾小说网更多小说 ltxsF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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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摇头道:「贼人行事甚是利落,未留半点痕迹。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郭靖追问道。
衙役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只是在张德重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圆牌,双手呈上。
郭靖接过一看,不由得心头一震。
但见那圆牌上刻着一朵莲花,莲花中央有个「丐」字。
圆牌虽小,却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彷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郭靖紧握着那枚圆牌,心中翻江倒海。
他环视四周,只见衙门内阴影重重,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未解之谜。
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斜斜照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整个案件笼罩其中 。
「传令下去,封锁现场,严查进出衙门的人员。」
郭靖沉声下令,声音在空荡的大堂中回响。
几名衙役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郭靖蹲下身,仔细查看张德重的尸体。
他注意到,除了颈间那道致命的刀伤外,张德重的胸前上还留有几道爪痕,深可见骨。
郭靖凝视着尸体上的爪痕,眉头不由得紧锁。
昨夜与三名黑衣人激战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尤其是那个矮个子施展的狠辣爪功,与眼前的伤痕如出一辙。
「这伤口……」
郭靖心中暗忖,「与那矮子的功夫一般无二。难道真是他们?」
一股怒意在胸中升腾,郭靖握紧了拳头。
「杀人之后不急着逃走,反而大摇大摆地闯入巡佥司,这是何等狂妄!」
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满屋狼藉。
心中既惊且怒,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些凶徒的行为太过大胆,似乎并不将襄阳的官府放在眼里。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如此底气?」
郭靖陷入沉思,意识到这个案子恐怕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立即派人加强城门守卫,严查可疑人员!」
郭靖沉声道,「同时,继续搜寻老驴头的下落,决不能让凶手逃脱!」
他转向一名资深衙役,又道:「你立刻去知府衙门,将此事禀报吕大人。就说案情重大,请他定夺是否需要封城。」
衙役们领命而去,郭靖独自站在大堂中央,手中紧握那枚刻有「丐」字的圆牌,眉头紧锁。
他心中暗道:「虽然凶手应该就是那三名黑衣人,但这案子恐怕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他们为何要杀害张德重?老驴头又被劫到何处去了?最令人不解的是,这枚丐帮的牌子又意味着什么?难道丐帮也牵涉其中 ?」
郭靖深吸一口气,努力理清思路。
他明白,这起案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那三名黑衣人的行动如此大胆,显然背后有所倚仗。
「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郭靖暗自下定决心,「不仅要揪出那三名凶徒,更要弄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襄阳城的安危,恐怕就系于此案。」
郭靖深知案情紧急,却也不敢擅自做主 。
他决定先将衙门内外搜查一番,同时等候知府大人的进一步指示。
郭靖沉吟片刻,随即开始部署行动。
他转向身旁的几名衙役,沉声道:「你们几个,立即分头去查老驴头的底细。他平日里在哪儿说书,结交什么人,最近有什么异常,都给我查个清楚明白。」
说罢,他又唤来一名老成持重的差役:「老李,你带几个人,把衙门周围仔细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安排妥当,郭靖独自走到一旁,靠在廊柱上,闭目沉思。
昨晚的情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郭靖闭目沉思,昨夜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心中暗忖:那三个黑衣人是为了抢夺《三圣炉鼎》一书,可书已被抢走,为何还要劫走老驴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郭靖的脑海。
他眉头紧锁,继续推敲:莫非是因为老驴头看过那本书?还有那个叫牛膀的,说他知道谁是三神器,也被杀害了。
郭靖睁开眼,目光如炬,心中思索:那本书里到底记载了什么秘密?为何如此重要,竟要杀人灭口?忽然,郭靖想起老驴头曾说过那本书的来历。
他皱眉思索:老驴头说那本书是在城南门外的土地庙拾得的。
真是拾得的吗?如此重要的一本书,怎会随意丢弃?此事颇不寻常,他暗自盘算:现在老驴头被劫走了,问无可问。
不过,还是有必要去那里看看。
环顾四周,发现衙门里的人手都已被他派出去执行各项任务。
郭靖心中思量: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耽搁。
既然人手不够,我得亲自去一趟土地庙才是。
他快步走向大堂,对留守的几名衙役交代道:「我去城南门外查探一番,若知府大人来了,请他稍候片刻。」说罢,郭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衙门,直奔城南门而去。
他心中暗道:这本《三圣炉鼎》必定不同寻常。
那些黑衣人如此在意,怕是书中藏有什么惊天秘密。
我得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遇害。
穿过城南门,郭靖很快来到老驴头所说的土地庙。
这座土地庙如常见的乡间小庙一般,仅有一间小屋大小,青砖灰瓦,门口两侧各立一棵老槐树。
庙前一块略显破旧的石碑上刻着「土地庙」三个模煳的大字。
郭靖躬身进入低矮的庙门。
庙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阳光从小窗透入。
正中一尊泥塑的土地公像,前方供桌上几炷香还在袅袅升烟。
郭靖环顾四周,整个庙内空间狭小,一眼便可望尽。
他仔细查看着每一个角落:神像背后、供桌下方、墙角的几个老旧香炉,甚至挑起屋檐下的蛛网仔细检查。
然而,这番细致入微的搜寻却毫无所获。
郭靖蹙眉思索:「老驴头说是在此处拾得那本书,但这里看起来平平无奇。如此小小一方天地,难道真的能藏匿什么秘密?」
他又绕着庙外走了一圈,查看两棵老槐树的树洞和周围的草丛,仍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
庙周遭除了几个村民烧过的纸钱痕迹,一切都很普通。
「奇怪,」
郭靖喃喃自语,「如此重要的一本书,怎会随意丢弃在这种地方?莫非老驴头所言不实?」
郭靖深知时间宝贵,不愿在此空耗。
他最后环顾了一眼土地庙的四周,确认没有遗粉任何可疑之处 。
此行未能找到明确线索,郭靖决定先行离开,日后再做详细调查。
正当郭靖沿原路返回时,行至一处岔路口,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轻柔的琴声。
声音虽不甚清晰,却隐约可辨。
郭靖脚步一顿,仔细聆听。
「这琴声……」
他暗自思忖,「似乎与昨晚在吕府所闻颇为相似。」
郭靖略一沉吟 ,决定稍作探查。
他转向琴声传来的方向,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
随着距离的缩短,琴音渐渐清晰,越发引人入胜。
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 竹叶婆娑,微风拂面,琴声愈发动听。
行至林边,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但见不远处有一座雅致的小院,院墙上爬满了紫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郭靖驻足片刻,凝神细听。
毫无疑问,那悠扬的琴声正是从这院中传出。
琴音婉转动人,似诉似泣,令人心神荡漾。
郭靖不禁想起昨晚在吕府宴会上所闻的琴声,心中暗忖:「这琴音与昨晚听到的如出一辙,莫非是那位琴艺超群的琴者沈红玉所居之处 ?」
正当他沉浸在琴声中时,忽见院门开处 ,一位丫鬟模样的少女走了出来。
那丫鬟见到郭靖,先是一愣,随即福身行礼道:「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郭靖回过神来,连忙抱拳还礼:「无事,只是被这琴声吸引,一时忘形。请问,这是哪位高人的府邸?」
丫鬟答道:「这是我家小姐沈红玉的寓所。小姐向来喜静,不常见客。」
郭靖闻言,不禁暗自点头。
果然如他所料,这琴声正是出自沈红玉之手。
他正想询问是否可以见见沈姑娘,却见丫鬟已经转身进了院子,将门轻轻带上。
郭靖站在院外,听着那依旧在继续的琴声,不由得为这精妙的琴艺所折服。
他想起昨晚在吕府见到沈红玉时的情景,心中暗道:原来沈姑娘就住在此处 。
琴声渐歇,郭靖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久留,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沈红玉身着一袭素雅长裙,静立门前,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沈红玉似乎刚刚得知郭靖在外,脸上略带惊讶之色 。
她看着郭靖,微微颔首,轻声道:「原来是郭大人。若是不嫌弃,可愿入内喝杯茶?」
郭靖闻言一怔,随即抱拳作揖道:「沈姑娘,在下冒昧来访,多有打扰。只因听闻琴声悦耳,不觉停步聆听,实在唐突。」
沈红玉嫣然一笑,眉目如画,柔声道:「郭大人肯驻足倾听,是红玉的荣幸。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小坐片刻?」
郭靖见沈红玉如此盛情 ,略一沉吟 ,便道:「既蒙沈姑娘盛邀,在下若推辞,反倒失礼了。」
沈红玉莞尔一笑,素手轻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郭大人请进。」
郭靖点头致谢,跟随沈红玉步入院中 。
庭院雅致,绿树成荫,一条石子小径蜿蜒通向正堂。
行至堂前,只见一架古琴斜倚在案上,想必方才的琴声就是从此处传出。
沈红玉款步上前,轻抚琴弦,回首望向郭靖,温婉一笑。
她随即亲自沏茶,动作优雅从容。
待茶香四溢,她将茶盏递给郭靖。
郭靖接过茶盏,正色道:「多谢沈姑娘。」
沈红玉轻声道:「郭大人一大早就来到此处 ,不知是否有什么要事?」
郭靖略一沉吟 ,决定不提《三圣炉鼎》一事,只是笑道:「不过是些琐事,不足挂齿。倒是沈姑娘的琴艺,让在下佩服不已。」
沈红玉闻言,眉眼间闪过一丝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抚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琴音,随即微微摇头道:「郭大人谬赞了。红玉不过是略懂皮毛,与真正的大家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郭靖听罢,不禁莞尔一笑,道:「沈姑娘太过谦逊了。那晚在吕府之中 ,在下有幸听到姑娘的琴声,当时便已是如痴如醉,深为折服。如此高超的琴艺,想必姑娘是出自名门吧?」
沈红玉闻言,唇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郭大人说笑了。红玉本是京师一名歌伎,哪里称得上名门。」
郭靖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沈红玉见状,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展颜一笑道:「郭大人不必惊讶。红玉虽出身卑微,却也见过些世面。在京城时,目睹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们争相献媚,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她顿了顿,又道:「人生苦短,红玉不愿虚度年华。便将这些年积攒的银两赎了身,来到襄阳寻个清净。」
郭靖听罢,不禁对沈红玉肃然起敬:「沈姑娘能看破红尘,着实难得。不知来襄阳后,可还有什么打算?」
沈红玉素手轻抚琴弦,幽幽道:「襄阳虽不比京师繁华,却也安宁自在。红玉不过是想找个清静之所,能时常抚琴自娱罢了。」
郭靖闻言,点头赞同道:「襄阳确实是个好地方。虽比不得京师繁华,却少了几分浮华,多了几分质朴。沈姑娘若喜欢清静,想必会喜欢这里的。」
沈红玉微微一笑,目光如水 ,缓缓道:「郭大人,世人常说繁华富贵,却不知真正的富贵在心。襄阳虽不及京师热闹,却有它的宁静与坚毅。就如大人,心系百姓,为民奔波,岂不正是这座城市的写照?」
郭靖闻言一怔,谦逊道:「姑娘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尽一份微薄之力,襄阳安危,全赖众志成城。」
沈红玉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柔声道:「大人谦逊。襄阳城中 ,百姓皆知大人为民请命,日夜操劳古人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大人正是如此。」
郭靖被她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神色微动,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沈红玉莞尔一笑,说:「大人为襄阳殚精竭虑,想必身心俱疲。红玉虽是外人,却也略知一二。若有僭越之处 ,还望大人见谅。」
郭靖听罢,心中一暖,却又不知如何接话。
沉吟片刻,他转而问道:「适才听闻姑娘琴音几许,已觉不凡。不知可否有幸得闻一曲?」
沈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音律如人心,变化无常却有迹可循。郭大人既有此雅兴,红玉愿献丑一曲。或许能让大人暂时卸下重担,片刻轻松。」
说罢,沈红玉纤纤玉指轻抚琴弦,略作调音。
郭靖正襟危坐,凝神静听。
只见沈红玉玉指轻拨,一曲《高山流水 》缓缓奏起。
琴音初始如山涧清泉,叮咚作响,潺潺流淌。
郭靖只觉心神为之一震,彷佛置身于幽谷深山。
渐渐地,琴声绵延不绝,时而如飞瀑直下,时而似溪水曲折,将大自然的灵动美好尽数道来。
沈红玉全神贯注,指法飘逸,琴音清越悠扬。
郭靖不觉已然沉浸其中 ,眼前彷佛浮现出巍峨青山,奔流江河。
平日里心头的种种烦忧,此刻竟如云烟般消散。
不知不觉间,郭靖只觉眼皮渐渐沉重。
那琴声似乎越来越远,却又似在耳畔萦绕。
他本欲强撑,却敌不过音乐的魔力,终于缓缓闭上双目,进入梦乡。
沈红玉手上动作变得轻柔,琴音渐渐转为舒缓悠远。
她看着郭靖安详的睡颜,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待最后一个音符轻轻落下,室内已是一片宁静。
窗外夏蝉鸣叫,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沈红玉轻手轻脚地起身,为郭靖盖上一件薄毯,然后悄然退出房间,将这片难得的宁静留给这位日夜操劳的汉子。
不知过了多久,郭靖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厅中 ,身上却多了一条薄毯。
阳光从窗棂斜斜照入,已是正午时分。
郭靖猛然惊醒,暗叫失态。
他环顾四周,却不见沈红玉踪影。
这时,方才见过的丫鬟轻步走来,福身行礼,低声道:「郭大人醒了。小姐有言,若大人醒来,请自行安便。小姐已至内室安歇,不便出来相送。」
郭靖连忙起身,拱手道:「有劳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多谢款待。在下告辞了。」
丫鬟应声而去。
郭靖整理衣冠,走出院门。
郭靖刚迈出院门,二楼窗畔悄然掀起一角纱帘。
沈红玉玉颜半掩,眸光流转,默默凝视着郭靖远去的身影。
襄阳城东门,日正当空,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一队马车缓缓驶近城门,车夫们神态自若,偶尔闲聊几句,看似平常。
「站住!」
守城兵丁高声喝道,「所有进出人等,都要接受盘查。」马车队停下,领头车夫正欲开口,忽见一骑疾驰而来。
众兵丁见状,纷纷行礼:「李将军。」
李文忠翻身下马 ,目光如炬,在马车上一扫而过。
他走上前,仔细打量着那五匹拉车的骏马 ,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随后,李文忠转向守城兵丁 ,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兵丁们会意,让开道路。马车队徐徐入城。
襄阳城内 ,一队马车缓缓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
远远望去,但见一座凋梁画栋的楼阁巍然矗立,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天下第一味」五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非凡。
酒楼前檐下挂着两排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楼前石阶上,几名小厮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举手投足间尽显训练有素。
酒楼两侧种着几株古柏,枝叶葱郁,为这繁华之地平添几分沉稳气息。马车队刚一转入这条街,领头车夫的目光就牢牢锁定在那金匾之上。
他眯起眼睛,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只听他轻轻一抖缰绳,马儿便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脚步。
「天下第一味」
门前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
来往的食客中 ,有衣着华贵的富商大贾,也有朴实无华的寻常百姓。
酒楼里不时传出阵阵喝彩声,与街上的嘈杂声交相辉映,平添几分烟火气。马车缓缓驶近酒楼,领头车夫眼角余光瞥见檐下一个身着灰衣的矮个子男子。
那人面容普通,很难让人留下印象,却正用一种奇特的节奏敲击着桌面。
车夫听在耳中 ,不由得微微点头。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酒楼伙计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走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彷佛是来迎接贵客。
但车夫的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人的左手——只见他不经意间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让车夫神色一凛。
那伙计凑近车夫,笑道:「几位老爷辛苦了,东西可得小心着点儿。咱们后面走,免得碍了客人的眼。」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马车跟上。
车夫会意,轻轻一抖缰绳,马车缓缓转向,跟随那伙计绕过酒楼,驶入一条幽深的后巷。
巷子两旁高墙林立,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显得阴森幽暗。
行至巷子深处 ,只见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半掩着。
伙计上前轻轻叩门,随即传来一声沙哑的询问:「是送菜的吗?」
伙计答道:「是啊,今儿个可是送了些稀罕玩意儿。」
木门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面容粗犷的大汉。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才让出路来。马车鱼贯而入,进入一个宽敞的院落。
院中早有数名壮汉等候,他们身着各色服饰,有挑夫、脚夫,甚至还有几个乞丐模样的人。
但细看之下,这些人的眼神都异常警觉,身手也不似普通人那般粗笨。
这群人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各有来历,俱是丐帮中的精英人物。
那面容粗犷的大汉虽装作普通门子,实则是丐帮中的一名五袋弟子,此人唤作陈铁根,外号「铁掌苍龙」,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 院中那些装扮各异的壮汉,有挑夫、脚夫,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无一不是丐帮中的好手。
他们眼神锐利,身手矫健,哪里还有半点粗人模样。
为首那人虽一身掌柜打扮,细看之下,却见他双目炯炯有神,气度不凡。
此人正是丐帮八袋长老马光佐,江湖上人称「寿阳杰」,一手「打狗棒法」在帮中可谓首屈一指 。
他虽年过半百,鬓角微霜,但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
那领头车夫名唤田百胜,乃丐帮中的一名六袋弟子。
他虽装作粗鄙车夫,但眉宇间英气逼人,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 。
田百胜在帮中素有「鹰目急风」的诨号,为人机敏过人,办事利落,深得帮中上下信任。马光佐向田百胜低声问道:「兄弟 ,辛苦了。这一路可还太平?」
田百胜拱手答道:「回禀长老,一路平安,未遇任何阻碍。」马光佐闻言,略微放松了些,拍了拍田百胜的肩膀,「好,辛苦你了。这批马可是费了不少周折才弄到手的。」
田百胜微微一笑,「长老说的是。这些马儿可真是精神,看得出来都是上等好马 。」马光佐点头道:「确实如此。帮主这次可是下了大力气。」
说完,马光佐意味深长地看了田百胜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
田百胜会意地点点头,退到一旁开始照看马匹。马光佐站在院中 ,时而向院门方向望去。
片刻之后,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寻常百姓服饰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人目光敏捷地扫视一圈,随即走到马光佐面前,低声道:「长老,春雨来了。」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闻声而动。
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转头看向马光佐这边。
虽然好奇心切,却并未擅自靠近,而是静立原地,等待长老的下一步指示。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马光佐手中竹筒开启的细微声响。马光佐从竹筒中抽出一张纸卷,小心展开。
他双目如炬,快速扫过纸上内容,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显是在细细揣摩帮主密令。
院中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等待马光佐宣布帮主的指示。
片刻之后,马光佐抬起头来沉声道:「帮主有令,着令我等务必在今晚子时前后,将这批良驹悉数送抵城南门外。」
众人闻言,皆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心知肚明,「城南门外」指的就是岘山上的虎啸谷。
这处隐秘所在是丐帮专门用来安置和训练马匹的秘密基地。
选在城外,一来是因为那里地势隐蔽,林木茂密,易于隐藏大批马匹;二来是因为开阔的山地便于马匹奔跑训练,比城内更适合养马 。
最重要的是,虎啸谷距离襄阳城不远不近,既可以避开城中密探的耳目,又能在需要时迅速调动马匹支援城防。
然而,当马光佐提到要在夜间城门紧闭之时将马匹送出,众人脸上还是不禁闪过一丝凝重。
虽然这并非首次执行如此任务,但每个人都深知其中的风险和挑战。
城门一旦关闭,寻常百姓根本无法出入,更遑论悄无声息地送出一批马匹。
但丐帮众人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或质疑。
他们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既有谨慎,更多的是坚定。
多年来在帮主黄蓉的领导下,他们早已习惯了执行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具体的出城方法无人提及,但每个人都清楚,只要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必定能够完成使命。
「铁掌苍龙」
陈铁根轻抚下颔,低声道:「夜间行动,确实需要格外小心。不过,有帮主的安排,想必已是万无一失。」
「鹰目急风」
田百胜点头附和:「不错,咱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就是。大伙儿都有经验,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其他帮众虽未出声,却也都露出赞同之色 。马光佐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田百胜等五名赶马车的帮众身上。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田兄弟 ,还有你们几个,」马光佐和蔼地说道,「千里迢迢将良驹安全送回襄阳,辛苦了。且随我到楼上用餐,好好歇歇。」
此言一出,田百胜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
要知道,天下第一味可是襄阳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平日里他们最多也就在下面的大堂匆匆吃上一碗阳春面,还从未在楼上雅间用过餐。马光佐又转向陈铁根,郑重地说:「铁根,这批『货物』事关重大,就交给你们看管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失。」
陈铁根双手一拱,沉声道:「马长老尽管放心,铁根定当以性命担保,守得这批良驹周全。」
话音未落,只见他双目精光四射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坚毅决然的气势。马光佐见状,不禁暗自点头。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却又迅速隐去。
只见他微一颔首,便转身领着田百胜等人向院门行去。
陈铁根挺立如松,目送马光佐一行。龙腾小说网更多小说 ltxsF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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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几人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他这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只听他转向余下几名帮众,声音轻若蚊蝇,却字字清晰:「诸位兄弟 ,且随我去照看那几匹良驹。」
话音甫落,陈铁根已然大步流星,向院中马厩行去。
其余帮众紧随其后,脚步轻盈,不发半点声响。
瞬息之间,院中已恢复了平静,唯有马儿偶尔发出的嘶鸣,打破这份宁静。
天下第一味二楼西侧,一间名为「兰亭」的雅间内 ,马光佐与田百胜等五人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用餐。
雅间门口悬挂着一块凋工精美的木牌,上书「兰亭」二字,笔力遒劲。
这间雅间虽不是二楼最大的,但位置却十分讨巧,既能俯瞰街景,又不受来往宾客的打扰。
正值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从西向斜射入室内 ,在凋花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有些已经动过,有些还冒着热气。
一盘色香俱全的东坡肉已经去了小半,几碟时令小菜也过了几番筷子。一壶温热的黄酒在众人之间传递,酒盏时空时满。马光佐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一块鲜嫩的鱼肉 ,而田百胜则往碗里添了些香喷喷的米饭。
其他几人或夹菜,或举杯,各自忙碌着,脸上都带着享受的神色 。
他们虽然动作从容,但频频举箸的样子,还是难掩长途跋涉后的饥渴。
屋外蝉鸣阵阵,映衬着襄阳城正午的热闹。
包间里却是清凉宜人,想必是事先洒过水 ,又或是这座楼宇本就建造得极为巧妙。
众人虽然刚经历了一番奔波,但在这凉爽的环境中用餐,疲惫似乎已经消退了大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光佐放下筷子,望向田百胜等人,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低声问道:「这次的交易地点,可还是在新野?」
田百胜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低声回道:「回禀长老,这次地点有变。临行前接到密信,说是改在邓州了。」马光佐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哦?为何改地?可有说明缘由?」
田百胜摇了摇头,答道:「密信中并未言明。只是嘱咐我等务必按时到达邓州西南的一处偏僻山谷。」马光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田百胜继续说下去。
田百胜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彷佛生怕隔墙有耳:「按那密信所言,我等掐准时辰,寻至邓州西南那处山谷。说是山谷,实则更像是一方被群山环抱的天然盆地。四周树木葱郁,枝叶交错,遮天蔽日 ,纵是白昼也难见天日 。」
他略作停顿,举杯啜了一口茶,只见杯中水面微漾,映出他略显凝重的神色 。
定了定神,他又道:「谷中一片开阔地带颇为醒目,正当中一座简易围栏巍然而立,木桩绳索虽粗陋,却颇见匠心。我等方至,却见五匹骏马已安然伫立其中 ,端的是骏物天成。」
这时,王铁柱接过话头。
这厮生得膀大腰圆,一张国字脸上透着几分江湖气。
他沉声道:「那几匹马儿,膘肥体壮,神骏非凡,显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它们立在围栏之中 ,安之若素,竟似对我等的到来早有预料。」
他略一沉吟 ,又道:「说来也怪,这些马儿与我等素不相识,却格外温顺,通人性似的。换作寻常野马 ,只怕早已受惊奔逃,哪有这般稳重。」马光佐微微点头,问道:「可曾见到有人?」
田百胜摇头答道:「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在围栏边的一棵老树下,有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那封例行的密信,还有些干粮和水囊。」
「有趣。」马光佐轻声说,「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田百胜凝神回想道:「那密信除了寻常路线指示外,尤其强调一事:「日落即为界,过时不候』。我等不敢稍有懈怠,验明马匹后,立时启程。」马光佐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却见田百胜神色骤变,压低声音道:「长老,说来蹊跷,我等将入襄阳地界时,遇一怪事。」
王铁柱接口道:「正是。当时我等方过黄龙山,忽闻林间异响,端的诡异。」马光佐剑眉一蹙,追问道:「何等声响?」
田百胜挠头思索片刻,答道:「起初疑是风声,细辨之下,竟似高手过招。」
王铁柱补充道:「正是如此!那声音如同平日里练功的内劲发出,但威力却强了千百倍。忽听得『嗖』的一声,彷佛暗器破空而至;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劲力震碎树木,震耳欲聋。」
田百胜又道:「最是蹊跷的是那几匹良驹。它们一路温驯,闻声却顿变神色 。我胯下骏马鼻息粗重,耳立如剑,彷佛见了鬼魅。」
王铁柱点头道:「可不是吗!我那匹更甚,抖如筛糠,几欲将我掀翻。这些初见的马匹,竟比我等还要惊惶。」马光佐双目如电,凝视着田百胜道:「后来如何?」
田百胜定了定神,缓缓道来:「那怪异声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四下里又复了寂静,恍若方才种种不过是南柯一梦。」马光佐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如炬,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沉吟片刻,忽而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依你看来,这等动静,会是何物所致?」
田百胜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神色凝重。
他略一沉吟 ,忽而脱口而出:「这般动静,恐怕是…神仙打架!」马光佐听闻「神仙打架」四字,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微微颔首,目光炯炯地盯着田百胜,沉声道:「神仙打架?有趣。继续讲下去。」
田百胜顿了顿,又道:「我等不敢久留?趁着日头偏西,催马快行。那一路上,只觉得心悬嗓子眼,随时都要蹦出来似的。」马光佐捋须沉吟片刻,又问道:「后来呢?」
田百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平静地说道:「我等一口气疾驰约莫二三十里,来到一处溪畔。马匹口喘粗气,我等也是筋疲力尽,这才勉强停下歇息。」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正欲净面醒神,猛然间一个声音入耳,只有两个字——『快走』。」马光佐眉头一挑,「哦?何等声音?」
「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
田百胜答道,「恍如耳畔低语,可四下环顾,却不见半个人影。」
「你等如何应对?」马光佐追问。
田百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敬畏和担忧,缓缓道:「那声音虽陌生,却又似曾相识。我等心知肚明,定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贵人。只是这次听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异样,彷佛……有些吃力。」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等不敢多想,翻身上马 ,又是一阵狂奔。虽说情形诡异,可那声音分明是在相助我等。只是心中不免忐忑,不知那位贵人是否安好。」马光佐捋须沉吟片刻,目光如炬,凝视着田百胜道:「后来如何?」
田百胜只觉得马长老的眼神彷佛要将自己看透,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沉声道:「回禀长老,我等按计划行事,平安抵达约定地点。那夜天色已晚,我们便在那处隐蔽的庄院歇息。」
他顿了顿,又道:「次日天明,我等将良驹装扮成寻常驮马 ,混在几辆大车中间,又装上些货物,俨然一支行商队伍,从约定地点出发,直奔襄阳。一路上倒也平静,并未遇到什么危险,行程十分顺利。」马光佐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此番行事,尔等做得很好。接下来,按照原计划行事,务必保持低调,不要引起注意。」
田百胜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他拱手应道:「是,长老。」马光佐看了看天色 ,阳光依然温暖地洒在院中 ,他轻声道:「好了,去吧,稍作休息,晚上还有任务。」
田百胜恭敬地退下,二楼雅间内恢复了宁静。
透过敞开的窗户,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来,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兰亭雅间此刻静谧而平和,彷佛整个喧嚣的江湖在这一刻都被隔绝在外,雅间里只剩下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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