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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语
【花无语】(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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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舞之爱
2024/06/17
第37章 枪打出头鸟
花无语见好就收,忙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欣喜道:“那,那就有劳大总管为我多说说好话了,我……我先进去洗把脸,您也先忙去吧。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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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地址Www.ltxsba.me”说完径自兴高采烈的进了内室。
朱祥英看着花无语的背影,嘿嘿阴笑了两声,摇着头也一摇一晃的走了。
透过门缝,见朱祥英出了殿门,花无语才松了口气,将满是冷汗的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
这几日,她虽未出宫门,却也了解了不少事。皇上虽是太子却并不得先帝宠爱,反而是二皇子轩辕信宇深受先帝的器重,宫中更有传言,先帝原想废太子另立二皇子为储,不想却突然暴毙了。而太子登基,所立皇后却并不是原来的太子妃,而是二皇子自小订的未婚妻——柳相之女柳霜。这其中有太多的隐秘,稍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其中的猫腻所在。
二皇子被赐封信王,远赴德洲镇守边疆,连皇上登基都未参加,并且是一去数年未回,皇上对此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几年里,朝中风波不断,无数旧臣换新臣。而就在数月前,听说皇上亲自下了旨意,召信王回京城一续“亲情”。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轩辕毅将她送进了宫,这事的时间掐的分毫不差,若说全无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在她看来,轩辕毅与轩辕信宇定是有所牵扯的,表面上看来,轩辕毅好像是皇上的人,可这宫里到处都是轩辕毅的人,光她知道的,就有朱祥英与暗七两人了,再算上暗七前几日透露的淑妃,若说轩辕毅没有图谋,又有谁信?秋水河水灾让柳家失了势,这事里面有没有轩辕毅的影子,她说不好,但因皇上独宠她,而答应了皇后,让她的兄弟出任锦洲知府的空缺却是整个事情的起始。
这次盱洲矿山被炸,她直觉就认为是轩辕毅所为。从皇上召信王回京,到她被送进宫,皇上独宠她之时,又因柳岩贪默修堤银子而致秋水河泛滥成灾,柳家因此失了势,柳霜相当于被打入了冷宫,她获知怀孕才没两天,又发生了盱洲矿难之事,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总觉得有一条线在牵连着。她怀孕之事虽是意外,可谁又能肯定,这真的就是个意外?而不是在轩辕毅的算计之内呢?真正用了心,她才明白,自己一直是站在刀尖之上的,一不小心便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啊。
那盱洲盛产铁矿,如今却非官家独揽的买卖,这本身便有些不正常。据说,这还是盱洲成为轩辕毅的封地后改的规矩,由百姓自组开矿,官府负责收购,这看似节省人力又利于管理的策略背后,却暗藏着无限的危机和漏洞。没过过苦日子的人不会明白,单就这一挖一收之间存在的利益定然就不会少。历来矿山皆由官家独霸,官府雇工开采,连汤带肉都是皇家自己吃,还能养肥大群的贪官呢。而如今由百姓开采,里面的利益牵扯也就更大了。谁都知道矿山不单都是铁矿,那还有石头。谁也不能断定一座矿山能产出多少铁来,挖多挖少都在开采者的一句话,若有人想私藏另卖,官府就算派了人监管又能保证全无遗漏?若承包开采者是某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就如信王或闲王之类,私藏些铁矿广造兵器,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再加上这样的治度下,有利可图之处也就多了,想要在这上头得些甜头的人也就不会少,若是这些想得甜头的人是朝中的大臣,所谓拿人手短,光这里一笔,就不知道能让轩辕毅收买多少人心。
想着这一切,花无语脸色苍白的扶着额爬上了床。她没权没势又没人,在这关系复杂,到处是眼线的后宫里,要如何才能护好自己和孩子呢?靠轩辕孝天吗?只怕她还未开口,便会没命了。
孩子,娘亲要如何做,才能护你周全呢……
连花无语一个女人都能查觉到事有可疑,轩辕孝天身为朱凤帝王,若说他到现在还毫无所觉,那就真是个大笑话了。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轩辕孝天的四大心腹重臣分立在御座前,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任轩辕孝天拍桌子、摔奏折的发泄怒火。
轩辕孝天喘着粗气,看着光洁溜溜的桌案再没有东西可扔时,脸上的戾气又更浓了几分,他厉眼一扫,将矛头直指身前的四位心腹重臣,“盱洲之事,你们可有头绪?”
枪打出头鸟,此时皇帝正在气头上,一个不好便得遭殃,是以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首先开口。
“韩严,你先说。”
倒霉被点到名的右相韩严暗暗叫了声苦,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推脱,忙双手一揖礼后,道:“回皇上,微臣是这么想的,这次盱洲矿山之事,显然不是巧合而系人为,铁矿也是我朱凤国库的一项重要收入,如今矿山出了此等大事,原定售于伏丘、秋泉的铁矿如今显然是无法如期交货了,因秋水河水灾,国库刚拨了一大笔银钱出去,贼人将矿山矿道炸毁,显然是想断了我们的经济来源,这是其一,我们与伏丘、秋泉二国协定的铁矿无法如期交货,二国定是要前来责问的,若贼人到时对两国来使下手,此事便会进一步扩大,一个处置不当便会变成战事,到时我朱凤定会举国难安,就以上两点,臣推断,贼人定是想要我朱凤动乱,以便从中谋利。”
当韩严说到盱洲之事不是巧合而系人为时,在场的另外四人几乎同时在心底不屑的冷哼了声,这朗朗白日下,只要没心瞎眼盲的都知道这盱洲矿山事件不会是巧合,十几座矿山同时爆炸,说不是人为?说给鬼听,鬼也不信啊!只是当韩严说到贼人有可能会对他国来使下手,以造成国家动乱时,众人都同时深思了起来,轩辕孝天更是浓眉深皱,沉默的不发一语。
在场的另外三位一见这轩辕孝天的脸色,纷纷便动起了心思。所谓的四大重臣,其实也是朱凤的几大家族之首,原本还有个柳玉书,只是柳玉书因儿子犯的秋水河一案被削了势,自是不能再站在这里。几大家族虽同朝为臣,却也是彼此竞争的对手,他们都有女儿在后宫为妃,家中亦有兄弟,儿、侄在朝为官,平日里是谁也不服谁,此时见韩严的话说中了轩辕孝天的顾虑,自是不能让韩严独美于圣前。
“楚旭亦赞同相爷所言,只是楚旭以为相爷所言有些言过其实了,”兵部尚书楚旭明为赞同,暗为打压的沉声道:“盱洲之事诚然会让我国库暂时无钱银入帐,但也不致于断绝来源,单单各地税收,农收之钱银便难以数计了,以臣之见,贼人此举应是意在扰乱民心,如今盱洲百姓暴动便是证明。”他之所以这么说,自是因为了解轩辕孝天心中一直有着一根刺在,为人臣者,投皇帝所好,便是为官之道,这一点上,他可是研究甚深的。
“臣倒是认为韩相的顾虑有些道理,只是这要解决也不难。”户部尚书朱子豪向轩辕孝天拱手一礼道,“只要我们先发国书,将矿道崩毁之事告知伏丘、秋泉两国,再另外协定一个新的交货日间,此事便也就解决了。”说完,他摇头看了眼轩辕孝天,见轩辕孝天脸色已经略缓,这才带着两分自得的慢声道:“至于楚尚书所说的民乱,臣以为此事要解决也不难,十几座矿山被炸,盱洲城主与盱洲知府不管是否牵连在内,都是罪则难逃,以管理不当为由将这二人正法了,也算是给了百姓一个交代,到时再给死了人的人家发放些抚恤银,这事自然便会不了了之。”
吏部尚书陈建斌哧笑一声道:“各位大人所言皆有理,可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捉拿那造事的贼人才是治根之道,不知各位大人对那炸毁矿山的幕后贼人,可有推断?”
轩辕孝天的心思再明白不过,无非就是那个本该明正言顺登上龙位的二王爷轩辕信宇。韩严,楚旭,朱子豪三人,皆因家族利益牵扯不想让皇帝对轩辕信宇下手,可他陈建斌不一样,轩辕信宇一死,其他三家必受牵连,三家倒台,便是他一家独大之时,再加上轩辕孝天对轩辕信宇也是如刺在喉,他又哪儿有不推波助浪之理呢?
果然,轩辕孝天听闻陈建斌所言,颇为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脸色顿时暴雨转多云,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陈爱卿所言有理,这贼人不除,迟早会弄出更多祸事,唯有将贼首正法,才能除灾祸之根源。”
除陈建斌外,其他三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朱凤各大家族都是存世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大家族,家族支系盘根错节,这人多了关系也乱。想当初轩辕信宇做皇子时,这三大家族与二皇子也是交好的,现如今三大家族的边贸,也还都是走的德洲这条道,这么多年来与轩辕信宇一直都是有往来的。其实皇上想杀德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家心理都有数,只是这想杀跟杀不杀得了可是两回事,所以众人也就一直没断了与德王的交情。此时皇帝显然是真的想动手了,这轩辕信宇死不死其实三大家族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这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家族身上。
第38章 必不负皇上所托
三人心中皆有顾忌,自是不会接轩辕孝天的话,陈建斌见状,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当下便讨好的出声道:“皇上所言甚是。”
殿下四人的神情皆落在轩辕孝天的眼里,他眼光闪了闪,便转头看向陈建斌,与他唱起了双簧,“陈爱卿认为,这炸毁矿山会是何人背后指使?”
一接收到轩辕孝天的眼色,陈建斌立即昂首答道:“臣心里是有一怀疑之人,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韩严等人皆是无奈,他们这些人,都是在朝堂上混了数十年的人精了,哪里会看不出来皇帝与陈建斌在演双簧,只是他们也无力阻止,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演戏。
“讲。”
“是。”陈建斌装模作样的揖了一礼后,才朗声道:“皇上登基数年,天下国泰民安,一般贼人就是送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是不敢与皇上做对的,我朱凤天下,臣以为唯有一人敢对皇上二心。”
“谁?”轩辕孝天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是谁,这个人让他如刺哽喉,寝食难安,没有一天不想着将他除去。
陈建斌果断的答道:“德王轩辕信宇。”
韩严、楚旭等三人几乎时同在心时暗翻白眼,皇上的心思天下人都知道啊。
“老二?”轩辕孝天假作不信的看着陈建斌,虽然他一门心思的想杀轩辕信宇,可残杀兄弟的名声,毕竟不好听,要杀不但要有个响亮的名头,也不能由他自己开这个口。
这时候就得有得他心意的臣子为他服务了。
陈建斌很识时务的上前谏言道:“皇上,您莫要以为您顾念亲情,别人也会如您这般善心,这盱洲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您将德王召回京城不久就出了这样大的事,若说是不德王所为,又会是何人所为呢?宫中早些年一直流传着一些不三不四的流言,臣以为也定是那德王所为,他必是妒忌皇上登上龙位,想要谋反啊,皇上。”
这段事非颠倒,指鹿为马的言论说的陈建斌自己都快吐了,可他知道,他这一番话却是极得轩辕孝天的心的。就他今天的这一番表现,就拉近了他与轩辕孝天的君臣关系,他日,皇上对他是必会有一番重赏的。
“此事先不要声张。”轩辕孝天心中狂喜,脸上却是故作沉吟的道:“这事,就交于陈爱卿你去办吧,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待查得德王谋反之罪证,使其服法之后,朕必定重重有赏。”
有了轩辕孝天的承诺,陈建斌自是欣喜不已,当下得意的瞄了韩严等三人一眼,大声跪下谢恩道:“臣遵旨,臣必不负皇上所托。”
就在轩辕孝天等人忙着算计轩辕信宇之时,往日风里光无限的朝凤殿,此时却门可罗雀,昔日美艳绝伦,艳霸后宫的皇后娘娘——柳霜此时正脸色苍白,长发披散的趴在床上不得动弹。那日轩辕孝天暗恨她给他下药,也是一时怒火攻心,再加上药物作用,当下也就只顾自己开心快乐了。他不将龙阳插入她的玉壶,反而插进柳霜紧窒的后庭,一夜折腾之后,柳霜菊门被撕裂的惨不忍睹,血流如柱,若不是抢救及时,再晚上那么一小会儿,恐怕也就香消玉陨了。
到如今休养了两个多月,柳霜仍只能趴卧在床。更让她愤恨的是家族因兄长的贪婪而大势被削,她重伤在身,父亲不但不进宫安慰她反而斥她无能骂他下贱,这让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她怎堪忍受?再加上花无语怀上龙种的消息传来,玉凤阁自此门庭若市,她的朝凤殿却是门可罗雀,这更是让她的日子过的有如油煮火烤般难受。
“花无语,花无语——。”此时,柳霜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趴卧在凤床上,手里恶狠狠的扯着身下的锦被,她双目圆瞪狠厉无比,狰狞的犹如地狱恶鬼般。
“娘娘,息怒,您身子还没安好,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跪伏在凤床边的宫女叫青宛,是柳玉书为柳霜特意安排的侍女,她姿容俏丽,身材窈窕,就容貌来说在这后宫之中也能排得到中上水平。柳玉书将她安排在柳霜身边,是看重这青宛处事冷静,果决,让她为柳霜保驾护行,出谋画策的,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让她成为皇帝的女人,以增加柳家在皇帝心里的法码,也是柳玉书所乐见的。
“息什么怒,我能不怒吗?你没看到我这朝凤殿都已经成冷宫了吗?”柳霜脸色狰狞的疯狂大叫。
青宛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头,仍旧轻声的安慰道:“就是因为这样,娘娘才更该冷静。只要您还是皇后,只要这后宫做主之人还是您,您就是这后宫的主人。现在您是有伤在身,不能惩治那些生了二心的人,但只要您养好了身子,还怕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能翻出花儿来吗?”
这样的话,这两月来青宛已说了无数次了,柳霜早已听的烦了,哪里能静的下心来,她声色俱厉的冷道:“你叫我现在如何冷静?如今柳家被柳岩那个混蛋连累,势力被削大半,我这皇后之位还能坐得稳吗?花无语那个贱人把皇上迷得都快丢了魂了,现在竟然还怀上龙种了,若她生出来的是个儿子,你说以她现在得宠的势头,会不把握机会让皇上废了我?转立她为后吗?”
青宛听后仍是风淡云轻的笑着,“我看娘娘您是在这床上躺的久了,闷糊涂了。”
整个后宫中能敢这么跟柳霜说话的,也只有青宛了,柳霜看她如此淡定,烦燥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但仍是不解青宛是何意,“你什么意思?”
“我的好娘娘啊,你需知,这孩子可是要十月怀胎的,十个月的时间这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青宛眼露寒芒,脸上却笑的温柔无比,“若是那花无语一个‘不小心’,这孩子不就出不来了吗?”
柳霜眼睛一亮,“你是说——?”
青宛微笑着点头,“此事相爷已知会过奴婢了,相爷让娘娘安心的养病,这事儿相爷会办妥当的。”
柳霜一扫两月来心中的阴郁,脸上首次露出了一丝笑意。“不对,这事不容易办。”她想到了轩辕孝天对花无语几乎可称为完美的保护,脸又阴了下来,“那玉凤阁明里暗里都是轩辕孝天的人,连花无语出来逛个御花园,明里暗里跟着的暗卫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爹怎么可能得手?”
“呵呵——”青宛掩嘴轻笑,道:“娘娘对相爷怎么就没一点信心呢?以相爷的智谋怎么会想不到这些?这次相爷安排的人可不是咱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柳霜惊诧又不解的望着青宛,等她给予解答。
青宛神秘的一笑,“说来,这人还跟那花无语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直面宫门的朱雀大街上,一辆金漆的华丽马车缓步而来。
守宫门的御林军抬手拦下马车,喝道:“来者何人?”
“大人,我是闲王府的马六,车里的是我家姨夫人。”马六自驾车位上跳下来,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恭敬的递给守门的御林军,“哦,我家姨夫人是宫里玉妃娘娘的妹妹,听闻玉妃怀上了龙裔,特地进宫去看望娘娘的。”
花无语宠冠后宫,如今更是怀有龙嗣,地位直追皇后,这些御林军在宫里当差,知道花无语虽无如大背景却深得皇帝宠幸,当下也不敢待慢,那拦下马车检查的御林军立即态度恭谨的对马车拱手道:“原来是玉妃娘娘的亲眷啊,下官冒犯了,望夫人莫怪。”
“大人客气了。”马车中的仇思语此时双目冷厉恨意满满,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回应的语声却是异常的温柔轻缓。
“下官不耽误夫人进宫了,夫人请。”这守将虽为马车中传出的稚嫩声音惊讶,却也不敢多事。他一挥手,便让后面守门的兄弟们退开,让马车通行。
马车缓缓跑进宫门,道旁守门的御林军小声的议论着,“听这声音,这玉妃娘娘的妹妹必然也是一个美人吧,这声音嫩的,光听着就让人舒坦哪。”
“再美也没用啊,还不是给人做小妾?”
“玉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她这妹妹竟只是闲王的小妾?”
“玉妃娘……”
宫门口的议论声渐渐远去,马车中的仇思语却是恨的几乎咬断银牙,“花无语,你自己独得帝宠,荣华富贵风光无限,却将我送进王爷做个谁都能任意欺凌的妾?你好!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想起自已幼时在父亲的毒打下求救无门的无助,想起隔壁大婶虽每日为她送吃食,却是满目轻鄙的眼神,想起邻里孩子们恶毒的叫她“婊子养的”时心里的委屈与难堪,想起她被人领进豪华如仙境般的闲王爷时,满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却被丫环、小厮们无情的嘲笑为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时的难堪,想起那些丫环、小厮们三不五时的欺凌。仇思语眼中恨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紧握的手心中,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犹不自知。
“姐姐,我来看你了,还为你亲手做了好吃的点心,你——,开心吗?”仇思语嘴角带着残忍的冷笑,抬手温柔的抚着放置在一旁的点心盒,双目如幽冥寒潭般冰冷刺骨。
第39章 有如惊弓之鸟
“呯啷”镶金的白玉茶盏应声而碎,花无语有些惊慌的按着突然惊跳的胸口,有些不知所措。近日来,她一直在为如何自保而烦心,整日里坐立难安,茶饭不香,此时突来的心悸,更让她有了强烈的不安感,慌跳的心像是正在向她预告着可怕的危机,让她更加的惊惶失措。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惊闻声响匆匆而来的紫月、紫蕊急忙将花无语扶离一地的碎玉渣,紫蕊急忙唤了几个外院打扫的宫女进来,将一地的碎渣收拾干净。
花无语按着胸口愣愣的摇头,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般的不安。她茫然的视线无意的扫过两个进来收拾的宫女时,在意外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时,一股恶寒不由自主的自背后升了起来,心中的不安顿时更加浓烈了几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光只是摔碎一只茶盏都能引来这些人的窥探,这让她更是有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她这边只是有个风吹草动,“那些人”也会知晓的一清二楚,实在是让她寸步难行。
“娘娘,娘娘,大喜啊娘娘,大喜啊……”大老远的,朱祥英那像是掐着鸡脖子的尖细声音便传了过来。
花无语此时心中正不郁,微不可见的耸了耸眉头,却不敢真的在脸上表露出一点不满。“快去迎了朱大总管进来,也不知道是何天大的喜事,值得他老人家这么连蹦带跳的赶来。”
一语逗笑众人,紫蕊捂嘴轻笑道:“看大总管那样儿,许是真有大喜的事呢,今儿这个好就让奴婢讨了吧,紫月姐姐可不许与我抢。”说着便笑嘻嘻向无语福了个礼,转身出去迎人了。
紫月与紫蕊虽是同年,性子却要稳重的多,她平素做事便惯于多做少说,此时自是不会与紫蕊抢着去迎朱祥英,讨那个好。紫月径自默默的扶了花无语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又将殿里清扫的殿外宫女都遣了出去,才走回花无语身边轻道,“娘娘可是有何心事?如今这宫里,皇上最是看重娘娘,您若有何难事,可直管与皇上提。”
花无语闻言先是一惊,见紫月眉目平静温和,眼中满是关切之色,想起她平素也是个乖巧心慈的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暖意,知她虽是轩辕孝天的人,却也会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而真心待她,花无语看着紫月的眼神不由也温软了几分,柔声回道:“许是有了身孕的关系,老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应是无碍的。”
花无语心中百转千回,紫月虽好却也不是她能托心的人。她毕竟是忠于轩辕孝天的人,而她是轩辕毅送进宫的,自然被划分到轩辕毅的阵营。她心中虽揣测着轩辕毅可能亦会对她的孩子不利,却也不可能先出卖轩辕毅了自保。如今二花在轩辕毅的府里,且还是他的妻妾,若因她而让轩辕毅获了罪,二花会不会受到诛连先不说,她首先便是害二花失了夫婿。到时二花在闲王府呆不下去,外头的人还指不定怎么指点二花呢,她吃了这么多苦都是想二花有个好去处,又怎么可能去向轩辕孝天举发轩辕毅呢?再说她自己也不想让轩辕毅受到伤害,必竟那也是她刻骨铭心爱着的男人。
花无语的脸色尤显苍白,紫月有些不放心,道:“要不,呆会儿差人去请沈太医过来请一下脉吧,娘娘如今身怀龙裔,可大意不得。”
花无语点了点头,不想在这问题上再做纠缠。若是让紫月生了疑律,去报了轩辕孝天,她反而更要头疼。
此时,朱祥英打殿外进来,正好听到紫月的话,忙一边向她行礼一边惊道:“怎么?娘娘身子不舒爽吗?那可要快快请太医过来看看。”
见两人的话正好被朱祥英听到,花无语当下便头大了,忙提起精神来应对,微笑着让他坐下,道:“许是刚怀孕,有些难以适应,总觉得心里慌闷的很,应是无碍的。”
“这个杂家倒是有几分经验,女子头胎倒有许多人是这样的。”
“噗哧……”紫蕊喷笑出声,差点儿没把手里的茶盏给扔出去,她边将手里的茶递给朱祥英,边没大没小的笑道:“大总管不带这般吹大牛的,您又没生过,哪儿来的经验啊。”
被她这样一说,花无语与紫月也不禁捂嘴掩笑。
“嘿……”朱祥英直瞪眼,却也没敢真怒,毕竟紫蕊不但是轩辕孝天的人,如今也算是花无语眼前得力的人,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当下掐着兰花指,指着紫蕊笑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懂啥?杂家怎么说也算是侍候了三朝的老人了,想当初那些老太妃,太皇太妃生皇子时,杂家也是见过的……”
“紫蕊孩子心性,大总管莫怪。”花无语心中为着孩子的安危焦急,也实在不想与人纠缠过久,当下忙出言为紫蕊说话,怕朱祥英越扯越远。
花无语出面维护,朱祥英当然不敢不给面子,笑言道:“这丫头也算是杂家看着长大的,杂家也是当她自己孙女一般笑闹,又怎么会见怪呢。”
花无语微笑了笑,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后宫无真情,若不是紫蕊是侍候她的大丫头,而她如今又正得宠,只怕单只是这么一句话,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心中厌恶的同时,更是想快快将朱祥英打发掉。“大老远的便听闻公公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何大喜事,要劳公公您大老远的跑来?”
“好事!喜事!”朱祥英笑咪咪的道,“杂家可是特意与小太监抢了这份传话的活儿,跟娘娘您讨彩头来了。”
“大总管可是专来逗笑无语的?您老要是能看上那传话的小彩头,这天可都要塌了呢。”花无语轻笑了声便继续道,“听闻大总管喜欢伏丘的龙丝茶,皇上前儿赐了我两罐,偏我如今不喜那茶的味儿。”她转头对紫月道:“你去拿了来,让大总管带回去吧,放我这儿也是浪费。”
“哟!哎……哎……这可怎么好呢!”朱祥英腾的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欣喜的手足无措,一张老脸笑的满是摺子。
伏丘国的龙丝茶一年也只出那么十来斤,可是真正的价比黄金贵,素有一两茶叶万两金的说话,市面上更是有价无市,就是在宫里,那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花无语这一甩手便是两罐,若是拿到宫外去,那就是几万两的黄金啊,又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呢?
“不过就是两罐茶叶,也不是什么宝贝,知道您好这一口,左右我又不喜,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便借花献佛了吧。”花无语此举也是在为自己今后铺路,朱祥英能身居内宫大总管一职,也是有本事的人。她心知肚明轩辕毅有造反之心,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轩辕毅送给轩辕孝天的礼物,自己如今肚子里怀着轩辕孝天的孩子,不管今后轩辕毅与轩辕孝天最后谁人获胜,皆会牵连到她,不是她死,便是她的孩子要死,不管哪一种结果都非她所愿,如今她被人盯的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送些好处给这些身居要位的人,以便以后能给自己几分方便。
茶叶不比黄金白银,这东西可以说价值连城,也可以说不值一文,端看对何人来说。这礼送的不扎眼,最重要的是,花无语清楚这东西送给朱祥英,送的对心对味,她也好推托,不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得了娘娘这么大的礼,杂家也不敢对娘娘卖关子。”朱祥英乐的满脸菊花开,笑着向花无语道喜,“皇上得知娘娘还有一个妹妹,前些时候下了旨召她今儿进宫来,刚人已经到了内宫了,杂家是特地来跟娘娘报信的。”
花无语一愣,二花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险险的转了口,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妹妹?妹妹进宫来了?”
“皇上正是想给娘娘一个惊喜才未与娘娘提及,此时看来,显然是做对了。”
回想当年,她被父亲卖进春满园时,二花也才五岁,虽然仔细算来也才过了三年多,她却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一般的长久。这两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太多,情伤太苦,让她有如度日如年,如今想来,二花也才九岁不到,比她被卖入春满园时还要小上许多……此时,花无语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对二花的来临是又惊又喜,却也是又恨又怕。回想过去,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过去无数次肢体交缠的情景尤如才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可想到二花往后也会如她当初一样,她就会忍不住的去想二花是不是也会一如当初的她,会在轩辕毅的身下放浪尖叫,辗转承欢。轩辕毅是不是也会一如当初对她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体里冲撞,不分日夜?不分地点?
心——有些痛,有疾妒,有怨恨,也有害怕,偏还夹带了几分的欣喜与安慰,一时真是五味杂陈。
花无语的突喜突悲被几人当成是欣喜过度,大喜而泣。朱祥英忙笑呵呵的自告奋勇去引人了,他在花无语这里得了大好处,此时走路都是生了风般,健步而飞。
不多时,一道纤细的幼小身影便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下出现在大殿门口。
第40章 无言以对
花无语看着那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激动的一下自软塌上站了起来。
仇思语原本全无表情,尤带着稚气的脸上,突兀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在殿门口对着无语弯腰拜倒,“臣妾仇思语,见过玉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
清晨的朝阳照在那道纤细幼小的身影上,似镀上了一层金辉,那张与她相似的灿烂笑脸,却让花无语突兀的感到陌生,脊背一股子寒气直直的往上冲,几乎要将她冰冻。发布页Ltxsdz…℃〇M花无语不能克制的轻轻颤抖起来,她无由的感到害怕——极度的害怕。
玉凤阁建在御花园的边上,可说是宫中风景最美的宫殿,此时殿外轻风抚柳,鸟语花香,殿内却是诡异的寂静无声。
花无语脸色苍白,愣愣无语,弄得紫月与紫蕊也是面面相惧,不敢随意发言。
仇思语低伏在地上的脸上,稚气的灿烂笑颜瞬间扭曲狰狞,一双与花无语相似的大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与恶毒。“姐姐不让思语起身吗?”似满怀委屈的稚嫩女声在一片寂静中响起,那尚带有几分童音的轻语将兀自楞神的花无语惊醒,她有些慌乱与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干嘛。
紫月与紫蕊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噗嗤……紫月姐,你快看,娘娘见到妹妹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呢。”
深宫之中,没有哪个女人是简单的。紫月与紫蕊虽然年纪不大,却都是人精,能被轩辕孝天委派到花无语跟前,其眼力与心性又哪里会差?那都是经过重重考验的人,此时,两女虽不知道花无语见到久未见面的妹妹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可紫蕊这样一句略带翘皮的话却是给花无语解了围,让殿中诡异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了几分暖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花无语忙敛了心情,对紫蕊投以感激的一瞥,又忙对还跪在殿门外的仇思语连声道:“你们看我……二……妹妹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啊。”
紫月也微笑着亲自到殿门口将仇思语扶了起来,边道:“夫人快快起身吧,你看看,我们娘娘见到你来,都激动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呢。”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被人称为夫人,任谁看着都会觉得诡异,但紫月和紫蕊脸上却一点儿都没表露出异色。
仇思语闻言扯了扯嘴角,紫月见着眼神一凝,却不便多说什么。见仇思语弯腰要去提脚边的一个食盒,不由挑了眉笑道:“夫人真是有心人,这食盒里该都是夫人亲手为娘娘做的吧?”
仇思语低头看着食盒的眼中寒意一闪而过,口中却是笑道:“是啊,小时候家里不宽裕,我想吃什么都是姐姐想方设法一点点弄来的,如今我会做了,也想做几样点心送予姐姐品尝。”
听闻两人的对话,花无语此时才发现仇思语来时是带着食盒的,看着那个硕大的食盒,眼中闪过几分暖意与感动。
仇思语被紫月引着走到花无语跟前,又曲膝福了个礼,“思语见过姐姐。”
“思语?思语……”花无语心中有无限的疑惑,她与二花分离了三年多,在春满园时还能多少探得一点二花的消息,可自进宫后就完全失去二花的消息了。此时她看着仇思语的眼中满是复杂,有怀念也有感动,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仇思语直直盯着花无语的脸,眨眼笑道:“托了姐姐的福,思语这几年过的很好,就是每日想姐姐想得慌。”
花无语心中一紧,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掩在长袖下的纤手紧张的握了握,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仿佛看到二花的眼神异常的冰冷,让她心寒。她有很多话想问二花,只是殿内有紫月与紫蕊两人在,她也不敢直言,只有先将两人调开才好与二花畅谈。
“紫月,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好吃的,紫蕊,你去将皇上之前赏下的东西整理一下,将那些手饰锦缎都理出来,等妹妹出宫时让她带回去。”
紫蕊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仇思语,才对花无语笑道,“是,是,是,知道娘娘有很多私密话想与夫人聊,奴婢二人就不在这儿碍娘娘的眼了。”
紫月拉了她一把,对着花无语福礼柔声道,“奴婢让小丫头们在殿外候着,娘娘若是口渴肚饿,喊一声便有人进来侍候的。”
花无语怎么会听不出紫月话里有话呢,她这是在告诉自己殿外有人在,也是在告诉仇思语不可轻举妄动,她——该是看出什么了吗?只是二花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又怎么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花无语笑斥道:“去吧,小小年纪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挥手便将两人赶了出去。
“姐姐这几年看来过的很好啊。”仇思语见两人走远便举眼环顾起四周来。
过得好吗?花无语无言以对,也跟着看向四壁,金雕玉嵌,雕梁画栋又如何?也不过是个豪华的笼子而已。她心中暗叹一声,看着四处走动的仇思语道:“你呢?如今过得可好?闲王尚未娶正妃,你如今……”她看着仇思语幼小的背影,却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仇思语将盯在那些古玩名器上的视线收回,满脸笑容的回身看着花无语道,“半年前,闲王府的人抬我进府做了闲王的妾,思语能有如今的日子,还是全赖姐姐的成全呢。”只是她的笑意未达眼底。
也是花无语此时心情起伏的利害,否则她不会注意不到仇思语话中的语病,她所说的是‘闲王府的人抬她进府做了闲王的妾’,‘而不是闲王将她收房做了妾’。
“对了,你的名字……”花无语想起仇思语刚见面时报出的名字,疑声问道:“是闲王让你改的名吗?”
“姐姐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出身,就算是做妾,也是配不上闲王这等天神般的人物的。”仇思语回身继续漫不经心的把玩手边的白玉麒麟,边冷冷的扯着嘴角道:“闲王做主,郞中令仇静岩大人收我做了义妹,所以如今我的名字叫仇思语。”
郞中令?仇静岩?她好像记得淑妃的兄弟就叫这个名字,难道是同一个人?那仇静岩似乎是负责皇上寝宫安全的?想到这里,花无语心中惊悚于轩辕毅的网布得这般大的同时,也不由疑惑,轩辕毅这般将仇静岩摆上台面又是为何?是放弃了这颗子?不可能!那是——她身体一颤,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见花无语盯着一处愣愣出神,仇思语眼中闪过怨愤,只转眼便掩在了她的笑颜下,她快步走了回来,将带来的食盒打开,取出盒中几盘制作精致的糕点摆在花无语身旁的桌案上,“姐姐来尝尝妹妹的手艺,这可都是我一大早起来新做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紫檀木的小几上被摆上足足八只青花小碟,每一只小碟上叠着的糕点不但飘着淡淡花香,且外表精致小巧,看着极为清爽,让人一看就能升起食欲。这也足见制作之人是用了去做的。
花无语看着这些糕点,心中暖暖,感动不已,同时也为自己先前在心底意测二花而暗感愧疚。“这么多点心,妹妹定是起了大早吧?宫里什么都有,妹妹其实不用这般费心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无语这么一句心疼感动的话,听在仇思语的耳里却是如同尖刀一般刺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一脸淡淡的笑意几乎立时崩溃。她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快速自一只青花小碟中捻起一块桂花软糕喂到花无语嘴边,一边幽幽低语道:“记得以前姐姐最喜欢桂花的香味,隔壁三毛子的娘做桂花糕时,姐姐总会躲在院角往他家偷看的。”
提起往事,花无语一时也是感慨万千,昔日姐妹俩三餐不继,她少小当家,每日为能多弄到一点吃食伤透了脑筋。如今姐妹俩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衣食不愁,到头来她却要为两人的身家性命费尽心神。
心神激荡间,花无语对仇思语也就放下了防备,一时也忘了该先让人进来试食。她低叹一声,伸手接过仇思语递来的软糕,放到嘴边秀气的吃着,边看着仇思语感慨道:“想当初,我原只想着让你衣食不愁的长大,才从了爹爹,让他把我卖进了春满园。只是进了那种地方后,自己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想到自己被逼入宫,轩辕毅将二花接入闲王府等于是将二花当成了人质,花无语再次无奈长叹,幽声提醒道:“你人在闲王府,自己可要担心些,侯门深院深如幽海,一不小心就能将人给溺死在里头。”
仇思语闻言,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三分不满,七分气怒的激动嚷道:“姐姐即知闲王府如此危险,为何还要将我许给闲王做妾?”
花无语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未能察觉仇思语的不妥,只是一边一块接一块的吃着小几上的糕点,一边无奈的低语,“进了那种地方,便是最低贱的了,哪里有自己说话做主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仇思语,嘴角的笑显得有几分凄凉,“有些事我不便说与你知道,深宫大院,侯门内院都是一样的,你只需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往后在闲王府,切记多看少说,任何事不可只听信一人之言,姐姐身在深宫,很多事帮不到你,唯望你自己小心谨慎些了。”
第41章 还能怎样?
仇思语静默不语,眼中神色复杂难明,但随着花无语一块块的吞下小几上的糕点,她眼中的复杂慢慢退去,彻骨的冷寒慢慢弥漫。直到看着花无语又吞下一块糕点,此时自花无语吃下第一块糕点已足有两刻钟左右,她满心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姐姐,你可知,当年你离开后,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仇思语尖锐的话,引得花无语抬起了头,此时仇思语正低着头,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蹙眉疑道:“你过得不好吗?我每月都有托人送银子给三毛子的娘,让她帮忙照顾你的啊。”
“有那样的爹,我能好吗?”仇思语倏然抬起头来瞪着花无语冷笑道:“有一个做婊子的娘和做婊子的姐姐,我能好吗?”
花无语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错愕的看着满脸恨意瞪着她的仇思语,“你……”
“记得那天早上我醒来找不到你,我找遍了你以前会去的所有地方,逢人就问他们知不知道你的去向……”想起自己当时不见了花无语时的惊惶无措,恐惧彷徨,仇思语溢满恨意的双中不禁升上一层雾气,她声音有些不稳的狠声道:“我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我又饿又冷,我等了你整整三天,直到第三天晚上,赌输了钱又喝得烂醉的爹回来,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一见到我,就追着我满屋子打,那天我才知道你跟娘一样,给他卖进春满园做妓子去了。”
赌输了钱又喝醉了酒的爹有多可怕,花无语深有体会,此时听仇思语提及,惊的她差点跳起来,她心惊的拉起仇思语的双手,紧张的上下打量,“二花,你有没有怎样?他有没有将你怎样?”
“怎样?还能怎样?”仇思语狠狠的甩开花无语抓握的手,冷笑道:“三年,恶梦般的三年,每过几天就被狠狠的毒打一顿,皮开肉锭算什么,大口吐血算什么?我每次都会被打的半天爬不起来。”可怕的过往,每每想起都会让仇思语抑制不住的颤抖,不过她一见到花无语惊异错愕的表情,那仍会因回忆而升起惧意的心就奇迹似的平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报复的快感。她一整表情,憎恶的冷眼瞥着花无语哼道:“不过那些都不算什么,你送钱给三毛子他娘的事,我知道,他们也确实有送吃的给我,不过……都是残羹冷饭。” “残羹冷饭”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仇思语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怎么会?”二花异常的情绪反应让花无语心中慌乱,她无措的摇头,为自己不曾发现妹妹被人欺负而心有愧疚。她一直不知道三毛子的娘竟然没有好好照顾二花,在她幼时的记忆里,隔壁三毛子的娘是个非常好的人,时时会给她与二花送些吃的,她一直觉得,她与二花之所以在没娘管,又常被爹毒打的日子里活下来,全赖三毛子娘不时的接济,这也是她之所以放心将银子托给三毛子娘保管的原因。
“怎么不会?”仇思语拽紧了拳头,压低声音冷声道:“娘做了婊子还不够,连姐姐都进窑子了,别人会怎么看我?反正也是个要进窑子卖的货,吃什么不是吃?人家还能好菜好饭的侍侯我?”若这里不是深宫,她真的会大声尖叫出来,数年来压在心头的屈辱与不满,让她上街都觉得抬不起头来,此时正主就在眼前,她怎么会不好好发泄一番呢?
“别这么说娘,她也是身不由已的。”花无语满脸无奈与悲凉的低声反驳。若是她没有进宫,没有尝过那种身不由已的无奈,只怕也会如仇思语一般心中对母亲生恨,生怨吧。只是她命薄如纸,今后遭遇只怕会比母亲更加不堪,又怎么会再去怨恨那个同样不幸的女人呢。
“哈!身不由己?”仇思语满脸不屑的冷笑,看着花无语的眼神好像在看着最恶心的垃圾一般,“腿长在她身上,她要是想跑,那个该死的男人能将她卖进窑子?她既是乖乖就犯,不是天生犯贱是什么?”
事到此时,花无语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尽,她看着满脸憎恶的仇思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一边不自禁的摇头,一边提高了声音道:“娘当初为何会不跑,我虽不知,但我倒是可以猜到几分,因为当初我也是跑过的,我之所以甘心被卖进春满园,是因为爹说若是我跑了,他就会将你卖与大富人家当饲童,我怕他真会将你卖给别人吃掉,所以才不得不乖乖就犯。”
仇思语闻言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花无语,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像是想笑却只是牵动了嘴角一般僵硬,她喘着粗气干笑了两声,“你……你在说什么?少给你们的自甘堕落找借口?别以为我会相信!”
看着妹妹震惊的表情,花无语几乎是瞬间便确定了心中所想,她的视线转到小几上摆的那几碟精致的糕点上,心头泛起阵阵的刺痛,“是不是有人借你的手来害我?”她抬眼望向仇思语,这一次她完全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脑中想着自她迈进宫门起之后所说的话,所有的举动,越想心便越沉。几乎在同时间,她的心中升起愤怒、不甘、埋怨、怨恨等等一系列的情绪,只是最终都只化做了嘴角一抹无比的苦涩的笑容,“我从不知道你对我有这般大的成见。”花无语心中酸楚无比,自己的生命中的很多无奈与不得已都是因妹妹的存在而造成的,而如今竟是这样一番结果,让她不由的泪雾满框,“我以为……只要能让你吃饱穿暖,让你后半生不用为生计烦恼……远离了爹爹,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也就够了。哪知……”她自嘲的摇头,摇摇晃晃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满是不甘的长叹了口气才无奈道:“说吧,你在给我吃的糕点里下了什么药?”事到如今,若说她还不知道仇思语给她下了毒,那她在春满园的这几年,就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被下了药的糕点已下肚多时,想来也快要发做了,此时急也无用,横坚也就一死而已。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花无语整个人便平静了下来,她心头虽充满了各种负面的情绪,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她将所有的苦泪都咽下了肚,只静静的盯着仇思语看。
人的一生真的非常有意思,花无语虽不能算是全心为妹妹而活,但也是在能自保的前提下,尽一切可能的在保仇思语的周全。而得她庇护的妹妹却一直在以她为耻,一直在怨憎她为她所做的一切!?
真像往往是丑恶的,让人惊心的,也是血淋淋的,揭开的那一刻,让人有如挖骨割肉一般的疼。此时,不管是花无语还是仇思语,都在承受着真像带来的疼痛,不同的是,对于花无语来说是愤怒,是不甘,是不值,对仇思语是不敢置信,是懊恼,愧疚,是不能接受。
“你……说的……都是真的?”仇思语僵硬的转动头部,看向稳稳端坐在椅榻上的花无语,声音中带着轻轻的颤抖。
花无语直直的看着她,幽声道:“想我被卖进春满园时也不过就比你现在大几岁而已,你也已经长大了,自己应该能想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看着她话落之后,仇思语纤细的身子颤抖的更利害了,那一瞬间满心的苦楚,满肚子血泪的花无语竟是瞬间便有了想让仇思语更加痛苦的想法,脑中的念头一闪,话便自她的嘴间飘了出去,让她连让自己反悔的时间都没有,“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是茶楼里说书先生最常说的一句话,知道我为什么会进来吗?”
此时的仇思语已是满脸的涕泪,悔不当初。她本身心地并不坏,且也就只有十来岁,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小没母亲,相依为命的姐姐又在幼年时突然离她而去,未相见时,她将自己一切生活的不顺都归咎到了姐姐和母亲身上,而此时突闻真相,给自己亲姐姐下毒的罪恶感与错怪母亲、姐姐的愧疚已让她难已承受了。她几乎是瞬间瞪大了眼,满是痛苦的瞪着花无语平静的笑脸,“还……还是……为我?!”
“不错,也是为你。”花无语开心的笑了,仇思语的痛苦让她一直以来痛苦的心得来一丝丝的快慰——那是一种报复的畸形快感,“我本是想自尽的,可王爷说我若是不进宫,便要将你送进军营,赏于一干将士。”
“不——”仇思语惊叫,她自进了闲王府后,眼界也开阔了些,知道花无语所说的那句“送进军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花无语轻笑一声,语气柔软的娇声道:“王爷说的可不是让你去当军妓,而是让一群将士轮奸你。”肚腹间升起的尖锐刺痛让她的笑容越加灿烂了,只是她明媚的眼角却是抑制不住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清泪,“他说——就算是军营里最有经验的军妓在一群不知节制的将士身下也撑不过两天,我不敢想像才九岁的你遇到那样的事会怎样,所以……我……”
“姐姐——”仇思语惊恐的尖叫,一把扑到花无语脚边,眼睁睁看着她白色的宫裙被鲜血迅速染红,她惊惶的尖叫起来,“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我姐姐流血了,快来人啊——”
第42章 奇异的感觉
这一刻,花无语的心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身体之中本是与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此离她而去了。那种血肉被生生驳离的痛苦,那种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的心里的怨恨与不甘几乎井喷而出,她紧紧的扯住仇思语的衣襟,面色狰狞的低吼道:“我处处为你,你却下药害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李婆子说只是会让人肚子痛的药,痛个一天就会没事的,我不……我不知道会这样,真的,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我不是真心想害你的,姐——。”仇思语慌乱的直摇头。
守在殿门口的宫女太监听闻响动进来查看,一看这阵仗皆是尖叫连连,顿时一片的兵慌马乱。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天啊,快,快去请御医……”
“快去回禀皇上,快去找皇上……”
花无语对此宛若未闻,眼睛只死死的盯着仇思语,“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药,是谁指使你进宫来的?”
此时仇思语隐约也明白自己闯下大祸了,结结巴巴的老实道:“是,是我院里看门婆子的嫂子,没人指使我进宫,是皇上召我进宫见你的。”
大量的失血让花无语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她虚弱的冷笑一声,“蠢丫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这后宫……多少人盯着,巴不得我出点事把……孩子弄没了,皇上……日防……夜防,不径想……竟……会毁……在你的手……里。”勉强说完这些话,花无语便再也坚持不住,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花无语被自己亲妹妹毒害的事情像长了脚的风,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龙嗣没了,各方人马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的淑芳殿中,美艳妖娆的淑妃——仇淑芳,此时正浑身赤裸的骑在一名男子身上,激烈的起伏着,口中不时发出声声勾魂摄魄的娇吟。被她骑在身下的男子,一双大手流连在她丰满挺翘的玉乳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发浪。
“你这淫娃,叫得这么响,不怕被人发现吗?”男子一只大手握紧了一方娇嫩的玉乳,满意的看着雪白的乳肉自他的指缝间挤出。
“啊……你轻点儿……”仇淑芳痛吟一声,起伏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人……早被我……遣到外院去了……皇上……现在在……玉凤阁……哪里……有时间来我这儿……啊……要到了……好舒服……嗯啊……”
看着仇淑芳销魂的媚态,男子的嘴角扯出一抹恶意的冷笑,出其不意的将仇淑芳一推,趁她后抑之时将自己深埋在她身体里的肉棍抽了出来。
“啊——你干什么啊?”即将高潮之即被打断,让仇淑芳气愤难当。
男子嘿笑两声,便不顾仇淑芳不满的挣扎,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你爽了,我还没爽呢,该换我操你了吧。”说着,他便粗鲁的拉开仇淑芳的双腿,将自己胯间的巨物用力顶进了她满是淫水的肉穴里。
“嗯啊……”巨大的插入力道将仇淑芳顶的往上耸了耸,也将她满腹的不满顶的烟消云散。“死相,这不是一样的么,你敢说你没有爽到?”仇淑芳白了他一眼,一双玉臂却是缠在了男子的脖了上。
男子哼了一声:“就你那轻撩慢捻的力道,顶多只能算给你哥哥我按摩而已。”他淫笑道,“今天哥哥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啊……别……轻……轻点……啊……”仇淑芳深蹙起眉头,被顶撞的尖叫连连,男子不知轻重的力道让她只感到不舒服,只一瞬,她便似想起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在她身体里用力抽插的男子,“你……得了大力神丸?”
男子哈哈大笑两声,道:“东边的事办的好,王爷赏下的。”男子说话间都透着一股自豪,他满脸兴奋的道:“怎么样?你没觉得哥今天的家伙壮了许多吗?”说着,他便用力往那幽穴中捅了捅,引来仇淑芳阵阵尖叫。
仇淑芳忍无可忍,“你轻点儿,插得我都疼了。”
“哈哈哈……”
“你慢些,轻些,我们说说话儿。”为了不让男子发疯,仇淑芳只能出此下策。
“你这女人,操穴的时候说什么话啊?”男子虽是满嘴的唠骚,却也依言慢下了动作,改为省力的九浅一深插入法。
“唉,不是说已经开始了吗?怎么秋水河那事儿,只打了个水泡就没响了?不会是哑炮吧?”
“哧!哑炮?那是被爷用手段将消息压下了,告诉你,不出一个月,这事儿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到时轩辕孝天那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这么严重……”仇淑芳不禁有些失神,再怎么说轩辕孝天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虽为轩辕毅一方的人,可若是轩辕孝天死了,她这颗小小的棋子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见仇淑芳失神,男子轻柔的抚上她艳丽的脸,柔了声道:“你放心,等大事成功,我定会向王爷请求将你赏赐给我的。”
赏赐?她身为一朝的皇妃,却是身不由已,生死皆掌握在别人手里,多可笑!?“只怕没这那么容易,那个花无语不还是王爷的房里人吗?不一样被送进来了?这回更是连孩子都没能保住。”
男子一边忙着挤握仇淑芳的丰乳,一边抽空搭腔道:“花无语那女人可跟你不一样,那女人金贵着呢,王爷到现在还想着她,估计到时还是会收进房里的。至于她掉孩子那事儿,也不是王爷下的令,那是柳玉书那个老匹夫的主意,横竖那孩子留不得,王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许了他在府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了。”
“那还不是一样吗?”仇淑芳哼了一声,纤纤玉指点着男子的额头,骂道:“你们男人可真不是东西,净会利用我们女人。”
男子动作敏捷的向后抑头,躲开了仇淑芳的手指,不满道:“啧,爷肯利用你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一般人,那还能入王爷的眼?你就别唧唧歪歪的了。”说着便也不管不顾的用力在仇淑芳的体内顶撞起来。
仇淑芳想到花无语的境遇,再想到自己的处境,颇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当下感慨良多。只是身上的男人已不容她再多想,经过这么会儿的缓冲与适应,此时男子的冲撞已不会让她觉得难受,那种两器相摩擦的快感慢慢的升了上来,房中的娇吟声再次慢慢的响了起来。
秋泉国太子东宫
太子妃的寝宫中,轩辕红裳斜偎在书桌前,庸懒翻着手中的帐册,贴身四婢各伺其职,静侍在侧。
“裳儿,裳儿……”远远的自院外传来秋泉太子紫文博的声音,轩辕红裳柳眉轻蹙的坐正身体,不用她开口,四婢便自觉的退到了书房门口。
四人刚出去,便见紫文博一脸喜色的迈步进来,看到仍端坐在椅上,没有一点向他见礼意思的轩辕红裳,他也不见怪,大步走了过来挨着轩辕红裳的身边坐下,与她挤在一张椅子上。
“什么事情,这般大呼小叫的,不怕你母妃又喝斥你没规矩么?”轩辕红裳淡笑着顺势偎进紫文博的怀里,任他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一提这事儿,紫文博忍不住在轩辕红裳的脸上狠亲了几口,抱着她的力道恨不能将她给镶进自己身体里,“今儿父皇夸我了呢,而且,还许我带你回朱凤省亲呢。”
“什么?”轩辕红裳大惊,忙推开紫文博的搂抱,厉声道:“你父皇为何让你带我回朱凤省亲,你给我说清楚。”
紫文博一愣,从未见过一向娇美温柔的妻子这般厉色,不由有此讷讷的道:“朱凤那边好像出了点乱子,听说又是洪灾,又是矿山被毁的,这次出使朱凤主要是要跟你皇兄谈铁矿交货的期限与陪偿问题,带你回去是顺道儿,你难道不想回朱凤看看吗?”
洪灾?矿山被毁?朱凤盛产铁矿的唯有盱洲,而盱洲是六哥的地盘。只一瞬间,轩辕红裳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父皇让你出使朱凤是私下跟你说的,还是在朝堂上说的?”
“当然是朝堂上说的啊,昨儿收到朱凤来使送来的消息,说你们朱凤的铁矿出了事儿,不能如期交货了,所以父皇今儿派我为主使,出使朱凤,去商谈交期与陪偿等事宜。”
轩辕红裳眉头紧皱,“出使的都有些什么人?可有大军护送?”
“那是自然,我堂堂一国太子,出使他国怎能没有重军护送?皇父另派单勇将军与骠骑大将军何风随同我出使朱凤。”紫文博一脸的理所当然,丝毫未觉怀中的佳人僵硬的脸色,自顾自的将手探入美人的衣襟,爱抚一对软绵的玉兔,气息也因动情而渐重。
愚蠢!轩辕红裳艳如神女的美丽脸庞,差点维持不住。若不是因为紫文博身为一国太子,其人又忠厚有余,机智不足,易于为她所控,她还真想命暗卫一刀劈了他。若光是铁矿的交期与赔偿这点事儿,何需让一国太子带大军出使邻国?更何况随同出使的还是秋泉两员最富盛名的年青勇将。朱凤先遇洪灾,又出矿山被毁之事,种种迹像都表明朱凤将有大乱,她是知道二哥与六哥会有所动作,却不想是这般的大动。
第43章 礼不可废
紫天宇那老狐狸肯定是看出来了,想要趁火打劫才是真。让紫文博出使,便可名正言顺的派大军随行,让紫文博协她回朱凤,不过是让大军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朱凤国界。
轩辕红裳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心头急的火急火燎的,可一时却也无法可施。
伏丘国皇宫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洒落,青石铺就的宫道上,一道婀娜的身影在宫人的带领下,匆匆赶往御书房,身后,四道高壮的身影紧紧跟随。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踏进御书房,轩辕凤仪一见到伏首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龙旭尧,便轻轻叩拜了下去。
听见声音,龙旭尧忙抬起头来,一边挥退宫侍,一边走下龙座。
待宫侍带上殿门的声音传来,龙旭尧才伸手扶起轩辕凤仪道,“不是告诉过你,就算有人时,行礼也只用做做样子吗?怎么还对朕行如此大礼?总记不住!”
“礼不可废嘛。”轩辕凤仪柔柔的一笑,就着龙旭尧的手站了起来,“皇上这么晚召臣妾到御书房,不知所为何事?”因为龙旭尧对她的畸恋,轩辕凤仪虽也常于深夜被召唤进宫,却从来都是走暗道,翻宫墙被直接带到安静的偏殿去的,像今天这么光名正大的自宫门进来,还被引进御书房来,还真是头一朝。
显然,今日龙旭尧召她进宫并不是单为了召她侍寝,而是还有其它事。
“这么晚召你进宫,一是朕想你了,二是有一则消息,朕想你必是想知道的,便召你进宫来了。”龙旭尧边说边拉着轩辕凤仪进了御书房的后殿,这里是他平日办公疲累时用来小歇的内室,此时倒像是专为两人偷情准备的一般,房门一关,便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轩辕凤仪一边打量着这间摆设简单的内室,一边解开身上的厚披风,露出里面轻薄的宫装来。视线转了一圈,轩辕凤仪发现,这间内室唯有大门一处出口,室内空间不算小,却只简单的摆着一张玉桌,四张玉凳,一张大屏风,和一张大大的铺着金黄绸缎被褥的龙床。
龙旭尧自背后一把搂住轩辕凤仪,一支大手便急切的自她的衣襟斜插了进去,握住了一方柔软。
“皇上……”轩辕凤仪嘤呓一声,柔顺的偎进龙旭尧的怀里,一双妩媚的大眼因胸前有力的调逗而渐显迷离。龙旭尧一支大手绕到她背后,轻巧的解开她精致的腰带扔到一旁桌上,松开手中的温软,将怀中的玉人儿转了个身面对自己,双手自她锁骨处的衣襟插入,向两边轻轻一拨,一具洁白无暇的玉体便落入了他的眼里。
“凤儿……”龙旭尧眼中是满满的爱恋与赞叹,一双手似膜拜一般,轻轻的自她丰盈的双乳滑过,顺势而下紧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的抚摸着。“朕真的好爱你,若是可以,朕真想将你嵌进身体里,永远不跟你分开。”
腰间的摩擦,让轩辕凤仪觉得有些痒,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初夏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乳尖因寒冷而敏感的慢慢挺立起来,酸麻的感觉让她有些腿软,她伸出一双玉臂环上龙旭尧的脖子,将自己一双丰盈的玉兔挤压在他的胸前,调笑道:“皇上说错了,是你嵌进凤仪的身体里才对。”
龙旭尧轻笑,慢慢地,笑中却显出几分苦涩来,他一双大手在轩辕凤仪的身上放肆的四处游移,边温柔的轻吻她的玉颊,边哑声轻道:“凤儿想要吗?”
“皇上不想要吗?”龙旭尧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已让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了,轩辕凤仪在他怀中轻轻挣了挣身子,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因身体的欲望慢慢的收紧。
“朕想,朕想啊。”龙旭尧突然猛力收紧双臂,将轩辕凤仪赤裸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朕老了啊,朕老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奈,让轩辕凤仪不由的一愣。
她轻蹙起柳眉看着龙旭尧道,“皇上今天身子不适么?”前些时候听暗水提及龙旭尧频频宣召御医的事,她当时只当龙旭尧在寻求壮阳的方子,毕竟他已五十多了,不可能天天有那么强的欲望,而且也不可能那么持久,为了能更好的占有她的身体,龙旭尧使用壮阳药物让自己的阳物脖起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才知他是真的身体不适。
龙旭尧的眼底有浓浓的无奈与苦涩,他抚着轩辕凤仪美丽的脸,轻道:“凤儿还这般年轻,可朕却已经老的要不动你了啊。”早在几天前,御医看诊时告诉他再不能使用壮阳药物之时,他便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了。为了得到轩辕凤仪,他给她用了最能让女人迷失的烈性春药,那几个月是他最幸福快乐的日子,为了能让自己更持久,为了能让自己更彻底的享受轩辕凤仪年轻的身体,享受她在自己身下娇吟求饶,轻泣尖叫的诱人模样,他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壮阳之物,而且药量一次大过一次,正是自己的不知节制,让他将自己掏空了。
“皇上——”轩辕凤仪终于明白了龙旭尧的意思,不由的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不是没觉查到龙旭尧那方面的能力在下降,从最初的一日数次累的她死去活来,到后来,龙旭尧甚至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而在今日之前,他甚至有半个月未传召她,这并不正常,当时并未上心,此时才惊诧,他竟然已经不行了。
“朕让你失望了。”一个男人不能在生理上满足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让龙旭尧深感痛苦。
轩辕凤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轻摇了摇头,捧着龙旭尧的脸轻道,“皇上只是一时的身子不适,凤仪可以等,就算皇上有一天真的老的走不动了,凤仪也会傍在皇上身边的。”这不是她的心里话,但她却不得不这么说,若说这世上谁人最希望龙旭尧死,那第一个必定是她。面对一个强占自己的老男人,即便他贵为一朝天子,也让她不能接受。‘反正不管你行不行,你给我的四个侍卫可是强壮的很呢。’轩辕凤仪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温柔的安慰着龙旭尧。
龙旭尧闻言欣慰的笑了,“有你这句话,朕很是欢喜。”他双手激动的在她赤裸的身子上有力的搓揉挤捏,惹来轩辕凤仪阵阵惊叫。
“皇上?”轩辕凤仪满脸的不解,不是说不行了吗?怎么还这么色情的抚摸她的身体?
龙旭尧轻笑着将她压倒玉石圆桌上,一支大手挤捏着她柔软的乳房,另一支大手向下滑进她的双腿间,寻着路径,将一指刺入了她湿润的谷径里。
“知道朕为何这半个月都没召你进宫吗?”
轩辕凤仪有些惊疑的摇了摇头,身体已经因为他的调逗而不自禁的轻轻颤抖了起来。
“不能碰你,让朕异常的痛苦,你还这般年轻,若不能让你享受鱼水之欢,朕亦甚感愧疚。朕苦思解决之道,最后还真给朕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半个月来,朕都在等那件物什做好,今夜那件物什才做好送来,朕便迫不及待的召你进宫来相会了。”说到这里,龙旭尧一扫颓色,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他像个邀功的孩子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有了这个物什,朕便又能听到凤儿向朕求饶的勾魂声了。”
轩辕凤仪一时间惊疑不定,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身体因龙旭尧的调逗已经越发的有感觉了,可明知道他已经不行了,此时有了感觉,待会儿要怎么灭火啊?
龙旭尧一边并起两指插入湿润的幽谷四处按压扣挖,进行扩展,一边捏紧轩辕凤仪一边的丰盈,低头以舌卷住挤出指缝的乳尖用力的吸吮。
“啊呀……”,乳尖是轩辕凤仪敏感点之一,在与人交欢时,她最喜欢的就是一边被男人用力的抽插,一边被人用力的吸吮乳尖,每每如此,都能让她很有快感,甚至会直接高潮。而自从与四卫交合后,那四人的能力与手段让她深深迷醉。从最初的两人,到现在的四人一起连续不断的索要她的身体,那种不间断的肉体摩擦与快感冲击,让她乐此不疲。
龙旭尧非常的熟悉轩辕凤仪的喜好,他知道如何能让她兴奋,如何能让她动情,如何能让她放荡的淫叫。这归功于他给轩辕凤仪下迷药时的那几个月。那阵子,他为了能称心如意,甚至让心腹易容成了自己在朝中坐阵,而自己则日夜不离她的身边,在她药性发做时狠狠的与她交欢。有时将她累的睡着了,他也喜欢将自己已经软掉的肉棍堵在她的体内,就这么抱着她一睡大半夜,直至她被药性再一次催醒。每次将肉棒自她体内拨出,看着自她的身体里涌出大量自己的白浊精液时,他便会很有成就感和幸福感,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能让她性福的男人。
此时听着轩辕凤仪勾魂的浪叫,他竟也兴奋了起来,裤裆中的老物微微的抬起了头,却未能真正的硬起来,虽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真正坚硬起来了,但能不用药便有些感觉,还是让龙旭尧非常的兴奋与激动,这让他感觉自己还并未真正的老去。
第44章 有何不可?
“皇上……嗯啊……我要……嗯……给我……”。轩辕凤仪难耐的扭动着腰肢,脸颊霏红,她妩媚的大眼中此时浮现了一层水气显得迷蒙而诱人。身体被调逗的淫水直流,腹中的空虚感让她渴望被填满,偏身边的这个老男人现在不举了,这让她心生烦燥。赤裸的身体在玉桌上轻轻的挣动,丰臀扭动着迎向插入的手指,渴望得到更多。
“忍不住了吗?真真是个淫丫头,您竟已被朕调教成这般淫荡了吗?”龙旭尧兴奋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放开了轩辕凤仪,一边快速的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自龙床上取来一物。
轩辕凤仪已显不耐的大眼在见到龙旭尧手中的物什时,不竟大大的睁圆了,那是一支粗大的玉势,碧绿的色泽莹润光洁,一见便知是以上好的玉雕就的。许是因为被雕成了中空形状,因此玉势有些粗,足有幼儿的手臂一般粗细,磨菇型的顶端亦开了小孔,底部两边穿着两条缎带,看起来十分奇怪。
只见龙旭尧抖着手将自己软吧吧的老肉条塞进了玉势中,而后将玉势压在自己小腹上,将两条缎带紧紧系在了自己的腿腹间。
轩辕凤仪的小嘴惊讶的张成了o型,那玉势也确实做的巧了,底部竟避过了卵蛋,如此系在身上,竟像是自身体里长出来的一般。
“宝贝,你看朕这般,可是雄伟?”龙旭尧笑着将躺在玉桌上的轩辕凤仪半扶了起来,让她将双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他扶着跨下的玉势轻轻的在她的花谷上蹭着,以轩辕凤仪腿间的春水浸湿玉势做润滑。
“可会疼?”轩辕凤仪有些担心,又有些雀雀欲试,说实话,这玉势虽比龙旭尧原本的肉棒要粗一些,但比起四卫,却还要显得细些。只是此物冰冷坚硬,不会如真正的肉物柔软,不知当直插入身体,会不会将人插坏。
“朕先轻些,你若真受不住,咱们再换小些的。”原来龙旭尧做了不只一个,只是以自己大男人的心理,拿了比自己原本尺寸要粗一号的来用。
说话间,龙旭尧便持着玉势顶在了轩辕凤仪的花谷口,那冰冷的触感让轩辕凤仪忍不住瑟缩了下,花谷收缩,挤压着一小股花汁涌出,正巧将玉势淋湿了一小半。龙旭尧见此便眼睛一亮,微用了些力,那粗大的碧绿色尖顶便没入了谷径内。玉势冰冷的刺激让花谷不自禁的收缩,龙旭尧居高临下看着,更像是轩辕凤仪的花穴在将玉势一点一点的吞吃进去般,这种感观的刺激,让他塞在玉势中的老肉不禁又硬挺了一点。
“咝……啊啊……这是什么玉?怎会这般冰?”那冰冷的刺激,让轩辕凤仪忍不住将脚指都收卷了起来。
“这是寒玉,是自千年不化的雪山顶上挖出来的,天下也就朕手里有这么一块,如今皆给你做了玉势,日后就算朕不在你身边,你若想了,也可用此物为自己舒解。”龙旭尧嘴里解释着,手边也没停,碧绿的玉势一点点的插入花径。
“嗯啊……好冰……啊……冰啊……嗯啊……”穴道在冰冷的刺激下不断的收缩,带动着花汁点点溢出,正好润滑了玉势,让其更顺利的深入。轩辕凤仪呼吸渐急,渐重,穴道收缩带来的快感让她手脚发软,她夹紧了龙旭尧的腰,感觉着花径中粗大玉势的坚硬与冰冷。
“噗吱,吱咕,噗吱,吱咕……”未将玉势整根深入,龙旭尧便就势浅浅抽插起来,粗大的玉势带动花穴中的汁水,不管抽出或插入,都会发出清晰而响亮的水声。
寒玉冰冷的刺激让轩辕凤仪感觉很强烈,几乎在龙旭尧将双手覆盖在她的双乳上挤捏的同时,她便达到了高潮。
“叽咕,叽咕,叽咕……”
“嗯啊……啊哈……嗯哈……嗯哈……好冰……啊……好舒服……”轩辕凤仪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向后仰着头,一声高似一声的浪叫着。丰沛的淫水不断的自肉穴与玉势的缝隙处溢出,浸湿了玉桌上精致的桌布,深色的水晕正随着龙旭尧慢慢加快加重的抽插而扩大。
“舒服吗?我的凤儿,我的凤儿。”龙旭尧紧盯着轩辕凤仪的脸,胯下有力的做着长进长出的抽插,他知道这样的抽插频率能让轩辕凤仪更快的登上顶峰,阴蒂与阴道双重被磨擦与冰冻的刺激,轩辕凤仪舒服的直发抖。
“啊啊啊……要到了,又要到了……啊哈……好舒服啊……”轩辕凤仪双眼眸孔涣散,身体在再次的高潮中微微的抽搐。
龙旭尧被刺激的亦有了些感觉,他呼吸沉重而急促,腰间的动作不停反而更形加快,“再叫的浪些,凤儿,再叫的响些,朕喜欢你这般浪叫。”
“啪,叽咕,啪,叽啪……”抽插的声音越渐的响亮也越渐的急促。
“嗯啊……嗯啊……啊哈……啊哈……啊……啊……”几次的高潮之后,轩辕凤仪的身子变得更加敏感,此时抽插的节奏越加的有力和加快了,让她感觉更加难耐。到最后,她几乎只能以高亢的尖叫来表达自己肉体的喜悦了。
在轩辕凤仪再一次的高潮之后,龙旭尧才停了下来,他低喘着将玉势的缎带解了下来,拔出了自己的肉棒,却未将玉势自轩辕凤仪的体内退出,反而是将缎带系在了她的腿腹间。
“凤儿,起来下来走几步让朕瞧瞧。”龙旭尧饶有兴味的将轩辕凤仪自玉桌上拉起。只是经过数次的高潮,轩辕凤仪哪里有体力站得起来,脚刚一落地,就腿软的差点儿扑倒在地上。幸得龙旭尧在边上扶了一把,她才没有跟大地直接来个亲密接触,只是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玉势在小穴中又是一连窜的摩擦加左顶又撞,让她险些又尖叫出来。“不行了,皇上,我不行了,将玉势取出来吧。”这般折磨人的东西,若是一直留在体内,她连路都别想走了,只怕会一步一高潮吧,想到这里,她又矛盾的有些期待。
“不着急取,朕喜欢看它在你身体里。”龙旭尧重将她扶到玉桌边靠坐,双手拨开她纤细的美腿,用手推顶着露在外面的玉势尾部,笑的有些得意与邪恶,“这玉势是照着朕阳物脖起时的样子做的,如此插在你体内,朕便觉得是自己与你连在一起一般,这东西我看就别取出来了,你便就这么带着吧,有它在你体内,每每被玉势插的高潮,你便会想起朕了。”
轩辕凤仪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龙旭尧甚是满意的为轩辕凤仪调整好腰腹的系带,才抚着她的脸,不舍的道:“朕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由这玉势为朕陪伴你,你也不会寂寞了。”
轩辕凤仪调整了下坐姿,努力让自己在体内插着异物的情况下能靠的舒服些。“皇上要出远门儿吗?”
“不是朕,而是你。”说到这里,龙旭尧的老脸上有满满的不舍。
“我?”轩辕凤仪满脸诧异,“臣妾没要去哪儿啊。”
“朕今日刚接到朱凤使臣送来的消息,朱凤今年因矿山出事故,无法按期交付铁矿,而据朕的探子所查得的消息,朱凤恐将有大乱了,那里是你的祖国,朕想你会想回去看看的。”
轩辕凤仪瞬间恍惚了下,倏然转醒便惊跳了起来,“啊呀……”落地的瞬间,体内的玉势因振动而引发了一第列的效应,差点让她软倒在地。
龙旭尧见状不无恶意的大笑起来,还动手去推顶深嵌在轩辕凤仪体内的玉势。
“皇上——”轩辕凤仪怒瞪了他几眼,才让他消停下来。
“朕拨十五万大军给你,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有这十五万兵马在手,就没人敢动你。去到朱凤,对你也是一个助力。”
轩辕凤仪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皇上要送我十五万大军?”
龙旭尧直接取出一个兵符交到轩辕凤仪手里,“我老了,如今活着还算能保你周全,可若我哪天死了,我那些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怕你受欺负。”
轩辕凤仪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兵符,想当初自己刚自迷药中清醒时,几欲寻死,二八年岁的小小少女被五十几岁高龄的老男人占了清白,任谁都难以接受。虽然龙旭尧一直声称爱她,可她从不相信,只当他是为她的美色所迷,一直以来,她之所以顺从的呆在龙旭尧身边,皆是因为他是伏丘的皇帝,而她逼于形式无法不从,当然也不无利龙旭尧的想法,毕竟她深知六弟必会助二哥夺回皇位。她期望着有朝一日,她亦能助远在朱凤的哥哥一臂之力。而此时,她相信了龙旭尧是真的爱她的,亦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真心,虽然她对他仍没有一丝爱意。
也不知最后自己是怎么穿着整齐的走出御书房的,一路处在恍惚中的轩辕凤仪自然也没看到龙旭尧饶有兴味的邪恶眼神一直追在她远去的背影上。直致一路出了宫门,被四卫扶上了马车,当两个男人一闭马车门便如饿狼般扑上来将她扒了个精光后,才终于将轩辕凤仪吓醒了过来。
“你们俩这是干嘛?”四人厮混也不只一日了,赤裸相见是常有的事,轩辕凤仪此时不觉得羞赧,只觉得惊讶。
第45章 宝宝,别走
“难怪你走路这般怪异,原是插了这么个东西。”黑土眯着眼,低头打量着绑在她腰腿上的缎带与插在花径间的玉势,晶莹的水液顺着轩辕凤仪的一双美腿顺流而下,已将她的白袜沾湿了大片,显然此物插在那儿让她很有感觉。
“这东西插着,走路真有这么舒服吗?看你流了这么多水。”黑水在轩辕凤仪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将手上沾的晶莹水液递给她看。
轩辕凤仪愣了一下,脸上也有些愕然,她方才一直在想龙旭尧送她十五万大军的事儿,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头,此时细细味来,径道中冰冷一片,花谷微微抽搐,确实是极舒服的。
黑土自顾自解了她腰腿间的缎带,手握着玉势转了转,再抽插了两下。
“啊……别……呀……”轩辕凤仪当下惊叫着差点软倒,被两人牢牢扶住。
“叽咕……”黑土握着玉势一抽便拔了出来,冷笑着看了一眼便顺手扔在一旁,“没想到那老儿都不能人道了,还想用这种东西占有你。”他撩起衣袍,解了裤带,将自己早已脖起,胀得青紫的巨物露了出来。“那种冷冰冰的东西,哪有我们的宝贝热烫、舒服?看你叫的那么媚,差点儿让我等四人当场便泄了。”他眉宇间略带醋意,显然是在不满轩辕凤仪被龙旭尧用玉势插都能那般有感觉。
“你们在外面偷听?”轩辕凤仪吃惊的瞪大了眼,这几个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以我们的武功,不会被人发现的。”感受到轩辕凤仪对他四人的关心,两人脸上的不满淡去了些,黑水绕到轩辕凤仪身后,自身后将她抱住,一边亲吻着她洁白优美的脖颈,一边双手覆在她胸前忽轻忽重的挤捏把玩。
轩辕凤仪侧头瞄了眼在自己肩上啃的正起劲的黑水,又狐疑的看着黑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黑土嘴角微掀,露出一个略带几分得意的表情,边将她的一条玉腿拉起架在自己腰间,边道:“那老儿老归老,但宫中神药无数,若真由得他,便是让他日日与你春宵一场也是能得。”黑土说到这里便闭嘴不语了,径自低头扶着粗壮的巨棒沾了点腿间的春水稍做润滑,便用力的挤进了狭窄紧窒的花谷里。
“嗯哼……”黑土舒服的闷哼了声。
“啊……”热烫的巨棒进入冰冷的幽谷,让轩辕凤仪轻叫了一声,她瞪着一双大眼惊道:“你们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你是我们的,怎能再让他占污。”黑水的口气带了几分杀意,连带挤捏她胸前丰乳的力道都重了两分。
轩辕凤仪释然的放松了身体,柔顺的任两人摆布,微闭着眼享受着两人在自己身体上的调逗,细细感觉着体内那硬中有软热烫无比的巨物,感叹道:“那玉势也是个特别的玩意儿,不过还是男人的真物舒服些。”说着她不无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又道:“你们即都在门外,应该听见他给我了什么东西了?”
黑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也现出了几分喜色,“我们兄弟四人自小在军中磨砺,带兵不是难事,回去整理行装,离了伏丘便由得我们逍遥了。”
“自此你与我兄弟四人天高任鸟飞,想怎么欢爱享乐皆无需顾忌了。”在轩辕凤仪背后的黑水亦道。
“我得了那十五万大军,咱们的事更公开不得,只要你们帮我管好大军,”轩辕凤仪妩媚的对黑土抛了个媚眼,“私底下,你们想怎么摆布我,皆由得你们?”
黑土闻言,僵冷的眉眼露出几分喜色来,他挺腰轻轻抽送两下做了下调整,便急切道:“我们在外听了你的声音半夜,人都快炸了,这会儿再忍不住了,你若是受不住也且先忍忍。”说着将轩辕凤仪的两条玉腿往腰间一环,他便开始狂猛的抽送起来。另一边,黑水几乎是在黑土开始抽送的同时,低头吻住了轩辕凤仪的红唇,将她所有的呻吟与尖叫都含进自己的嘴里。
猛狂的抽撞力道让轩辕凤仪的身体如暴风中的小船般,颠簸的差点飞出去,在她背后有黑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双手配合着黑土的抽插,挤捏着她丰硕的乳房,口中粗舌亦激烈在的她的檀口中扫荡着,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卷、舔、咬,激烈的肉体刺激让轩辕凤仪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坚持到黑土泄了,她的身子已经因高潮而抽搐不已了,气息急的更似快要断气般。“先停一停……这般急切我受不住……呼……让我喘口气。”
只是此时被情欲逼红了眼的男人,哪里会听她的,黑土刚一退出,黑水便将她搂了过来,自背后将自己胀的青紫的巨棒用力顶进了幽谷内。
马车将男子沉重的喘息,女子细细的娇吟与激烈的肉体相撞声皆封闭在内,唯有马车外赶车的两名男子,不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额角有大滴汗珠落下。
夜晚的街道上寂静无声,唯一辆马车徐徐慢行,马车的门每隔半个时辰左右便会开合一次,马车内会出来一个男人,将车外的男人换进去。而每当马车门开之即,便会有细细的呻吟声传出,自车箱内亦会飘散出男子精液浓浓的麝香味。
朱凤 玉凤阁
好大的雾啊!花无语茫然四顾,入眼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心神一阵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娘亲……娘亲……”茫茫白雾间传来声声稚嫩的呼唤声,由远而近,深深触动花无语心底柔软的那根弦,她直觉得知道那声音是在呼唤自己。
“宝宝……宝宝……娘亲在这里,你在哪儿啊?宝宝……”
“我要走了娘亲,我要走了……”白雾中稚嫩的声音虚无飘渺,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并慢慢远去。
花无语心头猛然一震,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惊慌的在白雾中穿梭找寻,一边大喊着,“宝宝,娘亲在这里,你别走,回来啊。”
稚嫩的童音始终重复着那句告别的话,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白雾间,再未出现。“不,宝宝,别走……”。
“娘娘,娘娘,您醒了?”一直守在床榻边的紫蕊见到花无语眼睫颤动,看到昏迷多日的花无语睁开了眼,不禁惊喜的扑到床边。
“娘娘!”紫月亦扑了过来,惊喜的看着睁开眼的花无语。
花无语盯着粉红的帐顶楞楞发呆,梦中那种失去的惊慌还残留在脑海中尚示退去,狂跳的心亦似在告诉她:她确实失去了一件重要的珍宝。只是潜意识里,她禁止自己去思考,直觉觉得唯有如此方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呼唤了数声也未见花无语有所反应,紫蕊与紫月不禁面面相觑。紫蕊大着胆子伸手在花无语的眼前晃了晃,终于将她惊回了神。看着转过脸来看向二人的花无语,两女皆是松了口气,欢喜的笑了开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紫蕊眼圈泛红,嘴角却压不住的弯起,“月儿,你快遣人去给皇上报个信,再叫人去将沈太医请来为娘娘再看看。”
“唉,我这就去。”紫月偷偷擦了下眼角,笑着跑了出去。
“紫蕊——”花无语嘴张了张,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心底一股悲伤的情绪缓缓升起,慢慢的在她的心里扩散。
“娘娘!?”紫蕊跪在床边,见花无语神色恍惚,心中亦是不由一酸,她轻声安慰道:“娘娘想开些吧,您还年轻,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等您调养好了身子,再怀龙裔并不是难事。”
花无语闻言身体一僵,无神的大眼慢慢的对上紫蕊的眼,盯视良久,脑中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她呆愣许久,才慢慢的闭起了眼,遮掩住满眼的悲怆,却关不住溢出眼角的清泪。
紫蕊见她如此,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只悄悄的擦着眼睛安静的退到床角静候。
玉凤阁的空气都好像因为心中的悲伤而冻结了,这一刻,花无语的脑中似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的画面:幼时看着母亲辛苦劳作;陪幼妹玩耍;被喝醉的父亲一次次的毒打;刚进花满园时被红娘扒光了身子压在八仙桌上;为了能让公子更喜爱她,她努力的学习着花满楼里所教授的种种技艺;满心以为公子待自己不同与她人,最终被却被他命人喂下春药送上了轩辕孝天的龙床;她满心死念,却意外的获知有孕;为了保护孩子,她为寻求一线生机寝食难安;数年未见的妹妹亲手为她摆了一桌精致的糕点,看着她一点点的吞下……“唉——”一口长叹,说不出悲伤与无奈,半生沧桑,半生的悲凉,她一路踏着荆棘走来,满身皆伤。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亦似明白了很多。这一刻,她以心为炉,用委屈,难过,愤怒,恐惧,绝望为药,终炼制出了一种名为“恨”的情绪。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生不得……死不能……心病难医……无望白头……”花无语喃喃自语,最后忍不住悲声轻笑。人生八苦,她竟全沾上了,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
第46章 我好恨啊
“娘娘!”紫蕊见此,担心的偎到床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的时候,娘娘想开些吧。”花无语自语的声音虽轻,她却是听清楚了,那一个个的词自花无语的口中吐出,听得她寒毛直立。
花无语躺在枕上的头轻摇了摇,静默良久才幽幽的道:“紫蕊,我想不开啊——”八苦压身让她再无它念,唯有恨意冲宵。此时她心中想要复仇的意念无比坚定,自身体内流失的骨血唯有仇人的鲜血方能抵偿。
“娘娘——”
“爱妃!”轩辕孝天人未到声先到,惊得紫蕊忙转身叩拜。
一见到一身明黄龙袍的轩辕孝天,花无语便想到那个无缘出世的孩子,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皇上——”。
“爱妃——”轩辕孝天坐到床边,将花无语抱进了怀里,“别哭了,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莫要哭坏了身子。”
“我好恨,我好恨啊皇上。”花无语悲声大哭。
“朕知道,朕都知道,你放心,朕不会让咱们的皇儿白死的。”轩辕孝天脸上隐含杀气,但除了安慰花无语却再无其它动作。即便明知杀手是谁,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因柳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想他登基数年,柳氏蛮狠跋扈独霸后宫,他虽宠幸后宫佳丽无数,却至今无所出。其因便是,凡被他宠幸之后怀上龙裔的后妃,每过不久皆会出意外以致小产。他虽明知一切皆为柳霜那贱人所为,却因顾忌柳家的势力而不得妄动。
秋水河一案迁出了柳岩,他当初命人抄了柳玉书的家财,本也只是出于试探。但自柳家抄没的金银财宝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柳氏一族,族大人多,在朝在野皆有一片复杂的势力分布,单只表面上的财富便如此可观,比照柳家的势力而言,这些还只是不值一提九牛一毛而已,可想而知,柳家真正的底蕴有多可怕。如今柳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家产方才被抄没几日,仍敢肆无忌惮向他的宠妃下毒手,怎能叫他不忌惮?
花无语何其敏感,此时她虽悲痛却也没到昏聩的地步,轩辕孝天光打雷不下雨的狠话,让她闻到了一丝异样。细想柳玉书贵为一朝宰相,其女又为当朝皇后,轩辕孝天明明不喜欢柳霜,却仍要与她相敬如宾,心中便稳约明白了想依靠轩辕孝天复仇,怕是没有指望了。
可她怎能甘心就这样放过杀害自己孩儿的凶手?
“那仇思语,朕已将她打入天牢了。”轩辕孝天怒道:“竟敢向亲姐姐下毒手,当真恶毒之极,诛杀千遍也不为过。”
花无语闻言冷笑,驳道:“她只不过个是被人当枪使的棋子罢了,杀了她又有何用?”
轩辕孝天不满,道:“即便是被人当枪使,可她确实伤了爱妃,爱妃难道还要顾念亲情吗?杀龙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对于轩辕孝天的不依不饶,花无语只是理解的笑了笑。她其实完全明白轩辕孝天的想法:柳家势大动不得,难道还不能杀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吗?说到底也只是看仇思语软弱可欺而已。可明白归明白,她也不能当面捅破,只有低声下气的求饶,以顺君心,“臣妾也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可以不认我这个姐姐,臣妾却不能不顾念她这个妹妹,皇上就念她年幼不懂事,又是被人利用的份上,饶她性命吧。”
轩辕孝天略一沉吟,便展眉道:“罢了,即是爱妃求情,朕就饶她性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她流放百里,永不可回京,爱妃以为如何?”
花无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低头谢恩道:“臣妾代幼妹谢皇上不杀之恩。”
凡被流放的女犯一向极少能顺利到达流放之地,因为只要长相不太丑,在路上便逃不过押解衙役们的奸污。虽明知这其中的猫腻,花无语此时却不想再为仇思语求情了,往昔她为这个妹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多到她享受着安逸却不知感恩,如今她能为她求得一条生路便已仁至义尽了,也是该让她自己体味人生百味的时候了。
轩辕孝天见花无语满脸泪迹,不禁也有些心疼,宽慰道:“爱妃且好好静养吧,孩子没了,那是他还未到出生的时机,待爱妃休养好了身子,再让他前来投胎便是了。”
花无语心中悲痛,闻言也只能强作欢笑,柔顺的应喏。
轩辕孝天见此像是颇为欣慰,扶着花无语躺好后,便道:“爱妃好好静养,朕还有公务未办,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给花无语说话的机会,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花无语仲愣半响,心中涌起的悲凉让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枕上便嘤嘤哭了起来。
紫蕊见状忙上前安慰:“娘娘莫要伤心,皇上走的匆忙,不是不关心娘娘,而是确有重大国事待办。”
花无语此时心中恨意无限却苦于人单力孤,无法耐何仇人,正悲痛得不能自己,哪里有心思管轩辕孝天有何国事,便只一径的哭泣。
紫蕊却误以为花无语不信她,忙急急解释道:“皇上确实是有重大国事待办,锦洲一带暴发了瘟疫,当地官员瞒而不报,以致如今瘟疫四处漫延,连京城都发现了几例,皇上这几日正在为这事忙的焦头烂额呢。”
瘟疫?花无语心中一跳,不由的想到了秋水河水灾一事。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双手,在推动着这些灾难一环紧扣一环的发生。她感觉自柳岩出任锦洲知府或者更早以前,这整个事件便已开始的了运转。又想到突然翻脸硬将她送进宫的轩辕毅,心中惊悚,她被送进宫会与这些事有关联吗?可细细想来又不像,自她入宫,轩辕毅除了让她好好服侍轩辕孝天,再没其它吩咐,好像确实是将她当个可心的玩具送予轩辕孝天的。
脑中千头万绪,却无法窜连在一起,让她深感头痛,心中的悲痛却因注意力的转移而轻缓了。
蓦地,花无语脑中灵光一闪,似在这此事件中看到了复仇的曙光。
瘟疫?!瘟疫始于秋水河泛滥,而水灾一案缘于左相之子柳岩贪婪朝庭下发的修筑银所致。若是瘟疫久治不下,死的人多了,天下百姓必然民怨沸腾,到时就算柳家权势再大只怕也不敢公然与全天下做对。若是死的人多了……想到这里,花无语不禁又愣愣出神,她的心何时竟也变得这么冷漠了吗?昔日她低贱如蝼蚁,别人高高在上,只一念便可断她生死。而如今,她身为皇帝后妃,虽无权势钱财,那心竟也高高在上了,竟也将他人视做了蝼蚁,漠视生命逝去。她突然间觉得一阵胆怯与心寒,心中的复仇之念与致无数人于死地的恐惧激烈的斗着。
心中烦乱,看到守在一旁做绣活的紫蕊竟也一阵心烦,她深深蹙眉,“紫蕊,你退下吧,让我一人静一静。”
紫蕊深深看了花无语一眼,轻道,“那奴婢就守在殿外,娘娘若是有何需要,召唤一声奴婢便来的。”
“去吧。”花无语在床上翻了个身,耳边直到听到紫蕊出去的关门声,才轻吐出一口气。
踌躇良久,最终还是弑子之恨占了上风,花无语狠狠咬牙,心中的复仇之念坚如磐石。
她将近来发生的重大事件细细揣摩,发现轩辕毅在这些事件中似乎总有身影可见。如今细细回想,那柳岩往日也是春满楼的常客,想来与轩辕毅也是有些交及的。会不会柳岩贪墨修筑银一事,亦有轩辕毅的“功劳”在里面呢?盱洲本就是轩辕毅的封地,矿山出事时,他虽人在京城,但却不能排除他指使手下所为的嫌疑。如今离秋水河水灾一事已经事隔两月余,瘟疫漫延到连京城都有人得的地步,足可预见是水灾过后不久便发生了,可之前却毫无风声,这真的是当地官员因怕受迁连而瞒而不报吗?会不会也是有人有意为之?
这一系列事件就如一张缓缓张开的大网,让花无语心生恐惧,她隐约觉得这些事皆与轩辕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她想不通位高权重的轩辕毅为何这么做?是为那个至尊的位置吗?可瘟疫一生,天下必然民不聊生,尸骨成山。就算最后真被他赢得了那个位置,一个破败不堪的天下之主,他做着还有意思吗?
花无语虽想不通,却不影响她做决定。弑子之恨时时啃噬着她破碎的心,让她痛之欲狂,而今只要能让仇人付出代价,便是让她粉身碎骨,她都甘愿。
原以为要为了孩子逃离轩辕毅的掌控,如今却是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去为轩辕毅所控,花无语心中不无悲切,但弑子之仇宛如剜肉之痛,她如今除了想让仇人血债血偿外再无所求了。因为小产的关系,按祖制轩辕孝天是不能留宿玉凤阁的,花无语便撺掇着他去了淑芳殿,这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轩辕毅所给的指令。
日子就在花无语的复仇设想中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便到了她坐小月日满的日子。这天,在寝殿内闷了一月之久的花无语终于忍不住走出了玉凤阁,在御花园中呼吸着自由新鲜的空气。坐月子的这些日子里,她旁敲侧击的探明白了很多事,轩辕孝天的皇权不稳,宫中各派系耳目混杂,且关系错踪难辩,如当初的喜言嬷嬷,被皇上派到她跟前,亦算是皇上的心腹之人,可却勾连着皇后,欲随时置她于死地。这般的环境之下,让她想联系轩辕毅帮忙复仇都无从下手。如今出了月子,她便想亲自走一趟淑芳殿,请淑妃帮忙将她的话传给轩辕毅。
第47章 一见钟情
只是花无语尚未来得及将淑芳殿之行付诸行动,便在御花园中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玉妃娘娘!”带了一丝惊喜,又似有些玩味的低沉男声在她背后响起。
花无语吓了一跳,惊讶的回身望去,“信王爷?!”
轩辕信宇望着花无语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他深邃的眼中神光灿灿,咋见花无语的惊喜都显现在了脸上。只见他笑道:“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竟能与玉妃娘娘在此相遇。”
轩辕信宇眼神定定的盯着花无语,两月余未见,花无语因小产人又瘦了些,但胸围却不减反增,如今身形看起来更显修长,柳腰纤纤,胸部丰盈,臀部圆俏。整个人就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甜香扑鼻让人垂涎。
加上今天的相见,花无语总共也只见过轩辕信宇两次,与之不熟,她自认自己与轩辕信宇也不会有什么没交及,此时她心急着去淑芳殿,自然不想浪费时间与轩辕信宇的闲谈。当下,便也只是有礼的微笑以对,想着与之错身而过,各走各路便也罢了。却不想,正当两人错身而过时,被轩辕信宇一把拉住了手。
花无语一惊,急急抽回手,面有不郁道:“王爷这是做甚?”后宫对于嫔妃的管制是极严的,自己如今当宠圣前,正是站在风口浪尖上,这宫里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等着抓她把柄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呢。才刚刚经受宫中倾扎失去爱子的她,如今尤如惊弓之鸟一般,一言一行皆小心翼翼,不希望在自己复仇之前死于别人的诡计之下。是以一向淡然的花无语此时声音里也带了一丝严厉,一边急急后退直致退到紫月、紫蕊的身后,方停脚站定瞪着轩辕信宇。
“本王只是想与娘娘聊聊,并无他意。”对于花无语的退避,轩辕信宇并不以为意,只是笑着慢步向她走来,他步履自然而优闲,配上他于边疆沙场中历练出的强健体魄,使人压力顿生,只觉那一派儒雅的举止中透着股霸气,让人望之心生敬畏。
花无语首当其冲感受最深,她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脸上虽尚算慎定,掩在广袖下的手却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她在春满园中成长,对如何察颜观色分析男子的喜好,是专门学过的。此时,轩辕信宇望着她两眼晶亮生辉,灿烂笑脸及强势不容拒绝的言行,所蕴含的正是强势掠夺的意念。这让她惊惶又莫名,自己与他方才第二次相见,她自认从未招惹过此人,怎么会让这位鼎鼎大名的信王对她如此感兴趣。不说如今她唯有报仇一念,就算未有孩子之事,她亦是有夫之妇,更是有心中所爱之人,又怎愿与他这宫中盛传的皇位之争最具争议之人扯上关系?
“娘娘似乎很怕本王?”轩辕信宇嘴角的笑意渐深,盯着花无语的双眼越发璀璨。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花无语,这种喜欢无关容貌或肉体,就是一种很被吸引的感觉。第一眼初见她时他便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后来知她是小六喜欢的女人,便觉得让给小六也没什么,只是无人之际偶尔还是会想起。如今再见,他才发现心底的那种喜欢是那么的真实与让人心动,这让他想到了一个词——一见钟情。或许在春雨中的第一眼,她便在他的眼里、心里种下了自己的身影,让他不能或忘。
春满园对花无语的调教是极成功的,就算此时她心中惊惶,脸上却仍是绽出微笑,应对有度的道:“王爷说笑了,臣妾是皇上的妃子,王爷是皇上的兄弟,你我素无仇怨,臣妾又何需怕王爷呢?臣妾只是正巧要去淑芳殿探望淑妃娘娘,不便多做停留而已。”说着,她对轩辕信宇歉然一笑,便想再次与他错身后过。
只是见猎心喜的轩辕信宇又怎肯放她离开,他一脚跨出便阻了花无语的去路,肆意的笑看着她,只觉得她即使是板着脸的样子亦是那般的可爱。他扫了眼花无语身边的两个丫环,冷冷道:“我与娘娘有话要谈,你们先退出三丈外。”
花无语身旁的紫月、紫蕊他是认识的,否则此时也不敢这般肆意而为了。这两个丫头曾是三妹轩辕凤仪宫里的贴身婢女,想来宫变后,为了孤立轩辕凤仪,轩辕孝天未让凤仪带着这两个丫头出嫁,如今竟派到了花无语身边,真是无巧不成书。
紫月、紫蕊为难的相视了一眼,却不敢抬头去看花无语,两人只略沉默了下,便对轩辕信宇行了个礼,退到了远处。
直到此时,花无语算是完全呆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连一向对她尚算忠心的紫月与紫蕊,都是双面人。她们既然会于此时听命于轩辕信宇,足可见她们忠于轩辕信宇更多于轩辕孝天。这让花无语心中惶惶,这后宫的水之深,完全不是自已所能想像,这样的环境下,她还能相信谁?
花无语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突然便想到后宫阴谋诡诈若鬼蜮一般,同事二三主,尤若墙头草的大有人在,那仇淑芳便定是轩辕毅的人吗?她若找淑妃传话,是否真可将话传到轩辕毅耳里?还是会将自己的复仇之念暴露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
一时间,花无语便有些举棋不定,揣揣不安起来。
轩辕信宇有趣的看着呆呆出神的花无语,眼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流连,见她柳腰纤细似可一手盈握,丰胸翘臀撑衣欲裂,心中便似猫爪撩着了般的奇痒难耐。他眼中火光隐现,心中对花无语的渴望强烈的让他自己都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一样东西,比之那妖饶江山更让他心驰神往,急欲收拢于掌心。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强烈的欲望往往会让人成为疯狂的兽,让人妄顾亲情伦常,只为一逞已欲。
倏地,轩辕信宇的脑中闪现出一个大胆而邪恶的念头,那便是将花无语抢到手,收做禁娈。他眯着眼,眸光纷杂的陷入沉思,不过几个呼吸间,便似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盯着花无语的眼中满是强势的掠夺与占有。“你去淑芳殿——该不会是想去找小六寻求帮助吧?”轩辕信宇的语气颇为讽刺,带着抹讥诮淡看花无语,道:“我还以为你会恨小六呢?原来是我看走眼了。”
那日听了小六的醉语,他便私下询问了些关于花无语与轩辕毅的事。以他对这个弟弟的了解,轩辕毅一向不是重肉欲的人。是以轩辕毅对花无语的宠幸之浓让他惊讶,但也仅仅只是惊讶,他没有忘记轩辕毅曾说过,花无语肉体异于常人,乃是男子渴望而不可得的极品肉器。这么些年,他亦是尝遍了人间美色,深深明白极品肉器对于男人的诱惑,但他深信,小六也只是为她的肉体所吸引,难以忘怀而已。以小六对他的重视,让其为他放弃一个女人,小六必定不会有所异意。
面对轩辕信宇似在扒她衣服的侵略眼神,花无语心底有深深的无力感,无权无势的她孤身一人在这虎狼环视的深宫里挣扎求活,竟是这般的坚难。就如此时,轩辕信宇光天化日,于这随时有人往来的御花园公然以眼神意淫她,她却无法也无力反抗。
反抗?怎么抗?后宫人多嘴杂,她盛宠在前,于后宫中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等着抓她把柄好置她于死地。此时她不嚷还好,若真嚷嚷起来,到时引得人来虽能暂时解围,却也极有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人生一张嘴,怎么说都是人家嘴皮子上的事,她无权无势最是势弱不过,最是可欺不过,到时若这轩辕信宇反口污她勾引于他,暗地里再跳出两三宫女太监做证,她真真是百嘴莫辩。此时她唯有强自镇定,力持语声平静。“本宫不懂王爷何意!”
“你不懂没关系,不懂,本王告诉你,你自然就会懂了。”轩辕信宇嘴里慢条丝理说着,一边眼光灼灼的盯着花无语慢悠悠的转了个圈。“只是那消息可是花了本王不少人力财力打听出来的,不知娘娘打算以何为报?”
他放肆的眼神让花无语觉得自己尤如被猎鹰盯上的稚兔,惊恐慌乱欲逃无门。“本宫一穷二白,无权无势,买不起王爷的消息,王爷将这秘密卖与他人吧。”说完她抬步便欲走。
“娘娘难道不想知道,你是因何流产的吗?”轩辕信宇这回也不阻拦,只是抬头看着天边的白云,状甚悠闲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将急欲逃离的花无语定在了原地。她在春满园了解过花无语的一切,对她的所思所想还是能揣摩个一二的。此时拿流产一事做文章,也不怕她不上勾。
孩子!孩子!花无语脑中如万雷齐鸣,满心满眼皆是这两个字眼。在这尤若鬼蜮的深宫中,如明灯般点亮求生希望的孩子,那个与自己血肉相连,最为亲密的孩子,在那样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被人生生的从自己的腹中剜去了。
心痛如绞!痛入骨髓!
花无语强自将径自颤个不停的双手绞握在了一起,硬生生咽下了差点冲喉而出的悲鸣。她睚睥欲裂,妩媚的脸庞在阳光下痛苦的扭曲,却仍颤抖着强自压抑。“柳玉书害我儿未能降世,皇上必会让柳家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声音凄厉而又愤然。
第48章 真相竟是这样的
“哧——轩辕孝天的那种场面话,你也信?”轩辕信冷笑一声,调侃道:“何况,你那个妹妹呆在闲王府里,小六的本事如何,我想你也清楚,你说柳玉书的耗子进了小六的后院,他能不知道?”
花无语激动到颤粟的身体闻言一僵,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最后却定格在轩辕毅眼看着红眼将春药塞入她下体的那一瞬间,碎裂的仍在滴血的心再次被生生撕出几道血口,痛随血奔涌。
夏风带着几分暖意扬起她粉白的广袖,袖中交握的双手因她无意识的绞扭过度,早已因血脉受阻而呈现出青紫之色。这一刻,花无语只觉得万分的虚弱与疲累,“你要如何才肯告诉我?”她早已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比得上孩子死亡真相。
轩辕信宇因那过度轻缓而显出几分疲惫与沧桑的语音,而微微的皱了皱眉。逼的太紧了吗?他心中略有忐忑,花无语的反应让他有点不安,此时他心中亦矛盾了。他想借花无语因倏失麟儿急于报仇的心理,让她答应自己的要求,可他又怕花无语痛苦太过,生了死念,那样的话,他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只是现在话已至此,成与不成就在眨眼之间,胜利的果实已在他伸手可及之处,他,不想半途而费。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那点点虚无飘渺的不切实际的不安扔到一旁,继续步步紧逼道:“其实就算本王告诉你,没有任何豪权富户背景出身的你,又能如何?报仇吗?你拿什么去报?柳家势力之大,连轩辕孝天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你这仇若真要算起一,还真不只柳玉书一人而已。这后宫三千佳丽,哪个不想你那孩子早夭?”
花无语扯了扯嘴角,背对着轩辕信宇露出个没有笑意的笑,“王爷有何索求只管道来,无语身若浮萍命孤苦,身无横财,手无余金,唯自身而已。”话说到这份上,她多少也猜到几分轩辕信宇的心思了,又是一个为她肉体而来的男人。
轩辕信宇眼一亮,眼中有胜利的喜悦,却是堆砌出一脸的诚恳,走向花无语,自她身后轻轻的握住了她胰脂般的双臂,道:“你是闲王的人,本王与闲王在做些什么,想来你也能猜到一二,本王所求无它,只要你能在”事后“成为本王的房中人,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你的仇便是本王的仇,本王自会为你做主。如何?”
一句“如何”几乎是贴在花无语耳边呢喃的,强烈的男子气息喷在她雪白如天鹅颈般的脖子上,让她悲愤、屈辱却又无可奈何。
在身居高位者的眼中,人命尤如草蚧,尤如蝼蚁,抬手可灭,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有两种做用——利用和泄欲。身逢乱世,命运苦恶,她挣扎求生却始终挣不出这些人的五指山。
深深的无力感淹没了花无语,随着一声长叹,她向前踏了两步回身正面轩辕信宇,坚定道:“王爷,请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吧。”
轩辕信宇得意的大笑,“好,好,本王这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真相竟是这样的!竟然真的是这样的!虽然自己也隐隐能猜测到几分,可真当轩辕信宇一字一句的说来,花无语仍觉得痛彻心靡。往日里日日耳鬓厮磨,夜夜肢体纠缠的画面,那些记忆里曾经甜蜜幸福的画面,如今回想起来,似都被泼上了腹中骨肉的鲜血,那模糊不清的小小肉团仿佛就隐在角落处,凄厉尖啸着那一声声,“娘亲,我要走了。”
花无语伏在假山群间大吐特吐,吐得泪流满面,吐得肝肠寸断,只觉得要将五脏六腑皆吐出来才能舒服。
听完轩辕信宇的话,她再也没有心力去伪装,转身落荒而逃。边跑脑中一幕幕过往便似皮影戏般一幕幕上演,那些甜密缠绵的肢体相搏如今以鲜血做了背景,那仿若梦中稚儿声声的呼唤在耳边不断的回荡,让她腹中翻江倒海,阵阵翻涌,她来不及赶回玉凤阁,只能闪身躲入御花园的庞大假山群中,一吐方休。
“事情过去了就别再去想了,那样你会过得舒服些的。”背后传来的温柔女声让花无语头皮一阵发麻,背上一下便被汗湿透了。
她惊惶的回头,却见仇淑芳婷婷袅袅的立在哪儿,目光怜悯的看着她。
“淑妃?!”
仇淑芳缓步走近,向她递来一方干净的罗帕,“先擦擦吧。”
花无语接过那方罗帕,有些怔愣的看着仇淑芳,见她从容的走到一旁的假山山洞中坐下后又道:“你的那两个丫环,我让人给调开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找来的,你可以轻松一小会儿。”
花无语闻言略微一愣便明白过来,眼前之人只怕与她一般,也是个受制于人的可怜女子。唯有她们这般有同样经历的人,才能知道那种戴着面具活得战战兢兢的痛苦。她看了怡然而坐的仇淑芳一眼,才用手中的罗帕拭了拭嘴边的污渍,脚步虚浮的起身走到仇淑芳身边坐下。
两人默然对坐良久,花无语才凄然一笑,道:“原本今日出门便是要去你宫里窜门的,哪知……”。
“来找我传话吗?”仇淑芳了解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了几分的讥讽与冷意,“你想给失去的孩子报仇吧!”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仇淑芳看着假山之外天边缓缓移动的白云,眼神悠远,似想起多年以前,也有一个女子像眼前女子那般愚傻,以为自己所效命的主子会为自己作主,只是——世事往往是不如人意的。
“很傻是吗?”花无语苦笑。
“不!”仇淑芳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多种情绪,有痛苦,有怀念,有同情,亦有绝望,最后归于死寂,她长叹一声,很轻很轻的道:“不,不傻。”
花无语看着仇淑芳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突然便有了一丝明悟,心头涌上一股同命相莲的悲凄感。
两人皆沉浸于自已的回忆与思绪中,默默相坐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仇淑芳回过神来,看着花无语有此苍白的脸轻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花无语愣愣接口,呆了呆才明白过来仇淑芳在问什么,不由凄苦的一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而已,何时时候到了,也就该死了。”
仇淑芳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将自己心里知道的一些事说出来,她看着花无语的眼里有同情,亦有怜悯,万般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你原本找我是打算让我传话,让闲王帮你报仇的吧。”
花无语惨惨一笑,“如今我已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为我报仇的了。”
仇淑芳看着她,半响才轻声道:“方才我正巧经过御花园……”她没有再讲下去。
花无语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幽幽一笑,“你看到了吧。”所谓的巧,不过是人家客气的说法,那么大的园子,还指不定有多少人隐在暗处看着呢。花无语眼中寒光闪烁,讥讽的低声恨道:“不过又是一个觊觎我身子的男人罢了。”
“信王他——?”仇淑芳惊谔的瞪大了眼,喃喃的说不出话来。御花园面积大,她只远远的看到两人的肢体动作,却听不着声音,不想竟是这般惊人的事情。她嘴张了张,最终还是将心底将那个不喧之秘说了出来,“你可知,闲王有意在成就大事之后,将你收回身边?”
花无语闻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愣愣的看着仇淑芳。
“而且这事儿,还是信王提的头。”仇淑芳再次扔下一颗炸弹。
花无语心中如打翻了调味料般,酸甜苦辣,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她眼底水光潋滟,最终却是缓缓的摇头,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声音却是低哑了,“这算什么?是他亲手将我推给别的男人的,如今他任人杀了我的孩子,还想利用完了我,再收回去供他泄欲吗?信王?呵,该不会到时还要两兄弟共享我一个吧?我便是这般低贱吗?他们将我当成了什么?”
花无语说的咬牙切齿,眼珠却滚滚而下。
仇淑芳在一旁看着,想起自己亦是被人控制着与无数男人媾和过,想起那些难看粗暴的男人,想起那些强颜欢笑着承欢的心酸,她亦红了眼框,“他们只当咱们是泄欲的工具,是随手可丢的破衣烂鞋。”
两人泪眼相对,同命相连的苦涩在心中翻腾。
花无语哽咽,“我们也是人啊,为何要这般对我们?”
“怪只怪我们命不如人,怪只怪我们没有生在富贵之家,怪只怪我们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命中注定,躲不掉,逃不开啊!”
“逃?!……不开吗?”花无语似有所感的抬起泪眼,殷殷的看着仇淑芳。
花无语此时心中在想什么,仇淑芳怎会不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宫大内,往哪里逃?一入宫门深似海,光从这里到宫门口便有十道宫门,且门禁森严,光我们两个弱女子,能往哪里逃?”
“难道只能逆来顺受吗?”她好不甘心啊。
仇淑芳幽幽轻叹,“万般皆是命啊。”
康福七年六月,朱凤国秋水河锦洲段暴发大规模瘟疫,疫情以野火燎原之势向四方城镇漫延,导致其正西面的蜀州,西北的都城,东北方的盱洲,东南的二水洲和绿源等地大量百姓出逃,部分城镇几乎十室九空。朱凤的中部大地上,原本繁华富饶稻谷飘香的秋水河两岸,只两月间便成了荒村野地,千里之地尸横遍野,随处可见森森的白骨。又因江南天气湿润温暖,朝庭未对疫情做出有效的控制,致使死在荒郊野外的人无人收尸,不用两天便腐烂发臭了。尸臭远飘万里,引来大量因人类逃离而倏然失去食物来源的老鼠、田鼠、野狗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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