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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哲(与姐共母)
俄狄浦斯哲(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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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哲(40)
2024年2月16日第40章:交换的秘密早上小区里的行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静谧得可怕。『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我们住的楼层应该是这个小区最高档的,购置的人也不多,我猜是这个原因,平常的一些社区活动都离这边比较远,选择在人多的住宅区办。
这就苦了人生路不熟的我了,一手一个垃圾袋跟在珂姨和欣欣姐的后面觉得怪怪的,走上前去吧,又不认识路,只能假装夷愉的跟着,直到走出葳蕤的人工草木丛,将小区的鹅卵石小路甩在身后,珂姨才突兀的转身,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垃圾库。
「林林先把垃圾扔了」珂姨的口吻很礼貌,礼貌得像个陌生人。
我率尔的应了声,正欲一个人提两大袋垃圾去扔,欣欣姐撇开珂姨,笑语指麾的上前自顾提起其中一袋垃圾:「你来帮你吧」只可惜欣欣姐帅不过三秒,一声「好重~」,刚提起来就放下,并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重新提起大袋子往垃圾库方向走,欣欣姐「嘿嘿」笑着搂上了我的左手胳膊跟着我走,说实话,她这就有点帮倒忙,整个矫躯贴得很近,我两手拽着大袋垃圾还得给她挪位置。
「小心呐……」
两个人就这样跌跌撞撞的从珂姨面前经过,我注意到珂姨神色复杂,黯黯的欲言又止貌,我揣测她是想到了今早在阳台和我说的话,所以现在才有些介怀自己的女儿和我太过亲密。
分手吗……我当然是不想和欣欣姐分手的,姐姐和倪舒欣,我们三个人在同一个青春里,我是喜欢她的,虽然还未到爱的程度。
「你怎么啦?」想得出神之际,不知不觉就到了垃圾库,却没有要将手中垃圾扔掉的举动,欣欣姐摇了摇我的胳膊,低声细语的问:「我妈妈现在不在边上,可以说了吧?」
我心里不是滋味,张了张嘴巴,从那里说起呢……先说我活不久了?坦白我出轨了?还是说她妈妈要我们分手……
「欣欣姐……」我随手扔掉垃圾袋转而拎着她的小手指尖,除了唤着这个我对她专属的称呼,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呀……」欣欣姐愁眉轻蹙额,大眼无措的闪烁着,也不嫌弃我摸过垃圾不干净的手,反抽出指尖按住我的掌心,明显察觉到我的情绪。
我心虚的避开欣欣姐的眼神,低着头,胸口某种无名状的急遽愈堆愈促,艰难的张着嘴,几度思想斗争后……也没决定要不要和欣欣姐坦白~「肯定有事……」欣欣姐荡了几回我的手腕,催道:「你快说呀……」
焦急语气的询问感染了我,我暗暗给自己打了一强心剂,勐地抬头正视她的眼睛,这个时候欣欣姐却漫不经心的偏头看向别处 ……我跟着看过去,见珂姨缓缓上前,手上各自拿着一张维达纸巾,提起垃圾袋依次扔到区分好的蓝色 、红色的垃圾桶里,说:「垃圾不能乱扔哦,可回收垃圾和废容器塑料垃圾要分开,不然会麻烦到社工的。」
珂姨是一边扔垃圾一边说这些话的,我是真分不清她在和欣欣姐说还是和我说,楞着即不帮忙也不回话。
「家里哪有什么废容器之类的垃圾啊?」
就在我一头蒙的时候,欣欣姐率先反应过来,边问边过去掀开垃圾袋的口子。
「诶!」珂姨出言遏止道:「脏啊,不要乱摸」
欣欣姐听到珂姨训斥般的语气,立即收回手不动了,和我一样楞了一会儿后,俏咪咪用手伸进裤袋里摸索,两根小手指拎着一包纸巾却始终没拿出来,估计在想刚刚和我牵过手,现在自己又这么快用纸巾擦手的话,会让我误解是她嫌弃我吧。
「呵呵……」我甜涩的低头浅笑,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
不过欣欣姐在我旁边听到了笑声,貌似也发觉了我的发觉,撇嘴睥着我,大方抽出几张湿纸巾擦手,然后「给!」的一声,将剩余的纸巾整包扔了过来。
我稳稳当当的接在手里,笑道:「谢谢这位女士!」
其实受妈妈的影响,我是有轻微洁癖的,加上人又敏感,特别手指这些部位,沾一点不干净的东西都很难受,欣欣姐懂我……倒完垃圾之后,珂姨拉着欣欣姐去公用卫生间洗手去了,女人嘛,上个厕所得半天。我站在外面无所事事,想着要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便无目的四处张望,目光经过那晚流过泪的水池时,除暗叹自己过于脆弱,心里出奇的平静。
等到这母女花出来,珂姨领着我们又走了近一个操场距离的路,终于到达旧社区……的高台阶前。
在面前的是一面有十来米宽的石匾,内嵌楷书字体《盛华星岸》的金色大字,高处石匾两侧弧形的楼梯,有两层楼高 。
我跟在珂姨的后面上楼梯,仰角瞄了一会珂姨藏在筒裙里攘来熙往的肉弹球,提步挨着欣欣姐问:「这里咋好熟悉的感觉?」
「这里就是小区正门啊……之前你来过的」
「哦……」我应声看向身后,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经过这里了……
上了台阶我才知道什么叫「另有一番风景」——偌大的平地站着形形色色的行人,中央几条长长的队伍向前望不到尽头;虽说这里的居民素质尚可,大部分的人都保持着缄默,不过个别的议论声和跫然脚步还是引得有些嘈杂。
「这么长的队伍……妈 ~我们要排多久的队啊?」欣欣姐泄气般问珂姨,手里搓着一团用过的碎纸巾。
珂姨含笑的淡言:「交给妈妈 」,然后直接跨过脚下的黄标等候线,来到一个负责督导扫健康码的人面前,叽哩咕噜的不知道俩人说了啥,反正最后听到督导员说了句「那边队伍少人」,我和欣欣姐就被珂姨领着走到少人的队伍里去了。
不过队还是要排的,这两母女自然排在我前面,我可能真像姐姐说的那样长高了一点,不用太踮脚就能看到欣欣姐的头顶。
珂姨太性感了,欣欣姐在年轻一辈里也算很漂亮的女性 ,周围男人的目光时不时会瞄过来,细心观察的话,成年男人喜欢看珂姨,年轻一点的则喜欢看欣欣姐,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我就不一样了,主张的就是一个「博爱 」,这对母女花我都喜欢。
「妈 」前头的欣欣姐突然小声叫了一下珂姨,双手搭着她的肩膀,侃笑道:「你好漂亮啊,大家都在看你……」
珂姨没回头,淡淡的拍拍欣欣姐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表现得很平常。
「生的女儿也漂亮,是不是,妈 ~」欣欣姐不依不饶,搂着珂姨借机凑趣儿:「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女儿最漂亮……」珂姨无奈转过身来,溺溺的看着欣欣姐,微垂眸整理一下欣欣姐的空气刘海,随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笑笑说道:「他们不是看我,他们在看你后面的奶狗小男友」
「吓……」我仰仰下颏,对号入座奶狗小男友这个称呼。
欣欣姐也蒙蒙的,回头瞅了我一下,言不由衷的问道:「林非同?他有什么好看的?」
珂姨抿着嘴转过身去,略不满的小声说出我的疑虑:「大家都有戴口罩,就你这个奶狗小男友不戴……」
「呃……」看着欣欣姐幽怨的眼神,我一时语塞,今早出门思绪太乱了没留意,主要她们母女俩也没提醒我,忘了。
怪不得一路上总能感觉到旁人歧异的眼光,原来是因为我没戴口罩啊,还以为是我长高了,变得更帅了呢……
「不管他」欣欣姐也转过身去挨着珂姨,看出我有点不好意思,故意冲珂姨转移注意力说:「妈 ,这么长的队伍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等等也好,刚吃完早饭会影响核酸检测,过两小时再做核酸才准」
「两小时!?」我须臾间开嗓嚷嚷出声,差点没跳起来。
最近我大门不迈一步,才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要我排两小时的队就做一个核酸 ?你踏马逗我呢。
我没将粗口说出来,就心中一万只秘鲁地区的「草泥马 」奔腾而过。「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但喊叫声太大了,排队的人普遍看了过来,包括最前排的医护人员,其中一个从远处偏开队伍的遮挡瞄了我好久一会儿,然后气势汹汹的大步往我这边走来……
距离挺远的,我看不太清楚也不确定医护人员是不是冲我来的,搞得我有点紧张的东张西望,好像这个冲过来的人是要抓我去「浸猪笼」似的。
直到这个医护人员在我面前停下来,我才稍微表现得自然一点,因为,这个医护人员是个女孩子……
「你口罩呢?」她穿着很普通的休闲服,左边手臂围着一张红色的志愿者袖标,什么身份一目了然。
「没戴」我随口答应着。
她态度一下子更加强硬起来,但声线没什么底气,甚至可以说是稚嫩 :「没戴……你知不知道现在疫情形势有严峻?你一句没戴就好了?你有病就算了,别传染给别人,你……」
她霹雳吧啦给我一通说教,前面那句我挺认同的,也知道她说得对,却不知是不是那句「你有病」刺激到我了还是怎么,我情绪急躁了,忍不住跟她理论起来。
就这样在旁人看闲的目光下对涉了几分钟,珂姨插话道:「林林你先回去戴口罩,别让其他人看笑话了……」
我不服气,还想和这个志愿者「交流交流 」的,结果见欣欣姐默不作声的从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我只好作罢了,接过钥匙后小声骂了句「Fuck you mama」就自己离开队伍了……
下楼梯的时候,想着核酸不会这么快做完,突然童心未泯的想在小区内逛逛再回去戴口罩,于是调转方向往旧社区走去,走着走着……见到凉亭阁楼长廊有十来个老人围着不知道在聊什么,在这个人迹罕至的疫情大环境下可谓是相当热闹了。
我好奇心使走过去挤进人群里,见石凳对位分别坐着两个老者,圆凳上放着一象棋棋盘,右手边的老者愁眉苦脸的,明显要输对面一筹,并且想不到对策。
「隔山打牛上炮保将军啊,还用想?」我对坐在右边的老者指点道。小时候我就很喜欢和小区里的老人下象棋,从学会象棋至今一次都没输过,对此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老者抬抬头看我再看棋盘,若受解惑的表情 ,脸上是放松了,就是迟迟不见其举动,我见状恨铁不成钢的「啧」的一声,在另一个石凳坐下,自顾替他下起了红色棋子,对位的老者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认真的动起绿色的棋子。
然后……然后对位的老者就输了,我不知道老人下象棋是不是都爱耍赖皮,小时候和我下棋的老人每次输了要么悔棋,要么就拉着我一直下,这个老者也一样,输了不服气说什么重新开始才公平,拉着我和他再整几局,我自然是应战的……轻松的光阴总是荏苒,回到住宅区的时候都快下午了。
和老者下棋N多回合一回没输,我免不了一阵得意洋洋,高兴的吹着口哨打开门,可进门迎接我的,是欣欣姐和珂姨疑重的脸色 ——欣欣姐单手扶着沙发靠背,珂姨坐在沙发上拧头看我一下便沉着个脸庞,她们前方是个60寸大电视,播放着我从不关心的城市新闻。
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忙收起轻率的态度,冲这母女俩道歉说:「欣欣姐、珂姨,我我……我下棋忘记时间了,核……核酸明天再做 ?」
欣欣姐沉默着不回话,柳眉轻皱,渐渐垂头不再看我,而珂姨更奇怪,莫名其妙的喟然叹了一声,坐在沙发上也不回头,不绝如缕的道:「婉芙那里出事了……」
我心猛地一颤,鞋子都没换就快步走到沙发前,冲珂姨问道:「我妈妈怎么了?」
珂姨料不及我会这么大反应,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告诉我情况,垂头作思考状,但我却急得等不了,转而抓紧欣欣姐的手,一个劲追问:「我妈妈干嘛了?欣欣姐?怎么了啊?」
「你别这么紧张」珂姨理清了思路,慢慢吞吞的解释说:「就是婉芙那里也有疫情了……新闻里说她感染了……你放心,现在感染了最多发个高烧,很快就没事的……」
顺着珂姨话里的意思,我看向前面的大电视,屏幕里出现一张妈妈在家乡平楼间散步的半身照,标题内容是:(史上最美财务部长身怀严重肺炎,被困某某某农村,回归华海市执岗遥遥无期)媒体大多时候就是这么夸张,怎样的字眼能够吸引人就用什么字眼。
怪不得妈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原来是感染了。搞清楚情况的我心里放松了一些,大家都打了疫苗,平日里母上大人也很懂得照顾自己,外婆那边又有不少的护士,我确实不用太担心。
「唉……」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明明是放松的,却感到身体血糖骤降,脑袋忽然一昏,险些跌跤,好在欣欣姐反应够快,「嗯?」的小啐声将我扶稳,带着惊讶道:「你要不要这么浮夸啊?就说了现在中招也没什么关系了,再说芙姨不一定中招了呀,也许是媒体瞎报道的呢……」
重新站稳后,连我自己都为刚刚要晕倒的行径感到出奇,就不反驳欣欣姐的话了,珂姨在边上表情仔细的乜着,参合安慰说:「要是不放心就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我倒想和妈妈通个电话,可都决定了和妈妈赌气到底了,不能全功尽弃,妈妈不主动我绝对不主动!
近晚间,珂姨做了顿很丰盛的大餐,上桌就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主菜几乎都是些带高热量的肥肉 ,还有的是我经常能吃到的海鲜。饭桌上我挑三拣四又不好表现得太娇惯,只能勺了一碗又一碗的汤,偶尔夹几筷子的青菜来掩饰,欣欣姐和珂姨都不知道我不能吃肥肉 ,俩母女不怕事大,往死里给我的碗里塞肉食,珂姨最离谱了,在堆成金字塔的碗里夹来一块扣肉 ,面带微笑的问:「吃啊,嫌珂姨做的不好吃?」
我那能说「不」啊,硬着头皮咽下一块肥到流油的梳子肉 ,霎那反胃感就上来了,以前不小心吃到肥肉也会有反胃的感觉,不过这次似乎强烈许多,除了反胃感,浑身好像被抽光力气了一样,头晕乎乎的,甚至腹部感到酸酸的。
珂姨看到我的不对劲,脸蛋微红,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有点迷惑的问道:「我……我做的菜有这么难吃?」
我合嘴强忍着恶心感,急忙掰掰手表示不是这个意思,但愈忍胃就愈难受,伴随而来的还有四肢酸痛乏力,实在忍不住了,我起身体冲进卫生间想进肥肉呕出来,可能今天就吃了一餐,什么都没吐,脑袋倒是昏眩起来了。
等我从卫生间返回,珂姨用一种像警惕又不像警惕的眼神打量我小一会儿,突然让欣欣姐停下碗筷,然后擦干净嘴巴,特别小心的递给我抗原。
「测一下,测一下大家好放心」
欣欣姐听到珂姨的话,攫戾的站起身就要往我这过来,但被珂姨用手不易察觉的拦住了。
我照珂姨的意思用抗原自测,不出一分钟,结果意料之中 ,抱歉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气竭无力的说道:「阳了」珂姨听到这个结果反应并不大,欣欣姐却急到好似要掉眼泪,撇开她妈妈糊里糊涂的想往我这边走来,我立即后退几米,食指指着欣欣姐半开玩笑道:「你干嘛你干嘛……你也想『中招』是吧?你离俺远点!」
自己大意不戴口罩中招了,我可不想连累任何人。
欣欣姐焦躁的恘在原地,樱桃小嘴下唇的边缘极微的颤抖,跺跺脚,哀哀的转头看向珂姨,珂姨第一举动就是拉着欣欣姐离开我一点,双手抚了抚她的脸才说:「你自己不是都说感染了也没什么关系吗……林林也没事的……」
见珂姨只顾安慰她的女儿,也没主意,我定神想想,开口道:「珂姨待会拿酒精消毒吧,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待着,只能在房间隔离了……抱歉」
说完,我和她们隔着几米远地往房间走去,或许是被感染了触觉迟钝,差不多到卧室大门的时候,才发觉欣欣姐在后面拽着我的衣角,我现在烦躁得不行,没压住脾气冲她吼道:「都说了离我远点了!!」
这是认识以来我首先冲她发脾气,欣欣姐被吓得不轻,矫躯抖的像个脱兔,珂姨责怪的看着我过来牵走欣欣姐,看到欣欣姐花容失色的样子,我想道歉,最后身体的疲惫差遣我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入夜时,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开始发烧冒虚汗了,盖了两张被子还是觉得发冷,身体各种难受,不由惦记起远在老家的母上大人来,妈妈真的也中招了么,她现在也和我一样难受么……带着种种疑问,我打开手机微信,犹豫再三都没给妈妈发信息,倒是给欣欣姐发了三个字——对不起。做完这简单的事儿,我就四肢无力的将手机扔在一边,闭眼尝试让自己睡着。
浑浑沌沌中感觉没过去多长的时间,门外就响起敲门声和欣欣姐的声音:「咚咚……林非同~……你开门……咚咚咚……」
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累到话都不想说的那种程度了,躺在床上勉力回道:「我没事……你别进来……唉……有话说就微信说吧……」
「……要不……不要聊了,你快睡觉吧,明天我给你买些布洛芬。」
「……」
「那我走啦?」
「欣欣姐!」我尽力的大声叫着她,爬起床撑着床沿,道歉说:「我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不知道门外的欣欣姐听到没有,久久听不见回话,我头靠床头的沙发垫上,脑子不知所云,不一会,又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是说了有话在微信里讲吗」我不睁开眼,烦躁的说。
「咚咚咚……」
「……」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带着口罩的珂姨。
珂姨进来时将房门反锁,离我不远不近,放下手里拿着的凳子坐下来,貌似有什么要跟我促膝长谈。我不解的坐正身板:「珂姨?」
她通过卧室通道门的窗口,怔怔然望着外面,良久才重新将目光对着我:「珂姨有话要问你……」
我憔悴的应了声:「嗯」
「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女儿的,对吧……」
我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觉得不够诚意,张口肯定的补充道:「当然」珂姨严肃的盯着我,然后低头转着她的小点瞳仁:「我想过了……小欣太喜欢你,作为母亲我真不应该拆散你们,如果你们是互相喜欢,那么珂姨不反对你们谈下去……今早的事,珂姨给你道歉……」
我摇摇头,以笑表示自己不介怀。
「但是……」珂姨脸蛋微红,又道:「你不能再对我动歪心思,那两次真的都是意外……以后珂姨还是你的岳母 ,你还是我的女婿……好不好?」
想到早上看到的春药空瓶子,我隐约感到事有蹊跷。
「嗯。其实我也有话要问珂姨……」
「……什么?」
「今早我扔垃圾的时候,好像……好像哦,好像看到三个春药空瓶子……我第一次来珂姨家,只带了两瓶」
听我这么一问,珂姨媚眼闪避,一副羞怯的模样,其实看她的表现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没有追问。
「你没看错……」珂姨犹豫片刻,不止眼神,连同整个脸庞都偏过别处 :「另外一瓶……是我喊你爸爸送过来的,因为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想试试……到底是不是因为春药的原因……我……」
「所以……咳……所以珂姨说的都是意外,咳咳……第二次珂姨又是喝了春药 ?」
「嗯……」
我脑筋子一转,陆陆续续将事情串联起来:「第二次的那天,珂姨在晚上之前就喝了春药 ,是不是?」
「……是的。」
这就说得通了,珂姨教我弹钢琴那时,之所以会那么敏感,是因为在那之前就喝了整瓶的春药 ,今早和老爸吵的估计也是关于这个事,其它事情的缘故,我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
「哼!」我冷笑道:「原来如此……珂姨并不想和林林『做 』的,全都是我自作多情 ……咳咳咳……」
「也不完全是……」
「咳……不完全是什么……咳咳咳……」我咳嗽开始频繁了,根本没办法连贯的把话说完。
珂姨连忙抓着被子替我盖好,关心道:「很难受吗?太难受不要说话了」
自尊心严重受挫,我满不在意的自说自话:「不碍事,反正我快死了……」
珂姨全当我生病说的胡话,含笑道:「看不出林林还挺消极的」我看着她,突然有种想将心事全部倾诉的感觉,一股脑说:「珂姨我们来交换秘密吧」,随后翻出心脏检测结果的短信给她看。
「交换秘密?」珂姨反问着,却依然接过手机,看看里面的内容媚眼愈睁愈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抬头看着我,好似在等我确认信息的真实性 。
「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
不过珂姨同不同意,我淡然道:「珂姨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到你了」
珂姨再三确认信息的真实性 ,纠结了一下,说:「其实第二次那晚……我的丈夫出轨了……国外的朋友给我发了视频……」
「呵呵……」听到这些我自尊更受伤了,这个女人当我什么?报复丈夫的工具人?
「这不算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才算秘密」
「我没有秘密了……」
「珂姨真的好过分,拿我报复老公……咳咳……」
「林林……我不是……」珂姨面露难色 ,脸蛋的微红让人分不清来源何处 。
「那珂姨为什么想要男孩子?为什么关心我……就没有其它原因吗?」
我真的好想好想她告诉我,她是有一点喜欢我的,那怕那种喜欢仅仅是一种长辈对男孩子的疼爱 ,对我来说亦是莫大的安慰。
可惜珂姨不懂,她只是急着挣脱心中的愧疚:「我……我第一次怀的是男孩子,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难产了……」
「咳咳……所以珂姨将我当成第一个孩子了吗?珂姨说喜欢林林,就是这种喜欢……」
珂姨皱眉看向我,眼神寻觅着某种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缓缓回答:「林林~……珂姨不知道……」
俄狄浦斯哲(41)
2024年2月16日第41章:同床臆周复夜霞恹恹历,仿桑榆,摘余霜。后来思亲 ,犹浮寰玫红。
擅顾窗台眼蹉跎,似棂柩,万仞催。千疑向母 ,但……
「咳……咳咳咳……噷……」
我待在房间里,甫一写下不完整的诗句,剧烈的咳嗽阻断了我继续下去的兴致。因为佩戴着口罩,吐出来的唑气全都反弹到自己的脸上,使我加倍的烦闷,心情怅然若失。
「阳了」两周,我在房间里不是画画就是写诗玩手机,今天身体情况稍有好转,不发烧了,就是头昏得厉害,每天都是断断续续睡着一两个小时就醒了,这感觉别提多难受。我现在才明白,人的意志力在生理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妈妈 ……咳……」我被某暧昧不明的情愫使唤着,皱着眉低头,看手机里家庭微信群没有一条新信息,眉头压得更紧了。
我没让珂姨和欣欣姐告知妈妈姐姐自己阳了的消息……我在想……自己是因为怕妈妈姐姐瞎担心才不让说的,而且我现在的声音很沙哑,不敢和妈妈姐姐通电话,被听出来就不妙了,妈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是否也出于这个原因呢……
想着想着,身体又开始觉得乏力,再看看窗外夙兴昧旦,晨还未至,背靠床榻上身慢慢滑下去,准备试试能不能再睡一会儿,这才躺好,卧室内置的玻璃通道门响起寥落的「嘎吱嘎吱」拍打声,听着轻且小心,像拨雨撩云的试探。
也许太累了,我窳劣的侧着睡姿,藐视通道门外的声音,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
「嘎吱……嘎吱……林非同……你睡醒了吗……嘎吱嘎吱……」
我听清是欣欣姐的声音,蔫不唧儿的动了动睡姿,想要回话,张嘴就是一阵浅咳。
「嘎吱嘎吱嘎吱……林非同,醒了没有?你回头看看我呀……」欣欣姐歧解了我的意思,拍打门框的频度加快,见我仍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忽然寻衅般说:「小奶狗男友~你睡醒没有呀,理理我啊……」
又叫我小奶狗 ……我着了她的道,翻身单手撑着脸颊,偏斜朝欣欣姐投去一个不屑不满的眼神:「朕乏了,让朕休息些许可好?」
此时天还没亮,房外的阳台观景走廊仅孤灯一盏,橙黄色的感应灯微微弱弱的,隔着一层玻璃门看去就像梦劳魂想的场景,却比什么都真实。
「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欣欣姐戴着花里胡哨的钻闪口罩,声线有点鸮啼,不过从她弯弯的像月牙儿的眼睛来看,她是挺怡然自乐的。
「这是你家,你要我给你开门?咳~……你钥匙呢?」
欣欣姐在玻璃门外正对着我,臀部微微的向后撅,背着手,亭亭两脚外旅位站立,好像在后面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客房只有我妈有钥匙啊,你先开门……」欣欣姐刁滑的一笑,重复道:「你先开门,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天都没亮呢,欣欣姐能给我什么大宝贝,难不成掏出来比我还大?搁平时我绝对要调戏她,只不过现在太累了,我「噷……」的发出细微的鼻息,趴在床上,样子是爱答不理。
「你先开门嘛~」玻璃门外的欣欣姐晃着身子,性急昭彰,秉娇声娇气。
我可不吃欣欣姐这套,懈懈的将头扎进枕头里,就露出一只眼渺视着她,根本不想开口说话,一说话就想咳嗽。
「开门嘛开门嘛~不叫你小奶狗了,大狼狗行不行嘛……」欣欣姐是知道我脾性的,清楚我讨厌别人拿我当小孩子。
「……」
「开门开门~……」见我有犹豫,欣欣姐轻轻的踢了踢门轨道,说:「林非同,你快给我开门……」
「不开啊。」我有意表现不耐烦的语调,怎奈现在中气不足 ,出去的话怯懦怯懦的,也不确定欣欣姐听进去没有。其实我顾忌的是会不会传染给欣欣姐,毕竟这个房间整整两周就消毒过一次,况且这个时间点环境较为安静,吵到珂姨就很失礼了。
欣欣姐没能看出我的心思,站在十来米远的门外一连给我起了几个外号:「小气鬼混蛋 ……执拗狂,直男癌,变态。」兴许是后面没词儿了,转过头蚊声啐道:「毛病多……」
我失笑,调侃的说:「还有吗,咳……继续说啊?」
「AB型天蝎座的男孩子就是麻烦~」欣欣姐方枘圆凿,补道:「麻烦精 !」
真还有啊……我真是揍了李奶奶的……
「呵……咳……呵呵……」笑着笑着又变成咳嗽,我咽口气才稳住呼吸说:「你天天把星座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玩意挂在嘴边,咳……我又听不懂。咳咳……」
欣欣姐的上脸颊闪过一毫瞧得见的心疼神色 ,但很快就敛迹起来,转而语带谐谑:「你开门让我进去,我教你呀」
我那能不懂欣欣姐的小心机,直截了当的辞道:「不开。」
「你真的好过份……」欣欣姐委屈的蹙頞,绷直的口罩被里面的一团吐气吹得鼓鼓的,居然有些刳腔,但人站在外面嵬然不动,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觉得不妙,我不由强打精神谨严的问:「我怎么了啊……」
欣欣姐将一药盒子按在玻璃上,说话那是一个衔冤负屈:「我看你难受凌晨就找人给你带(布洛芬),天没亮就下楼去帮你拿了,你个大直男连门都不愿意开给我~亏我还担心你睡着了……一直等到现在才来叫你……」
布洛芬是胶囊西药 ,能缓解感染者的疼痛。这里不像自己家,老爸会经常备一些药品之类的东西,欣欣姐家里就零星普通的感冒药 ,疫情热潮期布洛芬在国内将近买不到的,也不知道欣欣姐从那里搞来的货,我揣测她花了不少心思,但棘手的问题是我已经不发烧了,不需要吃西药 ……
「这个……谢谢……然后你放门口,我待会去拿就好了欣欣姐。」
「哼……」欣欣姐冷哼一声,眉寄憋屈,扔下药盒子转身作势要走。
我的心像被什么撂了一下,情急坐起身来开嗓到:「欣欣姐!」
欣欣姐闻声不动了,侧脸瞄过来见我半天不吭声,主动问:「干嘛啊~」
「我……我哪个……咳……」
「慢点说,」欣欣姐将身子重新面向我,单手抓着门扣,比上一秒的态度来说可谓言笑晏晏:「要是说话难受就算了……」
「不是……我……我是怕你那啥,怕你也中招,我不是那个什么意思,欣欣姐~」我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知道。」欣欣姐没生气,反倒是之前的委屈语调:「我没怪你这个呀,我不高兴的是你没将心事说出来……不肯说不肯开门,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像你那么小气~」
我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理压力遮天蔽日般袭来,想说,又不想说,欣欣姐却发难:「你到底开不开门嘛~」
动了动坐姿,我张着嘴突觉喉咙发干 ,咽口水干咳几声无动于衷。
「不想说算了……不理你了。」
不知不觉我顺应着内心走到玻璃门前,自然而然地拧开门锁,欣欣姐听到声音从侧着的脸庞转回来,才要动身进房间,被我用手挡着:「进来可以,不过你要离我三米远?」
欣欣姐欢悦的应声,自顾走到床边,然后大步侧迈出去「一步一米……一步,两步……三步」,自己念叨完,背靠墙角坐在地板上,小嘴脉脉落声「好了!」
想起在天桥上她教我跳(布鲁斯)的那晚,心理负担顿时减轻不少,我缓缓坐到床上,以那晚为话题和欣欣姐开始聊起来,越聊心里越放松,关于她提到的「心事」则讳莫如深,也不能说是不提,是聊开了忘记了。
和欣欣姐这一聊就是一个早间,迄到天亮社区管理让人过来送物资,欣欣姐才恋恋不舍的出去帮珂姨的忙,我不能离开房间半步,待着无聊且身体吃力,不巡一时半刻睡着了……醒来时见窗外天色渐暗,知觉眨眼便失去了一天的时光,空荡荡的卧室萦回着我一直存在的孤独感。
我适应不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拿手机给倪舒欣发了几条微信,还不经意的朝姐姐捎去一个动漫表情 ,可这俩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等半天也不见回复,实在待不住了,我终于推开了两周以来不曾碰过的房间门……
在大厅一边偶不时的唤着欣欣姐,一边浑浑噩噩瞎逛,蓦然间听到一些浅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猜想欣欣姐在洗澡,我咧嘴贱兮兮的笑着走到卫浴间门前,礼貌性的敲敲门:「欣~欣姐……」
我的声音不算大,甚至是细细的声气,可能是和她太久没那啥了,有点想抓弄她的意思,我又悄悄唤了几次,见里面没有回应,我推开一个小门缝 ——卫浴室内雾气腾腾,从地板上零散的玫瑰叶瓣到间隔十来米的浴缸,浴缸边沿放着很多香氛之类的小瓶子,两具白肉幽影半裸在铺满叶瓣的浴缸中 ,隐约有些嬉笑声。
浴池的水位直到两人胸部以上;珂姨和欣欣姐都扎起了丸子头,沾湿的发丝粘着纤细的雪颈,欣欣姐娇躯柔柔贴着背脊后的珂姨,在那团饱满丰硕的巨乳上轻挪慢捻,压得珂姨的乳肉那是一阵扁圆外溢,同样雪白的颈脖相互挨着厮磨,像两鲜嫩糯米糕的挤兑。
门外的我看得口干舌燥,匆匆关上卫浴门后,像萃取了里面的浊雾,鸡巴稍有起色的渐渐发硬 ,迷糊脑补着在一张床上欣欣姐和珂姨女娇母媚的画面……
我边忍不住想象边抗拒的走开,到卧室低头抓着把手去开门的时候,发觉鸡巴在极度疲累的状态下竟全部勃起了……
卷二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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