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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失去明天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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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时分,响起一阵电话铃声。更多小说 LTXSDZ.COM


    矢村当地一声放下酒杯。


    杜丘从这儿离开已经三天了。


    这中间一直音信沓然。


    他潜入研究所后,矢村曾委托静冈县警察秘密调查。


    观察研究所的动静,但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是我,杜丘。有好消息。」


    「你还活着哪?」听到杜丘的声音,矢村放下心来。


    「那当然。」


    「快说说经过。」


    「总算找到杀害朝云的证据了,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为了确证那件事,需要一只猴子,给我找一只猴子来。」


    「要猴子?」


    「是的,尽量能找一只和朝云那只同类的,不管是得了经衰弱还是什么病,经常生病的就行。希望你在后天早上能弄来。」


    「明白了,找一只猴子。可是,证据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


    「那好,当心别让人抓住。」


    「这已经无所谓了。」杜丘笑了笑,放下电话。


    电话铃声把伊藤吵醒。


    他伸出已经开始有了老年色斑的、无力的手臂。


    拿起听筒。


    矢村把杜丘带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尽管翻天覆地地搜查,仍是毫无下落。


    「我是矢村。」


    伊藤听着电话,看了看表,此时是清晨三点。


    「有何贯干?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事到如今,你道歉也没用。」


    「道歉?让我吗?」矢村的声音有些惊异,「我没那个意思。」


    「那么,有何贵干?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有事到办公室去说。」伊藤放下电话。


    一听是矢村,他就不由得心头火起。


    是矢村把杜丘放走的。


    伊腾早下了决心,只要抓到一鳞半爪的证据,就立刻呈请逮捕矢村。


    电话又响了。


    「还是请你听一听,这是为你好。」又是矢村打来的。


    「说吧。」伊藤冷冷地答道。


    「朝云忠志的案子搞清了。」


    「这就拿证据给你看,听见啦?」


    「啊啊…」伊藤的声音嘶哑起来,「听见了。」


    「那么,你就起来谁备走一趟,我让细江绕道去接你。不过,只许你一个人去,不准叫特搜班跟踪。」说完,矢村放下电话。


    「先请看看这个。」杜丘把一个本子递给矢村,「这是三天前的晚上,从东邦制药公司的研究所拼命搞到的。正好那天晚上堂塔、北岛和酒井也一块去了,还带着艺妓。他们用猎鱼枪向我射击,我几乎丧命。我一逃走,他们可能要狗急跳墙了。」杜丘扼要讲了事情的经过。


    「恶运和你有不解之缘,可你又总是死里逃生…」矢村愕然地看着杜丘,心里捉摸着他这个人。


    「杀害朝云忠志的,就是酒井义广。」杜丘面向他们三人说道,「至于动机吗…」


    「不,动机不用说了,这在路上我已向检察长说过。你只解释一下杀害手段和证据就行。」矢村说。


    「等等!」伊藤插嘴说,「在这之前,我必须先问一件事。就算杀害朝云是酒井干的,杀害横路夫妇的,难道不是你吗?当然还有抢劫、强奸…」


    「并非如此。」


    「你敢起誓?」伊藤向杜丘逼近。


    如此轻易地了结此事,他很不甘心。


    他筹划已久,要逮捕杜丘,通过严厉的审讯,搞清事实真相。


    「起誓又怎么样?」矢村生气地说道。


    「请你不要多言,我现在是代表检察厅说话,含糊其词是不行的。按理说,应该即刻下令逮捕杜丘。」


    伊藤的内心是矛盾的,矢村对他投下了冷漠的目光。


    「我起誓,伊藤先生。更多小说 LTXSDZ.COM」


    看着这位一不如意就焦躁不安、面色苍白的伊藤,杜丘露出一丝苦笑。


    「但愿你的誓言不是谎话。」伊藤勉强点点头。


    他很后悔,没与特搜班打相呼。


    「酒井义广是被迫走上杀害朝云这条路的。」杜丘开始讲起来,「他知道,完全可以把朝云杀掉而又伪装成自杀,因为朝云有自杀动机。据说朝云一直为不能自行开业而苦恼。实际上,矢村警长也确实把这看成了自杀。和心爱的猴子一起,在与外界隔绝的院子里饮鸩而死。认为是自杀不无道理。问题在于,怎么才能伪装成自杀。酒井发明了一个举世无双的杀人方法。他从鸫鸟得到了启发,武川洋子说起过,受伤的鸫乌拼命地啄烟,甚至连烟雾一般的淡蓝色月光也啄。酒井由此想到了朝云家的猴子。朝云的猴子由于经衰弱引起食欲不振,朝云曾问过酒井,有无药物可治。当然,他也知道猴子喜欢烟。这一点成为一个重要的关键所在。因为酒井肯定很清楚,那些烟雾实际上应该是蜘蛛网,不论鸫乌还是猴子,都把烟错当成了蜘蛛网…」


    「酒井怎么会知道对于烟这些动物竟想成是蜘蛛网呢?」矢村问。


    「酒井经常和猴子在一块,朝云的妻子说过这一点。他肯定看到过猴子吃土蜘蛛或者蜘蛛网,于是想到猴子肯定是把烟错当成蜘蛛网了。下面还要说到,蜘蛛是一种重要的药理实驰用的动物,与酒井有直接联系。有一种蜘蛛,拉出的蛛网象轻烟一样,朦朦胧胧,若有若无,酒井对此了如指掌。因此,眼看出烟实际上应该是蜘蛛网,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这点不容置疑。」


    「说下去。」


    「猴子和鸫鸟为什么要吃蜘蛛网,这是这件事的关键。鸫鸟受了伤,猴子得了经衰弱,因此都食欲不振,营养失调。为了补充营养,它们想吃蜘蛛,甚至把烟看成了蛛网的幻影。我打电话问过动物园,他们说那儿没有喜欢烟的猴子。那是当然的,因为他们养了各种昆虫给它们吃,注意营养调节。然而,尽管如此,据说也还是时常出现得经衰弱的猴子。一般说来,人工饲养的猴子,只喂水果、青菜等干净清洁的食物,绝不会喂它们虫子,当然就要缺乏营养,经常生病。」


    「熊也是那样吗?」


    「是的。」杜丘点点头,「它们三者的共同点,就在于都是正在被人饲养着。这使我想到它们都同样缺少某种营养。调查发现,野生的熊和猴厂郊人殷吞食蚜蚂和各种昆虫,甚至可以说虫子倒成了主食,水果还在其次。当然也吃蜘蛛,而且是最爱吃的。总之,当酒井发现这些动物把烟错当成蜘蛛网时,他的犯罪计划也就酝酿成熟了。正如记事本上记的那样,酒井在动手的前三天,要了十只大蜘蛛,当夜放进了朝云家院子里。记事本上写着酒井本来要关西产的,但刚好没有,职员就用关东产的对付给他,这反而要了酒井的命…」


    「为什么?」矢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关东产的和关西产的在外形上无任何区别,但习性却截然不同。关西产的大蜘蛛每天清晨都把前一天的网全部收回,大部分蜘蛛都如此。但关东产的,特别是其中东北产的大蜘蛛,绝大部分都不收回自己的网,拉出来以后就扔下不管了…」


    「可是。」细江说,「朝云家院子里那些怪的蜘蛛网,不象是新拉的呀!」


    「对,那是酒井放进蜘蛛那天晚上拉的。如果是关西产大蜘蛛,次日清晨就收回去了,我们当然也就无从看见。但那却不是关西产的,酒井的过失就在这里。蜘蛛网是唯一的犯罪证据,所以,当蜘蛛网在侦查员头上飘来飘去时,酒井肯定吓得不知所措。鉴定员说这是少见的受公害影响的蜘蛛,还拍了照片。而我又格外注意,花了很长时间去观察那些怪的蜘蛛网。当时,酒井可能也很快发现了职员给他的是关东产的大蜘蛛,但已经无可奈何了。」


    「稍等等。」矢村想伸受伤的左臂打个手势,但结果不行,还是挥了挥右手。


    「酒井拿去那些大蜘蛛是肯定的了,但他是怎么用的,你系统地说说。必须首先证明放进朝云家院子里的,就是酒井拿的那些蜘蛛,只凭推论…」


    「不是推论,刚才说过,那些怪的蜘蛛网,是放进蜘蛛的当晚拉的,这有证据。那个记事本上写着,给酒井的是『正投给茛菪碱的』蜘蛛,而那些怪的蜘蛛网,正是喂了茛菪碱后产生条件反射的结果。」


    「条件反射?」


    「对,那不是什么受公害影响的蜘蛛,而是在做药理实验的蜘蛛。吃一种药,就拉出一种形状的蜘蛛网,药物不同,蛛网的形状也就不同。给蜘蛛吃的药,主要是作用于中枢经的麻醉药,如茛若减、吗啡、安非他明,以及阿托品、咖啡因、番木鳖碱、墨斯卡灵亚硫酸等等。这些药品在人体实验中都可以产生幻觉,在作用上无明显区别。可是,给蜘蛛吃下去,却会拉出不同形状的网,有的乱七八糟,有的妙无比。这成为区分药物的标志,只要看网的形状,就能确定药的成分,丝毫不差。因此,在研究细菌毒性以及法医学领域里,蜘蛛成为不可缺少的珍贵的实验动物。」


    「那么说,朝云家那些怪的蜘蛛网,就是茛菪碱的作用啦?」


    「是的,如果把吃了茛菪碱的大蜘蛛拉的网,同鉴定员在朝云家照的蜘蛛网照片对比一下,肯定会象同一个指纹那样一丝不差。酒井无论怎样抵赖,也难逃罪责。酒井万没料到,给他拿的竟然是喂直若碱的大蜘蛛。也许他知道这一点。但以为是关西产的大蜘蛛,第二天早上就会收回蛛网,从而使杀人的证据一扫而光。可事实并非如此…好啦,重要的是要说明酒井是怎样用蜘蛛杀害朝云的。现在做个实验看看,把猴子带来吧。」


    细江招招手,车上那个人领着猴子走来。


    杜丘把大家领到树林深处。


    在低垂的树枝和山白竹之间,挂着一个规整的蜘蛛网。


    朝雾留下了它的足迹,把细小的水珠散落在网上,使这个几何图形微微下沉。


    杜丘让大家停下,从衣袋里取出一个香水喷雾器,走近蛛网,紧贴着它喷起来。


    薄云似的雾范落上蛛网,和水珠溶为一体,形成了大的水滴。


    「真是漂亮的装饰品!」矢村自言自语。


    不仅是矢村,大家都默然凝视着挂满银色水珠的蛛网。


    它唤醒了人门儿时的记忆。


    从夏到秋,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漂亮的装饰品,门后、草丛、山间,到处都有。


    水滴如同珍珠一般。


    滚滚坠落。


    每当此刻,总是从幼小的心灵中发出天真的通想,用手接住它,也许会变成一颗颗晶莹的宝石。


    「让猴子靠近些。」杜丘催促着。


    猴子靠近了蜘蛛网。


    当它发现了蛛网,猛然挣脱带子,敏捷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蛛网,水珠滴滴喀略地掉落了。


    它一边抓着一边往嘴里塞,转瞬之间,蛛网不见了。


    「把蛛网吃了…」伊藤说道。


    猴子看看大家,又舔起手掌。


    细江让那人把猴子领走了。


    「阿托品?」沉默片刻,矢村说道,声音里似乎隐含着沉痛。


    「如果喷雾器里放进阿托品液体,那猴子就死了。」杜丘平静地说。


    「致死量是0.05的克。」细江的声音粗重,「这当然不会留下容器了,哎呀…」他好象忽然想起什么,端了口气,看着杜丘,「是我最先到的现场,我记得,检查朝云和猴子的尸体时,是我把那些破蜘蛛网掸掉啦,真是的!」细江懊悔地把拳头打在另一只手掌上。


    酒井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估计警察一来,肯定会掸掉那些碍手碍脚的蜘蛛网,也就是说,警察会帮他把『容器』消除掉。」


    「这个鬼东西!」细江铁青着脸,说道。


    「刚才已看到,即使没有蜘蛛,猴子也吃蛛网。是网上沾着脏东西,猴子错当成了蜘蛛吃的,还是明知上面没有蜘蛛,因为蛛网本身也有营养才吃,这就不得而知了。据说,蜘蛛网是由天门冬氨酸、谷氨酸、甘氨酸、赖氨酸、异白氨酸之类的氨基酸构成的蛋白质,我想不是没有营养的。这是题外话了,在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里有句台词,说过蛛丝能止血。蛛丝里也许有一种我们不知道的物质,所以使得那些动物着了迷,甚至把烟也当成蛛网吃进去。总而言之,酒井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三天之前把蜘蛛放进朝云家,然后在害死朝云那天早上三点钟之前,借口谈话累了走进院子。这时,十只大蜘蛛横七竖八地拉起很多网,他从低处选了两个网,先把蜘蛛弄死,然后在网上喷上阿托品。那时正是夏秋之际,露水很多。但他没发现留在夜空的那些蜘蛛网,他确信那些关西产的大蜘蛛每天早上都会把网收回去。等到清晨,朝云领着猴子出来运动时,猴子就会把阿托品当成露水喝下去死掉。而剩下来的破蜘蛛网球片,警察自然会把它们收拾掉…」


    「猴子的死弄明白了,但朝云怎么也会和猴子一样干那种事呢?」伊藤急急问道。


    杜丘这种条理清晰的分析,使伊藤忘却前嫌。


    「朝云象喜欢孩子一样喜欢猴子。」矢村答道,「甚至嘴对嘴地喂它香蕉,这就是一个隐蔽很深的因素。要是能把朝云找来,你问他自己好啦。」


    说完,矢村阴沉的目光转向天空。


    装阿托品的容器诚然是消失了,没想到那容器竟是警察亲手弄掉的蜘蛛网…


    「的确,朝云忠志何以也吃露水,真实意图尚不清楚。但可以大致推想出来。」旭日东升。


    冬天的阳光洒在他们四个人身上。


    「关键的一点,是朝云性欲减退。据他妻子说,朝云自我诊断是患了经衰弱。而在现代,即使是轻微的经衰弱,也往往失去世欲。而他们夫妇又那么想要个孩子,朝云就问酒井是否有药,酒井则很可能若无其事地暗示他,露水很有效…」


    「露水?」伊藤眼里现出不安的色。


    「我要是酒井,我就会跟他说『我们家乡自古流传着,喝了蛛网上的露水,就会得个宝贝』…」说着,杜丘笑了笑。


    「这不是笑谈。」矢村严肃地说,「如果酒井做了那种暗示,可以说是既轻而易举又万元一失的得意算盘。朝云是猴子的主人,当然知道猴子吃蜘蛛网。经常生病、食欲不振的猴子,只有蜘蛛网才能引起它强烈的食欲。朝云做为一个医生,很可能已经发现猴子是从蜘蛛网上寻找自己缺少的营养。加上酒井那么一说,当他在院子里看到挂在蛛网上的美丽的珍珠时,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这恐怕并不怪。露水对任何人都有一种诱人的魅力,可以说,酒井正是巧妙地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


    「…」伊藤一声不响地点点头。


    「问题在于镇静药A·Z的研制。」杜丘似乎是在对自己低语,「现代社会,可以称为精病的时代?人们失去了生存的价值。尽管我还看不明白,但我想,这不能仅仅归咎于政治责任。这正如某种动物,在高度繁盛之后,必将代之以衰败。老鼠在一定的空间里过量繁殖,就会造成种族的消亡。当今的世界,精病患者倍增。治越的努力也许成为徒劳,但医学还是向它发起了挑战。经阻断药的发明,就是代表性的例证。对于不久前还无能为力的那些诸如分裂症一类的重病,也已有了明显疗效。针对忧郁症,也发明了抗忧郁药。总之,可以说,已经能用药物在某种程度上支配经科领域了。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象治疗身体其他疾病一样,用药物治疗精病的时代即将到来。因此,发展镇静药,研制A·Z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


    「这要排除厚生省和制药公司之间的肮脏关系,而且,也不发生由于武川津子和酒井义广的贪欲而杀害武川吉晴的事件。」矢村说。


    「是这样,但是,就我个人来说,也还不是完全没有疑义。」杜丘半面脸朝着阳光,显得另外半面险更加阴暗。


    「所谓精病,不过是走投无路时的一种自我逃避。这种落伍者不断出现幻觉。以此逃避现实,保护自己。用药物能够治疗,是难以置信的。为了不发生精病,必须给人们以生存的希望。但这却是不可能的。人们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会如何,这种不安的心理与日俱增。我就是一个没有了明天,也没有了昨天,只生活在今天…无止境的逃亡生活中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却不止我一个。我想,城市生活者的大部分,不都是只知道今天吗?不,就连今天也不知会怎样。唉,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杜丘有些感到难堪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是精病患者的增加,引起了药物的发展,这正如疯狗追赶自己的尾巴。我是再不想回到那种生活中去了,那是个腐臭的泥塘。」


    「腐臭的泥塘?我倒喜欢那个地方…」矢村沉吟着说。


    「我要寻找另外一个世界。」杜丘的目光越过丘陵。


    起风了。


    「你已经夺回了明天…」矢村点上一支烟,说道。


    「不可能!」杜丘慢慢摇摇头,转身走去。


    至少,现在已经脱去了魔鬼的外衣,他感到多少有些轻松了。


    「到哪儿去?杜丘先生!」伊藤急忙喊道。


    杜丘毫不理睬,大步地远去。


    「逮捕他!不,把他领回来,矢村先生!」


    「他永远是一个逃亡者…」矢村没有动。


    现在如果逮捕了他,即使澄清了一切嫌疑,酌情予以处理,杜丘也要失去他的光彩。


    矢村明白这一点,他目送着杜丘,看着那颀长的身影,穿过光秃秃的树林,渐渐远去了。


    「永远的逃亡者…」


    伊藤目送着杜丘,自言自语着。


    杜丘的身影终子化为一个光点,消失了。


    为了维护检察厅的名誉而把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逃亡者抓回来,伊藤难以迈开脚步。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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