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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剑侠录 神龙卷》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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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剑侠录


    卷一∓823;神龙


    作者:应相和


    26/6/9


    第三


    屋内众人躲了好一会,许久不闻屋外动静,毛六又迟迟未归,这才瑟


    缩着走出屋外。更多小说 ltxsba.top更多小说 ltxsba.xyz远远瞧见灰烬间横陈数具尸首,另有三人倒卧、一人盘坐。


    盘膝调息者,不是恶首、而是仙女!


    交锋的最后一式,符繁霜不甚明白。仅觉冥冥中有股牵引、令剑式穿过重


    重火牆,最后透过华坤火的胸膛。


    「松云剑门,名不虚传。可惜、可惜」长剑穿心,漫天朱焰


    散尽。华坤火慨然长歎,刀尖止于少女左胸内半寸,就此一瞑不视。


    少女并未因获胜而大意,即刻盘坐调息,生怕华坤火刀尖同有喂毒。


    内息一转,果真察觉乳前有异物扩散,却不类毒素,而似邪气。符繁霜一


    愣,任何劲力气息,理应在武人逝世后旋即散归天地。『莫非恶贼未死?』


    心一即此,连忙起身至男子身前,忽闻「轰!」地一响,男子七窍窜出


    漆黑如墨的焰苗,转瞬间将华坤火烧成灰烬、尸骨不存!


    炎气扩散间,符繁霜不敢贸进。直待火熄,见灰烬中除被烧的赤红地环


    首大刀外,还落有一珠,好似沙门所谓「舍利」,却半黑半白,透着股不详。


    若书生切实死绝,那末自己左乳中那团气息又是何物?


    还不待她细想,众村民已欢天喜地的围上前,交口称誉、感激涕零起来。


    符繁霜此时几近袒裼裸裎,衫裙不是已被焚尽、就是埋于瓦砾中,可谓首尾


    狼狈。


    听得众人左一声「仙子」、右一口「侠女」,又觉以手遮身实非「侠者


    风范」,性负手而立。


    况且更令她在意的是


    「敢问诸位为何寸丝不挂?」激斗中无暇他顾,此时静下心,符繁


    霜始见村民个个如初生婴孩、未着一缕,却神色如常,不禁骇怪。


    听得此问,一少妇始面露尴尬,道:「此事倒不是想对仙子不敬,实在


    事出有因刚才另一晕厥的女侠,已由村人带至屋内歇息。仙子不妨移步


    屋中,咱们边走边说?」


    「甚好。」挂心岳映水伤势,符繁霜颔首。那少妇便将箇中内情说与她知。


    原来此镇四面环山,俯瞰似葫芦,仅一对外进出之路。村中本以山泉酿


    製之醇醪远近驰名,凭买卖营生。


    哪知约莫一年前出了帮山贼,佔据交通津要、自立为王,先是肆意屠戮


    村中壮丁、淫掳女子,又自酒浆贸易中抽取大笔「买路财」。


    众人不满,偏生那三名寨武功高强,镇中无人能敌,男丁非死即残,


    只得听命于贼。


    听到这,符繁霜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此地属江南道所辖,圣上


    和官府怎能容这等恶寇横行?」


    「不是不管,而是咱们的冤屈传不到明府们的耳中啊!」少妇苦笑。


    「领首的那大寨甚是聪明,将贼窟扎在山口、伪作店铺,买卖止于隘


    口。外人进不来,自然无法察觉咱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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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昔日满腹冤屈,少妇不禁洒下几点清泪。经符繁霜柔声劝慰,才接


    着继续说道:「大路有山贼把守、妄图出入者杀无赦。数名壮汉曾避开常径,


    冒险翻越村后峭壁,均是身手不及,个个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四周山势陡峻,符繁霜是知晓的:适才自己便是仗着轻功了得、踏崖若


    猿猱登木,翻越后山而下,常人却无法办到。


    「贼众生怕有朝一日真让人逃出生天,于是那会使毒的二寨,便强逼


    众人服下一种怪药。」


    「饮入药后,身子接触到布、帛、麻、丝等织品处,立即发痒燥热,久


    之则溃烂见骨、生不如死。咱们不得已,只得褪去衣裳,那二寨笑说:


    『这下看妳们如何见人?怕还没告官就先被当淫妇捉拿了吧?哈哈哈!』贼


    寇们刮所有衣物财货后,得意而去。


    「此后那帮贼寇彷彿当我们是豢养的鸡豕牛羊,平时叫我们酿酒供他们


    买卖,兴致一来便进村中狭玩女子、殴打老幼。许多人挺不住,被生生打死


    、或不堪受辱而自缢」


    符繁霜听得是怒不可遏,反手一剑、路面应声而裂,道:「当真是罪该


    万死!」


    「如此数月,也差不多习惯了,袒膊而行不再害臊。若非今日二位女侠


    挺身而出,恐怕咱们也会就此认命」


    谈话间,符繁霜等人已近房舍,忽闻屋中传出少女「嗯啊啊!」之


    声!符繁霜大惊:『莫非恶贼馀党趁其无法动弹又或非恶贼,而是黎民


    见她姿色!?』愈想愈慌,直至奔入屋中,才知无贼无民。仅有岳映水卧于


    蓆上,手脚已能动弹,然却是左手握乳、右手探穴,正在自淫!


    「哈哼」少女面色潮红、双目紧闭,似醒非醒,媚息声声,纤腰


    盈臀扭动,草蓆上头湿了一大片,不知是汗水或淫液。


    「这、这是怎么事!?」不仅符繁霜吃惊,一旁少妇亦慌,问那方才


    照料岳映水之人,她慌忙道:「我、我只是见女侠衣着破碎髒污,便替她


    除下、想用水淨身,孰料她她就成了这模样叫唤也不应」


    符繁霜拾起岳映水之衣,见上头除了三寨撕开的裂口,又多上无数小


    洞、孔千疮,好似经乱箭穿射。


    「何以如此?」


    大惑不解下,便先遣离众人出屋,以免少女丑态现于人前。然屋舍无户


    无窗,退至外头仍可窥伺其中。此刻有数十目光射入,其中有几道是真心担


    忧少女,有几道别带色心,无从知晓。


    『姑娘先是中了一刀,刀中有毒,以致无法行动』符繁霜盯着衣裳


    思忖,『狂态也不像刀毒所致,然方才与那书生交手,应亦无伤到她啊


    !』这才想起少女曾被华坤火精液喷了满身,『精中有毒!?』


    纵然推得原因,符繁霜亦不知从何治起。


    『这症想必常江湖游医难解若是大师姐在此,宝囊一出,死人都


    能唤,何况之毒?然远水难救进火』


    无奈之下,符繁霜只得盘膝坐地、双掌交错,前后按住岳映水「膻中」、


    「灵台」大穴,徐徐运功。发觉少女体内有二道异常火热之气,于经脉中横


    行直撞、搅得体内血气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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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繁霜气息一至,炎气似有意识般分头逃窜:一股自「中脘」上涌,经


    「膻中」、「天突」后,岳映水张嘴呕咳,吐出几口瘀血、当中溷着阳精,


    炎气就这么被逼了出来;另一道恶气却盘据丹田不出,符繁霜生怕贸进会伤


    及少女武功,便化气成、覆于岳映水丹田外、仅开一面,气缓缓内收


    之下,恶气果由缝隙窜逃,经「石门」、「曲骨」,一道白浊小溪便自少女


    水濂洞中流出。


    「呼呼」方才激战后,符繁霜内力已所剩无几,再这么替岳映


    水一化毒,再也无力守住自身左乳「乳中」内邪气。彷彿听见「嗖!」地一


    声,邪气便迅速隐没于体内,侥倖气融于体后,并无异状。眼见岳映水在邪


    毒逼出后沉沉睡去,这才安心盘膝调息。


    再度睁眼,骤见男女村民围住俩人,大多满面担忧,少数却是明知不该、


    视线却难离妙龄少女的身躯,无遮蔽的阳物蓄势待发。


    「仙子,这是咱们村仅存的一套衣裳,若不嫌弃,还请更上」一老


    妪手捧五彩布料上前。上身为浅紫短襦、下身是石榴红裙,肩搭薄丝画帛、


    绣双鸳鸯,「这本是咱家小女亲手缝製、预作出嫁用,孰料成亲前夜遭山贼


    强掳、就此一去不返」


    符繁霜原甚欣喜,听这话却又不好收下,道:「既是令爱所留,小女子


    岂能」


    老妇道:「仙子惩奸除恶,也算是替小女报了仇。想必她九泉之下也盼


    仙子能够穿上此衣啊」说着直把衣服往她怀中递。


    盛情难却,符繁霜正想接过换上,又见岳映水同是寸丝不着,不禁肚裡


    踌躇、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权将石榴红裙交与照料岳映水之人,说道:


    「除恶之事,此位姑娘也有出力,还烦请替她换上此裙。」当时长裙裙腰多


    高束于乳上,故一裙已能蔽体。


    「那仙子妳岂不」


    「不碍。」符繁霜套上短襦、将画帛绕腰繫紧,倒也堪可遮身。


    不过那老妪之女身形较符繁霜矮小,加之此衣本是为青庐欢好时增添情


    趣用,特意製得薄透轻短。穿在生而颀长的符繁霜身上,短襦连胸脯都无法


    完全盖住。加之此襦领口竟是斗胆异常的「坦领」。恰如后世施希圣诗云:


    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


    爱将红袖遮娇笑,往往偷开水上莲。


    大半乳肉落在外头不说,两点豆粒隔衣凸起、呼之欲出。


    更不幸的是,『怎、怎地连小裤也!?』本想有遮住少女最重要部


    位的亵裤,也和岳映水之衣同样溶了十之七八,想来是与书生近身肉搏时,


    沾上「龙涎」所致。


    『难道早就被看光了』一股潮红涌上双颊,符繁霜连忙把披帛往腹


    间缠,然仅能绕腰三匝,繫成之裙亦是长不及膝、透可见肤,那抹乌黑仍是


    显明非常。


    村人袒身已久,村中仅存男子多残老,也看惯裸女、不易动情。可此等


    「穿着衣裳的裸女」就少见的多,一帮男儿的「气概」不约而同地昂扬。


    符繁霜还未察觉,另一厢妇姑们倒先看见,大惊失色,直呼:「死鬼!


    怎地对仙子不敬!?」


    登时左一句「老头子,都多大岁数还敢妄想?」右一句「腿都蹶了,那


    话儿倒是硬的很哪!何不试试以茎代足、走个几步?」七嘴八舌间,骂了个


    众男狗血淋头、俯首赧愧,条条玉茎却纷纷愈扬愈高。


    「好了好了,诸位莫怒」符繁霜怕俗妇口中骂出更加粗鄙之言,连


    忙出面缓颊:「这、这个告子曰:『食色性也。』好色本人之常情


    那、那个,素女亦说:『夫玉茎意欲施与者,仁也。』如此看来诸位亦是仁


    人」苍慌间未打腹稿,前半段无碍,后半却是无意间将私阅之《素女经》


    引了出来。


    好在无人通晓,只知仙子说情,怒气便消。


    「古语云『去草务需除根』,听大娘道那二寨今日未现身,小女即往


    贼寨一探、杜绝后患,或许更能得诸位怪疾之解药。」少女摘下金簪交与少


    妇:「簪旋开即成笛,若残贼来犯,使劲吹响即可。」


    语毕执剑运起轻功,众人只见她臀瓣一扭,已在丈许之外,转瞬之间已


    不见人影,直呼神妙。


    符繁霜功力仅恢复小半,却如风驰电逝、速度超乎旧日。


    奇的是轻功奔走间,脑中卒然显出众男子望向自己的淫靡神情,浑身一


    热、内中空虚,浮想联翩下,条条粗勐玉茎相貌涌现,『怎地能有此荡秽想


    法』符繁霜无法除去,下身溪水已汩汩流淌,打湿披帛不说,更在地面


    溽出点点水痕。


    「呼呼」未经意间,少女撩起衣裙,双颊殷红,姣媚至极。


    按常理而言,轻功运行间首重内息,如符繁霜此刻小嘴娇喘、掌揉玉体


    ,然经脉不乱、动如脱兔者,可谓闻所未闻。


    再说另一头,适才残贼侥倖逃寨中,大呼寨已死,便欲收拾包袱逃


    跑。留守寨中之人不信,还道他们谋反,立时一刀一个斩了,再遣两排人马


    手持刀鎗剑戟,立于寨前待之。远远地仅见一乳白人影奔近山口,正是符繁霜。


    「咦!她没穿裤!」眼力较好者大呼。


    「仔细瞧些。有穿裙的。」


    「通透的和没穿一样哪!」


    「莫不是小姑娘里边痒,想来央咱们给她搔搔?」


    数十贼寇未知大难临头,尚自指点调笑间,少女已逼近寨前。


    「哎呀!哥儿们快瞧那姑娘的右手!真个儿是在自」


    话声未落,头已先落,骨碌碌地滚了几圈、口中犹自喃喃不休。


    「「什!?」」


    恶寇仓皇抽刀,为时已晚,只见女子嘴裡哼唧、左指翻搅阴门、溪水潺


    潺,右手长剑却是犀利狠准,招招向着要害,一剑快似一剑,左指动作亦快


    ;下边是少女水沫飞溅,上头却是众贼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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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及半盏茶时间,场上仅剩符繁霜直立,「哈啊」一声悦呼,玉户溢洩


    、汗流湿衣,这才恢复理智。


    『怎么事』少女方才脑海中浮出种种淫相,只觉有数男子忽现忽


    灭:持弄乳房时为三寨;玉茎探户时为华坤火;到举阴入茎时,却又是村


    内众男数龙抢珠,一入玉扉、一却访她后庭!恍惚间符繁霜已跨华坤火股、


    手抱其颈、炎龙充实,后有毛六採菊、助其摇举,符繁霜亦不觉得疼,快感


    至极、汁水纵横。


    待得两男八浅二深、顶上数十,不约而同地虎吼一声,两道热汤注入


    少女腔内。「啊!」地大喊,符繁霜睁眼,只见贼子尸横遍野,哪来什么毛


    六、华昆火?这才惊觉是春梦一场,不禁隐约怅然。


    提心吊胆地再运轻功,这次却又毫无异常。


    『怪哉!』儘管思不解,符繁霜仍将寨内残存盗寇扫荡一空。


    巡遍寨中,所见衣物仅有男子式样,想是贼中无女,先前刮之女服早


    已变卖。符繁霜本可穿上男服蔽体,却不知怎地毫无此想。


    又见一屋中堆满黄金铜钱,夹杂数两白银,似是劫胡商官车而得。


    不见那二寨,少女不敢大意,行至大寨所居之院,步步留心,生怕


    遭偷袭。见那华坤火房布置精巧、卷帙浩繁,不说还让人以为是某文人书斋


    。诧异之馀,符繁霜东摸西看,果真被她看出辟雍砚有些古怪,向左一推,


    牆上字帖滑开、现出其中数卷书轴。知其重要,便拣了个空帙装着,待日后


    细看。


    环视周遭再无收穫,心念村民的符繁霜打道府。


    「诸位抱歉,阿奴无能,未得解药。然阿奴师姐精通医术,日后寄雁


    传书,必有解法」「不碍不碍,咱们都如此生活许久,不急于一时。」


    少妇宽慰道。


    「不过适才另一岳女侠清醒后,狂呼『我懂了!明白了!』,旋即飞奔


    而去,妾等留之不得」符繁霜往她所示方向追,已然不见人影,只得


    做罢。


    当夜,符繁霜宿于村中看守,掌灯细看华坤火所藏密卷,全是梵夹装钉。


    首卷扉页书道:


    华某前半生光明磊落,无奈奸人构陷,举家倾覆。余侥倖逃生,腼颜


    借命。天道不公,竟与恶人!得此《光明经》中「三界五道」之术,


    历五寒暑速成,复仇雪耻,得慰九泉下亲朋。然速成法渐使吾心入魔


    境。呜呼!当此清明时焚邪卷、书始末,使后世知非吾秉性不义,实


    为天命无常所致。三月己丑书于南山。


    符繁霜读罢,不胜唏嘘。


    再看卷中除此外俱是域外胡语,一字都不识。正愁闷时,毛六捧着米汤


    入屋,道:「夜深,敢情仙子奔波整日也饿了,若不嫌弃」


    符繁霜连忙接过,道:「劳你费心了。身子好些么?」


    「没事没事,」毛六憨笑着,「只是碰着树晕了去倒是没帮上仙子


    ,毛某实感惭愧。」


    符繁霜恐他有内伤,左掌抚上他胸前、右掌抵腹,运气绕他週身,通畅


    无阻,这才安心。毛六情窦初开,卒不及防被符繁霜柔嫩的小手摸上身,又


    感有股热流绕行体内,不禁血气涌起,黝黑脸蛋浮出羞红,下身嫩茎茁壮起来。


    符繁霜见毛六腿间黑蟒,勾起先前淫靡幻境,红着脸退了几步。


    毛六亦摀着下身低头不语,霎时间满室尴尬。


    最后还是符繁霜忍不住先开口:「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罢,以免家


    中父母担心」


    毛六摇摇头,道:「毛六自小没父母。」


    见她欲开口,便再说道:「仙子莫误会,不是父母遭贼子所害,而是毛


    某襁褓时便被弃置草间,幸得村民好心,共同将毛某扶养长大。」


    得知毛六无亲,符繁霜心生怜惜,道:「我自幼入剑门修习,数载之间


    仅得返家一次,料想家中胞此刻年纪与你彷彿,若不嫌弃,咱们结拜为义


    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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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他应欢欣答应,怎知他却摇摇头,道:「仙子武功高强,生的又美。


    鄙人配不上」吞吐半晌,将他傍午时躲在树后对着仙女自渎一事全盘托


    出。少女俏脸一红,目光不自觉地又扫向那不毛六年龄的巨物。


    心神稍定,符繁霜拉着他一同坐下,道:「怎地配不上你不也是个


    英雄侠客吗?」


    「英雄?」毛六一愣。


    少女点点头。


    「我在剑门时,师傅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总是说四书五经可以忘,唯


    有这话要牢记在心。」


    「什么话可比圣贤经籍重要?」


    「一步踏出,便是英雄。」


    「一步踏出,便是英雄。」少年咀嚼此语,觉言近旨远。


    符繁霜接着道:「方才敌我交战时,凶显万分。你不顾生死,想来助我


    ,就是那一步。」


    「不不不」毛六摇首,「我当时只是不愿仙子受伤,没想那么多」


    「就是如此,这步才能走向英雄。」


    见少年茫然,符繁霜续道:「昔者孔丘着春秋、陈涉吴叔抗秦、神尧皇


    帝统领中土,都是踏出一步的英雄。试想当时受苦难者凡几?真起身者何人


    ?岳女侠见你们受辱,挺身而出;我见岳女侠危急、拔剑相助;你见我有难


    ,欲阻贼首。其间有何不同?」


    「毛郎,你也是英雄。」


    少年听得满腔热血,恨不得立时起身救世。


    孰料符繁霜笑着补上一句:「不过你这位英雄的功夫有待加强。」登时


    将他打现实,颓然而坐。


    无意间瞥见符繁霜摊放的书卷,唸道:「一切障法复无量,以要言之,


    俱由心生」少女惊喜,道:「你识得胡语!?」


    毛六搔头傻笑,道:「幼时曾跟来往胡商学过些」


    「甚好!来看看上头写些什么?」当下由毛六译之,字句间偶有艰深词


    彙便略过。符繁霜在旁听着,觉它似佛经、似秘笈、又有几分如文章。


    心念一动,向毛六道:「或许此功法与你有缘,何不习之?」


    少年摇头,曰:「毛某不屑学贼子武功!」「武功无分善恶,武人才分


    正邪。况且那华坤火练的是速成法、易走火入魔,而此卷是正派典籍,修习


    理应无碍。」


    几经劝说,毛六才勉强收下,道:「练成了绝世武功,就换我来保护仙


    子!」


    符繁霜噗喫一笑,轻敲了他的脑袋,道:「我叫符繁霜,别再仙子仙子


    的喊啦!」「那我叫妳符姐姐!那、那个要是有朝一日真能保护符姐


    咱、咱们能不能」


    儘管毛六吞吐含煳,符繁霜看他表情也能猜出十之六七,深觉此人憨厚


    可爱,点头道:「若真有那一天,就来松云剑门找我吧!」


    少女允诺时,又怎料得眼前黑瘦少年,十年之后竟真成了绝世高手、威


    震寰宇。


    两人夜中天南地北閒谈,由牲口畜养谈到乡野蔬食,久居派中、不近俗


    事的符繁霜听得是津津有味。然毛六身子瘦弱、难敌疲倦,说着说着眼皮渐


    重,不知不觉睡了去。再次醒觉,已是隔日辰时,闻村中人道仙子已去,望


    着身旁卷帙,怅惋无限。


    经旬日,松云剑门中人送来符繁霜口中医仙大师姐所配之药,袒身之毒


    得解;「劫村」事揭出,县令快马差人上报京兆尹、京兆尹速报大理寺,由


    宰相奏明圣上。圣上闻之震怒,遣刑部、右御史台官吏详查,同大理寺三司


    会审,以「不道」、「不敬」、「逃亡」等数十律条治罪。无奈恶首俱死,


    仅捉得数名潜逃小贼加斩刑、亲族流放。另以金帛财货无数赐卹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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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符繁霜、岳映水有大功,圣上欲亲赏誉之。然而两人一不知所踪、一


    返家后闭关不出。剑门与岳家只好另遣人受赐。


    再说岳映水覩符、华对招,获益甚多,返家苦修七七四十九日后,岳家


    上下竟无人能敌,岳老大喜过望,破格授予家之位。


    光阴似水、春去秋来,转眼已过十数寒暑。破败村屋转为凋梁玉宇,商旅


    往来如织、日夜不绝。


    一青年立于丈绝壁、临风远望,江渚上点点星芒与玉轮碎影随雾低迷。


    遥想间,那小小的葫芦村,与执剑卓立、神姿高洁之丽影,亦随之明灭。正是: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大唐剑侠录∓823;神龙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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