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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第4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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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递给了他们一份案卷——关于他们的子女指使解放奴隶偷盗甜蜜炸鸡物品的。01bz.cc


    这可不是奥尔的诬陷,他让那三名被逮捕的小偷看到了同样被逮捕的两男一女后,他们就立刻什么都说了。那些人就是故意来找鱼尾区的麻烦,当然,解放奴隶们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奥尔也没再把青年男女们拉出来,审问他们更具体的原因,在目前的情况下,用这种手段找他麻烦的小角色,很显然是搞不清状况的蠢货。


    “拿钱吧,5000金徽一个。”奥尔对三人的家长说。


    三人彼此对视,全都乖乖坐下,给奥尔写了支票。


    “我们取了钱,你们就能带走人了。”奥尔对这些贵族的道德程度毫无信任,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解放奴隶保护组织在这件事之后并没有收敛,不过他们稍稍学乖了一点,就是所有针对鱼尾区的事情,全部由解放奴隶出头,少爷小姐们不再亲自参与。


    现在,新年将近,鱼尾区的人们原本按照往年的惯例,在街道上摆好长桌,放上美食。


    然后解放奴隶们来了,他们三五一伙,不止连吃带拿,甚至拿不走的也会用胳膊肘扫到地上,甚至直接踢倒桌子,当食物落在地上后,他们更是直接上脚践踏!


    鱼尾区本地人也不是好惹的,立刻上前阻止,但是,那些解放奴隶越来越多了……


    警车横上了各条进入鱼尾区的街道,警察们手臂挽着手臂,站在警车前方,阻挡所有解放奴隶的进入。


    “继续过节吧,大家都来唱歌跳舞吧!”也有警车在街道上巡逻,招呼着民众重新回到节日的正轨上来。


    居民们都一肚子的气,还有些被砸烂了食物的居民,脸上带着泪痕。即使鱼尾区的平民生活比其他平民富裕很多,但也不算太宽裕,很多家庭摆出来的食物,都是他们咬咬牙才拿出来的积蓄。那些人只是拿走吃了,他们可以给对方以微笑,可他们是糟蹋了。


    “过节!我们来唱歌!来跳舞!”


    一位瘸腿老人举着一盘羊肉馅饼从街角走了出来,他将一角热腾腾的馅饼递给了哭泣的孩子,荒腔走板地“喊”起了歌:“啊哈咦嗨哦嘿哟~小驴杰克满地跑,它的生活无忧虑,玩累了就去找妈喝奶。”


    “波比大叔,你唱得真难听。”一位少女跟在她背后,挎着个装满了小蛋糕和曲的篮子,她一边埋怨着,一边和波比大叔一块儿唱了起来。


    孤儿院的孩子们来了,有人带着乐器,有人组成唱诗班,还有的孩子在跳集体舞。


    本就住在这儿的杂耍艺人们吹着喇叭,抛着彩球,带着表演的小狗,出现在了街头巷尾。


    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里的居民来了,虽然小区里也能自己庆祝,但还是少了街道上大家欢庆的味道。


    三期工程里被暂时安置的狼人和血族,也被带出了,只不过他们被看管的狼人严密监视着,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奥尔听着从背后传来的歌声,这时候想的是……我未来的国家不会拿这首歌当国歌吧?那可就太惨了!


    歌声和笑声从鱼尾区传出来,警察所组成的人墙背后,还有人从后方传递过来点心糖果。


    第44章


    刚刚一脸阴沉的警察们,无论种族,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此时此刻,他们无比深切地明白了一件事,他们所保护的,不是某个特定的种族,就只是鱼尾区的所有人——血族、狼人、人类、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白皮肤的、深皮肤的……


    那些传出来的声音有多快乐,那些在警察们对面的解放奴隶们,就有多愤怒。


    “你们的警察局长就是‘那个蒙代尔先生’吧?!他不是会平等地善待普通人吗?我们也是普通人啊,我们只是来过节而已,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一个古铜色皮肤的中年人推开人群,用厚重的嗓门高喊着。


    “对!”“为什么!”“我们要进去过节!”


    “这些贪得无厌的水蛭!”“我知道为什么他们只能……”


    有人在过分激动开始信口胡言的青年警官肩膀上拍了一下,青年回头,原来是奥尔,他吓了一跳。01bz.cc奥尔笑了笑:“你们的局长也是混血儿呢,这一切的发生,和人种没有任何关系,让我过去和他们说话。”


    “我就是奥尔维茨卡·蒙代尔!”当走出人群,奥尔的声音更大,“整个索德曼都在过节!要过节,没有任何人会阻挡你们!你们在此时此地就能唱歌,跳舞!”


    “但这里有食物!”中年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人群里就有人喊了出来。


    奥尔:“那食物不是给你们的——!”


    “你们鱼尾区不是说食物摆出来,随便给人吃吗?!”


    “食物摆出来,代表着食物的主人愿意和他们所喜爱的人分享!食物依然属于食物的原主人!更何况,比你们早到的那些先生们,不止吃掉和带走,还掀翻了桌子,践踏食物!不只是一起事件,而是他们的所有人都这样!”


    奥尔的话说到一半,人群里就有人开始发出嘘声,直到奥尔说完,嘘声也没有停止,很显然,这些人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他们依然不认为自己人犯了错。


    “都是你说的,我们没看见!”那个中年人发话了,“我们只知道,你抓了我们的人,还把我们这些守规矩进去过节的人,全都拦在这儿了!因为你认为我们都是强盗和小偷!”


    正常对话不可能,奥尔不再继续回答为了,他大声咆哮,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们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冲击警察封锁线!然后告诉我,你们只是想进去过节吗?!付出攻击警察的代价,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或许有人不清楚,那现在请你冷静下来,你确定要被这些人裹挟着冲击皇家警察吗?你们刚得到了几天自由?难道就要把自己的生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挥霍掉吗?”


    “……”


    奥尔的声音震耳欲聋,彻底盖过了解放奴隶的嘘声,很多人被震得脑子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的思考能力。


    一些人开始……退了。


    “你这个伪善者!”中年人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就好像真的全都是我们的错一样,可你这个工厂主!你的蒙代尔集团,最近没有聘用任何一个解放奴隶!”


    “蒙代尔集团最近就没有招工!”奥尔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中年人的,“我的企业早已经有了足够的工人,我为什么要再聘用更多的人?!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一直意图挑起双方的矛盾!想看见你的同伴攻击警察,还是想看见警察杀人?!杀你们?!”


    奥尔直接冲过去一把薅住了中年人,可几乎同时,人群中有人高喊:“他是个有钱人!抓住他!”“我们能拿他换一大笔赎金!”“砰!砰砰!”


    其实大多数后边的人根本看不清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们不知道奥尔已经直接把那个中年人拽进警察的人墙了,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对绑架抢劫感兴趣,甚至听见要抓住一个警察后,已经有了更多的人转身开始逃跑,再加上刚才就要走的人,人群已经发生了小范围的骚乱。


    当枪声响起,人群彻底乱起来了!


    正在这时候,一列列的警察们冲进了人群!


    这些警察力量大得惊人,他们就像是钉进木板里头的钉子一样,直接用蛮力,把纠缠在一起的人群分开了。


    保护着孩子的母亲跪在地上,正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拽了起来,她和孩子直到被送到人群外,都还是晕乎乎的,有位警……女的警察?温柔地询问着她什么,发现她根本不会诺顿语后,又来了另外一位女士,她们帮她和孩子处理着皮肉伤,询问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了另外一边,那个鱼尾区的街道,给了她一个蛋糕。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只是他们说,这里有食物……”女人站在那,抱着孩子,痛哭流涕。


    如这位目前一样的解放奴隶,有很多。


    他们都是从同伴那得知,有个地方可以获得免费的食物,所以就来了。


    索德曼一口气涌进来的人太多,用工荒的问题彻底解决。索德曼本地人还能通过各种做小买卖的方式,有些收入。最惨的就是这些从诺顿海峡对面跨海而来的解放奴隶了,尤其是连诺顿话都不会说的。


    即使带他们偷渡的船长有一点点良心,没有搜刮掉他们的全部财产,一般也在登陆后没多久,就被同乡欺骗得一无所有了。


    饿了几天的人听说这里能有一口吃的,当然是立刻跑了过来,等发现情况不对,想跑的时候,已经没办法跑了,因为人太多了,他们被挤在人群里,动弹不得。另外当时还有人给他们翻译,中年人的话正确翻译,可奥尔说的,却是错误的,给翻译成了对他们解放奴隶的轻视和辱骂。


    但谁都没想到,鱼尾区的警察竟然这么强,面对着人数超过他们几十倍的解放奴隶,硬生生地将骚乱镇压了下去。这群解放奴隶不是被打散,而是被禁锢在原地,任由警察进行区分和审问。


    奥尔直奔王宫。


    此时王宫的会见大厅里,国王坐在王座上,看起来有点无聊,钱德勒坐在一边,眼有些发直。


    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沙盘,上面是西大陆那边的国际形势,一群将军和大臣们正在进行着推演,并不时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上一架。已经推演了一个多月了,各种案卷堆了半个屋子。


    用手遮着嘴巴,钱德勒打了个哈欠。刚开始参加这种例会的时候,他还有点开心,可是现在真的只剩下无聊了。钱德勒觉得,他们的废话对诺顿未来的选择,没有任何作用。


    一位侍从悄悄进来,在国王身边一阵耳语。钱德勒的动作停下来了,将军和大臣们的争吵声也变低了,谁都以为是西大陆那边又有什么情况发生了。当看见国王皱起了眉,争吵的声音更低了。


    “威廉,你去把问题解决了。”国王并没对他们公布什么最新的消息,而是侧身看向钱德勒。


    “?”钱德勒有些怪,但还是行礼后,跟着仆人离开了。


    在钱德勒走后,国王抬了抬手,立刻有侍从上前听候吩咐,可国王思索了一会儿,又摆了摆手,让侍从退下了。


    她想将莫萨娜叫来,这也是在这段时间内,她一直故意避免的。因为国王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了解她的儿子,也很了解男人的。威廉在大事的处理上,有他自己的打算,甚至有些事情上很执拗。当他登基为王,这种执拗不会消失,反而会随着地位的变化,更加严重。


    至于男人,emmm……她当然清楚,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对感情忠诚的男人的,但是,男人在先天上,就渴望着多播种。


    假如想让威廉夫妻能够平稳生活,那就不能让莫萨娜太显眼。她现在和孩子们在一块儿,私下里为威廉出谋划策,做一个隐形人,对他们俩都好。对帝国,也更好。


    所以,最终国王还是没有把莫萨娜叫来。


    国王叹了口气,刚刚大声的大臣将军们立刻又把声音压回去了——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说废话吗?但国王就要把他们聚在这里议事,这不是真的议事,而是议给各国大使看的。因为现在国王还不想表态。


    而“大臣们的意见还没有达到统一”正是最好的搪塞原因。


    钱德勒在路上从仆人那听说了大体情况,他没有被仆人带到宫外,而是在王宫的一间小娱乐室见到的奥尔——奥尔已经有这样的权力了,所以没必要再找警局里那位钱德勒保姆的儿子传话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找我解决这个问题,奥尔。”钱德勒和奥尔问好后这么说,他皱着眉,“其实,我不认为这件事我能解决,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见我的母亲。”


    “如果去见陛下,你的好友就要没命了,威廉。”


    “啊???”钱德勒完全摸不着头脑。


    奥尔把最近发生的情况,更详细地给钱德勒讲了讲,之后,他说:“这些找我麻烦的人,十分没有分寸,他们不是那些老谋深算的年长贵族,而是一群年轻人。他们这么做不是在破坏国王对我的信任,而是意图破坏你对我的信任!”奥尔现在很生气,既生自己的气,也生钱德勒的。


    第一次那群人找麻烦他没有直接斩草除根,因为他给钱德勒留面子,他在等钱德勒做出反应。结果,到现在钱德勒竟然还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不相信在这个过程中没人给钱德勒送消息,但很显然,要么是他没在意,要么是他根本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他应该一开始就来找钱德勒,把话说开的。


    钱德勒越想,脸色越难看。


    确实,干这件事的人手段极其幼稚,而且这些行为不是为了讨好国王,而是为了讨好他。


    “解放奴隶权益”?他当然知道这个团体,不止一个人在他耳边谈起过。国王当然不在意这个,但是他在意,他希望解放奴隶能更好过一些。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被国王拉着,困在王宫里,他可能早就迫不及待地去见建立这个组织的那些善良的年轻人了。


    ——在奥尔来之前,他真的认为他们确实是善良的,而跟奥尔发生的那几次小冲突,也被他一笑置之。他甚至自以为那是广义的,对全部奴隶的善良,与奥尔对鱼尾区保护的善良,发生的无伤大雅的小矛盾。认为两方同是出色的人,总会解决的。


    可现在他必须确认,对方在给自己博取好名声的同时,也确实是在故意毁坏奥尔的名声。但名声……国王更不会在意奥尔的那些好名声,其实钱德勒也不在意,他知道奥尔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他是喜欢“好人”的,这对不了解他和奥尔友谊的人来说,要让他对奥尔产生恶感,毁坏他的名声会是一种好方法。


    但现在的手段太过恶劣了,竟然煽动解放奴隶冲击居民区和警察?


    这种手段就算打击到了奥尔,甚至向最糟糕的角度思考,奥尔是个人类,他们通过这种途径,把奥尔杀了,劫掠毁坏了整个鱼尾区,然后呢?奥尔是完了,身为最高统治者的海伦娜一世和第一继承人的威廉王子,能因为这件事就亲近始作俑者吗?


    好人钱德勒越想越气,已经有些喘了,他看向奥尔:“我和您去警局。”


    当他们到达警局时,至少解放奴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么大规模的混乱,竟然没有人死亡,受伤最严重的是一个屁股上挨了两枪的解放奴隶。幽默的是,这两枪的位置还很对称。


    被忽悠来的解放奴隶,很多人早就明白自己被骗了,只是或者被挤在人群里,想走很难走,或者怀着从众的心态,也想留下占点便宜。可在被镇压后,立刻配合的人是大多数,把人揪出来并不难。


    一部分解放奴隶已经或主动或自动地离开了。还有一部分最无害的,被警察们带着融入了鱼尾区街道上欢庆的人群。最后剩下的一少部分,则在拘留室里“做客”。


    看见鱼尾区欢乐过节的民众,以及毫无动乱痕迹的街道,钱德勒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下意识地将参与行动的解放奴隶的人数,以及当时情况的严重程度,在他心里降了几个等级。


    除了那些解放奴隶外,警局里还扣押了十几个诺顿人,其中包括八名记者。他们躲在附近的高楼上,准备拍摄“鱼尾区警局里警察们的丑态”。


    “你继续查吧,奥尔。继续查!”


    又过了几个小时,两个公爵的儿子,三个侯爵的儿子,十几个子爵男爵的儿女,外加七八个商人,被“接”进了鱼尾区警局。


    其中有一个公爵的儿子,奥尔看着眼熟,钱德勒一看见他也是一愣:“泰诺特?!为什么你也参与了这件事??”


    一提名字,奥尔想起来了。这个人是泰诺特·苏恩,卡洛菲斯伯爵案里,奥尔那时候还不认识葛雷帕子爵,他需要了解到贵族的情况,在向钱德勒求助后,这个人就是当时来帮忙的人之一。


    他是钱德勒的好友。


    泰诺特是个英俊的青年,因为喜欢芭蕾并一直保持练习,所以他有着舞者的体态。在被警察带来时他还一脸惶恐,但在见到钱德勒后,他顿时就放松了下来:“能给我换个房间吗,殿下?”他看着钱德勒,抬起双手,让他看自己手腕上的镣铐。


    钱德勒下意识就想让人将泰诺特的镣铐解开,可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双手抱肩一脸森冷的奥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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