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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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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疏楼展开字条:“合欢宗已经收到了拜帖,随时欢迎我们前往拜访。『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白柔霜戳了戳合欢鸟,这种鸟儿体型很小,还没有一个巴掌大,生得乖巧可爱,外表十分讨喜。


    鸟儿蹦跶了两下,作势要飞走,被许疏楼拦下:“下雨了,我们待会儿顺路带你回去吧。”


    合欢鸟就蹭了蹭她的手心,表示同意,还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旁桌的果子,示意自己要吃那个。


    白柔霜嘴角一抽:“你还真是不客气。”


    许疏楼笑了笑,好脾气地向小二点了果子,坐下来掰碎了一点点喂给它,金色小鸟儿将屁股对着白柔霜,在许疏楼手心里一啄一啄。


    吃饱了,就飞到她的肩上,把脑袋埋在翅膀下睡着了。


    许疏楼怕它摔下去,把它捧下来,托在手心里,才对师妹道:“我们出发吧。”


    白柔霜点点头,两人撑伞步行离开,没有御剑飞行,生怕仙人剑的老板再据此编造出什么离故事。


    想进入合欢宗,要潜入山里一座很大的湖,在许疏楼踏入湖水前,金色小鸟儿及时醒来,不肯再与她们同甘共苦,自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白柔霜质疑,“它装睡的吧?”


    许疏楼笑着摇摇头,纵身跳了下去,循着记忆,潜游了很远,才见到微光。待出得水来,早有合欢宗修者等在湖边迎接她们,其中便包括了宗女洛浮生。


    十余年不见,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举手投足间,已有了惑人的风华。


    虽早有准备,但看到她这张出落得与另一方世界一般无二的面孔,白柔霜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姐姐,白姐姐,你们两个真是风采一如往昔。”洛浮生向二人问好,那金色小鸟儿飞得远比二人快,此时已经落在她的肩头了。


    “洛宗女……”许疏楼最后一个字的发音在舌尖滚了一滚,已经意识到不对,看着她的服色,心下微微一叹,“现在,该叫一声洛宗主了。”


    洛浮生点了点头。


    白柔霜怔了怔:“可是,这种事……我们怎么会没有听到消息?”


    合欢宗功法觊觎者众,宗主易位,由镇守宗门的洛红棠换成洛浮生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会在修界未掀起丝毫波澜?


    “母亲她……过世了,临终前,嘱咐我们秘不发丧,”洛浮生笑容里夹杂着几分悲痛,“她还要用她的余威庇护我们合欢宗。”


    “……”原来如此,白柔霜心下泛起一丝敬意,又混杂着一点难过,她其实与已故宗主洛红棠并不熟悉,只是十几年前在合欢宗盘桓了些时日,在这里学会了御剑飞行。可这样随意转身一别,毫无防备间,却被告知那即是永诀,这感觉着实令人难受。


    许疏楼似乎明白她的心思似的,抬手握了握她的肩。


    “按理合欢宗此时是不该让外人进来的,”洛浮生继续道,“但许姐姐你毕竟救过我的命。更多小说 LTXSFB.cOm”


    许疏楼郑重道:“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今日所见所闻。”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快进来吧,”洛浮生引她二人入内,“听说你们要来拜访,我是很高兴的,说来古怪,我前阵子还梦到你们二人了呢。”


    许疏楼脚步顿了顿:“梦到了什么?”


    “不知道,醒来后什么情节都记不清了,”洛浮生摇头,“只记得惊醒那一刻,心下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


    三人没有在桌前围坐,而是在湖边寻了个僻静处坐了下来,湖面上还悬着一只秋千,一如当年。


    有侍女端来灵蜜,将杯子摆在三人身旁,便再无他物,白柔霜苦笑,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合欢宗人还保持着饮灵蜜食灵草,绝不入口其他杂粮的习惯。


    “其实我们也见、梦到了你,”白柔霜道,“所以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那可真是巧了,”洛浮生笑道,“我过得挺好的,就是一直试图扛起宗主的位子,做得总不如母亲。”


    当初一起捉虫子的小姑娘,现在已是一派宗主了。


    白柔霜看向许疏楼,本想在她眼里寻求一句默契的感叹,却见师姐在伸手戳弄路过的一只毛毛虫。


    好吧,白柔霜想,洛浮生长大了,但师姐仍然是师姐。


    合欢宗的毛毛虫生得圆滚滚的,许疏楼并不畏惧。只是洛浮生肩头的金色合欢鸟以为她捉虫子是要喂自己,期待地等了半晌,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将毛毛虫放走,一时生起了闷气。


    “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白柔霜有些担忧,“合欢宗的将来……”


    “合欢宗的将来吗?总靠母亲余荫庇佑终究不能长久,我打算不再避世,”洛浮生答道,“身怀异宝,不能永远靠躲避来防人夺取。”


    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白柔霜怔了怔。


    “合欢宗会联合玄武楼,提供资源全力助楼主高鸣争霸,借此机会在修真界夺取一席之地,”洛浮生解释道,“再过不久,你们应该就会听到消息了,所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白柔霜几乎有些瞠目结舌了,她承认自己从另一方世界带出了几分死板的印象,那里的洛浮生几乎是有些脆弱易碎的,她便下意识以为这里的阿浮也多多少少带有这样的特质。


    但这里的宗主洛浮生,她眼角眉梢是带了几分不容忽视的野心的。


    “你、你有把握吗?”


    “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总要一试,”洛浮生没有摇头,“成则跻身名门,败则退守山间。”


    许疏楼点评:“先发制人。”


    “是,”洛浮生认同,“一旦母亲过世的事被人知道,合欢宗就会立刻陷入被动,我们必须走先手。”


    白柔霜看了一眼师姐,后者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显然是认同洛浮生的思路的。


    想想也是,这家伙每天都在提着剑到处砍人的路上,从不被动等着别人上门来砍,必然会喜欢这种“走先手”的决策。


    “合欢宗有钱,却没有势力,这很危险。我想要长久的安宁,我要恶人不敢上门,我要合欢宗不再躲躲藏藏,我要光明正大地给母亲发丧!”洛浮生一拂袖,眉宇间的气势已然不容小觑。假以时日,也许她真的可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宗主,一个带领合欢宗走上崛起之路的王者。


    “令堂她……”白柔霜本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但话到嘴边成了真心的赞叹,“她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洛浮生的眼柔了柔:“合欢宗的灵矿和宗法总会有人觊觎,上一次靠你们揭露高章,合欢宗才躲过一劫,往后却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幸运。我没有母亲那样高深的修为,能像她那样庇护一宗太平,此举也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洛宗主有魄力,”白柔霜心悦诚服,“那我就预祝你得偿所愿了。”


    ———


    “哇!”离开时,白柔霜对师姐做了个极度惊讶的口型,“两方世界,同一个人居然可以差距如此之大!”


    “你不也是?”许疏楼笑了笑。


    “我?”白柔霜怔了怔,“也是,我们都变化很大……不过也说不好,我又不怎么了解另一个世界的洛浮生,也许那里的她也一样很有野心,只是没机会施展呢。”


    “这下放心了?”许疏楼似笑非笑地看向师妹。


    白柔霜讪笑:“原来师姐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呀?”


    “我明白,你要亲眼看见她们走上截然不同的路,才会安心。”


    “还是师姐最懂我,”白柔霜挽住许疏楼的手臂,“不来看看,心下就总是惦念。”


    “你还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你。”


    白柔霜怔了怔,正想调笑一句,心下却有了什么预感似的,微微一沉:“师姐,你是不是……”


    许疏楼点了点头:“我在另一方世界里有一些体悟,过阵子大概又要闭关了。”


    “恭喜,”白柔霜努力撑起一个笑容,“这次闭关,是不是就要……”


    以师姐的进境速度,渡劫期的许疏楼再次闭关,那出来时会是什么修为?白柔霜根本不需要去猜测,她心知肚明。


    “我也不清楚,”许疏楼轻声道,“但这次闭关可能要很久,我需要和一些人告个别。”


    一些,转身间可能就是永诀的人。


    白柔霜陪着师姐在雨中漫步,沉默良久,才看着眼前的幽幽雨帘开口道:“不知仙界有没有你喜欢的……雨天。”


    许疏楼笑了起来:“总会有的。”


    第43章


    埋剑


    白柔霜想陪着师姐去与其他人告别,但连续一两个月,许疏楼似乎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个凡尘,看过江流之胜、万壑争流,踏过崇山峻岭、黄沙万里,走过了人间一切草丰林茂、姹紫嫣红。


    白柔霜便清楚,她是在和这个人间告别。


    每到一处,许疏楼就给师妹指点着自己在这里留下过的回忆。


    “看到那个寨子了吗?我在这里住过,”许疏楼给她指了一间吊脚楼,“这里的百姓还教过我一首叫作打杀蜈蚣的小曲。”


    白柔霜笑眼弯弯:“我记得,你曾经用草叶给我们吹奏过。”


    “他们还拉着我一起跳过舞,”许疏楼摇摇头,“那时候我根本搞不懂他们的习俗,跟着胡乱蹦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送葬的队伍里,去帮人送葬的。”


    “……”


    “对了,到了这里,可一定得去尝尝酸汤鱼和五色饭,”许疏楼眨了眨眼,“才算不虚此行。”


    “好!”


    离开这里后,两人顺着江,一路向前走,江水滔滔,滚滚东流。


    “就在这条江边,我埋了我的剑,那时用的还不是却邪,”许疏楼望着奔流的江水,“我想着,既然不打算再去报仇,这剑跟着我也没什么用。”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白柔霜声音颤了颤:“……埋在哪里了?”


    “不记得了,那时候埋下去就没有打算再挖出来,”许疏楼答道,“也没有做什么记号。”


    “……”


    “有一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的,”许疏楼又给她指了附近一座小镇,“就在这里赁了间小院,每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邻居总担心我一个人死了,烂在家里,连累她家住得不安宁,就每天扒着窗偷看。我的那扇纸窗,被她戳了有十来个洞了。后来到了冬天,冷风一直往屋子里灌,我懒得补窗纸,她又怕我被冻死,骂骂咧咧地来给我糊窗子。”


    “……”白柔霜知道师姐说的,是她放弃复仇,离开萧国皇宫后的那一段旅程。原是该心疼的,偏偏师姐描述得有趣,白柔霜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听起来挺苦的。”


    “其实并不苦,我那时候就能感觉到,我其实是在慢慢好起来的,”许疏楼想了想,“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自我治愈的过程。”


    被人撑着伞送出皇城后,她又在人世间一片片地拼凑回了她的爱。


    “……”


    两人继续前行,也不御剑,就是随性乱走着。


    “看到那家酒楼了吗?”途经一座城池,许疏楼给师妹指了一家很华丽的建筑,“我在里面做过工。”


    “做什么的?”白柔霜道,“总不会是帮厨吧?”


    许疏楼笑了笑:“是跑堂,老板算是个好心人,以为我无家可归,就收留了我,我也没提出反对,就在这里做活儿,每天有吃有喝,就是没工钱。”


    “……”


    “另一个跑堂,哦,对了,他是有工钱的,会每天对我讲他对未来的憧憬,每次发了月钱,他都点着油灯偷偷数钱,说他攒了多少铜板,说他马上就能回村里娶他青梅竹马的心爱姑娘了,”许疏楼脸上带着笑意,“我就一直待在这里,亲眼看到他和那姑娘成婚后,才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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