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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ter13雪花青柠剥皮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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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泠挑了个时间回公寓。「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楼下快递柜里的货物积压,都快没地放,物业连着几个电话打来,她只好先过去接收整纳。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这些统是柴柴寄来的,简一洛少见的极高效率,半个月之内就给她的水煮蛋娃娃们全部完妆。
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佬级妆师都能像柴柴那样好伺候。
应泠三年前就曾见过这么一张bjd贴吧——[试问s级壮士送妆的妆期都多长啊?想下水,请各位保守讲讲。]
回复贴下爱之深恨之切,一片群起吐槽。
有的说三两月,有的说半年多。
有的脸黑说能生出人类孩子的时间都等不到他家壮士半点动静,怀疑对方完妆后手不释娃把他孩子给私吞跑路了。
总之就是,看天气,看物流,看妆师速度和心情,娃脸对妆师的诱惑性以及各种怪怪的原因。
应泠很期待成品,她是第一次见简一洛,若非柴柴牵线两人才搭上几句话,当时展区人多自问应该也没有给人留什么深刻印象,倒是对方的长相让她着眼一亮,到现在都还记得。
怀里的箱子不仅有妥善封装的娃头,还有些是这半多年寄在柴柴店里的娃娃,被细心地特意分成很多个小箱子,重量尚可,易搬,不过就是需要她来回多走上两趟罢了。
最后一趟走进公寓,还来不及拆快递盒,应泠异常急忙地去了趟卫生间。
许久出来,脱力似的靠在沙发边上,手捂着肚子,竟动也不能动弹了。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明明前些天还没有到这样的程度。
电话来时,应泠揣进口袋,半天摸出手机,“......喂?”
“东西清点了吗?有没有少部件?”
“......清了。”
“那行。”对方停了停,“等下,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应泠轻撑靠垫坐起,抽了口气。
咬着唇,却渐渐溢出笑声,“刚你电话打过来,我......嘶,正好也预备着起身,一急脚趾就撞向铁桌腿了......”
“不是吧?”
柴柴听了捧腹笑,像是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糗状。
“当心点啊,你要是哪磕坏了你家那位岂不要吓坏?”
他随意调侃两句,简单转话题问她快递数是否有遗漏,然后又王婆卖瓜似的吹了会儿简一洛的手艺。
应泠实则到如今都没拆开过,附和着说些溢美之词,收了电话。
缓了缓,起身去拿美工刀。
最后应泠将如同剥了壳子的鸡蛋般的娃娃头捧在手心里时,才如释重负。
她刚随口而出的那些夸赞,真真就没有一字虚言。
把玩很久,本是身子疲乏懒得动弹的,这会儿实在忍不住,强提精,要给她的宝贝整理好一身行头。
实则不只一只,一只结束了,就把剩下的快递也拆了,一只又一只地耐心装饰。
复式公寓两层,楼下这层已经快没有多余的位置,应泠就捧着一怀抱的精致娃娃上二层卧房。「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二层空间大且还算敞亮,只有张床、衣柜和书桌,地上仍旧大大小小迭放或散置着纸壳箱。
她想摆置在书桌上,书桌也兼化妆台,很久没上来实木桌面已经积了层清晰可见的灰。
应泠拿纸巾去擦,却不小心弄翻了手账本,从中飘飞出一张粉条纸签。
徐徐飘到地上,她俯身去捡时,小腹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应泠不得不分,颤着手指撩开下身的呢子裙。只瞧了一眼,松出口气。
“没事没事,......”她一面轻声安慰自己,一面低腰去捡那纸签。
手账本一页页翻过去,上一篇记录的还是年初的事情。当时她还把自己当成个姑娘,眨眼间竟然已经结了婚,甚至还有了孩子。
应泠将纸签重新粘贴在手账本原处,指腹轻轻抚摩过——
犹记得当时是和苏邈一起去的寺庙。
/
初雪后的清晨古刹,不复以往郁郁葱葱,周遭入目皎洁,有种说不出来的永恒的禅静。
她们,一个来求姻,一个来还愿。
先说还愿。
苏邈对应泠说,自己以前是不信不信佛的,她不信天上能掉馅饼,不信人心和亘古不变的感情。
即使是现在,她有了个让她想去相信的人,可未来走向谁又能知道呢?与其说她是来还愿,不如说是年复一年的验证。
至于应泠。
她这些年的桃花运实在是太差了,简直叫人没眼看。
“为什么上次那位无缘无故就把你删了?明明挺有希望的。”
应泠轻声解释,“不是他删的我,而是他让我把他给删了。”
苏邈只记得一开始,俱乐部新赛季赛初聚餐,她作为一个只挂名不干事的基地副经理,借“职务”之便带着一两个姐妹去蹭吃蹭喝看帅哥。
家有美男并不意味着她不能出去饱饱眼福,更新眼界。
饭后有位刚入行入队不久的年轻队员特意找上她,苏邈刚要满口拒绝。
结果那小年轻,“不不不,我是想要应泠姐姐的微信。”
“哦?那我自恋了。”苏邈忍笑,忽然有了兴趣,“你是新来的?”
说实话,方才一堆新人在餐桌上人嘴一句,苏邈还真没法将一张张人脸全都记住。
对方似乎看出,“嗯,我是契约战队2号突破位首发ocen,半月前才从青训转调到大本营。”
这样一讲苏邈一下子醍醐灌顶,“你就是今年那位首屈一指玩得最好的职业选手?被他们称作什么来着?天梯狂魔!”
ocen有些不好意思,“兄弟们牛皮吹过头了。”
苏邈笑,切回主题,“我寻思着刚才她也没讲什么话呀,更没有说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我主动过去跟应泠姐敬酒问的,太紧张了没敢要联系方式,本打算结束之后再去要,却不想她中途就有事先走了。”ocen笑着垂下眼,指弯轻划过鼻尖,掩了掩羞。
男生细看之下还挺眉清目秀,尤其脸红的样子,有些小可爱,苏邈不知道应泠是否好这口,她是挺乐意成人之美的。
忽然之间又想到什么,苏邈沉吟片刻,对他说,“你很年轻,要敢于追求,不要太被一些金钱和眼前利益蒙蔽,也不要因为什么权势威压就不敢冲了。”
初生牛犊不明白她突然一番郑重其事的暗示。
苏邈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加油。”
男生两指抵前额向外一挥,比出个又二又帅的手势,“谢耶苏邈姐。”
事后,苏邈找上应泠,结果人家听完就摆手抽身。
“年龄差太大了。”
仔细一问,那男生上个月刚满十八,应泠自然是在心里立刻投下否决票。
苏邈恨铁不成钢地拉住她,压低嗓音,“懂什么啊你,一点都不知道弟弟的好。”
应泠瞧她一眼,“确实是没苏苏你懂。”又往楼上书房瞟了一眼。
苏邈想反驳,因着隔墙有耳,不说话了。
应泠由于苏邈三番五次地磨她实在受不住最后还是加了那个男生。
对方很是热情,年轻人知晓的新鲜事物多,聊起天来从不会缺乏话题,应泠渐渐地也从敷衍的态度转变成认真对答。只不过她到底还是觉得年纪不合适,仅仅把对方当个陪聊的弟弟看待。
有天如往常一样同苏邈在基地里走动,恰巧迎面碰上,姐妹是相当果断地把她撂下,应泠由于还没跟那男孩线下单独约见过稍许局促,可他阳光开朗的性格没一会儿就缓解了两人间的氛围。
绯闻很快传遍整个基地大本营,传得连苏邈都误以为她家应泠终于要开春了。
“理由呢?”
进寺庙大门前,苏邈脚步一停,“他让你删他的理由。”
应泠,“说要安心打比赛,无暇想其他的事情。”
苏邈听后了然一笑,轻嗤出声。
应泠疑看她,“你笑什么?”
“你还真信了他讲的?”
“为什么不信?”应泠心不在此,ocen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多一个或少一个列表好友的差别。
苏邈目视着她款款远去的袅娜身影,禁不住咋舌。
求再好的签又有什么用?
再好的桃花,再好的运势,只要有那个人一日在,周边人生出任何的想法和行动都会被顷刻间扼杀于无形。
处理得悄无声息,到原主压根觉察不到一丝一毫。
“苏苏,快来。”
“......来了。”
应泠轻跪在拜垫上,手中捧着朱红色签筒,色略带虔诚地摇晃着,洒出一支,拾起。
苏邈始终看着她,握着的筒子甚至摇也没摇,随意揪了根出来,起身拦住她,“我们相互换着看怎么样?”
应泠不疑有他,“好啊,你是几号?”接过苏邈的签子又将自己手里的递了出去。
分别走向分庭在左右两边的解签师傅,拿木签兑换相应签号的纸文。
应泠拿到手一刻就朝她小跑了过去,止不住喜道,“苏苏快看,你是支上上签——”
苏邈听她一字一句把签文念完,只勾了勾唇。
“也让我看看我......”
苏邈按住她手,抿唇认真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说是初次来求签的人第一支签子都不会太灵的,必须要再求一......”
“听你瞎编呢,从没听说过。”应泠打断,笑着作势要去捉她背后的手。
应泠身高只差她稍许,可对方腰肢明显要灵活太多,她怎么也够不到,佛门重地,俩女的贴在一起推推搡搡实在有失风化。
她正要收手苏邈却反过来抢走她手里的,“好不好?反正我也不信,不信我每次都能抽出这种。”
眼看着对方把两张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衣服口袋,应泠一时无语,实在不能理解这女人什么脑回路。
重新回到跪垫,苏邈一板一眼地跟着应泠作揖跪拜,再捧起竹签筒随她同频率晃动,同频率落签。
苏邈又是看也不看地,直接跟她交换。
应泠这回是长了记性,把签号牢记在心,这女的如果再要反悔胡搞也不行了。
跟上回一样,应泠先一步拿着签过来,脸上喜色却比上回更甚。
“苏苏你这次抽中的是第零签!小师傅说是签王,签中之王诶,再看这解签文......说你们是佳偶天成,仙美眷,夫复何求,都是好词儿。”
苏邈不懂她何故要为别人这么高兴,却也笑,“来看看你的,也很不错,是支大吉签。”
说完递过去,“泠泠......其实你上支签也是差不多的。”
“真的吗?”
“真的啊,而且你没发现?这支签的签文反倒更适合你。”
应泠都没看到上支签一眼就被她收走了自然无从比较,脸蛋却逐渐臊红一片。
“瞧瞧这......”苏邈还逗趣似的凑过来,挑重点的念出声,“久旱逢甘雨......洞房花烛夜......”
说完还掐一把她腰,“祝你早日觅得第一枝春昂。”
/
应泠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纵身于一片黑暗中。
没开灯,窗帘也没拉开,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想找手机,盲人一样在桌上到处乱摸起来。
手腕猛地撞到什么。
“砰”地落地,声音不算特别大,对她却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耳边嗡嗡叫,心脏一阵阵地跳到嗓子眼,应泠不顾不适,急忙推着桌沿起身。
起身那一下动作,原本枕在裙子的手机也掉了下去。
她循着声音去捡,摸到一地滑腻的湿热。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下坠,应泠不管,非要摸到手机开电筒去找娃娃。
还好地上铺的是层软木地板,对东西摔下来有一定的缓冲作用,她的娃娃完好无损。
应泠依然泣不成声,两条腿冰凉又僵麻,已经再无法动弹。
她好想打给他,剧烈抖着的手指却如何也不敢按下去按键。
最后拨通时,腔调已经气若游丝,像是得了重感冒的鼻音,“苏苏我......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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