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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搏弈惊心/暗战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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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打杂

    宽大落地玻璃门,气派的办公桌,漂亮的女秘书,翠绿的植物……一切都与我第一次来看到的情形没有任何不同,唯一改变的只是我的心情。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上次是自暴自弃下的奋勇直前,这次却是意外生机中的小心谨慎。

    这几个月的苦不是白吃的,我已经充分领教了江哲信的厉害。原先以为不成功则成仁,大不了一死的想法是非常不对的。实践证明,在残暴变态的江总裁这里完全行不通,就算自己想死,也没有决定权,如果情况更糟糕一点,还可能直接演变成生不如死。古人曰: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现在要纠正态度,改变策略。

    女秘书正在给大绿罗浇水,她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脸上立刻笑靥如花,一边站起身,声音清脆悦耳:“总裁早。”然后看到江哲信身后跟着出来的我,明显呆怔了一下。

    我对她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致的妆容,眉眼含情。尤其上次她整肃面容,沉声通报我的名字,让我还不由自主的多打探了她两眼。

    “早。”江哲信温和的男声,听得出愉快的情绪,“这是许凌汐,今天开始,让她做我的私助。凌汐,她是索菲,你就坐那张桌子,有不懂的多向她请教。”江哲信回身公事公办的给我们作介绍,并且把总秘对面的一个小书桌指给我,我赶紧点头。

    江哲信走进他的办公室。我冲索菲点了个头,微笑了一下,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因为空间有限,临时加进来的这个小书桌很不起眼,完全埋没在一排高大的文件柜里。就算桌上还摆着电脑,站在玻璃门外如果角度不正,甚至都看不到它的存在。很合我的心意。

    索菲也冲我笑了一下,放下喷壶,端着一杯不知是茶还是咖啡之类的东西送了进去。

    门没有关严,里面的谈话轻轻飘了出来:“以后这些事让许凌汐去做。”

    ……

    “她以前没有任何经验,你从头好好带带她。”

    ……

    “不,她就是个普通员工,一切照公司制度来。没有什么照顾不照顾。”

    ……

    索菲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只能听到江哲信说的话。看来他是真的有意想培养我一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难不成,他自大到自己的奴都得是个女强人他才满意?

    一只手掌突然在我眼前摇晃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打断了我的神游。

    温文尔雅的笑脸出现在我眼前,是严童,技术部总经理,江哲信的左膀右臂之一。他的资料我也看的不少,不过我现在再不敢盲目自信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也象江某人一样,暗有‘隐疾’呢?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严童笑意更浓:“吓着你了?我是技术部的严童,我们见过一面。”

    “你好。我……不记得了。我是许凌汐。”我抱歉的笑了笑。

    “没关系。哲信在里面吗?”看见我点头,他笑着摆手:“那我先进去了,你接着‘忙’。”

    好个‘忙’字,既暗示我偷听,又暗示我走神。我有点脸红,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他一进去,索菲马上就出来了。随手递给我厚厚一摞文件:“你去复印三份来。复印室就在茶水间左侧。”

    “好。”我接过来,起身就往外走。她还站在那里看着我,还有事?

    我只走两步就停下来,看着她。

    “你会用复印机吗?以前用过吗?”她的口气象老师质问没完成作业的学生。

    “没用过。”我老老实实的摇头。

    “那你怎么不说也不问呢?”她有些不满。

    我静默下来,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缺乏和普通人打交道的经验,尤其是被人质问的时候。

    因为身份特殊,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所生活的环境就如同是个透明的绝缘体,我熟悉而且可以毫无顾忌当面显露本的人,都是我的至亲:养父、养母、‘哥哥’、保姆、阿姨。

    在家就不必说了,在外面,哪怕就是在学校,闲杂人等也休想靠近我半步。向来只有我质问保镖的份儿,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从不理会,更没话说。谁敢对我颐气指使?

    江哲信总是不满于我在床上的冷淡,他却不知道,我的格本来如此,热情是对家人而言的,对外人就只有疏离。而他最为痛恨的我所谓的傲气和自尊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罢了。

    看见我哑口无言,脸上却又毫无羞愧之色,索菲似乎更加的不满。开始了长篇说教:“不知道的就要问,不会的就要学。这里是公司,来了就要好好工作,多动动脑子。一个人掉链子,会直接影响其他人的工作效率。来这里上班的人都要靠自己,别想着家里有什么人会帮自己。江氏之所以发展的快,就是因为这里的人都靠本事吃饭,裙带关系本行不通……”。

    原来最后几句才是髓,索菲的意思,我已经全明白了。许氏已经倒了,要不是江家施以恩惠,你许家大小姐何以会有今天,但是做人要本分,别想在江氏再摆什么大小姐的谱,更别妄想江总裁会是你的靠山,他不过就是赏你个面子,赏你口饭吃。

    不愧是江哲信的第一秘书,心思缜密,言辞犀利,气势也绝对压得住场面。我许凌汐受教了。

    我敛下目光,只看着手里颇有些分量的文件。

    “跟我来吧。”

    索菲终于满意于我现在的态度,先我前面走着,沿路还不忘给我做介绍和安排工作:“这是会议室,每次开会前,我都会把要用到的资料交给你,你就据人数复印然后提前摆好。这个是茶水间,总裁每天早上喝咖啡,你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咖啡。咖啡壶和咖啡豆都是现成的,呆会儿我会教给你怎么用。客户来了,你也要负责准备茶水,给他们送进去。这个复印机是全智能的,这里有菜单显示屏,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复印模式……”

    我不断点头,直到索菲离开。

    复印机一张一张的走纸,我站在旁边慢慢看着,这是一份详细的企业收购计划书,是本埠另一家中型科技类企业。我之所以知道它,也是因为它在电视报纸上的曝光率很高,完全不亚于过去的许氏科技。

    我抱着四厚摞文件走回办公室,总裁室的门依然紧紧闭合着,我只好看向索菲。

    索菲正在接一个电话,用手指指了指红檀色木门。我只好走到木门边,努力腾出右手轻敲了两下。

    里面没反应,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想不到木门关紧后隔音效果会变得这么好。我加重力气又敲了两下。

    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抬手,用力拍上去。

    一下拍空了,木门从里面忽然打开,我反应不过来,正好打在开门人的身上。

    我一惊,直接后退了一步,左胳膊没能压住文件,四大摞纸哗啦啦的尽数飘落到地上,比天女散花更彩。

    第12章 双重占有

    “天哪!”

    “哈哈……”

    两秒钟之后,惊呼声和爽朗的大笑声同时爆发。

    发出惊呼声的是索菲,她已经扔下电话两步跑到我旁边,先是对着对面的男人说:“对不起,沈经理,她是第一天上班。”然后低头看着满地混乱的纸张,喃喃的说:“天,都混一起了,你怎么印完不马上装订呢?这下得一张张的查页码整理了。”

    我回过神来,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热辣辣的发烫,慌乱的说:“对不起,我没听见,我不知道你开门,我想敲门,……”着急之下,解释的语无伦次。

    对面的人一脸的笑意,牙齿很白,深深的看着我,然后扭头问江哲信:“哲信,这是你新请的小妹?”

    我不由自主的也瞄了一下屋里的两个人,严童总算不笑了,他抢着说:“什么小妹,她是许氏企业的大小姐,许凌汐许小姐。”

    对面的人显然吃了一惊,马上扭头回来重新打量了我一遍。

    “你们赶紧收拾,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从力,你赶紧过来。”江哲信淡淡的吩咐,表情自始至终的冷沉,只用眼角扫了我一眼,带着对我如此无能表现的不满。

    我的脸更烧的厉害,只好低头蹲下身子,几张纸几张纸的捡拾。索菲也蹲下来帮忙。

    眼前的脚消失了,我听到沈从力坐回椅子后轻声问:“你怎么找到她的?不是说她不在国内吗?”

    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可是江哲信不予回答,直接说到收购方案上去了。

    索菲帮我把混乱的纸张都堆在桌子上,然后丢下一句话:“你快点整理。总裁他们等着用呢。”就去忙自己的了。对于我的道谢,她没有理会。

    我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重新关严的木门,低头开始按照页码整理散乱的计划书。

    半个多小时后,四摞纸整齐的排列着。我微微呼口气,看向对面的索菲:“索菲,我整理完了,用什么装订呢?”

    索菲眼睛没有离开显示器,手里的工作没停:“有打孔器,先打孔,然后装进文件夹里。你过来拿吧。文件夹都在你右侧的铁柜里。”

    我从她桌子上拿过打孔器,又从柜子里取了四个空的文件夹。

    索菲桌子上的电话响起,索菲接了起来:“喂,是的,江总。马上好。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索菲跑过来,抢过我正在比对的打孔器说:“我来打孔,你负责装进文件夹里,总裁他们急等看呢。”

    她果然用的熟练多了,几乎目测一下就找准了中心。俩人合作,几分钟就完成了任务。

    索菲说:“还愣着干吗?快送进去啊。”

    还是我送?一想到刚才那么丢脸,我的脸又开始发烧。

    我改为直接用力拍打,唯恐里面听不见。

    “进来。”

    这次一下就听到回音了,我扭转门把手,走进江总裁的办公室。

    三双眼睛直刷刷的盯着我。我努力微笑:“江总,这是文件。”

    我把文件夹放到桌面上,就打算撤退。

    “凌汐,”江哲信叫住我,我赶紧回头,“以后干活儿认真点儿。”

    “哦,我知道了。”脸又开始发烧。扭身之前,我看见严童又在笑,沈从力却在沉思。

    “凌汐,你帮我把这份文件打出来。”

    “凌汐,你拿去复印十份儿。”

    “凌汐,63层是财务部,你把这些帐单送下去。”

    “凌汐,……”

    “凌汐,……”

    “凌汐,……”

    ……

    我抱着一摞行销部整理好的用户答卷,气喘吁吁的走回办公室,索菲已经不在了。我终于可以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电脑显示器上贴着一张黄纸条:“凌汐,我去吃饭了,你回来的话先留守一下,等我回来换你。索菲。”

    我看了看表,原来已经快一点了。一个上午就在忙乱中过去了。

    总裁室的大门依然紧闭着,我有点口渴,但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还是等索菲回来再说吧。

    我摆弄自己的电脑,这么大的企业,光内部局域网就分类设置成了好几块儿。我看着它们不同的名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松开了鼠标,放弃进入的念头。

    虽然电脑是我唯一的长项,但是我确信这里的网络安全管理系统一定非常严密和强大,每一部电脑肯定都是在后台的全时监控之下。按道理,每个部门都应该只能看到自己所属区域的局域网,可是我的电脑却可以看到所有,也许只是因为这里是总裁室,为了工作方便,待遇特殊,可也不能排除,就是一个陷阱,我还是应该多想想,总没坏处。

    我逐层关闭了路径,直到显示出自己上午刚刚打印的文件界面,刚设置了保存,门口的电梯声就响了。

    不是索菲,而是江哲信和他的左膀右臂。原来他们不在办公室里,他们也去吃饭了。

    我对着江哲信点头:“江总。”

    江哲信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直接从中推开两扇红檀色木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跟随其后的严童,笑呵呵的走过来问我:“许家妹子,刚才没看到你,午饭吃的什么?”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严童有点惊讶:“你还没吃?”然后抬腕看了看表,把脸转向江哲信的方向。

    令我惊讶的是,他旁边的沈从力居然也抬腕看了看表,然后看了我一眼,绕过严童,走进总裁室。

    江哲信的声音传出来:“严童,你干吗呢?怎么还不进来,磨蹭什么呢?”

    严童凑近我,小声说:“明天中午早点去吃饭。”然后快步走进去,反手把木门关严。

    他是什么意思啊?我看看手表,刚过一点半。

    电梯又传来声音,索菲走进来。

    我起身准备去找个一次纸杯喝点水。她已经走到了我跟前,把手里的一个纸袋递给我:“我有点事,回来晚了。给你带了两个牛角面包,你凑合吃点吧。”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并没有伸手接,只是说:“不用了,谢谢。我去喝点水。”

    她放在我桌上,往自己的座位走,轻轻说道:“餐厅已经没饭了。公司有规定,午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餐厅从12点供应到1点半,员工只能在那段时间吃饭,一点半以后开始工作。”

    我恍然大悟,难怪前面俩人都看表,严童还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笑笑:“谢谢你,我知道了。其实我也不饿。”

    索菲没有再说什么。

    我很容易的在茶水间的壁柜里,找到一叠没开包装的纸杯,我取了一个,连喝两杯水,才觉得舒服了。

    下午似乎没有上午忙,索菲只是让我又帮她打印了十几页文件,就没有再安排别的事情。

    我慢慢打字,心里却在想,照这样的‘培养’速度,我可能要到许宝山现在的年纪才能管理许氏科技。

    不过无所谓,我们要的不是许氏,我并不会因此而失望或者沮丧。

    六点钟,索菲准时拿起了皮包:“下班了,凌汐。”

    我知道自己还得等着,淡笑着说:“再见,索菲。”

    索菲看了我一眼,眼里流动着复杂的光芒。等她离开,我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收拾桌子,关电脑。一切准备就绪后,就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终于传来木门打开的声音,我瞬间坐直身体。严童和沈从力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俩人都微笑着和我说再见,我也像模像样的说:“严经理再见,沈经理再见。”

    江哲信在里面叫我:“凌汐,你进来。”

    江哲信站在诺大的书桌后,落地大玻璃窗前。指端是刚点燃的香烟,居高临下的睨视窗下小若蝼蚁的芸芸众生。

    我走进去,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说:“把门锁上。”

    平淡无波的一句话,却让我瞬间浑身发冷。

    “没听见么?”他终于扭头正视我。

    “这里是办公室。”我喃喃的说。

    他对着旁边喷出一口烟,冷静而平淡的说:“忘记我们的契约了吗?不论任何时候,只要我需要,你就得满足我。”

    我明白了。扭身把厚重的木门关严,扭动锁扣从里面反锁。

    “脱衣服,不然就等我撕碎它。”

    我解开套装的上衣扣子,拉开裙后的拉链……

    所有衣物都扔在沙发上,在烟雾缭绕中,我一丝不挂。

    “到我这里来。”

    我走过去,却在临近窗户前怯步。明知道这是68层,前面已经没有等高的大厦,我仍然不敢靠近大落地窗,仍然有种赤裸于天下的恐惧。

    他等不及了,猛的上前一步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肩,然后猛然将我的身体压上了窗面,后背一片冰凉的触感。

    他的身躯也紧贴上来,胯间坚硬膨胀的欲望顶在了我的两腿间恶意摩擦着。

    他指间的香烟仍然燃烧着,烟雾熏疼了我的眼睛,忍不住流泪。

    他的嘴唇和舌头已经在搅动我的唇舌,宣示着他的占有。

    “我真想把你关起来,关到任何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喘息着说,然后咬住我的下唇,微微用力的撕磨。

    一片刺痛,我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摆头,却被他的手掌制住。

    “可是不能,不但不能,我还要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在我手里,你是我的。”他忽然放开我的嘴唇,逼视我的双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那一刻,我深深察觉他话里分明隐藏着某种谋,可是,我想不透。要全天下人知道,他要谁知道呢?他想把谁引出来呢?不!不可能!他不会知道那个人的,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我必须要说点什么:“我已经是你的了,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了。”

    “不,还不够。”他注视着我,眼神儿突然变得凌厉。

    我还想再说,但是他没有给我机会。

    他扯过我,直接压上办公桌。

    我的双腿轻易的就被大大分开,他把燃尽一半的香烟摁进烟灰缸,拉下裤链,坚硬如铁的欲望直接顶进我的身体。

    我深呼吸,放松自己,他把我偏转的脸扭回来,舌头再次探进来,用力吸吮,卷走了我的津,掌控了我的呼吸。

    一次次的戳入,一次次的摩擦。

    下体开始变的湿润,最初的疼痛慢慢演变成了隐隐的欢愉。

    第一次,第一次在他身下有了快感。

    “有感觉了是吗?”他竟然如此的敏锐。拨开我的头发,从耳朵开始,啄舔我的肌肤。

    他的手指索着左边的头,过去的伤已经恢复了,又变的圆润柔软。他捻玩着,然后脸俯过去,含住了那里。

    “唔……”我低喘着,咬住了下唇。对我来说,他的温柔比他的残暴更可怕,让我再也无法凭借疼痛和憎恨来抵抗。

    头在温软潮湿的舔弄下硬挺起来,酥麻的感觉沿着脊柱神经一点点传进大脑,我必须用加倍的克制力才能忍住不发出呻吟声。

    他又抓住了我另一侧的头,邪恶的舌尖沿着肌肤的纹理一路舔过去,留下冰凉濡湿的痕迹。

    我不可抑制的颤抖,不再因为疼痛,而是身体违背了意志,被久违了的爱抚,激发出了原始热情。不,不可以,我不需要你的爱抚,我不稀罕,我只要他的,只要那个人的。我咬紧牙关,双拳握紧,只想掐痛自己的手心,重新找回意识。

    下体里欲望又开始律动,急促的,深刻的,带着要把人逼近疯狂的节奏。

    “不要忍耐,享受我给予你的感觉,”他挺起上身,看着我,淡淡的笑着,“这是对你的奖赏,第一天的工作很辛苦,不是吗?甚至错过了午饭,嗯?”

    激情、羞愧、压抑、恼怒……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在一起,热血瞬间冲上脑门,我什么都忘了,不管不顾的大叫出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混蛋!疯子!我受够了你的折磨!你滚开!”

    他的身体重新压下来,压住了我激烈扭动的身体。

    “住口!”简单的叱责之后,他笑了,在我耳边咬着:“你终于伪装不下去冷漠了,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吗?”

    我的血瞬间就凝固了,脸上因为失血而冰冷一片。

    这个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接受你的热情,但是,你的出言不逊应该受到惩罚。”他重新露出掌控一切的优越感,拉开与我身体的距离,重新拾起那半香烟点燃。

    他吸了一口,烟头亮出了红色,下一刻压上了我的头。

    “啊──”

    前一刻的激情瞬间就跌进了剧痛的深渊,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忍耐,我狠狠绷紧了身体,也收缩了身体内外的肌。

    他满意至极的再次律动起来,疯狂的抽动,融合了两个人情绪爆发的疯狂……

    窗外暮色刚刚降临,而我却早一步踏进了黑暗中。

    第13章 迁怒

    睡得不好,今天顶着黑眼圈不说,神都有点萎靡。

    专用电梯里,江哲信轻抚我的眉眼,冰凉的手指反复摩挲我的眼底,他以为那样就可以消去那里的青色吗?我不屑。

    虽然不屑,我仍然乖乖的随他摆弄。

    我累了,跟自己斗争,跟江哲信对抗,都让我筋疲力尽。

    “没睡好?”他的唇亲吻我的睫毛。

    明知故问。是谁昨夜需索无度,折腾我直到后半夜?我不相信在过去他没有碰我的这一个月里,他会没有别的途径发泄欲望,但是他昨夜的表现,力之旺盛,欲火之浓烈,实在令我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揣测。

    我挤出一个笑容:“还好。”

    我妥协了。在他昨日几度刻意的温柔撩拨之下,我被他逗弄得近乎神智不清,再也没能把持冷漠到最后,而今,再表演贞节烈女的坚贞和不屈,连自己都觉得是惺惺作态了。

    他终于在神上战胜了我,胜的那叫一个彻底。

    他在我耳边撕磨,竟然又咬住了我的耳垂:“你的热情是世界上最难以抗拒的迷药,让我欲罢不能。”

    我的心蓦然一痛,是谁?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眼底一片酸楚,温热的体从心底涌向眼眶,我不得不闭紧双眼。

    电梯停了,他放开了我。可是我觉得全身都僵硬着、沉重着,就象没有生命力的雕像,一动也不能动。

    他已经跨出电梯半步了,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又不着痕迹的回身拉了我一把,压低声音说着:“又动情了吗?现在不行,晚上我会好好满足你。”

    我极力压下喉头哽住的甜腥味,怒视着他。他玩味的拍了拍我的脸颊:“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更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我很喜欢。”把我拖出了电梯。

    “总裁早。”索菲看着我们。

    “早。”江哲信颔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

    我沉默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我知道索菲仍然一直看着我,但是我没有和她对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最好别惹我。

    索菲端着一个杯子走过来:“今天我到的早,咖啡已经煮好了,你端进去就行了。”

    我这才抬眼看她,我承认我的道行没有修炼到家,无法在这个时候挤出个笑容给她。

    她倒是不以为意,面色平静的看着我,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我的桌上,扭身就走了。

    几分钟后,我的情绪平稳下来。我在干什么?怎么能够凭他一句话就失去理智呢?许凌汐啊许凌汐,你得学会反击,你还有机会,赌局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把咖啡稳稳的放在江哲信的桌子上:“江总,咖啡。”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看着我:“你煮的?”

    “不是。是索菲。她来得早就煮了。”

    江哲信点点头,我扭头走了出来。

    一上午又是忙忙碌碌,我穿梭往来于复印室和各个楼层之间,再回办公室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把取来的档案袋交给索菲。索菲说:“凌汐,今天你先去吃饭吧。下午我要跟江总他们去和易盛科技谈判,这里的电话你来接,只要记下来都是谁、有什么事情就行了。”

    我点头。我昨天复印的收购计划书就是针对易盛科技的,虽然上面所有涉及金额的地方都是空白,但是即便我这个对于经商毫无概念的门外汉,也知道收购这样的企业必定是大手笔,也难怪严童和沈从力连着两天都泡在江哲信的办公室里。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象对付许氏科技那样用到卑劣的手段。

    拿着索菲给我的高职员工餐卡,我下到四楼的高职餐厅。这里是仅供经理级以上的员工中午就餐的地方,与普通食堂完全不同。圆形台桌,雪白的台布,虽然人也不少,却一点也不嘈杂,配上曲调悠扬节奏缓慢的抒情音乐,居然还颇显情调。

    这里完全是自助餐的形式,在众人似有似无的注目礼中,我刷了餐卡,只选了一点黑椒牛柳和素拌西兰花,主食取了一小碟意大利粉,最后端了一小碗洋葱汤。

    我端着托盘,慢慢在圆桌间穿行,边角那里有个空桌。想不到这里的经理这么多,难怪笑话里都挤兑经理这个头衔不值钱。

    我坐下来,慢慢的吃着,如果不是有人打扰,我觉得很舒服,也很悠闲。

    “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抬头。说话的是个很沉稳,很体面,也很有教养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人颇沉着。

    我只能点头。这里不是员工餐厅吗?当然谁想坐哪里都可以,又不是我的包桌,何必问我?

    我笑笑,低头接着吃自己的。

    “你是新来的吗?是哪个部门的?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经理,一定很了不起。”

    夸我漂亮的大有人在,夸我了不起的就他一个。我只是个打杂儿的小妹,谈何而来的了不起?我也许应该考虑明天起去普通员工食堂吃饭。

    我不想解释,只好再抬头冲他笑笑,对于他的问题则闭口不答。

    他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仍然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几层工作?”

    我有点吃不下去了,差点起身直接离开。一个人影儿晃过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许家妹子,你怎么坐的这么靠里?让我好找。”

    那个人马上打招呼说:“严经理。”

    严童把托盘放在我对面,对着那个人笑着点了个头,却没说话。

    我已经顾不上眼前这俩人了,直直看着正朝我们走过来的另外两个,江哲信和沈从力。

    不少经理都和他们点头示意,他们也微笑点头,最后在我身边坐下来。

    那个人马上站起来,端着自己的托盘说:“江总,严经理,沈经理,你们慢用,我吃好了。”说完马上离开了。

    我想都没想,也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一紧,又被江哲信拉着坐回去:“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再吃点。”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我吃饱了,我上去换索菲。”

    严童笑呵呵的说:“你确实吃的太少了,你看我,拿了多少东西,你这样哪有力气工作?不用着急,还有时间。”

    江哲信已经从他自己的餐盘里,陆续把几块烤鳗鱼和煎猪排夹到我的碟子里,丢下一个字:“吃。”

    我只好拿起叉子,食不知味的一口一口吃下去。

    严童笑:“哲信,许妹妹好像很怕你哦。”

    江哲信温和的说:“许世伯把她交给我照顾,我当然得对她负责。”桌子下,他捏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抬头冲严童微笑了一下,表示默认赞同江哲信的说法。严童冲我眨眨眼。

    江哲信不再看我,咽下口中的东西,对沈从力说:“下午先不要把我们的实底透出来,我们还有谈价格的空间。”

    “我明白,那是肯定的。不过我听说程家也对易盛感兴趣,程波文专程从美国赶回来了。不知道他们的底价能开到多少,易盛分明是想借他们来抬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从力似乎看了我一眼,我心更慌,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痛!可是我不敢表现出来,死把眼泪憋回去,若无其事的把半块儿猪排直接吞下肚子,一时呼吸都有些不畅。

    “对于易盛我是势在必得,而且我也很有兴趣会会程波文。”江哲信低沉的说,手中的餐刀狠狠划碎了盘中的鱼。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终于喘过气来,我站起身,在江哲信点头的瞬间,转身离开。

    依旧要穿行诸多圆桌,这次向我行注目礼的人更多了。早知道躲也躲不过,下次我一定找个挨着大门口的餐桌吃饭。

    直到走进电梯,我才发现手心都是汗,心脏仍然剧烈跳动着。

    整个下午,办公室就我一个人,除了偶尔响起的电话声,诺大的空间里沉闷的令人窒息。

    我掐了掐眉心,心不在焉的继续打字。也许是索菲的手写体太潦草了,我的效率极低,照这个速度,也许到下班点我也做不完索菲留下的十几件事。

    快六点,索菲打来电话:“凌汐,我们刚刚结束,就不回去了。你把门锁好就可以走了。”

    哦?我要自己回去吗?心情忽然有点雀跃了,我想先去一个地方,静静的悄悄的远远的看上一眼。

    我看了看易事贴,好在事情都差不多做完了,只要再把这份文件打印完就可以了。

    我把最后两段文字输入电脑,然后从头核对一遍,保存,打印。在打印机出纸的时候,整理书桌。

    六点半,我下到了大厦一层。刚走出电梯,一个熟悉的面孔迎上来:“许小姐,请坐我的车,大少爷吩咐接你回公寓。”

    我的美梦落空了,我只好跟在他身后上车,然后被押送回公寓。

    江哲信正在客厅里转换电视频道,我在玄关处脱鞋,似乎听到了财经新闻的声音。只是几秒钟,等我走进客厅,电视就被关掉了。

    江哲信看着我,露出一抹邪笑,指了指茶几上的礼品袋对我说:“送给你的礼物。已经拖的时间太久了,我都差点要忘记了。”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过‘礼物’了,似乎连恐惧都忘记了。

    “不打开看看吗?”他向我勾了勾手指。

    我挨着他坐下来,拿过小方盒撕开包装纸,心脏骤然紧缩,是卡迪亚首饰盒,透明浮盖儿里面赫然是一副美绝伦的鸽血红宝石耳环。

    他搂过我僵硬的身体,亲吻我的额头:“我今晚一定要亲手给你戴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

    他掐痛了我的腰,我已经明明白白知道他在愤怒当中。是谈判不顺利吗?是程家让他生气?他在迁怒于我?我像是掉进了万米冰窟,连心脏都打哆嗦。他知道了什么?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颤抖着等着他最后的宣判,也许死刑今晚就会执行。时间好像停止了,他残忍的延长着我承受惊吓的时间,迟迟不开口。

    最终他抬起我的下巴,冷冷的看进我的眼眸:“中午在餐厅是怎么回事儿?”

    第14章 温柔与残暴

    我乖乖靠在江哲信的怀中,剧烈心跳已经逐渐平复,此刻在他的强势引导下,仰头被动承受他激烈的吻。他缠卷住我的舌头,猛烈的吮吸,似乎要强力的把我的舌头拔下来,吞下肚。

    “唔……”他轻微噬咬了我一下,虽然不是剧痛,也让我皱紧了眉头,发出痛呼的呻吟。

    “不许躲……给我回应……我呆会儿就让你少受点苦……”他喘息着说完,用舌尖扫荡我的整个口腔、上下牙床,最后追逐到我无处可藏的软舌,再次深深的吮吸着。

    他的手指移到我的身后,拉开我的裙链,手指探进我的裙子,滑进我的内裤里,先上我的尾椎骨,然后一路向前向上,划过闭合柔软的缝隙,揉捻我的花瓣。

    我忍不住夹紧双腿,扭动身体逃避,却被他紧紧搂抱我的另一只手臂压制住了所有反抗。不仅如此,下身处的手指更是变本加厉的刺探进我的甬道,在那里进进出出,最后剥离出隐匿在花瓣下的小珍珠,反复用力的摩擦它。

    我昨天已经领教了,如果他肯温柔的对我,他的调情手段是我本无法抗拒的,一如现在,我的下身一下就湿濡了,一些无法遏止的蠢蠢欲动的感觉就如浪潮般袭来,让我迷失心智,无处可躲。

    “以后不许把笑容随便留给别人,”他加快手指的动作,引发了我不可抑制的颤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许你引诱他们,惹来关注。”

    “我没有。你也清楚,那不是我的错。我也讨厌这一切。”我受够了他的蛮不讲理和莫名其妙,我嘶声说着,本来应该愤慨的话语却因为他的撩拨,而说得断断续续,气势尽失。

    他停下动作,翻身压上我的身体,我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我会让他们明白的,而我也会在你身上做上标记,单属于我的标记。”他缓慢的说,扯去我的内裤,掏出自己的欲望,男的坚挺瞬间进入我的柔软中。

    我惊喘一声,又紧绷住了身体。他缓慢的律动,在我体内燃起激情的火苗

    我内心里极端痛恨这样,痛恨自己不由自主给予他的响应。这就是一种背叛,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心中的爱情。那是爱情吗?我想是的。

    他用力地冲刺,我无法再思考。他用牙齿轻啮我的耳垂儿,更催化了我的激烈反应。我蜷缩双腿,下身却开的更大迎向他,已经理智尽失,只是承受着他有力的占有,随着他的动作,在沙发上起起伏伏……

    良久,浪潮才逐渐褪去,两个人的喘息声逐渐平稳。

    我已经昏然得想睡去,下颚却被他捏住,他转过我的脸庞,露出猎人的目光。

    “不要睡,还没有结束。我说过,今天要亲手把礼物给你戴上。”低沉的男嗓音竟然把残忍的事情说得如同是在宠溺。

    坚强的心防已经不复存在,我软弱的低语:“不,不要。今天不是我的错,不要惩罚我。”

    他眯起眼睛,轻轻的摇头:“不是惩罚,只是做上标记。或者,你更喜欢烙印?”

    无耻!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却再不敢开口。我丝毫不怀疑这个疯子会说得出做得到的。

    我被轻柔的抱进卧室放到床上,下一刻就被手铐铐在床头。柔情和鲁之间的转换竟是如此之快。

    他故技重施,撕开我的上衣,然后是蕾丝罩。

    我绝望而无奈的看向天花板,一想到记忆中的凌迟一样的痛苦,我就恐惧到颤栗。

    他逡视我的身体,一个月前的鞭伤已经轻淡了很多。他的手来到前,轻轻揭开我头上的纱布,敏感的痛苦让我绷紧了身体。昨天在办公室被烫的水泡虽然昨晚回来后已经被处理过了,可是尚未结痂,顶处薄薄的皮虚瘪着,四周还有淡黄色的渗。

    余光中他直起身,微微有点蹙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忍不住浮现侥幸的念头,这样,他是不是会放过我?

    几秒钟后,他返身离开,却没有松开我的手腕,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希望破灭了。

    他端着托盘走回来,托盘放上床头柜的轻微响动都能震的我好像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他上床,坐上我的大腿,熟悉的酒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前一片火辣激痛,我咬唇抽搐着,冷汗霎那间窜出整个身体,而头竟然在剧痛中变硬挺立起来。

    他回过手,拿过一微微打弯儿的空心银针,将其中一只耳环的白金底针快速入银针里,在我的瞳孔急剧收缩的瞬间,一手扭住头,一手毫不犹豫的一刺到底,再拉扯着从另一头穿出。

    巨痛猛烈爆发,我惨烈的大喊出声,脸上全是哭叫迸出的泪,双腿在压制下仍然剧烈踢腾了两下,差点把压着它们的江哲信掀翻到一边。

    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同样的程序,同样的速度,另外一边同样被毫不留情的再次刺穿……

    “啊——啊——”我只是惨叫,只能惨叫,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陌生。

    他后来干了什么,我都分辨不出来了,只知道疼,除了疼还是疼,疼到我几乎昏厥,疼到我哭不出声,疼到我对自己彻底的失望。

    我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残酷调教之后,这样的痛,我是完全可以忍下来的,殊不知,今非昔比,内心的坚强和冷漠一旦打开缺口,就再不是铜墙铁壁,软弱早已经无孔不入,侵蚀了我的意志。我纵是再不甘心,也回不去了。

    他抱住了我,手铐已经被松开了我却没有发现。

    我依然痛,身痛,心更痛,我再不是原来的许凌汐了,再不是那个人喜欢的坚强、勇敢的许凌汐了。

    我挣扎,用脚踢他。

    他轻轻松松的制住我,亲吻我的泪水。

    滚开!我不要这么恶心的温柔!

    我哭着怒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到底犯了什么死罪?”

    他竟然一声不吭,就那么抱着我。

    我恨他,恨到咬牙切齿。

    明明是我受到伤害,为什么却又在他的眼里看到痛楚的神色?

    第15章 终见

    夜里我开始发烧,迷迷糊糊中,似乎始终有人抱着我,冰凉的手指摩挲我的额头,摩挲我的后背脊柱,让我觉得很舒服。是‘哥哥’吗,我想叫他,可是嗓子干痛发不出声音,我越发往对方的怀里拱,寻找我熟悉并且舒服的姿势……

    我睁开眼睛,原来还在江哲信的公寓里,这里没有哥哥,我昨夜不过是又做了个梦而已。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江哲信已经离开了,是去上班了吧。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座钟,居然已经上午10点多了,他竟然没有叫醒我,看来也知道是他自己作恶,心有愧疚吧。

    我坐起身,却在双手用力撑床的瞬间,引发了口的刺痛。我低头,口处贴着两块儿薄薄的纱布,我咬牙揭开它们,两个红肿若小樱桃的头惨不忍睹,创口处是湿润的渗,而周围还有一些干涸的黄色结渣儿。抽痛来自于头下垂吊着的闪烁着夺目光芒的红宝石的重量,随着自己身体的动作,它们也极轻微的晃动,持续引发头内部的撕裂感。

    昨天的一切都令我恼恨,我更想一把揪下它们,狠狠丢出窗外,但是我不敢。甚至不敢轻易的碰触它们,它们就象恶毒的符咒,把我的内心紧紧箍制住了。

    门口一阵钥匙簌簌的响动,应该是周嫂来了吧,我立刻重新躺下,滑进丝被里,口又是难耐的疼痛,我蹙眉闭上了眼睛。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累,我没有力气,我生气。

    卧室门被直接推开了,我的心一紧,不是周嫂,她不会这么无礼。

    冰凉的手指覆上我的额头,然后又触我的脸颊。他怎么没去公司呢?坚决不睁眼,我把脸扭向一边。

    脸上的动作停止了,身上的丝被被揭开。我手指缩紧,掌心儿里的纱布攥成了小团儿。

    “醒了的话,就别装了。我给你上药,然后吃点东西。”低沉的嗓音在我头上响起,炙热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

    我不情愿的把眼睁开,冷冷的看着他。他也看了我一眼,没有生气的迹象,转身把手里一塑料袋的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信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他在塑料袋里翻捡着,缓慢的说:“你怎么把纱布揭了?不疼吗?如果伤口恶化了,你的头就要被割掉了。”

    我轻轻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割掉更好,省得戴这么耻辱的东西。

    他扭头看看我,好像猜到了我的想法,拿着一个小瓶和几棉签靠过来:“你不觉得它们非常般配你的身体吗?疼痛只是暂时的,一旦消肿,一定美极了。”

    双氧水的刺激让我一个激灵,然后就浑身冒冷汗。

    “忍一下。”他看着我说,然后又轻轻的继续反复擦拭,直到手里棉签都用完。

    我忍着一声不吭,现在的疼痛远没有昨天那么厉害,我不能再继续丢人了。

    清洁完,他又拿过一瓶软膏,给我细细抹上,最后覆盖纱布,用胶布固定。

    “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你还得再吃些药。”他收拾用过的瓶瓶罐罐,然后扶我坐起来,让我靠在枕头上。

    阳光斜照进房间,暖暖的照在我身上,我用手指触丝被上反出的亮点,有点出神。外面一定是个好天气吧,我很想念他,他也回来了,现在和我呼吸同一种空气,享受同一种阳光。

    他端着托盘进来,看见我的样子,似乎是不经意的问:“想什么呢?”

    “你这么屈尊降贵,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你的变态嗜好吗?”我轻轻的说,我真不是想激怒他,我确实疑惑。

    他愣住了,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感觉害怕,就算看到他抿紧了薄唇呈一条直线,眼眸里出现寒冰一样的冷意,我也依然平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需要害怕什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片刻后,他冷笑,把托盘放到我的腿上,“你觉得我有变态嗜好?”

    难不成,还是我有?是我自己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吗?

    我也露出笑容,嘲讽的笑容。

    他换成高深莫测地微笑:“我即便有,也不会藏着掖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红口白牙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算了,如果他不无耻,那他就不是江哲信了。

    我继续抚弄蕴含在空气中的阳光,感受被它们照后的温暖。

    “吃吧。吃完饭,还得吃药。你得快点好起来,十天后,我带你回大宅。”

    大宅?带我回江家大宅?我猛然抬头,带我去那里干什么?

    相较于其他豪门偏好的富丽张扬作风,江家反而以清雅的石板木材盖筑了小桥流水的江南式庭院别墅。

    直到踏上错落别致的云板石阶,我都思绪混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哲信及其绅士的牵引着我,在佣人打开大门之后,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手,直接引向宾客满堂的大厅最深处,站在那里和宾客寒暄的正是他的父母。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江哲信在客人们交谈的间隙里,倾身上前,站在俩人中间,亲昵轻快的打招呼。

    江华微笑点头,父子俩的长相和气质都不是一般的像。江夫人宋佩芬笑得慈爱,雍容里带着清雅。

    “凌汐,”江哲信向我招手,我只得上前,“这就是许世伯的女儿,许凌汐。”

    我看到了江华和宋佩芬的惊讶,我不知道他们良久注视我的含义,也不想深探。我先微笑点头:“江伯父,江伯母。”

    江华还在打量我,可是宋佩芬已经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好漂亮的孩子。我早就想见见你,只是哲信说你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养病。身体恢复了吗?”

    宋佩芬的话语让我愈发迷糊,我真的搞不懂,他们江家是不是在集体演戏。我是个什么样的小人物,有几分几两重,自己都清楚的很,哪里值得江夫人这么嘘寒问暖。

    江哲信走回来,揽我的肩膀:“已经好多了,妈,你就放心吧。再过几天,我让她回来陪你聊天。”

    我只能颔首微笑,然后跟着江哲信走向大厅。

    江哲信不断与众人寒暄,我只需要保持优雅的姿态,保持甜润的笑容,努力做好花瓶,供江哲信随时随地的向众人展示。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客人为什么这么多,还都是本埠的名流。江哲信让我来,就只是为了炫耀他的战利品吗?

    我跟着江哲信在人流中穿梭,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一道灼热的视线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凝神,深呼吸。颀长的身影,满脸的英气。黑瞳深不见底,目光如火如炬。

    是错觉吧?隔着小半个厅,我居然恍惚闻到了他身上带着烟草味儿的古龙水的气息。在遥远的时光中,一直都萦绕在我身旁,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那个味道。

    江哲信结束了谈话,也转过身来。重新搂住我的腰,带着我往前走:“凌汐,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们江氏最大的劲敌,程波文。”</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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