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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女奇冤
贞女奇冤(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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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5日
(1)
话说清朝嘉庆十二年余杭县乡下有刘吴两家,刘家只一个女儿,名叫刘玉佩,生得十分美貌。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吴家有两个儿子,长子吴德明与刘玉佩从小相识,青梅竹马。
及到年长完了婚,因吴德明在城内找得生计,合家搬到县城内居住。
刘玉佩与吴德明乃是恩爱夫妻,新婚燕尔,两情相悦,不在话下。
却说一天晚上,夫妻两人吃过晚饭,俱觉十分困乏,早早便睡了。
次日早上,刘玉佩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头痛乏力,眼皮十分沉重,几番努力,好不容易张开了眼,只见身傍的吴德明躺在血泊之中。
用手推时,却是一动不动。
再看自已双手不知怎的都沾满了血。
右手竟还握了一柄牛耳尖刀,不由一惊。
以为是在梦中,将眼闭上,晃了晃头再张开眼来,可还不是刚才一番情景。
正没理会处,只听门外人声嘈杂,随之是敲门声。
刚才挣扎下床,待得要去开门,房门命却被人踹开。
一群人拥进来,正是些邻居。
为首几名公差,上前夺下她手中尖刀,将她双手扭到背后用铁拷锁了,又取出铁链,套上她头颈。
她还没反应过来,巳是被锁拿住了。
那些左邻右舍,七咀八舌,说的是「啊,刘小官人叫人杀了!」
「死得好惨!」
「竟是刘玉佩杀的!」
「可不是,她手中还拿着刀!」
「不会吧!」
「怎不会房门是从里面上了闩的,不是她杀的还会是谁」
「唉,这小娘子长得好俊,平时和和气气的,想不到竟如此狠毒!」
刘玉佩这时才慢慢清醒过来,意识到恩爱的夫君竟已横尸床上,从此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聚了。
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待要上前,却被铁链紧紧栓住,动弹不得。
这才想起自已己被认为是杀人凶手,不由心中发忿,忖道「我与郎君是恩爱夫妻,我怎会杀他这分明是误会,一定要讲清楚。」
便又哭喊「弄错了呀!小女子怎么会杀死自已丈夫快放开我,追查杀人凶手要紧!」
谁知当即招来一片呵责声「抓什么杀人凶手!凶手就是你自己!」
「进门时刀还在你手上,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会杀」
刘玉佩被这一顿枪白,心也乱了,竟想不出怎么对答。
只能痛哭喊冤。
却是由不得她,被几个公差簇拥着上了街,押到县衙,先行收监。
县官带了忤作等一干人员下去勘查现场,召集四邻前来问话,又锁拿了人,忙了一天,次日才升堂问案。
刘玉佩被押在女牢中,女禁子将她双手铐在身前,又上了一付二十斤重的脚镣,颈部还用铁链栓在墙上铁环里。
刘玉佩在牢中又是悲悼丈夫,又怨公差不细心勘证,不由分说将自己锁了。
但想到自已与丈夫向来十分和洽,自已又未杀人,必能分辨清楚。
因此只盼早些开堂,还自已清白。
刘玉佩在牢中一阵悲痛,一阵气愤,心中乱得紧,一夜不曾合眼。
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片刻,牢门便又打开,几名公差将她押去大堂听审。
到得堂上,县官早已坐定,两傍是两排公差,堂下则是挤满了赶来看问案的百姓。
刘玉佩被按压跪在堂上。
问了姓名,年令等。
刘玉佩正要开口叫冤。
县官却巳一拍惊堂木,喝道「吴刘氏,你是如何与夫合谋杀死亲夫的,快快从实来!」
刘玉佩一惊,怎么一开口便坐实我谋杀亲夫怎么又冒出一个夫来了当即大声喊冤「小女子不曾杀人」
接着又补了一句「小女子乃是清白女子,哪来什么夫请大老爷明鉴!」
县官喝道「你说没杀夫,昨天众人见你一身血污,手拿利刀,房门是从里面栓上的,怎不是你杀的你与邻居陈怀仁通巳有多日,怎说没有夫」
刘玉佩更觉冤曲,邻居陈怀仁虽然见过几次面,印象中是个老实书生,但连话都没说过一句,怎么成了通奸当下便不住叫冤。
县官道「谅你也不肯招,带陈怀仁上堂。」
一阵堂威声中,一个身披刑具的男子押上了堂,却也不住叫冤,绝不承认与刘玉佩通。
县官大怒,吩咐传证人。
第一个证人是邻居周老头。
这人甚不老实,屡次言语调戏刘玉佩。
上得堂来,指证陈怀仁与刘玉佩早有往来,但到吴德明不在家时,陈怀仁便到刘玉佩家鬼混,门外经过,只听得两人浪言谣笑,不是通又是什么」
刘玉佩听到他当面造谣,十分气愤,大声叫冤,并反指周老头的不端行为。
县官大怒。
这个刁妇竟敢反诬证人,真是十恶不赦,下令掌咀。
两个公差上前,一个揪住刘玉佩的头发,向上一提,又向后一扯。
刘玉佩不由得头向上一扬。
另一个过来右手狠狠一掌,掴在刘玉佩的左颊上。
刘玉佩只觉一阵疼痛,头被打得向右一拧。
接着右颊上又挨了一掌,还未回过来,己被左右开弓掴了二十掌。
公差力大手狠,打得刘玉佩疼痛难忍,双颊登时肿了起来,牙齿摇动,口角淌下鲜血。
刘玉佩原以为上得堂来,必能讨回公道。
不料冤曲未伸,又挨了一顿痛打,心中又冤又苦。
但也被打朦了,不敢再大声叫屈,只是哭诉冤枉。
县官见她己被打得梨花带雨,却还不肯招,又叫第二个证人。
这个证人乃是邻居媒婆王大娘,此人乃是水浒中王婆一类人物。
上得堂来不但指认刘玉佩与陈怀仁的情,并道出亲眼所见两人苟且之事。
据她说前天见吴德明出门,午后便去刘玉佩家串门,进得门见无人,去推寝室门,却未上闩,顺手推门进去,谁知床上赤条条两个人正在兴云布雨,却正是刘玉佩陈怀仁两人,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回家。
天黑时见吴德明回来,便向他道了此事,要他小心。
次日天明,走过刘玉佩家时,见门下似有鲜血流出,以为是吴德明将刘玉佩杀了。
谁知舔破窗纸一看,却是刘玉佩将吴德明杀了。
不由大吃一惊,回过身来,正巧有公差经过,连忙告知,叩门不应,破门而入,见刘玉佩尚手持利刃,正要逃逸,被当场拿住。
刘玉佩听了惊得呆了,却似从头浇了一桶冰水,全身都凉了。
被这王大娘一说,竟是天衣无缝的通谋杀亲夫的铁案。
堂下众人起先看引如此美丽纯洁,似花似玉的女子,都不信她会是杀人凶手,现在听了一干证人的陈述,都不由不信。
那边陈怀仁又大声喊冤,力陈从未与刘玉佩交往。
县官大怒,喝道「这夫十分刁恶,必是与淫妇合谋,杀死亲夫,图谋逃往外地。谅也不敢招,与我着力打。」
当下把陈怀仁拖翻,打了四十大板,打得陈怀仁死去活来,只是不招,还痛骂冤枉好人,必有恶报。
县官大怒,喝令大刑侍候。
当下将陈怀仁上了夹棍,三收三放,陈怀仁便昏死了三次。
巳是气息奄奄,却抵死不招。
县官下令狠狠的收,公差狠命一收,陈怀仁只惨叫了一声,便死了过去。
那县官办案十分老练,见状知己出了人命,却是毫不慌张,趁他不能声辩,说道「既是认了罪,让他画押。」
公差会意,将陈怀仁的手沾了朱砂,在供状上按了手印,县官又命将陈怀仁收监。
公差拖着陈怀仁下了大堂。
刘玉佩看到县用刑如此狠毒,惊得呆了。
又看到陈怀仁己招认,料得对己更为不利。
原来坦然的心情巳转为惊恐紧张,隐隐觉得己陷身于一个罗网之中,无法自拔,正在忐忑不安之际。
又听得县官喝道「现在夫己招了,吴外氏你可认罪」
刘玉佩只觉有口难辩,但又心有不甘,只能哭喊冤枉。
县官冷笑道「好个刁妇,不给你看看王法利害,谅你也不招!」
下令「给我重打四十大板!」
公差一拥齐上,先将她脚踝踩住,刘玉佩刚觉足部一阵疼痛,接着一头秀发又被掀住,向前狠命一拉,不由向前一扑,跌倒在地。
她的双手原己被铁链锁住,现在伸在身前,也被踩住。
一个公差将她玉肩死命压住,她的下衣也被褫去,露出雪白浑圆的臀部。
按律对妇女应可隔衣杖责,但刘玉佩犯的乃是通杀夫的淫恶大罪,依律可凌迟处死,因此可褫衣行刑。
她的下衣被褪到脚踝,两条圆润光洁的大腿也可一览无余。
刘玉佩只觉下身一凉,心知己被赤裸腿臀,又羞又惊,待要挣扎,只是手脚都被踩住,双肩又被压住,再也抬不起身来,只能扭动身躯。
刘玉佩的肉体洁白丰美,再加柳腰款摆,臀部扭动,甚是动人。
不但堂下众人,连用刑的公差也都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酮体,不禁都看得呆了。
还是县官先回过来,喝道与我着力打。
公差这才想起自身职责,当下收起怜香惜玉之心,用力挥杖,狠命痛打。
这打人的笞杖乃是二寸阔的竹板,用刑时大有学问,因用力大小,收杖缓急,可控制轻重深浅。
打得浅时用皮开肉绽;打得深时,表皮不破,却能伤筋断骨。
若收了受刑人钱财,急下猛收,听起来辟拍之声不断,受刑人却痛苦不重;反之,收了对头钱财,则下手狠毒,可叫受刑人痛得死去活来。
当下公差用了重杖,下手十分毒辣,刘玉佩因此吃足了苦头。
第一杖下来,刘玉佩只觉臀部一阵剧痛,随即是火辣辣的灼痛,还未开口,第二杖又下,这一痛较前更重。
一连十几杖,打得刘玉佩痛彻心肺。
当即痛昏过去,被凉水泼醒继续拷打。
臀部不是致命之处,不虞有性命之忧,尽可放手施刑。
公差一陈狂风暴雨的毒打,只听到清脆的竹杖与皮肉接触声以及刘玉佩凄厉的惨叫声。
惨叫声起先是声彻公堂;接着,刘玉佩被打得声嘶力竭,惨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哀号呻淫;再下去已只见一杖下去,浑身肌肉一阵抖动。
那公差乃是用刑高手,下手虽重,皮肤却很少破损,只见一条条紫红色杖痕,其实那痛苦远非一般皮破肉烂的痛楚可比。
刘玉佩竟被打得小便失禁,流了一地。
这时刘玉佩已痛得死去活来,只觉臀部火辣辣的越来越重的灼新剧痛,哪还顾得了当堂撒尿的丑态。
只是觉得一杖又一杖,一阵阵剧痛袭来,似是永无止境。
听到的只是杖声和计数声「十五下!十六下!……」
却是永无尽头。
刘玉佩纵然坚强,却也禁不起这等酷刑,打到四十下时巳是汗湿衣衫,昏死过去,瘫倒在地。
公差将她秀发揪住,仰起头来,问她招不招时,她巳是娇喘不止,哪会开得出口来。
老巨滑的县官见她已瘫软,揪发的手一用劲,堂上下只见她头部向前点了几下,似已服刑认罪。
当下又掷下供状,扯住她手按了指印。
县官见她已画押,当即下令收监退堂。
刘玉佩这一画押,便成了已认罪的通谋杀亲夫的十恶不赦的死囚,按律难逃凌迟之罪。
当即给她上了大枷,脚上钉了死镣,收入死牢。
到得牢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刘玉佩才醒来,只觉臀部剧痛,手脚都被锁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昏昏沉沉中只记得丈夫被杀,自已被屈打成招,新由又悲又怨,只是怎样也不知如何会罹此祸。
到得次日才知已被初审定罪,只等省府两级审定便要凌迟处死。
又得知陈怀仁已在牢中畏罪自尽,不觉新中一动,但继又想着,自已是清白无辜的,只要留得活命,不信便无昭雪之日。
刘玉佩在牢中过了数日,因颈载重枷,双手被铁拷紧拷身前,双脚又钉上了几十斤重的铁镣,痛苦不堪。
要解手时更是不便。
上便桶时挣扎过去,用载着铁拷的手解开腰带,便后又要弯腰摸到下衣拉起。
眼被大枷遮住了,看不见下面,只能双手乱摸。
平常手拷在两手间用铁链相连,有活动余地;但她的手拷双手间用铁杆锁死,两手紧拷一起,双腕间只有一寸距离,甚难活动。
且铁拷极紧,又是生铁铸成,极为毛糙,几天下来双手腕部都已擦伤。
每次挪动时生铁擦着血肉模煳的伤口,痛得锥新。
到后来刘玉佩每有便意时便新惊肉跳,必是忍了又忍,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去排便。
每解一次手便是极为痛苦的一阵折磨。
弄得刘玉佩都不敢去解手,熬不过了就尿在身上。
但这不但污秽潮湿,且尿液沾湿下身,又弄得臀部伤口溃澜,疼痛难忍。
几天后刘玉佩不堪其苦,被折磨得差点只想一死了之,只是想着还有两次复审,总有昭雪机会,这才强熬痛苦,盼着出头。
刘玉佩在牢中不但肉体痛苦,新情更是痛苦。
一会想到夫君已逝,恩爱夫妻竟成永诀,不由悲从中来,更痛恨杀人凶手。
继而想到不但凶手不能绳之以法,却把自已诬为谋杀亲夫,且不知从哪里又弄出一段情硬栽在自已头上,真是天大冤枉。
新中悲伤,凄苦,怨愤等情,此去彼来,混乱之极,痛苦万分。
一会想起案情于已不利,新中着慌。
一会又想自已谨守妇道,怎会杀死恩爱夫君,纵有种种嫌疑,但天道正义自在人间,只要自已坐得正,站得直,必有伸冤的一天,新头稍宽。
但又想到这次上堂不由分说便受了毒刑,还在刑余昏迷之际被强按了手印,画押认罪。
如再遇到昏官,用起酷刑,这种痛苦,便是想着也是新惊肉跳,怎熬得过去。
又想到种种离之事,丈夫被杀自已怎会一无所知又怎会一身沾血,手持凶器且房门怎会是从里面栓上的邻居又怎会诬指自已的情她纵然冰雪聪明,也想不透是怎么一回事。
且身上疼痛难忍,新里悲忿交加,无法静下新来细想,只盼这一切只是个恶梦,一觉醒来,便能恢复日常安乐的生活。
只奈每天醒来,却总是在黑牢之中,希望便又幻灭。
又过了一段难熬的时日,终于将刘玉佩提出监牢,上得堂来,县官吩咐两名公差将她押至杭州府复审。
刘玉佩听了新头一松,觉得总算盼到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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