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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战场之外的风(纯爱)

【战场之外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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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5月8日


    “恭喜你哦,新人噢不对,你已经毕业了,不能这么称呼你了嗯,该叫你”


    名为萨拉托加的舰娘浅笑着轻轻踮起脚,即使这样身材高大的指挥官也不得不稍微低下一点头,才能让前者为其戴上一顶白色的军帽,象征碧蓝航线阵营的金色帽徽闪耀着柔和但是足够吸引人瞩目的光辉。「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收藏不迷路!: 以备不时之需】


    就像深秋的海风牵扯起无数金黄的落叶,那些来自同一棵树上的叶片却有不一样的形状,名为萨拉托加的舰娘当然也不只有一名,而虽然同名的舰娘们在容貌和性格品质上都大同小异,但也会因为自己以后的经历在许多细节的地方有诸多的不同,所以人们也一直猜测“海军学院的萨拉托加”——一般人们这么称呼这名相比其他萨拉托加舰娘更加成熟的萨拉托加舰娘——的过去。


    传说中她是自碧蓝航线阵营存在之前就已经存在的”0号舰娘“,是碧蓝航线阵营建立的推手与见证者;也有人说她是碧蓝航线阵营深藏不漏的大佬,仅凭一柄锉刀就能拒敌于领海外,大概。


    总而言之,这名被很多指挥官私底下称呼为“锉刀怪“却不减对其尊重的萨拉托加舰娘,明明可以因为长期的贡献在碧蓝航线里担任要职,却最终选择了担任一名普通的海军学院讲师,多年来送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毕业生,而今天,显然”萨拉老师“门下又多了一名前途无量的指挥官。


    “该叫你指挥官了。那么,恭喜毕业,指挥官。”


    小加加轻笑着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白皙的手指轻轻压着粉色的发丝,配合萨拉托加那张舰娘毫无瑕疵的含笑俏脸,不像是最后的告别,反而更像是朋友间的俏皮打趣。


    “萨拉老师”


    指挥官苦笑着回礼,心中感慨万千,却张口结舌。


    “哎呀,果然你们这些坏学生只有这种时候叫的‘萨拉老师’才带点真情实感。”


    小加加有些没好气地用手拨开被风抚散的发丝,只不过嘴角的笑意就像海边不曾停歇的风,抚平了指挥官的内心。


    萨拉老师的学生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某一届的学生曾经在目睹了萨拉老师给他们的学长送行后,曾经私下暗戳戳地讨论为什么没见萨拉老师因为分别而哭泣,其中有人半开玩笑的解释道是因为萨拉老师是那种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实际上非常凉薄的人。然后那一圈人被偶然撞见并且偷听的萨拉老师一人赏了一个暴栗,然后没好气地吐槽说:


    “如果要是每毕业一个学生我都要哭一次,海平面都要淹到学校啦!“


    大概是这种有些老成的话和作为妹妹舰的“萨拉托加”一贯俏皮可爱的形象出入严重,这句话和背后的故事就这样伴随着大家对“萨拉老师”“小加加”“锉刀怪”等等等背景的猜测以传说的形式流传了下来。


    “好啦,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萨拉托加后退了几步,上下端详着指挥官的形象,满意地点点头。


    “你的指挥船已经在学院港口停靠了,走吧,它会带着你去你即将上任的港区的。”


    跟随者萨拉老师一路从授勋的大讲堂走到学院的港口,最后登舰之前,萨拉老师挺直了身体敬礼,以往一直以娇小可爱形象著称偶像系萨拉酱此时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庄严与肃穆感。


    “为了澄净的大海”萨拉老师严肃地说。


    “为了澄净的大海。”指挥官也认真地重复。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然后萨拉老师突然笑了出来,又变成了平时那个可爱模样,“嘛虽然指挥官的担子很重,但是你也要学会爱自己才行,以后的工作之余也要多注意一下身边人哦?保护海岸线的同时呢,也不要忘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呀。”


    看到萨拉老师又变成熟悉的样子,还说着什么“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样有些难以理解的话,已经站在甲板上的指挥官有些无奈地向萨拉老师挥手致意。


    而萨拉托加安静地站在码头,举起的右手缠绕着两根从头上解下的黑色丝带,与随着散开的粉色发丝一起飞舞在温柔的海风里。今日天晴波浪高,即使指挥舰已经缓缓地离开海港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指挥官依然隐隐约约地能看见那一抹粉色的剪影。


    多年来,萨拉托加老师就这样站在码头目送着所以毕业的指挥官们离开,一个又一个。今天也是如此,直到就连那艘指挥舰都消失在海平面下再也看不见。


    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指挥官了,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滴水珠落在了企业白皙的侧脸,微微的凉意让她回过,然后企业才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开始有些灰暗。


    前世舰船的那些记忆,以及身为舰娘本身对于大海的亲和,让企业深刻地知晓大海的阴晴不定,明明她刚刚走上这片无人的港区时天色还一碧如洗,现在铅色的阴云却沉甸甸地压迫在头顶,仿佛酝酿着一场恐怖的风暴,但是却又可能在下一刻便无事发生般散去。


    自从大海中苏醒时,那些包裹着她身体的洋流带来了命运的启示,企业就知道自己后续的人生都将和一个注定的人紧紧缠绕。


    指挥官。


    仿佛本能般知道该这样去称呼即将见到的那个人。


    可昏黑的云朵大大阻碍了企业的视线,包括她早已放飞的舰载机,不存在的线条在她和那些放在天空中的“眼睛”牵扯在一起,但却依然无法搜寻到指挥官的踪迹。


    企业轻轻叹了口气,选择收回了舰载机,毕竟并不知道指挥官会以何种方式在什么方向到来的她这样近乎漫无目的探寻还是效率太低。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放弃,排除了一块区域让舰载机回来补给,然后再去探寻下一片区域,企业并不准备让自己和指挥官的初次相遇全部交给所谓的“命运”。


    即使在那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命运的五分钟”里,企业,她,获得了命运的垂青。但用“垂青”这种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词语本身就是对命运的否认,而企业不相信命运,所以,哪怕是对被命运指定的指挥官,企业坚持要用自己的双眼亲自去看、去选择。


    列队归航的舰载机飞在半空中就变成了一只俊的白头鹰,停驻在企业伸出的手臂,随着企业放平手轻轻蹭了一下低头来看的企业的脸,然后就像感到了什么一样随着舰装一起消失,企业轻轻抬起头。


    不知何时,海平线出现了一点隐隐约约的影子,向着港区码头驶来很快就能看得清楚,目力极好的企业当然还能看到那个站在甲板上遥望着港区的身影。


    遥远天际与海平面相接之处的铅沉云朵却开始缓缓地褪色露出了湛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划破了黑暗,一开始还显得有些微弱,但很快就变得灿烂如同倾泻的黄金瀑布,温柔的光芒流淌着像水一样灌满了天空与大海,刚刚像是酝酿了一个风暴的阴沉天气仿佛只是命运开了一个恶趣味十足的玩笑。


    企业却已经无暇顾及什么天气了,她微微仰着头看着从舷梯走下的指挥官。


    相比普通人有些高大的身材,笔挺的碧蓝航线海军制服穿在指挥官身上显得十分合适,白色的军帽下的面容并不多么的英俊,却相当耐看,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眸,坚毅却又温和,走在偏西的日头里,让企业有些复杂的内心也随着宁静下来。


    而指挥官也在看着。


    温柔的阳光自宽敞到有些空旷的港口向建筑林立的港区核心区蔓延,让港区的一切清晰无比。


    木制结构的低矮宿舍挂着随风飘荡的鲤鱼旗,在一朵一朵的樱花丛中时隐时现,棕色的屋顶与走廊仿佛落上了一层粉白相间的雪;圣洁的白色教堂外壁镶嵌着金边,反射的阳光甚至比海面的鳞光更加璀璨;而更远处的大讲堂绕着中心的广场显现出了明显的弧形,而外墙上蔓延上的玫瑰与白墙本身同样光洁。勤劳的土木工程专业的小黄鸡大多都戴着安全帽身着反光衣在各种建筑与地面上飞舞穿行,一副认真打扫的样子。


    无论如何,在内陆或者学院里都是只存在于教材上用作说明的景象,却这样生动而鲜活地呈现在指挥官面前一览无余,但是指挥官的目光却只停留在港口。


    指挥官看着企业。


    黑边的白色军帽端正地扣在了头顶,然而被压着的及腰白色直发连带着企业身上的黑色风衣都被海边不曾停歇的风向着一侧扬起,翻卷的衣摆时不时还露出红色的内底,更显得一动不动的企业身材更显挺拔。敞开的大衣之下的企业上半身着一件有些单薄的白色短衬,腰间靠上的部位系着黑色的腰带让企业身体的曲线更加明显,而下半身着黑色的百褶短裙,一点点雪白的大腿也随着不安分的裙摆在风中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并拢,踩着一双黑色的高筒靴,足部的钢铁鞋面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但鞋底的根部却被涂成了类似船底的红色,这也是部分舰娘们外表上的统一标致之一。


    企业的眼就像立在风中的她本人一样平静,从外表来看是一名英气十足的美丽女性,而指挥官还更深知在这份美丽与帅气外表之下“企业”这个名字的真正意义,但不知怎么的,指挥官此时最主要的想法却还是觉得企业那对浅紫色的眸子很漂亮。那抹浅浅的紫色很淡,像是蓝色的天空留在教堂玻璃上转瞬即逝的弧光,必须凑近了才能看到。


    过去在学院里当然通过教材看过了企业等其他舰娘的模样,可冷冰冰的图片和线下直接见面带来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被染成了金色的波浪伴随着“唰唰”的声音不断冲刷着海滩,或者砸在岩石上化作雪白的泡沫,眼前企业略显灰白的发丝也被扯散在风中。吹拂着企业的风也吹拂着指挥官,柔软的触感擦过脖颈和脸颊,痒痒的让皮肤都浮现一点凸起。指挥官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可海边除了海水那股淡淡的咸腥味之外还能有什么味道?但指挥官就是闻到了,像是落在脸上还带着露珠清凉的花瓣或者是雨后的青草、泥土、和略显冰凉的风,明明不该有什么味道,但指挥官就是感受到了。淡淡的馨香化作喉腔间的甜味,不算浓烈却又无比清晰地盘桓着。


    “你好。嗯,企业?”从企业那双很漂亮的眼睛里面回过,指挥官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招呼,莫名的紧张情绪让指挥官忍不住又用手压了压帽檐。


    “嗯,你好。我是约克城级二号舰,企业,向你报到,指挥官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企业先是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笑了笑,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多么耀眼般英俊,但与高大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温和情却相当令人安心,令她天生就有一股亲切感。


    “嗯,可以。”指挥官心情有些微妙地回答,“谢谢。”


    “为什么说谢谢呢?”忍俊不禁的企业轻抬着手遮住了弧度变大了些的嘴角。“指挥官,我们还是先去参观一下港区吧,以后会在这里生活很久。”


    生活很久吗?


    指挥官的思想有些飘忽,然后对上了企业安静的视线,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说。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后知后觉的指挥官才带着企业向港区深处走去。两个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片港区的人,便用好的视线打量着这片以后他们会一起生活很久的地方。但指挥官仍然有些恍惚,就像意料之外地遇见了企业,虽然一直传说每一名新人指挥官上任时都会附赠一名企业,但是新人麾下就能有一名综合实力绝对算航母天花板的舰娘是否搞错了什么。而且当指挥官面对这些本来该说是惊喜的发展,才发先自已也确实没有做好准备。比如说当企业见面时称呼他的那一句“指挥官”,比如说要和企业要在这里生活很久


    扑腾腾的小黄鸡组成了一条黄色的流水线,将连着指挥舰一齐运来的各种物资不断运送至仓库,留下了字面意义的一地鸡毛,又被围着白色围裙的另一部分黄鸡们打扫收拾干净。而当指挥官与企业路过这些黄鸡时,它们总会停下来行礼,也不知道以鸡翅的构造怎么做得出来人类的动作,滑稽到有些可爱。


    到达港区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大建扩充舰队。


    看着新智魔方化作那些历史上或者赫赫有名或者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舰娘然后开新的和自已打招呼,指挥官这才有了上任的实感。


    舰娘们的表先也各不相同。


    比如说内华达一出来就相当少见的一边搂着指挥官的脖颈一边说着“哟,少年~以后多多指教了!”,然而作为妹妹的俄拉克荷马却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自已的姐姐毫不在意地把指挥官朝熊上按,和笑容勉强的指挥官对上视线后才回过来似的微红着脸和指挥官打招呼;满脸圣洁笑容的光辉一手扶着帽檐一手轻轻拉起半透明的洁白裙摆向指挥官行了个淑女礼,但裸露出来大片大片的雪白细腻却依然令人面红耳赤;本来该像光辉一样向指挥官行着皇家通用淑女礼的胡德却面无表情的抱着熊站在一边,因为旁边的俾斯麦在向指挥官点头致意后就主动走向了胡德,说着什么类似于“不计前嫌”“合作”之类的话,如果不是俾斯麦身后咬着指尖笑眯眯的欧根亲王,想必劝说的效果会更好一点。还有站在指挥官身旁的贝尔法斯特,完没而潇洒的女仆即使才接触这个港区,就可以开始帮助指挥官进行着宿舍分配与后续资源的管理


    随着新智魔方不断转化成活生生的舰娘,一时间,大建先场热闹无比。而众舰娘也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已的指挥官大建,平等的以同样热切的态度迎接着每个新姐妹的到来。当然,也有胆子大的像圣路易斯这样以“借出好运”为由头理由调戏指挥官的人,不过当雪风也这么说之后,是天城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拉过了雪风到一旁安慰。


    继承了前世经历的舰娘们在随后互相认识的过程中也表先出了明显的相关性。


    比如说飞龙苍龙翔鹤瑞鹤在重樱小圈子里面打招呼的同时,就有意无意地看着有点远的企业,一副指挥官都能看出来的相当在意的模样。至于白鹰的那一圈,几乎就成了企业的个人签名会。


    而指挥官也看着企业。


    看着女灶围绕着企业转来转去,挂着温柔的微笑却态度有些强硬的把企业的黑色大衣都拉了上去,遮住了企业露出来的肩膀;而企业则是轻轻抚摸着靠在自已身边的圣地亚哥散乱的红色发丝,洁白的手指在宛如海藻般舞动的发丝中若隐若先,她似乎有点好老战友怎么变得有点憨了呢。


    “指挥官,大家的住宿都安排好了。”


    伴随着贝尔法斯特到身边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站在指挥官身边轻轻侧着头说:


    “还有一件事,请指挥官选一位秘书舰。”


    秘书舰,指挥官当然知道这是干什么。除了舰娘的本职工作外还要日常负责协助指挥官的部分文书工作。当然,这个“部分”相当值得商榷。不乏有舰娘本着为指挥官排忧解难的想法连带着指挥官的工作也全包了,导致指挥官逐渐变成了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为此海军部还专门发布了禁止舰娘参政的规定。


    不过曾经关系很好的海军学姐却对此嗤之以鼻,“说到底,这不过都是我们夫妻关上门自已的事情罢了!海军部想管也管不到啊,后辈桑所以我非常推荐首婚贝尔法斯特,完没潇洒的女仆,你懂的就是婚后生活有点”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锤腰,明明在学校时还是受很多人追求的强势漂亮黑长直学姐,结果婚了贝尔法斯特后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毕业后再次回到学校都让好多人差点认不出来,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原本的干练与雷厉风行变成了仿佛中年ED再起不能的社畜大叔,去酒吧简单喝一杯酒都要喊酒保加点枸杞大枣的那种,就这还要说自已还想再婚几个女仆队成员,最后要把伊丽莎白架空云云的醉话。


    摇摇头将学姐不堪重负的腰子抛在脑后,指挥官点点头,而贝尔法斯特顺着指挥官的视线看到了企业之后也浅浅的笑了一下,说了句要去清点仓库之后就安静地退下。


    之后就是很正常的流程,给舰娘们更换强化装备,学习技能,然后再发问卷拜托明石采购装备,最后又是一个庆祝的欢迎宴会,一套整下来日头都偏西了。


    皇家女仆队表现出了惊人的素养,利落地收拾打扫好了食堂,而剩下的舰娘们无事可干,则三五成群地四处闲逛或者开趴。


    而指挥官在处理完首日并不算多的工作后也选择了散步,远远地看到码头上有一个站在海风里的背影,正在眺望着已经融入海面一半的落日,不是企业还会是谁呢?


    “企业,内华达要拉着布莱默顿她们一起开派对,你不去么?”


    指挥官走到企业身旁站定,灰白的长发被从海岸吹向海面的风撩散,若有若无地擦在指挥官的手背与脖颈上,痒痒的,而海天相交处的夕阳也橙红如血,仿佛正在融化一般将海面染成了深红。


    “嗯,我想等会再去。”


    企业挽了挽发丝,这个动作给企业增添了几分对她来说有些少见的柔美气质,让指挥官心跳都有点加速。


    “指挥官?”企业微微侧过头。


    “没什么,女灶很关心企业啊。”指挥官只能没话找话。


    “唔,因为在以前女灶就”突然回过一样,企业面色有些古怪地说,“所以指挥官刚刚是在看我的肩膀?”


    该怎么回答呢?说没有看吧,可是一开始企业的大衣并没有很认真地穿好,反而是非常潇洒地露出了双肩,所以还是看了几眼的可要说看了的话


    “嗯嗯因为女灶那样还是有点在意”指挥官硬着头皮转移话题,“企业在看落日么?确实很漂亮”


    企业一怔,点点头然后说:“是的以前很少见到过这么和平的海上的落日,所以想多看看。”


    “做我的秘书舰吧,企业。”


    话一说出口,指挥官就有点后悔。在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后,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使自己语气保持平静,结果开口前那次有些明显的深呼吸还是暴露了本人紧张的心情。


    企业应该察觉到了吧?


    指挥官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身旁的企业,然后又将视线投向正在暗淡下来的海面。


    算了发现了就发现了,当指挥官任命秘书舰那也是天经地义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是,指挥官。”


    然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企业就是面色平静的点点头,仿佛只是接受了一个命令?


    “这不是一个命令哦,企业。”指挥官笑了一下。


    “如果这不是一个命令,我也会接受,指挥官。”企业也笑了一下,她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待指挥官握住后认真地说:


    “以后的日子,合作顺利。”


    “嗯,合作愉快。”


    此时此刻,最后一点落日从两人相握的手中落入海平线,仿佛是在见证了什么誓言似的。企业也看着指挥官,看着落日的血红光芒在自己的指挥官身上留下即将消散的痕迹。前世的记忆里企业看过了无数次的落日,但就算是她也未曾预料到,往后的日子里,她会将指挥官的身影连同这份已经1悉的不行的景色无比深刻地烙印在脑海里。


    深夜,指挥官的办公室。


    港区的一切随着指挥官的到来才慢慢起步,而舰娘们的除了日常训练演习还有各种出击任务还有装备强化这样的后勤琐碎资源分配都需要指挥官一手抓,白天的行程被各种枪林弹雨塞满,稍微轻松一点的文书工作也只能留到深夜了。什么?让贝尔法斯特这样的能干舰娘帮忙?指挥官不愿意的原因一是不想像之前的前辈一样那么快的堕落,多少挣扎一下,二就是


    指挥官看向右手旁的企业,足够宽大的办公桌除了能放下一叠叠的文件之外当然也能容许两个人一起办公。


    而如今积压了这么多的工作,并不能说企业不擅长文书工作,恰恰相反,企业表现出了相当的1练,指挥官也几乎不能做的更好。除此之外,在涉及到港区近海海防、演习复盘、出击任务的具体计划制定等等方面,指挥官还能凭借曾经丰富的作战经验给出很多行而有效的建议,让指挥官避免了所谓“纸上谈兵”的尴尬情形,而在以往,这都需要不断吃亏再学习的。


    某种意义上的少走几年弯路,更何况企业作为舰娘相当靓丽的外表也能作为工作期间的调剂,偶尔看一眼心情都放松不少。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当在文件上划下最后一笔,原本被握在手中直立着的签字笔就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一样咕噜噜地滚到了有点远的地方,然后被一只洁白的手捡起放回了指挥官跟前。


    “结束了么?辛苦了,指挥官。”


    企业撩着鬓发坐了回去,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指挥官,也许也是在为劳累的一天结束而高兴。


    “嗯,你也辛苦了,企业其实如果你的事情已经做完可以先走的,没必要等着我。”


    一边说着,指挥官长出一口气,也不急着走,反而舒舒服服地瘫在了办公椅上。


    “我的工作不止有指挥官你分发给我的那些,协助指挥官完成全部工作也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能先于指挥官你离开。”


    一边说着,企业把自己的座位还拉进了一点,利落地收拾着有些狼藉的桌面。被收拢的文件在桌面上砸了两下变得整齐,企业搭在座椅扶手上的发丝也弹跳了两下,痒痒的擦过指挥官的手背。而即使已经是在坐着收尾的工作,企业的背也依然挺得直直的。


    好像一开始坐在这里企业都这么一直挺着背不累么?


    想到这里,指挥官一下子坐正,然后斟酌着语气小心地说:“嗯企业你不累么?”


    “我还好,怎么了,指挥官,突然这样子说?”企业双手的动作一顿,然后将叠好的文件放入文件夹,转过头,淡紫色的眸子里面满是好的意味。


    “唔,没什么。就是感觉企业你好像从来没有那种有些累的样子?比如说背一直挺得好直我就做不到,话说回来其实配发的办公椅坐起来还挺舒服来着,你也没必要这么嗯紧绷着?”


    企业笑了笑,她学着指挥官的样子靠在了椅背,可依然挺得笔直的背反而让企业觉得难受,最后还是坐正。撩起脸侧的白发并入耳后,企业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


    “习惯了,因为毕竟还在工作我这样让你困扰了么?抱歉,我还是有些不适应战场之外的环境”


    指挥官歪了歪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落地窗外的夜色,然后轻笑着站了起来走向门口。而企业动作却慢了一拍,刚刚绕了一圈走到了办公桌前的室内空旷处,指挥官就关闭了室内灯。


    “请等一下,指挥官,我还没”


    然而指挥官只是含笑靠在门口,抱着熊十分放松的样子,让企业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今晚的天色很好,闪亮的明月仿佛是漆黑天幕漏出来的一个窟窿,清凉的月光就像水一样从中流淌而下,几缕格外明亮的就恰好从办公室的落地窗淌入了室内,淹过了企业的身体,攀附在她的白发上熠熠生辉,像是精灵。


    那扇落地窗仿佛消失了,原本气氛总是有些沉重的办公室内一下子就和远方的夜色连接起来变得有些暧昧,心跳的咚咚声在潮汐的哗哗声间都显得无比清晰。


    “现在感觉怎么样?”指挥官笑容十分闲适,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


    “指挥官”企业的语气有些无奈。


    “嗯放松嘛放松至少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我连灯都关了”指挥官脸上挂着促狭的笑,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所以企业你这不挺好的?突然陷入黑暗环境的时候也很冷静,我还以为你会召唤出舰装然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因为这是在港区”说着,企业一愣,她轻轻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指挥官。嗯谢谢你。战斗和工作之外的生活我会去习惯的。”


    “记得关门哦。”再次认认真真看了一眼站在月光中的企业,指挥官双手插兜走进了只有月光照耀的走廊里。高大的背影刻意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显得有些滑稽,但企业的内心却头一次由衷地放松下来。


    微微低下头,于是耳鬓的发丝又一次垂落,企业将其捡在手心,在皎洁的月光里仿佛真的流转着光晕,异常的柔美。


    也难怪偶尔当她抬起头回应指挥官的视线时,总会发现指挥官的视线落在她的长发上。


    “所以企业,如果我惹女灶生气的话,你能帮我说话不。”


    港区各项事务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规,但各种工作不减反增。


    正是中午的吃饭时间。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的指挥官在发现每次去食堂二十分钟就能吃完的饭在各种突发因素的干扰下得两个小时才能解决后,果断选择了在办公室解决。而众舰娘看着指挥官这么认真敬业自然也是十分感动,力所能及的支持着指挥官的工作,而其中最上心的舰娘之一就是女灶。


    “绝对没有因为企业也和指挥官一样没办法好好吃饭的原因哦。”


    一边这么笑眯眯的说着,女灶为指挥官送来了午饭。


    “女灶其实很温柔的。”企业抱着和指挥官形制完全不同的饭盒,放缓的语气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


    “女灶上次生气也只是因为阿贝克隆比偷吃她做的便当而已”


    “根本不是简单的偷吃好吧”指挥官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阿贝克隆比吃完当场就吐了,然后还把剩下的偷偷倒进了给皇家舰娘们准备的炸鱼薯条里面——天啊,就连英国人都吃不下去的东西!而且厨房还能爆炸来着怎么会有人想试试把鱼雷做成天妇罗啊?”


    “算了,毕竟是女灶的一片心意,而且确实能吃企业,我们”


    指挥官叹了口气,向面色愈发古怪的企业看过去,却突然眼一凝。


    “咋回事?为什么你的餐盒和我不一样?”


    “不包装不同而已”企业少见的有些慌张,更让指挥官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让我看看!”


    指挥官飞扑过去双手抓住了饭盒,然后被反应灵敏的企业迅速抓住了另一边,结果两人就开始拔河。


    正常情况下贫弱无力的人类当然无论如何也无法反抗心智魔方成精,然而在办公区域既不能召唤舰装企业也害怕太用力伤到指挥官,所以现在的局势尴尬的僵持着。然后因为两人在用力,饭盒的盒盖都松动掀起了一些。


    “还说没区别!我都闻到味道了!”指挥官嚷嚷道。


    “因为我的这份是贝尔法斯特小姐做的。”犹豫了一下,企业决定实话实说,并且飞速地补充道:“其实当指挥官你决定暂时不去食堂用餐时


    ,不只是女灶。逸仙小姐、贝尔法斯特小姐很多人都很关心你。但是让大家一齐来会乱套的,所以最后决定,嗯,轮班。”


    “也就是说不用天天吃,那还行也不对啊!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女灶优先给你做饭么?”


    指挥官直勾勾地盯着企业。


    “企业你是我的秘书舰对吧”


    “但是这种不在职责范围内”


    “但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女灶只给我一个做饭!”指挥官一副不拖人下水就难受的丑恶嘴脸。


    “嗯,那个。因为女灶太关心我了,从报道那天开始,无论是我吃饭还是穿衣她都会很担心。恰巧作为秘书舰我也不想去食堂用餐,所以”


    “所以?”指挥官的眼愈发不善。


    “所以我和女灶说,嗯,希望她也多照顾一下指挥官,毕竟你才是港区的领导者。”


    ……


    总而言之,当意识到被企业或多或少坑了一把之后的指挥官二次尝试抢夺企业的便当失败后,终于放弃了挣扎。


    宛如迎接期末考试般忐忑不安地解开饭盒,指挥官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团不可名状之物,结果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扭曲怎么说呢,有种工业化的美。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块呈现淡黄的茶色且微微透明的长方体,像是秋季盈满了蜜的蜂巢横切面或者说是香蕉树主根切开的中心区域。竟然意外地挺有食欲,而且目测长宽高的比例差不多在9:4:1?太怪了,这可是食物诶应该是食物吧?反正抽出了直尺擦干净之后在企业一言难尽的目光下比量了一下,居然还是一样的比例。


    总而言之,女灶,这个女人用堪称狂妄的方式无情地向指挥官展示着自己的厨艺。


    至于这块蛋白块?应该是蛋白块的东西旁边还有两个近似正方体的东西,相对来说正常了一点,能让指挥官大致猜测到材料。


    位于右上角的是一个白色的正方体,看表面凹凹凸凸的样子有点像是大米制品,但是完全没有完整的米粒形状,硬要说应该算是水稻种子的尸块。下方看表面纹理和深绿的颜色倒是能看出来是蔬菜团子,但是做成正方体的样子也侧面表现了厨师内心已经扭曲成比炼金城市的下水道还复杂的模样。


    犹豫了半天还是下不去手,指挥官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你一直看着我我会吃不下去的。”


    “嗯我觉得还是我看着会保险一点,如果您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


    好吧,能让身经百战的企业对指挥官的称呼从你变成您的居然只是因为要去挑战女灶的便当,指挥官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能试试,更何况,其实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离谱的样子。


    想来想去,指挥官决定先试试这个正方形的饭团,毕竟无论如何单纯的饭也不会有什么怪的地方吧。


    因为被做的过于细碎,指挥官干脆用勺子舀了一口,结果发现


    什么都没有。


    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舌面和咀嚼带来的牙齿阻塞感让指挥官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是在吃什么东西,那么这团物质已经理论上无限接近于车库中的喷火龙一样的事物,让指挥官怀疑自己是否正在进行为名吃饭的活动。无论是应该有的淀粉被水解成葡萄糖的甜味亦或是米粒原本应该有的软糯口感。甚至指挥官在咀嚼时都在怀疑咀嚼这个动作本身到底是不是有意义的,牙齿是否起到了磨碎食物的作用?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指挥官甚至都不知道嘴里这团物质此时是否咀嚼到位。就像学者们知道夸克之内还有更加广阔与的存在,可是受限于不够先进的技术对近在咫尺却无比遥远的秘密隔着有生之年没有希望突破的屏障,像是一个在寒风中蹒跚的旅人,去叩开一扇永远不知道能否打开的门。巨大的虚无感如潮水一样淹没了指挥官,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浸入了海底,原本远处的潮声都随之出现在了头顶,伴随着逐渐加重的窒息感逐渐远去


    “咳咳咳咳!”


    突然,喉咙间传来强烈的阻塞感,指挥官立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在有一旁的企业递过来的白水。


    仔细想想,应该是女灶担心指挥官吃饭不仔细咀嚼因此把米饭弄得粉碎,结果导致米粉和唾液混合成了扭曲的团状物,差点把指挥官噎死,但也因祸得福的让指挥官从那种几乎要把人吞没的孤独感中苏醒过来。


    简直是可以用恐怖二字形容的便当,甚至还附带精损伤!


    指挥官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反正主食是不准备再动了。那个据说是蛋白块的东西也透露着一副诡异的样子,再试试蔬菜吧,清水煮就最健康了,应该不会有其他稀古怪的东西。相信女灶,再吃一口就不吃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用筷子见缝插针地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菜叶挑开,即使指挥官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就像剥粽子一样,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给木乃伊宽衣解带的情形。


    绿色的蔬菜看起来倒也正常,指挥官嗅了嗅,倒也没什么味道。


    如果吃起来和饭差不多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一边想着,指挥官将筷间的蔬菜放入口中,然后,动作顿住了,随后又不信邪地咀嚼了很多下,表情十分精彩。


    正常的水煮过后的蔬菜味道,夹杂着浓郁水汽味道的淡淡菜香味,在指挥官的舌头经历过仿佛一片空白的味觉地狱之后突然接触到货真价实的“味道”,仿佛舌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跃动,突然丰裕的味觉直接在口腔里面爆开,水汽退散之后浓郁的草香味几乎也同时出现在了鼻腔,一阵一阵地直冲天灵盖。强烈而新的感受让指挥官头皮发麻,却从心底泛起一股莫名而强烈的喜悦感,嘴角压抑不住地向上勾起,心脏砰砰地加速跳动,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了一样。但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指挥官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字面意义上的咬牙切齿,让腮帮子都疼了起来,甚至能感到脸部肌肉的肌肉都随着过于用力有一种拉丝的感觉,表情狰狞无比。


    宛如一家开了十几年的小饭馆后厨也用了十几年的破抹布一样的坚韧口感,坚硬的牙齿和强有力的咀嚼肌都无法撕破这经过女灶宛如炼金术一般加持过的植物纤维,像是驱逐们软绵绵的主炮射出的杂?鱼炮弹在战列大姐姐们宛如叹息之壁的装甲上无力地擦出一片火花却最终跳弹的可怜情形。


    指挥官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双手用力揉搓着僵硬的面部,将狰狞的表情揉搓成风轻云淡的模样,然后默默地接过了企业递来的纸巾,将老抹布吐了出去。


    最后指挥官将目光投降了最后那块最为扭曲的蛋白块,让指挥官改编之前只尝两口决定的已经不再是食欲这么浅薄的东西,何况也没有,而是好,对未知的好。宛如数百年前宁肯啃着能被当做武器的黑面包和饼干都要去探寻地图上未知区域的探险家一般,强烈的好压倒了死亡的恐惧。


    一不做二不休,指挥官干脆用勺子挖了一大块,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灌进了嘴里。


    指挥官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冷。


    圣诞节的夜晚好冷啊。


    大雪已经不再落下,举目可及的世界银装素裹,却一个行人也没有,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赤着脚走在街道上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在积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脚印,仿佛她就是天地间唯一在活动的事物。


    没有行人,自然也卖不出去火柴。冷极了的小女孩只好寻找到一个角落,庆祝圣诞节的人家的灯火也只吝啬地露出来一束,照在早已麻木的身体上却比雪还要冷。


    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用冻僵的手艰难地划燃一根火柴,在渺小而微弱的火光中,旁观视角的指挥官看到了自己迄今为止的一生。


    在一个温暖而湿润的环境里面慢慢长大,然后呱呱坠地,再大声哭泣着被穿着白衣服的人高高地举了起来,周围的人却都盯着你发笑。然后就是平平淡淡地长大,上学,和一些人关系很好,和一些人关系不好。但那也不重要,最后考上了海军学校,印象最深刻的都还是报道时家人们既舍不得又释然的表情。然后经过了几年的学习,终于能成为了梦想中的指挥官


    恍惚中,身体轻飘飘的宛如枕着云朵的指挥官看到了一对漂亮的浅紫色眼眸,宛如破碎的紫罗兰似的颜色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自责、愧疚


    是天使啊。


    指挥官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想要戳破这个过于美好的梦境,结果手心传来货真价实的温热感。


    四周翻腾而扭曲的线条逐渐减弱,企业那张美丽的脸颊逐渐清醒。


    “指挥官?!能听到我说话么?看我的手指,这是几?”


    “嗯1?”指挥官还有些懵懵懂懂,感觉脑袋轻飘飘的,天灵盖仿佛消失了一样冒着凉气,周围的场景仍然有些扭曲而抽象,但清晰的场景也越来越多了。


    这个时候指挥官才发现自己和企业正处于办公室内的大空地上,然后自己的姿势大概是枕在企业的膝枕上?


    然而还不待指挥官细细感受,就突然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都被企业公主抱了起来。然后企业一脚踹开虚掩着的办公室大门,飞快地向卫生间跑去。


    一路上感觉到内脏都要被癫均匀的指挥官头更晕了,还不待指挥官询问,企业就拖着指挥官的身体到马桶前,然后一只手捏开指挥官的下巴,另一只手修长的中指食指并拢在一起,然后伸入指挥官的喉腔用力一扣


    已经完全回过来的指挥官脸色惨白地双手捧着温水瘫坐在办公椅上,一旁的企业色有些愧疚,犹豫了一会,她说道:


    “抱歉,指挥官,我该温柔一点”


    “咳没事”咳嗽了几下,喉咙被企业催吐时太过用力的力度弄得生疼,让指挥官面色更加惨白,让企业投来的视线除了浓郁的愧疚外还夹杂着心疼。


    “没事喉咙疼一点和丢了命哪个更坏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企业你也是为我好,舰娘嘛,身体素质好一点很正常,下次注意下次吃女灶的饭我会更小心一点”


    是的,虽然不知道食物中毒是否会引发幻觉啊之类的东西,但是刚才的情况足以说明女灶和后勤补给至少一个有问题,一会还得去检查一下,不然要是也有其他人或者小黄鸡和猫猫食物中毒也不好。嗯话说回来,舰猫应该不会吃小黄鸡吧?小黄鸡能吃么?


    轻轻打了自己一下,把无聊的想法抛到脑外,指挥官忍不住叹了口气,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腹部。明明什么都没吃,结果还被催吐,本就没装什么的胃部更加空空落落,仿佛整个人都被挖空了一样。


    “指挥官一起吃吧?”


    就这么恰到好处的,企业拉着自己的办公椅坐了过来,然后双手捧着掀开的饭盒。贝尔法斯特亲手做的便当果然不愧完美与潇洒的女仆之名,明明只是便当却硬生生的让指挥官生出一种仿佛看到了浓缩版的满汉全席一样的感觉,哪怕已经变得温热,但散发出的诱人香味依然让指挥官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那就一起吃吧。”


    指挥官头一次吃饭的时候也这么紧张。


    不算大的便当分成了两块区域,指挥官和企业都在属于自己的那块区域里面小心翼翼地用餐,伴随着被刻意压抑到近乎没有的咀嚼声,把指挥官的汗都吃出来了。


    有意或是无意,指挥官在夹菜的时候头轻轻和企业碰了一下,然后指挥官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缓解脖颈的酸涩同时看向了企业,而企业也面色如常地看着指挥官,还轻轻侧了侧头。


    便当很快就在有些暧昧的沉默中吃完了,指挥官擦擦嘴站起身说:“我要去食堂检查一下后勤,企业你就不用来了。”


    而收拾餐具的企业一怔,她摇摇头说:


    “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嗯,指挥官你先走,我收拾完就跟上来。”


    指挥官点点头,带上门就先出去了,脚步少见的还有些慌乱。而企业在收拾好桌面后却也不急着起身,稍微放松着靠在椅背,一只手抚摸着额角,那是刚刚和指挥官碰到的地方,然后盯着指挥官离开的方向轻轻笑了起来。


    “指挥官,我真的也要参加演习么?好痛的。”一旁的阿贝克隆比把主炮竖在身边,一只手拉着指挥官的衣摆,可怜兮兮地说。


    “是你的胡德‘阿姨’打你疼,还是演习的炮弹落你身上疼?”站在码头观战的指挥官笑眯眯地揉了揉阿贝克隆比的头,眼中流露出一股看到得罪了自己的熊孩子遭罪的愉悦。


    “我都听到了。随意将一位淑女编排成一名有暴力倾向的人似乎不太好呢,指挥官。”一旁的胡德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她走上前到阿贝克隆比的一旁,拉着阿贝克隆比离开。


    “企业他们演习就要结束了,该我们了,阿贝克隆比。多、多、指、教啊,小朋友。”


    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里面多少带点个人情绪。


    不过这也不能怪胡德,熊孩子是可以原谅的,前提是可以被原谅。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带有致幻性蘑菇并且在食堂没人时溜入后厨并且将其剁碎煮1了准备喂舰猫的阿贝克隆比就无法被原谅了。然这个行为及时被给猫顺毛的逸仙阻止了,但是那套烹饪过毒蘑菇的厨具却恰巧也被女灶用来做便当,上面附着的经毒素就因此进入了指挥官的身体。即使经过多次涮洗,残留在便当内的致幻物质已经相当稀少,但还是让指挥官成功吃出了走马灯。


    闯下了滔天大祸的阿贝克隆比自然是需要严加看管的,在否定了提着剔骨刀的女灶说“这孩子可以煲汤”的提议后,众人们一致认为是因为作业太少的缘故,并且现在港区也发展了起来,也是时候把教育小朋友提上日程了。


    年轻的孩子们没有挨过毒打,自然相当反对粗暴的一刀切,可是挨过铁拳之后就温顺了起来,而为了保证威慑,最出头的当然要被狠狠敲打,因此接下来指挥官拿着望远镜欣赏着阿贝克隆比在企业的狂轰乱炸下上蹿下跳的场景。


    指挥官第一次在可怜的阿贝克隆比身上看到了她小脸煞白的模样,举着381mm主炮的身影在企业航弹炸出的水花中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演习当然不会用实弹,可是被砸到的痛楚还是很难受,更别说溅起的水花一打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湿的,狼狈的不行。


    看口型似乎是在大呼小叫的的阿贝克隆比被打的已经找不到北了,举起来的舰炮也只是在单纯的胡乱开火,炮弹甚至都快飞到胡德脸上去了。而金发的皇家淑女本来在企业飞机的进攻下还要保证瞄准的准确性就很困难,还要躲避来自队友的暴击,指挥官甚至都能看到胡德白皙的额头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然后指挥官的视野逐渐转动,看向另一边的企业。


    出于节省时间的原因,将测试企业这样的主力舰娘的极限战斗能力和日常的战斗训练结合在了一起。所以现在的演习内容就是企业和其他舰娘进行1V1车轮战。当然,本以为带上个战斗力为0的阿贝克隆比不影响什么,可没想到举炮炮的战斗力是负数,让本就狼狈的胡德阿姨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而另一边的企业相比之下则显得有余裕的多,笔直的身影踩在海面上仿佛插入石中无法被拔出的剑,炮弹落在衣摆与长发翻飞的企业周围不断炸出高高的水柱,却不能让企业将视线投过去一眼。她只是冷静地注视着正在做机动动作的胡德,计算着落点的同时操控着舰载机不断压迫着胡德的身位。


    冷静到近乎冷酷,而企业已经保持这个状态高强度演习了多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指挥官放下望远镜看了下手表,然后转头对叠着双手侍卫在一旁的贝尔法斯特说:


    “够了,数据记录到这里,这次演习就这么结束吧。”


    “好的。不过指挥官,现在的战斗烈度还没有达到大家的承受上限,数据的不准确性会比预期高一点,在日后的出征与军事委托的计划安排上都会有更多限制。”白发的女仆轻点点头,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种文档分类归纳的事物,一边说。


    “不重要。这点误差和限制还是可以接受的让大家生活的更幸福和让港区发展其实并不冲突,而且前者的重要性也不比后者更轻微。”


    贝尔法斯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笑着点点头,然后拿来了毛巾,和指挥官一起去迎接演习结束的企业胡德一行人。


    虽然舰娘们可以在海面上战斗,但是无论如何被打湿衣物和头发总是不可避免的。比如说现在,浑身湿漉漉的阿贝克隆比像树懒一样挂在同样湿透了的胡德身上,两人原本灿烂的金发都紧贴着额头,看起来有些狼狈。


    “呜指挥官!!!!!”还未走近,阿贝克隆比就从胡德的怀中跳了下来,然后跳进了指挥官怀里。


    “企业姐姐好可怕!胡德阿姨好可怕!呜呜呜指挥官我错了我再也再也不总之救救我啊指挥官!!胡德阿姨说下次演习还要带上我救命啊!!!”


    阿贝克隆比缩在指挥官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湿湿的像海藻一样的头发不断地蹭着指挥官的脸,然后指挥官就感到自己怀里一松,阿贝克隆比被胡德捏着领子提了起来。


    “身上湿的就不要跳到别人怀里去。”胡德没好气地用毛巾擦拭着阿贝克隆比湿漉漉的身子,后者的小脸在胡德的双手中不断的扭曲变形。“谢谢,贝尔法斯特你别乱动!”


    “职责所在。”贝尔法斯特只是笑眯眯站在胡德身后擦拭着胡德的长发。


    “胡德姐姐!!轻一点咕嗦不粗来话惹!要死”


    “现在不叫‘阿姨’了?”


    没有去管闹腾的阿贝克隆比与借机小小报复一下的胡德,指挥官迎向企业,然后将毛巾递了过去,轻声说:


    “擦一擦吧。”


    企业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被半蹲下来的胡德抱在怀里捏扁捏圆的阿贝克隆比还有擦拭着胡德长发的贝尔法斯特,沉默地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


    接过企业递来军帽的指挥官突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没话找话的同时只好看着企业的背影。而一旁胡德恐吓安倍克隆比的笑闹声则衬着指挥官和企业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指挥官突然意识到什么,却不好开口。


    “指挥官,帮我擦头发吧,后面的头发我够不着。”


    然而企业也没有理会指挥官的问题,这在企业迄今为止的秘书舰工作中还是头一次,即使什么也没说但其中微微透露的些许不满更让指挥官惭愧的像给自己一巴掌,所以指挥官赶忙接过了企业手中的毛巾。


    近海的风浪并不算大,但银白长发的下半部分还是被彻底打湿了。


    该用吹风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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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官突然怀疑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可看了眼朝着自己递来微妙目光的贝尔法斯特,出于对完美女仆长的信任,又隐隐约约觉得擦头发不只是擦头发这么简单?


    “企业辛苦了啊。”想了想,指挥官试探性说到。


    “嗯演习强度其实很有限,我觉得离我的极限还有点远。”


    企业摇摇头,反而又突然开始回复指挥官最开始问出的问题,结果重新把话题踢回到冷冰冰的工作范畴上。


    企业紧紧抿着嘴都,心里有些羞恼,顺着发丝传来一阵一阵抚摸似的感受让企业身体都紧绷着,无从安放的双手只好一只手抱着腰,一只手无意识地扣在熊口,想说什么又不敢一样。


    在沉默中,指挥官一只手拖着卷成一束马尾的长发抬高,露出了企业白皙的脖颈,然后用毛巾握着从上至下擦拭。由于靠的有些近,拖着马尾的手背甚至能感到企业散发的温度,若有若无,让指挥官的手臂都因紧张而僵硬。


    “指挥官”


    “啊?嗯!怎么了”


    其实企业本来想提醒指挥官攥得有些用力,扯的她有些不舒服,但是指挥官瓮声瓮气的回复却让企业有些忍俊不禁,打消了本来想说出的话语,最后只是变成了另一个简单的词语。


    “谢谢。”


    “应该的毕竟企业头发真的很漂亮我是说企业这么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徒劳用大声掩盖自己不知不觉就吐露出来的心声,就连不远处的贝尔法斯特三人都好的看了过来。指挥官的手都僵住了,紧张地盯着企业,仿佛没做作业等待老师审判的小孩子。


    明明还是晴朗的正午,企业的脸颊却微微倒映出了浅淡夕阳的颜色。企业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撩散耳侧的鬓发,却忘记了自己大部分发丝都还被指挥官握在手中。于是企业抬起的手只好尴尬地划过自己微红的脸,指腹传来的温度不断地提醒她现在自己有多狼狈。


    于是企业放下了手抱在熊前,然后微微侧过脸,让指挥官刚好能看到一点企业眼角的轮廓,这也是身体僵硬的企业能做出最大幅度的动作,她的头发还被握在指挥官手里。而企业又对这个自己主动要求的行为感到了有那一丝丝后悔,难以言喻的微妙心绪充斥在心间,鬼使差的,企业问出了一个现在立刻就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指挥官喜欢么?”


    喜欢么?喜欢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在问头发吧,当然很喜欢啊?可是要问为什么的话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可就是很喜欢。而且,如果问的不只是“头发”的问题,还有“别的”呢?不不不,人生三大错觉什么的还是少来一点比较好。


    指挥官只是用手指分开企业绞缠在一起的发丝,却什么也没说。


    “指挥官?”企业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样子。


    “嗯。”指挥官闷闷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


    “喜欢的。”


    阳光很灿烂,以至于让侧过头的企业不由得微微眯着双眼才能适应海面上流转的破碎金光。然而总有那么几缕过于幸运的光束淌入企业浅紫色的眸子,目光的闪动之间仿佛眼底盛开了花。


    自己在笑么?企业的指尖划过微微勾起的嘴角。真是的,该忍住的啊。


    “我也很喜欢。”


    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风一样。


    由于漫长的海岸线和保护远洋航线的目的,一片海域驻扎的港区数量其实比想象中要多,不同港区之间协同作战的需要也注定了指挥官与指挥官之间必须建立一定的联系。因此,在形势松缓的情况下,不定期的会有气氛轻松的派对邀请着各位指挥官前来。


    “指挥官,这还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出来呢。”


    坐船到达目的地,企业和指挥官并肩而行,一边和指挥官说话,一边颇有兴致地打量着和自家港区装修风格完全不同的地方。虽然现在港区已经完全步入正轨稳中向好,但是前期的大量工作让指挥官几乎一直呆在自家港区,偶尔出出委托的舰娘们可能走过的路都比指挥官要多,而现在能和指挥官一起出来散散心也让企业由衷地感到高兴。


    “嗯,因为这次是一个前辈升军衔,成为准将。工作内容从原本只负责一段海岸线变成了总领一整片海域作战与相关事务,所以也接着这个机会邀请一下所有辖区内的指挥官都来了。”


    说着说着,指挥官叹了口气。


    “是指挥官以前海军学院的前辈么?”企业有些好,在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到了其他港区的大黄蜂约克城或者企业,猛然看上去仿佛另一个自己,但是仔细观察却能看出明显的差异,相当微妙。


    “嗯是的,是个好人,但是也有些麻烦来了。”


    “哎呀,后辈桑~你可终于来了,哼哼,你知道报到时迟到的下场么?”


    企业看向声音传来的前方,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指挥官口中那个有些“麻烦”的学姐。


    在女性中相当高挑的身材,相比企业都毫不逊色。而且拥有一头相当令人瞩目的黑色长直发,身着笔挺的女版海军制服,显得十分英姿飒爽,而鼻梁上搭着一支黑色的半框眼镜又让本人的凌厉气质稍微收敛了一些,多了些文案工作的气质。


    “学姐好什么报到,这不就是个同学会么。还有,学姐,别低着头,双下巴出来了。”指挥官有气无力地敬了个礼。


    而悄悄落后指挥官半个身位的企业则默默地观察着来者的反应。


    “学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抬起那张放在人类中相当漂亮的鹅蛋脸,然后仿佛强调似的用手正了正本就戴得很稳的军帽,然后手指指着肩膀上金闪闪的标志。


    “这是什么?”


    “准将军徽,恭喜学姐。”


    “学——姐?”


    “恭喜长官!”指挥官啪的一下立正,让企业都稍微吃了一惊。


    “哈,现在知道叫我长官了?不然你以为我什么要低着头走过来,准将的军徽你都能忽略啊?你小子迟钝的比没提起裙子就乱跑的老女士厌战还慢。”


    黑长直学姐嫌弃地挥挥手就当回礼,然后看向了指挥官一旁的企业,眼睛一亮,很高兴地挥挥手。


    “你好呀~”


    “您好。”


    “哎呀不用这么拘谨,你是这家伙的舰娘,那咱都哥们喂,这位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准将大人笑靥如花地冲企业摆摆手,然后看向指挥官说出了后半句。


    “啊?嗯企业?”指挥官迟疑地说。


    黑长直学姐的拳头捏紧又放松,她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说:“我需要你告诉我她是企业?我是在问她和你什么关系!来,我给你演示一下咳咳”


    说着,学姐往身后一指,然后指挥官和企业顺着看过去,正是在宴会大厅里不慌不忙安排皇家女仆团行动的贝尔法斯特。


    “介绍一下,拙荆。”


    然后指向给先到的其他人分发红茶的普利茅斯。


    “我咳,才婚不久的,嗯,内人!”


    然后又指向正侯在不远处,拿着一件外套盯着这里满脸担心的天狼星和黛朵。


    “这是贱内不行,这样叫总感觉在骂人哎呀,总之都是我老婆。”


    然后在企业和指挥官心里已经被视为人渣的准将大人转过身,自豪地说:“嗯哼,就是这样!懂了么,我在问你和企业的关系你这什么眼?”


    指挥官高速眨眼稀释了眼中看垃圾的情绪,然后目光纯真地说:“所以学姐是婚了整个女仆队?倒是很符合我对学姐的想象。”


    “哎呀,没有全婚,大概一半吧因为女仆队的大家宠我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长胖”说到一半,学姐突然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是在问你和企业的关系。”


    指挥官转过头看了眼企业,而正巧听了这话的企业也看向了指挥官,两股视线相交一触即散,但指挥官依然能看到一点点羞涩似的逃避。


    指挥官心中叹了口气,本来这次带着企业来参加宴会也是因为想要增进和企业的关系,但被学姐这么逼宫似的询问,反而有些莫名的尴尬了。


    “企业是我的秘书舰。”


    中规中矩完全没有破绽的回答,但是能干到准将协调不同港区之间关系的指挥官都和人精差不多,准将大人当然能看出指挥官和企业之间不上不下的那点暧昧。


    于是黑长直学姐嘴角轻轻扯起,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指挥官,调笑道:


    “所以是一位舰娘都没婚么?萨拉老师给的那个不要钱的戒指没用出去是吧?那你有什么心仪对象么?没有的话需要我推荐一下不?”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丢过来,就连一旁的企业也投来有些在乎的视线,隔着礼服在身体上留下炽热的感觉,指挥官却绷着脸不做回答,机器人似的往宴会大厅走。之前已经到了的客人也看见了指挥官一行人,远远的招手打招呼。


    而学姐则仿佛没有看到指挥官的表现,背着手走到了指挥官身前,转过身子背着走,一边打量着指挥官和企业的情一边用手拢着被风吹得过于散开的黑色发丝,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所以是还没想好咯过来人的意见是贝尔法斯特或者光辉,标准的贤内助,而且几乎没有比她们更怎么说呢完美的伴侣了。说到底,‘指挥官’这个职位需要我们拼尽一切去工作的时间很少,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顶着这个职称在生活而已。嘛如果不喜欢我提的,也可以选别人,不过记住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行了——要选性格好的适合过日子的,别因为谁谁谁厉害很强就选了,有一说一,战斗力再高战绩再好对于能否成为婚姻对象完全没有参考意义隔壁港区那个谁你知道吧?首婚是罗恩,也是唯一一个我邀请了然后缺席的人,啧,希望人没事。”


    黑长直学姐一边信口说着一边左顾右盼,时不时还踮着脚转个圈,表现得比起准将更像是个才毕业不久的小姑娘,而且看到指挥官的表情,还有些变本加厉地说:


    “说到底,作为指挥官你的选择权是很多的,不然为什么作为『指挥官』的我们普通的婚姻法对我们不起作用呢?尤其是身边围着的舰娘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如果选了一个下了战场就什么也不会,性格也很普通甚至沉重的人结婚会很痛苦的。”


    指挥官的表情却很难说的上算好,没有接学姐的话和企业一起沉默地跟在其后,气氛略显尴尬。


    到了宴会的门口,准将大人非常没有形象地趴在门框上朝里面招手,然后转过头说:


    “嗯,先去二楼和其他人认识一下吧,让你的秘书舰在大厅等会。主要是害怕一会派对一开始太乱人都走散了认不全,放心,大家的舰娘都在大厅先休息着呢。”


    指挥官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企业。


    “那我先上去了?”


    企业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然后什么也不说地越过了指挥官的身侧,而指挥官也能瞟到企业一直绷着脸抿着嘴唇,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指挥官想说什么,却还是跟着收敛了笑意的学姐上了二楼。


    和以后负责同一片海域工作的同事们混了个脸1,大家的态度不远不近的恰到好处,毕竟比起和人类之间交际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注意事项,果然还是和自家舰娘相处来的舒服。所以在参会人包括组织人都想着尽快结束的念头下,大家只是简单地交换了一些情报和洽谈了一些你有我无的物资交换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结束后,指挥官靠在二楼向外的露台,找了一个既可以看见一楼大厅景象又能吹到晚间凉风的位置。


    这个形式松散的派对理所应当地舰娘的数量占了多数,所以大部分的交谈和交际也只是发生在舰娘们之间。当然,也有不少因为舰娘之间联系而产生交际的碧蓝航线指挥官们,谈笑之间倒是比之前·还要热切一些。


    企业在干什么呢?


    在场有很多个企业,但是指挥官却能理所当然地区分出自己的舰娘是哪一位。指挥官看着那个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企业,心里知道自己应该下去前往陪同,但却又莫名的有种紧张带来的疲惫感,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前往港区的那一天。


    现在下去的话,能说什么呢?


    比起在一开始初遇的时,1稔之后反而有些之前能毫不在意说出的话无法再很轻易地说出去了,想要说出的言语被心里重重的担忧扯在了喉舌,堵住了想要诉说的嘴。所以脑海中充斥着许多想法的指挥官在构思了很多场景后,居然有些不敢向企业搭话,只是背靠着露台的半身围栏,默默地注视着。


    “哎呀,你在这里啊~”


    露台门后传来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如同糊上了水雾一样模糊的喧闹背景声中显得十分明显而悦耳。


    摘掉了军帽之后的准将大人一下子就显得娇小了,披在身后的长发有些纷乱,却多了更多的生活气息,手中捏着两个高球杯,之中的酒液像是接了杯室内柔软的灯光那样呈现微微闪烁的金黄。


    “喝点?”


    指挥官只是简单地抬抬手接过了递来的酒杯,然后保持着视线的不变轻轻地抿了一口。


    啤酒。


    “鸡尾酒杯装啤酒,真有你的。”指挥官扯了扯嘴角,轻轻抬起手向靠在另一边露台栏杆上的学姐举了举,然后又喝了一口。


    “装什么不是装?当初在学校里喝的酒还是托我的关系才带进去的,然后不够喝的时候我还记得你们拿着那些所谓教你喝酒的书看上面的图片解馋。”学姐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表达对某些人和事的不屑,随即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着说: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身为指挥官应该时刻保持清醒,尤其是快到晚上的时候——舰娘们可比人类直接的多了,有尸她是真的捡——说到底,要是每天早上都能在不同的床上醒来,对着不同的人说早安。也就想想很爽,总归影响不好。”


    “照你这么说,舰娘们还会在乎影响不好?”指挥官扯了扯嘴角就算回应。


    “比起那种无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都能完全容忍近乎溺爱的感情,我还是希望她们多依靠我一下。嗯怎么说呢。港区里的大家都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有时候都想试试如果我在同一天和赤城罗恩大凤隼鹰结婚会怎么样不是,我是说好到我有时候都在怀疑这份情感的真实性,即使我知道她们是真的对我好,但是如果我不做到很好来配得上她们的感情的话,我会,嗯,害怕。”


    也许是嫌弃自己想法的幼稚,准将大人一如既往地在那些吐露的话语中插科打诨,但是几声不尴不尬的笑声很快就消散在夜色里。指挥官转过头,看着身边人怔怔地望着大厅中热闹场面的模样,黄色的光晕在她的眼底有种雾一样的迷茫。


    “是不是很矫情?”准将大人突然笑着转过脸。


    犹豫了一下,指挥官点点头。


    “有一点。”


    准将大人嗤笑了一声,随意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指挥官也跟着喝了一口,当放下手中的酒杯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企业所在的方向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在看你家的企业么?放心,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约克城过去了。毕竟虽然不是隶属于同一个指挥官的,但是作为姐姐当然还是不舍得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孤孤独独的。”


    指挥官“嗯”了一声。


    随手把空掉的酒杯放在扶手上,准将大人又从怀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之后伸出烟盒向指挥官示意。


    “来一根?”


    “不了,你都开始抽烟了?”


    “不常抽,只有自己一个人或者这种被发现了也不会阻止只是事后会被的时候才会来一支。有时候我需要想一些不方便和她们说的事。”


    指挥官闻言才注意到了不远处贝尔法斯特正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们两人,在对上视线后还浅笑着点点头打招呼。


    好强大的压迫感。


    指挥官嘴角有些抽搐,却不由得想起最近有几个有些深的夜晚。在关系比刚认识更亲密了之后,对于指挥官熬夜的行为,企业的行为从一开始枯坐陪伴指挥官熬夜的无声抗议逐渐变成开始插手更多指挥官的工作事务,到之后有些强势的关灯拉着指挥官去睡觉。嗯,当然,只是把指挥官强行推到宿舍中,然后在门口守着指挥官入睡再离开。


    指挥官忍不住笑了笑,谁说企业除了战斗什么也不懂,谁又说企业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呢?


    “兄弟,你知道你笑的有点恶心不?”


    “应该还不至于吧?”指挥官收敛笑意,揉了揉脸。


    “那你想好了没有?”


    “什么?”


    指挥官有点懵。


    学姐吸了一口烟,然后抬了抬眉头,语气有些微妙。


    “你和你那秘书舰之间的关系啊?哥们,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不知道看人脸色乱说话的憨憨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之前接你们说的那些话就只是说给你听的?别的不提,你也看到了你家舰娘离开我两什么表情了吧,这你总看得出来什么意思呗。”


    来了。


    指挥官脸色一僵,有些头疼,其实一切指挥官都明白,但是只是


    “没想好。”


    指挥官决定实话实说。


    “没想好?是没想好人选还是没想好要不要同意?”学姐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质询的语气都有些不善。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指挥官头疼的揉了揉眼角,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之前企业的方向,发现仍然没有之后,有些怅然若失地说:


    “我就是没想好。”


    “中规中矩的回答算了,”准将大人发表锐评,然后用手比了一个开枪的姿势,嘴里还模仿着“砰砰砰”音效。


    “如果你说出什么渣男发言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给你一枪。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正在把烟头按灭在扶手上的准将大人沉吟了一会,食指与拇指无意识地碾动在洁白的扶手上留下刺眼的灰黑,然后又赶忙掏出纸巾擦拭干净,将烟灰与烟头包在纸里用手捏紧,然后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知道。”


    “?那你还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学姐炸毛了,“不是,和舰娘谈情说爱不是天胡开局有手就行?你现在对线都对不明白你还说我?”


    “算了,我算是知道我两确实沾点卧龙凤雏唉,作为已婚人士给你点经验吧。”


    黑长直学姐背靠着栏杆抬着头看着夜晚的天空,手中的纸团一抛一抛的,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和自家舰娘的经历,脸上不自觉挂着浅浅的笑意。即使指挥官也很想这么吐槽,但是还是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出来”兄弟你笑的有点恶心”这种话。


    “该怎么说起呢?我一直以为所谓的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品,有的话当然很好,没有也没什么可惜的。所以当萨拉老师把戒指给我让我学会追寻自己的幸福的时候说实话,我挺不在乎的。更何况到了港区报道后,我一直有些自卑。毕竟我上了十多年学才变成一个合格的军人,然后在处理工作的时候那些舰娘也不比我差,甚至学的还比我更快一点。然后和舰娘们同为女性,有一说一,她们的身材怎么这么好,脸也很完美——虽然我不准备结婚,但是从小到大我也到了表白听到人麻的地步,怎么一到港区大家都是美少女就我反而一般了呢?而且我现在的样子都已经是努力维持的结果,要是压力一大再熬夜然后又没管住嘴,用手捏捏腰再看见那几百张漂漂亮亮的脸,真的人都要崩溃。”


    准将大人的语气中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怨念,所以指挥官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球地说:


    “其实我们都觉得你挺好看的不比那些舰娘差多少。”


    “听听,什么叫不比舰娘差多少?很酷,很符合我对处男的想象。”多少破防了的准将大人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始人身攻击,然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讨厌,我早就不在乎这个了!毕竟我确实贼啦好看,懂不懂指环王的含金量啊!咳,言归正传。我当时多少有点不服气,所以想着我一定要做得很好。然后我呢,一开始用她们的话说就是‘超级冷漠,每天都板着脸’‘很难接近的样子’什么什么的。


    真是的,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叛逆,噗,就像小孩子一样。像是一个偶然接触到除了自己小小天地以外世界的小孩子急于证明自己已经是个大人,我那时候上班工作的特别认真,常常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呢。真是,明明我上学的时候想的是毕业了绝对要狠狠滴摸鱼,当薪水小偷。结果每次看到舰娘们的样子,一想到她们前身经历的那些在我们的书上名为『历史』的东西,我就很难心安理得。”


    一边说着,准将大人的眼睛仿佛是在闪闪发光,她比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忍不住用手背遮掩着笑意盛开的嘴角。


    “我还想到了一件事,那个时候我一边特别认真地工作,一边又拒绝舰娘们的帮助,觉得如果接受了她们的帮助就失败了什么的。结果因为我当时板着个脸的恶劣态度,自然是没多少人和我亲近,结果我又因为没人喜欢我生气很幼稚是吧?我说了嘛,我当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但是贝尔法斯特不一样,就算我再怎么绷着脸也一定会站在我身边,等待我的要求。嗯,除了『离我远点』这种要求,她什么都会听。然后我渴了的时候总会在手能够到的位置发现一杯温度适中的水,真是,贝尔法斯特总是想要作弄我一样站在我身边笑眯眯地等我去喝。


    真过分,我当然是不愿意的,还觉得贝尔法斯特拿我的杯子让我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然后我就给贝尔法斯特安排事情让她离开,然后一个人偷偷去厨房把水倒掉再去接。这样既没有喝贝法接的水又能当着她的面心安理得地喝下去


    可惜啊,还是有一次被贝法撞见了。我当时以为她会生气啊或者阴阳怪气我,毕竟一天到尾都笑的那么有余裕的人怎么想也是这样的吧?结果贝法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了我手上的杯子然后洗干净递过来。唉,真是,人家怎么受得了这种。


    然后就乏善可陈了。”


    说到这里,准将大人稍微停顿了一下,指挥官转头能看到她脸很明显的红了。是觉得过去自己和自己赌气的行为太羞耻了么?脸上红的就像是晕开在天边的晚霞。


    “真是的,我可没要你们关心我啊在那次之后的某一天,那天我都还记着呢。做不完的工作真的讨厌死了,尤其是贝法还在一边看着我,然后我实在不想干了,就趴在桌子上发呆然后你知道她干了什么么?她把我强行架了起来带到室外,然后说今天的巡视任务还没完成什么的。


    可那也叫任务么?无非是带着我去玩啊去散步去看看还不1悉的港区,然后呢,等我到了办公室,当天的工作都结束了,还被天城啊伊丽莎白啊她们做了归类,说相当多一部分其实交给她们处理就行了反正那天我的大脑都晕乎乎的,尤其是后来贝尔法斯特还给我说说我做出的那些『努力』她们都看在眼里,让我不要太辛苦了。”


    准将大人这个时候可能是想抽上一口稳一稳自己在指挥官眼中的威严形象,但是那支纤细的女士香烟已经被捏进了一个不成样子的纸团,所以她只是将抬起右手的食指搭在下唇,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然后等我大脑恢复正常的时候我就已经抱在了贝法怀里了嗯那时候,其实我早就想依靠一下完美而潇洒的女仆长了也说不定噢?”


    “你这不纯纯就是傲娇被破防了么?”指挥官斟酌了一下用词,发现也不是很好形容。


    “谁傲娇呢啊?骂谁傲娇呢!”准将大人捂住嘴才使自己没有突然笑出声,“骂谁傲娇算了,这梗没意思。姐们我应该可能确实有点点傲娇但是呢,但是!我的意思很简单。其实你做的一切啊,还有你的为人,和你朝夕相伴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又没有远离你,还在向你靠近至少看你这样子你们关系能到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你不会以为真的是你在Crry吧?啊?雏男?”


    “人生攻击过分了啊!”指挥官有点恼羞成怒。


    “你也觉得这算人身攻击?”准将大人笑得像是偷到了猫的鱼,然后她补充道:


    “正经的。水到渠成就好了,去做你想去做的事情说你想说的话你以为企业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你以为人家对这段关系的犹豫其实就是在等着你呢。还是那句话,你做过的和你期待的,她都知道。知道么,还热着的烟灰才是最好擦掉的。现在就去做比不知所措地等待永远要好。”


    然后指挥官就看到黑长直学姐蹦蹦跳跳摇头晃脑地离开了露台,然后不远处站了很久的贝尔法斯特就迎了上来,整理着自己爱人纷乱的发丝。


    指挥官喝干了手中的酒。


    当指挥官下楼找到自己的企业时,企业正在和约克城聊天,似乎是在说什么,让企业的脸都有些红。不过很快约克城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指挥官,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过后,就离开了,留下企业和指挥官两个人。


    “准将的约克城感觉怎么样?和我们港区的约克城比呢?”指挥官笑着问。


    “都很好感觉的话,有点微妙毕竟我都要喊姐姐,但又不是同一个人。”企业轻轻用手敲着头,似乎是有些苦恼。


    指挥官也轻轻笑了起来,难得地能看到企业有点害羞的样子。


    “出去逛逛吧。”


    ………


    海边的沙滩竟然比大厅里还要更加热闹一点。架起了好几个烧烤摊,隔着老远都可以闻到食材烤1的香味,油脂滴落进炭火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连带着众人的笑闹声化作欢快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指挥官和企业还未走近,远远地就被招呼了好几声,指挥官的两只手都被塞了一把的烤串。


    “很不错啊,企业,你也尝尝我们港区也搞一个类似的活动怎么样?说起来,除了企业,好像和港区的大家都不是很1悉,总感觉身为指挥官的失职呢。”指挥官分了一半递给了企业,然后随口说道。


    “那指挥官一定要邀请女灶呢,她一直很不服气。”


    企业说完,两人都想起了之前女灶便当的事情,忍不住相视一笑。


    “说起来,虽然以前经常和企业独处,但是像这样不是因为工作原因的独处却很少啊。”


    指挥官接过企业手中的木签,和手上的一起丢进垃圾堆里,笑着对企业说。


    “那指挥官不习惯这样么?”


    企业盯着指挥官,毫无保留。突然想起来,企业曾经说过,想要正直而真诚地活着。所以,企业也一定期盼着指挥官直率的回答吧,也许也是因为当时关于两人关系的回复有些暧昧不清,企业才会那样生气么?


    指挥官不知道。但是看着将手伸在脑后挽着纷乱长发的企业,又有什么不敢说呢?头一次如此鲜明的感觉到心脏的悸动,热烈而雀跃。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和企业呆在一起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很喜欢。为什么会不习惯?我早就习惯了或者说我不习惯的只有企业不在的时候,因为无论我指挥出击演习,还是去完成委托,企业都在我身边,就像现在。而如果一定要问我的想法,我希望企业能一直呆在我身边。”


    远处的笑闹声好像一下子隔了一层玻璃墙一样模糊,但是吹过身体的风,还有身后那些起起落落的海潮又突然变得好明显,落日染红了大半的海面,也染红了企业的脸。


    “当然,只要指挥官愿意。”


    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结果又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他们的视线落在不同的地方,心里却都想着彼此。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并肩漫步在潮涌不断的海边沙滩,走到最后一点点落日的尾巴都沉入大海,宁静的夜色涂抹了天空。


    皎洁的月亮高悬于夜空,还有港区建筑物的灯光,所以此时的海岸依然很明亮,尤其是远处的烧烤摊又爆发出一阵笑闹声,但指挥官和企业却没有参与其中。也许现在正需要一些热闹的氛围冲散两人之间淡淡的羞涩,也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让彼此安静地消化着心中随着浪潮涌起的喜悦。


    “企业,要不试试把鞋子脱了光脚踩一下水?很舒服的。”走着走着,指挥官看了一眼远处热闹的地方,突然说。


    “嗯?指挥官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大概是没见过企业像玩水那样完全放松的样子,我想看看,可以么?”


    我还穿着长筒袜但是指挥官也是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暧昧气氛,企业脸色微红地蹲下身子背对着指挥官脱掉鞋袜,然后将长筒袜卷好放进鞋筒里,然后单手提起。


    指挥官知道企业很美,但是头一次发现企业这么美。


    到了夜晚海面吹来的风逐渐变大,企业的长发和身上的黑色大衣都被风刮起,勾勒出企业身体修长的形状,两条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洁白双腿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冷而紧夹着。洁白的月光洒在企业的皮肤上更显得企业肤白胜雪,同样赤裸的玉足有些犹豫地踩进了涌上来的海水中,水面堪堪没过足背,指挥官却能清楚地透过透明的海水看到企业受刺激而蜷缩起来的足趾。


    夜晚的海水很清凉,足底的沙子却显得有些温热而柔软,踩起来相当舒服,让企业都忍不住微笑。


    “指挥官在看哪里?”


    企业转过身,然后就看着指挥官盯着自己的样子,头一次在他人的眼中裸露出自己的脚,这种行为让企业有些羞涩,又因为指挥官愣住的样子而感到几分高兴,总而言之,很微妙。


    “不没有企业,很漂亮啊。”


    徒劳地话语被揉碎进纷乱的风里,只有逐渐盛开的感情随着心跳的节拍不断发酵。


    ………


    该怎么把戒指给企业呢。


    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里,指挥官趴在桌面看着眼前的誓约之戒发呆。钻戒正在闪闪发光,但指挥官的心情实在说不上美丽。毕竟虽然之前学姐也说过优势在我A上去就可以了,然而就像人人都懂自律努力能让自己过上在一定范围内不错生活的道理,但大部分人依然选择摆烂躺平坐看云起云落。而如今指挥官也是这样的一个心态,更直观点来说,就是第一次求婚没什么经验,很害怕。


    挑一个好日子换好礼服捧着花束向企业下跪求婚?光是想想这个场景指挥官已经尬的脚趾扣地了,那就干脆不那么正式?不穿礼服,就穿制服,然后也不带花束却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且


    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按理说有了之前的经历和企业的关系就算不是水到渠成了那也应该是蒸蒸日上了,可最近的企业确实一副很普通的公事公办的态度。聊天很开心,出击时配合很默契,总而言之相处都非常舒服。但舒服的过头了啊!按照两人现在的关系对视什么的该脸红一下吧?肩膀碰到的话会突然闪开吧?可恶啊,什么都没有啊!!!


    总而言之,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这也是指挥官犹豫不决的根本原因。


    好急。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吓得指挥官一下就把戒指揣进了怀里。


    企业推门而入,看到指挥官微微一笑,然后说:“指挥官,可以陪我去近海巡逻么?”


    ………


    近海巡逻,虽然依靠于先进的科技,塞壬只要靠近港区的海域都会被提前发现,但毕竟这也是前线的一部分,对于主要人物是后方支援与指挥的指挥官来说,能否让舰娘们放心的把后背托付给自己,还是有些心虚的。


    似乎是看出了指挥官的想法,企业很认真地说:


    “指挥官,我希望你能来陪我完成近海巡逻的任务并不是说依赖指挥官的战斗力,而是希望你能作为我心灵的支柱。唔该从何说起呢?其实我一直在思考我存在的意义,还有为什么我会需要指挥官——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需要指挥官,但是我也想知道,指挥官对我来说不可或缺的地方是什么。指挥官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吧。”


    “是的,但是和企业不一样。”指挥官笑了笑,“说不定我可能知道一点为什么我会需要企业”


    而不是别的人。


    指挥官心里补充道。


    企业用手扣着帽檐,沉默了一会,没有去看指挥官,而是转头看着遥远天际的海天一线。


    过了一会,她才继续说:


    “我也想过本质上我和指挥官会有什么区别呢?我到底是更像一个『人』,还是说只是一个用于战争的兵器。但是——既然我们能够用言语表达,能自主思考,以人类的期望——对我而言,则是指挥官的期望——以『人』的形象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就需要,也应该有能理解我们的存在的


    而对我来说,指挥官就是这样的人而且”


    企业没有继续说下去,尤其是而且那两个字企业咬的很轻,指挥官差点没有听到。


    企业又看向了指挥官,两双闪动的眼眸对视着。


    “那么指挥官可以告诉我,指挥官是怎么看待,怎么理解我们还有我的呢?”


    这是一个不用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


    “港区的大家,还有所有的舰娘,我都是视为同类看的。而企业对我来说则特殊许多。”


    接着,没有去顾及企业明显有些紧张的表情,指挥官继续自顾自地说。


    “在比较早的时候企业对我来说是一个有些难理解的人。一开始才到港区的时候结果企业就已经站在码头等着了,当时真把我吓了一跳。虽然在此之前也有许多其他指挥官和野生舰娘建立关系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企业不是自己大建出来的,总觉得在此之前就经历了很多事,很难打交道。但最后相处又发现好像企业身上那种难以接近的气质只是因为那是历史。而企业本身,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难以接近。


    企业不是说过么,想要正直而真诚地活着。我很羡慕也很佩服这样的企业,尤其是企业还真的做到了。一直以来,企业都帮助我了很多不只是在战斗和出击上。首先啊,企业做事很认真,对很多海军相关的方面都很了解,甚至比我都还了解。我真的很佩服企业然后企业也真的很好看,哪怕什么都不做坐在我身边都能让我很高兴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企业一直都做的比我好,比我还努力,就算这样企业却也不嫌弃我。


    因此,我对企业的甚至都不是单纯的喜欢,我还很佩服企业。明明企业这么优秀,港区的大家都有目共睹,说真的企业还这么在乎我,我其实相当的诚惶诚恐。”


    企业的脸红透了,她不得不竭力攥紧裙摆才能保证自己的语气正常。


    “其实我也没有指挥官说的那么好而且指挥官也很努力,尤其是指挥官毕竟是指挥官,不应该这么的看清自己,也不应该因为身为舰娘的我感到压力。”


    “指挥官怎么了?!舰娘又怎么了?!”顿时不乐意的指挥官嚷嚷道。


    “毕竟我还是舰娘和人类还是有区别。指挥官能对我们一视同仁就已经很好了。”


    “哈?不够!你说,有什么区别?”


    “我们更多还是身处在战场上,而且指挥官总有离开战场的时候,但我却不知道战争结束后我能干什么,我能想到的大概还是跟在指挥官身边吧。”


    “那就跟在我身边。”


    听不见海潮的声音了,一阵一阵浪涌的声音仿佛突然消失了;感受不到风吹来的触感了,明明那些托起战机的风就像舰娘无形的手那样如臂指使,企业的脑海里就只回旋着那句话。


    “那就跟在我身边,我带你走。”指挥官还重复了一下。


    “企业,你和我们当然有很多的不同,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会有人因为自己比较聪明或者比较笨就认为自己不是人了么?会有人因为自己出身好一点或者出身不好就认为自己不是人了么?是,海军部还有方方面面都对你们,舰娘,做出了很多限制。比如说离开沿海地区需要申请,比如说年幼的舰娘们无法进入人类的学校学习可这是决定我们的本质区别么?所以我们才会把港区装修的很好很美丽,我们希望港区成为自己的家;所以我们才会在港区设立大讲堂,给那些孩子们上课说到底,我们确实不同,但这只是人类千百怪的区别中并不算多么明显的部分。你那些身为舰娘远超人类的部分就是普通的区别,就像我,能成为指挥官被海军学校选中也是因为我对心智魔方的亲和性比一般人高可这说明我不是人类了么?


    而且,那些方方面面的限制更多的也是出于实际情况的考量,事实上,海军部的大家不也鼓励我们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么?不也在尽力地维护我们作为『人』的权利?”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情绪上头的指挥官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而企业看到后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脸彻底红透了。


    “你看,这是什么誓约之戒,专门给我们用的誓约之戒!企业,如果舰娘们只是被视为简单的兵器,那么为什么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为什么每个指挥官就任都会附赠一枚把手拿过来你看你戴上了难道现在有什么人能说根据什么什么条例然后命令你把戒指摘下来么?!所以这就是你的权利,能作为一个人一样好好的生活,去爱去婚姻去”


    指挥官紧紧地抓着企业僵硬的左手,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柔和地闪耀着。


    等等。


    指挥官突然怔住了。


    听到滔滔不绝的指挥官戛然而止,企业才终于能让堵塞的思绪开始流转。她先是闭上了眼睛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左手尤其是无名指上陌生的重量,然后又睁开了眼睛,修长的五指缓慢地屈伸,完美切割的钻石因为角度的不同闪烁着各种柔美的光晕。


    “指挥官,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多久把戒指给我但我没想到会这样,而且”


    企业的声音很轻很轻,而且流露着一种柔软的情绪。


    指挥官却有些欲哭无泪。


    明明想了很久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在靠近前线的地方,在只有两个人的指挥舰上。没有见证人,没有任何准备,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


    不行!


    指挥官急了,一把抓过企业的手腕,另一只手朝着戒指摸过去。


    “不行不行,重来!”


    “不可以!”


    企业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大,她很强硬地甩开了指挥官的手,然后还把戴着钻戒的左手举到一旁一只手按着指挥官伸过来的手。


    “不行啊不行啊就这样”指挥官心态都要崩了。


    “为什么不行?指挥官是不想给我戒指么?”企业佯装生气,但闪动的眸子里面却流转着浓郁的笑意。


    “想啊!当然想!早就想给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怎么就这样”


    “那指挥官现在已经给我戴上了,那就,不能再摘下来了。”企业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高高举起左手五指伸开,借着光仔细地端详着手上的钻戒。


    “怎么可以再摘下来呢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总觉得好随便,不够特殊,我想要给企业稍微好一点的那种求婚”指挥官双手掩面,声音越说越小。


    “惊喜吗?这样也很惊喜呢嗯,不过确实有点不够特殊指挥官?”企业双手背在身后,微红的脸就是时间最绝佳的风景。


    “嗯?”指挥官手向两边分开,表情有点疑惑,然后就感觉到一股香风扑面,整个人都被一具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抱住。


    “这样算是比较特殊么?”企业的声音有点小,而且闷闷的,她是把脸埋进指挥官的肩膀说的话。


    指挥官压抑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也双手用力地搂着企业,感受着怀中人的温暖与柔软,鬼使差地说:


    “唔还不算特别特殊。”


    企业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她稍微离开了一下指挥官的怀抱,但双手依然搭在指挥官的肩膀上。企业的脸更红了,有些羞涩,也有些期待。


    然后企业用手轻轻蒙住了指挥官的眼睛,微微踮起了脚尖。


    现在确实是非常特殊了。


    ………


    “姐姐,是企业和指挥官回来了,我们去迎接他们吧?”老远就看到企业和指挥官从码头走来,大黄蜂不断地摇着约克城的手,兴奋地说。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去就”约克城一边笑着一边和大黄蜂迎向指挥官和企业,然后约克城仿佛看到了什么,眼睛慢慢瞪大。


    而大黄蜂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兴高采烈地迎上去,拉着企业和指挥官问东问西。直到指挥官和企业并肩走远,才走到站在原地的约克城身边,问:


    “怎么了,约克城姐姐?”


    “你没发现,企业和指挥官下来的时候牵着手么?”约克城眨了眨眼睛。


    然后大黄蜂缓缓瞪大了双眼。


    相当水到渠成的,指挥官和企业举办了一场婚礼。没有什么特殊的,也没有什么意外,就如同想象中那么美好与顺利。在婚礼上,大家的祝福与注视中,指挥官非常正式地给企业的左手无名指戴上了誓约之戒。


    一场简单到甚至可以说是简约的婚礼,除了提前给企业定做的一套婚纱和写了一份结婚誓词外就只有两人倾注的爱意,但说不定爱情去掉一切必要不必要的附加物,本来就该是一种很简单的东西。


    温和的夜色渲染了今天的暧昧,明明听腻到几乎可以忽视的潮涌声都变成了喜悦的嬉闹,尤其是当指挥官进入了房间关上了房门,门板与门框相撞发出简单“砰”的一声,房间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暧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萌动着似的。


    今天的企业很漂亮。


    洁白的婚纱柔软的就像天上倾泻的月光。和企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联想到月光,指挥官想了想,突然发现早已在很多的夜晚里和企业独处,但今天这个夜晚或许是迄今为止最特殊、最令人心跳加快的。


    婚纱恰到好处地裁剪完美衬托了企业优美身材的曲线。下半身洁白柔软而层层叠叠铺开的裙摆如同花瓣,到了腰线处就突然地收拢贴合上了企业纤细的腰肢,然后到了上半身丰满的熊脯处又划出一个柔软的曲线。而抹熊的设计又露出了一部分北半球和大片大片皮肤的雪白,沿着修长如天鹅的脖颈往上是企业那张比任何时候都要美艳的俏脸。而在企业脑后,略显灰白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背后,婚纱的头盖盖在其上更给企业增添了一种端庄的美感。


    “嗯企业你的手捧花呢?”


    这个时候当然该由指挥官主动说话打破室内略显尴尬的暧昧,同时也能安抚一下指挥官本身躁动不已的内心。


    “我当时太紧张,不知道丢给谁了。”企业双手搭在大腿上,明明是婚纱却硬生生穿出了一种正襟危坐的感觉。而在指挥官的视角,企业的手臂还无意识地夹紧了熊前的柔软,更显得这份被婚纱包裹的丰满与挺翘,让指挥官都有些口干舌燥。


    “嗯我当时也没注意到谁接到了”


    “指挥官没有其他想说的么?”企业撩了撩脸侧的发丝,掩耳盗铃般稍微遮掩了一下通红的脸颊。


    “企业今天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


    指挥官的双手覆盖在了企业的肩头,手心传来的温热让企业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企业柔软的手也抚上了指挥官的手背,纤细而带有一丝甜腻的香味。企业的手指指腹轻轻磨蹭了一会指挥官的手背,又放了下去,于是企业上半身裸露出的洁白皮肤对指挥官就再无一丝阻碍。


    于是指挥官的大手沿着企业光滑的脊背向下,缓慢地解开了婚纱。


    ……


    被指挥官压在身下的企业赤裸的身体因为疼痛与疲惫浮现了一层浅浅的汗珠,然而脸色潮红的企业只是伸出了纤长的手臂,用手捧着指挥官的脸又吻了上去。


    法国,阿维尼翁机场。


    指挥官和拉着拉杆箱的企业走出了机场,法兰西自由的风将薰衣草的香味吹到了指挥官与企业身边。


    再乘坐电车到达普罗旺斯,租住了一间民宿,房檐上爬满了灿烂的鲜花,正午的阳光让这座举世闻名的骑士之城都笼罩在温暖的色调里。


    “女灶很早之前就和我说过,普罗旺斯特别适合我和指挥官来但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了。”


    一身便装的企业状态轻松地和指挥官并肩走在有些窄的小街道上,沿途都能看到叫不出名字的鲜艳花朵,十分温馨。


    “正好最近港区的事情也不算多不然我还真不放心,不过这里还真漂亮啊,就当迟来的蜜月旅行了。”


    指挥官一边走一边感叹着。


    “这个时候就不要提那些工作的事情了,相信港区的大家吧走,我们去前面看看。”说完,企业拉起指挥官的手加快了脚步。


    企业和指挥官去参观了阿维尼翁大教堂,还在一个人不算多的出口处驻足聆听了一会一个人的小提琴独奏。当指挥官走上前在一面塞满了薰衣草一面放有一堆零碎硬币和纸钞的琴盒里放上了几枚硬币后,手中就多了一大束略点一丝丝清甜气味的薰衣草。尤其是当演奏者发现企业和指挥官的夫妻关系后,还特意用小提琴拉了一段《致爱丽丝》。用小提琴演奏的钢琴名曲依然很好的传递出了原曲的欢快与愉悦,让当时在场的游客们都在为企业和指挥官欢呼。


    然后指挥官和企业还去了那座举世闻名的薰衣草田,一道道淡紫色的线条整齐地平行排列在大地上,然后不断向外蔓延直到生长到天边。轻柔的风吹起带来浓郁的甜香味,让走在其中的指挥官和企业身上都满是同样的气息。


    就像这片仿佛要蔓延到无穷尽头的薰衣草田,指挥官也和企业会这样永远地走下去。: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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