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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戚氏

【戚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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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小手、冰凉


    20/08/19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还依水光殿,更起月华楼。傍晚的朱雀大街人头


    攒动,车水马龙。在朱雀大街东边第一坊便是兴道坊,坊内崇阁巍峨、层楼高起,


    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如此富丽堂皇,雕梁画栋,


    便可知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府邸。


    广国公府与平国公府均坐落在兴道坊中,距离不远,府院正门隔着一条大街


    遥相呼应。


    广国公府面积在坊内并不算大,建筑也很古朴淡雅,外面种植不少白杨,正


    门前耸立着两个獬豸石像,怒目而威。


    要是离府院不远,敏锐的人便会嗅到淡淡的清香,这便是最让长安人称道的


    是广国府中的海棠花圃。


    据说是府院刚建成时,广国公为其夫人竭力而建,如今仍然灼灼开放。每每


    登临拜访府院的文人雅士均会来此驻足观赏。


    府院门前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随着车夫停下马,便有恬儿清脆的声音,「好


    了,到家了,少爷,小姐,我们下车吧。」


    戚恕天最先蹬下了车,接着戚恩泽,戚惠行,恬儿才缓缓下来。


    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素手轻轻撩起,「大哥,二哥,惠行姐,那就明日再见了,


    我和哥哥就回府了,代我们向大伯问好。」戚念思对着人念到。


    戚恕天又凑到帘子前,「嗯,思儿,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待大比过后,你和


    悠然弟还有二叔二娘过来玩,海棠花现在开的正旺,我们一家子在一起赏个花,


    吃个团圆饭。」


    戚念思听后小头不停地点着,又看了一旁戚恩泽,戚惠行也示意如此,「嗯,


    我会跟爹爹娘亲说的。」


    戚恕天听完大乐,「悠然弟呢?」说完头就硬挤着凑了进去,看到了戚悠然


    在马车中呆坐着,一脸生无可恋,看来还是没缓过来,一旁的悄儿静静地走在念


    思的身旁。


    待戚恕天远离了马车,戚念思才对着车夫轻说,「俞伯,我们回去吧。」


    戚恕天等人看着马车已嗒嗒的渐行渐远,这才进了府。


    一进府中,戚恩泽就连忙离开了三人,仓促地回了房中。


    「咦,大少爷今天怎么了?」恬儿不解地道。


    「恬儿,大哥肯定有急事处理喽,你这妮子不会懂的。」戚恕天慢悠悠地讲


    着。


    「二少爷,你都这样说了,看来你肯定知道喽,快嘛,快嘛,跟恬儿说说嘛。」


    恬儿来到了戚恕天身边,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恳求的道。


    「那当然……」戚恕天身后发冷,看到戚惠行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不


    禁抖了抖,这才支吾出,「额,唬你的,我也不知道,恬儿要不你去问问?」


    「哼,我才不敢……才不去问了,二少爷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了。」


    恬儿轻轻的摔下男子的手臂,悻悻地说,「对了,我还要帮忆姨准备夜膳呢,不


    和你多说了。」恬儿向戚惠行打了招呼便一溜烟离开了。


    戚恕天喃道,「唉,这妮子……。」


    「怎么,恬儿心善头傻好骗是吧?」戚惠行叹道。


    戚恕天突然上前抚摸着她的额头,然后又摸着自己的,「没事啊,行儿,你


    今天怎么攻击性这么强,我没惹着你吧?」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在这样忆姨又要数落你了,爹爹也在府中……」


    戚惠行连忙拍下他的手,双腮微红。


    「哦对,忆姨我可不想招惹她。」戚恕天瞬间顾了顾四周,也没有下人,又


    挺身还说,「怕什么,行儿,你是我妹妹,关心关心怎么了。」


    戚惠行逝去了清冷,嘟着嘴囔着,「又不是真的……」,然后又说,「我怎


    么有攻击性了,你说,你老实说来?」说完脸又冷了起来,盯着戚恕天。


    戚恕天眼光躲闪,只想赶快脱身,「哦对了,我还有事找爹,先走了,行儿,


    你今天不是要去花圃吗?你快去,我等会去找你啊。」说完,溜的悄无踪影了。


    戚惠行看到哥哥吃瘪,不自觉掩嘴轻笑了出来,玉人亭立,发丝与风共舞,


    泪痣犹现,诉出风情,女子不知又想起什么,喃了一声「娘」后也默默去向花圃。


    戚恕天来到了书房,因为他知道父亲一般这个时候都在此处理事务或读些古


    书。


    可戚恕天此时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不亲,内心徘徊要不要将今日所见之事告知


    父亲,戚恕天自己都尚不清楚,如果向父亲言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怎么办,如果


    不说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要是有人真的密谋不轨……戚恕天内心难以抉择。


    这时,书房的房门开了,走出来了一名男子,男子头发已全然花白,眼睛炯


    黑,深邃却又空洞,一深一空仿佛看尽了人间苦难,脸上褶皱痕迹分明,一痕一


    迹仿佛诉尽了人间沧桑。男子看到戚恕天后,语气沉重道,「恕天,你在这何事,


    要找你父亲吗?」


    戚恕天连忙拱手作揖,「见过达叔,嗯,恕天找父亲有些事情商议。」


    男子回道,艰难地笑出了声,「我与你父亲刚在此对弈了几局,甚是怡然,


    你快去吧。」说完匆匆离去。


    戚恕天看出达叔满是心事,心情烦忧,也没有多问,戚恕天沉重地叹了叹。


    因为他知道达叔也不过是中年而已,可从他记事那年起,第一次见到达叔时,也


    是这个模样,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达叔是从小时候便教导戚恕天等人,也算是他多年的恩师,这么多年,戚恕


    天知道他在府中孑然一身,与父亲关系密切,但父亲却从未透漏他只言片语的信


    息。也许孤独,便是他永恒的部分。但若此心光明,亦复何言呢。


    戚恕天感受到风中的苦咸,默默看着达叔那佝偻的背影。


    「天儿,快进来吧,别傻站在外面了。」房内的戚今听到外面的动静,轻呼


    道。


    戚恕天收回了目光,应声进入了书房,看到了父亲伫立在窗边,头发泛了半


    白,眉头紧锁。


    戚今听到动静,脸看向恕天,变得慈祥,「天儿,今天怎么回来稍早,泽儿


    和行儿呢?」说完,戚今轻扬起已有老茧的手,轻轻抚着恕天的额头,毛发,双


    肩和后背,不禁轻笑起来,「长大了,长大了,时间可真快啊。」


    戚恕天被摸的稍显不好意思,但并没有打断父亲,很是疑惑父亲今天怎么如


    此柔情起来了,口中刚想道出的事情又咽了下去。


    戚今打量了恕天许久,脑中也一瞬回顾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恕天


    有些窘迫,这才收回手,「唉,老了老了,容易感伤了,天儿莫怪。」


    戚恕天回道,「哪里老了,父亲你还正值壮龄,还肩负着一家之大,只是天


    儿感慨与父亲许久没有这般亲近了。」


    戚今听后稍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他早已不知是怎么度过的,带着三个孩子,


    所幸还有忆儿帮衬,虽然能给足他们三人物质上的丰富,但自己真的与孩子们疏


    远了吗?


    戚今无声地顿了很久,内心似有些事情徘徊,随后他那澈亮的黑眸坚定了下


    来,「天儿,你去把泽儿和行儿叫来,爹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快去。」说罢推


    着恕天离开。


    茫然的戚恕天也很诧异,但还是乖乖地去通知二人了。


    广国公府的东院有淡雅的花香飘逸,草色青葱浓郁,有一片花圃,圃中绽放


    着形形色色的海棠花。远远望去,海棠花红艳欲滴,一朵朵的小花紧密地簇拥在


    茎干上,花瓣像个淘气的孩子,张了好半天后才舒展开来。微风吹过,花瓣就左


    右摆动着,仿佛在向人们炫耀它娇美的舞姿。


    花圃的也有几间屋舍的占地,周围围着精致的栅栏,外围还有简约的观赏厅,


    圃中小路还砌着砖瓦,有不少农仆正在修剪照料。


    此时靠近院门口的那片花地里,一婀娜多姿的倩影,青色素服傍身,草叶沾


    身,正站立在一丛生的良莠不齐的花树下,嫩手娉娉,一边拨弄着花穗,一边那


    工具修剪着枝丫,女子似是有些劳累,拈起袖口擦拭头上的汗珠,秀发有些凌乱,


    但女子专心致志地忙于手中工作,丝毫没有发现嘴角边的头发以及……


    突然,一双大手遮住了戚惠行的双眼,戚惠行猝不及防,整个身子躺在了来


    人的怀里,待意识过来后,生气地狠狠踩了那人一脚,这才迫使他放开了手,还


    伴随着「哎呦」的叫唤声。


    戚惠行挺起了身子,也没有回头看来人是谁,嘴里嚷着,「恕天哥哥,你再


    这样我可就来真的呢?也不怕让人看见,算了,你找着来有什么事吗?还捉弄我。」


    戚恕天见到果然骗不了妹妹,花圃人多也怕妹妹真的难堪,就兀自揉了揉脚,


    说道,「行儿,还是你懂我,是父亲有急事吩咐,让你和大哥都要去书房,哎呀,


    还踩这么重,好疼。」


    「便宜你了,你要是没急事,还不知道会到哪找乐子了,找我也能定让恬儿


    跑腿。」


    「这,我平时也和在一起时间多吧。」


    「算了,你通知大哥了吗?」


    「没有,我第一时间可就来你这了,我刚过来,发现训练场上没人,不知道


    哪去了。」


    「嗯……你去大哥房间去找吧,我先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了。」戚惠行语


    气稍显愉悦起来。


    「行儿,我俩一起去不行吗?」


    「才不呢,又想偷看我……」话未完,戚惠行就扭头走了。


    戚恕天无奈,只好一人只身前去大哥戚恩泽的住处。


    在广国府的一个卧房内,房间四周不乏一些刀枪剑戟,兵书林立,但并无多


    金碧富贵之物。此时戚恩泽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几味药,手中攥这一张纸信,竟


    然独自一人呵呵发笑,不知何事如此高兴。


    戚恩泽是戚家的长子,大戚恕天一岁多,虽身份富贵,但在长安城的贵族子


    弟中实属一股清流,为人刚正,多行善举,戚恩泽与弟弟妹妹一起年少跟着达叔


    读书,但不同的是,戚恩泽兴趣不在读书上,酷爱耍些武艺,为此比戚恕天早一


    年去往国子监,在武院培养下,熟读兵书韬略,身手也异常矫健,故成绩也是名


    列前茅。


    广国公戚今平时对孩子也不作过多的插足,只要不犯家训,都积极支持孩子,


    所以可以看见戚今的三个孩子都在国子监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


    戚恩泽知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才慌张地将纸信心细地藏于怀中,连桌上的


    药都小心地放于柜中,然后走到一把剑旁装模作样地打量。


    戚恕天轻推开了门,发现哥哥果然又看爷爷的那把剑,「大哥,别看了,它


    又飞不了,爷爷留给父亲,你求父亲给你,那只能是你的,没人抢,咋还没看够


    呢。」


    戚恩泽知道是二弟来,心也垂下来,「二弟,你就别揶揄大哥了,你也知道


    它可是我的宝贝,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呢,怎么,终于主动想找我陪练,不


    过明天大比在即,现在可有些晚了。」


    戚恕天澄清,「大哥,不是的,父亲找我们有要事,再说平时回到家,可是


    你硬拉着我陪你练练手的,虽然每次吹亏的都是我,今天我还纳闷怎么你一回府


    就离开里,怎么不找我陪练了。怎么,大哥你有什么心事吗,那不妨和二弟说说,


    我帮你参谋参谋。」


    「哼哼,今天也……也没啥事,明天不是大比吗,二弟你好好休息最重要,


    平时多亏你了,放心,你以后有什么不便的,跟哥说就行。」戚恩泽囫囵道。


    「那行。」


    「你刚才不是说爹找我么,不让那他久等了,我们快去吧。」戚恩泽就拉着


    戚恕天向书房疾行。


    待二人来到书房前,发现妹妹已经来到了,穿着素衣白裙,着着浅妆的脸蛋


    吹弹可破,处子芬芳,胸脯娇挺。


    「你俩真慢呢,快进去吧,爹应该有重要的事呢!」戚惠行看到二人蹙眉道。


    兄妹三人进去发现父亲垂首端坐在书桌旁,淡淡地看着手中的书信。


    「爹,你喊我们三人来次有何要事?」三人进来互相瞅了瞅,也不去打扰,


    在戚惠行的推绕下,戚恕天上前问道。


    戚今莞尔,这才放下手中之物,起身看向窗外,眼光迷茫不知看往何处,回


    首过来盯着三人,「爹,今日叫你们三人来,就所为两件事,我想了许久,其实


    时机我内心也很徘徊是否成熟,但我还是选择不在瞒着你们了。」


    道出了这句话的戚今瞬间畅然下来。


    「爹,是不是关于娘的!」激动的戚惠行立刻嚷了起来,上前拽住了父亲,


    旁边的二人也紧张的扼腕握拳。


    「行儿,你别激动,听爹说吧。」戚恕天片刻后上前便去挽着妹妹。


    「嗯,父亲你可终于能告诉我了。」戚惠行冰莹的脸婆娑起来。


    戚今望着女儿内心也悲痛欲绝,因为他深知十多年来,没有母亲陪伴的二人


    是多么孤寂,自己这个父亲也难以称职。


    自从他母亲欣怡杳无音信的离开后,戚今苦寻无果后,便毅然更换了府中的


    仆人,打发他们远离长安,并对外宣称夫人病故,并且严令禁止府内谈论此事,


    但戚今内心也很清楚只不过欲盖弥彰,但又有何办法呢?


    十多年来,戚今时常看到女儿对着那片海棠花圃枯坐发呆,手中紧紧攥着他


    母亲唯一为她留下的同心石。每每看着悠然,念思与他们母亲在一起的和睦欢快,


    戚今都回发觉女儿沉默寡言。背地里看到宝贝女儿红着眼睛,戚今的心仿佛沉入


    万丈深渊一般喘不过气,也只能私下浅诉低吟,躲进一片天地,隔空对话罢了。


    戚今回神后,看着孩子,坐下叹道,「行儿,泽儿,其实你们娘亲并未病故,


    我这些年为了让你们好好成长,这才瞒着你们。」


    「那母亲这些年去哪里了?怎么不来寻我们兄妹三人,怎就如此铁石心肠。」


    戚恩泽听到愠道。


    「够了,泽儿,你母亲可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疼爱你们,离开也定是迫不得已,


    虽父亲也不清楚具体缘由,但这么多年一点音信全无,定是为这个家着想啊。」


    戚今从椅子上颤颤巍巍地站起,突然涕泗横流起来。


    戚惠行搀扶着父亲,也深知他内心的悲痛,急忙打断,「爹爹,好了,女儿


    知道这其中有错综复杂的原因,只要还在世上,女儿就定会找到母亲,一家人团


    聚,爹爹,你一定注意身体,别再这样了。」


    戚恩泽还想追问,「爹,你肯定还知道……。」但一看到妹妹投射过来凛冽


    冰狠的眼神后也不自觉地沉默了。


    戚恕天看到一家人如此模样内心悲寂,才发现父亲这些年真正的窘然而又假


    装强大的模样,但戚恕天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时插不上一句话仿佛与这个家庭


    有着天然屏障,但戚恕天知道这种感觉从自己记事起便已然存在。即使他曾经努


    力融入过,也对一些风言风语选择视而不见,甚至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激不


    起丝毫波澜,自从那时起,戚恕天便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戚家人,只是父亲没有


    明说罢了。


    戚恕天看着泪珠流过泪痣的模样,仿佛沧海月明,也许两人内心也早就心照


    不宣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宁静,众人不语,平复下来。


    「好了,你们都已经长大了,欣怡要是看到你们也该欣喜的,我也尽到了最


    基本的责任了。」戚今缓而说道,然后看向戚恕天,脸上又犹现复杂之情,「还


    有一件事,是关于天儿的。」


    戚恕天在一旁身子怔了怔,知道父亲终于要言明,也变得坦然面对了。


    戚惠行则是眼睛瞄着戚恕天,扣动自己的小手。


    而戚恩泽内心还对刚才还有些不愤,但听到有关戚恕天的事,又急道,「爹,


    二弟怎么了。」


    戚今望了望恕天,继而说道,「其实,如同外面流传的一样,天儿与你俩并


    不是一母同胞,是他很小时我抱回来的。」


    「什么!爹你的意思,二弟是领养的,不可能,爹你是骗人的吧!」戚恩泽


    听后更是一跳,插道。


    而一旁的两人却一言不发。


    「泽儿,这么大的事为父又怎会玩笑呢?」戚今扭过头,目光穿着窗户望向


    悠悠的远方,「那是一个雪下的很大的冬夜,天儿一个孩童被落在冰天雪地里,


    为父听到他的哭声,在灞桥下寻到了他,可能是天意如此,我便把带入府中,与


    你俩一起长大了。」


    戚恕天忽然双腿跪地,叩首道,「谢父亲多年救命养育之恩,孩儿无以为报。」


    戚今笑了笑,「天儿,起来吧,在父亲心中早就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了,


    今天我将此事明示,因为为父知道假象永远挡不住悠悠众口,既然如此,还不如


    亲自跟你们说。」


    戚惠行连忙过去挽起了二哥,戚恕天站起,内心也不免心酸,「嗯,父亲,


    孩儿去平复一下心情,先离去了。」


    「嗯,恕天,你要记住,你是我戚今的孩子,我会以你为傲的。」


    「孩儿自当谨记,这是我十几年的成长生活的家,不会忘记自己是戚家人的。」


    「那其他你想了解的日后我定会告知的。」


    「那孩儿先告辞了。」


    戚恕天迈着轻轻的步子离开了,出了书房的戚恕天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不


    知为何缭乱的心情此刻竟然舒畅起来,内心的屏障消失了。


    对于戚恕天而言,这又何尝不是是新的开始呢。


    而还在书房里的戚恩泽内心冗杂,无比消沉,与刚开始与欢快截然不同,


    「爹,我也先告辞了。」说完就离去了。


    戚今料到儿子今天会有些沉重,顺其自然吧,而对一脸平静的女儿却很是诧


    异,「行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天儿不是你亲哥哥。」


    戚惠行眼光面对父亲,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戚今突然大声询问。


    「曾经我偷听到忆姨一个人私下无意说出的,而且忆姨平时对二哥就有些苛


    刻,那时我就怀疑了,可又不敢向爹爹你问。」戚惠行小声地念道。


    「是你忆姨啊,唉,这些年也难为她了,大都是从小到大照顾你们,无怨无


    悔,为父对她有愧啊。」戚今叹道。


    戚今打量着女儿,模样隐约渐渐的和她母亲重合了,抚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


    「行儿,你与你母亲很像。」


    戚惠行愣了愣,「爹爹,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母亲什么?」


    「怎么不知呢,曾经那么多年的夫妻,只是父亲现在还无法告诉你们,行儿,


    你可懂为父的心呢?」


    「行儿知道的。那女儿也不打扰父亲了。」


    戚今看到女儿稍显落寞地离开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憔悴地坐下。


    戚今还是没有道出心中的疑问,那是关于女儿和天儿的,联想曾经的自己,


    戚今还是选择了沉默,既然已无亲情这层关系,将来的事就让他们自己面对吧。


    而有些事,戚今是断然不可能告诉孩子们的,多年之后即使弥留之际也会隐


    瞒,因为有些事情太过惊骇而荒唐,不应该将他们拉入漩涡的激潮之中。


    戚今思绪有些零乱,又拿起桌上慕容悫即将进京的书信,喃道:「慕容悫,


    你会给我带来何种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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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远处的平国公府中却不像哥哥家中那么沉重。


    今日早朝事宜后,闲坐在家的戚仁也没有多想那闹心的事。


    傍晚之时,戚仁正与女儿戚念思在小院闲谈。而一侧的一间偏房里却响起了


    戚悠然的嚎叫声。


    「娘!我真没去那春兴楼啊,你怎么听信妹妹的一面之辞。饶了我吧,娘,


    你是我亲娘。」戚悠然跪在堂前,双手拿着祖训举过头顶,一脸惧意,不敢正脸


    看着李素之,眼光往外飘,「爹,小妹,帮我说说话啊!」


    一旁的李素之咬牙切齿,手拿短鞭跃跃欲打,已无平时的闺秀贤淑模样,


    「你这逆子,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尽去些烟柳之地,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吗,你爷


    爷九泉之下要知道那棺材板还能压得住?气死我了,你爹不动手,我来教训你!」


    李素之说完,厉手一扬,断鞭狠狠抽在了自己儿子的后背上,毫不手软。


    戚悠然疼得龇牙咧嘴,「娘,娘,孩儿知错了,再也不去哪腌臜之地了,别


    抽我了。」


    李素之这才停手,指着儿子,「你今天就跪在这里好好反思,什么时候反思


    明白了才准起来!知道了吗?」


    戚悠然看着母亲点了点头。


    院外的父女听着戚悠然传来的叫声,大眼瞪小眼,内心疑惑李素之今天这么


    狠心下得去手。


    戚念思头向里一探又收了回来,俏眼盈盈有些后怕,红着脸看着父亲,「爹


    爹,娘真打了,还不轻呀,要不你出面解决下,今日我看哥哥已经受教了,以后


    肯定不敢了。」


    戚仁看着宝贝女儿求情,这才说道,「思儿,你娘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刀子


    嘴豆腐心,放心,给悠然一个教训,那臭小子也该打打了。」


    戚念思低下头点了点,可能由于自己的告状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李素之快步走来,对着戚仁语气尖锐道,「你看看你这成事不足,败


    事有余的好儿子,你也不去管管。」


    戚仁悻了悻,「这不有你吗,反正我有乖女儿陪着,谁管那臭小子,只会惹


    我生气。」


    李素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这父子俩,算了,反正今天那逆子肯定要吃


    点苦头。」而后转过头来,面带着浅笑,「闺女今天累着了吧,想吃什么,娘给


    你做。」


    戚念思起身抱着娘的手臂道:「娘,你做的女儿都爱吃,不过今天女儿嘴馋


    了,想吃些豆腐,你看行吗。」


    李素之听完掩嘴轻笑,「行行行,娘这就去做,你和你爹好好聊会吧。」


    说完就畅然离去了,毫无刚才抽人时的狠厉。


    看着母亲离去后,戚念思又朝那间屋子探了探,「唉,爹爹,哥哥还在跪着


    的,看来晚饭也吃不着了。」


    戚仁瞧着女儿心软的模样不禁一叹,「放心吧,夜晚你娘肯定会送过去的。


    唉,不聊这了,你今日在监里又累着了吧,听说明天你们大比提前了。」


    「嗯,好像是好远的凉国来朝了,进行什么交流,朱祭酒就只好提前当作练


    兵了。还有爹爹每天回来都要跟我说一遍累不累,女儿都烦了,今天就在回答一


    遍,不累的,平时还有二哥哥照拂我,你老就放心吧。」


    「哈哈,你还管爹说话不成,看来恕天比你哥有用啊,还有在国子监里没人


    欺负你吧?」


    「唉爹爹你想哪去了,谁没事欺负我干嘛,再说不还有二哥哥吗?」


    「你别说,毕竟我宝贝女儿闭月之姿,但我谅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戚仁一


    脸祥和,然后望着女儿,凑近后问道,「那恕天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戚念思听到父亲问后,有些羞怯,但还是摇摇头,「二哥哥哪有,平时待思


    儿很好的。」


    戚仁有些不信,「女儿,放心,你和爹说,我还是能治他的。」


    戚念思似有些急了,「爹,你怎么这样啊,都说二哥哥待我很好了,再这样


    不理你了。」


    戚仁内心一颤,但也只是一瞬,答案其实都无所谓了,念思是他看着长大的,


    什么又能逃的了他的眼睛呢?


    戚仁内心一阵绞痛,「昔日的悲剧难道又要上演吗?不!只要我这个父亲尚


    在,我就绝不会让这懂事的女儿伤悲,就算……」


    戚仁看着俏眼玲珑的双眼看着自己,心终究还是软的,「思儿,你随为父过


    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爹爹,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呀?」戚念思满脸疑惑地问道。


    「隐秘的事,你快跟上。」


    两人来到了戚仁的书房,这里平时就是戚仁一人办些事务之所,较为僻静。


    「爹爹,你什么事啊,这么庄重,我好紧张。」戚念思急忙问道。


    戚仁拉起女儿的手,敞开心扉地说:「思儿,你是不是跟恕天很亲近。」


    戚念思看着父亲一脸肃穆诚恳,缓缓地点了点头,「嗯,二哥哥开朗活跃,


    经常为我着想,照顾我,跟他在一起时我都感到很轻松,二哥哥还很幽默,爱逗


    我开心。」


    戚仁闭目说道,「是啊,你从小就爱粘着他,长大了也还没变啊,你小时候


    可是天天往你大伯家跑的啊,跟在恕天,惠行屁股后面,几个孩子一玩就是一整


    天,无忧无虑,笑颜常开,白净净的出去,脏兮兮的回来,而且每次爹夜晚要抱


    你回家时,你都红着眼睛不想回家,哄好长才行,临走还说,「二哥哥,姐姐,


    行儿明天再来找你们玩啊」,然后才不情愿跟我回家呢。」


    戚念思咽住话,红了脸,低首咬唇,只管摆弄衣服,软惜娇羞地说,「爹爹,


    你还提小时候的事干嘛,就知道笑话我。」


    「唉哈哈,爹哪有笑话你,爹也怀念啊,小时候的你肉乎乎的,煞是可爱,


    你大伯还经常夸赞你年纪虽小却胆大坚毅,跟恕天他们玩,什么都敢尝试,也不


    爱哭。有一次你磕破了膝盖,也没掉滴眼泪,只是心疼死爹了,只是那次恕天因


    此被他忆姨教训了,你回家却伤心地哭了,哀求爹爹要跟忆姨说不管二哥哥的事,


    是你不小心的。哈哈」戚仁说得有些忘我。


    再转过神来,看着女儿羞愤的模样也连忙闭了口,才叹息道,「所以你从恕


    天是不是有心意?」


    戚念思俏脸一冷,说道,「爹,你胡说什么呢,他是我哥,我怎么有这种想


    法呢,那只是妹妹对哥哥……」


    「什么哥哥,他怎么会是你哥哥呢?」戚仁冷不丁地说道。


    戚念思一脸骇然,不知所措道,「爹爹,你又在瞎说了,他是我二哥哥呀!」


    「念思,你知道为父为什么不拦着你们,还让你们过于亲密吗,就是恕天是


    你大伯在一个雪夜里抱回来的孤儿,只是在你大伯家长大罢了。而且你没发现恕


    天的性子与恩泽,惠行差异很大吗。」戚仁悠悠地叹息道。


    「爹爹,你是说二哥哥不是大伯亲生的。这这这……」戚念思震惊地说,心


    脏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眼睛瞪得硕大。


    「所以思儿,不必压抑自己了,去倾力追求吧,恕天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


    个好孩子,也是可怜的孩子啊,若有一天找到亲生父母不知又会怎样了?」


    「爹爹,什么我倾力追求啊,你也不知道羞啊。」


    「那也好啊,那我女儿一辈子不要嫁人吧,陪着爹和娘好么?」


    「嗯,女儿在没治好爹爹的病是不会离开的。」戚念思一下扑进了父亲的怀


    里。


    「唉,我的傻女儿啊。」戚仁拍了拍女儿的头。


    戚念思抬头望向父亲,脸红着说,「爹爹,你什么时候察觉到呢?」


    「嗯,什么时候呢?爹爹也说不清。女儿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将感情藏在内


    心深处的人,连爹这一个老锄头都差点没挖出来,起初爹也觉得你对恕天只是妹


    妹对哥哥的依赖罢了,但你还记得去年那件事吗?你为了入国子监学习医术,气


    的我和你娘……然后周围所有人都劝过你,你都没有听,而事后我才发现只有恕


    天那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你这么有底气,有他撑着吧。」戚仁嘟囔着。


    「爹爹,那是女儿不懂事,往事就不要记在心上了。」说完,戚念思的小拳


    头锤着父亲的胸膛。


    「怎么会呢,这个世上难道还有比我女儿更懂事的孩子吗?你说,是不是恕


    天给你撑腰的。」


    戚念思眼睛躲闪,「哪有,只是二哥哥点明了女儿有想做的事,特别为家人,


    就要勇于去做。」


    「好小子,果然是他。」戚仁气的握拳捶桌。


    「爹爹,你别动怒,都说了多少次这样对身体不好。」戚念思连忙劝阻。


    「好好,不动怒,不动怒。」戚仁推拿着胸口肺部。


    「虽然私底下跟你说你,你也别太张扬,你大伯那爹爹可情况不明啊,你也


    别跟其他人说。你们的孩子的事啊,还是要看以后你们自己的。」


    「嗯,晓得了。」


    「咳咳……咳咳……」刚说完,戚念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脸色发青


    愠怒,看着父亲。


    戚仁立刻掩嘴,暗道,「完了完了。」


    「爹,你是不是又复发过了,怎么不跟我说,瞒着我就太过分了。」说着,


    戚念思就急忙让父亲坐下,为父亲把脉,脸色铁青冰冷。


    过了一会,戚念思脸色才转润,「还好,只是普通的复发,不是很严重,爹,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第一时间和我说啊。」


    戚仁摆了摆手,「知道了,也没那么严重的。」但感受到女儿尖刀般的目光


    后,又说道,「好,为父谨遵医嘱。」


    听到混乱的的李素之也赶了过来,看到丈夫脸色不对,慌张地问女儿,「闺


    女,你爹怎么了,又复发了吗?」


    「嗯,还好这次不严重,娘你以后可得把爹盯紧点,一有情况得立即向我反


    应。」


    李素之点了点头,在一旁仔细照抚着丈夫。


    「那我先去给爹熬几幅药了。」戚念思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出了书房的戚念思心情又低沉又舒畅,感受着风儿温和的手拂动自己的秀发,


    看着天空中躲着云里娇羞不敢露头的月儿,脸上是一副绝世的笑靥,手轻轻抚着


    左胸口,是那热烈跳动的心,此刻,戚念思知道,那心中的死结悄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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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今生愿。」清辉的月光洒在了戚恩泽手中的纸


    信上。


    对于戚恩泽来说,今日父亲的话让他内心无法平息,一切都太过虚幻,而真


    实又到底是什么样的,难以叵测。


    十多年素未谋面的母亲还会是曾经的哪个母亲吗?而做了十多年的亲兄弟还


    会像曾经那么亲密吗?


    戚恩泽此时此刻的脑子愈加混乱,不停地盯着手中的那人送的纸信,聊以慰


    藉心灵,陷入了沉思,连已经走到跟前的人都尚未察觉。


    「泽儿,为父想不到你还能收到女子的情书呢。」戚今笑着说着。


    戚恩泽身子惊醒,不禁一颤,发觉父亲后,手中的纸信也没有收起,汗颜道,


    「爹,你怎么来了。」


    「哈哈,我来了有一会了,看你情入佳境呢,泽儿,对方女子何人,要是合


    适为父上门帮你提亲。」戚今拍着儿子的肩道。


    「爹,是,是,是韦家的长女韦月欢,和我同在国子监学习,爹,你认识的。」


    戚恩泽大方地说道。


    「哦,是月欢啊,韦太傅的孙女啊。泽儿,你是否中意对方啊?」戚今看着


    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一门妻了。


    「爹,韦姑娘知书达礼,温婉贤淑,孩儿怎么不中意呢?」


    戚今内心考虑清楚后,才说,「嗯,那明天为父就去下太傅府中找韦将军商


    议一下,要是同意,两家喜结秦晋之好也颇为秒事。」


    戚恩泽叩首道,「孩儿多谢父亲成全。」


    戚今叹道,「是爹疏忽了,你们都长大了,戚家也该添人了。」说完挽起儿


    子,才想起今日有事找他,「泽儿,为父还有事吩咐与你,你们国子监明日不是


    有比试吗?」


    戚恩泽连忙回道,「嗯,好像是应对凉国使团来进行文艺武道交流的。」


    戚今抚须点头,「那武院比试应该是你跟天儿争夺桂冠了,你明日使出全力,


    帮我看看天儿的深浅,但要点到为止,切勿伤了兄弟情分。」


    戚恩泽惊道,「爹,这是为何,二弟怕不是我对手,下手重了伤到他怎么办。」


    「泽儿,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这些年陪你练手就是天儿,为


    父年轻也是行伍出身,平时也略微看到你们相互比试,所以泽儿还有比天儿更了


    解你的人吗?扪心自问,你又了解他多少呢?」


    「可是这,好吧,明日我试试吧,但父亲二弟若要知道了我刻意试探,岂不


    心寒。」


    「心寒?那你就太小看你这个二弟了,这么多年,天儿遭受的冷眼嘲讽怎么


    会少呢?而他却能淡然处之,天儿还是有这度量的。但还是要切记点到为止。」


    说完戚今就独自离开了,留下戚恩泽一人呆若不鸡。


    出了房的戚今长呼吸了一口气,喃道,「欣怡,看到了吗,我们的泽儿要成


    家了,只可惜……唉!」


    然后攸攸远去,在这静谧无言的大院里,留下徘徊缠绕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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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我了,月欢啊,你竟敢这般忤逆爷爷,那杜尚书之子杜成舒有什么不


    好,久负盛名,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院,前途似锦,爷爷为了促进这门婚事不知


    煞费多少苦心,月欢你怎么如此顽劣。我就说当初送你到国子监是个麻烦。」此


    时的太傅府气氛浓烈,太傅韦宗辉怒目圆睁,两侧剑眉直竖,牙齿吱吱作响,整


    个人蜷缩在大堂的主椅上,年迈的脸色铁青,双拳微颤,来回摆动不知放于何处。


    堂下的韦奕辰和妻子正站立于一旁,眼光来回看着父亲和女儿,说不上话。


    而跪在堂前的韦月欢早已泪眼婆娑,身子发颤,口中念到,「爷爷,月欢现


    在还不想成婚,抱歉……。」


    而同样站在另一旁的男子身着华贵金丝蟠竹长袍,胸口坠着青竹翠曼,雍容


    的腰间挂着玉带,面色平淡,眼睛微眯,仿佛对所发之事毫不在意,整个人在华


    贵的装饰下让本就清逸的人看上去七分精致,三分俗气。


    男子看着爷爷,连忙上前问候道,「爷爷,注意身体,你老年事已高,不可


    动怒啊。妹妹这般抗拒定有缘由,孙儿看这事急不得,况且不日凉国的慕容悫就


    要进京,爷爷您作为皇上的岳父,可要重视,而妹妹也不要逼她,说不定还有更


    好的人家呢?」


    韦宗辉听后细细想来,才消了气,点头道,「不疑说的不错,凉国事为大,


    此事以后再议,哎,你刚才说你姐姐还有好人家,什么意思?」


    韦不疑低声笑道,凑到爷爷耳边道,「爷爷,你忘了,戚家如今适婚的男子


    已经不少了。」


    韦宗辉沉思着,看着韦不疑没有多言。


    这时,管事来到大堂,急忙给韦宗辉送上一门请柬,「老爷,刚才国子监的


    监司送来明日大比的请柬,还说望太傅莅临,并给学子们一番知道。」


    韦宗辉结果后呵呵笑出,「朱兴华那家伙何必这般,叫一下老夫也不会拂了


    他的面子。看来明日非去不可了。」


    然后示意有些乏累,在韦不疑的搀扶下离去了,临走还说,「月欢,明日你


    就不用去监里了,在家给我好好悔过!」


    而依旧跪在堂前的韦月欢脸色花白,久久回了一句「嗯」,说完便昏倒在地,


    而此时太傅早已离去。


    一旁的韦奕辰夫妇看着女儿昏倒,急忙扶起,两人抱着女儿回房休息,韦奕


    辰看着可怜的女儿,在妻子的抱怨下,也只能哀声叹息。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不关贫穷与富贵,不关高尚与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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