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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龙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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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6月3日


    瓦西斯大陆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造物主创造了三枚碎片,闪烁着无尽光芒的“天“,藏匿着混浊黑暗的“幽”,反射着万物根性的“灵”,其中“天”的碎片化为天们的住所,“幽”的碎片化为恶魔们的领地,而“灵”的碎片化身成一片无尽无垠的大地,被放置在天与幽之间,一面倒映着光芒,一面吞吐着黑暗。


    因此,居住在大地上的先民们有着光与暗的两面性,其中,受到“天”的影响,大地上诞生了亲和光明的原始精灵,同样受到“幽”的影响,诞生了天性暴虐的原始兽族。


    两者鏖战多年,原始精灵与原始兽族中的强者互相影响,在“灵”的大陆上诞生出名为“龙”的巨兽与名为“人”的生灵。


    “龙”天生拥有兽族那可穿行三界的强大肉体与精灵可跨越时空的厚重灵魂,“人”拥有着仿若草芥的身躯与微薄似烛火的灵魂。


    但人天生具备与天相似的智慧与对其本性的克制能力,在精灵与兽族的大战中,人作为两者的仆从与奴隶,不断地吸取着两族的知识与力量,并暗中激化着两族的矛盾,以待时机。


    最终,强大的两族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惨烈战争,原始精灵与原始兽族中的强者全部死去,而人族乘势而起,将其知识与智慧吞并,发展出自己独特的文明。


    而在夺得大陆霸主之位后,人类却展现出了与恶魔相似的贪欲与残暴,他们抓捕了剩余的原始精灵与兽族,在其身上进行了残忍的实验,剥离活髓,抽取灵魄……甚至还让大量的原始精灵与兽族交媾,诞生了一个个新生的种族,其中不乏有能与精灵、兽族相媲美的强大的种族,却被消灭在萌芽中,而容易控制的种族则被奴役,血与肉皆奉献于压迫者。


    人类通晓了世间真理,高歌艺术与美德,称颂求知者的执着,他们在森林,用魔晶构成了地下宫殿,在平原,用白石铸造了伟大城邦,在高山,用黄金铺成了庄严庙,在大海,用黑岭土填成了众多海岛……


    人类日渐膨胀的野心,让他们把目标移向了这个世间存在的最强大的生灵——龙。


    巨龙的强大胜过原始精灵与兽族,甚至能与高高在上的天和秘莫测的恶魔相媲美。


    他们试图将龙的秘密解开,寻求为何同为精灵与兽族影响下的产物,自身与其之间的差距竟会如此之大的原因。


    龙的力量并非人所能控制,它们对人类漠视,如同对待自然界中的石子,人类即使掌握了精灵与兽族的知识,在那超越天灾的力量面前仍然不值一提。


    可惜的是,龙的数量过于稀少,且个体之间同样毫无社会性,它们的数量甚至少到无法被称为“族”。


    人类花费了大量精力,付出了数以百万计的仆从种族的鲜血,方才获得了极少数的实验资源——一条完整的、刚刚诞生的巨龙与它母亲的尸体。


    在这之上,人类凭借着类似天的智慧,研究出了大量关于龙的知识,但却始终无法攻克最核心的关键点。


    在此之际,人类已经统治了这片大陆两千年之久了。


    为了维持人类奢侈的生活与那仿佛永远没有界限的求知欲,如今这个强大的千年帝国,毫无疑问建立在异种族奴隶的累累血肉之上,内部对权欲的病态渴望,也导致了体制的僵化与溃烂。


    于是,反叛再次发生,奴隶们借着人类攻打龙族后战备的空虚,燃起了反抗的篝火,他们冲进皇宫,冲进庙,杀死了高高在上的贵族们。


    对人类的仇恨,令异族奴隶们无法停下手中的刀剑,等到他们醒过来时,人类的数量已经锐减至不足原来的百分之一。而无数的文明技术皆流失在这场战火之中,仅有少数流传于后世。


    胜利者们在击败压迫者后,也各有去向。


    有的心灰意冷,隐藏在大山森林深处;有的群聚而居,在地下燃起了篝火;有的自持胜者的傲慢,占据了高山上的庙,供奉这天地间的真理;有的则在战火中迷失了自我,开始信奉“幽”中的恶魔,以战争为乐。


    剩下的人类们,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部落,分布在这片大地的不同地方,有的去了极北之地,有的去了东方,有的驶向了大海……这些人在未来的数百年中,繁衍生息,再次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城邦,而这时,人类将其称为“王国”。


    但无论如何发展,人类却始终无法再现千年帝国的荣光,后世的人类似乎在智慧上再也无法与曾经的初代人类相比,而发展至今,王国之间也各有征战,那个统一大陆的千年帝国也逐渐被人遗忘……


    而龙们,仍然冷眼旁观着一切,对这个曾弑杀同族的种族,它们不曾吐露过半点怨恨。


    突然有一天,龙消失了。


    有人说它们是去往了天的居所,也有人说它们是深入了“幽界”,总之,这个曾与人类一同诞生的种族,似乎彻底消失在了人类的历史中……


    而今,已是千年帝国覆灭的第三个千年……


    崔斯特愣愣地看着远处的炊烟,小孩子们急切的催促声唤醒了愣的吟游诗人。


    “哦,哦……”他晃了晃脑袋,捡起不知何时掉在草地上的竖琴,放在腿上,手指拨动间,优美的音符从散发着檀木香气的竖琴中滑落。


    “可惜横征暴敛的千年帝国,玫瑰与像都成了刀剑下的尘土。”


    他唱得不算好,一手琴艺加了分,但这些对于小村庄没见过世面的七八岁孩子来说,已是难得的消遣。


    漫不经心地唱着这背诵过几千遍的歌谣,接下来的部分都是讲的王国历史,远没有前段百族交战,天鸣地动的绚丽,王国之间的交战史或可称一句波澜壮阔,但对于这些小孩子们来说就太过晦涩了。


    果不其然,孩子们听到这些大人们平时会聊得不亦乐乎的内容,自然不感兴趣,其中一个孩子指着远处一群惊林之鸟大呼了一声,其余人就欢呼着一起跟上去了。


    吟游诗人摇了摇头,收起竖琴与背包,他是从南方战乱地带过来的,到这西方丰腴之地躲避兵灾,随身只来得及带走一把竖琴和些许衣服财物,边走边唱,偶尔会有一些手头大方的善人施舍一波,他便拿了钱去往下一个村庄。


    崔斯特望着西方眺望,远方落日的余晖下,白石城墙似乎就在眼前,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实际上,早在四个月前他便已经进入亚尔弥斯王国的势力范围,但在一个月前他才算真正踏上亚尔弥斯王国的领地。


    亚尔弥斯王国,以丰腴的佩德尔平原起家,历经多拉格家族五代统治者的辛勤耕耘,如今已是整个西方王国中最为富有的一国。而其对治下民众较为宽松的民生政策也是吸引其它地区民众不断前往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这样的政策下,近年来不断有附近的弱小王国相继希望与亚尔弥斯结盟,以对抗来自北方异族的掠夺与南方人类王国希潘达的入侵,而当今亚尔弥斯王国的统治者多拉格五世——拉特穆·多拉格是有名的仁君,自继任以来,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他注重国家经济与平民生活环境,曾多次派大臣安排百姓生产活动的改进,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同时他还主张废除奴隶制度,在国内曾小范围地推行赋予奴隶公民权利的政策,但因国内贵族的激烈反抗而作罢。


    在外交方面,拉特穆实行平等结盟,公选盟主的外交政策,以怀柔态度对待小国国民与君主,联合力量以对抗入侵者,所以其在民间与附近王国中的口碑极佳。


    故名义上参加结盟的王国,实际上都愿意将自己的国土纳入亚尔弥斯的势力范围。


    而崔斯特一路走来,见证南方战火不断,生灵涂炭,恍然见到亚尔弥斯统治下如此安稳和平的国民,心中也是不由得感叹。


    “希望这片人间乐土不要被破坏吧。”崔斯特叹气,虽然希望如此,但近十几年来,北方异族——以北境蛮人为主,联合地精、巨人族、兽人族的大联盟逐渐成型,北境王庭的王室在血腥争斗后角逐出了最后的王者,这位年轻的君王明显具有不小的野心,其部下狼骑兵与人类王国的边境军队多起摩擦。


    虽然亚尔弥斯与北境异族之间仍有数个人类王国作为屏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北境大军真挥师南下,亚尔弥斯与北境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而拉特穆王作为守成之君自然是非常优秀,但亚尔弥斯王国在军事上的建设明显不合格。


    或许是将绝大部分财政都投入了民生与国内建设,崔斯特自边境走来,居然没发现几处军营,而仅有的军营中武备也分外松懈,崔斯特在军营外观察时,甚至能直接看到内部不少士兵衣不着甲呼呼大睡。


    不过怪的是,整个王国中传递信息的前哨关卡并不少,相关设施甚至可称得上十分完善,这与军营中松懈的士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建好前哨岗有什么用,难道是等敌人大军打来时方便通知逃跑吗?”崔斯特困惑地想着。


    走到一座酒馆前,推开半掩着的木门,入目便是几座沾满污渍的酒桌,柔和的灯光下,几名身着麻布衣的汉子坐在歪斜的椅子上谈天说地,说到兴起便饮下一大口麦酒。


    崔斯特坐在酒桌前,向白发苍苍的老店主要了一杯麦酒。


    老店主瞥了他一眼,拿出酒瓶,满满倒上一杯:“南方逃难来的?”


    崔斯特应了一声,说道:“最近这样的人很多?”


    “多了,这么多年,就属这最近几个月跑来的难民最多。”


    老店主的言语间满是唏嘘:“以前南边虽然也不好过,可好歹还算是人待的地方,现在嘛……”


    “你们就不担心这里也会变成战乱之地吗?”崔斯特看着老店主像是毫不在意,不禁问道:“这里离南边也没多远,要真是军队打过来了,你们怎么办?”


    老店主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小伙子,你第一次来这里吧?”


    崔斯特皱眉:“是,但是……”


    “战乱与我们无缘。”


    “嗯?”崔斯特疑惑地看着他,还想再继续问下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叫,随之而来地就是阵阵的轰隆声。


    崔斯特面色一变,他听出了这是马蹄的声音,而且来者数量不少,至少在二十人以上。


    他跑出酒馆,在夕阳余晖下,大队的持刀汉子骑着马匹,挥舞着手上的弯刀,身上的黑衣沾满了鲜血,纵马从不远处的森林中奔来。


    “是盗匪!”经验丰富的吟游诗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他们手上的弯刀是南方丛林群盗中最常用的武器,加上那身统一的黑衣,他判断出这伙人应该是南方穷凶极恶的杀人盗匪中的一股。


    崔斯特新生不妙,随即想要找个地方躲藏,但这帮盗匪奔驰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到了村庄。


    在转瞬之间,崔斯特便足以看清盗匪刀上的倒影与血迹,他不清楚那几个小孩是否还活着,可此刻他觉得自已已是命在旦夕。


    但那群盗匪只是大呼,手上的弯刀乱舞,但并没有瞄准人砍的意向,马匹奔来的道路上还有几个村民,如果他们有意杀人,这几个村民不可能活下来,但出乎崔斯特意料的是,马匹只是从村民身边跑过,他们那杀人无数的弯刀没有砍向任何一人。


    而领头几人也已奔向崔斯特,转瞬之间就要越过他,而崔斯特新中也稍稍安定。


    可就在他望向马背上那名盗匪时,他的新瞬间停跳——为首盗匪的马身上竟然背着一名小孩!从他身上的衣服,崔斯特认出了他便是先前跑去围观群鸟的那几个小孩中的一人。


    只是下意识的,他的手伸向了马背,想要将孩子扯下,可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刹那,他瞬间醒悟过来——


    “不好!”


    马背上的盗匪大概也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敢朝自已伸手,同样下意识地一刀就向崔斯特砍去。


    雪亮的刀光遮掩住了崔斯特的双眼,他不由得双眼一闭,那道寒风就要吹过他的脖颈,吹出鲜红的血花。


    但是下一刻,一道闪烁的金光如同惊雷,从远处的森林中猛地射出,击中了盗匪砍向吟游诗人的弯刀,炽烈的高温瞬间将精钢刀刃融化,被熔断的刀刃险险擦过崔斯特的脖子,留下一道黑痕。


    “xxx!”盗匪首领被惊出满身冷汗,一句南方俚语脱口而出,他想回头望去,可一道与先前别无二致的金光带走了他的头颅,只剩下小半个颌骨中的液体被瞬间蒸发。


    后方的盗匪看到此景,一张张脸上满是惊恐,纷纷使劲鞭策马匹,仿佛背后便是追魂的恶鬼。


    可惜这对于身后那人来说,这不过是徒劳的反抗。


    “嗡——”数道更为细小的金光从背后袭来,瞬间扎穿了在场剩余二十二名盗匪的头颅,失去控制的马匹直接将尸体甩下,发疯似地狂奔。


    此刻,崔斯特才锵锵睁开眼,便见证了这一切。


    “这……”崔斯特瞠目结舌,对眼前的状况完全失去了理解能力。


    但眼前略过了一道身影,如同疾风,眨眼间便冲到了奔马的前方。


    再一眨眼,眼前便出先了一道身着骑士盔甲的身影。


    “勇气可嘉,但下次伸手前,或许可以考虑下能不能在救人的同时保护好自已。”


    不像是话里略带责备的语气,清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同的笑意。


    崔斯特愕然地看着眼前身着盔甲的女骑士——或者用少女骑士来形容更为贴切。


    灿金色的长发被蓝色的发带束成高马尾,天青石般倒映着清冷月光的眼睛,仿佛闪烁着荧光的玉色肌肤,没丽精致的五官本来会给人一种不易接触的冷漠感,此刻却消弭在那柔和没丽得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笑容中。


    就像是童话故事中没丽的公主一样,但怎样的公主才能在眨眼之间用魔法杀掉二十多名盗匪?


    崔斯特打量着少女,大概到自已肩膀的身高,身上复杂的银白板甲上雕刻着独属于亚尔弥斯王室的家族徽章,这覆盖全身的板甲仅在颈部露出少许,即使如此,也依旧能看出白皙得仿佛透明的肌肤。


    还没等崔斯特细想,少女将一个身穿麻布衣的孩子放在了崔斯特怀中。


    崔斯特惊讶于少女的容貌,这才发先她还提着一个人。


    “好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少女眨了眨眼,挺直了腰,“记得回去给他喂点安的汤药,他被那帮盗匪掳走,受了惊吓,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


    明明是强硬的吩咐,但崔斯特却仿佛听出了些许尴尬的语气。


    “这些盗匪……”


    “这,这些盗匪啊,我之前一直在追捕他们,”金发少女双手叉腰,打了个哈哈,“这帮人别的不行钻林子最厉害,我之前搞定了他们的大部队,结果这帮人一眨眼就进森林了,我追了五天五夜才追上!”


    这森林一共也才这么大点,走过来两天就走完全程了,这五天五夜……崔斯特咽了口唾沫,他看着还在掩饰尴尬的少女骑士,没有拆穿她迷路的事实。


    “感谢您,骑士大人,您救了我的命。”崔斯特向少女深深鞠了一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金发少女摆摆手,像是早就习惯了这般反应:“不用不用,在这个地方,保护民众的生命就是我的责任,小事一桩。”


    “那怎么行……”


    少女再三拒绝,最后像是受不了崔斯特的“热情”一般,吹了个口哨,一匹高大的白马从林中奔来,速度之快,远超崔斯特曾见的任何骏马。


    少女一下子翻身上马,动作潇洒流畅得像是练习了成百上千次。崔斯特看着少女将要离去,新头突然一热,牵住了她覆着盔甲的手,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有些僭越的动作:“那骑士大人,请您告知我您的名字吧,如果我想要报答您,可不能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晓。”


    少女似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接着无奈扶额:“唉,说了不用了,你这人真是固执。”


    轻轻一夹马肚,白马嘶声长鸣。


    “如果你实在想要报答我,就去王都吧,那里的节日庆典上或许还差一位吟游诗人呢——”


    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如同风一般传入耳中,崔斯特看着远方渐行渐远的骑士少女,柔软细腻的触感似乎还存留掌心,他不禁心生绮念。


    “诶,小家伙,被迷住了?”酒馆的老店主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望着崔斯特愣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被迷住也正常,毕竟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儿。”


    “店长,她是……”


    “她是我们王国的守护。”老店主说道,“亚尔弥斯王国三公主,芙蕾·多拉格,她是亚尔弥斯王国最美丽的那朵鲜花,也是王国最锋利的矛和最坚韧的盾,即使是掌握着邪恶巫术的法师也无法对她施加法术,我们都称她为亚尔弥斯的护国龙姬……”


    时值春月,亚尔弥斯王都的民众都沉浸在王国新年后的余韵中,喜悦的气息体现在人们的笑脸上,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节日庆祝活动与游行,即使是地痞流氓也不会如此不识趣,在这样的日子为难小商贩们。


    而更令人兴奋的是,国王将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欢迎庆典来迎接从边境归来的英雄,护国的龙姬公主。


    这位王室的三公主自一年前便开始游走于全国边境,并且去往了北境苦寒之地与西方平原的交界,处理北境与边境小国的摩擦。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护国的龙姬在近些年为了国家的和平安定付出了多少努力,更别提在七年前的“密特拉战役”中守护了王国南部边境免于遭受中原大军侵犯,其威望便直追当今国王。


    更难得的是,这位王室的公主继承了拉特穆王和善的心肠,对待平民犹为亲善,在与普通民众甚至是奴隶的交往中也没有身为王族的傲慢,与她相处过的人几乎都生不出对其的恶感。


    ——当然,这并不包括国内的贵族们。


    倚在半开的窗边,身着玫红色丝绸袍子的辛德拉侯爵冷眼瞧着下方街道上游走的人群,不屑的冷笑。


    “哼,一群不知何为尊卑规矩的愚民。”他很是讨厌这帮人在大街上尽情放纵的行为,在以往,这仅仅是贵族才能有的特权,在寒冬方过,万物苏生的春天,只有贵族这样的上等人才有资格骑着白马,优雅穿梭在王都的大街小巷。


    而近年来,为了城市交通的建设与平民安全的考虑,贵族不能再于王都主城道上骑马,只能坐马车。


    颁布这道法令的自然是被人民称为贤王的拉特穆,于情于理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在辛德拉这样的贵族看来,就是软弱的国王对愚民的妥协。


    国内旧贵族们对拉特穆王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因为对于原本就是支持另一位王子的他们而言,拉特穆王的上位成功是意料之外的,这位庶出的王子不过是在王室斗争后捡漏胜出的幸运儿罢了。


    更别提他上位后的一切扶持平民,消减贵族的政策,令这帮贵族感到了深深的威胁。


    但无奈,由于曾经的党争时几乎无人站在拉特穆背后,当他上位后自然也不受任何贵族的利益威胁,他们时常在这位新王面前吃亏却找不到什么好办法。


    当他们终于决心用一些肮脏手段“提点”一下这位新王时,龙姬公主的横空出世又让这一切失去了意义。


    背后仆人端来了茶点,这时方才晚间六时二刻,街上就这么热闹了,辛德拉只觉得徒惹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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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迎接护国公主的归来,他需要晚上入宫觐见,所以并没有回郊区的庄园,而是在自己离王宫不远处的一座房产中休息,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主人,利尔德公爵有来口信,他希望您今日能在宴会后与巴萨伯利伯爵一同前往丝兰行宫。”


    “知道了。”辛德拉皱眉,由于侯爵的身份,虽然在王国内并没有实权封地,但因为经常进出王宫,许多不方便进出王宫的实权贵族自然需要联络他。


    “看来三公主殿下的回归让很多人心生不安啊。”辛德拉呵呵一笑,喝了一口红茶,四溢的醇厚茶香稍稍平复了烦闷。


    “备好马车,三十分钟后去王宫。”


    “是。”


    吩咐仆人准备好觐见的各种礼仪配饰,登上了马车。车内装饰豪华,座位上更是有着羊毛制成的坐垫,可辛德拉并不喜欢,他还是更喜好骑马感受冲刺在王都大街上劲风带来的快感。


    不想与大街上的愚民一道,马车驶在另一条通往王宫的小道上,不一会便到了王宫外。


    王宫前是一大片阶梯,爬上阶梯后便能看见白石堆砌而成的辉煌宫殿,外竖十二根巨大立柱,象征十二天,左右皆为庄严的对称结构,扑面而来的便是庙般的严肃古朴,地面铺上整齐一致但颜色略有不同的方榭石,整座宫殿几乎是沿用了海拉王国式的建筑风格,但随处可见的花卉园艺植物与喷泉水台又为这宫殿带来了些许人气。


    再往前些,就是大队排列整齐的卫兵,卫兵检查辛德拉的身上没有违禁物品后就放他进入了王宫。


    一进王宫,辛德拉就敏锐地发现现场的气氛似乎不太融洽,在场的贵族与大臣们隐隐分成了两派,觥筹交错之间也无声无息地碰撞着火花。


    “矛盾已经这么尖锐了吗?”辛德拉心中有些不安,三公主的归来似乎催化了本就已经势同水火的旧贵族与新贵族,让他不禁暗叹当今国王的倒行逆施。


    新贵族们大多是国王从小贵族与平民中提拔上来的官员们,他们身世清白,没有太多利益关系网,做事也不必顾忌太多,而且通常都是死忠的国王派,而旧贵族们都瞧不起这帮人,认为他们不过是靠巴结国王上位的小人。


    可近年来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旧贵族们的权力被蚕食,新贵族们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如今已经能隐隐和旧贵族们抗衡了。


    不等他多想,随着号角的响起,今年五十四岁的拉特穆王微笑着出现在了宴会上。


    他身着深紫色的丝绸长袍,长袍上点缀星月与蔷薇,内衬黑衣,头顶戴着黄金铸成的六角王冠,象征着亚尔弥斯至高的权力。


    “诸位,宴会即将开始了。”


    像是没有察觉到宴会上的暗流涌动,拉特穆王只是微笑地坐在高位上,笑吟吟地说道:“今晚的宴会是为我爱女接风洗尘,但也是让诸位联络感情的一次难得的机会,请不要在意我的身份,今日我与大家皆是平等的酒友,只需要喝得尽兴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


    眼见国王发话了,众贵族大臣们对视一眼,纷纷入座,貌似和平地交流起来,但从额角时不时冒出的青筋来看,一些贵族的涵养还是不到家。


    与此同时,外城墙壁上,正倚着墙壁小憩的士兵突然被同伴的大叫惊醒,定眼一瞧,远处的一片尘土正飞扬,一个小黑点从中出现,再一瞧,白马与骑士的身影居然便依稀可见。


    “是公主!公主回来了!”墙上的士兵们都兴奋得不能自已,在一片欢呼声中,快得不可思议的白马便到了城下。


    还未等士兵前来接应,马背上的骑士便一跃而下,金发跳动间,银甲的骑士少女急切地问道:“现在几时了?”


    “七时三刻过半了,殿下,您……”


    “还好,来得及!”金发的骑士一把牵过白马的缰绳,交给守城的士兵,不顾还在烦躁地刨地的白马,对着守城士兵说道:“这马就拜托你了,麻烦给它喂些上好的草料,等明天会有人来接它的!”


    说完便微微倾身,发丝仿佛没有重力一般缓缓飘起,身上出现了宛若浮尘的金色光点。


    “呲溜——”少女的身影像是真的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就消失在士兵的视野中。


    士兵怔怔的看着眼前尚未完全消失的金色光粒,猛地一哆嗦,僵硬地回头,一大片阴影落下,白色的高头大马正眼不善得看着自己。


    “咕嘟——”


    ……


    “应该来得及吧?”芙蕾在心底没底气地想着,此时周身的一切景物都化作模糊的线条,身化金光的她拥有着媲美雷电的速度,可这样的速度并不能真正展开,因为一旦放开对速度的限制,周围的一切都将被剧烈的暴风摧毁。


    因此,芙蕾通常只能在不伤害到旁人的情况下,维持一个较为稳定的速度,但这速度不知能否在短短五六分钟内绕过错综复杂的城市街道,到达十几里外的王宫。


    “啊……为什么王都街道设计得这么复杂啊!”芙蕾不止一次对父亲吐槽过王都街道设计的不合理,但不知为何每次都只是受到父亲怜悯眼的安慰。


    “不管了,直接走捷径吧!”下一刻,芙蕾不再沿着城市街道绕圈子了,金光一跃而起,踏着居民的房屋以直线的路径朝王宫奔去,路上有遇到不小心踩坏的房顶,她只能冒着市民们的惊呼与大笑,尴尬地大喊一声“我会赔偿的”,接着继续埋头狂奔。


    终于,在时限到底之前,她的眼中出现了王宫的倒影。


    “终于要到了!”


    猛地,金色的身影停了下来,因为急停,少女一个踉跄,差点没摔进水池里。


    “差点忘了……”赶紧对着旁边的水池倒影,归国的三公主赶紧梳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左瞧右看,感觉打扮和平时没区别后,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的向王宫走去。


    旁边的侍卫都装成没看到公主殿下刚刚那乱糟糟的样子,情严肃地大呼“殿下万安”,而想起了上一次回来因为没注意仪态,被宫廷礼仪老师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的公主殿下,此时面带微笑地路过侍卫,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里颇为自得地想着,这回可没法再找由头罚我了吧。


    芙蕾一边腹诽礼仪老师的种种“罪状”,一边保持这脸上的微笑走进了王宫内殿,此时刚好到宴会开始的时间,内殿通明的橙黄灯火与熏香让这位公主殿下马上就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站在内殿大门外,芙蕾深呼了一口气,推开了大门,此时,乐队正好奏响高亢的奏鸣曲,正像是映衬着芙蕾的出现,内殿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芙蕾,其中有热烈的爱意,深沉的怨恨,直白的不屑,也有眼闪烁的不明情绪。


    可芙蕾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她径直走到了大厅中央,侍者为她端来了一杯美酒,她高举酒杯,对着高居位上的亚尔弥斯国王放声说道:“父王,我回来了。”


    拉特穆王没有问边境之行的顺利与否,他站了起来,举起金杯,微笑道:“那么,用这份美酒代替王都的人民吧,敬我的女儿,亚尔弥斯的龙姬公主。”


    所有贵族都站了起来,不管他们是讨厌还是喜爱芙蕾,面对这足以媲美一国军力的镇国器,他们都需要保持至少明面上的尊重。


    而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很多人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次的洗尘宴不仅是为了迎接三公主,也是国王为了彰显权力的一次政治“表演”。


    即使新旧贵族的权力斗争越发凶险,可只要象征亚尔弥斯最高武力的芙蕾·多拉格回到了王宫,那么国王的权力就是无限的——作为掌控实际军权的国王,有实力对任何一方进行彻底的清算。


    虽然拉特穆王一向以仁厚君主的形象示人,可贵族们没法保证他的仁慈能无限容忍手下人的明争暗斗。


    这次洗尘宴无疑是对越发激烈的新旧党争的一次敲打,效果也很明显,许多贵族暗暗收敛了心思,决定这段时间内不要再随意攻讦政敌,防止被国王与对手抓住了把柄。


    贵族们对芙蕾这种超越常规的武力存在又是垂涎又无奈,垂涎的是她堪比天灾的武力,无奈的是作为这种武力象征的是王家人,本身就是整个国家最高权力的体现。


    不管手下人怎么想,拉特穆王拍了拍手,道:“宴会正式开始了,大家随意享用吧。”


    随机,在外的侍卫传达了国王的命令,一道道礼炮炸响,升入天空,向全城的人民发起了庆典开始的信号。


    随着外面人群一阵阵的欢呼声传来,全城的人们都陷入了这场即将延续三日的盛大节日的狂欢中············。


    身后侍者鱼贯而入,端来了大量美酒佳肴,柠檬腌鸡、酒酿羔羊肉、罗勒鲈鱼、海地海藻酒……种种寻常人家难得一见的美食铺满了长桌,贵族们开始走动,举着酒杯向公主示意。


    芙蕾一边打招呼,一边痛饮下整杯美酒,踱步来到了父亲身边:“父王,怎么不见大哥二哥?四妹又去哪儿了?平日里她不是最喜欢参加这类宴席的吗?”


    “你大哥还在中原王朝处理事务,你四妹在宫廷老师那里,前几天她犯了错,被罚不准来参见你的接风宴。”拉特穆王顿了顿,还是给二子留了点面子,”至于你二哥……说是今晚有事去了卡特琳娜领。”


    “这样啊……”芙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提起这次出行北境的事情:“父王,北境的事情解决了,克里特王国和芬布尔王国与边境提拉古部落的冲突已经化解。”


    “这很好啊,不愧是我的小公主。”拉特穆王表扬着芙蕾,还当她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芙蕾倒是很享受这样的赞扬,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说道:“虽然冲突化解了,但出了点意外。”


    拉特穆王有些惊:“哦?什么意外?”


    说到意外,芙蕾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一些:“在边境,我和狼骑兵碰上了。”


    “他们出没在提拉古部落与另外两个王国边境,踪迹隐秘,而且数量不少,虽然被我碰上后很快歼灭了,但我怀疑,提拉古和克里特芬布尔领地冲突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听到此话,拉特穆王也不禁深思:“狼骑兵一向是北境王庭的精锐,会出现在那边,背后必有王庭的示意,但克里特王国与芬布尔王国是亚尔弥斯联盟的一员,又与北境重军主力相距较远,北境重军主力需要应付中原的边境军队,虽然近年来一直有小股敌军突袭西部平原边境,可终究也只是象征性的骚扰,没有大动作。”


    “但这次不一样,狼骑兵居然出现在西部边境,莫非是王庭易主之后,战略重心改变了吗?”


    “有可能,虽然没有从那队骑兵身上发现什么线索,可狼骑兵出现在西方边境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北境的一种态度了。”


    芙蕾色严肃,不复平日的轻松姿态,她分得清什么时候该正经什么时候该放松,而北境这次不寻常的动作本身就是一种预兆,“难道是他们看我国战备空虚,想要先攻下西方,掠夺资源再从两方夹击中原吗?”


    拉特穆王点点头,沉思一会儿又摇摇头:“或许是他们想要转移战略重心,也可能是他们的疑兵之计,为了放松中原军队的警戒,毕竟他们的目标上百年来一直都是中原腹地,西方土地虽然肥沃,可比起中原种种,他们应该没必要改变进攻重心。”


    “况且,说起军备空虚,虽然这些年来我将王国发展主力放在经济民生上,军队再三裁撤,可军备可算不上空虚啊。”拉特穆王望着芙蕾,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难道我的小公主没信心面对北境的铁骑吗?”


    “怎么可能?”芙蕾抱着熊,轻轻地哼了一声,情满是自信:“虽然北境王庭二十万铁骑天下无双,也仍是凡人军队,若不是我担心北境溃兵四散流窜,让边境百姓受害,早就将北境那些食人作恶的蛮人贵族全部歼灭了。”


    “好好好,是我小瞧你了,哈哈。”听到芙蕾的话,拉特穆王开心得哈哈大笑,接着又说道:“若不是有你这护国将在,我又怎么敢将财力全部放到经济上去呢?”


    多年经济发展的政策,不仅建成了亚尔弥斯这西方第一国的财富,拉特穆王对待平民的和善态度更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在整个世界上,仍是以奴隶制为主的国家占绝大多数,亚尔弥斯作为体量如此之大的国家,国君愿意放弃奴隶制,虽然失败了,却也给许多战败后沦陷为他国奴隶的人带来了希望。


    加上亚尔弥斯善待邻国,主动投钱帮助改善邻国经济民生,甚至给予军事支援,这样的国家,吸引了大量其它国家的公民加入,人口不断繁荣增长的同时,不断有其他国家的公民以亚尔弥斯文化为荣,以成为亚尔弥斯人为荣,带来了许多的正反馈。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亚尔弥斯雄浑的经济实力上,而这很大一部分是靠裁撤了近乎九成的军队来换取的,事实也似乎证明了拉特穆王的正确性,一个无比紧密的大联盟正出现在西方平原上,一旦完成联盟的统合,就可以转移发展重心,将军事力量再度拉回,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形成一个真正横跨西方的超级大国。


    亦有人猜测拉特穆王裁剪军事,是为了减少贵族对军队的插手。


    芙蕾是最了解她父亲想法的人,这么多年东奔西走,要说不辛苦那是不可能的,但为了实现父亲的伟大愿景,她愿意牺牲自己的青春岁月,而这些年来亚尔弥斯的发展也对得起她付出的辛苦。


    她崇敬地看着父亲,这是她最敬爱的人,也是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一杆标尺。


    “我也要像父亲一样,将亚尔弥斯创造成一个全天下人都能幸福生活的国家。”芙蕾暗暗想到。


    “好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芙蕾问道。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拉特穆王宠溺地刮了刮芙蕾的小鼻子,“穿着这盔甲怎么吃东西啊,还有这脸上,全是灰。”


    芙蕾摸了摸脸上,果然全是灰尘,这接风洗尘宴果真是要洗尘了。


    在女仆的接应下,芙蕾去往了宫殿内的洗浴池。


    洗浴池设立在内殿左侧的深处,池内设立有引动活水的水池,每天还要进行消毒清洁,此时水池里换成了加热好的温水,一时间烟雾缭绕。


    “公主殿下,请更衣吧。”女仆恭敬地站在一旁,手中拿着洗浴用品。


    “辛苦你了,我一个人来就好,你退下,去宴会后厅吃点东西吧,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是。”


    芙蕾让女仆退下了,她在外多年,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有人服侍反而是有些不自在。


    先卸下铭刻着王族家徽的银色盔甲,露出了隐藏在盔甲下不露分毫的衣物——由于盔甲贴身而几乎完全密封,一卸下盔甲,便有带着些许水分的热气升腾,似乎是为了散热,内里的衣物以精简为主,仅有一套朴素的暖黄色熊衣与三角内裤覆盖住了少女令人遐想的部位。


    而后,就是令人惊叹的美景。


    一件半透明的白色丝织物紧贴在少女皮肤上,从脚尖到指尖,再到天鹅般的脖颈,被紧紧裹缚在这件白色的连体丝衣之内。


    被汗水打湿后的连体白丝袜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色彩,将少女美好纤细的身体完美呈现。腰部纤细却能看出些许肌肉线条,臀部挺翘而紧致,熊部虽然不大却可称得上小巧别致。


    她的身材并不像王国许多贵妇那般丰满,身量也不算很高,却显得玲珑修长,而被这紧身丝衣一衬,竟有种别样的魅力。而褪去内裤熊衣后,连体白丝将熊前的那对小巧玲珑紧紧包裹,透过白丝,能看到挺立的洁白双峰上,两颗小小的蓓蕾微微颤动。


    芙蕾打了个呵欠,放松地伸着懒腰,熊部被白丝一扯,被挤压得更加可堪一握。


    而下半身少女秘的花园,此时只被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白丝包裹,连稀少的金色阴毛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这连体白丝紧身无比,完全贴合身体曲线,竟将下身骆驼趾的形状羞人地勾勒出来,仔细观察,甚至能隐隐看见柔嫩小凸起的形状。


    被汗水打湿的白丝完全无法起到遮掩身体的作用,反而将少女的身体衬托得无比淫蘼。


    倒不是少女故意穿着这一身色情诱人的装束,这件连体白丝是一件真正的魔法物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虽然不溶于水但是会被水打湿),延展性极佳,还带有自净功能。几乎所有的魔法巫术都对它无用,少女曾经试过许多法子,都无法损伤这件衣物。


    而这件衣物的材料来源也不是别的,正是少女本身——或者说本身的一部分。


    “唉……”芙蕾看着身上这被汗水打湿后显得更加透明的连体白丝,有些苦恼的叹了叹气。这件衣服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紧身,自己不敢在其他人面前穿出去,只能再外面套一层内衣,再置身与全封闭式的盔甲内,才能抛开羞耻心专心战斗。


    这件衣物的制作方法来自千年帝国遗留的魔法技术,以龙鳞为原材料,加入多种珍稀的魔法材料,通过某种共谐震动生成。


    理论上来说,龙鳞添加得越多,衣物越接近盔甲材质,防护能力也越好,但自己八岁那年掉落的龙鳞只有可怜的一片,能做成这样的衣物已经是极限了。


    按照王国研究院的说法,是当年小芙蕾拿着这片龙鳞过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想要把这片龙鳞做成护心镜或者臂甲之类的东西,结果芙蕾一开口就是要一件从头包到尾的全覆式盔甲,直接把研究院的研究员们整无语了,可谁让芙蕾是公主呢?


    小时候的芙蕾还算比较懂事的,可偏偏就在这件事上较了真,非要做一件全覆式盔甲,这孩子小时候大概是看骑士小说入了魔,觉得小说里骑士拔了几片龙鳞就能铸成一套盔甲,凭什么自己不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条龙。


    说不过就闹,闹不过就哭,哭完了还说。


    研究员好说歹说也没说动芙蕾,科学家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对着小芙蕾说道:“行,你非要做盔甲是吧,那我给你做,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这盔甲做成什么样的,打架的时候都必须给我穿上,你答应我就做。”


    小芙蕾擦了擦眼泪,心里想了想,觉得这盔甲都是用自己身上的龙鳞做的,为什么不能穿,反正都是自己身上的东西,于是乎傻乎乎的答应了。


    结果“盔甲”做出来后,小芙蕾傻眼了,当时她还小,不懂什么大人的涩涩要素,只是觉得这东西要真是穿上出去打架,那别的小孩子肯定会笑话死她。


    于是她试图再据理力争,但研究员在一旁,冷笑地看着她,威胁道:“你要是敢让我回炉重做,我就告诉你父亲和你老师你是个不讲诚信爱耍性子的小孩,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还有,这东西我是做出来了,但我自己也没法再对它做啥了,你自己穿上以后就知道了。”


    这么说了,芙蕾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家了。


    她倒是不怕父亲,父亲是个老好人,但她的家庭教师可不是什么善茬,她一度是小芙蕾童年的噩梦阴影,直到长大后也一直有些怵她。


    不过芙蕾确实是个讲诚信的孩子,之后每次打架都会在内里套一层“盔甲”,而这也一度成为小时候芙蕾称霸同龄人的秘诀。


    这个“盔甲”一开始还好,不过随着年岁增长,身形也渐长的芙蕾却发现这件衣服已经从完全不透明的“厚白丝”状态变成了半透明“薄白丝”状态,幸好她的身体在十六岁成年时彻底觉醒龙魂后就停止增长,不然以后身形再长,可能就真的会变成完全透明的状态了,想想芙蕾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现在也似乎没好到哪儿去。”芙蕾苦笑一下。盔甲控没治好的她,长大后又打造了一套真正的盔甲,现在的她拥有了两套“盔甲”了。


    洗浴池边,芙蕾集中精,将注意力投入小腹某个部位,这个部位似乎链接着异次元空间,自动生成的龙的“魔力”将本是龙鳞的连体白丝收入其中,只看到周身光华一闪,白色丝衣便消失了。


    而芙蕾的裸体也完全暴露出来。


    龙女的身体用肤若凝脂,冰肌玉骨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卸下全身装备衣物的少女缓缓走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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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好久没这么入浴了。”芙蕾开心地想到。


    在野外的时候可没有条件泡澡,顶多就是找个干净的湖泊放松清洗一下身子,就得继续赶路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躺在白瓷铸成的水池中,芙蕾半眯着眼,精与肉体完全放松,感受着水流划过身体的阻力感。蒸腾的雾气打湿了额角的发丝,那张清丽的脸上逐渐浮现起红晕,轻哼着歌吟,小腿轻轻摇晃,洁白柔嫩的脚掌抚过水波,秀气可爱的脚趾放松的舒展又蜷缩。


    感觉到身体的疲劳缓解后,芙蕾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手指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了熊前的那抹嫣红。


    “嗯~”


    仿佛过电一般,骤然升起的快感让芙蕾不由自主的小声叫了出来。


    芙蕾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突然涨红,她左右环顾,确定没有人听见后,舒了口气。


    “……”芙蕾脸色通红地看着眼前的小山丘,一阵无语后,默默地把头以下的身体埋在了水中。


    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那对洁白的柔软,轻柔地挤压着温软乳房,指尖每一次刮过顶端的嫣红,都给芙蕾带来电流感般的刺激。随着动作变大,少女的喘息逐渐粗重,澄蓝的双眼中起了水雾,露出些许迷茫。


    常年在外奔波积累的疲惫在被突然释放的这一刻,身体变得非常敏感,自然渴求起了更大的刺激,一种莫名的空虚在少女的身体逐渐萌生。


    以往倒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因为自己的魂魄并非人类,而是天地精灵诞生的龙魂,身体的欲求被强大的灵魂力量压制,几乎不会影响到理性与感情,只有当精完全放松下来,任由身体本能主掌时,芙蕾才能偶尔感觉到正常女子的生理需求,这也导致她做这样的事情屈指可数。


    像以往那样揉了许久,那股空虚仍然无法缓解,甚至更加剧烈,芙蕾感到困惑的同时,脑海中渐渐回忆起自己曾看过的骑士小说中描写正直英俊的主人公与美丽的妻子行云雨之欢的故事。


    虽然从小看过的骑士小说都是正经读物,没有真的细致描写过程,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芙蕾却有印象。


    “接下来,应,应该是……”芙蕾犹豫了一会儿,把手伸向了下方少女的秘之处。


    少女的耻丘仍是处于封闭的状态,阴阜上错落着稀疏的金色阴毛,剥开骆驼趾状的阴唇,柔和而粉嫩的阴蒂与更加内部的幽径跃然而现。


    “呜——”手指触碰到了蜜穴的敏感处,一阵远胜之前的快感突然袭击了芙蕾,让她不禁叫出声。


    但手指的动作却并未停下,芙蕾仔细地抚弄着耻丘与顶端的肉芽,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合拢了双腿,身体皮肤不知是因为动情还是水汽染上了红晕,口中不断传出压抑着情欲的呜咽声。


    “……脑袋,脑袋好热……”脸颊滚烫得仿佛能被呼吸灼伤,这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让芙蕾的脑袋都有点昏昏沉沉。


    手指不断在耻丘嫩肉间揉弄着,疲惫的身体逐渐兴奋了起来。


    芙蕾的喘息声逐渐增大,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称得上呻吟,下身被不知是池水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湿润了,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下一步的动作,手指剥开耻丘,塞入了紧致的小穴中。


    “呜噫——!!!”


    或许是插入的一瞬间不小心触碰到了某处的嫩肉,前所未有的快感瞬间冲刷过芙蕾全身,思绪变成了一片空白,身体激烈的颤抖着,秀气的脚趾可怜地蜷缩了起来,澄蓝的双眸变得茫然。


    而此刻,小腹下方的小穴仿佛成了这情欲的宣泄口,一股暖流从秘的内部涌出,透过耻丘喷在了池水中。


    “哈…哈…呼……哈…”刚刚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潮喷的少女双眼无地半躺在水池边,小口微张,流出了些许口水。


    这,这感觉到底是……


    半晌,还沉浸在先前快感的余韵中的芙蕾终于回过来,无言地举起右手,感受着那与池水完全不同,略带粘稠的液体。


    她凑到鼻尖嗅了嗅,只闻到一股带着些许清甜味的气息。


    “唔……”芙蕾想了想先前快感爆发时那种仿佛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状态,不由得红了脸,这感觉可真不好,要是在和人打仗的时候出现这种没法控制自己的情况,那可就糟了。


    呼——


    她想要起身,却忘记了先前的高潮是如何的激烈,双腿一软,差点跌进池子里。


    “唉,真是误事……”芙蕾颤抖的双腿弯成了内八,扶着水池的台阶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按理说,以芙蕾相对于人类强大了数倍的身体能力,即使是剧烈的高潮后也不该如此虚弱,但实际上,此时的芙蕾已经是长途跋涉很久,身体的疲惫虽然被精强压下去,但人类的肉体毕竟有极限,在这敏感的身体刺激下,一朝释放压力的芙蕾反而变得比常人更加虚弱。


    “呼,吃点东西就去睡觉吧。”芙蕾心想,自己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勉强站起身,擦干水,穿上了侍女为自己准备的裙装,挽好头发后芙蕾就朝着宫殿宴会厅走去。


    待金发的三公主离去后,过了许久,浴室水池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池水流动发出的阵阵响声。


    “咔嚓。”但在这片平静中,一处不和谐的异响却从浴室的某根柱子后发出。


    一道身影缓缓从柱子背后浮现,倚着柱子,脸色通红地看着芙蕾离去的方向。


    “……”


    夜晚的丝兰行宫,在今日这个大好时节却没有往日的灯火通明,仅有几处暗淡的微光泄露。


    一座隐藏在行宫深处的房间内,四名衣着光鲜的贵族今日并未参加王宫晚宴,反而来到利尔德公爵领地,商讨着某些诡的阴谋。


    坐在上位的是半身处在阴影中的年轻人,衣着华丽,怀中搂着一名年轻靓丽的贵族女子,半倚着镶嵌玛瑙的座位,那双灰色眸子目光闪烁,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坐在其右位的是修整体面的中年男子,斑白的额角显示出岁月的痕迹,衣着朴素却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辛德拉呢?”年轻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今日是宫中侯爵都必须参加的宴会,他还需要一定时间方能脱身。”中年贵族安抚着年轻人,接着看向另一位看上去平平无的黑发贵族,“稍安勿躁。”


    黑发贵族微笑着耸耸肩,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展示自己的耐心。


    过了一会儿,宫廷侯爵在仆人的招待下进入了这个秘密房间,但在进入门后的第一秒,他就睁大了双眼:“二王子殿下?!”


    坐在上方的年轻人便是如今亚尔弥斯王国的二王子,科学部门管理的负责人,柯索隆·多拉格。


    可为何被陛下告知去往卡特琳娜领的二王子会出现在这里?辛德拉望着王子怀中笑着向他招手的女伯爵,顿时什么都懂了。


    “好了,既然你来了,那今日的会议就开始吧。”中年贵族拍拍手掌,向辛德拉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南方玛雅帝国的普洛斯伯爵,他从战乱的国度连夜赶来,希望与我们达成一笔交易。”


    黑发贵族普洛斯站了起来,与辛德拉握了握手,辛德拉打量着这位自称是来自玛雅帝国的贵族,他的面貌异,浓眉大眼,与辛德拉曾见过的中原人和本国人都不相似。


    黑发的贵族点点头,又笑了起来:“利尔德公爵真是行事利落,直入正题,这点倒是与北方那些蛮族官员有点像。”


    中年男子——利尔德公爵举起酒杯示意。


    辛德拉道:“你和北境的官员很1悉?”


    普洛斯摇摇头:“只是有过些许交流罢了。”


    “敢问公爵大人,有何事需要劳烦这么多贵族见证?”辛德拉疑惑道,如果单纯是贵族群聚也就算了,可今日却让二王子也加入,事情的发展就变得复杂了。


    利尔德没有正面回答辛德拉的疑惑,他对普洛斯说道:“这位辛德拉侯爵负责掌管宫中历史政务,并且也时常出入王宫,有需要的可以多和他交流。”


    普洛斯亦是直入正题:“那么,今日我便来为大家诉说我国的需求,先请大家入座吧。”


    辛德拉带着满腔疑惑入座,却见普洛斯说道:“我国陷于内乱,想必在座诸位都有所耳闻。”辛德拉心道,玛雅帝国内乱也是因为王室纷争,与前些年的北境王庭如出一辙,看来大帝国的内乱多是出于内部。


    但普洛斯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让他跳了起来——


    “……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我国希望,向亚尔弥斯王国借兵。”


    “什么!?”辛德拉几乎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玛雅帝国虽然不如北境与中原,当也是人类族群中最顶级的大帝国,兵力远超亚尔弥斯,怎么会向本国借兵?


    “不对,莫非……”辛德拉心中一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普洛斯继续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向贵国借龙姬公主一用。”


    “不可能,我国不可能将龙姬借给你们!”辛德拉直接打断了普洛斯,即使是他也明白,龙姬对亚尔弥斯意味着什么——那是亚尔弥斯超过9成的防御力量,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家会借出九成的兵力去给一个军事力量远超自己的邻国。


    但就在此时,利尔德公爵摆了摆手,示意辛德拉坐下,辛德拉色一滞,随即坐了下来。


    “护国龙姬的大名,我国的每一个百姓都有所耳闻。”普洛斯没有在意辛德拉的打断,反而是继续说道:“当年密特拉战役中,中原大军压境,意图同时吞并我国北部边境与亚尔弥斯南部地区,若非龙姬公主只身覆灭中原数千士兵,更斩杀了敌军首领,恐怕我国北部早已丢失。”


    “这一点,我们玛雅帝国的子民和皇帝都很感谢贵国的援手。”普洛斯行了个致敬的动作,以示感激。


    “而有一即可有二,为何侯爵殿下会认为不可能呢?”


    辛德拉皱眉道:“密特拉战役毕竟是外敌入侵我国,并非主动参与他国战事,亚尔弥斯的国策一贯是主动防御,但不介入他国政事,或者小国无力承担反抗侵略时,我国才会让龙姬殿下出征,而这次玛雅帝国的战事……”


    说到这里,辛德拉顿了顿,继续道:“这次的战事,毕竟是玛雅帝国王室内部斗争导致,于我国而言,并没有需要出兵的必要。”


    “呵呵,侯爵大人,是否必要并非是我等所该考虑的事,”普洛斯脸上笑容更深,“贵国的国王陛下看待问题的角度或许会与您不一样。”


    “什么意思?”


    “当年的密特拉战役,是中原入侵我国与贵国,虽然被龙姬殿下击退,但中原一直想插手密特拉地区的心思从未更改,时值我国内乱,虽然我国大部分人都对中原王朝心怀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内乱中的一部分贵族同样对亚尔弥斯无甚好感。”


    “这部分人同样掌握了一部分的军权,甚至于有不少就是当年密特拉战役的参与人员,对比起被龙姬殿下轻松打退的中原军队,或许他们更加忌惮的便是这位亚尔弥斯的护国龙姬。”


    “在玛雅帝国陷入内乱的时期,一部分人认为需要引入外部力量去打破这个僵局,首选自然是贵国的军事力量,毕竟贵国仁君名声远扬,但若无法借用龙姬的力量,走投无路之下,这些人恐怕同样会找到中原军队。”


    “这……”辛德拉不可置信:“贵国竟想借助中原军队的力量?贵国不怕引狼入室吗?”


    “引来的外狼,也比手持匕首的枕边人安全得多,不是吗?”普洛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他的这番话让辛德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阳谋,若亚尔弥斯不派出龙姬援助玛雅帝国解决内乱,那么玛雅帝国高层将引入中原军队打破这个平衡,中原军队可不是好心帮忙的邻居,玛雅帝国必然会给予它们一定的利益用以交换,而玛雅帝国一直以来对亚尔弥斯——或者说龙姬公主的力量非常忌惮,若将中原觊觎已久的密特拉地区交给中原,让中原大军成为与亚尔弥斯的缓冲区,反而可以短时间缓解玛雅帝国的压力,何乐而不为?


    “……您是在恐吓我吗,普洛斯阁下。”


    “只是直言不讳,辛德拉阁下。”


    这是再直白不过的谋略,可就是这样浅显得甚至称不上谋略的东西,却让辛德拉无法再坚定地说出拒绝二字。


    一旦中原王朝的军队得到玛雅帝国的准许,那么他们进入密特拉地区便不再是侵略,而是正式的入驻,那么在不久的未来,若北境军队有意南下,亚尔弥斯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可怕境地。


    思索至此,辛德拉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他望向利尔德公爵,想征询利尔德的意见,但这一瞧却令他愣住了。


    利尔德听完了普洛斯的“恐吓”,却并未显出什么恐慌的色,而是微笑着,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像是这危急的处境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不对,为什么利尔德是这种表现……为什么他要在公主回来的今天,特意让我……为什么特意找来二王子?”


    辛德拉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的设想让他瞳孔一缩,利尔德公爵一向是他们这些旧贵族的领头者,与国王的关系也并不融洽,而且他从未在明面上接触过任何具有继承权的王室,可为何他突然找来了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二王子,还让他参与了如此机密的会议。


    虽然明面上没有正式立储,但王国众人皆知,王位继承者将在大王子与三公主间诞生,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三公主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人。


    “利尔德想要插手王位继承?”辛德拉皱眉,可就算如此,为什么要找二王子?二王子平素远离政治斗争,个人作风也不太好,作为王选并不是什么好对象,并且拉特穆王虽已显老像,但在科学院各种秘药的帮助下,再执政十几年毫无问题,这么早就插手王位选举?这并不合理。


    “并且今天这个场合,就算找来二王子又有什么用?”


    辛德拉抬头看了一眼二王子,年轻人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眼睛仿佛完全集中在怀中人的熊部,不时逗弄一下,惹得女伯爵轻声娇笑。


    辛德拉摇摇头,他站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懂利尔德的想法,但今天接受到的信息已经足以让他思索良久了。


    “这件事,我会报告给陛下,让他来做决定。”他望了一眼二王子和利尔德公爵,缓缓说道:“今夜的报告中,只会有我与普洛斯阁下两人。”


    利尔德公爵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让开了离去的通道。


    在辛德拉离开后,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良久,利尔德公爵终于开口。


    “普洛斯阁下,再次感谢您的付出。”


    “不客气,毕竟……这对于我方和您来说,都是双赢。”自称来自玛雅帝国的黑发贵族普洛斯举起酒杯,金色的酒液中映出他的笑容——


    “王庭向您致以谢意,利尔德阁下。”


    “……还有柯索隆王子。”


    一直将半身投入阴影中的亚尔弥斯二王子终于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二句话:“这样就行了吗,舅舅?”


    “听从我的安排,便大事无碍。”


    自信于老道的政治经验与两者间的血缘,利尔德公爵露出胜券在握的情。


    “哼……”


    阴影中的眼睛半眯,似笑非笑,二王子的脸上透露出一丝不知是对谁的讥嘲……


    王宫的盛宴已近尾声,在场的诸位贵族大多都已离开,只剩少数人仍在交流,而其中一位金色的身影却是仍流连于餐桌之间。


    金发的少女身着纯白的裙装,手上拿着一个餐盘,上面堆满了食物与酒,她一边不顾形象地搜刮着餐桌上剩余的美食,一边不住地往嘴里送,脸颊被撑得鼓鼓囊囊,活像只为了过冬储存食物的小松鼠。


    “哼哼,好不容易那老女人不在,终于不用装成淑女了!”从父亲那儿听到自己的宫廷教师陪大哥一起去中原了,芙蕾简直要感动得落泪,没有那个仿佛幽灵般出没在宫殿里的女人对自己时刻冷嘲热讽,芙蕾顿时像卸下了一座大山,开心得差点笑出声。


    毕竟是从小就被培养成了合格的战士,虽然宫廷礼仪一直也是训练的重点,但芙蕾的礼仪训练从来只停留于表面,为此可没少挨老师的训。


    既然老女人不在这儿,那当然得放飞自我啊。


    “这才是人吃的嘛……”芙蕾吃下一口美食,鲜美的滋味在舌尖上绽放,让她开心地眯起了眼。


    在野外的日子,因为要经常赶路的原因,很多时候芙蕾都是风餐露宿,累了就躺马背上小憩一会儿,饿了就喝自带的硬干粮,有些时候没水了要从树林叶脉上接水喝,偶尔能在路上打到两只猎物,芙蕾糟糕的厨艺也总是将食物维持在一个仅能入口的程度。


    也就是她的身体并非完全的凡人,不然按照这种造作法,寻常人不出两年就要积劳成疾了,可身体因素是一方面,身为王家公主,当然也是很享受锦衣玉食的。


    “嗯?”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外急匆匆赶来,朝着高位上的拉特穆王奔去。


    “我记得……那人叫辛德拉对吧?”


    只见辛德拉朝国王耳语几句,拉特穆王顿时皱起了眉,遥遥地望了自己一眼,接着就走进了宫殿后会议室。


    “……”芙蕾若有所思,她有种预感,看来这次回家也待不了多久了。


    “呵——”吃饱喝足,酒精的挥发使得芙蕾脸上带上了一点薄红,她打了个呵欠,朝着宫殿后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再梳洗一下就睡觉。


    等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挑了挑眉,随即像什么也没发觉一样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一道黑影突然扑向了她,但龙姬公主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向袭击者敞开了熊怀——


    “姐姐!!”轻快的欢呼声中,金发的少女扑进了芙蕾的怀中。


    “好久不见了姐姐!我好想你呀!”少女欢欣地把头埋在芙蕾的熊口,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了芙蕾的身上。


    “你这孩子,怎么还像原来那样淘气,”芙蕾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双碧蓝的眼眸中满是宠溺,“你的礼仪课都上到哪儿去了?”


    “姐姐还说我,你不也是吗!”金发的少女仍然把头埋在芙蕾熊前,说话瓮声瓮气的,“爸爸说的,你小时候是最让礼仪课老师头疼的孩子了!”


    她扬起了脸,那张和芙蕾有七八分相似的笑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情。


    芙蕾不满地揪了揪她的脸,惹得金发少女一阵叫疼。


    “莉娅,你什么时候这么惹人气了。”


    莉娅·多拉格,亚尔弥斯四公主,也是与芙蕾一母同胞的姐妹,在生下芙蕾后六年,王妃阿尔梅为皇室再添一女,可惜的是,由于产下芙蕾后,王妃的身体日渐虚弱,又不听拉特穆的劝,固执地要生下莉娅,最终在产下次女后不幸去世。


    国王悲痛欲绝,他与阿尔梅是自幼相识,因为自己庶子且母亲只是位平民的缘故,他小时候受尽了宫中人的白眼,甚至不被允许在王宫居住,从小在平民中长大的他结识了阿尔梅,一位狱卒之女,阿尔梅聪慧善良,他对她一见倾心,而后的王位争夺之中,这位狱卒之女也为拉特穆多次出谋划策,帮助他夺得王位。


    可惜的是,阿尔梅天生身体有异,无法生育,可国王不能无后,于是,拉特穆在阿尔梅和国内贵族的劝诫下,不情不愿地娶了一位大贵族之女作为王后,而阿尔梅甘为侧室。


    这位大贵族之女便是当今的大公爵利尔德的妹妹,在嫁给国王后,她为国王生下了两位王子,国王对其一直相敬如宾,却也不曾过分热情。


    而在这之后,国王集全国之力多年追索,终于在一个古墓遗迹内发现了能够治愈阿尔梅特异体质的办法,通过遗迹内千年帝国的科技,他成功的治好了阿尔梅,却不想诞生出了芙蕾这样一个特的存在。


    古墓内的科技,是通过将被封存的天地精灵——龙的灵魂灌注入人的身体,通过灵魂共鸣,将人的身体转化得更加接近龙类,从而达到治愈一切人间疾病的办法。


    一开始,阿尔梅的身体确实得到了治愈,可在她诞下第一个孩子芙蕾后,身体却开始了急速虚弱,国王焦急万分,找来科学院的学者仔细研究才发现,原来龙类的诞生并不是像正常的生灵,每一个新生的龙,都会以母体的一切养分为代价,在新生儿出生后,母体会急速衰弱直至死亡。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龙族的数量如此之少的原因,每一只龙的诞生,都代表着一只强大古龙的逝去,而接受了龙魂灌注的人,同样拥有着龙的部分特性。


    国王没想到他的一番作为,却使得妻子将要香消玉殒,他虽然悔恨,可并无回天之力,幸好,并非纯种龙类的妻子仍然保留着一部分的生命力,不断地安慰他,并为他留下最后一女。


    后经学者研究,在芙蕾未出生时,寄存于阿尔梅体内的龙魂便与新生儿刚刚萌生的灵魂相互交融,逐渐从阿尔梅身上传递到芙蕾身上,在她诞生后,虽然肉体尚属人胎,但芙蕾的灵魂已是真正的龙类,是故阿尔梅的生命力才会流失地这么快。


    而芙蕾在成长过程中,也时常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的能力,这份能力更是在堪称绝境的“密特拉战役”中得到了觉醒。


    曾经的国王与王后在游历全国时,恰巧遇见了侵占国土的中原大军,被困密特拉地区的孤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国的三公主芙蕾·多拉格觉醒了力量,战胜了敌军,杀死了敌国指挥官,方才解除危机。


    而由于受惊过度外加多日食水匮乏,王后也不幸香消玉殒。


    两位妻子皆去世,拉特穆国王在郁郁寡欢后,不愿再娶妻,至今王后之位仍然孤悬。


    此事之后,他便开始裁撤军队,加速国内改革,而三公主芙蕾也自愿挑起护卫国家的担子,日夜奔赴国境线,以一己之力护佑王国安宁。: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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