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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夫君去渡鬼
跟着夫君去渡鬼(10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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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30日
101.和尚诱人妻,佛祖背黑锅
村里面的规矩,凡有人家有人去世,村里面其他人都会去帮着打点,虽说着是帮忙,但实际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去凑热闹的。【收藏不迷路!: 以备不时之需】
那天周家明和芳娘子一同去了那户人家家里,周家明因会写字,帮着在做人情登记,芳娘子便抓了一把瓜子,这儿聊聊,那儿凑凑,与人闲话家常去了。
当时正值年底,深冬时候,不用农忙,大家伙都闲散着,也就都来了这处凑热闹。
外面冷得很,大家伙便分做男女两个房,窝在房间里烤火,芳娘子也与一些个大姑娘小娘子凑在房间里闲聊,说着说着,突然有人注意到一娘子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当即嚷嚷开了。
点点紫痕,嫁了人的姑娘们都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这一说起来就止不住了,大伙儿起哄着说起各家房里事来。
芳娘子听她们说得那般快活,不免想到了自己的夫君,夫君体弱,身量比一般男子矮,腿间那物也小,即插即射,根本无甚快活滋味可言。
想着这些,芳娘子一时心中难受,生怕她们的话扯到她身上来,便趁她们没注意赶紧往外走了。
谁知这一下走的急,没看路,竟撞着了一个人。
是主家请来超度的一个和尚。
“你不在念经,跑女客这房来做甚?”心里不好受的芳娘子先发制人呵斥。
和尚没说话,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叹了句阿弥陀佛,说道:“我是受佛祖指示来的。”
“受佛祖指示?”芳娘子对他的话很是莫名。
“正是,佛祖指示,叫我送根来给小嫂子。”
芳娘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和尚看了眼周围,先行动手,拉过芳娘子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裤裆。
只一下,芳娘子如火烫手一般收回了手,慌张骂道:“你这秃驴好不要脸……”
芳娘子慌张之际,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只听和尚不急不慢又叹了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见得小嫂子日子难耐,特给我指示,叫我送根来与小嫂子,也叫小嫂子尝尝人间极乐好滋味。”
“小嫂子若是信,今晚子时便来村口等我,若不信,便只当浪费了佛祖一番慈悲,阿弥陀佛。”和尚念着法号,手却是又落到了胯间,隔着衣裳握住了自己的大根,故意将那大物的形状露给芳娘子看。
和尚说完,没做多留,便就走了,只留下芳娘子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面热心跳的芳娘子不知道,方才她们窝在房间里谈论那事的时候,这花和尚就偷偷在外头瞧了,早就将屋里大姑娘小娘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也看到了她面上的落寞。
都是附近人家,和尚也清楚他们家的情况,稍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大概,见她偷偷溜走,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便故意撞上了她,用花言巧语哄了她一番。
芳娘子知道自己不该听信和尚的鬼话,可就是控制不住去想刚刚触过的硬邦邦大物,想着刚刚显露出的那形状,光是想想那样大的物什,插进自己穴儿里去捣腾,便就不受控地流了一腿儿骚水。
心乱如麻到了晚上,眼瞧着子时就要到了,芳娘子一点睡意都无,看了看一旁睡着的夫君,可想可想他此刻就坐起来,给她两巴掌,将她脑子里的那些个邪念打出去。
睡着的周家明不知道妻子的纠结,不知道那被邪念裹挟着的妻子,终是没有抵过心中的欲念,轻轻下了床,悄悄走出了房门,去了村口,去相会了秃和尚。
深冬的夜晚很冷,冷得芳娘子直打哆嗦,但她还是迈着步子,踩着积雪,去了村口。
她不停在心里说服自己,说服自己,那和尚真是佛祖派来给她的,她想,只一次,就一次,就让她尝一回大东西的滋味就好了。
她也是这么与和尚说的,和尚轻笑了一声,没有应,只让她脱衣裳。
芳娘子手哆嗦得厉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的,几下都没解开衣裳上的纽扣,和尚看得好笑,一把搂住了她,大掌直往她胸前招呼。
芳娘子还是头一回被丈夫以外的人触摸胸脯,不同于丈夫的轻柔动作,和尚弄得格外猛烈,只几下,芳娘子便觉得穴儿湿透了。
和尚的手也不似丈夫那般冰凉,滚烫又干燥,摸在她那未见过丈夫以外男人的胸脯上,略显粗糙,可她却是极为受用,等再摸到她腿心里,便更觉其妙。
和尚的身子滚烫得厉害,那硬根更是火热,烧火棍似的捅进了她热烘烘的灶膛里,顶开了丈夫到不了的最深处,那一夜和尚的精液混着寒风混着雪,深深射进了她的体内,她那时才体会到何谓女人的快活,那时她也清楚知道,知道这事情不可能只有一次,若能天天尝这快活滋味,叫她死了也是甘愿的。
从那之后,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和和尚厮混,因周家庄离寺庙近,和尚也乐得和她做。
听完两人交待,围观的父老乡亲们各个都义愤填膺,叫嚣着要将这奸夫乱棍打死,要将这淫妇浸猪笼。
村长迟迟没说话,拿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着,听他们叫嚷,好一会儿才用烟袋锅子敲了敲桌子,众人便闭上了嘴,可见其在众人面前的威信。
村长正欲发话,被周家明先行打断,“爷爷,夫妻一场,我不想赶尽杀绝,让她拿着休书离开就是了,至于这和尚,还请您帮我去红叶寺讨个公道。”
周家明说得很平静,面上一点没有波澜,只是他此话一出,大家又吵开了,坚决不同意他这么放过这奸夫淫妇,一定要将其浸猪笼。
大家争论不休,那厢周家明看了一眼赤身裸体被绑着的妻子,随后便起身走了。
祠堂里面还在争吵着,净姝看着落寞离去的周家明,与司南说道:“他未免也太镇定了吧?”
“嗯,我看他像是早就知道妻子与人有染了。”
净姝点点头,夫妻二人,同吃同住,若真有异状,要发现应该不难,再说芳娘子与和尚私会不是一两回,难免会有出纰漏的时候,只是净姝不懂,他若是早就知道妻子与和尚有染,那为何不早戳穿他们的奸情?此番又为何要饶她一命?
“谁知道呢,许就是因为他自个儿说得那句“夫妻一场”吧,夫妻多年,自是有些情分的,才不想赶尽杀绝吧。”
夫妻两人猜测着,只有周家明自己知道,妻子那些年在他身下承欢时的失望色,从第一回看见,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司南听着祠堂里众人吵闹声音,略有所思,提溜起腰间的酒葫芦,晃了晃,问道:“你莫不是也是被浸猪笼死的,所以才会不甘死去,成了水鬼?”
102.父债害子
葫芦里面安静非常,不像刚刚那般激烈冲撞,也不知是司南猜对了,还是她冲撞累了。
“说说吧,说了我就放你出来。”司南与她打商量,然不待女鬼回答,祠堂里又安静了下来,司南与净姝下意识又看向里面。
“此事就按家明的意思做。”村长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反对,指了个识字的小辈写了张休书来,扔给了芳娘子,而后将其赶走周家庄。
“行了,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明儿一早还得劳请各位随我上红叶寺一趟,帮我家家明讨个公道。”
听得村长的请求,大家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等大家散去,小周又来问司南他们,可要去他家暂住一宿?
司南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与净姝往红叶寺去了。
路上,夫妻二人单方面与女鬼交谈了许久,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那女鬼还是油盐不进,一声不吭。
等走到红叶寺,已经四更天了,司南抬手敲门,不多久来了个小僧,听闻他们要借宿,没做多问,便请了他们进去。
已经是后半夜了,不好再多做要求,两人也就只拧了块湿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只等明儿个回家再好好清洗了。
两人睡得晚,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被一群喊打喊杀的声音吵醒来,不必说,定是周家庄的人来讨说法了。
想着昨晚的事,两人还都挺好红叶寺究竟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一骨碌就爬起来看好戏去了。
“各位乡亲,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有个和尚在阻拦大家。
“暮山,你别多管闲事,这事你管不着,赶紧叫你们方丈过来。”有人嚷嚷。
“大伯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尚没搭理那人,直接问问村长,听他这么称呼村长,想来他就是小周口里在红叶寺出家的四叔了。
正想着,司南腰间的酒葫芦突然猛地动了一下,随即一个阴恻恻地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周暮山……”
周家庄来人多,人多嘴杂,除了司南,连在一旁的净姝都未曾听到女鬼这句话。
“你认识周暮山?”司南赶紧问。
“他还活着?”女鬼不答反问,似有些不可置信。
司南抬头看了眼人群当中的和尚,肯定道:“他活得好好的呢。”
“怎么可能!”女鬼突地有些失控,担心吓着其他人,司南赶紧拉着净姝又回了房间。
“你的死与周暮山有关?”司南又问,可那女鬼只是不停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似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你具体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我到时帮你问问周暮山,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鬼犹豫了许久,终是坦白了一切。
确实如司南所猜,她是被浸猪笼死的,原因是与人有染,那人便是周暮山。
她曾与周暮山是邻居,周暮山大她五岁,早已娶妻,夫妻俩恩爱非常,羡煞旁人。
因是隔壁,她与周嫂子来往较多,常听周嫂子夸赞周暮山,听着听着,时间一长,她就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她知道这心思不该有,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颗躁动的心儿。
她以为自己隐瞒地很好,殊不知一切都落在了周暮山的眼里。
那天周嫂子又邀她去她家绣花,看得周嫂子面上笑容不止,一问才知她已经有了两月身孕。
她先是怔愣,随后恭喜,心里却是笑不出来,一面听着她说着胎儿状况,一面低头绣花,用绣花掩饰自己眼中不真实的笑。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待过那一下午的,只记得自己当时走得匆匆。
此后周嫂子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常喊她去她家绣花,她推拒了几回,终是又去了她家。
那天他也在家,陪着在旁,夫妻两人一人一语,打情骂俏,好不恩爱,瞧得她只觉牙疼,便借口尿急走了,谁知刚走出房门,周暮山就跟了出来,从后一把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却是下意识没有作声,任由他抱着,只听他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每天来我家,就为了盯着我瞧。”
她没说话,默认了他的猜测,而后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熊脯,嘴巴堵住了她嘴里的惊呼,她被他按在墙角,上下其手,狠狠亲了一通。
再之后,不必周嫂子来喊,她也每日往隔壁去,每回都要被他拉去角落里又亲又摸。
如此几天,那晚,她依约又去了他家,在他家的厨房里,献出了自已的第一次,此后两人愈发猖狂苟合。
她以为他会对她负责的,却不曾想,自已不过是周嫂子怀孕时候,他的一个泄欲的物什。
那天周嫂子生产,阵痛一天一夜还不见儿出来,稳婆说恐是会难产,便让其父周暮山在外唤儿,看能不能将这迟迟不愿出来的孩子唤出来。
周暮山千呼万唤下,突然想到,莫不是因为自已做了偷情错事,才让妻子受苦?
不做亏新事,不怕鬼敲门,周暮山新中有鬼,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赶紧去了隔壁,当即表示要与她划清界限,再不往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他绝情断爱的话一说出口,那边就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周暮山哭了,她也哭了,周暮山是喜极而泣,她是不可置信。
她看着周暮山高兴跑走的背影,抹了把眼泪,也追了上去。
清白身子都给他了,他想脱身就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她一气之下追去了隔壁,将两人的事情朝刚生产完的周嫂子坦白了,希望周嫂子能够答应她进门,她愿意做小。
周嫂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丈夫会和自已一直当做亲妹看待的姑娘有染,大惊之下,倒头便晕了过去,刚收缩一点的产道又开始往外渗血,止也止不住。
周嫂子死了,失血过多死的,他们的奸情也就此被捅漏了出来。
对于奸夫淫妇,村里都是将男的乱棍打死,女的浸猪笼,是以,她便被浸了猪笼,死时恰好一条鱼过,张嘴之间,将她刚出体的魂魄吃了下去,她便一直附身在鱼身当中,没有投胎。
那天她看得小周落单,也不知怎么就鬼使差扒了小周的裤子,许是他长得太像他四叔了吧,让她一时想起了周暮山,想起了曾与他欢好的日子,想起了那偷着交合的没妙滋味,欲念驱使下,才会诱着他一次一次交合。
听女鬼说完,司南新里已经有了些猜测,估摸着本该被乱棍打死的周暮山当年是被其大伯父,也就是如今的村长保下了性命。
几人说话这时间,外面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方丈出来了,当即让人打了那色和尚一百戒棍,而后宣布将其逐出佛门。
司南走到了周暮山身旁,与他轻说:“忘尘大师,可能借一步说话?”
周暮山没做怀疑,跟着司南进了厢房,就见悬浮在空中的女鬼。
“荨娘……”周暮山一眼就认出了女鬼身份,当即转身要跑,却不料司南早就眼疾手快关上了门。
被前后夹击无处可逃的周暮山,在他们的逼问下吐露出了实情。
一切如同司南猜测那般,他当年是被做村长的大伯父保下的,只罚他剃去青丝,皈依佛门,此生吃斋念佛弥补往日错事。
“那你儿子呢?”司南问。
“过继给了我三哥。”
他此话一出,司南与净姝都想到了那小周,莫不是小周就是那个过继的孩子?
103.佛在新中,不在庙里
司南将小周名字说给他听,得了他证实的话。
小周本是他的儿子,因他妻子死了,他也出家了,便将襁褓之中的儿子过继到了哥哥名下,由哥哥养大。
真相明了,女鬼炸了,叫嚣着要杀了周暮山,无奈被司南用符制住,动弹不得。
她大声质问司南:“你们为何也要帮着他?通奸明明他也有份,凭什么我就该死了去,周暮山却能活的好好的?”
这话净姝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暮山死在她手下吧?
净姝只得看向司南,看他如何回答。
“有时候死了才是更好的解脱。”司南说着,转身看向门口。
净姝顺着他的视线,就见门口有个人影,赶紧去打开了门,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门口站着的是小周。
“你,你都听见了?”净姝问得结巴了,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周暮山。
看到面黑如墨的儿子,周暮山赶紧说道:“你听我解释,我……”
周暮山话未说完,就被儿子厉声打断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是你没有通奸还是你不是我父亲?”
小周气极了,他本来是来找司南他们,想再问问他会怎么处置女鬼,没想到会听着个这样的秘密,没想到自已的身世原来是这样的。
周暮山没法回答他这问题,只能无力辩解,“我当时不过一时鬼迷新窍……”
当时妻子怀孕,不能触碰,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察觉到隔壁的荨娘倾心自己,便鬼迷心窍地起了歪心思,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鬼迷心窍……”小周只觉好笑,狠狠朝他呸了一句,而后快步走到女鬼面前,扯下了司南控制女鬼的符咒。
周暮山见此,再顾不得狡辩,吓得连连后退,忙叫司南救命。
司南并没动作,原本激动的女鬼现下却是冷静了下来,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周暮山,又看了看一旁阴着脸的小周,再看了看一旁的司南,赞同了司南刚刚的话,有时候死了才是更好的解脱。
女鬼走了,小周不甘地狠狠踹了几脚门,呸道:“忘尘大师,你余生就好好在这红叶寺里赎罪吧!”
小周说完就走了,看这架势是不打算认父了,连四叔也不认了,也是,又怎么会认呢?
看着颓然瘫倒在地的周暮山,司南和净姝都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后也走了。
外面周家庄的人都已经散了,被打得屁股开花的花和尚被扔在庙门口的树下,身旁放着一个包袱和一瓶伤药。
净姝看着他,问司南:“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可是有什么关联?”
“或许吧,村长当初保下与人通奸的周暮山,让他进寺庙里面苟且偷生,如今自己孙儿被和尚戴了绿帽,不能不说活该吧,小周此番被女鬼纠缠,也是受了其父的牵连,女鬼因其父死去,受困鱼腹,又因他解脱,往生而去,也不可不说因果吧。”
净姝点点头,抬头看向红叶寺的匾额,看着红叶寺三个大字,又问司南:“佛门本是清净之地,怎么也有这么多藏污纳垢之事?”
司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回答道:“庙里不止有佛,还有人,有人的地方,从来不是清净之地。”
净姝瞧着红叶寺三字出,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佛在心中,不在庙里。”
“我家姝儿当真聪慧。”
夫妻俩相视一笑,而后去拜见了一下方丈,上了一柱清香,便离开了红叶寺。
今儿日头不太大,却是闷热得很,让人不免心生燥意,那汗湿的衣裳黏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偏偏荒山野岭也不能租马车,可是让净姝好生难受。
司南心疼媳妇那双嫩脚,便示意她上他的背来,他背着她走。
青天白日的,净姝有些不好意思,但无奈实在走不动路,只好厚着脸皮趴上了他的肩。
“你这样太累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等待会儿宋嬷嬷来给我送药。”净姝突然想起宋嬷嬷昨日说的话,若她今天还不回去,她估摸着又会千方百计来给她送药吧,昨儿能找来,今日应该也能找来吧?
“这点路程不打紧,更远的我也走过。”
“可这不是还背着我呢。”
“就你这小身板,我单手就能提溜起来,走个一天不成问题。”
“你就吹吧。”净姝被他夸张话语逗乐了。
两人斗着嘴,说了一路,净姝突然想起什么,用腿触了下他腰间的葫芦,问他:“你葫芦是个什么法器?瞧着好生厉害。”
“这是功德葫芦,对鬼物没多大用处,主要是用来查探自身功德,若是有德之人拿着,里面的酒便会源源不绝,功德越厚,里面的酒也就越香醇,其酒用来画符咒效用更好,若是无德之人拿着,里面的酒便会味淡如水,日渐减少,随身带着,更多是为了警示自己。”
“原来如此,你解下来,给我试试。”净姝也想看看自己的功德如何。
司南解下酒葫芦递给她,净姝捧着摇了摇,而后打开抿了一口,辣味直冲喉头,呛得她直咳嗽。
司南笑道:“看来姝儿功德不错。”
净姝用手背擦了擦嘴,她不知这算什么程度,便将酒葫芦送到了司南嘴边,让他尝一口看看。
司南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点头道:“不错,是有大功德之人。”
得了他的肯定,净姝就开心了,将酒葫芦还给了他。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进了城里,净姝当即从他身上下来,去叫了辆马车回去。
一通洗漱,换下汗黏黏的衣裳,才算是彻底舒服了。
“小姐,今早榕少奶奶捎了信来,约您十五一起去大明寺参加盂兰盆法会。”六艺一边打扇一边将这两日的事情禀报给净姝听,她口中的榕少奶奶,便就是净姝的嫂嫂,净煜的媳妇儿范榕。
净姝点点头,以示知道,以前这去庙里祈福的事情都是娘亲去的,今年换作嫂嫂,看样子娘亲亦是打算让嫂嫂接手家事了。
“晓得了,你差人去隔壁与嫂嫂说一声。”
“是。”
一旁六礼又说:“小姐,桃林桃子1了不少了,您看该如何处置?”
“头框送去隔壁,其他的就按以前的安排,往汪家送几筐,挑些个大的送给表姐。”净姝说完,想起什么,又说:“汪家的几筐桃子六艺你亲自送去,探探那边的口风,看表姐的亲事现在定得怎么样了。”
“是,小姐。”
得了吩咐,六艺招来一个小丫鬟继续帮净姝打扇,随后与六礼招呼人去摘桃子。交待完这些琐碎事,一闲闷下来,净姝就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昨夜折腾一宿,没有睡好。
净姝打着哈欠,让小丫鬟停了扇子,吩咐道:“我先睡会儿,若少爷回来了,让他别作妖,勿要来吵我。”
司南刚被根叔请去清点中元节祭祀的东西了,义父觉得今年一家团圆,司南又娶妻成家,需得好好告慰祖宗,所以此番祭祀打算要大办特办。
104.黄鼠狼讨封
小丫鬟应下,净姝便脱了衣裳上了床,困倦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间,净姝只觉得有个人影走到了床边来,她下意识以为是司南回来了,不由得翻了个身,喃喃说道:“别吵我,我累死了。”
说罢,又闭了眼。
“这位夫人,您看我像人吗?”
净姝无语,只以为司南那厮又是想了个什么新花样来折腾她了,没好气答道:“你若是做个人,便不会来搓磨我了。”
“呸呸呸,你这小女子,还说是什么大功德之人,半点不积口德!”
嗯?这下净姝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看去,就见床前站了个穿衣戴帽的黄鼠狼。
“来人呀!”净姝顿时吓得大叫,赶忙往床里躲去,那黄鼠狼见有人进来,骂骂咧咧地从窗户跳走了。
净姝彻底没了睡意,赶紧起床穿衣,去找司南。
司南听了她的话,心中了然,“那黄鼠狼是来找你讨口封的,一般精怪修行到一定程度,就会来向人讨口封,讨着了修行便能更进一步,没讨着,那便要重新修炼。”
“一般有功德之人给的口封会更好,估摸着它是听到了我们谈论酒葫芦的事情,听得你有大功德,便跟着我们回来了,才会趁着你独自一人的时候,现身讨口封。”
“那我那样说不是坏了它的修行了?它会不会对我心生怨恨?”她可是记得那黄鼠狼离开的时候骂得有多凶。
“这不好说,保险起见,还是找人去说和说和吧。”
精怪之间的事情,自然找精怪解决更好,司南首先想到的是老王八,于是乎,便与净姝又乘马车去了老王八栖身之所。
他们到时,老王八正闲散趴在水池子旁的一棵树下乘凉,听得他们来意,当即表示没有问题,可以帮他们打听一下究竟是哪家的黄仙。
老王八说完,便慢悠悠地爬进了林子里,看它这速度,净姝深觉,等它打听到了,估摸那黄仙都找她报完仇了。
这么想着,没想到老王八又慢悠悠爬了回来,说道:“我请了另外兄弟去打听,不出一个时辰,自有分晓。”
司南和净姝连忙谢过,殊不知不知老王八这一下打听,惊动了京城方圆五百里的修行仙家。
老王八修行年岁长,在诸位修行仙家之中按资排辈,位份很高,它广发急令,大家都得给个面子,这一传十十传百大伙儿就都知道了这事,引来了不少好事的来此围看热闹。
于是乎,还没等到黄鼠狼的消息,先来了好些个另外的仙家,狐狸兔子倒是还好,那长虫就有些吓人了,光是瞧瞧它那竖瞳,黑鳞,就让净姝忍不住害怕,心中十分庆幸之前来找她讨口封的是黄鼠狼,不是蛇,若是她一人见着蛇,估摸着能直接吓晕过去。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有了黄鼠狼的消息。
是在东山头修行的黄百财家的小儿黄玉,修行到了一定年头,正寻人讨口封,好让修行更进一步。
司南谢过,这就要往东山头去,谁知刚上马车,两匹马就长嘶一声,狂怒奔走起来,将里头净姝和司南颠簸得晕头转向。
司南抱着净姝,稳了稳身形,就听老王八大喝:“黄百财,我忘八面前你也敢放肆!”
原来是黄百财来了。
司南正想着,突然一声马叫嘶鸣,马车车厢就往下跌落了下去,司南赶紧抱着净姝,破开车顶跳了出去,才算没有受伤,只是两匹马死了,鲜血喷溅了满地,是被尖牙利爪割破喉咙死的,至于是谁干的,司南看向了前面那八只黄鼠狼。
八只黄鼠狼,各个目露凶光,不善地看着他们,唯有一只身量小一些的在不停抹眼泪,估摸着就是那讨封失败的黄玉了。
“忘八,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你们最好莫要插手。”为首的黄鼠狼说道,想来它就是那黄百财了。
“恩怨?”司南被气笑了,“我们可曾招你惹你?谁规定你儿来讨封,就一定要顺着它说的应?我媳妇儿无心之言,断它修行,这就是天意,是老天爷不让你们这般不修德行的之辈成人成仙!”
忘八见司南也动起怒来,赶紧插嘴打断他们的剑弩拔张:“黄百财,讨封一事大伙儿都知道,本就是但凭天意,你儿讨封失败,便就是时机未到,又怎能责怪他人?”
“这我不管,她既毁了我儿,我便要毁了她!”
“小畜生可真是好大的口气,真当我是死的不曾?”司南说着,掐手念决,只听雷响,闪电直击而下,打在水池子里,激起水花数丈,炸飞底下无数池泥,将小水池子,一下打成了个大水池子。
司南突然发难,惊天旱雷砸下,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周边所有围观的仙家,都被吓得四处逃散了开,连老王八都被吓得跑得飞快。
“黄百财,你可要试试我这晴天
霹雳的滋味,且看你头铁,还是我雷电厉害,保管将你满门打得修为全无,魂飞魄散!”
司南这一下雷电是动了真格,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拿出了要拼命的架势,他知道,精怪们不比鬼物,这些个所谓的大仙们,各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分外猖狂,越是与它们好声好气,它们反而觉得他们好欺负,只有拿出真本事来,才能让它们心生忌惮。
黄百财没有说话,其他几只黄鼠狼却是有几分松动,互看一眼,都不约而同默默往后退了,它们只是来撑场子的,可不想与司南拼命。
黄玉见其他帮手退了,也生了几分退意,“爹,我看不如算了吧,天意如此,许是我修行的契机还没到吧。”
“黄百财,你儿子说得对,你就算杀了她又如何,你儿子还不是要重头修炼?”老王八趁机又插嘴说和。
那厢黄百财还是阴着一张脸,许久才哼道:“今儿我就卖您忘八一个面子,不与他们两小儿计较。”
黄百财面上虽还装着,但大伙儿都知道,它这是借着老王八的话做台阶下来。
黄百财说完,转身便要走,司南却是又高声喊住了它。
大家只以为司南还不愿放过,纷纷开口说和,净姝也是,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算了。
司南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急,随后走到黄百财面前,对它道:“现在既然咱们恩怨已了,那便交个朋友吧,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谁也没想到司南叫下它是为了这事,那黄百财也是,它都做好要应战的准备了。
司南说着,解下腰间葫芦,饮了一口酒,而后便递与它,意思不言而喻。
黄百财松了爪上的劲儿,轻笑一声:“你这人倒是有趣。”
说罢,两只爪子捧过他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你这酒,味儿也忒淡了。”黄百财嫌弃说道,却不料那黄玉一听它这话,当即就变了脸色,赶紧和它爹解释:“爹,这是功德葫芦,酒味越淡,功德越少,功德越多,酒味越浓,越醇厚,源源不绝,饮用不尽。”
105.夜半借宿
黄玉嘴快,将那天偷听到夫妻二人谈论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功德葫芦,胡说八道!”一听这话,黄百财急眼了,当即将葫芦打翻,将里面的酒全部倒了出来。
“就是个破酒葫芦,你是被他们夫妻哄骗了,所以后面才会讨封失败。”黄百财说完,又问司南:“我说的没错吧?”
司南没说话,拿过它手里倒空的酒葫芦,摇了摇,只听已经空了的葫芦里面又有水声响动,司南将酒葫芦翻倒过来,酒流而下,源源不绝,酒香霎时飘满全场。
见此情形,黄百财再说不出话来,围观的也都安静了。
司南收好酒葫芦,淡淡说道:“黄百财,你该积德了,无德无福可是修行大忌。”
黄百财下意识想要反驳他的话,被司南先行打断,“这可是你儿用百年修为给你换来的上天警示,你可莫要辜负了。”
黄百财默了,想了想,不甘心又抢过他手中的酒葫芦,摇了摇,晃了晃,闻了闻,又尝了一口,味淡如水,而后将里头的酒水又尽数倒出,完全没有什么酒香。
如此,黄百财终是信了这葫芦的通,应了方才司南说得话,“欸!”
黄百财走了,其他精怪仙家们却是各个沸腾了,一个个都朝司南借葫芦,想查查自己的功德如何。
司南没有吝啬,将葫芦递给了慢一拍的老王八,“你想明白该如何行善了吗?”
老王八接过酒葫芦,摇了摇头,“忘八愚钝。”
老王八虽助人的法子有所偏差,但功德还是不错的,比起黄百财可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酒葫芦在它们手里传过来传过去,传了一下午,待它们一一试过,太阳已经下了山。
等它们散后,司南坐在树下与忘八闲聊,司南问它:“你去过江南一带吗?”
老王八摇了摇头,“不曾。”
“去看看吧,江南水多,雨水多,常有水患发生,每年因水丧生的人不计其数,你想做功德,那边不妨是个好去处。”
忘八没有应,反问他:“究竟该怎么行善积德?”
“这问题之前有个蛇鬼也问过我,但我给你们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蛇鬼能立庙修行,你却是不能,我想让你往南走,寻一处山高水险之地,做那引渡灵兽,救助水上遇险生灵,至于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帮忙,你若是能做到这点,定能功德圆满。”
老王八迟迟没有说话,司南见此,拉着净姝站起了身,“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在于你自己了,你好好想想吧,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司南说完便拉着净姝走了。
此时城门已经关了,两人进不去,只能另外寻地方歇息。
正好老王八这儿离汪家别庄近,两人便打算再往前走走,去汪家别庄里去住一宿。
两人想的虽好,但没想到别庄的守门人压根不信他们俩的真实身份,不仅不信,还把他们骂了一通,“放你娘的狗屁,这七月半,表小姐和表少爷大晚上的怎会不带侍卫随从,独自来这郊外来?”
……净姝好生无语,这也没法给他解释为何了,再说了,就算解释了,他肯定也不会相信,还会觉得他们故意编瞎话吧。
“没办法了,只能另找歇脚的地方了。”司南笑道,丝毫不担心今晚住处。
看他轻松模样,净姝不免好他有什么好主意?
“荒山野岭,要想找个讲究的地方难,不讲究的话就多了,随便寻棵大树,爬上去就能睡了。”
“这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吧,有虫子和蚊子呢。”想着那些个虫儿,净姝就不由得皱起了脸。
“逗你玩呢,前面不就有一个村子嘛,咱们去那儿瞧瞧,看能不能寻个落脚的地方。”
净姝顺着司南指的方向看去,黑暗当中,有点点亮光,不甚明显,净姝突然想起,汪家这个别庄附近确实有个村子,这村的农户基本上是租了汪家的田地在耕种。
这好,不用睡树上了,净姝想着,殊不知自己待会儿就会后悔这个想法。
此时还不算太晚,只是村子里的人一般睡得要早一些,此时只有几户人家家里还亮着灯。
司南看了看,选了家灯光最亮堂的人家,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有人问,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位大哥,我们夫妻赶路经过贵宝地,天色已晚,城门已关,无处可去,不知能否借住一宿?”
里面人一时没有作声,似在犹豫,好一会儿才说道:“家中无客房招待,兄台还是别处歇脚吧。”
得,又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再问下一家了,净姝想着,这就要走,司南却还是不动,继续又说:“大哥,我们也不白住,价钱好商量,五两银子一晚如何?”
这价格一开出来,立马有人应话:“他家没房间招待,我家里有。”
是对面人家,感情大伙儿都听着他们的对话。
对面人家开门了,而后左邻右舍都开了门,叫嚷道:“这位公子,我家四两银子一晚。”
“我家三两!”
“我家二两!”
好家伙,一说到钱,大家伙就都来精了,纷纷叫起了价,这一下,把整个村里的人都吵醒来了。
净姝心中呐呐,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大伙儿争吵不休,最后还是村长出来拍板,让司南和净姝住到他家去,不用钱。
对此,其他人没了意见,只村长家里人有意见了,尤其是村长夫人,话里话外间都是他们刚刚应承的五两银子,还是被村长骂了句,才闭了嘴。
村长家里人多,没有多余空房间,家里人见他们是白住的,也不愿为了他们腾地方,遂村长只能在柴房里,用砖头木板,给他们简单搭了个床,用稻草垫了垫。
净姝还是头一回睡这样糟糕的床铺,床铺也就算了,房间里面那随处可见的老鼠屎,还有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当真是让她受不住。
净姝瘪瘪嘴,“这样子,还不如睡树上了呢。”
司南笑道:“就一晚,一会儿就过去了。”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脱下来,垫在床上,示意她来睡。
净姝心不甘情不愿挪过去,缩着脚丫上了床,钻进他怀里,轻轻道:“我以前听有个小丫鬟说,她妹妹小时候被老鼠咬了半只耳朵去。”
“你放心,有我在呢,保管不让老鼠咬你耳朵。”
瞧着小娘子战战兢兢的害怕模样,司南抱紧了她,将她搂进怀里亲了又亲,安抚着她。
净姝也抱紧了他,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才能忽略掉那地上的老鼠屎和黑暗中悉悉索索的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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