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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地狱之沉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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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4月4日第十二章·因父之名(1)。【最新发布页:www.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羽静静地躺着,一条黑色宽皮索将他拦腰束缚在调教台上,双腿大大张开分别绑缚以方便调教师使用,手上仍带着镣铐,但没有分开绑缚,只是左手固定在调教台边接受输液……忍凝视着吊瓶,皱眉道:「古川医生,这是什么?」。


    古川是龙介介绍的专门为调教所配备的医生,当下答道:「只是一些恢复体能的营养液而已。


    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点过于激动。


    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休息一两天就好」。


    忍松了一口气,展颜笑道:「那很好,多谢你了」他走到调教台边,凝视着昏睡中的羽……羽的面容现在已经完全是他所喜欢的苍白,就连他的唇色也是苍白的,苍白中隐泛玉青,给人一种冰凉而易碎的感觉,宛如春天的薄冰。


    原本的婴儿肥都退了,精致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配以清瘦修长的身躯,别有一种销魂意态。


    这才是忍所喜欢的美,苍白、精致、脆弱,如同幻影般的火焰,优雅而悲戚……忍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过他身上那一道道鞭痕,现在已经变成了紫色,雪肤紫痕,象件漂亮的艺术品。


    这具身体,这颗心灵,就在他手下渐渐地凋刻成形,一点一点地褪去原来的青涩粗糙,变得温顺迷人,慢慢地学会跟随自己的心情和节奏起舞。


    强若武士刀,终也软弱如樱瓣。


    这世间,又有谁可以和时间和强权对抗?。


    三千世界,众生黩武……花魂成灰,白骨化雾……河水自流,红叶乱舞……。


    忍站起身来,向窗外远眺,太阳静静地挂在天边,映照出远方海滩的汀线,蜿蜒起伏,宛如幻梦与现实的分界……「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依稀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是谁?。


    他还记得那双悲伤的眼和嘴角的轻嘲,在沿着沙砾退走的海浪里若隐若现……向日葵……脚下是一地的向日葵画像的碎片,每一刀都是自己亲手割碎的,每一刀都用尽了全部力气,彷佛这样就可以割碎世上所有的寂寞……破碎……毁灭……死亡……「我只是想要你留下……」他喃喃地道……一声叹息。


    什么人在离开,什么东西在迅速消退。


    他只能看见那缥缈的背影,只能捉住空气里那股淡淡的松针清香……「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忍回过头,再次凝视着床上那具破碎瓷凋般的身体。


    当初看浅见羽的档案时就觉得怪,一个12岁的小孩,就算出人头地的雄心壮志再强烈,也不至于有这样强的毅力,每天坚持四点半起床送牛奶,就为了攒钱去东京。


    也不至于对留他食宿、帮助他入学的一个中学老师如此感恩戴德……他在追寻什么?。


    抑或是逃避什么?。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忍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一刹那间羽眼里的恐慌……孤独的寄宿学校,飞舞的鞭子,下体的灼痛,来自至亲的侮辱……。


    于是从信州到东京,从东京到美国,永不停歇的流浪,永不停歇的逃亡,最后回到日本,以为有了事业和财富壮胆,终可以面对过去的噩梦,却在刹那之间,大厦倾复,梦想破碎,一切恢复原状,甚至更糟……如果他本意是为了逃避被养父当作禁脔的命运,而兜兜转转一大圈,却发现自己会沦落成为更为不堪的性奴,命运之对他的安排也未免过于残酷……所以开始他会这么顽强吧,以为自己只要隐忍,只要努力,总可以抓住机会改变命运。


    然而一切都已注定,生活并不是八点档电视剧……不是否来必然泰来,不是努力就会成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不是所有的追寻都有结果……有时候上天给你一滴蜜糖,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日后你品尝的味道会有多么苦涩……他早已知道这一点,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会逐渐学会的吧!。


    这甚至让他有点淡淡的欣喜,毕竟这世上倒霉的不止他一个……忍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忍让他休息了一天,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


    看到忍的时候,情居然很平静,没有畏惧、愤怒和明显的悲伤,甚至还笑了一笑。


    这微弱的笑容绽放在他苍白的脸上,就像在背阳的角落一朵静静盛开的小花……然而他是在微笑,毋容置疑的微笑……这微笑飘浮在幽暗的背景下,有些恍惚,有些迷离,像一个秘的手势……忍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纤长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他柔软的唇……第十二章因父之名(2)。


    这微笑飘浮在幽暗的背景下,有些恍惚,有些迷离,像一个秘的手势……忍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纤长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他柔软的唇……他有些错愕,但似乎并不反感,并没有退缩或厌恶的表情,只是习惯性地垂下眼皮……「你今天似乎精很好」。


    「是的,谢谢主人」。


    手指抚摸过他的面颊,沿着他的面部轮廓划了一圈:「告诉我,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


    他的情有些恍惚:「小时候的事?」。


    「是的,比如你的养父。


    他是怎么对你的,为什么会叫你贱货?」。


    沉默……过了半天,听到他低沉的语音:「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是的,主人」他面无表情地道,「主人说过,浅见羽这个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全心全意为主人服务的奴隶,没有名字,没有过去,除了主人之外,不需要记得其他任何事」。


    忍怔了怔,内心深处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窜动,微笑道:「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忘记」。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既然不能忘记,何不干脆面对?为了你的主人,也为了你自己。


    如果不把过去整理清楚,又如何面对你的新生?」。


    他不吭声,垂着头,忍看见他脖颈上有些细小的茸毛,在幽微的光影下若隐若现……「创伤心理学家MaryBaures曾经说过,真正的痊愈并不是伤口消失或再也不痛,而是指人们在所受的磨难中找到了某些意义,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所以,以为把伤口掩埋在表层下,假装它不存在,没有任何作用。


    它迟早会翻腾出来,带来更严重更尖锐的伤害」。


    「来,告诉我,你有一个听众,就像对一个树洞讲话。


    你的主人,可以容纳你的一切」。


    他似乎有一些动摇,慢慢地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已经过去」。


    「可是你还在阴影之中,这不应该。


    讲出来会好很多」忍微笑,把手放在他的前额上,「你在输液,就以这种方式作为告解模式吧」。


    他笑了一下,又是那种秘而飘忽的笑:「可是主人看起来并不像个父。


    你想知道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了。


    我想你一定很详细地看过我的材料吧」。


    「是的,但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这是奴隶对于主人的信任,你必须对主人坦诚,没有任何遮掩」。


    他微笑:「我现在还不够坦诚么?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躺在主人面前,一块遮掩的布片都没有」。


    忍不为所动,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你也曾经这样躺在养父面前么?在他叫你贱货的时候?」。


    他的笑容忽然僵住。


    半晌,嘴角牵了牵,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这只是偶然,一次意外。


    他把我错认成我母亲。


    你知道,男人有时候喝醉了是难免做些荒唐事」。


    「不是每个父亲都会在酒醉后强暴自己儿子」。


    他的笑容越发苦涩,居然尚能维持镇定:「因为我跟母亲长得很像吧。


    我说过,只是一次意外」。


    他竭力轻描淡写地想把事情一带而过,这让忍越发好:「难道你不恨他?」。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告诉我,你必须对你的主人坦诚」。


    他默然,终于道:「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太爱我母亲」。


    他的色依然平静,但忍看见他慌乱而恍惚的眼,彷佛梦境中被海藻缠住脚的人……「但是他强暴你,把你视为禁脔,而你只有十几岁」。


    他陡然提高了声音,带了些怒气:「我说过是偶尔」。


    「偶尔?」。


    「只有一次,而且是意外。


    酒醉后的意外!」他大声说,可以活动的右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了一下,虚张声势地强调……发^.^新^.^地^.^址;(桃花影视:thys11.com 老司机都懂得!)忍瞧着他,突然笑了:「一个醉酒后的男人,意外强暴了自己的养子,叫他贱货,用专门的性虐皮鞭把他打到遍体鳞伤,甚至十年后都能看见伤痕。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


    脸一沉道:「你当我是白痴?」。


    羽倒是心平气和起来,淡淡地道:「他没有打我」。


    「当然有」。


    「没有」。


    「用鞭子」忍的手指轻轻拈起羽的下体,「就在这里」。


    羽苍白的面容上,蓦地闪过一丝讥嘲的微笑:「他没有。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主人那么……特别的嗜好」。


    忍微笑,手指划过那道陈旧的鞭痕:「你骗不了我,这里有一道很清晰的鞭痕」。


    「主人很喜欢鞭打那里」。


    忍只觉得心火渐渐升起,霍的分开他的体毛,展露出那道淡白色的鞭痕:「这是什么?这绝对是鞭痕,而且是多年前留下的鞭痕!你当我这么多年调教师是白干的么?」。


    羽色不变,淡淡地道:「那是主人瞧错了」。


    忍气极反笑,拿了面镜子对准他下体,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从调


    教台上坐起来,厉声道:「你自己看!然后告诉我是不是鞭痕?这么多天,你也该对这个痕迹很熟悉了!」。


    他盯着那道鞭痕,眼里有过一闪即逝的煌惑,居然面不改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的奴隶很少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下身,也许主人喜欢这么做」。


    忍狂怒,抬手用力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齿血四溅,厉声道:「到了现在还抵赖!你起过誓终身服从我,对我忠实,就不怕被雷噼死么?」。


    他重重地跌倒在调教台上,一缕殷红的鲜血沿着精致纤巧的下巴流下来,无所谓地笑道:「本来就是事实,怕什么雷噼?再说主人都不怕,奴隶怕什么?」。


    忍调匀呼吸,盯着他,突然冷笑道:「怪不得你养父说你是贱货,你真的够贱!被人操,被人打,屁也不敢放一个,就知道夹着尾巴逃跑。


    十年过去,还是不敢面对,甚至连一个恨字都不敢说,还要遮遮掩掩,隐隐藏藏。


    对了,你后来还给了你养父一大笔钱是不是?被他操上瘾了,感谢他?贱货!活该被人操,被人打!」。


    他的脸上霎那间血色尽褪,手背上青筋直跳,紧咬住唇,看得出在拼命忍耐……忍冷冷地道:「说!你是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住怒气,麻木地道:「是奴隶,是主人的玩物」。


    忍的唇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冷声道:「不,这次换一个说法」。


    他一怔,讶然抬头看着忍……忍一字一顿地道:「听好了,跟着我说: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一遍一遍地重复,直到我满意为止。


    这一次,我特许你用这个」我「字」……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紧握成拳,又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松开。


    沉默了半晌,艰涩地道:「我有一个……」。


    话音陡然而止,他的眼里已蓄满了泪……他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怒火、羞辱、痛苦,已将那张清秀苍白的面孔扭曲变形:「我有一个……」。


    他哽咽了,左手猛然一挣,带动得输液瓶架叮咛咣啷地倒下来,还能活动的右手抄起吊瓶就向忍当头砸去,怒骂道:「我操你妈!你这个畜牲!」。


    第十二章因父之名(3)。


    忍侧身一闪,吊瓶摔在地上,碎裂成千万片,几滴药剂飞溅上他整洁的衣衫。


    忍只觉心火大炽,拔出羽手上的吊针,将他双手反铐在身后,戴上眼罩,解开皮索,懒得去拉牵引链,揪住羽的头发便将他从调教台上拖下来,厉声道:「贱货!一天没修理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看你能死撑到什么时候!」。


    羽原本是忍无可忍之下一时激愤,话刚出口便后悔了,忍的手段不是他凭意志就可以硬捱过去的,过去的恐怖经历一下子袭上心头,不禁颤声道:「对不起,主人,奴隶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再给奴隶一个机会,你让奴隶说什么,奴隶就说什么……」。


    忍反手给了他两记耳光,喝道:「闭嘴!你再敢哼一声试试?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羽不敢再吭声,他目不能视,腿不能行,被忍一路横拖竖拽,头皮扯得发麻。


    突觉身体一轻,被直掼出去,整个人骤然前扑,头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撞得他两眼金星乱冒……忍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他的眼罩。


    他这才发觉自己被扔在举行收奴仪式时的那间刑房里,眼前赫然是一个齐腰高的木马,背上打磨光滑的圆头柱状突起粗如儿臂,长得也令人恐惧,已被积年鲜血浸染成暗红色。


    羽倒抽一口凉气,却不敢出声,望向忍的眼里满是哀求……忍冷笑一声,拽紧他的项圈,一字字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贱货?」。


    羽末得他允许不敢说话,只拼命点头……忍厉声道:「说出来!」。


    羽脸色煞白,颤声道:「是……」。


    忍瞧着他,突然一笑,道:「现在倒是乖得很,刚才的利爪到哪里去了?下贱东西,你根本不配别人对你好,只有鞭子和刑具才能让你听话」「。


    羽浑身不住哆嗦,哪里敢答话……忍也不理会,将他的一只足踝扣在地上的铁环里,取下了分腿器和脚镣,将他抬上刑具,用力往下一按,羽惨叫一声,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圆柱已直直没入他的体内。


    忍手下不停,将连接羽项圈的牵引链牢牢绑缚在木马头上,握住他的另一条腿,用力往下拉,将足踝扣在铁环里……粗如儿臂的圆柱顿时直插入身体的最深处,羽眼前一黑,疼得险险晕过去,身体因为极度的痛楚而弓起,连脚背都绷得笔直。


    殷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沿着大腿根一路滴下……忍反手一记耳光让他清醒了一些,失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忍,瞬即转为哀求。


    忍微笑,慢慢地道:」这滋味好受么?你养父撕裂你身体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羽的眼里闪出极度的屈辱与愤恨,咬住了唇不作声。


    体内过长的圆柱让他直不起腰来,加之双手反铐无法支撑身体,只能半伏半趴在木马上,臀部翘起,足尖堪堪触地,姿势怪而又痛苦……忍目注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心下怒火更甚,面上笑意却更深,淡淡地道:」


    或者,是这种感觉?「。


    他拉下木马上的机簧,木马上的圆柱顿时一上一下地抽动起来,狠狠地撞击柔嫩的内壁,那痛苦完全非人所能忍受。


    羽再也无法支撑,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身体怪地扭动着,象极被铁叉刺中的鱼……忍不动声色地瞧着他,过了五分钟,把木马上的机簧拉回去。


    他顿时软软地瘫倒下来,像被掏空了的土豆袋,无力地伏在木马上,只有喘气的份儿,一头黑发俱被汗水浸透,一缕一缕地贴在他苍白的脸上……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柔声道:」告诉我,你养父撕裂你身体的时候,到底是哪种感觉?「。


    他似乎已经听不清忍的话,只不断地道:」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忍只得又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慢慢把目光转向忍,失去焦距的眼里突然现出极度的恐惧,牙齿格格打颤:」主主主主主……人!「。


    忍耐心地等他哆嗦完,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是奴隶,是主人的玩物。


    「他机械地重复……」不,我要的是另外一个答案。


    「。


    他呆住,眼迷乱而惶惧……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你学起来真慢。


    「又拉下了木马上的机簧……圆柱再次抽动起来,伴随着羽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脖子、手腕,脚踝,全被磨出了斑斑血痕,他也毫无所觉……忍摇了摇头,自己实在该带个耳塞来。


    这噪音快把他耳膜都刺破了,只得把机簧拉回去,木马上的那个人终于停止了喊叫,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忍伸出手去,他便柔顺地靠过来,眼泪煳满了忍的手,彷佛要把一腔委屈都排泄在忍的手里……忍等他稍微平静了一些,才道:」算了,我说一句,你跟着我重复一句。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等到我满意了,这惩罚就可以结束了,你明白了么?「。


    他的眼有种梦游般的茫然,呆呆地点点头……」跟我说,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他猛然顿住。


    那个词,象一根尖锐的长刺,即使是在他昏昏沉沉的头脑中,仍然能让他感到锥心的疼痛……忍摇了摇头,再次拉下了木马上的机簧……骤然而起的剧痛淹没了一切志,他慌乱地大叫起来:」我说我说我说!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


    ……。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泪流满面……木马早已经停了下来,大腿内侧的血迹也已凝结,羽软软地伏在木马上,整个人似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似乎仍能感受到痛苦,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口中仍在喃喃低语:」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


    ……。


    忍看看差不多了,走上去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有一个娼妓的身体。


    「。


    他茫然地看着忍,麻木地道:」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


    「。


    忍的双手渐渐握紧:」长着一张娼妓的脸。


    「。


    台词似乎有些不对,羽迷迷煳煳地想着,但管他呢,只要能让这痛苦结束,只要能结束……」长着一张娼妓的脸。


    「他终于柔顺地重复……」Yes!「忍在心中呐喊一声,紧紧地盯着那张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脸……」你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忍慢慢地说……曾经那么敏感的词句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弹,羽单调地重复着:」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


    忍只觉得心越跳越快,目中光芒大盛,一字字地道:」告诉我,你养父侵犯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他呆呆地看着忍,这话似乎已经超越了他的理解能力……忍等了一会儿,柔声道:」是不是很痛苦?「。


    沉默……良久,良久,起码在忍的感觉中是这样,传来了羽梦呓般的低语:」痛苦,意外,愤怒……「。


    一阵狂喜袭遍了忍的全身,他知道自己终能入侵到这倔强青年的心灵深处……第十二章因父之名(4)。


    一阵狂喜袭遍了忍的全身,他知道自己终能入侵到这倔强青年的心灵深处……忍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告诉我是怎么发生的?因为他喝醉了?「」是的。


    「」你那时多大?「。


    他迷蒙地望着忍,眼里有着雾一般的忧伤:」12岁。


    「」他把你当成了你母亲?叫你贱货?「。


    即使是在催眠状态下,他的声音仍有一丝颤抖:」是的。


    「」事后他食髓知味,想霸占你?「。


    沉默。


    他慢慢地道:」不,他很后悔。


    「。


    忍一怔,仔细端详着羽,确认他仍在催眠状态中。


    难道自己竟然估计错了?。


    忍皱了皱眉,道:」他有什么举动表


    明他很后悔?「」他送我去了寄宿学校,说我不在他面前晃就不会扰乱他的心。


    他说他不想碰我……「陈述陡然中止……然而忍已经猜到了下文:」他说发生这种错误是你在勾引他,是么?「。


    苍白的面上绽起一丝凄苦的微笑,他低声道:」是的。


    「。


    忍敲了敲手指,重新回忆了一下调教台上的对话,决定再试一次:」可是他并没有中止这种行为,他仍然在继续。


    「。


    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情有些抗拒,但在忍的提示下不得不继续:」只是偶尔。


    「」偶尔?「」在我周末回家的时候。


    「」在你周末回家的时候,他有机会仍然会继续侵犯你,叫你贱货?「」只有一次。


    「。


    又是这样!忍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真想一拳朝他打去……是在耍我么?。


    可是看对方痴迷的色似乎不象,但也不能排除假装的成分。


    忍盯了他半晌,看不出什么破绽,冥思苦想了一阵子,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你父亲叫你贱货只有一次?「。


    这回他很顺从地答道:」是的。


    「」就是那次醉酒的时候?「」是的。


    「。


    忍吐出一口长气,禁不住笑了起来,喃喃地道:」


    偶尔,只有一次。


    你这个疯子,快把我也弄疯了。


    「。


    他呆呆地看着忍,也跟着痴痴地笑起来……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比如鞭子,比如那个词为何会给他留下那么深的烙印。


    按道理应该是反复刺激的结果,如果真的只有一次……。


    忍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还有人叫你贱货,他是谁?「。


    又是沉默……他的脸上有剧烈挣扎的表情,但终于在忍逼人的目光下慢慢软化,低声道:」我继母。


    「」她常常叫你贱货?「。


    他苦笑:」除了这个名称,她就没有叫过我别的。


    「」她知道你父亲偶尔侵犯你?「」是的。


    「」但她没有阻止,只是侮辱你泄愤?「」她有阻止,但是无效。


    父亲也想让她对我好些,也没有用。


    「他停了停,道,」他们经常吵架。


    「。


    忍闭上了眼。


    一个良心有愧尽量自制却仍被少年肉体吸引的中年男子,一个一心要保卫自己家庭的家庭妇女,……似乎,也不能说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但对一个少年的打击却是毁火性的……——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因为无力解决现实,所以把所有的怒火和责难都朝第三者发泄……——谁都可以变成恶魔,只要他放出心中的野兽……」你知道,男人有时候喝醉了是难免做些荒唐事。


    「」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太爱我母亲。


    「。


    忍突然明白了:」所以,你并不是被逼逃离信州,而是主动离开的。


    因为那个家里的气氛让你呆不下去?「」是的,那不是我的家。


    「。


    原来是这样,自己的估计错误。


    看来过去的经验也不完全管用啊。


    还是自己真的把世上的人心想像得太险恶了?。


    忍自嘲地笑笑,深深地凝视着羽苍白的面容:」你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所以你一定要离开?「。


    他默然良久,淡淡地道:」是他们先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我希望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面具突然碎裂,他小声地哭了起来,声音极其凄惨,」我希望他们爱我。


    「。


    忍只觉头脑中一阵晕眩……」我只是希望你留下。


    「」我只是希望你爱我。


    「。


    ……。


    是谁在哭泣?是什么东西在消逝?。


    忍重重地喘了口气,注视羽的眼睛已变得异乎寻常的冷酷:」可是他们不爱你,他们有自己的亲生子女,你是多余的,只能引起他们的争吵和不快。


    「。


    他咬着嘴唇,泪痕末干的脸上有着倔强的不甘:」我父亲……他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


    忍冷笑道:」有一点点在乎你?在乎你的亲生母亲,还是在乎你的身体?「。


    笑容更加恶毒:」或者,只是从你的身体上寻找你母亲的影子?「。


    他的表情像是被人突然抽了一鞭子,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忍的目光更亮,冷冷地道:」发^.^新^.^地^.^址;(桃花影视:thys11.com 老司机都懂得!)就算他在鞭打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恐怕也是你母亲吧?你在他心里,从来不算什么。


    「。


    他的反应很大,激动地叫道:」


    他没有!「。


    还是不承认!。


    即使是在理性的主意识被压抑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承认!。


    是有人封


    存了这段记忆,还是这经历太过痛苦,因此被他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就连催眠师也不能一窥门径?。


    怒火在忍的心头蔓延,他不相信世上还有他破除不了的催眠,还有他不能攻占的心灵。


    加重了催眠力度,他沉声喝问:」他有。


    你再想一想,是你养父,他在用鞭子鞭打你的下体。


    「。


    这声音是如此自信而又沉静,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力,他看见羽的色在自己的强迫性暗示下剧烈挣扎……蓦地,羽凄厉地大叫起来:」不,他没有!「这声音撕破了幽暗的刑房,冲破了屋顶,在这一声呐喊里,天空如同裂帛般的碎裂……电光火石之间,幻象齐消。


    羽震惊地盯着他,愤怒和惊惶同时在眼中凝结:」你在对我催眠?「。


    忍心里一沉,羽已经自醒,大门已关闭……局势再度脱离了他的控制……第十二章因父之名(5)」不可原谅!「忍深深地将头埋进日式浴桶的温水里,良久才猛地探出头来,哗啦啦水花四溅……」催眠并不是万能的,只是压抑住人的主意识,而从潜意识中提取记忆,因此只能诱导,不能施加,否则只会得出错误或混乱的结论。


    「」人的天性必须尊重,强行提取被催眠者极不愿意透露的信息,要么导致催眠失败,要么导致被催眠者精分裂。


    「」除了个体差异之外,被催眠者是否愿意主动配合对催眠成果至关重要,如果不信任你,或者对催眠抱有恐惧和疑虑,恐怕很难收到良好的效果。


    「。


    ……。


    这些话语,是他学习催眠术时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的话语,也一直牢记在心,所以才会选择羽身心极端衰弱的时候施术,过程中也很小心,本来准备结束时加以心理暗示,让羽忘记整个过程,却在最后关头失去自制,导致羽中途自醒……」我希望他们爱我。


    「。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激发起了他体内所有的暴虐因子……是第几次了,他被这个奴隶激得失去自控?。


    是因为这个奴隶太不驯服,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还是因为龙介不时的催问让他心烦意乱,狂躁不安?。


    他还记得那双眼睛,第一次在电脑上看到就让他莫名排斥。


    然后在现实中的相见,明明刚经历过轮暴的惨剧,可那眼里的骄傲自信,甚至还有种」我不跟你计较「的轻蔑,还是让他恨不得把那双眼睛给挖出来……他看着那双眼睛如何生出惧意,看着那张生气勃勃的面容如何变得荏弱,最后吐血,昏迷,醒来后向他展露出一丝飘忽的微笑。


    那是他从末见过的极致的脆弱……然而即使如此,仍然拒绝交出控制权,仍然拒绝向他敞开心扉……那微笑分明就是对他的嘲弄和挑衅:。


    ——」你可以束缚我的手脚,限制我的自由,降服我的肉体,刺探我的心灵,主宰我的欲望和痛苦……「。


    ——」可你永远捕捉不到我的灵魂,就像捕捉不到天边的风。


    「」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留下。


    「」我只是希望拥有你。


    「」我只是希望你爱我。


    「。


    别走……不要走……为我,停留……往昔的一切如丝如缕地缠绕过来,在岁月中编织成绵绵不绝的忧伤和痛楚……忍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度潜入水底,感觉到氧气一点点地稀少,头脑渐渐一片空白……最近,他越来越爱上了这些极度危险的窒息游戏,爱上了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感觉生命渐渐离体而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抽离,宛如梦幻般地飞升,飞升……。


    那是一种能够让他忘却外界、忘却身心的极致体验……已经有多少年了,不曾有人将他从沉睡状态中唤醒,无论是他的肉体,还是他的灵魂……三十四岁。


    正是经验微微腐臭,内心的麻木日益滋生,过往的欢愉迅速消退的时候……即使是sm,那种快感与痛感的尖锐刺激,也不能让他感觉新。


    短暂的官能体验之后,是更加无止无休的空虚与寂寞……所以会羡慕龙介,羡慕他活得如此嚣张跋扈,野火般的任性妄为……所以会热衷于捕获灵魂,征服,砸碎。


    那些高傲不羁的灵魂总是让他愤恨难平,就像背负诅咒、注定只能在荒漠中流浪的旅人,嫉妒每一间小屋里的温暖和光明……有时不是不羡慕那些奴隶,把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交给主人,一切听命安排,张口吃饭,噘起屁股做爱,快活得像头猪……不是不羡慕那些吸毒者,吸上两口便魂飞天外,即使用生命做献祭又何妨?反正人总是要死的……但他不能……因为太清醒,所以难以沉沦……因为太骄傲,所以不屑依赖药物……于是只有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一个人潜入水底,在近乎窒息的境界中,追寻那一瞬间的无忧与极乐……即使这几秒钟的欢愉可能会让他丢失性命……生与死,爱与痛,都由他自己施加,自己感受……因为,他的命运,决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因为,归根到底,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永远不离开自己……命运……欲望……死亡……激烈泼溅的水花中,忍霍然起身,赤裸着身体,走入夏夜微凉的空气中,让软弱、犹疑、痛苦、失落……都随着体表温度的下降而蒸发……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裸体。


    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赘肉


    ,充满了力与美,即使是最挑剔的人,也很难从这具身体上找到一丝缺陷……强悍、精致、优雅、完美……有谁知道这具让人啧啧赞叹的身体包裹着这样一颗黑暗的灵魂?。


    忍微笑,将带着水汽的前额倚靠在冰凉的镜面上……过去之种种,譬如昨日死……现在的他,是强势、霸道、无情无欲也无心的调教师……他是风间忍……看见忍走进来的时候,羽瑟缩了一下,眼里有不能抑制的恐惧和慌乱。


    他被绑缚在调教台上,四肢张开呈大字型,被撕裂的下体已经上过药,应该不会留下永久性的损伤,只是后庭有好几天不能再使用了。


    不过后庭调教本来也已经接近尾声,否则酷刑造成的伤害决不止此。


    趁这段时间,他们可以进行一些别的工作……忍笑了笑,坐到他身边,把手放到他的前额。


    如此简单的碰触也让他一阵痉挛,又惊觉不对,勉强着放松身体,露出一个讨好的、怯生生的微笑……忍微笑,淡淡地道:」好些了么?我想现在你已经学会了如何跟主人谈话。


    「。


    黑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和屈辱,他恭顺地道:」是的,主人。


    这是告解模式么?「」不错。


    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这很好。


    「」主人的话奴隶怎么敢忘记?「他那谦卑的语音里充满显而易见的虚情假意,也许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舔了舔嘴唇,他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奴隶必须视线向下,不能正视主人的眼睛和面庞,因为这是对主人的极大不尊重。


    「。


    第十二章因父之名(6)」主人的话奴隶怎么敢忘记?「他那谦卑的语音里充满显而易见的虚情假意,也许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舔了舔嘴唇,他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奴隶必须视线向下,不能正视主人的眼睛和面庞,因为这是对主人的极大不尊重。


    「。


    忍心中冷笑,淡然道:」这些条例你倒是背得很熟。


    「。


    他的语气里不自禁地带了一丝怨愤和自嘲:」奴隶手册天天都在背,怎么能不熟?「。


    到底还是怕惹怒忍,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当然还不够,奴隶是该天天背的,还要努力学习,以便更好地为主人服务。


    「。


    忍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道:」你很爱你的养父?「。


    他似乎早有准备,面上七情不动:」小时候当然爱过,后来恨过,现在是不爱也不恨,他只是个陌生人。


    现在奴隶的心里只有主人。


    「。


    忍冷嗤一声道:」陌生人?你这么看他的?那你反映那么大干嘛?「。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他的口气淡然而平和:」以前有点想不开,现在不了。


    我出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找过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苍白的面容上突然掠过一丝微笑,他假惺惺地道:」说来还要多谢主人的开导,谢谢主人给奴隶做的催眠,把心里话对一个树洞讲出来,果然好受多了。


    和主人比起来,外面那些人啊事啊果然是狗屁,思想整理了,心境平和了,现在奴隶的人生目的更明确了,总之一心一意为主人服务就对了。


    「。


    忍假装没听出话里的嘲讽,不受他的激,盯着他道:」他从来没找过你,那么你继承家产后,转了10万美元给你养父吉野茂,是多年之后你们的第一次接触?是你去主动找他,而不是他来找你?「。


    他面色微变,而笑意如故:」那时传媒把我继承家产的事情渲染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


    与其等他上门要钱,不如先把他打发了,也算了结了他对我的抚养之恩。


    「。


    忍似笑非笑地道:」是么?你给他钱是为了报答他?「」是。


    「他微喟道,」毕竟,小时候他也曾经真的很爱我。


    那时候,我觉得天下没有比他更好的父亲。


    「。


    忍淡淡一笑,道:」你曾经骂过我畜牲,说我冷血、残酷、没人性。


    在你心里,一直认为你在道德上比我高尚是吧?「。


    他立刻紧张起来,看来那木马把他吓得不轻:」那是奴隶愚昧。


    「。


    忍冷冷地道:」对我说实话。


    你很清楚告解模式的规定,你可以说出任何心里话而不受惩罚,除了说谎。


    「。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慢慢地道:」是的,我认为我比你高尚。


    因为我没有伤害过别人,没有做亏心事。


    「。


    忍悠悠地道:」据我所知,你母亲在诹访湖溺死并非意外,而是蓄意自杀,她带你去见你的亲生父亲浅见平一郎,却被赶走。


    她是死于绝望,死于心碎,凶手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


    他冷冷地盯着羽,目光如刀:」而你,拿的就是这笔沾血的钱,上面就是你母亲的血。


    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


    你背叛了你母亲!「。


    他脸上的血色霎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翕动了一下,说不出一句话……忍微笑,柔声道:」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接受弑母凶手的馈赠?金钱的魅力果真势不可挡,对不对?「。


    他闭上眼睛,默然良久,轻声道:」我曾经拒绝他,不想见他,骂过他。


    可是,后来中村律师告诉我,他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白木院长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我怎么能拒绝,让他死不瞑目?上一辈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也从末听母亲很详细地谈过,可是,他到底是我的亲生父亲,无法改变……「。


    忍静静地瞧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嘲讽与讥诮:」好,说得真好!真是父慈子孝,人性的闪光啊!「。


    笑声戛然而止,耳语般的低声道:」你能不能不那么虚伪?「。


    他面色苍白,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咬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忍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么?你无法拒绝的,不是什么父子亲情,血浓于水,纯粹是无法拒绝金钱的诱惑。


    你对钱的热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想想看……「。


    忍抱着双臂,悠闲地道:」也许是从10几岁刚刚开始打工的时候,累死累活也就赚那么两个小钱,大概每天晚上都会翻出来数数,看看有没有少一个硬币吧。


    也难怪啊,老妈死了,亲爹不要你,干爹嫌弃你,继母更不用说,三个兄弟姐妹恐怕也把你当外人,这世上也只有钱最可靠了,至少不会自己长脚离开你,对吧?「。


    他的表情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脸色铁青,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小人之心……「。


    忍微笑,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羽留着冷汗的面颊:」是么?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


    为了这个,你想杀了我,因为你无法面对这么丑陋的自己。


    「。


    他的语音越发温柔:」你说我卑鄙,冷血,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而你呢?还记得你到这里能开口说话对我说了些什么吗?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钱来收买我,让我出卖自己的主顾,放你走。


    可见,你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在你心里,为钱而出卖他人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告诉我你在商场上有多清白无辜,没有做过贿赂高官收买商业间谍的事。


    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你背叛了你母亲,接受了凶手的馈赠。


    既然得不到爱,得到钱也是好的。


    「。


    他深深地凝视着羽,眼里笑意深深:」你说你比我高尚?你只是比我虚伪。


    你爱钱,可是还不敢承认,硬要给自己戴上一顶高尚的帽子。


    「」如果说我是小人,那你就是伪君子。


    父子亲情,慈善基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而制造的借口而已。


    「」在骨子里,我们都是同一类人,都在妄想用金钱买到安全。


    「。


    沉默……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幽暗的背景下,凸现着羽尸体一般毫无生气的脸,彷佛全身的每一丝力气都已经被抽干……第十二章因父之名(7)。


    良久,他慢慢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称呼」主人「,而是用」你「,彷佛已经疲倦得无法再演戏……忍悠然道:」不怎么样。


    不过既然是婊子,就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个婊子。


    明明是婊子,还要装出三贞九烈的样子,说别人怎么怎么样,那就比较可笑了。


    「。


    他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很爱钱,觉得金钱真是个好东西。


    「。


    他笑了笑,眼已变得朦胧:」其实,十岁以前我根本没有金钱的观念,想吃什么东西,想要什么玩具,不管有多贵,父亲也会立即给我买下来。


    他的寿司店一直很成功,不少人劝他开分店,或者跟大食品公司创出品牌,他总是笑笑,理都不理,彷佛只要守着我、守着我母亲,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虽然他后来对我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但还是要说,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直到……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


    虽然已经事隔多时,他的声音里仍有一丝颤抖,顿了顿,才接下去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父爱既然是偷来的,他要收回去也是应该的,但当时很想不通。


    就算要一根课堂用的直尺,也要千恳万求,就差给他下跪。


    好容易得到了,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挨二十下手心,作为不小心弄断上一根直尺的惩罚。


    那时我就想,要是自己有钱就好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后来就开始打工。


    「。


    他疲惫地笑了笑,彷佛已经不胜负荷,所以干脆投降:」你看,我对金钱的贪恋比你想象的还早。


    想用


    金钱买到安全,觉得世上只有钱不会自己长脚离开我,你说得都对,这就是我的想法。


    「」不过,这世上有多少人不爱钱,专门跟钱过不去的?「第一次,他抬起深墨色的眸子看着忍,」如果说爱钱就是婊子,那这世上有多少清白的?主人都说你也爱钱,而且敢于承认,难道主人承认自己也是婊子?「。


    不待忍发作,他立刻补充道:」只是玩笑,主人不必生气。


    当然我才是婊子。


    我有一个娼妓的身体,我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


    他自嘲地笑笑:」你看,我已经能够很流利地说出这句话来了。


    我已经说了几百次,还可以说几千次,只要主人高兴。


    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婊子就婊子,我怎么敢不承认?「。


    忍古怪地看着他,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去:」的确人人都爱钱,可是为了钱而宁愿放弃杀母血仇的可不多。


    为了钱出卖自己倒也罢了,出卖别人也可以理解,可是连至亲都能背叛,还自认为自己高尚,那就比较有趣了。


    「。


    羽安静地看着忍,目光竟然没有一丝不安和怯意,淡淡地道:」发^.^新^.^地^.^址;(桃花影视:thys11.com 老司机都懂得!)我母亲之死是个悲剧,可不是凶案。


    她已经死了,我做什么也挽回不了她的生命。


    如果我想找借口的话,甚至可以说,她本来就希望我们父子相认,我这么做不过是了结她的心愿而已。


    「」我也没有办法把浅见平一郎怎么样,甚至母亲重新活过来,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因为那是母亲爱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心存歉疚,我怎么骂他,拒绝他,都谈不上报复,因为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如果你是我,你又能怎么样?杀了他?不仅触犯刑律,而且他本来就要死了。


    「」我是爱钱,没有狷介到因为母亲的死而拒绝接受遗产,死者已矣,我想活得更好。


    这有什么不对?不偷不抢,别人送给我,我接受。


    既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道德,他本来就欠我们母子的,我心安理得。


    「。


    忍一怔,拍手道:」精彩!能把这么强词夺理的话说得振振有辞。


    可以想象你商场上的谈判对手有多可怜,面对这么厚颜无耻的谈判者。


    「。


    脸一沉,道:」别告诉我你在商场上贿赂收买别人也叫合情合法!「。


    他古井无波地道:」不合法,但合情,这就是商场上的潜规则。


    人人都这么做,特别已经开口讨要的时候,我不这么做,别人不会说我高尚,只会说我是傻瓜。


    如果有人因此受到伤害,我会抱歉,但不会内疚,做这一行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医生不会为手术台上的每一次失误而内疚,教师不会为他给每一个学生打不及格断绝了别人的升学希望而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我又不是圣人,不比别人更高尚。


    「。


    他瞧了一眼铁链加身的自己,淡淡地道:」但也不比别人更卑鄙。


    至少,我没有用枪逼着他们收受贿赂,没有用锁链拴着别人,威胁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强奸你。


    「。


    他再一次抬头看着忍,突然一笑,道:」其实如果这番话是别人责备我,也许我真的会内疚,但从主人的口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就算我拒绝继承遗产,主人也会说我让一个老人死不瞑目有多残忍冷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等等等等。


    你根本就是想让我难受而已。


    「。


    笑意里已多了一丝嘲弄,他慢慢地道:」现在主人一开口说要跟我谈心,我就紧张得不得了,翻来复去地只是想:他又想伤害我,他又想刺痛我。


    别理会,想想这些话里有多少恶意的欺骗。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控制不了大脑的本能反应,就像现在一挨鞭子就会大叫谢谢主人,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


    忍没想到他如此刀枪不入,一时竟有些找不到话说,冷笑两声,道:」果然是虚伪到一定级数了,居然还有整套理论支持!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羽茫然地盯着虚空,自失地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和疲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有羞耻之心。


    整天赤身露体像狗一样被人操来操去,不,连狗都不如。


    只是泄欲的工具,容纳男人精液的容器。


    羞耻心?就算本来还有,也早被磨光了。


    「。


    那些自我贬低、自轻自贱的话语,就算已经武装好自己,日复一日的重复才知道有多伤人,特别这些话语是如此接近他真实的生存状态。


    自我尊重有什么用?别人确实是把他当最低贱最下等的生物在使用啊……人的价值,究竟取决于自我判定,还是社会或他人对你的评价?。


    长久以来,他一直努力奋斗,苦苦挣扎,目的就是从他人仰望羡慕的眼光中印证自身的价值,他似乎成功了……但眨眼之间,就被人


    打入地狱,被囚禁,被虐待,被轻贱,被侮辱,这是否就表示他真的已经一文不值?是否表示这么长久的努力都是白费?。


    疑虑像杂草一样在羽的心里丛生,是世事定理与自我的对立,如上空与平地,相隔着无限距离……忍忽略了他这一瞬间的走,只当他又是故意把示弱当武器来回应自己,冷笑连连,道:」这不是你应得的待遇么?人之至亲至爱莫过于父母,为了钱,你背叛你母亲,把杀母凶手认作父亲,就是你的养父,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记恩不记仇,你给他钱,根本就不是为了报答什么养育之恩,而是想羞辱他。


    人家根本就没来找你,是你自己上门去招惹人家,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家看见你现在有多风光多如意多快活,不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羽疲倦地道:」是的是的是的,主人说得都对,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谈话可以结束了么?请主人允许奴隶睡觉。


    「。


    虽然忍已经无数次地告诫过自己要冷静,可看见他那恹恹的情还是不由得火冒三丈,他那样子好像是在说:」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专讲废话的傻瓜,现在我懒得理你。


    「一把揪住羽的项圈,迫使他抬起头来,厉声道:」你送上门去给他钱,根本就是在自我炫耀。


    你不是去报答他的,是去羞辱他的,拿着一笔肮脏带血的钱,去羞辱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养父!「。


    近乎窒息的痛楚终于让羽回过来,面色由苍白转为铁青,又有铁青转为紫色,忍这才放过他。


    他呛哑地咳了几声,轻声道:」你想听我说什么?「」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他微笑,声音大了些……」你期待我说什么?「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我现在就告诉你,完完全全地告诉你。


    「。


    强行剥落那镀银的记忆上谎言的锈斑,满腔的怒火突然喷涌而出:」我就是去炫耀,去羞辱他的,这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扔在他脸上,看他后悔的样子,谁叫他不爱我!是他强奸我,不是我强奸他!是他看着那女人动不动叫我贱货,打我,侮辱我,是他把我送到寄宿学校不闻不问,是他任我十几岁就在外面漂流,吃尽苦头!我还能怎么对他?没有仗势欺人,逼得他破产跳楼已经很对得起他!「。


    泪水在他苍白的脸上肆意横流,那些绝望的记忆,那些噩梦的来源,突然从牢牢封锁的冰层里迸溅而出,迅捷而狂猛,如同风起时咆哮的海浪,席卷了他全身,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全都冲刷得七零八落,只留下他赤裸着身体,赤裸着心灵,和一心想征服他的调教师,正面对视……第十二章因父之名(8)。


    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突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终于承认了?面对自己就这么难?总是戴着面具过活你就不觉得累么?「。


    羽喘了口气,过度的折磨和激动让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累,当然累!交出自己的控制权,事事听凭别人安排就不累,主人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他的眼里已多了一丝讥诮:」所以家猪永远比野猪快活,只要不计算到头来那一刀。


    要想不累,何不去变猪?「。


    忍微笑,轻轻地抚摸着他已被冷汗浸湿的黑发:」你以为你还能算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锁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能做什么?不管是家猪野猪,都过得比你快活……「。


    慢慢地加上一句:」也比你自由。


    「。


    羽疲惫地笑了笑,闭上了眼,淡淡地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自由和快乐。


    如果要求心灵的绝对服从换来身体上的自由,不过是更深层次的奴役罢了。


    至于快乐,吸毒者也可以通过药物得到快乐,那种虚幻的快乐,还不如清醒着痛苦。


    「。


    他霍然睁开眼睛,盯着忍,一字字地道:」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那都是属于我的,是我的一部分。


    你休想把它夺走!「。


    有一瞬间忍以为自己已经惊跳起来,接着才发现仍旧好端端地坐在扶手椅上,盯着调教台上那个不驯服的奴隶……这年轻人的话语就像一根尖锐的长针,总能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刺进他的心里……是的,这就是他拒绝吸毒的理由。


    宁肯痛苦地活着,也不需要瞬间的迷醉……是的,这就是他固执地保留自我、拒绝信任他人的原因,因为他绝对绝对不要他人来控制和影响他的生命……他有些恍惚地盯着羽,彷佛透过时光轨道,看着年少时的自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所有的伤痛可以弥补,是否他也可以如这年轻人一般,拥有这样凛然无惧的眼眸?。


    他默然良久,俊秀的面庞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怪的、扭曲的笑容,淡淡地道:」是么?那是因为你从末见识过真正的地狱……「。


    苍白的手慢慢划过羽的脖颈、胸膛,却让羽的全身都起了一阵战栗,那只手彷佛带有魔力,能让人清晰地体味到主人心灵的颤动……」你觉得这样的挣扎有意义么?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很可笑么?属于?世间有什么东西真正属于你,永远不离开你?「。


    忍在他耳畔喃喃低语,声音低沉、优雅、柔和,却又带着说不出的


    清冷意味,彷佛春天吹碎一池薄冰的风:」如果你的母亲真的爱你,她就不会轻易自杀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这世间。


    如果你的亲生父亲真的对你有亲情,当初就不会狠心赶走你们母子。


    如果你的养父还有一点点在乎你,他就不会任你在外漂流十年不闻不问。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伤到他?真是幼稚……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才对他有意义。


    「」而你现在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他有他的生活,根本不需要你……「。


    忍低低浅笑,笑声温柔,却又那么残酷:」想知道吉野茂拿了钱之后做了什么吗?其实你也知道了吧?他既没有因为良心不安而拒绝,也没有因为想拿更多的钱而向你摇尾乞怜,他根本就没有再来找过你……「。


    说着按下了遥控器,墙上的大屏幕清晰地现出吉野寿司店的照片,忍边看边微笑着讲解:」你瞧,他先用这笔钱翻修了店面,又开了两家分店,经营状况都很好。


    现在吉野寿司店在信州也算出名了,导游带团有时候都会去光顾。


    「。


    屏幕一暗,接着现出一个笑容满面的少年,正在打棒球,吉野茂一旁看着,眼里的宠溺和疼爱几乎可以流淌出画面……」这是你的弟弟,还记得他么?吉野茂送他进了一所昂贵的私立学校,还是一个棒球名校。


    他的成绩不错,虽然比你还差一大截,却已经让吉野茂骄傲万分,对他的疼爱,是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


    「。


    画面再度变换,是吉野茂一家五口的照片,大概在给谁庆祝生日,画面中是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样子看起来也很相似,乌熘熘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可爱,一个在吹蜡烛,一个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抓蛋糕吃……」你的双胞胎妹妹。


    那个抓蛋糕的就是以前那个有先天性兔唇的,有点不一样了,是不是?你继母为了这个孩子受了你老爸不少气,有段时间说话都小小声,对你也客气了几分,于是你都对这小妹妹另眼相看,多了几分疼爱,是同病相怜吧?她现在已经做了矫形手术,完全恢复正常了。


    看看你继母,她笑得有多欢。


    「。


    画面切换到一旁切蛋糕的中年妇人身上,她的眉梢眼角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体态也微有发福,但此刻无疑是满心喜悦的,嘴角微翘,注视着孩子,眼中爱怜横溢,正和天下所有慈爱的母亲没有丝毫区别……」这就是那个永远只会用「贱货」称呼你的女人,她过得还真是不错,心宽体胖的,没什么烦心的事了。


    丈夫现在对她死心塌地,再不出去沾花惹草,更不会在家里猥琐男童,小女儿的病也治好了。


    「。


    忍嘲讽地笑笑:」当然,用的是你给的钱。


    「。


    关掉遥控器,深深地凝视着羽,忍慢慢地道:」感觉如何?他们既不因此而感激你,也没有什么内疚后悔的表现,就象中了一张十万美元的彩票,兴高采烈地安排起自己的生活。


    「」他们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你。


    「」你一直都是多余的。


    没有你,看看他们过得多幸福。


    忠实的丈夫,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沐浴在幸福中的小孩。


    是你的存在,扰乱了他们的平静。


    「」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这世上没有你,所有人都会松了一口气,他们会过得更好。


    「」是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根本就没有人需要你。


    「。


    羽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四围寂寂,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沉重,而有节奏,彷佛应合着天地间某种特的旋律,充斥着不可言说的秘……忍一时竟有一种错觉,明明是一个幽闭狭小的空间,却有深山幽谷的感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努力着,挣扎着,就要破茧而出……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却不知道来自于哪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前额竟然微微见汗……调教台上的那个人,呼吸已经渐渐变了,变得急促而热烈,彷佛非洲热带高原上渐渐高亢的鼓音……忍的情绪,也不禁受到感染,心越跳越快,死死地盯着羽……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却是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蓦然间,唇角一勾,勾起一丝笑容,彷佛冰封的湖面,突然间有了裂痕……是的,那是笑容……笑意渐渐扩大,一点一点地加深,终于他泪痕阑干的脸上,都充满了这真心的、喜悦的笑意……他笑着,呛咳着,再度睁开的眼里已经没有阴霾,如同暴雨洗过后的天空,纯净而明朗:」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你想让我痛苦,你也知道这段记忆让我痛苦。


    「。


    他微笑着道:」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而痛苦。


    「。


    他微微一叹,低声道:」就连我以前,也不知道……「。


    第十二章因父之名(9)。


    他笑着,呛咳着,再度睁开的眼里已经没有阴霾,如同暴雨洗过后的


    天空,纯净而明朗:」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你想让我痛苦,你也知道这段记忆让我痛苦。


    「。


    他微笑着道:」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而痛苦。


    「。


    他微微一叹,低声道:」就连我以前,也不知道……「」长久以来,我一直不知道我对吉野先生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


    我想我是恨着他的,因为他对我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


    可是十岁以前的记忆是如此美丽,这一生我再也不曾那么快乐过。


    「」我曾以为我恨他,是因为他强暴我,苛待我。


    现在我才明白,我真正恨的,是他十几年对我不闻不问,恨他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待我。


    在恨着他,盘算着报复他的时候,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感情在他身上。


    「。


    忍悠然道:」可惜你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有他的家庭,他的子女,他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你。


    「」是的,不管我怎么做,过去的爱已经不可能重来。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有他的生活,我对他来说只是个误会。


    「羽平静地说,无喜也无悲,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忍淡淡地瞧着他,眼里似怜悯又似讥诮:」可怜的家伙!你这些年这么努力,大概也是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吧?可惜啊可惜,就算你再成功,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屁。


    「。


    羽笑了起来,那是轻松的、解脱的笑:」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从小被人骂来骂去,所以我的自尊心比一般人还要强烈,很怕被人瞧不起,一心想做出点什么给别人看,也包括给他看。


    看着别人仰视的、尊敬的眼,很是心满意足。


    直到来到这里……「。


    他的眼已变得悠远,似已陷入沉思中:」我一直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是不是别人当我是狗,我就真的是狗?别人说我一钱不值,我就真的什么也不是?当然不是,我还是我,别人的贬低,不能让我变得更低贱,别人的尊敬,也不能让我真的就高贵起来。


    「。


    忍嗤的冷笑一声,道:」你还真会自我麻醉。


    说穿了是因为你得不到你继父的注意,干脆说这些其实无关紧要吧?「。


    羽淡淡一笑,道:」我会痛苦,是因为以前我真的在乎他。


    如果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怎么看我,又有什么要紧?「」过去一年,是外人眼里我最风光的一年,可是我知道,自己并不快乐。


    周旋在那些人和事之间,做了很多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仔细想来,还不如十岁以前的我那么自在快乐,因为那个时候,有那么多人在真心疼爱我。


    「。


    他看着手腕上的镣铐和皮索,淡然道:」虽然你不曾告诉过我你的委托人是谁,我也大致可以猜到,多半跟这笔飞来横财有关。


    看来,钱不仅不能给我带来快乐,甚至不能给我带来安全。


    既然如此,我以前花费那么多精力去追逐财富,去赢得那些陌生人的尊敬,岂不是很可笑?「。


    他果然笑了起来,眼已变得异常温柔,喃喃地道:」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傻。


    希望不曾因此错过那些真正值得我珍惜的,也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看着他苍白恬静的面容,忍只觉心火在渐渐升起,冷冷地道:」因为他不爱你,所以就成了陌生人了?这样自欺欺人末免太可笑了!活那么大,没有一个人真心爱你,你不觉得你活得很失败,很可怜么?「。


    羽安静地道:」他爱过我,但这只是一个错误,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看了那些照片,如果我还要认为他是我父亲,还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才叫自欺欺人。


    再说……「。


    他的唇边慢慢浮现起一丝微笑,低声道:」再说,你怎么知道没有人爱我?「。


    他眼里的惶恐、警戒、和寂寥,已经慢慢被一种近乎痛楚的温柔和悲哀所取代。


    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哀伤自那双眼里流泻而出,没有人会怀疑,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正在被人深爱着……莫名的酸涩和愤怒攫住了忍的心,本能的就想讽刺,又勉强忍住,低笑道:」爱你?谁爱你?你母亲?你父亲?你的那些兄弟姐妹?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


    「。


    羽微笑道:」你不承认有什么关系?你对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那段过去埋藏在我心里已经很久,快要发烂了,如果不是你强行闯入我的记忆,用这么残酷的方式逼我直接面对,我大概永远也没有这个勇气再来回忆分析,也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解脱。


    「」是的,就算再不舍,童年已经过去,吉野先生终究不是我父亲。


    「他心平气和地道,」与其总是为逝去的东西愤愤不平,还不如把握好手中的幸福,再不要错过。


    「。


    他又笑


    了起来:」拿钱去羞辱他,想触动他,这想法真的很幼稚。


    不过现在我倒是庆幸没有采取其他极端措施,如果真的逼他破产跳楼,只怕这一世也走不出他的阴影了。


    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


    他沉思着道:」真正的痊愈并不是伤口消失或再也不痛,而是指人们在所受的磨难中找到了某些意义,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这话是你说的吧,很有道理的一句话,我会记住的。


    「。


    忍直气得浑身发抖,居然尚能维持风度,沉着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调教师成了你的心理医生?「。


    那语气的冰冷让羽陡然回过来,眼里已多了惊恐,呐呐地道:」其实我是真心地感谢你,不过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好吧,主人,请惩罚你的奴隶吧,但能不能不要用木马?这身体真的已经不能承受更多了……「。


    他越说越是小声,到后来几乎低如虫鸣:」当然,你是主人,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惩罚你的奴隶。


    我还是会哭泣,会求饶,会为了能让你大发慈悲而出尽丑态……「。


    他苦笑道:」反正在你面前,我也早就没什么尊严可言……「。


    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如果不是镣铐和皮索的拘束,恐怕早就缩成一团了。


    但这就和因为性爱的愉悦而战栗一样,身体的恐惧和屈服并没有任何意义……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忍大步走在回廊上,愤怒和挫败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撕裂。


    手机不合时宜地在此时响起,传来龙介焦急的语音:」阿忍,你哪里进行得怎么样了?警方把浅见羽失踪的消息公布了,这段时间财团的股票跌了很多……「。


    满腔怒火一齐宣泄出来,忍怒道:」你家的股票下跌关我什么事?你那什么怪物弟弟,软硬不吃,他吃准了我不敢掐死他么?「。


    龙介一呆,半天才试探着道:」阿忍,你怎么了?「。


    忍喘了口气,冲着话筒大吼一声:」去死!「抬手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撞在墙壁上,摔成两半,机盖正好砸在探头出来看热闹的木户脚背上。


    木户吓了一跳,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不敢招惹暴怒中的老板。桃花影视: thys11.com 男人都懂得!【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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