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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简单的剑斗和肏穴的冒险故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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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2月3日


    第十八章·众人齐心协力救出吉赛尔,三人教会马车上修罗场(手交,足交,3p)


    1.穿越者威瑟


    威瑟·瓦伦泰出生于一个没有农田的无产者家庭,他的父亲学了些铁匠的手艺,随后便跟随国教骑士团,作为国教骑士团的随从,给骑士们修理装备。【最新发布页:www.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在他们掳掠东诺曼帝国边境,并且嫁祸给罗曼王国根本不存在的所谓“国教”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一次毫无人性的奸淫掳掠后痛改前非,对着面前那名凄惨的少女伸出了手。


    维瑟的父亲算不上个好人,但也不算坏得彻底,至少他对这位少女还算得上负责,离开骑士团后的他把这位失去双亲的少女娶回了家乡,待她不错,一番复杂的相处后,逐渐麻木的少女也只得放下仇恨,投身于生活的柴米油盐中。


    威瑟从小就不是什么好苗子,奸诈狡猾好凶斗狠的性格更胜于他的父亲,这一点也是他被当地的领主选中的原因,一个嘴脸丑恶无比吝啬的骑士就像是一个存钱罐,需要的时候,平民开始不满的时候就砸开,让这位“骑士”“风光大葬”,这样矛盾也就烟消云散了。


    领主的算盘打得叮当响,赐给威瑟的那块子荒地也根本算不上什么正经封地,威瑟像是个护食的野猪,就算是其他骑士也别想进他的荒地一步,除非给过路费。


    只不过,这一切,从某个夜晚开始,就完全不一样了——


    威瑟走在新朗贝锡斯城的街道上,看着街上忙碌的行人,算不得熙熙攘攘,但又一片生机勃勃,不由得感叹,这边的世界和自己那边就是不一样。


    没有人感叹于这位曾经“恶名远扬”的“过路费”骑士从那小豆芽般的身形变成了如今接近两米的巨汉,而他那猥琐小人的老鼠脸也变成了所谓“东洋人”才有的黄种人面孔,他,现在的这个威瑟和罗穆、菲尼克斯、亨利那些人一样,来自于那边的世界,而那个吝啬至极的讨厌鬼,也成为了愿意以低税收让平民过来开荒的开明骑士。


    当然,“过路费骑士”的恶名并未传到这里,路上也没有多少人真的关注维瑟,他觉得这样也好,清闲自在。在来到这座城市并且受到了“戴全包头盔被抓”的教训后,威瑟把他的筒盔挂到了后背上,双手持握的举盾则放到了旅馆的房间中,只有一把短剑挎在腰间,他的链甲穿在身上,配上那壮硕的体型好像是一名即将征战沙场的将军。


    此时正值夏季,新朗贝锡斯城虽距离大海不远,总是有风为人们驱散炎热,却逃不过炎炎夏日的炙烤,穿着链甲和武装衣的威瑟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感觉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一头扎进了一个小酒馆,却撞见了一名同样和他一样壮硕的大汉。


    如果说威瑟作为现代人,依靠着充足的营养和锻炼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体格壮硕,身强体壮,眼中有光,却难免透出一丝稚嫩和青涩。毕竟想让刚来这边没多久的威瑟和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一样成熟而麻木是不可能的。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从战火中淬炼出来的精英,只不过一切在战场上曾经表现出来的勇敢、愤怒、疯狂、杀意、暴虐都收敛了起来,被一身洁白的长袍所遮掩,只剩下虔诚、谦逊和慈眉善目,但我保证,你绝对不想惹他,尤其是看到他那把一米七八的双手大剑后。


    “你是——托马斯修士对吧,”威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托马斯修士的名字,当时他被捎带着带回城里的时候见到过这位修士,而这位修士的体格和气质也让他记忆犹新,威瑟根本感觉不出这位比他还高的修士对他有任何的恶意和戒心,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要来块糖吗?我们那边做的,味道不错。”


    托马斯笑着拒绝了,“威瑟骑士,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和你一样,只是来喝一杯酒解解渴,我本人对甜味并不感兴趣,更别说我接触过铅糖。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我收下的话,这块糖我可以带给教会附近的那些孩子们,我想他们会喜欢你的礼物,而我也无意揣度你的本心。”


    威瑟摸了摸下巴,先接过了服务员递来的酒和托马斯修士碰了下杯,“敬你,敬爱的修士。首先,我当然得感谢你,你们在那个时候救下了我,这些糖仅仅是给你的回礼,而且你说的对,我想我更应该把这些麦芽糖分给孩子们。最后,还请你放心,这些麦芽糖和那些东西不一样,我保证。”


    托马斯的眼中有些许的好,但并不多,他接过装着麦芽糖的小包,表达感谢后便继续跟维瑟喝酒,“威瑟·瓦伦泰,我听过你的名声,但不得不说,百闻不如一见,你并不像那些人所说的那般糟糕。”


    “都是过去的事了!”威瑟高举酒杯,“敬指引我们的主,还有路希娜甫,她是个好姑娘。”


    “也是个好领导,圣教骑士团建立后,她真是忙上加忙,这次我就是出来帮她办点事。来,敬路希娜大团长!”两人碰杯后各自喝酒。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眉目都慢慢舒展开来,“威瑟骑士,你从奥利佛那边赶过来,又在路上那样遭罪,是为了这次的比武大会吧。”


    “是啊,托马斯修士,我听说今年这里会有一场比武大赛,我来这里是为了和高手切磋,呃…其实也指望能赢个奖品,哪怕进前十几名的奖品也行。”


    托马斯笑了笑,“那得看谁准备奖品了,工商联合会那边可抠门得不行,只有每场比赛的第一才会有奖品,你们得挤破了头才能拿到,反倒是教会给一教的骑士们都准备了不少东西,路希娜甫精挑细选了好久。”


    威瑟点了点头,“那这样我可得加把劲了,也得多谢路希娜甫,顺带一提,我决定加入守城方,毕竟再怎么说也算是罗曼人嘛,关于具体报名,就麻烦你教教我了。”


    “没问题,”托马斯轻巧地摆了摆手,“这周之内,你带着自己的装备、骑士徽章、印章和证明文件来一趟教堂就行了,不论是找黎明修士会的修士还是路希娜甫都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后签字盖章,你就可以以一教骑士的身份参加比武大会了。至于能不能在压轴的守城战中作为圣教军的一员出战,那就要看你的实力了。”


    威瑟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谢谢了,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之前我也听说过托马斯修士你的名声,你在从军时期大杀四方的战绩一个比一个传。而如你所见,我在被打劫时,面对劫匪甚至没有反抗的能力,自从那次之后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不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修士你可以教我几招,我真的很想参加最后的守城战。”


    托马斯摸了摸下巴,“没问题,但是——这样吧,你先去拿你的装备,然后去城北的那片平地······算了,那块地的血还没清干净。去城东吧,那边也有块不错的平地,而且那边人家的豆子汤很好喝,非常适合运动后来上一碗。”


    “那一会儿见,我很快就会过来,谢谢你了。”威瑟点头致谢后朝着柜台的方向挥手,“喂,老板,结账!这位?这位先生的酒钱我请了,一起算!”


    托马斯还没开口推辞,威瑟就转过头来举手示意他不必推辞,“我亲爱的托马斯修士,我想你就别推辞了,城东见!”


    “好的,”托马斯点了点头,不再想着推辞,“城东见!”


    2.菲尼克斯的春天(亨利语)


    菲尼克斯来到这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之久,作为外来者中经验最多的“老炮儿”,菲尼克斯和边境村的居民们私交甚好,依靠着他来到这里后得到的圣光魔法和他本身自带的现代知识,他得到了许多人的拥护,虽然没有露娜、路希娜她们那般的耀眼和优秀,却也能够承担起边境村村长的这么一个职位。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光靠他自己一个人啥也不是,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甚至单单是管理村民就需要拜托身为军官的亚兰蒙德。


    或许和罗穆在新朗贝锡斯城的那些经历比起来,菲尼克斯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去详细地说道,但他确实是在兢兢业业地做事。踏踏实实地把边境村的那点子烂事给摆平。


    首先肯定就是死去的米伦和没死的盾卫,那些腐败的教会人士虽然和菲尼克斯是同僚,却精通背后捅刀,暗算离开的罗穆无果后,和罗穆同一战线的菲尼克斯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在被暗算、绑架、打闷棍等等事情上,菲尼克斯和亚兰蒙德都有过不少这样的经历,但比起身为军官的亚兰蒙德,菲尼克斯那小身板明显就是个软柿子。不得不说,多亏了他们,菲尼克斯的身板明显地硬朗了起来,身上也从之前毫无防备的长袍变成了带着头盔和软甲的战袍,尤其在后脑勺上垫了一层厚厚的内衬。


    对于盾卫和那些用教会事务遮掩自己流氓本性的畜生,菲尼克斯和亚兰蒙德用称不上正大光明的办法抓了个七七八八,逼问、威胁、监禁、持续恐吓,在这个小小的边境村中有的是奸诈下作之人,那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不是给他们准备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光明的中世纪中光明的边境地区。突然某天某人失踪了也很正常的不是?


    当然,两方的勾心斗角都没有被某个天真烂漫的女性所知,某个被称为“圣女”的贵族女性从远处的首都来到这里,只为竭尽所能去达成自己所梦想的那个目标,却根本和那些成天被剥削的底层人民没有半个铜币的关系。


    正义、向善、圣、主和圣徒是她嘴里不变的口号,但她从未知道她手下的这些人打着她的旗号让多少人吃不了饱饭。同样是贵族出身,皈依一教,成为一方的宗教领袖,她和路希娜差远了。


    “圣女”的存在是菲尼克斯跨不过的坎儿,毕竟是他的上司,有这种脑子不太正常的上司在,很多明明是对的的事情都要偷偷来,直到一封书信从新朗贝锡斯城送来——是路希娜的书信。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些贵族的关系还有一教内的等级制度了。路希娜和“圣女”都是宗教官僚系统中的教士,先不说这两个人同属贵族,路希娜的人脉再加上露娜的人脉想认识她和她的家族一点都不难,单是在宗教系统中身为高级教士的路希娜就要大初出茅庐的“圣女”好几头。就算是某个异想天开的“理想主义者”,也总是要在现实面前低头的。


    随着圣教骑士团的成立,黎明修士会不仅仅只负责路希娜的护卫工作,也开始承接一些商队的武装护卫邀请,某支商队到了边境村后,黎明修士会的成员——诺亚和卡尔留在了边境村,负责在塞米边境村建立圣教骑士团的支部,美其名曰“加强教会对村庄的管理力度,统一村庄中教会的管理架构”,总之,“圣女”被架空了,实权落到了菲尼克斯和诺亚的手上。


    盾卫他们自然颇有微词,也打算做些什么来阻挠菲尼克斯,但黎明修士会的名声和能力就算是他们这些边境地区的地头蛇都有所耳闻,十分忌惮,曾经比他们恶毒、血腥数倍的流氓都屈膝在路希娜面前,承诺皈依一教,加入黎明修士会,更别说还有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的老兵、认钱为亲毫无底线的佣兵等等,他们最后都穿上了白袍,宣誓一生追随路希娜。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再加上菲尼克斯自已这一年对于村子里人际关系的经营和各种各样的准备,菲尼克斯、亚兰蒙德和诺亚等人得到了某个确切的重要的消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袭了盾卫手下的住处,人赃俱获,证实了盾卫他们走私人口、粮食、武器、盔甲的重罪,并且在第二天举行了审判,把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通通杀头,唯独盾卫不知得到了谁的消息,提前离开了边境村,自此之后再无他的消息,大概确实是死了。


    扫清了阻碍,菲尼克斯便可以真正着手于塞米边境村的管理,准备抵御两个月后必定会发生的蛮族入侵了。有了亚兰蒙德和诺亚等人的帮助,村民们被动员起来,流动的人口也被逼着参与了劳动,修建环绕村庄的木墙和各种工事,菲尼克斯和这些人们一同吃住,一同劳动,又涨了不少声望,但也在新理和生理的双重层面上十分疲劳,在修完一座石头和木头混合搭建的瞭望塔后便欣然接受了罗穆的邀请,坐马车来到了新朗贝锡斯城。


    来到城市后,菲尼克斯便开始后悔起来这一年来他从未出过边境村这件事了,他当然不介意他的一生平凡而平淡,简单又纯粹,但这和他绝对不当什么井底之蛙并不冲突,一个复杂但井然有序的社会和骑士阶层展示在他面前,商队、佣兵协会、一教和多教、工商联合会,这里有太多太多富有特色又值得了解的组织和事情,尤其是其中有不少富有魅力的人物,但眼下,他必须去处理一件事——


    紫红色的发束随风飘扬,轻薄的细麻裙子是有钱人千金的象征,过路的人们纷纷低下头,不去看这没丽的少女,并非是她有多么高不可攀,也并非她身上有多么浓烈的富人特有的铜臭味,也并非这位柔弱的小姐是多么地让人怜爱,正相反,这位名为吉赛尔·佩多的大小姐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锐利双眼和聪慧的脑瓜,她的没貌闭月羞花,但她的精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刃,这剑从不入鞘,她的思想也直接且高效,一点也不像当时人们脑中对于女性的刻板印象。


    仔细想想,露娜、路希娜、拉兰提娜,她们之所以能来到罗穆身边,也正是因为她们是这个时代中女性的佼佼者,她们脱颖而出,走上了一条又一条特别的道路,通向无人可知的未来。


    今天,我们在这方面尚且羞涩浅薄的菲尼克斯先生前来赴约,只见他大老远就把自已的仪容整理齐整,身上的长袍干净整洁,连同身上的软甲和武器也配备齐全——他可不想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失了男人的“风度”,就算是打不过罗穆一只手的他也不能。


    总之,做了个深呼吸,暗暗鼓劲后,他在这边第一次正式地以“未来朋友”的身份面对一位女性。他走上前去,而吉赛尔也早已注意到了他。


    “看来你准备充分,先生,你就是菲尼克斯,对吧,罗穆承诺介绍给我的‘专业人士’。”吉赛尔挑了挑眉毛,她对面前的男人很是怀疑,这是她一贯的态度。


    “是的,我就是菲尼克斯。那么,我想,您应该就是吉赛尔小姐吧。”虽然新里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但是面对着这位有着独特气质的少女,拥有和她单独交谈的机会,还是给菲尼克斯一种有些虚幻的感觉。


    “没想到你也喜欢说客套话,”吉赛尔笑了笑,眉毛如月牙般弯了下来,却完全没有让人感觉她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一种不耐烦,“菲尼克斯先生,我想我们在这里见面,一定不是为了探讨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规矩吧。”


    “啊哈哈,毕竟是普通人嘛,不遵守那些条条框框可不好活下去。不过呢,确实,我其实也喜欢直奔主题的交流。”菲尼克斯从背囊里掏出来一卷羊皮纸,解开绑带后慢慢地展开,一幅在普通人眼中非常好看的画作展先在吉赛尔面前,“那我们就来评画吧,吉赛尔小姐。我应该告诉过你把你自已的作品带来了,对吧?”


    “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吉赛尔招呼了一下站在远处的仆人,仆人便恭恭敬敬地把一卷做工精致的羊皮纸递了上来,吉赛尔接过之后拿在手上,也不打开,而是笑着看向了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先生,你的画技是你我相见的钥匙,先让我见识下你的技术吧。”


    “好的,那让我们开始吧,”说着菲尼克斯将手中的画放到吉赛尔的面前,让她仔细地观赏,“这是我觉得最能代表我风格的一幅画,请吉赛尔小姐仔细观看吧。”


    “嗯——”吉赛尔在看到画的那一刻就被这画上鲜艳明快的色彩和颇具力量感的构图所吸引,但随着对于画的欣赏到了细微之处,她又对着那些毫不修饰的细节之处皱起了眉头,“很好,菲尼克斯先生,”仔细地看完了这幅画后,吉赛尔的眉头舒展开来,“我感受到了你的风格,还有其中的感情,和教我的那些老师完全不一样,这才好。”


    “是的,吉赛尔小姐,多去看不同风格的画作才能让我们更快速地进步,”菲尼克斯点了点头,“那么,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作品呢?我非常期待。”


    “尽管期待吧,菲尼克斯先生。”吉赛尔扬起天鹅般的雪颈,眼中满是自信,她展开了自已的画作。


    那是一幅画着桌子、盘子和水果的画作,很显然,这是吉赛尔对着自己的桌子作画的成果,菲尼克斯也丝毫不会怀疑她的桌子不会有画中这般精致的花纹,更不会怀疑她的仆人会闲到在橘子皮上刻出一朵花,毕竟这可是吉赛尔的仆人。


    总之,这幅画非常的写实,不论是桌子上的花纹还是盘子的纹理,甚至是橘子上的那朵雕花,都给菲尼克斯一种它们真的就在眼前的感觉,成功地改变了他对这边绘画风格的偏见。他不得不承认,在细节和真实感方面,吉赛尔的执着远胜于他。


    “吉赛尔小姐,不可否认,你对于细节的追求远超我的想象,”菲尼克斯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但是,我在想,是否需要加一些——力量感。”


    “像你那样?”吉赛尔歪着头看着菲尼克斯手上的画,“罔顾事实而去追求那些虚拟的东西?那你还是去找那些给教堂画圣画的一教画师好了。”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吉赛尔小姐,”菲尼克斯清了清嗓子,“正如我的朋友跟你提过的所谓‘透视’,或许我们从远处观察某些东西会感觉到它的真实感和立体感,但当这个距离拉近到一个程度时,这个物体的形体就会变得夸张,变得有一种张力,它并不虚假,反倒是一种真实存在的角度和图像。”


    吉赛尔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几点光亮,“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正好,我想着好好给你讲讲透视,特地带了几张从特别角度绘制的画作,来,我们边走边讲——”


    3.危机来临


    “你来了?今天行动?你有把握了?”


    “房子找好了,破烂房子,没人住,好转移。今天正好,那个豪斯富商去找路希娜了,他的大小姐去找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青年。”


    “小心他掏出一本魔法书。”


    “不是还有你吗?魔法师。而且你们放魔法不都要好久吗?”


    “一教的应急术都是即时的,他穿的是白袍,对吧?”


    “是,和路希娜那些一教官一个打扮。”


    “管它呢,海洛,大不了给他一箭,而且我们三个人还不止对吧,还是埋伏加偷袭,怕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们这些带把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两位,打架搏命我就没怕过,让我们谈谈之后赎金的分配吧。”


    “不多要,我和她一起20狄纳里,反正那种马商100狄纳里都能出得起,剩下的我们就不管了。”


    “成交。”


    ······


    亨利一直在忙,尽管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但这种无比充实的生活还是让他非常享受,尤其是最近圣教骑士团建立后,推动者之一的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为骑士团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出谋划策上。


    亨利算不上是个好顾问,头脑一热就什么东西都从嘴里冒出来,但他提出的构想一直都还可以。当然,也仅仅是还可以,毕竟这边的具体问题该如何解决,人民该如何管理,亨利、罗穆这些没什么管理经验、只能纸上谈兵的现代人都得往后稍稍,好在他们也都有自知之明,把具体的问题都交给了路希娜和修士们,自己只负责提出一些模糊的构想。


    最近,亨利找到了一个新乐子——菲尼克斯,他的损友好像要找到马子了,罗穆少见地去当了媒婆,这个在那边半点女人缘没有的狗东西好像有了一丝丝脱离单身的希望,这可得好好地去瞅瞅。


    于是,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尾随着某个并不知情的高个子牧师,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偷偷地看着那两个人。权当训练侦查技巧了不是?亨利很擅长给自己找乐子。


    那两个人聊得火热,给对方看着自己的画作,菲尼克斯非常热情地拿着两人的画进行评价和讲解,恨不得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吉赛尔,嘴上更是滔滔不绝。吉赛尔的脸上不见一点厌烦,这位小姐或许确实没什么耐心,却也能在自己深爱的领域上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当然,富商家的大小姐说话那自然是不留情面,也不会在乎菲尼克斯到底想讲些什么,她经常会突然提出一些出乎菲尼克斯预料的构想,打断菲尼克斯的讲解。菲尼克斯隐约感觉到吉赛尔身上的某种兴奋之下的焦虑与急躁,好像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样。


    身后的亨利却悠闲自在,甚至钻到一旁的酒馆里打了点豆子汤,想要解解暑,毕竟外面的温度可一点不低,他身上又穿着全套的锁子甲,不热那是扯淡。


    而在酒馆中,两个大高个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威瑟,你的力量不小,体格也很好,但是不会用力。你的这面剑盾有着它独特的操作方式,你需要去好好摸索它的用法,如果真的打起来,你最好有个同伴。”把双手大剑放到一旁的托马斯修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满头大汗的他却不显疲劳,反倒是对面同样汗流浃背的威瑟直到现在呼吸都有些紊乱。


    “明白了,多亏了有你对我的指导,我到现在才弄清楚该怎么完全用好这面盾牌。关于队友的事…那只能之后再说了。”


    “哎呦,哥几个在这儿干啥呢?”亨利认出了托马斯,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亨利和威瑟是第一次见面,但一看两人的容貌,他们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同胞,以自来1著称的亨利一屁股坐到威瑟的旁边,几句话后两人就1络了起来。


    托马斯修士和两人闲聊了几句,又喝了杯酒后就离开了,亨利和威瑟也知道托马斯修士确实挺忙的,便结了酒钱从店里出来,“怎么说,威瑟老弟,”亨利朝着威瑟挤眉弄眼起来,“我们这帮子人除了罗穆那个狗东西还有莱特以外,可又有人要迎来春天啦!”


    “哦?你在说什么?他们发了财吗?”“比发财还刺激!嘿嘿,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亨利咯咯咯地笑着,拽着威瑟加入了尾行菲尼克斯和吉赛尔的行列。


    “所以,后面那两个穿着盔甲、跟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你认识吗?”吉赛尔突然表现出了一些——无语,然后非常直接地打断了菲尼克斯的讲话。


    “嗯?”菲尼克斯看了眼身后,“哦,1人。我们继续吧。”


    “对了,”吉赛尔看向了菲尼克斯的熊口,“你这徽章是哪里来的?”


    菲尼克斯的熊口牢牢地别着枚徽章,看那样子,还挺新的。木质的徽章下面连着一卷写着祷文的羊皮纸,看上去做工相当不错。“是我的——上司送我的。”


    “路希娜?”“哈哈,”面对聪慧的吉赛尔,菲尼克斯打了个哈哈,“请不要多想,我们继续吧。”


    两人继续讨论起来,却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在走出上城区,进入下城区。毕竟这两人在这边都属于人生地不1的类型。吉赛尔的仆人在一旁跟着,却也因为倾心旁听两人的讨论而未能发现危险正在靠近。


    吉赛尔的性格是公认的我行我素,她对打打杀杀、死亡、战争等等嗤之以鼻,对艺术的崇尚和对生活细节的注重让她看到那些穿在外面的盔甲就会皱起眉头,更别说父亲安排给她的保镖了,这位跟随她的仆人虽然也兼顾保镖的职责,却也为了迎合吉赛尔的好恶而只在衣服下面穿了层薄薄的布甲。


    结果就是,当他们几个进入下城区,路过某个路边小巷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几个流氓冲了出来,打了几人一个措手不及,菲尼克斯下意识地用右手把吉赛尔拉到了自己身后,左手手指上戴着的银戒指因为主人的过度惊吓而触发了提前预备好的闪光魔法,戒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虽然现在是白天,效果并不算好,却也让前面的流氓愣了下,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想要遮挡。


    菲尼克斯的大脑用了近两秒才跟上事态的发展,跑!跟罗穆等人相比确实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有着非常清晰的自我定位,再说了,身后还有亨利他们不是吗?他拽着吉赛尔就要往后跑,却没想到流氓中冲出来了一个精瘦的蒙面男人,对着他的腰子就是一记飞踹。


    看着瘦弱的男人却有着不输壮汉们的力量,就算菲尼克斯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也被这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得向前飞去,摔了个狗吃屎不说,几根肋骨连带着左手的手骨都变了形,轻则脱臼重则骨折。要不是想着身边还有个吉赛尔要保护,体质一般的菲尼克斯还真可能就这样昏死过去。


    吉赛尔立刻拔出腰间暗藏的匕首,并非是要去伤害那些歹徒,却是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咽喉,被眼前的精瘦男人一巴掌拍下后,像拽布娃娃一样强行拽着她进了小巷。


    旁边的仆人拔出短剑就要上去搏命,却被不知哪里射来的暗箭命中了膝盖,直接在冲锋的途中摔倒在地,滚了几下后腹部还挨了流氓一脚狠的,清脆的骨折声没有磨灭这位忠诚仆人的意志,他抱住了这名流氓的小腿,短剑向上刺进这流氓的两腿之间,一下子就扎进了这流氓的前列腺,血液像是来月经了一样从流氓的下体处喷了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这名流氓直接昏死了过去。


    但也仅此而已了,这名仆人尝试起来,却发现射进自己膝盖的箭头扎进了关节处,起身十分困难的他正想抱住第二个人的小腿,或是干脆让这短剑再捅进某人的腿部、膝盖或者是下体,就被另一名恼羞成怒的流氓踢中了耳朵,他的脑袋被这力道扭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便瘫软在地,不知死活。


    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人本来还在调侃说笑,却突然发现他们尾随的三人遭到了偷袭,威瑟明显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菲尼克斯一样在原地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要冲上去救人,而亨利明显更有经验一些,一激灵后迅速把背后的双手战锤拿到了手上,脚上也没闲着,朝着那个小巷冲了过去。


    威瑟虽然反应青涩,却也没有丝毫怠慢,更别说那一米五长的剑盾他一直拿在左手,甚至不需要去拿武器。他紧跟在亨利的身后,只恨自己的腰间没别个投石索啥的。


    威瑟确实青涩,但是亨利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要说丢东西,他腰间的小斧头一直都有这方面的功用,但这把斧头罗穆从他腰间拔出来丢出去或者干脆拿来自己用的次数比他自己用的次数还多,他一时都没想起来自己还带了这个东西,等他想起来要扔点什么东西阻滞对方的行动时,那些人已经钻进小巷子里了。


    两位穿着铠甲的大汉绝不会止步于此,他们朝着周围被吓傻的行人大喊,叫他们照顾好地上的两人后便跟着那些人钻进了小巷子。菲尼克斯因为肾上腺素的迅速分泌而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吃痛着爬了起来,对着左手和左腰释放缓解伤势的魔法,勉强能跑动后,他对着地上躺着的仆人深深


    地盯了一眼,心中默默发誓替他保护好吉赛尔,便也拔出腰间的武器,冲进了小巷子。


    下城区的小巷子曲了拐弯,有的地方更是满是脏污,臭气熏天,在这里就算是杀了人,惨叫都不一定能传出去,想要追踪绑架犯的踪迹更是难上加难。好在冲在前面的亨利死死咬住最后一名有些掉队的流氓,才没能跟丢。


    然而,两名穿着盔甲的大汉想要追上轻装上阵不知死活的流氓们何其容易,更别说还有其他人——


    “嗖!”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冷箭被亨利的全包式头盔弹开,也给上头的亨利泼了盆冷水,他赶紧把为了获得良好视野而打开的护面盖上,省得某根箭给自己的脸上开个血同。至于后面的威瑟,他从一开始就把护面盖上了,毕竟命只有一条,想要去救人,可以,他威瑟确实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把自己的命搭上就实在是太不值当了。他不怕死,但是怕的是死的没有任何价值,死在这种冷箭上,毫无意义。


    戴上护面确实好,一股安全感让他们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就差冲上去把那些欠抽的流氓抽筋扒皮了,但在这种阴暗潮湿遍布秽物的地方,戴上护面的代价就是——他们总是要向下看,确认自己脚下没有什么绊脚。没人想在这种地方摔个狗吃屎,因为真的会吃屎。


    因为要频繁确认脚下,两人的冲锋断断续续,眼看着距离逐渐拉大,亨利一咬牙,拔出了腰间的斧头,想着怎么都要留下一个。不过这时,燃烧生命拼死冲刺的菲尼克斯追了上来,他夺下了亨利的短柄斧头后用最后的脚力冲过一处拐角,看着小巷那边即将拐弯的几人,他举起斧头,高喊一声,“上主保佑!(Godblessthsshot!)”然后用力地把斧头投掷了出去,几乎是同时,一根暗箭射来,贯穿了菲尼克斯的软甲,把他放倒。


    反射着太阳光芒的斧头划着一条优美的抛物线,越过跑在后面的人,精准地命中了跑在第二个的流氓,虽然不是斧头那一边命中,能给这个倒霉蛋的后脑开个瓢,但斧柄命中却也能让这个倒霉蛋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连带着后面的人都被迟滞了一下。


    威瑟抓住了这个机会,举起盾发动了冲锋,一支暗箭从他头顶飞过所带来的破空声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犹豫,他化作壁垒,不仅让自己的盾和身体挤满了拥挤的小巷,遮蔽了流氓的视野,也保护了身后倒地的菲尼克斯。一面样式怪的大盾加上一个身材壮硕的骑士让这几个流氓混混根本生不起任何的战意,站稳脚跟后拔腿就跑,却忘记了地上还躺着个被斧头砸倒的倒霉蛋,全都被绊倒在地,被追上来的威瑟后来居上,用盾牌压住了他们。


    随后追来的亨利还在怒火中烧当中,冲上来举起战锤几下就给他们的手脚全部敲碎,杀猪一般的嚎叫连绵不绝。但两人既没有发现他们有拿弓弩,也没有看到那个劫走了吉赛尔的精瘦男人。想来是在某个拐角他们兵分两路了,或者一些两人不知道的手段。


    “被耍了。”亨利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


    威瑟把护面打开,看着这些手脚扭曲的流氓,眼中没有一点同情,“看这样子,他们的头目估计早就跑了,把他们带回去审吧,能问出来他们的据点最好。唉,等等,我们的牧师先生还倒在地上!”


    “你们现在才想起来我吗?”菲尼克斯捂着熊口,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我没什么大事,至少那箭——”他拿开手,露出被弓箭贯穿的木质徽章和软甲,“我必须诚心地感谢路希娜,还有主的保佑。”


    “没什么事儿就好。”亨利重重地拍了下菲尼克斯的后背,直接把上一秒还勉强维持清醒的他像拍蚊子一样拍倒在地,当场昏死了过去。


    “他,好像肋骨骨折了来着,亨利。”威瑟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亨利。


    “啧,有这事儿?”


    “······赶紧去找路希娜吧。”


    ······


    “你们可真会给我找事儿,”路希娜在卧室里抓挠着自己的头发,面对着桌上写了一半的报告和闯进来的亨利等人,她满脸的不耐烦,“这边刚有好几拨人冒充圣教骑士团给我惹事,你们就告诉我马商豪斯的女儿被人绑了。”


    “可我们也只能指望你了不是?”亨利没皮没脸地挑了挑眉毛,“毕竟我们总不能指望工商联合会那帮屌人敢派人大范围搜索民宅对不对?再说了,那个吉赛尔不就是你马匹供应商的女儿吗?卖个人情不好吗?”


    “而且对手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威瑟也闯了进来,“这件事情应该会相当棘手,我们非常需要像您这样的领导者和托马斯修士这样的帮手,时间可不等人啊!”


    托马斯修士跟了过来,但他并没有踏进少女的闺房一步,而是站在外面,一脸和善地看着毫不在意自己鞋上沾了些什么脏污就跑进来的两名大汉,“两位先生,路希娜甫正在处理公务,这关乎随后的职务变更,以及与东诺曼帝国的宗教性会面。如果你们确有要事要报告和求助,恐怕堵在这里路希娜甫也无法调动修士们,而且——”托马斯把话留了一半,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却让两名大汉打了个寒颤。


    “好好好好好。”两人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然后被托马斯修士引到了会客室,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着缠上了绷带的菲尼克斯。


    几人离开后,路希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便开始奋笔疾书,“砰砰——”有人敲门,“路希娜姐姐。”


    “请进,弗朗西斯,还有,我说过你不要叫我姐姐。”路希娜的声音因为肉体和精上的双重疲劳而显得有气无力。


    弗朗西斯没有回话,他开门走了进来,然后慢慢地带上了门,他的样子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但是在为到底怎么撰写报告而伤脑筋的路希娜明显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弗朗西斯。


    “路希娜姐姐,”弗朗西斯的声线像是做错了事害怕受罚的小孩子,他浑身颤抖,眼中满是犹豫和恐惧,但随着不断靠近路希娜,一股发自内心的安全感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僵硬,他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我想去教士学校。”


    “好啊,”路希娜正为如何措辞而咂着嘴,听到弗朗西斯决定去教士学校后平淡地同意了,“正好,我马上就要下去了,离开前让你往上走走。”


    “您要,离开了吗?”“啊?”路希娜扬了扬眉毛,“读信的时候你不也在场吗?有人要来摘我的成果了,就是我要写报告的这个人,主教。差不多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这座教堂了。”


    “这么快?”弗朗西斯还是感觉难以置信。


    “有什么的,”路希娜云淡风轻、甚至有些无聊地托着下巴,“这几年我们跑来跑去的,早就习惯了。倒是你弗朗西斯,你家人还好吗?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没问题,姐姐,他们真的很感谢你。”


    “那就好,”路希娜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你父亲——唉,不说了,你得照顾好他,你知道吗。就不说你不在的时候了,你刚开始来我这里做事的时候,你父亲总是来找我,给我送这送那,我都没收,他还要放教堂门口,唉,他啊,真的是为你操碎了心。他希望你有出息,出人头地,你可得好好干,弗朗西斯。”


    “嗯。”弗朗西斯连忙点头。


    “新朗贝锡斯城是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大部分税收都是来自那些不法产业,赌博、嫖娼,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玩意儿,啧,你哪里都好,弗朗西斯,你还年轻,有活力,但是太心浮气躁,总是想着抄近道,还没有什么定力。”


    路希娜往门的那个方向望了望,好像在听有没有人在外面,确认没人后,她继续说道,“你之前干过的那些事情,偷拿我的钱还是揩油什么的,就让它去吧。你之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好,我就既往不咎了。真的,我还以为你不要工资在这里做工是说笑,没想到你还真能耐得住性子,还不求回报,正好,教士学校的学费我就帮你交了,路费你也可以找我要。教士学校修心养性,环境清静,你可要好好修行,辜负我是小事,别辜负你那个患病行动不便还天天惦记着你的父亲。”


    弗朗西斯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


    “好了,”路希娜笑了笑,“去吧,臭小子,我还得解决点事儿,哎哟,这帮子人,唉。”


    路希娜把弗朗西斯赶走后也跟着走出了门,却发现罗穆就在门外等着,“你靠近我的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可能是你耳朵不好吧,”罗穆耸了耸肩,“庆幸不是某个刺客摸到了你的门前准备取你性命吧,我的小路希娜。”


    “这不是有你吗?”路希娜甜甜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摸索罗穆的身体,“好利索了吗?圣水管用吗?没有后遗症吧。”


    “这几天你确认多少次了,”罗穆没有办法地苦笑了下,摸了摸路希娜的头,“我好得很,路希娜,接下来你要去边境那边吧,需要我一起吗?”


    “废话,”路希娜盯了罗穆一眼,“不过不是现在,今天之内我得处理下一起绑架案。”


    “你连这个都管?”罗穆眯了眯眼睛。


    “被绑架的是你兄弟菲尼克斯的朋友吉赛尔,你也见过,菲尼克斯还被踹骨折了,”路希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都比你先知道这个事儿,你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当完媒婆就不管了是吧。”


    “可你就是‘色’诶,算了,怪我,怪我好吧。我成天沉迷你的美色,把好兄弟都忘了,”罗穆非常明智地选择了认错和认怂,“所以菲尼克斯现在怎么样了?对方没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吧?”在这个处处阴险狡诈的世界,罗穆下意识地担心起了菲尼克斯的后半生。


    “······”路希娜沉默了几秒,“算不得下三滥吧,但是,吉赛尔小姐的仆人——”


    “我非常抱歉。”罗穆默哀了几秒。


    “那就不要让他白死了,”路希娜举起右手弹了下罗穆的脑壳,“跟我走吧,你那几个1人把我的地板踩脏后就被托马斯修士带去会客室了。”


    “好。”“还有呢?”“我擦地。”“真乖~”


    ······


    路希娜在会客室屁股还没坐热,满头大汗面色焦急的马商豪斯就在托马斯修士的带领下进入了会客室,并且带来了一些并不出人意料的消息。


    首先,劫匪通过绑有书信的弓箭向他索要了100王国苏斯,也就是2500枚狄纳里银币,就算是罗穆身边最富有的露娜男爵也要把领地的收入和俸禄攒起来不吃不喝整一年,路希娜和菲尼克斯光靠一个月最多10狄纳里的工资更是一辈子都凑不出来。作为马商的豪斯可能确实拥有相当庞大的财力,但能否付得起这笔巨款仍旧是一个问题。


    然后便是老生常谈的,工商联合会的视而不见,豪斯第一时间向城市方求救,要求他们派人搜索,同时关闭城门以免劫匪转移,但是在这种分秒必争人来人往的商业城市怎么可能因为某一位外地的小姐而关上城门?也就看在豪斯给他们塞的钱够多,他们勉强答应了派人在城门口检查是否有可疑的行人,仅此而已。


    最后就是豪斯和路希娜都担心的一个问题——人口转卖。都知道豪斯是比武大会中一教的供应商,和路希娜有着合作的关系,路希娜后面是教会和黎明修士会,现在又多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圣教骑士团,没人会真的想去踢这块铁板的,那么最简单的事情就是,把吉赛尔卖给某个足够头铁又有钱的傻瓜,或者卖给某个背后势力极强的组织,比如——有着工商联合会和邪教撑腰的下城区妓院。这样既拿到了钱,又免去了直面修士们的风险,一举两得。


    说完最后一个,菲尼克斯差点没从座位上蹿起来,头直接撞到天花板。很显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当然,说是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先确认,吉赛尔有没有被转移走。


    路希娜联系上了当时在那边执勤的民兵,现在城市中将近一半的民兵都受到了路希娜的号召,在自己的住处附近执勤,范围遍及城市内外。从某种程度上,这些被路希娜召集起来的民兵算是圣教骑士团的下属组织,也是圣教骑士团伪装自己的某种形式。


    毕竟,骑士团作为修士会的一种,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职业军队,那便可以硬算成民兵。到时候玩文字游戏就是了。倒是那些冒充骑士团的流氓混混让骑士团的名字以招摇撞骗欺凌弱小的方式传了出去,让路希娜有些头疼,这个时候露娜的雷霆手段就起了作用,这位“血腥男爵”把某些胆敢染指圣教骑士团名声的烂人以一种常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做掉了,算是结束了这次的风波。


    露娜也用自己的关系网,比如丹尼尔的狐朋狗友和露娜自己交到的一些烂人贵族,他们成天不是在赌博嫖娼,就是在赌博嫖娼的路上,随手干些绑架妇女滥杀无辜的下作勾当,只不过不在城市中明着干,一般都是某些我们根本管不到的乡下人民遭了殃。


    如果这种事情让亨利他们知道那这些烂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不像我在这里为你们叙述一件又一件的故事,就连这时的我对于露娜到底认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很多对于当地人算是常识一般的知识和心态我们根本没有地方去了解。当然,其中也涉及到露娜为了不让我感到不适进而讨厌她而特意蒙蔽了我和其他兄弟,男爵的手腕玩弄我们几个涉世未深的现代年轻人还是不难的,更别说路希娜其实也参与其中。


    总之,多方消息证明,对于下城区来说极其少见的全封闭马车从下城区的某处居民区出发,到了妓院周围,在这边没什么人认识的菲尼克斯和威瑟立刻过去踩点,然后在地上发现了一张羊皮纸,脏污之下是一副让菲尼克斯无比1悉的画,“这精致的细节,现实的构图,是吉赛尔小姐的画没错了!”


    菲尼克斯当时激动的大喊加上他自己的打扮立刻招来了某些市井人士的不满,好在同行的威瑟有186的身高,200斤的体重,壮硕的体格配上黑色的铠甲和怪的剑盾,让这些想要找茬的市井流氓望而却步,两人随后迅速离开,回到了教堂。


    同时回到教堂的还有露娜男爵和她的下属,他们直接找上了某在妓院工作的记账人的门,确认了妓院今天内就有一笔大额支出,数值为40王国苏斯,1000枚狄纳里银币,具体买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我们知道。


    露娜本想再追踪一下这笔钱到底到了谁的手上,但除了多杀了几个垫脚的无业平民外,什么都没查出来,只知道最后取到钱的是两名女士,或者是两名苗条的男性。看来对面警惕心很强,手段也相当高明,不仅赎金是烟雾弹,除了赎金数目外什么信息都没有,还从未真正露面过,什么动作都隔了好几个人,现在更是彻底脱开了关系,就算是大摇大摆地从教堂面前走过,我们都无法拿出怀疑他们的证据。


    但是,不论如何,我们基本能够确定吉赛尔就在妓院的某处,或者是妓院周围的房屋,妓院周围能有什么正经场所?除了几所空荡荡的破旧民房外,住着无赖的大棚屋、赌场和一些不知道在制作些什么东西的小作坊,还有用来即时打炮的小旅店围绕着妓院建起,让这座从外观上看像是个大号旅馆的三层建筑成为了城市税收中的大头之一。它不仅是一些少女的地狱,也是一些女人的出路。


    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身处妓院,面临失去贞洁的风险时,马商豪斯拿出了自己能够短时间调来的所有金钱,用以资助我们的行动,同时筹措和妓院的谈判,以便在我们失败后直接出钱赎回自己的女儿。


    作为父亲对女儿的爱打动了我们,至少我是蛮感动的。“不过是在谈生意罢了,”露娜冷冷地嘟囔了几句,“那么多钱砸出来的‘野马’不能就这样被不知道哪个野男人骑了,有些大贵族就喜欢野的,喜欢征服,但如果失了贞洁,那就没人想要了。”


    “论迹不论心。”我拍了拍露娜的肩。


    “等她出嫁那天,你就知道了,先生,这里从不缺像我这样的悲剧。”露娜叹了口气。


    “那你出嫁那天呢?”“是你娶我的那天。”


    说完,露娜男爵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我们去找几个‘死人’给你们开路,丹尼尔、达维,我们走。”


    “是!”


    “······老非,赶快行动吧。”


    营救行动的思路并不复杂,露娜和路希娜差遣些人手去制造骚乱,帮助自告奋勇、同时也是最好人选的菲尼克斯进入妓院找到吉赛尔的所在地,当然,威瑟和弗朗西斯会为他提供帮助,而且路希娜也这边也有要处理的事情。


    “菲尼克斯父,”路希娜把菲尼克斯单独叫了过来,“我去看了下,艾登修士不在教堂,也不在他会去的那些正经地方。如果你在妓院找到了他,直接告诉他,‘你偷吃了禁果,亚当,而且你被抓到了,你最好将功补过’。”


    4.笼中青鸟


    妓院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士,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但还是有人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臭名昭著的吝啬鬼“过路费骑士”威瑟·瓦伦泰。


    此刻的他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某些得意的痞子或者某个暴发户,而他出现在妓院的门口也说明了他的目的。


    威瑟走进了妓院,摆出一副贱兮兮地流氓嘴脸,悄摸地告诉接待的男侍他要找这里的头,有大生意,他甚至亮出了自己的骑士徽章,发誓自己有赚大钱的法子!当然,考虑到他的名声,这就像是某个赌鬼在跟你吹他次次赌博都能赢一样。


    妓院的老大当然没理他,但是他的部下来了。某个裹着面巾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有些沧桑,但身材强壮,尤其是腰部,远超常人的发达和健壮,只是他头上的一片白发有些煞风景,看来在这里没少耗精力。


    “我跟你讲,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呐!我听说你们进了几个好货色,还有个贵族小姐,大爷我啊,嘿,正好认识几个喜欢野的,就喜欢这种落魄贵族!”被领进一间空房子后,威瑟学着亨利那种贱兮兮地样子疯狂地挤眉弄眼,虽然确实有些太过夸张了,但是也是很能唬人的。


    对方顿了顿,察觉到对面犹豫和怀疑的威瑟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子狄纳里大银币,少说也有50枚,“这些是定金,如何?我说过,大钱!少不了你的!而且我也只是给人家打工的,来这边镇场子,省得有人找茬!我先跟你说清楚,他们可都是些大人物,脸都不能露!看到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别说我没跟你讲清楚!”


    威瑟从露娜和托马斯那边临时学到的唬人技巧派上了作用,对面收下这些银币的一半后点了点头,“反正在找下家,拿出来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这些要来的大人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不喜肉体接触。有的人就喜欢那种歌伎一样的,唱歌跳舞聊天绘画,越是大人物就越是怪,要不就是猎,恨不得肢解,要不就是清水,连手都不愿意碰。”


    “有啊!”威瑟抓住了要点,“有位大人物就喜欢这种聊天服务,他可喜欢和那种才女共度良宵了,而且洁癖得很,最好手都别碰!”


    “正好,”对方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今天,晚些时候,大人物应该已经接到了,你就等好吧!”


    ······


    吉赛尔·佩多,被人从地下室中带到了一个装饰精致的房间,她创作到一半的画作也被人小心地搬到了这里。因为没有激烈的反抗,吉赛尔没有受到任何粗暴地对待,反倒是绑架她的人和妓院方都满足了她的一切要求,包括给她足够数量的羊皮纸让她肆意作画,除了在哪里去见谁不是她决定的,她甚至可以要求同样被卖到这里的少女恢复自由,而那个和威瑟见过面的帕特先生也会过来与她平等沟通,以礼相待。


    她在这里不像一个被卖到这里的商品,反倒是像一个女王,一个公主,这很不可思议,却是吉赛尔再习惯不过的生活状态。她确实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她自己也知道,他们可以放自己走,让自己随意出入妓院和周围的建筑,这当然可以,但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下城区,迷路、贼人、暴徒、流氓,没有一个东西是她这个大小姐能解决的。


    她很讨厌这种状况,很讨厌,她很讨厌这种看似高高在上自由自在,实则和高级奴隶没有两样的局面,每个人都在对她笑,每个人都想让她觉得她把他们踩在脚下,但实际上,她就是个商品,一支花店橱窗最中心的那朵带刺玫瑰,等待着出价最高的人前来采摘。


    而她,她吉赛尔·佩多,只配用一幅又一幅的画来描绘自己的梦想,寄托自己的话语,可这又有谁能听到呢?又有谁能理解呢?她眼中燃起的火苗是为了泼向她头上的那盆冷水而生,她端坐在那里的高冷姿态是为了日后骑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而摆,而现在,他们还没找到最好的买家。


    她父亲把她奉为瑰宝,这没错,她父亲把她捧在掌心,这没错,她父亲宠她爱她,把一切都献给她,这没错,她父亲给了当时许多父亲都无法给她的感情和关心,她都记得,可她也记得,那晚的那句偷听来的话,“我的女儿,就该值得一个伯爵的儿子!最好是格里·克劳狄斯大人,他最喜欢钱、权和女人,是个自私的小人,也会最喜欢我的女儿。听说他的妹妹是那个‘血腥男爵’,那种魔鬼妹妹应该也是他想要征服的类型,让吉赛尔了解了解她的事迹吧,不是件坏事。”


    这时,房门开了,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有两位保镖侍从,也穿得严严实实的,他们没有进来,只有这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瘦高男人进来,坐到了她远处的一把椅子上,他没有靠近她的意思,甚至都没有靠近她所做的大床。吉赛尔没有反应,她继续着她的绘画。


    “你是吉赛尔小姐,对吧?”


    “我的名字重要吗?”吉赛尔绘画的手继续飞舞着,“如果你只是想来听一个高贵的大小姐沦落至此的悲惨故事的话,知道这个大小姐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同样,我也对你叫什么,没有兴趣。”


    “如果我说,我是菲尼克斯,此行前来就是来救你出去的呢?”


    “哪来那么多如果,”吉赛尔闭上了眼,“想要救人,救便是了,想要看我的笑话,那就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就算我真的是某些人的笑料,也不会让你来这里笑我的。”


    菲尼克斯放下了头上的面罩,“居然是这种反应吗?吉赛尔小姐,我还以为你会很惊讶呢。”说完,菲尼克斯滑稽地挑了挑眉毛来表示自己有一点小小的尴尬和失落。


    “惊讶?怎么可能,我的父亲在我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就这样进了别人的口袋而没有任何举动才是怪的,不是吗?只是——”吉赛尔少见地停下笔,看了眼菲尼克斯,但又很快收回了目光,“也对,我父亲和路希娜有关系,你是路希娜的下属,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好吧,下一句是不是,‘我们走吧,回你父亲那里’?”


    菲尼克斯有些难办地皱了皱眉头,他挠了挠后脑勺,“你的父亲确实委托了我们,他拿出了相当多的钱来资助我们,但对于我来说,我并非出于他的委托,而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吉赛尔,我还想和你再散散步,聊聊画作,我们出去一起写生,我还有很多东西想教你,也想向你讨教。”


    “······”吉赛尔顿了顿,然后把画了一半的画小心地卷了起来,“你最好言行一致,牧师先生,我从这里出去不是为了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的。”


    “我向主发誓,吉赛尔小姐,虽然我并不清楚你的困境,但就算是为了一个可以和我一起作画的人,我也不会将你置之不顾的。”


    吉赛尔哼笑一声,“向上天发誓可说服不了我,但是,菲尼克斯,你的画很能抓住别人的眼球。”


    菲尼克斯察觉到了一些吉赛尔对他放出的好意和认同,高兴地扬了扬眉毛,“多谢夸奖,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吉赛尔小姐,我们走吧,至少去个我们可以畅聊的地方,这里绝不是你的归宿。”


    吉赛尔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菲尼克斯走了出去。


    有了威瑟的金钱铺垫和勘探地形,菲尼克斯等人的完美潜入,我和露娜跟着菲尼克斯的跟随护卫与口舌应付,再加上露娜花了点小钱给那些脑子里只有嫖的嫖虫让他们去妓院门口闹事,还有弗朗西斯的翻墙接应、亨利的外围清场和托马斯停在外面随时能离开的马车,以及伪装进去就是为了去抓艾登修士嫖娼现行的路希娜,这要是还能出事儿,圣教骑士团和黎明修士会今天干脆就原地解散吧,我们都不用干了。


    没有任何差错的,吉赛尔被救了出去,而唯一可能被妓院记恨上的威瑟在今晚就坐上了黎明修士会的马车,前往几十公里外的边境线,和这座城市说拜拜了。他的目标是将在边境线举办的,城庆活动的大头,比武大会。


    5.那些过去


    之前露娜曾经大闹一番的酒馆现在重新装潢了一遍,改名为“埃克斯酒馆”,属于埃克斯领的骑士科伦。


    天色渐黑,酒馆逐渐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间,两女一男打开酒馆的大门,走了进来,男人体型纤细,却一身肌肉,精壮无比,他穿着有些破旧的罩袍,里面着甲,看上去十分低调。两位女士都有着一头红发,身材算不得非常丰满,却也不同于乡下的村姑,一人看上去颇有学者气息,身材比较瘦弱,而另一人则看上去相当狠辣,像是个佣兵,当然,想达到露娜那种内敛又冷酷的“血腥男爵”的程度还有一些差距,她外穿一身链甲杉,却遮不住自己平均线以上的身材。


    男人没有遮面,女人们则隐藏了自己的面容,不过也是,毕竟晚上这里可不太平,被盯上总是很麻烦的。三人走到了柜台前,男人和酒保聊了几句后就叫了老板过来,科伦骑士自从“保卫”了这座酒馆后就顺带着在这里经营下酒馆,所以老板是他。


    他刚出来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上去和男人拥抱,“老有谣言在我耳边晃荡,说你赎身的时候被暴民杀了,我真该把那些就会瞎嚷嚷的老头埋了!当时可让我好一阵伤心啊,莫米罗。”


    “他们觉得我死了也好,科伦,”莫米罗接过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角斗士这种东西,就是因为多教还在,它就还在苟延残喘,它早就不复古诺曼时期的荣光了——”


    “但它的本质从未变过,”科伦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后面的两位女性,“和你一起吗?莫米罗,如果想畅聊的话,我给你安排个地方。”


    “好,她们就不用了。”“行,跟我走,那两位小姐免单,你们随便喝!”


    佣兵样的女人摆了摆手,权当知道了。


    科伦和莫米罗找了间没人的包间,两人促膝长谈了起来,“莫米罗,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当时赞助过我,那也可以赞助其他角斗士,对不对?”


    “当然可以,就是要转几手,”科伦晃了晃木头酒杯,脑袋晃悠了几下,“通广大的骑士和爵士这次比武大会来的可不少,比如露娜·克劳狄斯男爵,我听说那个臭小子诺亚也跟了这边的‘圣事领主’路希娜,你怎么就想起来找我了?”


    “找你我放心,我确实也能接触得到你说的那些人,”莫米罗皱了皱眉,思索了几秒,“但是,她们总给我一种没法托付的感觉,就好像在比赛上遇到了一个你不认识的角斗士,你也不知道他是会留手还是全力把你干掉一样。我提心吊胆太久了,总是想太多。”


    “多想点也好,莫米罗,省得挡了谁的道都不知道,被人家像是踢垃圾一样踢走,”科伦想到了当时杀下凡的露娜男爵,“不过,你我现在都是骑士了,也好。”


    “不过是命更值钱了罢了。”


    “所以,你问我能不能给其他角斗士赞助,是赚到大钱了?”


    “当然,”莫米罗把一袋子大银币从沉甸甸的背囊里拿了出来,“500狄纳里,只多不少,就是你可能要多转几手,省得牵连你。”


    “你又去做什么‘好事’去了?”科伦挑了挑眉毛。


    “一个富商,是谁别问,”莫米罗端起刚斟满的酒杯,一口就喝尽了,“你只要知道,当时我在竞技场里满脸血地看着看台上观众的手势,等待着他们对我的对手,也是我的好同伴讲下该死的狗屁审判的时候,一张满脸是油的臃肿大脸红得好像烙铁一样,激动得好像要死的人是他妈。那只急赤白脸的肥猪一手拿着钱袋子,一手朝着我的同伴比出了向下指的,处死他的手势,那个景象,我能记一辈子。”


    “······”科伦叹了口气,“我还是不问你到底干了啥了,莫米罗,不过你还是要告诉我,你这个钱从哪里来的,省得我送回原主。”


    “妓院。”“呵,少见啊。”


    “别调侃我了,科伦,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成吧。”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时间会有些长。”


    莫米罗抿了抿嘴唇,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喉咙里燃烧,像是酒,像是愤怒,也像是无尽的焦虑,“越快越好,科伦,角斗士本来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存在,赶在我的同伴们还没有被那些该死的金钱和欲望杀死前,求你,尽快。”


    “好好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离开的马车?可别真查到你。”


    “不用了,科伦,我也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而且——那两个小姑娘干得很好,我们不可能被查出来。”


    “也好,也好,”科伦点了点头,“那么,要再来一杯吗?”


    “当然,科伦,”莫米罗浅浅地咧了咧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上一回我们喝得烂醉,还是在你偷跑进角斗士休息室的时候,哈哈哈哈,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个有钱的小屁孩愿意找个低贱的臭角斗士喝酒!”


    “最后可是这个小屁孩给你捞了出来!”科伦也把酒一饮而尽,“再来!”


    “放你娘的屁,你塞给我的那些钱哪里够那些恶魔分的!要不是最后兄弟们帮了我,我——”莫米罗突然舌头打结了一样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就是大滴大滴的眼泪,“我,我,我······”


    科伦垂下了眼皮,他默默地给莫米罗斟满了酒,“奥利佛竞技场的‘大明星’,至少你出来了,不是吗?”


    “如果,如果,我知道,他们打算,打算在我离开后,起义,”莫米罗的嘴唇在打颤,“我说什么,都,都不会,离开的。”


    “别说了,莫米罗,喝!敬那些枉死的、冤死的、死得毫无意义的人!”“喝!敬死去的弟兄们!”


    再次喝光一杯酒后,科伦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莫米罗,你信不信在一教里,就你和我干的事,都得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去,去他妈的,操,我们,我们还怕那种事情?我连死,都不怕!继续,科伦,继续!”


    “是啊,莫米罗,去他妈的!我们继续!”


    ······


    “男人就是墨迹,”佣兵样的女人喝光了第五杯酒,手正伸向第六杯,“他是真不怕我们把他的珍藏全喝完?啊?该不会这地方是抢来的,他根本就无所谓吧!”


    “反正,你应该确实是喝不完的,”学者样的女人小口地抿着啤酒,“缇娜你说过要喝干的酒馆已经可以排满一条街了,但你真的喝光的酒馆——”


    “就你话多!海洛伊丝,”缇娜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吗?啊?你看看你,喝了这么半天了就没看你喝完过,啊?你拿这个练水魔法吗?怎么没见你对着逃跑路上那些臭水沟那么使劲?!啊?不还是老娘放的箭!”


    海洛伊丝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喝醉了,缇娜,还有,我没在练水魔法,要练回去找河,还是那种没人倒过东西的,越清澈就越好控制,所以臭水沟什么的还是放过我吧,而且,如果真的要我出手了,我觉得咱俩也不能完整出来了。”


    “省省吧你,”缇娜眯了眯眼睛,“你张个嘴全酒馆的人都能听见,还靠你?”


    “为什么不呢?”“厚脸皮的家伙。”


    “二位是刚才那位先生的朋友吗?”酒保走了过来。


    “算是吧,怎么了?”


    “这是老板给你们的,”酒保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了缇娜,“老板要和那位先生聊很久,二位可以在这里休息,也可以离开。”


    缇娜接了过来,不经意地撑开口袋往里瞄了一眼,然后立刻扎紧,“很好,交易结束,我们走。”


    “不再喝点吗?”“跟这里等着被抢吗?走了。”


    6.是修罗场啊!(罗穆语H)


    与此同时,趁夜色离开新朗贝锡斯城的教会马车上,路希娜拄着侧脸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过了一会儿后又烦闷地关上了窗户,“我说你们两个,一定要在这里发情吗?”


    坐在对面的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但和我挤在一起的露娜却小小地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借你个地方嘛,路希娜,别小气。”


    与此同时,脱下铁手套的露娜伸出手来,从我的大腿处逐渐向上,一路摸到我积累许久的下体上,“最近事务实在是太过繁忙,先生估计也积压了不少吧。”


    “那你们可真会找地方,”路希娜打了个哈欠,“庆幸我眼看着一个异教徒在教会马车上干这种事情还没有拔刀吧。”


    “你大可以拔刀试试,路希娜,”露娜扒下了我的裤子,让有些勃起的怒龙暴露在空气当中,“我不介意多一个人分享先生的阳物。”


    “啧,我好想把你赶下去,露娜,你们海姆教派就没有教人‘廉耻’这种东西吗?”路希娜咂了咂嘴,双腿却不安分地来回变换姿态。


    “你在床上也讲‘廉耻’吗?路希娜,”露娜露出一抹坏笑,一只素手攀上了我的肉棒,开始轻轻地撸动起来,“有人在床上拉拢别人,享乐得很,却要去妓院抓部下嫖娼,先生你说这合理吗?”


    “啊?”我正爽着呢,露娜这一问给我干烧了,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结果,一直关注着我这边的路希娜差点就跳起来了,“露娜,你打炮就打炮,在我面前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别得寸进尺。我,我,”路希娜看向我,难免有些支吾,“我是去抓阿登修士嫖娼了,怎么了,他去嫖娼还有理了?是,他刚成年不久就加入了黎明修士会,清修的生活他确实有地方受不了,平时真忍不住,去了就去了,但是这回被我查到了,难道我还要装瞎子吗?”


    柔嫩的触感和火热的体温伴随着较低的室温让我的肉棒感受了一次小小的冰火两重天,发现我肉棒挺立,膨胀,勃起得宛如醒来的巨兽后,露娜撸动我肉棒的速度开始加快,有些粗糙但又别有一番风味的手指摩擦着我的龟头,“问题不是你成天夜夜笙歌吗?路希娜,自己吃肉还不让别人吃,你可真是大公无私啊。”露娜揶揄道。


    “你!我——”路希娜的脸颊气得涨红,“我哪里夜夜笙歌了,最近忙得要死了,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解决,那种,问题,”路希娜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线也越来越像个小女生,“而且,我真没让他们一生不娶什么的,真找个女孩子也没关系的,真的忍受不了也没关系的,但事关信仰,也关系到他们的忠心和相互关系,我不可能倡导他们,但,但我也不会反对的,结婚恋爱什么的,离开修士会什么的。可,可嫖娼就有些过了吧!暗地里去了也就算了,被查到还能昂首挺熊说我没错不成?”


    “好好好,”露娜点着头,手上却是一点不慢,指肚就着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在龟头上画着圆,指尖在冠状沟上打着转,“先生你觉得呢?”


    “嗯?”我正闭着眼感受着露娜的服务,她这么一问我又是有些蒙圈,但是我还是能闻到她们之间的火药味的,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在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我又得转动我爬满精虫的脑子想想该说点什么,“这个嘛,关于部下管理的事吧,咱们得分开看,啊,怎么说呢,额,嫖娼确实是不对的,但是这边又说不清,只要别太过了,大概,嗯——嘶!哦!”


    露娜的手突然攥住了我的肉棒根部,手指精准地按压着棒身的虬起,手心来回摩擦着粗糙的表皮,整只手慢慢地用上力气,化作别有风味的手穴,从根部向上撸动,越发强烈的压迫感为我带来越发舒爽的快感,刚刚转动起来的脑袋又被欲望的触手缠紧。于是,我放弃了思考。


    倒不如说,作为现代人我对嫖虫这种东西是非常厌恶的,但问题是,这边是中世纪唉,我用那边的标准要求这边的人是不是有点——而且感觉对面情况特殊,还是老实闭嘴吧。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装作被露娜握住了命运的鸡巴。


    “露娜,你就喜欢作弊!”路希娜不满地撅起了嘴,从靴子中抽出了小脚,一脚踩在了我的肉棒上,脚趾压住了我的龟头,意想不到的压力让我差点射出来,“你那两个骑士跟着你就真的是跟着你的男爵身份走的吗?”边说着,她的脚趾一路向下摩擦着我的肉棒,最后轻轻地托起了我的两颗睾丸,亚麻的长袜相当粗糙,却还是能感受得到路希娜修长的脚型和柔软的肌肤,再加上露娜不断地手穴套弄,我感觉距离射精只有一步了。


    “他们两个确实是憧憬我,丹尼尔应该还馋我的身子,怎么了?至少这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对吧,那路希娜,你和你的修士们,又能走多远呢?”露娜的手一路向上,手指灵活地覆盖住棒身,手心在龟头上不断滑动,细嫩的手心软肉配上其他地方的茧子,总是可以让我的马眼感受到在细腻和粗糙来回切换的新触感,似乎是我被露娜刺激的长呼让路希娜听到了,并不满意的她伸出了第二只脚,灵活的脚趾夹住了我的肉棒根部,像是在按摩一般向上撸动,就像是要把我的精液捋出来一样。


    这两个人一起来我根本就顶不住啊!“射了!”我低吼了一声,大股大股的精液从马眼出喷发而出,被露娜的手接住,露娜也没闲着抓住路希娜的脚就往射精的肉棒上按,让她的脚上被精液裹了整整一层,哪怕是亚麻的粗布袜子也被浸得透透的,里面的小脚估计要被焖1了。


    而且,路希娜还没露娜的这么一拽从座椅上拽了下来,毕竟她两只脚都用来从我的肉棒中榨取精液了,根本没法保持平衡,一拽就倒,而我大量的射精全都射到了她的脸上、衣服上还有光着的腿上,看过去就没一个地方干净的。


    “露娜!”路希娜急了,另一只脚踹了上去,但露娜哪里是她能打过的?更别说还有只脚在露娜手上,露娜一抓一合,路希娜的两只小脚全被露娜抓了去,一只手就抓住了,露娜脱下鞋子,一脚踩到了路希娜的手臂上让她无法起身,抱着她的腿往前一压,直接就把她的身体折叠,大腿贴住腹部,而露娜则压在她的身上,看着无能狂怒的路希娜,“路希娜,你总是这么冲动,打不赢的偏要打,辩不清的非要辩,要我说啊,你就放他们去吧。之前是他们保护你,现在我们来了,该改改了。”


    “啊?”我进入了贤者模式,一脸震撼地看着露娜这一路对路希娜又玩弄又挑衅最后其实是为了跟她谈心,“咳咳,确实啊,路希娜,修士们有着各种各样的过去,他们因为你而聚在了一起,或许你没办法提倡他们放弃某个自发建立的誓约,但可以让我来啊。现在我也是骑士团的一员了,和修士们没有一亲也有半戚了,只要你松了口,倡议就由我来办吧。这样总不是个事儿,对不对?”


    “啊——”路希娜思考了一小会儿,“我,”她叹了口气,“我终究只有一个脑袋,还通常转不过来,唉,或许,你们是对的也说不定呢,去吧。”


    露娜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我则和她击了个掌。


    “所以!”路希娜挣扎了几下,就又被露娜压了下去,“你们,你,露娜,你非要这样骑着我吗你这个混蛋!”如今,路希娜确实在以一个很不雅的姿势被露娜骑在身上,可以想象,如果露娜有一根足够尺寸的肉棒,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把路希娜压在身下打桩了。


    等等!露娜怎么在悄摸摸地拽路希娜的裙子,里面的内裤已经湿透了,好家伙,路希娜已经有感觉了,那我岂不是就可以——


    “喂,露娜你听见没!你谈就谈,把人家放开啊!”“我们小时候玩骑马游戏,不就是你在下面吗?路希娜,让我们再重温下如何?”


    “谁跟你玩啊!那是你非要骑人家——呀!啊啊啊·!”路希娜惊叫一声,但那叫声在一半突然变成了带着媚意的淫叫,“罗穆,罗穆你,哈啊·!呀啊,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啊啊·,这里可是教会马车上啊你们这些混蛋呜呜呜呜呜·”


    “少说话,路希娜,多感受这种快乐,啾呜·”露娜用食指勾起了路希娜的下巴,然后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路希娜的樱唇。


    而在后面享受路希娜紧致淫穴的我,面对着撅起翘臀把同样湿透的内裤拨到一边,露出饮水泛滥的阴唇的露娜,也一头朝着那蜜桃翘臀扎了进去,从那粉嫩的缝隙中吸吮带着些说不出来味道的汁水,这让我欲火焚身,肉棒越来越膨胀,腰身的耸动越来越快速和用力,好像这狭小的教会马车已经不够我们霍霍了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马车里打炮真的不怎么爽,施展不开,可不只是露娜的淫液有什么怪的催情效果,那晚我的精力尤其的充沛,就算是小幅度地快速冲刺也照样顶得路希娜子宫乱颤,子宫口松开,迎接着我一波又一波射出的巨量精浆,以至于她在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不得不让自己的身体发亮的好像地上的太阳一样让其他人拜倒在地,而我抱着她去一旁的小河把那好像怀孕一般的小腹——不对,精液好像被吸收了,但是这身衣服已经被精液泡发了,不好好洗洗拿出去不知会发生什么······


    至于某调皮的露娜,她是真的无所谓,在我和路希娜干炮的时候她就撅起屁股让我舔她的小穴,不知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她一直没有高潮,专门等到我抱着路希娜去了河边后她才突然把路希娜推进河里,然后压在她身上,唯独捧起她的脸颊让她不至于溺水,而自己则把裙甲一脱,露出根本没穿内裤的淫湿嫩穴,摇摆着蜜桃翘臀渴求着我的肉棒,我自然如她所愿地化作饿狼扑了上去——


    又一场盘肠大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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