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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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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买强卖 1 (娱乐圈/高干/生子)
绍离是绍奶奶从s市中心医院捡回来的。「请记住邮箱:
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绍奶奶那时候年轻守寡,也没再嫁,过了二十几年,女儿女婿车祸后,就跟一个外孙女相依为命。
老太太心肠软,那年冬天在医院厕所里看到个弃婴,冻得面皮青紫,哭声比猫叫大不了多少,觉得可怜,索性她没儿没女,膝下只有一个半岁大点的外孙女绍菲,也就把绍离捡回去了。
祖孙三人相依为命,欢欢喜喜,一晃竟就是十多个年头。
眼看着绍离快要高中毕业了,绍奶奶却突然病倒在了床上,从此再也没能好起来。
临终前,老太太没肯花钱去医院,就在去世那晚上,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存折本子,交到绍离手里,拉着邵菲跟绍离的手,嘱咐说,“阿离,奶奶没别的话说了,好好照顾自己,也替奶奶照顾好菲菲。”
说完这话没多久,老太太就一口气压在那儿,再也没能吐出来。
两个小的趴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老太太走了,连带着,绍家的主心骨也垮了。
三天后,料理完老太太的身后事,绍离对绍菲说,“姐,这个暑假过后,我就不学了。想先找份工干。”
这个家里,总有一个人要挑起胡口的重任,那个人想也不能是绍菲。
绍菲一双眼睛通红,情有些无助,“小离……”
绍离以眼示意她没什么可纠结的。
家里的条件本来就不行,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还好,学费少,花不了几个钱,再往后,无论上大学或是技校,都会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绍奶奶统共只留下那么点存款,供一个人上完大学都够呛,更别说是两个同龄人了。
绍离很决绝地,把这个机会,给了绍菲。
绍菲想了想,说,“要不,我也不上了吧?奶奶去了,家里这条件,还上什么……”
绍离一指头敲她脑门上,“瞎说!给我好好念着,以后有的是你赚钱养家的时候。”
绍菲喊,“小离……”
绍离笑得一脸洒脱,“得,就当我在投资行不?等你毕业了,赚大钱了,再回头养我,总可以了?”
这个人生的转折点,就这样三言两语,匆匆决定了。
◇◆◇
绍菲也不负所望,很快就考上了s市一家本科院校,学表演。
她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面试后,毫无意外的,就收到了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书。
拿到通知书那天,绍菲撒欢似的,跳到绍离背上,吆喝说,“离离,等咱们熬过这几年,姐给你买好车开啊,要大众牌的。”
她只要一激动了,就喜欢像小时候那样,扒在绍离背上,“离离”“离离”地乱叫。
绍离那会儿正一手拿刀一手拿土豆在削,感受到压在身上那具已然成熟丰满的异性躯体,不知怎么的,耳根就红了上来。
绍菲不是他亲姐姐,这事,老太太从来没瞒过他。
为了庆祝顺利入学,晚上除了煮三丝,炒小白菜,绍离又多做了一大盆土豆牛肉,俩人呼啦呼啦吃到撑,倒在沙发上,互相看了半天,不知怎么的,就傻笑上来。
绍菲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在绍离腿上,扒着他的手指头,按捺不住兴奋,念叨说,“听说我那个学校啊,每一届都能出好几个大明星的。”
她如数家珍似的,接连报了好几个人名。
绍离边听边笑着点头,还很配合地啧啧惊了一把。末了,抚着绍菲的额头,一本正经的说,“姐……”
绍菲问,“什么?”
绍离说,“以后再提起好车,能不再拿大众举例吗?起码,换个奥迪吧。”
他模样戏谑,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绍菲又气又羞,一拳捶过去,“你知道什么?大众名号不响么?奥迪都是大众的。”
绍离捂住肚子,配合地摆了个吃痛的姿势,另一只手捏住绍菲嘟着嘴的脸,“哟哟哟,你还知道奥迪是大众旗下的啊,我们家丫头真长见识了啊。果然头发长的,见识不短嘛。”
绍离嚷嚷,“你才头发长见识短!你全家都见识短!”
嚷完了,才意识到这话有错,气得脸都红了,作势又要捶绍离。
这么你一句我一拳地闹了一阵,到十二点了,才熬不住睡意,各自回房睡下。
强买强卖 2 (娱乐圈/高干/生子)
这之后,一个暑假,近三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
绍离托人介绍,在一家营业公司,找了份电话咨询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好在负担两个人的生活费没问题,算是很不错了。
闲暇时候,还能找份闲工干干,贴补贴补烟酒钱。
这么顺顺利利过了三年,绍菲在学校的课业就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临放暑假那天,绍离特地跟同事唐全调了班,去学校接绍菲。
两人一碰面,绍菲就难掩激动的,一下搂住他脖子,噼里啪啦,又跳又叫地疯开了,“天呐,离离,s打电话联系我了,说有意向签我。天,我居然能进s了,s,是大名鼎鼎的s啊!哦,我要疯了,疯了疯了……”
她手舞足蹈地说著,扯著绍离的脖子,像只掉进米缸的仓鼠,疯得连经过的路人都侧目了。
绍离也高兴,陪著闹了一通,顺了顺绍菲被风吹乱的长发,说,“走,回家去,跟奶奶好好说说,也让老太太在那边跟著乐乐。”
绍菲喜滋滋地点点头,正要搂著绍离去乘车,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步说,“哦,真乐疯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今天恐怕回不去了。s晚上约了我吃饭,大概是想谈签约的事呢。”
绍离说,“这样啊,那行,定的哪家饭店商量事啊?我在外面等你。”
绍菲当然乐得点头,报了个地名,心里头那股高兴劲,一时也过不去,索性拉著绍离去她们学校后巷的小吃一条街,吃醪糟汤圆。
喝著舔滋滋的汤水,想象著无限美好的未来,两人都很没出息地笑了起来。
晚上绍离把绍菲送到酒店,自己一个人坐在酒店大厅的角落沙发里,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
切切西瓜,打打小鸟,一点儿也不觉得闷。
就在他埋头“奋战”的时候,视线无意中一瞥,冷不丁的,就看到了一人半高的棕榈树后头,两个男人搂著接吻的场景。
其中一个,绍离如果没看错,居然就是当红小生安肖!
安肖是同性恋?
绍离有些被吓到了。
不过他再一想,也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
在s市这样的大都市,什么稀古怪的事没有?
何况还是在娱乐圈。
前一阵子,不就有某家杂志社爆料,说某某富商包养了某位男星,在国外街头被拍到牵手同游,气得家里老婆破口大骂男星是男版狐狸精么?只可惜富商家底实在雄厚,那会儿照片都贴网上了,有图有真相,报导也登了,到最后,愣是又被压了下去。
可话又说回来,听说归听说,眼下亲眼见到个大明星跟男人搂著亲热,对绍离这么个平头老百姓来说,震撼还是有的。
他就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待著?
正打算挪个地方,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那两人中的一个,已经觉察到了他投注过去的目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回望了过来。
绍离被那凌厉的视线看得浑身一毛,赶紧低头看手机,装作在认真研究什么的样子。
到了这份上,就更加不能乱动了。
毕竟隔著一棵风景树,谁能保证,一定可以看清楚什么呢?
过了十多秒,一双质感上好的休闲皮鞋,停在了他视野里。
来人问,“你拍照了?”
是安肖。
听语气,像是把他当成了狗仔。
哎呦妈呀,老天作证,他可没有窥人隐私的癖好。
安肖等得不耐烦了,“喂,问你话呢,听到没有?”
绍离那会儿,脑子里已经一饶十八弯地,转过去了无数个念头,他觉得没必要没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于是抬头,冲对方露了个很憨厚的笑容,指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个“不方便说话”的手势,然后在手机上敲了一行字:我不能说。您有什么事?
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安肖大约没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当下一愣。
绍离边在心里狂笑,边继续在手机上胡编乱诌:您找人?抱歉,我没见过您,您别是认错人了?“
意识到眼前这个青年竟是个哑巴,安肖紧绷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又见绍离手上的拿著的,是个不带摄像头的山寨机,好笑又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呼了一口气,说,”那应该是我弄错了。“
绍离在心里窃笑,又免费冲那两人奉送了个大大的笑,然后”心安理得“地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自顾自切他的西瓜了,边玩边在心里腹诽:很好很好,最近他家丫头迷恋安肖迷恋得不得了,现下他知道安肖是个弯的,也就放一百二十心了。
这年代啊,帅哥确实多,可像他绍离这样,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直男帅哥,怕是打著灯笼也找不出几个了。
这一刻,绍离就差举双手双脚,刷安肖官网微博,支持他出柜了。
强买强卖 3 (娱乐圈/高干/生子)
这原本只是个小插曲,不过让绍离没想到的是,会跟安肖的“相好”那么快又遇上。
那会儿绍离正叼著烟,对著法国队跟匈牙利队的比赛,在跟车行两个哥们大侃特侃,“靠!齐达内退了,法国队6年没缓过劲儿来;普斯卡什退了,匈牙利6o年都是傻的;再瞧瞧咱们,他妈自从高俅去了,中国队整1ooo年都是蔫的啊……瞧这要命的球星效应……”
一旁,马六听得一口水喷在Bm的挡风玻璃上,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离离,你他妈,太经典了吧?高俅?哈哈哈哈~。”
这家洗车行,就是马六的兄弟,h市的马亮开的,所以马六现如今算是车行的小老板。
老板带头旷工,哥几个就偷工偷得很坦荡了。
倒是一旁的技术师陈泽,显得非常淡定。
绍小子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能侃,会搞怪,偏偏脸蛋长得不错,个子又高,人也灵,不见怎么用功,读书居然还挺名列前茅,那会儿同级不同级的,不知道多少“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同学,迷恋这小子迷恋得跟朵花似的。
尤其陈泽暗恋的那朵“小班花”,迷得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在这点上,陈泽是跟绍离有著“不共戴天”的失恋之仇的,虽然车行这份工,是他替绍离介绍的没错。
正侃得没边没际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一人似笑非笑地问,“这车,还洗不洗了?”
马六一看到来人,赶紧迎了上去,“李少,抱歉抱歉,刚刚只顾著在说瞎话了。您怎么亲自来了?我给您拿椅子去哎。”说完,哼哧哼哧地搬来了老板椅,搁在李佑手边,然后非常虔诚地请李佑就坐。
绍离跟陈泽也是有眼力劲的,见马六一副比见到亲爷爷还亲的孙子样,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了,赶紧埋头干活。
那会儿,绍离压根就没认出李佑来。
倒是李佑很和气地问马六,“添新人了?”
李少主动搭话,马六有些受宠若惊,谦虚了一阵后,赶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嗐,看我,忘了跟您说了,那是我们店新来的,叫绍离。孩子可怜,才二十出头吧,上头大人就都没了,家里还供著个学生仔。来我这儿,也就是挣个烟酒钱。”
李佑听完,倒没生出多少同情的感受来,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那小子精著呢,哪用得著人操心?
于是打发了跟前跟后的马六,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漫不经心地踱到绍离身后,凑过去,一脸玩味地问,“怎么,又能说话了?小哑巴?”
绍离被这紧贴著耳根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回头看了对方两眼,脑子里突然“叮”一声响,亮了。
这不是……
安肖的相好么?
赫!
真冤家路窄了!
他是真没料到,还能在青天白日下,再度跟这人打上照面。
如果可以,绍离很想说:李少,刚刚就是您幻听啊,我是哑巴嘛,哪能说话呢?肯定不能啊。
又或者说:嗐,李少,不瞒您说,您上回见到那个呢,其实是我同胞兄弟,我俩长得太像,总让人认错了。不过他哑,我不哑。所以我能说话。
又或者说:我其实呢,就是前一阵子得了重伤风,医生嘱咐了不让开口,不是存心骗您的,我可以指天发誓。
这么来来去去地在脑子里编瞎话,一条条理由,倒是一个比一个可信,可说出口的话,却乱套了。
绍离那会儿摆著一副比先前马六还虔诚入骨的模样,对李佑说,“李少,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们啊。”
那架势,就差设个香案,把香火也点上供一供李大少了。
李佑眉心一动,他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疯言疯语地来这么一句。
于是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问,“支持我们什么?”
还能支持什么,支持你们出柜呗!
不过这话,打死绍离也不敢说。
就说,“那个……我就是想说,我们粉丝团都觉得,选择对不对的,真不重要,过得舒心,才是真的。”
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架势,挤牙膏似的说著“劝慰”人的话,看起来就有些像个受尽欺负的小媳妇了,跟刚刚侃天侃地的嚣张劲,简直南辕北辙。
李佑突然就有些感兴趣了。
不过,也仅仅是感兴趣而言。
好在李老板是个实在人,临行前,倒也没忘了从皮夹里抽出一沓大钞,好好犒赏了一番某人的支持,顺带给了绍离张名片。
绍离一看名片抬头,见到上头“远都国际”四个字,当下就被唬得一愣。
这可是这一带真正叫得上名号,数一数二的大集团。
至于马六,早看到那叠新鲜热乎乎的票子,笑得连眼睛缝都没了。
回头,还不忘对绍离拍著胸脯说,“李少为人,爽快!没的说!”
绍离听得只想翻白眼,马六是不知道内情,哪里是李大少爽快大方,分明就是大少赏下的封口费。
不过money这玩意儿,谁也不嫌多。
绍离抽了两张票子,回头一脸豪气地冲陈泽喊,“阿泽,走了,喝酒去!”
于是三个人,关了店门,肩搭肩,浩浩荡荡螃蟹似的去夜市小摊喝酒。
喝到九点多,正在兴头上。
绍离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绍菲。
意外的,绍菲在那头,哭著说,“离离,我不想干了。回家你养我好不好?”
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绍离一下子都摸不清楚状况。
强买强卖 4 (娱乐圈/高干/生子)
绍离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这个世上,他可以对任何人冷心冷肺,冷漠无情,可唯独对绍菲,别说是哭,就算对方只是冲他小小喊声痛,或是喊声累,那都是会让他心疼到受不了的。
那可是他们家丫头,是奶奶临终拉著他的手,唯一留下的托付,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绍离稳了稳,很没有原则地应承,“好好好,咱不干了,咱回家。我养你,一辈子啊。”
绍菲听了他一句哄,在那头越发不可自抑地哭起来,边哭边翻来覆去地倾诉,大意就是,公司今晚摆了个饭局,由她们几个新人作陪,请的是圈子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名导演。
可惜那就是一群标标准准人模狗样的禽兽,瞧见几个新人,还在饭桌上呢,就按捺不住,掀了女艺人裙子,又坐了大腿。
再往下,也就只能是开房这种限制级的了。
绍菲清清白白一个女大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赶紧躲到酒店厕所里憋著声音哭,哭著哭著才想起来要给绍离打电话。
她是真怕了。
怎么能不怕呢?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对生活、爱情、未来充满期待的时候,哪里能料到,生活会这么不期然,且赤裸裸的,给她重重上这么一课?
她一个人躲在厕所里,也没人来烦。
这很正常,圈子里多的是自愿洗白了送上门的小肥羊,像她这么不情不愿的,人家还未必稀罕。
这么哭了半个多小时,厕所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就听到绍离在外面喊“菲菲”。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绍菲像是雏鸟归巢般的,一把拉开了厕所的单门,猛地扑了上去,胳膊搂著绍离的脖子,把脸深深埋进对方胸膛里,哽咽著说,“你来了,离离。”
绍离摸摸她的头,以尽量轻松的语气说,“你都哭得肝肠寸断了,我还能不来吗?来,抬头让我瞅瞅,妆花没花?别一会儿出门吓到人啊。”
轻轻巧巧一句话,立马让绍菲破涕为笑了。
绍离总有办法逗乐她。
这个夜晚,绍离骑著他用五十块钱从旧货市场掏来的二八大杠,车横杠上载著他家丫头,他的宝贝,他唯一的家人,义无反顾、毫无顾忌地回家了。
这一刻,青春依旧美好,生活也未必全无指望。
虽然对于绍菲来说,理想折翼,多少是有些受打击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生活可不光只有梦想而已。
回到家,两人商量了一番,一致豪迈地决定:娱乐圈这碗饭,咱们不吃了!不稀罕!谁爱吃谁去!
可惜,牛不喝水,也有被人强摁头的时候。
s的发难来得前所未有的快。
对方坚称,双方是一早有过约定的,为此公司还专门斥资,聘请了一批十数位外籍专业教师,专门给新人培训授课,教导艺人舞蹈、歌唱、演技等各项技能。
花费嘛,自然得往天价里说。
而绍菲半途毁约,是势必要分摊这部分费用的。
这在合约上一早就有明文规定,没得讨价还价。
绍菲听完律师一通话,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去看绍离。
绍离的回答很简单,两三拳头就把那精英律师揍出了门。
这么干,痛快倒是痛快,只是谁都清楚,人虽然被轰走了,问题却一样没少。
s的巨额账单,不是他们抵押一套四十几个平方的旧公寓,或是找朋友三万两万地凑数借,就能还得上的。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让绍菲回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打死绍离也不可能同意。
那就只能还钱。
可他上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
夜深人静的时候,绍离靠在窗台边抽烟,抽完一根又一根,最后烦躁得,一把把外套摔在木架子床上。
然后一张名片就滑了出来。
强买强卖 5 (娱乐圈/高干/生子)
看到李佑名片一瞬间,绍离想的是:这事要是发生在李大少身上,肯定不会是什么难事,甚至于,大概都不算一件事。
第二瞬他想到的是:李少是弯的,他喜欢男人。
然后呢?
然后,他很可卑地意识到,自己……就是个男人,且他跟李大少,总算还打过两次照面,还认识。
绍离知道,有著这种想法的自己,是可耻的。
他没法不觉得可耻。
如果一个人,可以没皮没脸到,拿皮肉当交易筹码,那就是个彻底的混蛋。
堕落,龌龊,可恨,可卑,可耻,可笑……
而此时此刻,有了此种龌龊想法的他,就是这么个人了……
过了没多久,绍离又自嘲地笑了。
买卖这玩意儿,也未必就能尽如人意了。
他肯卖,李大少或许还不肯买呢?
或许李少跟安肖情比金坚呢?
又或者,李少真如马六说的,为人仗义,愿意无私助他一把呢?
绍离甚至都想好了,李少这回要是真愿意助他渡了这个劫,往后他绍离这条命,就是李大少的了。
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非法不非法的勾当,那都是一句话的事。
他豁出去了。
结果证明,李大少虽然跟安肖相好,但远远没到“情比金坚”的份上,而李大少即便愿意助人为乐,也绝不是对他绍离。
给李佑发了条短信后,李佑的回复简洁且干脆:周末八点,去某酒店某房间等。
言简意赅,没有多余半个字。
这之前,甚至还被要求去某个指定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周末晚上,拿著房卡,搭上电梯,去房间的路上,绍离还在麻木地想:李大少,不愧是玩转风月场的一号人物,安全措施做得真不是普通的严密。
边想边出了电梯,找到房间号,刷卡进门。
门一开,就看到了酒红色沙发上,只穿一件睡袍的李大少,一只手扶著沙发背,正漫不经心地在看电视,手边酒架上放著瓶红酒,旁边是个冰桶,两个酒杯,一个在李大少手里捏著,一个空著。
看情形,来了有一会儿了。
如果绍离够有种,这会儿他就应该摔门而走,并放下豪言状语:对不起,李大少,我不卖了。吃官司,蹲牢狱,爱怎样怎样,我奉陪到底!我不怕!赔上唯一的亲人也不怕!
又或者,干脆瘫到底,没皮没脸缠上去,边拿手指在李大少胸口绕圈边说:李少,我第一次,你温柔点啊。
可惜绍离是个直男,还是个没开过荤的直男,心里又住著个女绍菲。
这个世上,可悲的不是你缺失爱情,或者拥有爱情而不敢碰触,而是有一天,因为这份爱,非把自己卖上别人的床。
这一刻,绍离即使有意退却,也没机会了。
李佑皱著眉头,眯著眼睛望了他半天,说,“你迟到了。”
绍离赶紧解释,“抱歉抱歉,路上塞车,真不是故意的。”
听语气,倒不像是来做买卖的,更像是赴小情人约会来了。
李佑这才展眉,甚至还笑了笑,指指浴室,“去洗澡。”
绍离当然不敢再触他霉头,换了拖鞋,直奔浴室而去。
洗干凈,换上睡衣出来,李佑依旧意态闲闲坐在沙发上,一步也没挪动。
见绍离出来,随手扔过来一个盒子,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热感或快感杜蕾斯润滑剂,是个洋文牌子。
绍离盯著那东西看,李佑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怎么?要我帮你?”
绍离在心里把李大少的令堂令祖问候了若干个来回,摇摇头,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开始拆盒子,拧瓶盖。
接著,就有些局促了。
这是要……当著李大少的面,把这东西往那儿抹?
有些艰难地躺上床,钻进被单里,绍离半侧著身体,沾了点润滑剂在手指上,往下面探。
羞耻不羞耻的,进了这个房间,似乎就都没必要。
眼一闭,再一睁,一晚上不就这么回事么?
于是边自我催眠,边尽职地开拓自己的身体。
刚抹了不到半分钟,被单就被掀开了,接著就感觉床一震,又一陷。
李佑在床沿坐下,凑过来,一脸戏谑地问,“害羞了?”
绍离睁开闭著的双眼,有些无言以对。
他倒不是害羞,而是发悚。
李少这会儿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腰腹那儿,那个明显尺寸惊人的东西,绍离只瞄了一眼,一下子就背心发凉了,手上动作顿时僵在了那儿。
只差手脚并用往床下爬。
呃……
他今晚,会不会死在这儿?
性爱也是会死人的,这事他听说过。
李佑似乎并在乎他这会儿身体僵硬不僵硬,就用大拇指跟食指一捏,掰过来他的下巴,轻描淡写地吻了吻,说,“把衣服脱了。”
这个衣服,指的是绍离的内裤。
也就绍离这么不知情不识趣的,才会在刚刚洗完澡,又把内裤套上。
绍离那会儿手有些抖,不过他尽量显得不在抖,看起来,也就真有点淡定入骨的样子了。
褪了内裤,李佑的手就摸了上来。
先是捏他的脖子,然后往下,滑到胸口,两指一掐捏住他rǔ头,拨了拨又挠了挠,弄完一边换另一边,接著头一低,含住其中一边,婴儿吃奶似的吮吸起来。
黏呼呼的湿意,还有李大少舌头上毛燥滚烫的触感,让绍离汗毛直竖,浑身硬得像在挺尸。
年少初长成时,他想象过无数次某个身材妖娆的美女趴在自己身上这么干的情形,跟眼前这幕,哪里是十万八千里的区别?
心理在一瞬间,扭曲得近乎惊恐。
而从生理上来说,其实女人的舌头,跟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显然绍离过不了这关,就在这种心理惊恐里,反复煎熬,反复挣扎。
然后就被翻过去,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后,一个对男人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东西,顶上了他的臀。
绍离不自觉地往前挪。
李佑没给他逃避的机会,一只手很坚定地箍著他,箍得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卡进那臀瓣的缝隙里,往两边一掰,顺势就把性器抵在了穴口。
也不急著进去,打招呼似的,拿那东西描了描入口的形状,低声问,“第一次?”
绍离很没种地,小声应了声“嗯”。
李佑听得倒没什么别的表示,就很干脆地插了进去。
绍离一个“别”字吞在舌尖上,愣是硬生生咬了回去。
疼,不足以形容那一瞬的感受。
也不能怨恨。
这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怨不了谁。
至于羞耻,做了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应该早麻木了。
只是,这心理建设显然还做得不够。
头有些晕。
李佑顶著他,呼吸先是不急不慢,渐渐就变得急促起来。
绍离咬著牙,一个劲收缩后穴。
擦!
快点结束吧!
妈的疼死他啦!
该是出血了吧?
但显然李佑还在兴头上,一点儿没有收手走人的意思,偶尔大发慈悲了,也会伸手去撩拨一下他的分身,可惜那东西完全没反应,到后来,李大少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了,就著插在里面的姿势,直接把绍离翻过来,把那两条修长结实的腿,分开压在床上,更快更深地进入。
绍离觉得两条腿快废了。
“疼。”他熬不住地喊。
究竟哪儿疼呢?
太多了。
手,脚,头,尤其那个被明显用错了方式进入的地方。
还有心也疼。
李大少话不多,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用行动告诉他:
瞧,你这就是来卖的,还矫情什么?
疼,那是必须的!
难不成大少爷掏钱,还得先把你伺候舒服了?
做梦!
李佑像是被他那声疼唤醒了点良知,松了压著他两条腿的手,绕过膝盖,将他两条腿捞起来,圈在腰上,咬了咬他的唇,“夹紧。”
绍离赶紧夹紧。
他是生怕李大少一个不高兴,再把他两条腿压回去。
于是就变成了传统的传教士式。
两人一上一下,其中绍离两条鲜嫩的长腿,还紧紧缠著李大少的腰。
这无端就有点情意绵绵的感觉了。
李佑似乎舒心不少,赞赏似的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更加激烈地抽插起来。
第一次是痛。
第二次是麻。
第三次就是浑身蜘蛛爬了。
李大少充分用多年的“实战经验”,让绍离深深体会了一把这个过程。
最后一次被折腾到shè精,绍离自暴自弃地想:得,咱也不吃亏了。
第二天,绍离以一副被蹂躏到七零八落的姿态出了酒店,也没敢回家,就直接打了个车去单位。
同事唐全看到他,唬得一跳,“小离,你这是……”
绍离随意扒扒头发,扯谎说,“唉,别提了,昨晚喝了个通宵。人都喝傻了。”
为此,他还特意在临出门前,往衣服上泼了点红酒。
唐全就信了,说,“那快去洗澡补个觉,这儿我帮你顶著了。”
这可真是个好哥们。
绍离感激地拍拍他的肩,去洗澡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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