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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总裁毒爱小蜜

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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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ur一到了入夜,又是魑魅魉魍,妖孽横行。


    玻璃圆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许多啤酒罐子,夏小北一边喝一边说,说到最后开始有飘飘然的感觉,她抹抹嘴上的酒沫,却抹了一手的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无名指上,一枚粉钻的戒指光环耀眼。


    她说:“我知道绍谦待我好,是我对不起他。你知道吗?他说他祝福我,他祝福我啊——”


    早就想过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真相,也许不会原谅她,也许会臭骂她一顿然后踢开她让她滚蛋,可是唯独没有想过,他会眼泪迷蒙的抱着她,对她说:我他妈的祝福你……


    蓝珈扶住她,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说:“小北,我知道,我知道的。这并不是你的错。”


    她轻轻的笑,在她肩头一颤一颤的,仿佛是抽泣:“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当一个大男人当着你的面流泪,那一刻有多么心酸。我想我是该下地狱的,因为我负了这么好一个男人,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他……其实雷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是阻碍在他们前途路上的障碍,只有清除了,才能一帆风顺……”


    她喝高了,又哭又笑的,一再的重复着:“他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啊……哪有什么将来……哪有什么幸福……哪有……”


    手背上沾了什么湿湿的,她疑惑的翻过来看,然后温热的水一滴滴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笑着仰起头,那些泪水终于回溯回去:“蓝珈我当初就该听你的,抱着夏楠老老实实待在美国就好了,不该回来的,不该贪心不属于我的……呜呜……我错了……”


    蓝珈拍了拍她,轻声叫她:“小北,小北。”


    她摇头:“你知道雷允泽以前的那些女朋友怎么骂我的吗?她们说我见不得光,说我居心不良,霸着总裁,总有一天会被甩掉……其实她们说的都对,我是居心不良,哈,现在我受到报应了……他把夏楠抢走了,他要结婚了,绍谦也不要我了……”她大叫:“我终于遭报应了!”


    她大力把啤酒砸到对面墙壁上,易拉罐嘭的一声,弹到地上,又滚了几圈,酒液溅了一地。


    她又开始哭,放声大哭。呜呜咽咽的喊着:“绍谦,绍谦……”


    梁凯利赶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副模样,醉的人事不醒。


    蓝珈用埋怨的眼看着他:“都是你,怂恿她去医院探病,结果弄成这副样子……”


    梁凯利不服气:“我哪知道两人谈崩了……我就是看绍谦都折腾成那样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断了条腿躺在医院里,我不服气为啥这女人就能过得好好的……”


    “女人心里的苦你们男人哪里能懂?”蓝珈不赞同的瞟了他一眼。


    梁凯利顿时眉目温情,炽热的呼吸一寸寸贴近:“这么说来,你心里也有不少苦了?”


    她巧妙的避开他,笑而不语。然而心里却不自觉的带过一阵钝痛,有些事,已然错过,何必再提起,让两人都怅然呢。


    梁凯利对她的故意生分显然不悦,也不再靠近,在她对面坐了,抓起剩下的啤酒,一罐子闷下去。


    夏小北醒过来的时候头有些痛,枕头很软,不是她的枕头。定一定,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上施华洛世的水晶吊灯,便意识到是在蓝珈的家里。


    轻轻转身,视线落在空落落的家里,地上沙发上,大大小小都是打包的箱子,而蓝珈正背对着她,对着一扇打开的窗子抽烟,那背影竟有几分落寞。


    夏小北抚着额头想了好久,记忆才缓缓回笼。


    蓝珈回过头来,闲闲的说:“能耐了嘛,酒量终于见长了。”


    她笑出来:“那麻烦阁下来一碗醒酒茶。”


    蓝珈用手指指桌上,小热水壶边放着一个空杯,杯子里放了醒酒茶,她自己爬起来用开水冲了,端在手里等它凉。


    看一眼地下,凌乱狼藉,问她:“你这是大逃亡么?”


    蓝珈用手拢着打火机,把烟点燃了,慢悠悠说:“差不多吧。”过了一会又加一句:“这儿不能住人了。”


    她抿了口醒酒茶,脑子也渐渐清楚起来,问她:“这儿不是挺好的么?打算搬到哪去?”


    蓝珈摇摇头:“还不知道,越远越好吧。”


    “那还不如搬回美国去。”她打趣她,见她脸色突地一绷,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禁打了个寒噤:“我记得昨晚后来梁凯利也来了……”


    蓝珈摘下嘴里的烟,看着她,半晌不语。


    夏小北摇摇头,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灼灼的看着她:“你应该知道他已经结了婚的,你和他……”


    蓝珈似乎笑了笑,明亮的眼睛里晃过一丝落寞,就像那晚她们飙车到海边,她在凄清的海风里寂寥的烟圈。她不由有些后悔,即使她们这样熟,有些也许还是不该问起。


    蓝珈只是笑,问她:“你听过这样一首歌没?”她轻轻的哼起来,旋律依稀熟悉:“记得那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再多的美好年华,到头来,不过是梦里花落。


    夏小北想了一会儿,一下子明白过来:“你上回说的故事里的男孩,该不会就是……”


    她微笑,点头,笑容在年华里静止。


    夏小北无法想象。在她的印象里,梁凯利一直是最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坏透了的典型。明明结了婚,还是不知收敛的在外面玩。可是蓝珈,她最宝贵的蓝珈,那么独立坚强的一个女孩儿,当年竟然为了这个男人流产,甚至终身不孕……


    蓝珈仿佛看出她的想法,静静的说:“其实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坏的,归根结底都是外界造就。在你眼里的浮华腐烂,也许不过是旁人的一纸烟华,正如梦里花落,有些人,不想醒来罢了。”她转过脸瞧她,目光却像穿了过去,落在很远的地方:“我的爱情,不是没有遇到对的人,也不是外界的阻挠太多,只是败给了自己罢了。如果当初我能再坚持一下……”


    她没有说下去,只余了惋惜的叹息。


    夏小北听得心惊肉跳,及时提醒她:“你要知道,他是有老婆的,你再陷下去,难道要做小三?”她觉着以前自己看那些苦情婚姻小说,提起小三是那么轻描淡写,可当这个词真要用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她却觉得说出来,有那么艰难。


    她很慎重的盯着她:“我不能看着你犯错。”


    蓝珈把烟灭了,拍了拍她的肩,一笑而过:“其实我从来就没有醒过。”


    她的思绪似乎回到很远很远的从前,她微微地笑着,余光笼罩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向往和快乐。


    那一天之后,夏小北就知道蓝珈疯了,不,不止蓝珈,所有人都疯了,包括她自己。


    她开始仇视雷允泽,仇视寰宇,仇视一切和雷家有关的东西。他们道貌岸然,以为自己总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把她这样平凡卑微到不起眼的人当作别有居心,然后恣意践踏,摆布她的命运。


    如今她是真后悔了,后悔当初一意孤行生下孩子,后悔存着那么点私心留在他身旁,如今他们抢走了夏楠,生生的拆散了她和绍谦,她还有什么?不是有人说过,一无所有的人也就无所畏惧,如今她还怕什么?


    她揩了揩桌面上敞开的八卦报纸,上面正是她和雷允泽并肩进入婚纱店的画面,因为只拍到背影,而她又实在平凡,并没有被媒体认出来,只是雷允泽那一身金光灿灿的身价,八卦记者们通过局部放大,把他手上的金表,甚至西装的袖扣等细节列出来,证明了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雷家二少,而标题是非常巨大显眼的一行字“寰宇雷二少好事将近,携秘女友出入婚纱店”,下面内文还详细访问了婚纱店员,这种名店当然会为客人保护好隐私,但记者们还是尽职尽责的把镇店之宝的几件婚纱拿出来作比较,颇有兴致的分析哪件将成为雷家儿媳妇的“战袍”。这哪里像是一篇八卦新闻,更像是婚纱广告,不过夏小北还是注意到,Vereng设计的那件也在其中。


    她尽职的拨电话给婚纱店,在电话里很严肃的说:“雷总对婚纱的曝光非常不满,希望总店那边对设计上稍作修改,否则我们就要换款式了。”


    那边是忙不迭的答应,挂断电话,她觉着看惯了别人脸色,偶尔摆摆老板架子折磨人也是一种享受。


    叶绍谦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梁凯利守在边上,见他睁眼,就给他递了杯水过去。


    他揉揉额头,问:“你啥时候来的?”


    梁凯利挺有耐心的在一旁削个苹果,听他问起,闲闲的说:“不记得了,一大早就来了,你睡着呢。”


    这样的公子哥从来没动手自己削过水果,因此吃力得紧,手势也不对,苹果皮一直断掉。他想起以前他很爱吃苹果,吃完晚饭蓝珈就坐在沙发里给他削,她那刀工,能削得薄薄的一直不断开,削完整个了皮还覆在苹果上,跟新的一样,然后提着杆儿一拉,一条完整的花边似的苹果皮就滑下来。如今他吃苹果都不兴削皮了,在家里佣人洗好了,他抓起就直接往嘴里啃。


    他专心致志的削皮,叶绍谦则盯着对面墙壁,不知想些什么,许久后问他:“有没有什么人来看过我?”


    “没啊,反正我没看到。可能是欧阳和小林子他们几个。”梁凯利朝门口那一排花篮努努嘴。


    叶绍谦眸子一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梁凯利瞥他一眼:“别想了,你最想见的人还不定知道你出事了呢。”


    叶绍谦不理他,从被子里伸出只手:“带烟没?给我根。”


    “都成这样了还想抽?吃苹果吧。”说着没好气的把削成烂土豆一般的苹果塞进他摊着的手心里。


    叶绍谦白了他一眼,反手把苹果塞他嘴里,别过头去盯着窗外。


    梁凯利看他一脸别扭,终于还是点上一支烟,放到他嘴边,说:“就一口啊……你这腿,真不能抽多了。”


    眼看他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梁凯利赶忙把烟抽回来狠狠摁灭了,然后打开窗子把烟头扔出去,开始挥舞着双手在病房里驱散烟味。


    对此叶绍谦嗤之以鼻,梁凯利解释:“你不知道你们家那个医生多烦,我可不想再被他骂了。”


    他说到这想起是时间去戴维那拿x光片,于是对他说:“你先躺回啊,我去去就回。”


    他刚走没一会,小护士就来送下午茶。特护病房待遇就是好,随着手推车送来的,除了点心红茶还有一份当日的晚报,端是给病人解闷的。


    小护士把东西摆好了,还顺手替他关了窗子,热心的问东问西。自从叶绍谦住进来,这层楼的护士就查房查得特别勤,人人都抢着值班,有时为了顶班还吵起来。


    叶绍谦都躺在这了,对待女士天生的职业微笑还是不改,眼角微微一眯就能让小护士心花怒放,一蹦一跳的出去了。他反正躺着不能动弹,就拿起报纸随便翻看。


    梁凯利到了戴维办公室,没等一会也就拿到了片子,装在牛皮纸的档案袋里。趁着等候的时候,他随手拨弄着阅览架上的杂志书报,然后就看到八卦版那篇头条。


    他粗粗的看了一遍,起来时看到走廊上都是小护士在推着手推车分发晚报,忽然想起什么,拔腿就往五楼跑。


    等梁凯利巴巴的赶到五楼特护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被他摔得乱七八糟,挂点滴的吊架被推倒在地上,花瓶茶杯什么的碎了一地,连人也不在床上了,他脚下正好是那张报纸,被人撕碎了,堪堪把八卦版上那张照片撕成两半,雷二在一边,夏小北在另一边。


    他顿时有种无力感,甩手把档案袋狠狠摔在地上。


    下班后夏小北约了雷允泽去看婚宴场地,对方虽然发了很多效果图和实地照片,但夏小北做事一向仔细,还是请示了雷允泽的意见,他倒是十分重视,忙里还要抽身亲自去看。


    这个时间堵车是必然的,在汇成长河的车流里,雷允泽百无聊赖的把扔在后座上的晚报拿过来读。


    夏小北瞥了一眼,继续目视前方,默不作声。


    他翻着翻着,就没了声音,夏小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果然停在那页娱乐版上。


    她有些好他的反应,屏息静气的等着。


    结果他看完很随意的又翻过一页,抬起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于是问:“怎么了?”摇了摇手里报纸,“你也想看?”


    “不。”她摇摇头,重新坐正了。


    他忽而意识到什么,又翻回娱乐版,正儿八经的指着那张照片说:“拍得还不错,要是有正面就更好了。”


    她微微惊讶,转念一想,这可不正是雷二少该说的话。她想起以前他跟小明星交往被拍到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一笑置之,只不过如今照片中的主角换了自己,一时到想不通了。


    她闲闲的问:“不怕你未婚妻生气?”


    “梓言不会。”


    口气倒是笃定。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通常都是知书达理。


    她干笑了声:“谁嫁给你谁倒霉。”


    “怎么说?”


    “只能吃闷亏。”


    她想起河东狮吼里头一句台词: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女人对爱情永远都有最原始的贪婪,纵使纯洁如温梓言,也不例外吧。至少她自己就永远无法容忍自己爱着的男人心里揣着另一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上的出轨,都不容许。


    这个问题太过沉重,两人都知趣的适时打住。到了预定的海滨酒店门口,俩人还没进去,就感受到角落里闪出来的闪光灯。


    他敏感的意识到什么,拖了她的手就快步往里走。


    夏小北本能的挣扎,瞪着他:“你干什么?”


    “小声,后头有记者。”他提醒她。


    她警惕的远离他:“有记者你还拉我?”


    他脸色一变,突然有个想法,贴近了她说:“作为秘书,你有责任帮老板摆脱一切麻烦吧,包括帮未来老板娘远离可能的八卦头条?”


    她愣住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嘴角噙一抹坏笑:“人家跟的这么辛苦,好歹给人家几个镜头嘛。”


    他要什么镜头?


    她还没明白过来,腰上已经被他用力一提,整个人几乎与他贴在一起,下一秒钟薄凉的唇就贴上来,在她来得及惊呼之前,他扣住了她的脑袋,一个转身,留给镜头一张完美的热吻侧影,然后在背对镜头时,蜻蜓点水般划过她的脸颊,托着她还僵化的身体疾速进了酒店。


    于是,第二天的杂志封面:“雷二少秘女友现身,激吻后共赴酒店!”


    一整个上午秘书室的热线几乎被打爆,都是来自媒体的旁敲侧击,以及雷允泽一些商业朋友的询问,毕竟雷二少的婚事,于公于私,都牵涉到一大批的关系网。


    她气呼呼的把杂志甩到他面前:“你满意了?”


    他一本正经的看了一会,评价:“这回拍得不错,至少能看清脸了。”


    她说:“雷允泽,你不要太过分。”


    因为她只是秘书,而温梓言是千金大小姐,她未来的老板娘,所以她就要站出来做公众人物被八卦缠身,然后等到婚礼那天,真正的新娘温梓言粉墨登场,让媒体大跌眼镜,她再在嘘声中悄然退场,多么完美的策略,她的献身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倒是云淡风轻,转着手中钢笔,漫不经心的微笑:“你不是最擅长处理此类绯闻?怎么今天还要特地来问我?”


    她气结,彻底无语。转身出了办公室,把门摔得砰砰作响。


    刚一坐下,电话又想了,她几乎耐心全失,拿起电话就公式化的说:“您好,这里是寰宇总裁秘书室,关于杂志上的新闻我们一概不做回应,也请您不要相信捕风捉影的绯闻……”


    她还没说完,就被那边打断了,梁凯利的声音有几分急躁:“姓夏的,绍谦去找你了吗?”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声音也是虚虚的。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没声音,之后,梁凯利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沉重:“绍谦不见了……”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她,突然静下来,好像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她脑海里就一直回荡着梁凯利这话。


    绍谦不见了……他怎么不见了……


    她觉着这肯定不是真的:“他不是腿还没好么?”


    “打着石膏呢,昨天下午就没了,我找了一整晚都没找到,以为他去找你了……”梁凯利的声音也乱了,“他看到报纸了,你跟雷二那张,他以为你们要结婚了……”


    她手里话筒啷一声就滑下来,要是他看到昨天报纸,那今天的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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