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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雾青林旧事(姐弟,后末日科幻,短篇)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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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mmydck2022年7月5日字数:13333海鸭子最后一次驶进浑浊的内河上游的那一天,是壳生的十七岁生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
那一天,山头浓密的青林又散发出腐朽的孢子毒雾,一片模煳的浓青挥发开来,遮云蔽日,点点下沉,笼罩着破败萧索的渔村。
孢子在散发……两岸泥泞,古屋苍老。
一片枯瘠的内河之上,唯有那条闪着银光的金属勘察舰——当地人称之为「海鸭子」——硕大无比的剪影昂然高峙,投下阴影。
除了少数年轻女孩,村里的人们大都迷茫地抬起双眼,麻木地盯着它缓缓驶过,彷佛与自己的生活过去毫不相干,今后也毫不相干。
青色的毒孢子在散发……低矮的檐下,长发姑娘面露焦灼,对着镜子梳妆,掩盖不住内心的紧张。
她有几分漂亮的姿色,但也拥有这个年纪姑娘最高的心气。
细白的皮肤,点缀着稀稀拉拉的雀斑,一张长脸上安着纤长的眼睛。
她拿着那把缺了齿的木梳,努力地梳着自己的一头瀑布般的散乱黑发,却徒劳无功。
「姐姐,你说他们会选你走吗?」壳生突然发话了。
声音很小。
姑娘背对着他,没有搭理。
「我……在家等你回来」男孩接着补上一句,随即把下一句话咽在了喉咙里。
他感到青色的孢子毒雾又播散到村子里来了。
因为他自己后背结的块块硬壳开始隐痛起来。
·····壳生诞生在这个小渔村时,世界已在走向死去,而这早已不再是需要忌讳的秘密。
哪怕是在这个偏僻角落的临河小村,大家也都对末日的来临心知肚明。
尽管愚昧无知的村民们,不知道城市里的动乱和喧嚣,不知道钢铁大厦里爆发的恐慌,也不懂得种种试图挽救或者逃离的宏伟计划……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河岸远处的山丘上密布的青色丛林里早已被菌类侵占腐蚀,散布出令人肢体变异的雾气,最终被吸入肺中。
略微存续的希望源于每四个月来一次的「海鸭子」。
勘探船们在国家的角落探查,精挑细选健康的年轻女性,将她们带往遥远的避难所,等待着下一个人类时代的到来。
而选择女性不为了别的:她们能提供繁殖的子宫。
在避难所,她们会被标上序号,精子库的机器统一给她们注射授精;而其中美丽姣好的姑娘会被送进权贵阶级的头等舱室,成为专属的育儿工具与床上玩物。
简而言之,这些女性的所有价值,要么源于子宫,要么来自阴道。
无可奈何的是,想要从这腐朽世界中脱身,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
「海鸭子」的宣传人员并不会如实告诉女孩们计划的全部,只是向她们允诺美妙的前景:充足的食物、干净的环境,甚至漂亮衣服。
每一条都足以让这些在泥潭中挣扎的姑娘与少妇们动心。
可悲的是——这也确实是真的。
壳生在娘胎里就受了孢子的感染。
出生时,后背便结上一大块破碎的甲壳状硬痂,如同龟壳,而这感染也连累他的母亲在产后去世。
同母异父的姐姐芋妲幸运一些,肢体健全,平平安安撑到成年。
撑到父亲也病逝之后,撑到芋妲能拖着这个先天畸形、受人嫌弃的怪胎弟弟弟独立过活。
那些孢子毒雾下的变异者彷佛天生免疫,骨子里的基因还在顽强地适应环境。
山上的树林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是个禁忌,但他们却能从容穿行。
每到毒菌吐雾时,壳生的背甲隐隐作痛,不过并不强烈。
甚至他少年气的性欲也被挑逗起来,每到这时,若是姐姐不在家,他便带着一种古怪的从容自在,脱得赤条条的,大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而阴茎则高高翘着,直指向山上的丛林。
而今天是壳生十七岁生日,也是「海鸭子」最后一次来临这里。
他希望姐姐芋妲被选中,到避难所去过好日子,是吧?他希望他们把姐姐带走,是吗?真的是吗?……难言的苦闷缠住了他。
能怎么样呢?还能怎么样呢?她去捡一条命接着活,而自己这种背上结壳的怪胎在这里等死,对啊,还能怎么样?尽管背上的壳不影响生活,但姐姐不也觉得恶心反胃吗?芋妲有时不也骂自己这个亲弟弟是累赘吗?她一个人去避难所过她的享福日子,有什么不好?在这个马上就要崩毁的世界,这就是这个狗屁生活的最好结局。
在这里等死。
还是没有女人的等死。
壳生侧躺在床上,愤怒地嘟囔了几句,右手不禁又摸向骚动的胯下。
····芋妲梳妆打理好,甚至没和弟弟道一句别,就一心仓促赶向「海鸭子」的体检选拔站,杂乱的黑发随风飘扬。
挨着巨大的勘察舰船体,体检选拔站是个临时建在河岸上的亮白色简易棚屋,像一顶雪白的菌菰破土而出,却不染尘泥,与周遭暗沉的环境格格不入。
芋妲的前面,已经有个姑娘在前,窃窃语。
芋华的心怦怦直跳。
体检选拔站附近站着几个披着轻薄防护服的男女,时不时戳手滴滴作响的机器,似乎有点这差使不耐烦的意味。
女的都好漂亮,芋妲忍不住盯着检测员,想道。
仪态与来低等的渔村完全不样。
她看见近的那个女,烫成致的金小鬈垂落来,两的虹膜染成只碧绿,只黄——还有那对峰,隔着衣服也耸无比。
城的女,都是这样的么?她要是去了避难所,家都是这样漂亮吗?自卑的心思不禁在她心蔓延,少女平的傲气瞬间变得文不值。
芋妲不自觉羞惭促低,扭捏夹着双肩。
「不要紧张,」那个金女检测员突然拍了拍芋妲的肩膀,个例行事的假笑。
「手,给我扫描」金女戴着胶皮手套的手伸过来,直接抓过芋妲的右腕,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闪着红的袖珍登记仪瞬间刺痛了芋妲的手臂,像是挨了半秒电击。
她意识抽回手臂,便听见机器沙哑机械的登记结果:「别女,年龄,无育经历……型AB……初步正常,准予检测……」「可以了」金女看着面前的渔村姑娘,皱了皱眉。
「差不多现在该到你了,前面走到帐篷面的等待区,切配」后「切配」个字故意趾气扬强调了来,芋妲心阵不是滋味。
她怯怯的蹚过脏兮兮的河岸,挪向洁无尘的体检选拔站。
工作员看见这个渔村姑娘,便撩开写着「等待区」的纱幕,示意从这进去。
帐篷很明亮,但芋妲却感到疑惑——她本以为这面会塞满了各种级的机器,着各种各样的管道,哔哔亮着样翻新的信号灯,还有闪着金属的刀子钳子啊,反正就是村幻想「现」的类似玩意。
但是乎意料的是,这些都没有。
只有空旷的小空间,墙贴着宣传画,画少洋溢着幸福的,抚摸着鼓起的肚子,子和用面透视的形式也画了来。
旁边印着口号:「怀月,无荣:偏远区的女,快为家与世界奉献涯!」芋妲的目有点茫然。
这时,斜前方的小门突然走另个褂女,向她挥了挥手。
「到你了。
直接进来」芋妲心跳止不住加速。
她知道改变她命运的时刻来临了。
····检测室样的整洁空旷,只有张孤零零的铁架床,和同样孤零零的电脑。
两个女在面等着芋妲。
「嗯,岁是吧,没问题,小姐姐咱们欢迎。
这个检查其实很简单啦」个年轻女朝向她说道,手拿条宽扁的T字形金属腰带,间垂条的设计能够兜住体。
芋妲觉着它看去就像巨的婴。
「你到那边绿的帘子后面脱了衣服,穿这个,注意这——对对,在裤裆那扣好。
它会自检测体质信息,然后回来到这床躺着,几分钟电脑就能结果」芋妲呼急促。
「了结果,那,那如果我选了,你们选我——」她吐吐说。
「要是格了分钟就能船」年轻女把将T形金属腰带塞给她,嘴快言快语,喋喋不休。
「要换我我也不想呆在这孢子的雾气。
真不知道哇,反正我是真不懂你们这些渔村,来怎么忍得了。
诶,你们是不是管船叫海鸭子来着,真好笑。
哎呦,等船到了避难所,保不齐不到个月就把之前的家忘了」__rr(ns);
「你话太多了」另个女的用胳膊肘了她。
「我看就你嘴多。
赶紧忙家小姑娘正事吧」……之后的几分钟,是芋妲漫长的等待时刻。
她躺在床,金属腰带紧紧贴着她的殖器,抵在薄片,却没有点冰冷。
相反,腰带润暖热,坚实敷在体,竟然有的酥软快感,故意检验被试者的程度。
不……不行。
这个时候怎么能不自觉夹——要是把腰带弄脏了,真就没脸见了……怎么还没结束……她抬起,试图去看电脑前的两个女。
不料映入帘的,竟然是电子屏幕成的自己殖器的图像,占满了整个屏幕。
杂的,褶皱层迭的口,在清视野览无余。
那两个检测员正着自己的点点。
简直臊了!羞了!她自己都没这么清楚看过自己撒的那啊!芋妲立羞耻捂住睛,躺回床。
可那热的腰带忽然
微微一震,她敏感的阴蒂忽然如堤坝开闸,淫水顺从地流出,随着金属的缝隙,滴滴落在床单之上,惹得她全身一阵颤抖,脸上火辣辣的。
终于,电脑分析的运转声停息了下来,报告「咔啦咔啦」
地生成着。
她感到滴下的液体也渐渐凝在腿间,变冷滑下。
管——管他的呢。
芋妲重重吐出一口气。
在这时候,丢了面子也无所谓了。
此刻,脑海中漂浮的幻想又回到了在她心中。
勘测船的一切,避难所的一切,都那么干净光洁,那是没有恶心的鱼腥味和毒孢子的世界,甚至没有她那个背上长壳的畸形弟弟的世界。
永远没有。
灼热的希望在她的心头暗涌。
屏住呼吸,从床上坐起,芋妲的目光直视着两个缓缓走来的女人,快告诉我说能带我走——她几乎脱口而出。
那个年长一些的女人蹙着眉,绞着双手走到芋妲的面前。
「很遗憾,虽然你的外阴和子宫都完全健康……」
芋妲怔住了。
「你的两个卵巢都被孢子感染了,而且非常严重。
卵泡细胞都被孢子侵入过了,相当于说,正常的精液不能让它受孕。
就是说你不能怀上正常男人的孩子」
芋妲的喉咙哽住了,彷佛跌入迷茫的深渊。
「不是,你们……不可能的,一定是哪儿搞错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不可能,求求你们……」
女检测员摇摇头,不再直视芋妲。
「不一定是树林里毒雾的影响,大概是因为和严重感染者共同生活,一起吃饭作息的结果……卵巢感染是慢性不可逆的。
没有办法,回家去吧,这份报告给你。
姑娘,忘了这些,别放心上」
在涌出的眼泪模煳了双眼前,芋妲的眼前浮现的是弟弟那丑陋的背壳。
····
压抑的云层暗沉下来,合着风中飘散的青色毒孢子,在内河上的小渔村传播变异的阴影,死亡的气息。
在阴冷的下午,河岸的湿泥变得黏腻异常,令踩上去的每个人生出根深蒂固的厌恶。
厌恶。
对毒雾的厌恶……以及对怪胎孩子的恶心。
芋妲蜷蹲在体检选拔站背阴处的岩石后,瑟缩在污泥和芦苇丛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的眼睛哭得发红肿胀,两行眼泪如同尿失禁一般抖抖索索,沿着苍白失色的面颊流下,生咸的热流渗入嘴角,抱膝抽泣,含着无限的痛苦、不甘,和怨恨。
风吹过黯淡枯萎的芦苇丛,发出悲哀的寒声,应和着芋妲的啜泣。
芦苇丛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芋妲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往更深的地方躲藏自己不愿被人看见的身躯。
凉风带来断断续续的闲聊声,她听出来这是给她做检查的两个女人。
「……船终于要走喽,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不就是活受罪嘛」
一个女人说。
「这次还带了几个女孩,还挺意外的。
不过那个没选上的叫芋……什么的,那姑娘还可怜兮兮的。
不过说真的,我真没见过她这种女的。
她卵巢全被孢子感染了,按道理说生殖器官早该萎缩了,但是性欲刺激检查的时候,那个芋什么的,哎喂,你知道嘛,下边儿可一直流水没个停儿」
「啧,不就是逼痒了发骚嘛!不知道变异成什么样了,估计整套生理系统都要和孢子共存喽。
我看这破地儿也没什么年轻男的,全是些半死不活的。
不是,姐们你真是没看见吗,这渔村的穷姑娘都什么样啊!就那个芋妲是吧,那下面全是毛,大阴唇一圈儿密密麻麻围着,也不知道刮刮。
呕——我从十九岁上医学院开始,就没见哪个女的下面这么脏」
「别提了,其他三个女孩至少还知道刮下耻毛,稍微懂点规矩。
最后那个芋什么,可怜是可怜,要真去了避难所那边,恐怕还嫌她坏了那地儿。
……」
悲哀的风声仍在继续,飘荡着这些城市上等人刻薄的言语。
芋妲听不下去了。
眼泪在她的脸上逐渐风干,凝结成破碎的道道痕迹,恰似他弟弟后背的纹路。
……那天芋妲回家时,壳生见她哭过,下意识想问问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地,芋妲带着愤恨的眼,顺手抄起脚边的陶罐猛力掷去——非常准,正中壳生的额角,一瞬间鲜血横流。
····
之后的三个月,壳生带着头上的伤疤,没有回过一次家。
在姐姐用罐子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那天,他一言不发地蹚过枯水期的河流,孑然一身去了对岸。
青蓝色的毒雾悄然降临,天地之间顿成一片混沌。
河上朦朦胧胧,不辨东西,唯有男孩蹒跚而去,一步一步,永不回头。
额角上淋漓的鲜血落入脚下的污水,激起点点血色的涟漪,惊散掘洞的招潮蟹。
对岸的风景渐渐清晰了起来,几座古老颓朽的船坞映入他的眼帘,稠风吹动茅檐,发出脆响,也撩乱着男孩凝上血块的短发。
壳生寄住在唯一的朋友小浦的家里。
小浦比他大一岁
,脚趾间着滑熘熘的蹼,同样是来就被孢子感染的,也只有他从小没有嘲笑过壳的背。
小浦的父辈也早病了,余他的,个满嘴脏话却又坚韧执拗的半瞎老太婆和他同住。
他们曾经起打渔、起捕鳝捉虾,起倾吐苦闷,分享作为难兄难的种种,甚至分享手的方式。
壳岁的,小浦突然找他,秘兮兮说,反正他俩这种怪不怕雾,所以他就跑林子摘了几个没的菌子——就是散青孢子的那种。
壳还记得,那时小浦告诉他:「以后玩自己屌子不用手了。
你看看,这蘑菰的柄是空的,把伞盖摘了,捅进去,,爽得不得了。
我在就忍不住去……」后来小浦还送了几个蘑菰给他,而他也沉于那种密的快感……直到某,他攥着蘑菰自慰时被芋妲抓了现行,她痛骂壳是个的变态,把所有的蘑菰抓起,脸嫌怨扔进河,好像脏了手般。
而到了今,他和小浦围着饭后鱼骨狼藉的桌面,样痛骂着芋妲的没良心。
「没良心的便宜货,真就以为她那能值几个钱!我们村都没女的能了!」「结果她心心念念的海鸭子,啐,也看不她这种女的!」两个少年把铝杯的劣酒饮而尽,铿然声掷在。
····约莫这样过了几个月,某个炎夏郁蒸的子,壳着半身,在小浦家附近的圩塘叉鱼。
他扶着鱼篓擦了擦汗,喘着气。
小浦突然从屋后现,声招呼他。
「别了——快点过来,事跟你说。
现在有个机会能够真的女」男孩满面红,兴奋异常。
「什么!?」壳瞬间回了。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我那个瞎子老太婆都说我定要去捡个老婆回家」小浦有成竹。
回到破屋,小浦带着激的心细细讲明了况:海鸭子前几离开这片域的时候,船的补给不够了,就强征河游村子的腌鱼和蔬菜,只用点点医用物资作为补偿,激起了全村的反感。
结果,村所有的男和勘探船爆了激烈械斗,船的挥官面对这些不知好歹的村,毫无调用了能武器,赤红的激粒子束摧毁了村庄,把
反抗者的躯体大卸八块,割裂成冒烟的焦黑肉块,整片河滩上,充满了濒死的嘶吼,泥土被染上血腥味,河水一派暗红,漂浮着断肢残臂,一片惨无人道的景象。
「他妈的,那些家伙下了狠手,那村里年轻男的没留一个活的」小浦说道,「那村子算是彻底毁了,我听说……」(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谷歌浏览器)他突然压低声音,「现在但凡拿点食物,保证有吃有住,随随便便就能捡个女人回家,大姑娘小寡妇都有,甚至三五个拖着你的脚腕,没羞没臊地把奶子露出来,晃着给你看,只求你把她带走」小浦舔了舔嘴唇,夸张地比划着女人乳房的形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壳生听着也兴奋起来,裆下隐隐勃起。
「那村子走多久能到?」「在下游西边,走上个大半天就能到。
我们感染者不怕毒雾,可以直接横穿山上的林子,翻到另一边去,还能快一点儿」小浦若有所思。
「行。
不过我得回那家里一趟」壳生略有迟疑,「我好一点的衣服都还在那,还有我那把钢匕首,你知道的,骨柄凋花的那个。
身上挂点宝贝的东西,女的也高看你一眼,毕竟我也想捡个漂亮的」「好,那明儿一早就出发吧」小浦说。
……壳生蹑手蹑脚回到了曾经住的茅屋。
芋妲不在家,当然他也一点不想跟这个毫无情分的姐姐打照面。
他摸了摸额上的伤疤,一想到姐姐死命向他扔出的瓦罐,壳生就愤怒得嘴唇发白。
除了墙沿堆上了一些没有使用的渔具,屋里的陈设一切如常。
壳生回到房间,熟练地找出几件麻布衫,又摸出床下的匕首放在眼前,细细摩挲着它骨柄上凋镂的纹样,他感到一种原始的力量从钢刃上传来,让他紧攥的拳头更坚实有力。
整个家里空空寂寂,但闻几只蝇虫嗡嗡飞舞,回旋不休。
一种物是人非的空虚感忽然缠绕住了男孩,他估计自己的姐姐应该傍晚才会回来,便在床上无聊地坐了一会儿,抛玩着锋利的匕首,又在屋里踱来踱去,碰下饭桌摸摸灶台,四下打量。
在百无聊赖中,壳生无意间打开了芋妲房间角落的木箱。
里面不过是些针线和布料,除了……除了一团纸。
颜色非常白,看上去很新,但却揉成一
皱的团扔在箱子蒙尘。
他好把纸团拣来,在展平。
他勉强认识几个字,吃力读着字的标题:「勘探船体检选拔站,女志愿者号,年龄22……」他意识到这是芋妲那去检测站选拔的凭。
他眉紧锁,接着往读。
「卵巢度被孢子侵蚀同化……只能接受变异男细胞的授……」各种医术语,壳似懂非懂,但他概明了意思,令他愕然。
他之前直以为「海鸭子」没有选芋妲是因为她姿不够,或者类似的原因。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芋妲也是孢子的感染者,因为自己从小到都被贬低,都在被灌输「只有自己是怪,拖累了自己正常姐姐」的观念。
她居然……壳反复读着「卵巢严重感染」的字,心的震惊逐渐转变为汹涌的怒意。
货。
芋妲也是感染者,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她以为她外表正常,就比这个所谓的怪贵?他感到受欺骗后的眩晕,冷汗从他颤抖的脸冒,壳抓着那张报告单,咬住嘴。
他终于无忍受了。
芋妲的笑浮现在他前,混着轻佻与不屑顾……壳把报告单揣进怀,望向窗外逐渐暗沉的空,此刻炽烈的阳褪去了炎热,在体留金黄的反、斑驳的影。
他把小浦的计划抛到了脑后。
他今晚不打算离开这了。
····沉淀成薄暮的紫,林挥的雾也开始收敛,留给这衰落的小渔村片时的安宁。
河渐,虾蟹归,溽热的烦闷气息仍散去,气缓缓从面蒸腾升。
村破屋的形体逐渐隐藏在黑暗之。
芋妲拖着手的鱼篓,疲倦打开门。
今回来太晚了,而且捕捞所获无几,她心阵快。
木门「吱呀」身,如往常,黑的间张开口。
芋妲在暗影伸手,盲目摸索着提灯……「嚓!——」刹那之间,角落冲个影,猛的将芋妲按在墙。
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个男的身躯压在了身,自己的右手被按住,不得。
极度的慌之,她伸左手在男背后抓扯,感觉到洼洼的壳……「怪!」芋妲尖声嘶喊起来,「你疯了!今跑来祸害自己姐姐是吧!」壳沉默着,手臂仍然把姐姐压在墙。
他言不,双在黑暗闪着寒,彷佛林捕猎的野,瞬觉醒。
忽然间,他拉住芋妲的肩背,用力就把她狠狠摔到面,砰的声闷响。
不及芋妲起身,壳便如饿狼般扑到她身,全身的肌制服住竭力挣的女,随即掣那把锋利的匕,抵在姐姐的脖颈。
冰冷厚重的钢刃贴在芋妲的细腻皮肤,往寸便是奔腾的脉。
巨的恐怖征服了芋妲,满心害怕的她胆怯抬起双,喉咙涩,看着自己同异父的,不敢置信见到他从怀拿那张废纸,那张报告单扔在身旁,往啐了口唾沫。
岁少年重的呼有如雷鸣,喷吐在芋妲的脸。
「姐姐……」壳的话音低沉而愤怒。
「你开始就是个只知道虚荣的货」泪混着羞感与恐惧,从芋妲的双夺眶而。
「不要伤害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当时错了,不该砸你的,壳娃你回来吧,我……我们像以前样,你还是我的……不要……」「不要伤害?你凭什么敢这么说话?」壳的匕又往她脖子抵紧了步,侧着向身的芋妲展示可怕的伤痕,那被她当时砸得鲜淋漓的印记。
在男孩的翻腾,他的块块背状的痂灼热烫,如同雾来临时样,催着他的望。
他的翘,鼓胀的紫红彷佛要把裤子撑破。
身压着的这个女其实不赖,是吧?就有这样的女,何必跋涉到游的村去捡婆娘呢?他小时候直觉得姐姐是漂亮的,常盯着她瀑般的黑呆,尽管之后见过勘测船的城女后,渐渐忘了对芋妲的感觉。
此时此刻,这种诱惑又回到他的身。
壳感受着姐姐的惊恐,舐着嘴,左手伸进纱衣裙,翻起衣服,肆意揉弄芋妲滴形的,凸,汗珠细密。
他太了,几乎无再忍,想要腾手来解开自己的裤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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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你——」芋妲小小的声音变成了乞求。
「把刀从我身拿开,我们可以,可以到间去,去……」「去什么?」壳毫不留俯来,近姐姐的脸庞问道。
芋妲哇的声哭了来。
「在那……在那我」····即便在若年后,壳也没有忘记的次。
那个夜晚,他像滑熘熘的鱼样,进入了芋妲润幽深的道。
窗外的月透过不化的气,照在茅屋姐的体之。
自进了间后,那如火的愤怒与戾气莫名融解了半……溶解成了他的征服与她的屈从。
芋妲抽噎着,在床狼狈慢慢脱自己衣裙,不敢抬起睛。
而她的早已急不可耐蹬掉了裤子,挺着烫的立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终于彻彻尾认输屈服。
芋妲忽忆起那两个女检测员评价她的不堪入耳的话。
她无自,不敢正对,只敢跪在床抬起部,而脸颊深埋在枕。
夹紧的双在草垫床,怯向后敞开,黑杂的道口。
她又次止不住哭声,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
她无助现,自己的体居然——居然又了。
她暗暗骂自己无耻,真的就这么痒吗?自己原来真是个慕虚荣且的姐姐吗?原来自己的命终究如这孢子雾样浓稠恶心,无可逃……实际,姐俩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是,自从芋妲的两个卵巢被孢子感染后,她的殖系统便被改造,男感染者的气味会对她有的催作用。
她年轻的体非常诚实,从壳把她压在墙开始,她的卵巢便跃跃试,等待着的快感促进卵。
月,壳扶着姐姐圆润的部,体昂然不可世。
他不急着入,他在享受着这片刻的无征服感,看着昔心气傲的芋妲跪在面前提起股,不禁兴奋得分泌几滴粘液。
他满意用手将它抹在芋妲的部,感受着两侧的肥厚夹住手,探索着女的奥秘。
他似乎知道了要从哪个口进去了。
壳的体迎了去。
于是他子像鱼样,游进了芋妲的道。
女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吗?他缓慢抽着,感受在抽自如的感觉,慢慢进入状态。
就是像鱼样,他想,甚至那腥味也样。
就像游进了蓝海洋的深渊……嶙峋的海底谷遍横陈,周围无尽的深游弋着的,时涨时缩,颜变幻……切都在充满机涌,又,有节奏鼓涌……随着征服者的抽而涌。
他从幻象回过来,睥睨着身默默承受的女。
熄的怒意重又燃起,怎么——就这么声不吭的煳弄了事?面不已经洪泛滥得不可开了吗?他猛把芋妲的双臂抓过,让她的半身脱离床面,随即是疯狂的攻势,猛烈撞击部,回着「啪啪」的皮拍击声,也止不住啵啵的润声。
「不是说我是怪吗?是谁更不要脸,谁更,啊?」芋妲说不话来,全身随着的撞击而晃,满飞舞,而喉「呜呜」的哭腔。
她试图抵抗快感的侵袭,不能……决不能承认自己沦陷于这背离常的当,但是迎来的是更强烈的快感,几乎把她志不清的的脑搅化……终于,在芋妲的时刻,壳使时的全身气力拍了她的圆。
胯同异父的姐姐无力哭叫声,瘫倒在床。
···········壳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阳稀疏从从屋筛入间。
他揉揉睛,支起身子,随即满意抚摸着身旁酣睡的女体。
昨晚姐俩了次,次都让姐姐,直到男孩积攒多年的液都灌注得滴不剩。
芋妲不愿让看见自己啜泣的脸庞,因此每次都是壳在她背后入,倒使整个场景更加。
男孩每次都比次更练,坚持得更久,尽管他太年轻,不太明芋妲的泣喊到底是痛苦还是狂喜——不过他想,像这种心比命比纸的女,应当是痛苦与极乐集于身——显然,他猜对了。
午时的阳正好。
壳想起昨晚在黑暗,都没好好看过芋妲的身子,便身爬到床尾,凑过去细细观察。
姐姐并拢的两间,两片浅黑的嘟来,清晰可见。
少年略嗅闻,自己体液的味道还隐约不散。
他蓦联想起河岸的潭,常有小鱼小虾烂在面,沤涨后的臭味,经久不息,令掩鼻。
间茂盛的,倒像是菌聚集的树林。
种莫名的悲悯突然现在壳心。
「你就是……就是村子本身啊」他想,「和我样注定不可能离开这」他又去看姐姐的部。
不意料,两颗不不小的颜很深,就像她的体。
壳对子的兴趣不,不像小浦是个,但也兴致盎
然伸手去捏玩着,又口住,结果失去重心,子重重趴在了侧躺的芋妲身。
芋妲睁开昨夜哭得红肿的双,煳煳醒来,看见正着自己的,背鲜明的痂览无余。
她支支吾吾推搡起来。
「不要……清早弄什么呢——」「什么清早?」壳戳了她口。
「你不看看你都睡到什么时候了!」芋妲忽然意识到到了午。
她「啊」的尖叫声,从床跃而,着身子跑去茅屋门口的方,捡起昨晚回家时的鱼篓,旁边有几条跳来的鱼。
「壳娃你真的烦了!!」她的声音直冲耳膜,让壳觉得她又回到了之前躁的本,心底忽然又起反感。
芋妲拿起的鱼,转过冲他骂道:「都是你小子昨晚拿刀闯进来的好事!我回来你就冲来把我打翻了,然后就是折腾我到半夜,鱼都没机会放槽!你看看吧,现在全都不新鲜了……」「你这么急着关心那破鱼嘛?!」壳火气来了,没好气回嘴。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赶着给你汤喝……」芋妲突然闭口了,脸涨得通红,同时捂着避开的视线。
壳为惊异。
芋妲垂目,嘴嗫嚅着。
「昨晚不是都……都让你了次吗……身子都成了你的了,哪有男的睡了家姑娘还想走的……壳娃你真的别恨我,我、我以后跟你过跟你睡,管你吃穿,伺候好你,还、还不可以嘛……」壳在床哑然失笑。
他平次感到,自己没良心的姐姐原来还是有那么几分可。
·······午喝完芋妲熬的不甚新鲜的鱼汤后,禁不住又抱在了起。
微风把残余的羹汤吹凉,带来飞扬的青孢子。
显然,两面对这段新关系都有些促。
壳必须承认,他昨夜力了自己的姐姐——而她也默然委身于这个比自己小岁的。
现在要捡拾起正常的存,多少有些难以适从。
芋妲打破了尴尬的面。
作为穷乡僻壤的姑娘,她并不是风万种的娇娥,不明如何巧妙取悦男。
她贫乏的心对于「妻子」的定,便是为了男而横躺在床叉开双,于是她便这么了。
此刻,她在心承认了:自己确乎是个需要滋润的年轻姑娘。
她迫切需要某些,如同奔的河般贯穿她的体……壳的分开两瓣厚进入芋妲时,她,把男孩抱在前,目平视着他背后斑驳的壳——真怪。
她现在不觉得它恶心了。
每块壳彷佛都是铁铸的图腾,让她心腾起股难以言表的畏惧和崇拜。
她饥渴摩挲着的背壳,糙的质感让她惊喜不已。
,两——滚烫的有如打桩,带得她的翻进翻,直冒沫。
她之前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所有心气傲的虚荣似乎都被激的摧毁,她只想……只想让的腰得更快,更快……步把她推入,喃喃呓语,液横。
完事后,芋妲脸泛着红晕,在耳鬓厮磨间问壳:「壳娃,你说当你女还需要点什么?」壳滴熘熘转了转双。
「嗯……」他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怎么在面骑你的」……斜,不觉便到黄昏,林孢子的雾也渐渐弥散在河,吹起股森气,让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猛想起自己整全然忘记了与小浦的约定,便带芋妲,同往河岸走去。
小浦去了游的村子吗?他带回了自己的女吗?蹚过浑浊的河时,他想。
姐俩还没完全到对岸,立在废弃船坞小浦便望见了壳的身影。
他刚想去质问朋友今为什么爽约不来,秒却看见壳牵着姑娘的手,牵着他的姐姐芋妲的手。
小浦惊呆了,张着嘴惊愕看着昵的,看着抵岸后,芋妲顺从蹲跪来,为壳清理脚的烂泥,惊得说不话来。
而壳望向朋友,也见到了意料之的景象——小浦的背后,斜坐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少,脚细瘦,前却有着不相称的对硕球,像是过了的甜瓜。
梳成两条尾,刚好遮住两边的,间深深的沟壑。
她抬起半身,摆献媚的姿态靠住小浦的。
果然他就是好这口啊——壳不禁微笑。
俩哥们就这样带着各自的女,相遇在黄昏的河滩。
青雾飘扬,静深。
……尾声:青雾的时壳与小浦重新相遇的那,渔村与海鸭子的时终结,林与雾的末世时宣告开
始。
趾间的蹼、背后的壳再也不是怪的诅咒,而是感染者们在这个世界得以存去的祝福。
他们是这个雾时真正的者,尽管末世放弃了类文明,可这些男女却拥有了末世。
「海鸭子」勘探船再也没有来过,任由渔村衰朽。
的树林莽丛不加节制蔓延孳,在几年后没了渔村本来的盘,两侧河岸郁郁葱葱,暗,纵横错的枝叶缠绕空。
这些感染者们不再依赖捕鱼,反而尝试食用变异的菌类,那些的壮菌体长在朽的树,如同男起的阳。
壳和小浦力扩建了吊脚的木屋,壳带姐姐芋妲,而小浦和他的女莹栖同住。
每到夜晚,两个雌的喘便久久回在暗黑不化的莽林之。
每个季节,孢子成的时候,他们的器官会异常充膨胀,渴望配,女们会在接连不断的幻呓语,男孩们则将这些话刻录在木板,相信它们是末世隐隐约约的灵启示。
切道德律令也都不复存在,但壳和小浦遵守着妻的约定:在彼此的妻子已经怀自己的孩子后,才能换女开始的,至于开始后,百无禁忌。
壳和芋妲的长子从小便看惯了爸爸够的道后,立把塞进身材满的莹栖阿姨的嘴,看着莹栖阿姨挺着肚子吮爸爸成的蘑菰,而屋子的另边,浦叔已经把骑在了胯,着自己的方。
他从小就好喜欢莹栖阿姨的……这便是这样长的。
他们是林雾祝福的,有着林特有的矫捷、深思,以及……放。
浦叔渡河时将鳄鱼错认成了树,不幸丧失了命。
年,壳和芋妲的岁长子便以采摘果实和蘑菰为名,将莹栖阿姨骗到远的,强了她。
莹栖阿姨尝到了当的甜,便频繁幽会——直到莹栖和小浦的子撞破此事,威胁要掉污的,壳才为了保护家族和睦,提让自己的妻子芋妲献身,为他侍寝夜来弥补过错。
林的历史便这样混而又蓬展去。
后来?什么后来?」黯林之王」统整片青森林的后来吗?那确实是太久了——可惜这个故事只是讲述切的开端,讲述「背」壳和「连蹼」小浦两个酋长的早年。
你还想听?唉,那不如唱这么支歌,那是当年年的芋妲在的幻谵妄之唱的词,你从小肯定已经听祖唱过了罢……海鸭弃,远去,绿林枝叶,万葱茏。
姐开,辗转娇喘,郎提剑,势强攻。
悔恨贪欢,女,浊孽缘,淌子。
命有绝,根株不终。
凄凄暗影,肃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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