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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们穿啦!
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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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分,一直到了最后一分钟,他以一个漂亮的外线三分打破平局,最终抱得奖杯荣载归来。「请记住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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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队员在酒吧庆祝夺魁,作为主力战将他自然出席。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些低年级的女同学,叶茉便在其中。一大群年轻人,喝得高了就开始百无禁忌开起玩笑。
叶默倒追程玺麟那是远近闻名的,觥筹交错,灯魅影动,谈笑欢颜,酒光遥射。众人皆言人家姑娘不容易,男才女貌倒是顶好的一对,不如就借此机会,众人见证处上了罢。
他记得那时候的她在灯影下目光游离,不敢往自己身上瞄却又控制不住总与自己四目相撞,双颊泛红,只抿嘴笑。只是那时候的他还并不确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值得自己去接受去付出,近而交付身心,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大家伙见他不表态,也不好过分勉强。
年轻人喝酒最爱玩的游戏自然是真心话大冒险,轮到程玺麟的时候,因问题实在不想回答他选择了大冒险。偏这时候人堆里有人出了馊主意,要求他做五十个俯卧撑。这对于运动健将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女生纷纷起哄。最后有人提议要再抽一个人出来加大这次冒险的难度。
游戏规则很简单,只需要抽中的人躺在程玺麟下面,让他做完这五十个俯卧撑就好。甚有女生提议,若是男生被抽中的话需要脸朝地趴着背对做俯卧撑的人。众人的一致供词是大冒险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考验程同学的把持能力以及真正的性取向。瞧瞧,这些年轻人像什么话,要是换到这个年代来,怕是全都要被抓去浸猪笼吧。
可也不知道是真天意还是假巧合,中招的居然是叶默。大家伙又是一阵叫嚷,纷纷拍手吹口哨,那叫一个开心欢快。
叶姑娘推辞不去,只得红脸躺好。那时候的程小爷虽有些意外却也没多做他想,所以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当场失态。
可以想见,一男一女,一上一下,男的还要上下浮动外加喘气连连。这姿势之暧昧,气氛之火热。叶默脸上的红晕越来越不自然,程小爷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他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轻颤的长睫,汗水滴落进鬓边的秀发里,他只觉得那张忽远忽近的红唇如有魔力一般,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自持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甚至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几次他都想要遵从那无声的诱引,低头去尝尝那鲜红欲滴的红唇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那种感觉令人往,是忘掉身边一切的事物,聚集精投入并沉迷其中。它令人意乱情迷,酣醉不愿抽身。
最后,五十个俯卧撑他只完成了四十个,越发膨胀的欲望让他落荒而逃,他无法想象继续完最后的十个之后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为自己这么失控而惊惶。
他挫败的奔出包间,回家一头便扎进了卫生间里。至于之后众人是如何收场的便不得而知了。只是后来,他也为自己的唐突,在叶默面前付出了代价,这些我们暂且不提。
洗过冷水澡终于给淡定了下来,只是外表虽恢复原状,内心却任是余温不降,程同学惊魂未定,他居然对那尾巴似的小跟班儿起了反应,实在……不敢相信,只是……似乎并不厌恶,相反还……感觉不错……
头发上还滴答着水珠的少年呆站在浴室门口,魔怔了!= =
好不容易回到卧室,打算看一看习题的时候,却打数学课本里滚出一本成|人杂志来。程同学囧然,这是哪个混蛋小子干的好事儿,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拉开椅子翻开杂志看了起来。
事实证明,咱们的程小爷大小就是位人面兽心的主。
刚刚经历了热血事件就看h书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杂志上女优的脸一个个被替换成了小跟班儿,而程同学整夜辗转,难以入眠。这事儿要是让小跟班儿知道了……天呐,让上帝保佑你,程铜须,阿门。
如此,咱们这位程小爷的十八岁在他老婆面前,那就是个炸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某人心里用了许多撩人魅态摆出各种诱惑姿势,恐怕那谁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敌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程小爷觉着,自己惹不起躲得起。于是赶紧翻爬下床,还不忘吱吱唔唔找借口道,“那什么,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还是回去睡。”
说话间人已经闪出了屏风外,叶茉只听几声人撞板凳儿的声音传来,然后便听外头的人又说,“那就这样,你赶紧睡。”接着便闻开门关门,人就真跑了。
五姑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天才眨眼明白过来,不由嘟嘴自己嘀咕道,“跑得真快。”= =
……
程齐礼走了之后,叶茉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就抱着枕头继续梦周公去了。至于程小爷回屋之后是睡是醒是干这还是干那,就成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而自打这事儿之后,程齐礼却找借口避开了叶茉整整大半日,若非是傍晚发生的事情,这厮还打算继续躲着。当然,咱们也的原谅原谅他,毕竟在自己这个不是老婆却又是老婆,是未婚妻却又不是未婚妻的老婆和未婚妻面前光溜溜的饿狼捕食实在太丢人。
至于引得程小爷不得不出洞的原因则是——
“少……少少……少爷,未来少奶奶撞见蝶影姑娘了!”
……
44
程小三儿惊惶失措的从门外冲进来,因为太过慌乱被门坎绊了一跤,此时正可怜兮兮的趴在了地板上仰头望向书桌后面的程齐礼。见他没什么反应,忙又着急的提醒他道。
“少爷……少奶奶和蝶影姑娘对对对上啦……”
程齐礼不明就里一头雾水,抬头斜睨了他一眼又垂头继续写手上的信,“蝶影姑娘?什么玩意儿?”
程小三儿大惊,狐疑的看向案几后头的英俊少爷,缩身小小声道,“就是呈湘阁的舞姬呀,少爷。”遂眨动双眼垂下头去,心里暗自嘀咕,少爷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啦?居然连自己请来的人都不记得了。
书桌后面的程小爷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糊涂侍从心中所想,但是他也知道些他的光荣事迹,不由皱眉抬起头来。半趴在地上的程小三儿被那道探究的目光吓得好一阵子哆嗦。啊——大哥、二哥,少爷他……
“我有预感,这回又是你干的好事儿?”
不等小三儿同学默默想念完他的大哥和二哥,少爷突然发来了危险的信号。那询问的声音倒像是在下结论一般,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牵着鼻子走,稍不注意就会当真以为是自己的错,效果堪比**药,实在可怕。悄悄抬头往上面偷看,少爷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此时正靠在身后的高宽椅背里冷冰冰的审视着自己。哇哇哇,少爷实在是太可怕啦。
程小三儿是个识时务的,赶紧顺势跪在齐整光洁的水磨石地板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可不管他怎么苦思冥想,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又是自己干的好事儿了。明明就是少爷自己让把人留下来的,他可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客人呢。
少爷回家之后就过来了别庄,并且一直情绪不太稳定,前几天更是紧绷着脸,下头的人都远远躲避着,唯恐惹恼了主子吃不了兜着走。偏那日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就要他去城里把呈湘阁的蝶影姑娘接来。他本以为是少爷一个人在庄子里无聊发闷,找舞姬过来寻欢作乐一下倒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路子,因而也就没多想,哪里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少奶奶就来了。
如今可好了,左边是未婚妻,右边是心爱的舞姬。额……虽然也许不是心爱的,但是应该离这个程度也不远了罢,程小三儿如是定论道,并认定了这个自己瞎想出来的结论。
唉,夹在两个母老虎中间,少爷好可怜!
程齐礼冷眼盯着程小三儿足足看了十来秒钟,发自内心的,他想把地上那一坨一脚踢出大门去。看不明白他是个什么眼光,居然养了这么只糊涂虫,要不是其他地方还有些长处,他真想立即给他捆起来打包然后送回老家去。
“我不是让你把那什么打发回去的么?怎么就和少奶奶碰上了?”怒指的当,人也跟着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料想今日之事后果铁定很严重,程小爷就想抓狂扁人。张嘴就想冲面前的糊涂三儿劈头一通猛骂,可看着那颤抖对自己的脑袋瓜子,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教训,这小子……
可怜了我们的程小三儿,满腹的委屈和不解,分明记得少爷是说好生招待的,他又是哪一样不符吩咐了?呜呜呜呜,大哥、二哥,少爷他太可怕了。
程齐礼半天找不出几句好话来训斥他,只得快步走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点了他的脑门子说道,“惩罚照旧,刷一个月马桶!”
“啊?”程小三儿一声惊呼,随即露出崩溃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天呐,这太残酷了。”
程齐礼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脸凄惨的程小三儿。
……
再说这头,那蝶影过来也有三、四日了,每日都妆容精致花姿乱颤的在屋里等着主人家召见。奈何除去初来那日的傍晚匆匆瞥见过程齐礼一眼,硬是没再瞧见过半个主人的影子。但是她也不急,索性好吃好睡的住着。左右人都已经来了,还着急那么一时半会儿做什么。
与此同时,经过了这几日的深入调查和了解,她更是确定这回叫自己给捡到了大宝贝。怎么看怎么觉得此处应该是消暑休闲的别庄,必然不是住家原府。而这别庄粗看简便粗犷,多乡土风气,实则耗费物资,主人别出心裁匠心独具。可见主人必是财权充沛又极安乐享受的一个人。
可是,转眼四天就过去了,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蝶影表面上还是老样子,可心里隐隐也有些着急了。总也不能老这样晾着对吧,但是以她多年的经验而言,自己一个低贱的舞姬又哪里有资格去主动要求客人怎么样。
当然,规矩是规矩,可谁也阻挡不了那些花前月下的偶然相遇吧。于是主仆二人决定去外头园子里和湖边碰碰运气,一大早都盛装浓脂的出来“散步”来了。
至于叶茉姑娘,程齐礼这几日变着法儿的躲她,她逮了好几回都没成功。最后搞得叶姑娘也没了耐心,就自己好好玩去了,她就不信了他能躲起来一辈子不成。
叶茉打小与这几个丫头一处长大,虽主仆有别,却也感情深厚诚挚,关系甚为亲密。如今在这别庄里,上面没有长辈约束,庄里下人不多,也就没有大户后院里那些多的闲言碎语了。
如此一来,更是个没主没次了。花鸢平日虽实诚稳重,但是始终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小姐难得来别庄一趟,她也不忍太过约束她。因此,当叶茉提议下莲藕田找小鲜藕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蝶影与她的侍女小丁款款行来,正路过那片栽满莲藕的水田。远远瞧见有三个小丫头在水田里摸藕根子嬉戏谈笑,便好的走了过去。
那三个丫头看起来都一班班儿大,其中一个甚少说话,只是下手精准,一摸一个藕根子,引得她身旁背着箩筐的那个一阵哇哇大叫羡慕不已。另外一个一身粉紫色的罗裙,高挽着袖子在莲根下认认真真的摸索着,有时候也被另外二人逗得捂嘴轻笑。再说背着箩筐的那个,一身素白的衣裳,乌黑的秀发半挽成醉花芙蓉髻,少许青丝松散下来,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白衣云袖间飞扬,像极了一支舞蹈。
此时,她正伸长了手臂将手中的箩筐抵到与她一处说笑的姑娘跟前,看她又扔进去好几截,便嘟嘴与她戏说着什么。蝶影站得还有些距离,只听闻些断断续续的说话之声,倒没能听清具体内容。
两人又往前头过去了一些,便见三人玩耍得很是开心。蝶影情不自禁又将视线移到了那白衣的姑娘身上,见她皮肤白皙水灵,素颜甚为美丽动人。裤腿半挽着露出一笑半截细白的腿脖子,洁白无暇的肌肤在污浑的泥田里来回穿梭,她竟一点儿也不在意,反倒还乐在其中。
蝶影不知叶茉身份,只当是这庄里的下人,便大胆的走过去,想要与她们打听打听庄子主人的信息。侍女小丁紧跟在她身后,小声与她嘀咕道,“这些丫头真是没规矩,大白天的光脚赤膊在水田里玩,不知廉耻!”
夕涧是习武之人,叶甄氏花费大的价钱和精力培养她,为的就是要她随侍叶茉左右护她安全。蝶影、小丁二人近前,她立即便有所察觉,警戒的抬头朝着田边的小泥路望去。
这时候,叶茉与花鸢也注意到了有人过来,而且还是女人。
叶茉不由疑惑,这庄子里长住的就只有厨房的荷妈和她儿媳妇儿春嫂是女人,另外就只有她和程齐礼偶尔过来。照理说要有女人尤其是陌生女人住进来,她该是知道的啊。
岸边的两名女子越走越近,田里的三个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好的望着她们。蝶影虽被她们这样瞧着,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她初来乍到道不好与人摆脸色看。见三人都只是打量自己,便率先开口问道,“三位妹妹是不是这庄子里的丫鬟?”
叶茉自二人的装束和打扮上判定,这两个绝对不是新买的下人。再看一前一后,一主一次以及前面红衣女子的架势,应当是主仆二人无疑。率先说话的女子身上衣裳虽时新精致,布料却并不是顶好,珠花明媚,奈何含金量不高。可见应该也不是那个名望贵族家的小姐。
误当她们三人是下人,则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来她并不熟悉别庄的情形,二来身份应该介于大家小姐与奴仆下人之间,她与她三人说话的时候,明显是想套近乎,却又在有意无意中想抬高自己的身份,从而强调一个讯息——我与你们是不同的。
初步推定,应该是来庄里做客,身份地位并不显赫。想到这里,叶茉脑子里有股意识一闪而过,眼角不易被人察觉的眯了眯。这是这些年养出的小动作,每当她陷入探究沉思或者是预谋算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寻梦还说过,这样长卷的眼睫毛轻颤,眼角被拉得狭长,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变得深沉内敛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叶家的那位大夫人。
无声的阻止了花鸢就要脱口而出的回答,叶茉率先点了点头轻仰起脖子看向岸上的红衣女子答道,“是呀。”
……
45
蝶影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态度瞬间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只见她在小叮的搀扶下风姿妖娆的站起身来,下巴微抬高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茉问。
“你叫什么名字?”
如此态度,令花鸢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奈何叶茉不允许她多言,便只得曲眉打量着面前这对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主仆。
反倒是叶茉,仿佛压根儿没看出蝶影反转的态度一般,丝毫不恼不说,还笑吟吟的回看回去,并出声试探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倒是姑娘你看着眼生的很,难道是少爷前几日请来的那位?”
其实她并不清楚面前女子的底细,只是心里隐隐有个模糊的想法在萌生,程三儿那日说的那什么姑娘来了逐渐清晰。只不过推测归推测,还是近一步确认下来的好。若能探知此女的身份,进而判断她与程齐礼之间的关系就大好了。
这蝶影只觉得一个小丫头竟有胜于自己的容貌而心中膈应,又想着她在自己的金主跟前近身服侍,定也不会是个安分的好货。甚至很有可能给自己的钱路带来威胁。因而有意抬高姿态,欲先拨的头彩,好给她个下马威。
这时候听她言辞间的意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只当金主曾对下吩咐过,心中不由沾沾自喜,便抬手撩了一下鬓边长发,抿笑不语。
侍女小叮时常看蝶影的眼色行事,知道是该自己出面的时候了。立即抬高下巴,挺起胸膛,尽量摆出气势凌人的模样,高声与叶茉她们宣布道,“我家姑娘正是呈湘阁的名角蝶影,是府上主人专程用大马车接过来做客的。”
叶茉自下面刚巧能瞧着她正对着自己的两个鼻孔,一直萦绕在脑子里的答案顿时清晰。呈湘阁三个字再一次出现之时,叶茉茅塞顿开,双手一拍,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
呈湘阁,黎阳城中出了名的声色场所,是一众风流之辈流连忘返的温香暖玉之地。传闻此地红艳娇花取之不尽,春色美酒用之不竭。是文人富族交流磋商,联络感情的绝佳去处。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此地提供歌舞佳肴的同时,还从事□服务。
长卷的睫毛扑扇了两下,深墨色的眼眸缓缓紧缩。一股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怒气渐渐涌上她的胸膛,垂在身侧的拳头悄然紧捏,叶茉垂头猛咳嗽了几下,再抬头之时,眼中已经布满了怒火。
好你个程齐礼,居然敢背着她找小姐!
得知这一讯息之后的花鸢、夕涧二人也惊呆了,姑爷他他他……再偷偷瞧了一下叶茉的脸色,心中哀鸣,可怜的小姐哟喂。
……
程齐礼赶来的时候,叶茉三人已经打藕田里出来了,这时候正在旁边的凉亭里坐着。远远看过去,亭子里除去花鸢夕涧之外还有一红一翠两名女子。
再看叶茉黑云压顶的脸色,程小爷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怕是来晚了。心中踌躇泛虚,脚上急冲的步子也渐渐缓慢起来。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头道歉,大爷的大男子主义又开始作祟了。心中一时徘徊难定,背手走进去之后竟不知道要怎么与她解释了。
不过现实也没让他有闲心来尴尬这几秒,刚蠕了蠕嘴唇,便听一声娇吟传来。
“公子,您总算现身了。”
程齐礼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一个满身浓郁香味的身体便扑了过来,并在他跟前急速刹住,并做小鸟依人状顺势依在了他的手臂上。皱眉低头看去,立即迎上来一张艳丽妩媚的脸。
客观点说,这个女人尚有几分姿色,只是气质平庸,精致不足。想来那些艳名多是妆容和媚态所积累而成,本身吸引力顶天算是中上。当然,以咱们程大爷的标准,自是不中看的。与他老婆比起来……当然是一个天仙一个凡品咯。
他突然后悔只让程小三儿洗马桶了,现在他恨不得倒转回去将那草包的脑袋打开花,再一脚踢回南宁去。让他尽干糊涂事儿,造成如今局面已是大罪,还得叫他媳妇儿从此质疑他的欣赏水平。真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多么贴切的比喻,偷鸡不成!
叶茉在一边看着蝶影千娇百媚的挂在程齐礼身上,一直酝酿在心底的火气蹭蹭升级。一个头上长着两朵小尖角,咧嘴露出俩小尖牙的小叶茉悄然出现在头顶,残暴的挥了挥手上的小叉子,恶狠狠的龇牙。
“衣服脏了,扔掉扔掉!右手挨了,剁掉剁掉!眼珠子看了,挖掉挖掉!”
蝶影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金主终于出现,便鼓足了劲儿好生表现。摆出最撩人的姿态以及自以为最完美的笑容,柔软似蛇的身体攀缠上程齐礼,媚态横声道,“这些天,可叫奴家好生想念。”这说话的声音里仿是惨了水一般,随时随地都能融化成一滩春泥。
程齐礼一阵恶寒,背上冒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这事儿要是换他媳妇儿来做,他准会非常给面子,以如今这个身体的状况恐硬起来都不稀罕。可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庸俗女人……心里的厌恶感顿升。不忍再去看疯狂眨着媚眼的蝶影,曲臂大力甩开身上的人,往叶茉的方向大跨步过去。
“你听我说……”
“打住!”奈何不等他将话说完,叶茉已经出声打断了他,“但凡以你这句话开头的,大多都是狡辩。事实摆在眼前,务须再多言。”
程齐礼见她反应,叶茉继续唉声叹气的说着。
“可不是,最可怜的就是叶家五小姐了。摊上这样的男人,好生造孽哟。不过我听说五小姐在家里很得宠爱,叶老爷叶夫人遇事都对她千依百顺呢。夕涧你说说,若是这事儿传到她耳朵里去之后,两家的婚事会不会就此黄掉呢?”
夕涧是个直肠子,虽然暗地里觉得小姐扮演的这个丫鬟管的事情挺多的,但是也只是习惯性的保持着沉默。现在小姐问话,既然您自己都说会黄,那就是会黄了。
遂淡定的点了点头,“会黄。”
程齐礼终于没忍住,面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拿婚事威胁他,够狠!但这事儿确实是自己干出来的。就跟她先前说的一样,解释就是掩饰。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解释,瞧着她被酸得七扭八歪的样子,爷可享受了。
当事人乐在其中,旁边的蝶影却不干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联合起来讥讽自己的金主,还坏她的好事,挡她的钱路。
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露出一个妩媚亲和的笑,先前高高在上的态度瞬息转变。手上水帕一甩,便扭到叶茉身边,声音轻柔和善的规劝着说。
“姑娘,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先不说你一介奴仆干涉主人行事是多么的不懂规矩,单就你提到的还未过门的那位小姐。既然还没过门,她拿什么身份来管未来夫君的事情?再说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在外头花天酒地可都是常事儿。她便是心里妒忌,也只有忍着哭泣的份儿。更别提拿婚事甚至是娘家的人来相要挟,若真如此,那也是她自己不从妇德,不懂事,有哪里配嫁进门来呢。”
说完还邀功一般往程齐礼的方向斜递了一眼。这都是男人的软肋,讨厌女人拿娘家说事儿,尤其是有权势的娘家。而且女人妒忌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也多会惹人反感。
看着眼前妩媚风马蚤的女人,叶茉只觉得胸口的怒气砰然爆发。她有两世的阅历,自打来了这边一直都对封建社会的女人抱着很深的同情和惋惜。所以,她并不想平白迁怒一个靠出卖滛为生的青楼女子。
可蝶影这一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已经气到极点的叶茉怒极反笑,冲蝶影绽放出一个明亮灿烂的笑容。
“恐怕是你搞错了,叶五小姐介意的不是他找女人,而是找了一个青楼卖身的。”
……
46
“恐怕是你搞错了,叶五小姐介意的不是他找女人,而是找了一个青楼卖身的。”
蝶影闻言一愣,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灿烂的同时,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而且她明明应该立即扇她一耳光的,却在那深邃的注视之下,如同被冻住了一般。言辞间淡淡透出的冷意令自己移动不了分毫,就连平日最擅长的反讽斥责都说不出口了,她……真的只是一个小丫鬟吗?
程齐礼听到这句话之后,胸口猛的一顿。表情渐渐也不若先前那般戏谑了,眉羽之间反透出些质疑和怒容来。
介意的不是他找女人?不介意他找其他女人?
负在背上的右手五指缓缓捏紧,平和的目光也开始逐渐变得凌厉威慑起来。
侍女小叮一直紧随在蝶影身后,见向来最讨厌被人说是青楼女子的蝶影只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一个不知廉耻的下人如此侮辱,竟然也不知道反击。暗暗埋怨之时,人已经自侧面飞快的扑将了上来,挥手就要照着叶茉的面门挥过去。
她家的姑娘在呈湘阁里都没叫人这么欺负过呢,这个小贱人胆子也忒大了些。
眼见着这一巴掌就要扇到叶茉白白净净的脸蛋儿上,众人还来不及惊诧,只觉得影子一闪,叶茉跟前突然就多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飞快的弹出右腿,照着意图伤人的小叮就是一记重踢。
只听一声惨叫,小叮照着来时的方向就摔飞了回去。
伴随着那一声高亢的惨叫声,同时还有两下清脆的扇耳刮子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待众人看清时,便只看到小叮一脸痛苦的缩躺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右边脸颊,满脸惊恐。
夕涧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弯腰紧紧拽住她的下巴,歪头淡然的吐出两个字来,“打架?”
任小叮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存在感几乎为零,许久都不说一个字的丫头竟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忍住肚子和左右两边脸上的剧痛,慌忙摇头求饶,“不不不是……”摇头间,眼泪尽数流下来,将一脸的劣质胭脂冲得乱七八糟。
见她被吓成这样,甚至连哭带求的否认。夕涧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禁直松开手,一脸从容的又回到了叶茉身边。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与她完全没有关系,而她一直都还是那个安静的背景。
叶茉心中霎时涌上来一股暖流,还是夕涧最好了,简直就是出门旅游居家散步的必带物品之一呀。
“滚出去!”
叶茉还没来得及狗腿巴结一下夕涧,就听程齐礼的怒吼声突然传来。而目标,俨然指着刚刚自地上痛苦爬起来的小叮。可怜的小叮强忍着创伤,还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好一阵哆嗦。
蝶影未料到事态居然发展成这样,慌忙与程齐礼求情道,“公子公子,小叮她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气消消气……”
程齐礼应声转头,似突然想起来一般,冷声对蝶影道,“我差点儿忘了,还有你,滚!”
“公子……”蝶影还欲再说。生意是泡汤了,可她不想得罪这样一个显赫又秘的人呐。红艳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被程齐礼的怒容摄住。若自己再不识趣,恐怕金主就该变身阎罗王了。于是,这才悻悻收手,回身去拉小叮。
叶茉在一旁看着,不由冷笑连连。
“世子爷,您这样算什么男人?花钱请来的就能不当回事儿,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说完将视线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柱子后面的程小三儿身上,讽道,“三儿,替你们爷把这位姑娘送回去。还有别忘了给银子,咱们的世子爷有的是钱,又舍得往女人身上洒。”
程小三儿哀怨的瞥了自己的少爷一眼,不自觉又往柱子后面缩了缩。吱吱呜呜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望向叶茉哀求道,“少奶奶……”您放过我吧,这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呀。呜。
刚走出亭子去的二人听见程小三儿叫叶茉少奶奶,都惊在了当下。蝶影扭头看了一眼笔直站在亭中的白衣女子,心中痛哭悔恨。到头来还是自己失了策,若早知道她的身份,就该换个战术了。
见叶茉还满脸讥讽的与程齐礼对峙着,心中余悸。算她倒霉,用错了战略。
回头恨恨然一把拉过小叮,飞快的离去。
……
蝶影主仆已经走远,可程齐礼的怒气仍没有丝毫的缓和。叶茉见他绷紧着脸站在那里,隐隐意识到,让他如此暴躁的主要原因似乎并不是刚才的那出闹剧。
可她也想不明白,明明他才是做错事情、心虚理亏的那个,怎么到头来火气比她还大了?
狠狠瞪了脾气越养越大的男人一眼,收袖就要离开。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被大力拽住了手腕。
叶茉皱眉抬头,“你想干什么?”
用力捏紧手中纤细的手腕,程齐礼紧绷的表皮下面,有一团怒火在肆虐的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她不介意他找女人这句话一直在脑子里疯狂转悠着。
她满是嘲笑的脸色仿佛写着:要去外面找女人?随便去吧。反正我不介意,不在乎,不吃醋,也不伤心不难过。
不在乎三个字就像一条布满荆棘的长藤,一圈一圈的缠上他的心,深深的,紧紧的,血淋淋的。令他恨不得折碎手中她那柔弱无骨的手腕,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
那日他负气离开,并隐晦的留下口信,叫她速来别庄,可自己左等右等总不见人来。一想到她可能正与福家那小子一处谈笑嫣然,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他向来不是被动的人,可真主动出击杀回去又拉不下他的大男人面子。几经踌躇,于是心生出一计。
差使程三儿亲自去城里,将呈湘阁最红的舞姬接来,路上还一定要大张旗鼓,盛大隆重。同时又派人在叶府附近将他大肆请舞女去别庄的消息传播出去,尤其要传到叶五小姐叶茉的耳朵里。以此引她注意,并赶来别庄。
哪里知道,她却先了程三儿一步进门。程小爷在初吻的冲击下,完全忘了她的到来到底是听了谣言还是怎样,偏他又太相信程三儿那糊涂蛋,以为他已经将蝶影的事情处理好。诸多原因综合,就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归根结底还是程小三儿惹的祸,不好好修理一次,难消大爷心头之恨。
不过她那句不在乎实在伤了他的心。这是什么女人?他正深陷泥潭,她却在一边毫不在乎的轻松拍手。他气!他恨!他满腹憋屈。手上力道愈发加重,深黑如墨潭的眼睛牢牢的锁住叶茉,一字一句问道,“你当真不介意,我找别的女人?”
叶茉在听清了他说的话之后,脑子里有一片刻的空白。只是手上渐强的酸痛将她拉回了现实,并且使得满腔怒火再度升级。
“是,我不介意,不介意。你想找谁找谁,爱找谁找谁,都不关我的事!”说完就开始使命挣扎,想要离开。
事实上,话刚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就是一时气话,哪里当得真?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心里想些什么他还不知道吗?
只是,愤怒蒙蔽了这个男人的眼睛,他没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悔意,强烈的占有欲赤红了他的双眼。也不管在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突然用力将叶茉猛带入怀中,右手迅雷一般飞快的抓住她的下巴,并粗暴的往上一抬,自己则低头照着那紧咬在一起的粉唇咬了上去。
叶茉瘦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他这般大力的拉扯,几乎是一瞬间便扑在了他怀里。刚感觉到一片柔软的唇瓣,就觉下嘴唇一痛,她慌忙吃痛惊呼出声,湿滑迅猛的舌头就这样顺势滑进了口中。
下嘴唇因为他的龇咬破了皮流了血,血鲜味立即充斥二人的鼻翼间。那肆意虐夺着的长舌一阵翻花,飞快的游移过来,将那温热腥甜的液体扫走,并吞咽进腹中。
他的力气很大,面对她的躲闪一直穷追不舍,时而还对她的挣扎发出抗议,狠狠的又咬上一口,也不管咬着的是她的舌头还是唇肉。强烈的侵略感自他身上散发出来,自叶茉头顶罩下,令她慌乱挣扎,双目惊恐的大瞪着,心中又惊又怕。心脏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恐慌一般,也开始擂鼓一般疯狂的弹跳起来。
男人和女人,体质上有着本质且巨大的差别。叶茉终于在耗尽体力之后停下了挣扎,一场折腾,她没讨得一点儿好处。气懈的放弃一切动作,仍由他进攻掠夺,不再挣扎,亦不给出回应。
程齐礼感觉到她的妥协之后也渐渐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柔。一直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悄无声息的抚上了她微微颤抖的背。
舌尖缓慢而轻柔的扫过她的上颚,一寸一寸的缠上她的舌。温柔的动作间,带着浓浓的控诉和委屈,时而强势的进驻,时而又徘徊着想要妥协。他将心里所有复杂混乱的情绪都传达了出来,叶茉感觉到了。
心在不受控制的软化,还是在气着,却慢慢开始反思,是不是真的因为小磊而忽略了他。他一直都是那么霸道的人,这十年里为了她已经不知道改了多少。可自己呢,自己还一如既往同过去一样依赖他仰仗他,以他为中心吗?
她渐渐周旋于后院里头的各种生存竞争,学习那些有的没的繁复技能,并借口是为了更好的留住他。可为了学习这些东西,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为了栓牢他而最终远离了他,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心就这样软了,这明明是个大男人的少年如获珍宝一般的捧着自己。口中花样繁杂,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她并全心全意的拥有她。
缓缓伸出舌尖碰了碰他的,只觉得方才碰到的那里如同一个电力源头,令她自舌尖到发梢都酥麻颤抖,泛起火花。接收到她发出的信号之后,忍得辛苦非常的少年情不自禁的将怀里的人又锢紧了些。倾身发起了新一波的攻击,直至餐饱餍足。
……
47
亭子里头的人已经进入了无人境界,外头有三个人则鬼鬼祟祟的挤作一堆。也不是全都在偷看,至少花鸢就没被程小三儿蛊惑。丫头这时候正扭头一脸严肃的站在柱子后头,暗暗为自己的小姐鸣不平。
姑爷实在是太过分了点儿,找了个青楼女子回来不说,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那什么小姐。这要是叫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责骂小姐了呢。小姐也是的,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怎的也跟着从了,从了不说还一脸深陷沉沦的模样。唉,这不是气死人吗。总之还是姑爷不好,今日还让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哼!
自个儿这样一合计,本就对程齐礼不甚上心的人,竟越发的对他没了好感。自腹诽中清醒过来,就看见程三儿拽着夕涧趴在柱子后头翘首偷窥,夕涧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却也很配合他跟着半趴在柱子上。
远远楸了亭中难舍难分的二人一眼,花鸢愤愤然地一把拉过夕涧气恼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夫人说过让小姐来了这边就顺道去看看大小姐的,若再不去怕是时间都会赶不及了。”
夕涧自然没什么意见,倒是程三儿听见了花鸢的话,好的扭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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