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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茶山俏姐妹

茶山俏姐妹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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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山俏姐妹》


    正o1 早饭


    章节名:oo1 早饭


    天还没亮,冯桥桥便起了,茶山的初春有些冷,她拢了拢衣衫,看了一眼依旧暗着的主屋和边上的小屋,往厨房走去。更多小说 ltxsba.me


    一推开门,一股暖流便扑面而来,冯桥桥脚步停了半刻,摸索着门边橱柜上的蜡烛点亮了,一眼看过去,顿住。


    眨眼。


    再眨眼——


    她现在是不是该觉得自己很有福气?居然有个这么勤劳的妹子!


    简单的厨房擦洗的干干净净,木桌边摆着四只凳子,桌上罩着两只木盆,灶上温着一锅东西,微微的冒着热气。


    怪不得她觉得进了厨房便不那么冷了呢,原来刚刚有人在这里做早饭了。


    “你要做什么?”


    她的想法还没表达出来,身后便传出一道低低的女音,听得出来是刻意压低声音,怕吵到还未起床的父母。


    冯桥桥立即转过身去,眼前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的秀丽玲珑,一双眸子深邃沉稳,有些早熟,穿着一身孔雀蓝的短衫,大概是为了方便在茶树之间行走,脚上扎着绑脚,腰间别着一只绿竹笛,胳膊上挂着的竹篮中放着一块蓝色头巾,看来这是要上山采茶了。


    冯桥桥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木盆:“想不到你今天又起早了,我还想着来做早饭呢。”


    冯巧巧冷冷道:“你还是歇着吧,少打碎几只碗,全家都会感激你的。”


    冯桥桥嘴角抽了抽,说实在的,打碎碗这件事情,她真心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弟弟冯亮亮那么经不住吓,只不过是看见她上前洗碗,就手软?!


    “你今天怎么没用我放在橱柜里的蜡烛?”


    闻言,冯巧巧的脸色更冷了,“你拿的蜡烛是家里应急用的!”


    冯桥桥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尴尬,原来那位根本就懒得要死,又怎么会管什么是应急的什么是现用的,她不过是发现橱柜下面的小柜子里有蜡烛,便拿了出来准备着而已……


    “抱歉,我不知道。”冯桥桥道。


    冯巧巧本来很冷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诧异,立刻又换成了冷脸,冯桥桥将蜡烛吹灭,放回下面的橱柜,上前拉着妹妹的手走出厨房,“天也快亮了,咱们就不要浪费了,你这是要出去吗?”


    冯巧巧瞥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退后一步,道:“谁和你咱们?我不过是来看看是谁点了灯,再说,我出不出去关你什么事儿?”


    她面色有些不善,调子也高了些,这不能怪她,从她七岁开始便为家中的事情担起了一半,她身为家里的一份子,不会去抱怨这些事情。


    可是她的姐姐不是大家闺秀,却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 做也就罢了,有的时候还会冲她喊叫怒骂,刚开始她还可以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小时候村子里来了山贼打劫,姐姐被吓坏了,所以才会这样,但姐姐有的时候甚至对父母都没有好脸色,口气十分过分,让她无端端厌烦起来。


    挑了挑眉,关上了厨房的木门,冯桥桥道:“我想着你要是上山采茶,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不过是动作两下就跑去乘凉,你直接在家乘凉得了,免得出门撞出事情来!”说完,眼角划过冯桥桥的额头,关心一闪而逝。


    转身往外走去。


    眨了眨眼之后,冯桥桥了然一笑,原来这个妹子是个面恶心善的,担心她的伤势呢。


    ==


    某日,一少女失足滚下山坡,被她借尸还魂,清醒之后,她成了茶山下冯家的大女儿冯桥桥。


    她刚开始激动害怕了一日,到后来默默认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总是好的。


    因为滚落山坡额头受了伤,一直在家养着,而这家人看她的色十分诡异,所以,在养病的这几日,她同卧病在床的母亲说,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以至于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也从母亲口中,总结到一些信息。


    她叫冯桥桥,家有父母在上,弟妹在下,一家都是茶山下的茶农。


    妹妹,冯巧巧,人如其名,是个巧人儿,家中的事儿一手包揽了,到了季度便每日上山采茶,夜晚还要刺绣,隔十天拿到市集去卖了换家用——


    冯桥桥,却与妹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少出家门,脾气……有些不好。


    当然,母亲的话是有所保留的,这是对孩子的纵宠和无奈,哪个母亲愿意说自家孩子不好?但是,冯桥桥还是从弟妹的反应之中明白,这冯桥桥原来,是个好吃懒做的泼妇!


    听了母亲叙述的冯桥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原来的主儿哪里是被山贼吓到?分明是个拜金的,山贼只是催化剂,没有山贼还有别的,好吃懒做刁蛮成性,七岁就为了过年没有新衣大哭大闹,逼得他爹冯海卖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给冯桥桥买花布。


    这一段,让冯桥桥想到,天龙八部里的康敏,自私自利,为了新衣逼得她爹上山打狼,最后被狼伤了,康敏还一直要新衣。


    冯桥桥一阵恶寒,看来能被穿越的身体都不是什么好身体。


    母亲多病,却很温柔,虽然恨铁不成钢,却也没将她随便嫁出去,一晃今年已经十七了,还没人上门提亲,倒是母亲曾经私下里找过媒婆,想帮着说门亲事。


    可想而知,在这样以勤劳朴实为生活宗旨的茶山下,又有哪户人家会要这样的媳妇?媒婆回了几次话,不是东村的残疾,就是南村的傻子,母亲虽然也为冯桥桥头疼,却想着,自家闺女除了冷漠一些,脾气大了些,倒也从不做坏事,又怎么舍得丫头嫁到那种地方?


    那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冯桥桥悲哀的想,就算挂了一回,重生的地方有些穷,好歹还有点人情味,比那些一穿就要斗姐斗妹的舒服多了,倒也不错。


    经过几日的观察,父母原就宠着冯桥桥,早将以前的她惯坏了,都是老实好说话的,只有这个妹子!看着冯桥桥的时候,眼光十分不屑和厌烦,冯桥桥前世家庭虽然富裕,可从小便十分自立,向来勤快,自然没看过这等目光,不由有些好笑。


    可能是在工业城市待的久了,冯桥桥觉得茶山下的空气十分清新舒服,忍不住做了几个深呼吸,转到了水缸边上,果不其然,水已经打满了。


    她走了过去,正要弯腰看那昨儿个收集来的东西,正屋的门忽然开了。


    吱呀——


    冯海从屋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水缸旁的冯桥桥,唇角抿了下,漆黑的眼眸透露出迟疑和担心,最终没开口说话。


    冯海正值壮年,身材高大健硕,扎着绑脚,穿了一身的灰衣,头发随意束了起来,正在这时,边上的小屋门也开了,才七岁的冯亮亮也出了屋,冯亮亮一脸稚气,眉清目秀,身板只到冯海的胸前,面色有些蜡黄,这爷俩每日向来是同时起床同时出门的。


    早上便到茶田里拾掇蘑菇,有时候会帮冯巧巧采茶,下午上山打柴,留些自己家中用的,其余的卖掉。


    按照这一家人的勤劳程度,就算是过不上什么富裕的日子,怎么也该是小康了,可惜,这家有个多病的主母,冯桥桥的母亲,自从生了冯亮亮开始,身子就十分不利索,大病小病不断,家中有些钱,先是置办药物,再考虑家中生计。


    本来这冯家在茶山下也算大姓,可冯桥桥醒了这几日,都没见过有什么亲戚上门,别说是串门子的,连找麻烦的都没有,足以看的出来,俗语是多么的一针见血——


    长贫无亲戚。


    冯桥桥冲父亲笑了笑,“爹,您起来了?妹妹做好了早饭在灶上温着呢,您要不先吃点?”练习了几天,她倒也喊的顺口了。


    冯海愣了一下,虽然已经知道她自从那日醒来就有些改变,但是一时之间还是难以习惯,似乎没想到会看到一个笑脸以及一双清澈温暖的眼眸,停了半晌,才默默的转身往厨房去了。


    冯亮亮瞪了冯桥桥一眼,也进了厨房,那一眼,十分不屑,顺便,报了因为昨日吓得打碎碗,被二姐狠狠瞪了一眼的仇。


    冯桥桥摇了摇头,暗忖:臭小子,过几天等我好了,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这么嚣张,还敢看不起我?!


    可转念一想,这正主儿以前的做法,若是一个孩子看得起了,那才出了大问题,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水缸后的草棚角落,放着两只小簸箕,盛着些淡紫色的小花儿,这淡紫色小花,是冯桥桥能下床了之后,在山上发现的,二十一世纪的俗名叫做紫华草,学名琉璃草,可是做美容用品十分重要的材料,和薰衣草类似,冯桥桥没想到这茶山,居然还有这样的草,自然要收集起来,妹子鄙视她,她倒无所谓,只是家中条件实在差了些,不做些东西,补贴家用怎么行?


    冯桥桥将簸箕端了出来,找了个阳光不错的地方摆好,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冯桥桥转过脸去——


    小院四周围着竹篱笆,正中一座柴门,院中有两个小菜池子,水缸后的草棚里拴着一只骡子,棚柱子上挂着几个竹篮,说好听点,这院子叫小巧,说难听了叫简陋,不过,贵在干净清爽。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爷俩看到她进来,都有些愕然,冯亮亮大声道:“你来干嘛,我们还没吃完呢!二姐说了,今天不要你洗碗,留着她来洗!”


    冯桥桥一阵好笑,看来这仇是记大了,冯海嚼着馒头,猜测她的来意,隔了半晌,才道:“你的药你妹子没熬,等会我去熬吧。”话落,再次沉默。


    冯桥桥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以前的冯桥桥那么对她的父母,可是冯海要么不开口,开口便说她的身子和药,尽管口气很平淡,但是也掩盖不住其中藏着的无奈和关心。


    种田吧。


    关于琉璃草,这个东西真有,度娘可以找到,是我家农场种的东西,我家农场的东西可是比较多的,下面都会一一出场啊,不要太考究地理因素,这是小说,谢谢。


    还有,那啥,骡子就是马和驴的杂交品种……oz1~


    这个文的灵感来源于《茶山情歌》,杨钰莹歌,喜欢的朋友可以去听听。


    正o2 上山


    章节名:oo2 上山


    冯桥桥冲着冯海一笑:“爹,药我自己会熬。”


    这一笑,不同于这几天以来客气的笑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如同凝露的春海棠,瞬间让这个小小的厨房亮了起来。


    父子俩再次愕然。


    冯亮亮愣了一下之后,大大的呿了一声,更不屑了,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喝着汤,冯海看了她两眼,才呐呐的点了点头。


    冯桥桥不以为意,她直接转到了炉灶边上,拿碗盛汤,说是汤,不过是清水漂了些菜叶,而笼屉之中的馒头,表皮有些黑黄,这种面,在这个旧社会,是粗粮,偶尔吃吃还行,吃的时间久了,只怕身子受不住。


    家里本来就要为娘亲买药,如今她又摔着了,只怕这几天又花了些钱……“爹,家里平时除了打柴和采茶,妹妹刺绣之外,还用什么赚钱?”


    冯海又是一愣,将手中最后一小块馒头塞到嘴里才道:“就你说的这些,别的没有了。”


    冯桥桥点了点头,就这样子的伙食,要让娘亲好起来怕是不可能了。冯桥桥想了想,“爹,茶一般是怎么卖?是有固定的东家收,还是去集市卖?”


    “这些年都是你妹妹去卖,这个要问她了。”将汤喝了,冯海习惯性的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冯桥桥赶紧上前,接了过来,“爹,这些事情我来做就是了。”冯桥桥将锅中剩下的汤盛到了盆中,收了桌上的碗。


    冯海这次愣的更厉害了,上上下下看了冯桥桥好几眼,才转身去橱柜里拿药罐,正要取药来熬,却被一双纤细的小手接了过去,“爹爹,药我来熬,您要忙的话就去忙,要是不那么快下地,那就坐会儿吧!”


    冯海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手,完全怔住了。


    山贼事件之后,冯海一直怨怪自己保护不周,所以纵容冯桥桥的各种不好习惯,一次,冯桥桥大骂白氏老不死,冯海气昏了头,一巴掌甩了过去,便对她彻底不抱希望,冯桥桥见了他更是像见了仇人,吃饭都不是一个桌,这么多年来,都是白氏送了过去。


    白氏护卫冯桥桥,可冯海却完全对这个丫头没好脸色,此时,见她手底下麻利的洗着碗,又准备熬药,刚毅的脸色微缓,心一瞬间似乎被撞了一下。


    “今天我不下地,今儿个有许大夫来帮你娘开药看病,许大夫是个好人,这些年来对我们家不错,要不是他免费出诊,还的带着你娘走几里的山路呢,哎,这些年,可是辛苦你妹子了……”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不说了,他本就是个憨直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尤其是此时女儿居然变得这么懂事,心防一松,话也多了,可是忽然发现现在这话等于是怨怪自己的大女儿,便闭了嘴。


    泼凉水?提醒以前的事情?这个爹也太憨,太可爱了。


    “嗯,爹爹等着大夫,我等会上山一趟。”


    冯海又看了她半晌,转身出了门。


    变了,总是好的。


    半个时辰之后,冯桥桥将熬好的药和早饭都放在灶上温着,柴是家中经济来源的一部分,她可不能浪费那一点点的余热。


    “爹爹,你们等着大夫吧,我出去看看。”说着,转身拿了竹篮,往院外走去。


    冯海一顿,大声道:“丫头你小心,走路慢着点!”


    此时,天已经大亮,茶山,顾名思义,就是生长有茶树的山峰。


    站在门口,放眼望去,一片绿意怏然,这座村庄,几乎都是茶农,以采茶为生,每家几亩茶田,日子过的倒是都还过得去,当然,除了她家这个特例之外。


    冯桥桥顺着一条小山道往上走去,路径经过多年踩踏,已经相当平稳,她一边走,一边仔细的看着路旁的花草,脚下窸窸窣窣的走着。


    每隔一会儿,就停下来仔细的找寻琉璃草,停了一会儿,正要往前继续走,脚步却忽然停住。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不断的声音传到了冯桥桥的耳中,她怔了一下。


    有人!


    虽然这是去茶田的路,但是大家都已经下了地,这会能在这条路上的人,是谁呢?!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没断,不知是不是她太过紧张听错了,似乎远处还有马蹄踢踏的声音。


    冯桥桥心中凉了凉,难道是毒蛇?可是仔细听过之后,立刻打消了这种想法。


    不像!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竹篮子,这还是真成了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别是碰上什么山贼流氓之类的吧?!


    背脊发凉,希望在来人动手之前,发挥她百米短跑冠军的体能,逃命成功!


    正在她打算拔腿就跑的时候,一个青衣男人站在她身旁,操着好听的男中音,问道:“你怎么了?”


    ——虚惊一场。


    虽然没看着人,但是听着口气,显然不是山贼之流。


    她吸了口气,抬头瞥了他一眼。


    第一感觉——刚毅。


    第二感觉,身材不错。


    “吓死人了,你没事跟在我后面做什么?!”淡淡的语调,娇憨的口气,上翘的眼角带着些许懊恼和俏皮。


    男人身材高大颀长,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青色布衣,头发用一根青色发带束在头顶,散了下来垂在脑后,腰间挂着小斧子,肩上背着一只竹篓,看这样子,倒像是个采药的!


    虽然他的眼睛太狭长,目光太冰冷,鼻子太挺,剑眉也太有型,双唇又太薄,偏偏搭在一起时,却让他的冷脸显得无比的英挺张扬。


    怎么是她?!


    罗烈本来透着些许关心的面色,在看到她脸的一瞬间,变了变。


    虽然他极力克制,但冯桥桥还是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眸中滑过的,不屑和厌烦。


    冯桥桥挑了挑眉,敢情是认识的?!


    这幅表情……以那原来的冯桥桥冷漠的性格和暴躁的脾气,得罪个把人也算正常,山野村夫没什么素质,这是要报仇?!


    不过片刻,又觉得自己太能鬼扯,眼前的男人虽然一身布衣,但是周身气场让人看着,分明是那种,绝对不会对女子动手的男人。


    可是……


    那种不屑的表情,却让人感觉谁欠了他几百万。


    债主?!


    她在猜测那男人的身份,男人冷冷的瞥了一眼转身就走。


    冯桥桥撇了撇嘴,真不知道这身子的主人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这么不招人待见!


    然而,她心中的想法刚刚闪过,便有马蹄 之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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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o3 倒霉


    章节名:oo3 倒霉


    然而,她心中的想法刚刚闪过,便有马蹄之声越来越近——


    一支马队从山道之中窜了出来,大约有十几人,领头人衣着华丽,连身后的随从穿着都十分讲究,看来非富即贵,踢踏的马蹄声带起了阵阵尘土,不过片刻就到了近前。


    冯桥桥想着,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马,连踹起来的尘土都这么嚣张,不由抬起袖子捂住口鼻——


    正在这时,本来已经往前走的罗烈忽然转过头来,手臂不由分说的搭上她的肩膀。


    冯桥桥一愕,方才没人你不干,现在你倒是有了胆子,正要开口呼喊,罗烈勾住她肩膀的手臂一个使力,扣住她的脖子竟然拉着她的身子贴了上去,原本扣住脖子的手成爪形,直接锁住了冯桥桥的喉咙!


    这个男人竟然会武!


    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但冰冷的眼已经告诉她,一旦她开口呼叫,只怕叫不出声来倒是先会断了喉咙!


    冯桥桥脸色一变,脑中闪过无数个想法——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为了躲那马队,只要她不出声,定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以眼示意,表示自己懂了。


    罗烈了然,但手下却没有丝毫放松,死死的瞪着草地,压抑的身子躲开了些距离,显然觉得靠近她像是靠近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恨恨的想着,我没嫌你脏,你还嫌我脏?!可她现在全身被制,说不了话,嘴上便摆出了一个口型:混蛋。


    罗烈感觉她嘴巴张张合合,温热的气息喷到了他的面颊,不由又是一阵厌烦,另外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骂了千万遍,马蹄声经过两人背后,男人强制压住她的肩膀,硬是将她按着蹲了在草丛中。


    冯桥桥一声闷哼。


    混、蛋!


    若她刚才的混蛋只是调侃和抱怨,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就着那蹲下的姿势,男人腰上的斧子,好死不死的卡在了冯桥桥的腰间,两人下蹲的速度太快,痛的要死,小脸立刻变的惨白。


    罗烈看她一眼都嫌脏,恨不得今儿个没上山,自然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装作采药的模样,身后的马队眨眼间便奔驰而去,罗烈还是没站起,一直捂着冯桥桥的嘴,冯桥桥本来就腰间疼痛,他那手一把捂过去口鼻全被掩盖,喘不上气来,闲着的小手立刻不管不顾的往罗烈身上招呼过去。


    前世她虽然身子健康,也练过些防身的空手道和柔道,但这个身子实在太柔弱了,又少干活,养尊处优,那点小拳脚打过去,不过是给男人搔痒。


    罗烈看着草地,仿佛能生出金子来,不管不顾,冯桥桥七窍生烟,气的一口咬了下去,用尽了全身力道。


    她咬的是较为柔软的虎口处,罗烈果然吃痛,见此时马队已经走远,立即厌恶更甚,手便顺势一挥。


    “啊!”


    他手劲较大,哪里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受得了的,冯桥桥立刻被甩了开,往山坡滚去,男人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低咒一声麻烦,却也伸手拉了她一把,这一拉,两人立刻换了个位置,冯桥桥被他拉到了路边站稳,他自己则站在了山坡前。


    冯桥桥这一系列的莫名其妙气的不轻,立刻一把推了过去,喘了几口气,“你有毛病啊!”


    然后。


    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


    罗烈本来就站的靠边,也没防备她突然出手,脚下的山路十分松软,立刻滑了下去,在滑下去之前,那双俊朗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阴翳,一把拉住她推过来的手——


    “啊!”


    冯桥桥惊叫一声,咕噜咕噜一路从山坡上滚下,罗烈虽然厌烦她,但却也不想伤及无辜,让自己的背着地,他本来挂在腰上的小斧头,却又卡了冯桥桥的腰一下,本来不怎么疼的腰伤,因为这一摔一卡,立刻变的惨痛无比。


    冯桥桥脸色再次惨白,摸着自己痛的要死的腰,快气的冒烟了,竟然和那个该死的男人滚成了一堆,这么戏剧化的事情竟然也发生在了她身上!


    她全身无力的忍着痛,伏在罗烈身上,手掌撑着男人的胸口,挣扎着动作了两下,灵动的眼眸中烧起燎原大火——


    啪!


    一个巴掌招呼到了罗烈脸上!


    罗烈眯起了眼,俊目中怒火熊熊。


    没错,他十分讨厌这个冯桥桥,去年他上山采药之时,曾经见过她一次,领着 一位中年妇人,看的出来是她母亲,这个冯桥桥自己走在前面,却让母亲提着茶水和吃的,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她走的快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回头抱怨母亲走的慢,那位妇人分明身体不好,一不小心将食物掉了下去,冯桥桥竟然万分厌烦的直接上前,将茶瓮里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母亲身上,说了一堆难听的话扬长而去。


    百行孝为先。


    如果一个人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活在这天地之间?!他向来便不近女色,冷酷无情,竟然跟这个讨厌到死的女人靠的那么近?!若不是为了躲避那些人,他根本懒得看她一眼,如今,他好心当了肉垫,她居然还甩他巴掌?!果然是泼妇本性,没有道理可讲,这是他自己作的。


    一时间脸色铁青,不等她滚下去,一把推开冯桥桥站了起来。


    冯桥桥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腰,哪里禁得住这么野蛮的对待?痛呼一声。


    罗烈眸中闪过一片暗涌,转头去看她,发现她挂着惨白的脸色,以十分不正常的姿势,正要挣扎着起来。


    半晌。


    “怎么了?”口气十分诡异,不情不愿里带着抹不掉的厌烦。


    怎、么、了?不过是莫名其妙的上了人家的身,就要受这种窝囊罪?


    冯桥桥额头冒出几滴冷汗,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坚毅,清澈,燃烧着让人迷惑的野火,像是被激怒的小兽,却痛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罗烈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皱着眉头蹲下身去,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怎么了?!”


    冯桥桥嘲讽道:“你还是站远一些的好,你这个死老头,碰到你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明明不耐烦装什么善心人士?!”


    罗烈的面色一瞬间黑了半边,但,他阅人无数,直觉向来敏锐,人的眼是骗不了人的,这个冯桥桥,虽然也泼辣,也刁蛮,但和以前那个简直天差地别!


    正o4 猪草


    章节名:oo4 猪草


    以前的冯桥桥脾气暴躁乖戾,根本是大字不识,说的不好听点,发起脾气来就是个泼妇,现在她居然会说善心人士?!还看得出来他的不耐烦,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冯桥桥?”罗烈带着些疑惑的问出口。


    冯桥桥深吸了一口气,今儿个出门看来没看黄历,嘲讽道:“行了老头,现在你的忙我也帮了,你也将我摔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家了?!”她的口气平淡之中有一丝少女的娇俏的怒意,甜而不腻。


    老头?!他还没老到那个份上吧?


    罗烈眉毛一凝,“你不是冯桥桥。”话虽然肯定,疑惑还藏在心中。


    冯桥桥没想到,第一个怀疑她的人不是家中亲人,而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心中打了个突,道:“你这人倒是好笑,我是不是冯桥桥又如何?关你什么事儿?我又不认识你!”


    罗烈眼睛一眯。


    冯桥桥想这个身体原来泼辣难相处,看到那个妹子这两日的表情便知道,定然不会有什么朋友,仇家估计还不少,不过,如今她成了冯桥桥,除了家人之外,别人怎么想的又关她什么事儿?


    “你有完没完,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没看到我额头上有伤吗?前几天滚下山坡摔着了!”她本来也不会这么说话,只是冯桥桥本是上山来找东西,莫名其妙遇到这些事情,自然非常郁闷。


    罗烈是真的没有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因为一直以来,就根本懒得看她一眼!


    变了?看来她真的不认识他了。


    那一簇燃烧在她大眼之中的野火,充满生机活力,罗烈本来厌恶的色微微淡去,他低头,看着她的手一直按着腰侧,温热的大手覆盖上去。


    冯桥桥惊叫出声:“你做什么!”


    “你最好闭嘴。”罗烈警告道。


    “你……你这个死老头,你摸哪里?别乱摸,会痒——”冯桥桥脸色一瞬间爆红,不肯听他警告,胡乱扭动起来,手拍着他的身子,“啊啊,讨厌,好痛,你别再摸了,放开我,死老头——”女儿家的腰哪里是想摸就摸的?


    一阵生疼,呛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接着,一道温和却强硬的力道,架住了她的肩窝,轻而易举的将她提了起来。


    “你……你——你这个死老头别碰我!放开!”她大喘着气,一边冲他拍打过去,她心中气他莫名其妙连累她这么难受,又将前身做的事情无端端牵扯到她身上,还对她动手动脚,自然没好脸色。


    罗烈闻言,果然遵命照办。


    只是,脚尖才一碰着地,她才发现,原来一直没有知觉的左脚是扭伤了,一阵烧疼,她痛的唔了一声,小手慌忙又攀住罗烈的肩膀。


    “好痛啊……”


    罗烈身子微僵,面无表情垂眼看她,顺便打量了下她攀住自己肩膀的两只纤细小手,以及她靠着自己站立的姿势……


    冯桥桥气坏了,不服输的瞪了回去,虽然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但是却也明白,坚决不能松手,就怕脚一点着地,一路痛到腰上去。


    扶着他的肩膀,冯桥桥此时才发现,原来这山坳之间,竟然有一大片琉璃草,最近这两天她都只是发现了零星的几颗,没想到,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瞪着罗烈道:“我们打个商量?”


    罗烈挑眉,做询问状。


    “今儿个的事儿我不怪你,你帮我采些东西回去。”


    不怪?他还没怪她甩了他一巴掌,这辈子没被女人这么对待过!不过,他倒是很好,能叫这个女人动心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冯桥桥吸了口气,“琉璃草。”


    “什么?”


    “就我们脚底下开着紫色小花的草!”


    眉挑的更高了,沉默半晌:“你叫那东西琉璃草?”


    “不然你叫什么?”


    “猪草。”不屑,加莫名其妙。


    猪……


    冯桥桥狠狠的瞪了罗烈一眼,以为他故意气她,一把推开他,却忘了自己的脚伤,足儿一沾地,她就痛得再度软倒,赶紧又攀回他身上,尴尬、羞耻、郁闷、烦躁、倒霉一系列情绪袭上脑门,她懊恼的闭了嘴——


    有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罗烈以为她哪里又痛,不禁低头,瞥了她一眼。


    那双璀璨的眸中跳跃的火苗忽闪忽闪,表情丰富的小脸气的晕红,是这山中女子少见的娇蛮,秀眉弯弯、红唇润润,尖尖的下巴惹人心怜,而长长的眼睫未干,还沾着早些疼时的珠泪,彷佛轻轻一眨眼,那滴泪就要滚落。


    罗烈虽然早先见过她几次,但从未正眼看过,便厌烦的直接走人,此时,娇蛮的冯桥桥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罗烈一凛,飞快转移视线,这个女人,即便不是以前那个泼辣货,现在的脾气也不是什么温婉佳人。


    两人僵持。


    冯桥桥大声道:“你还站着干嘛?”


    口气有些颐指气使。


    半晌,罗烈唇角微动,客气的问道:“姑娘需要帮忙吗?”


    废话!你眼瞎了吗?!


    冯桥桥心里骂着,却也发现这个男人见识谈吐不像山野之人,活了一世,她清楚的知道,最最最最最不能吃的东西,就是眼前亏,于是,忍了。


    冯桥桥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公子,可否请你高抬贵手,帮我个忙?”


    罗烈顿住,抬手,将腰间的小斧子放进了背篓,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一手勾着她的腿弯,抱了起来。


    冯桥桥心头颤了颤,死瞪了罗列一眼。


    弯腰的姿势让她的腰间又是一酸,却没有刚开始那么疼,她不知道的是,罗烈在看到她 的姿势时,反应过来是被自己腰间的斧子卡到,已经帮她活络了|岤道,休息一天便会好了。


    他没有抱着她直接上山回家,当然,她也不能让他抱回去,这可是古代,一个个脑子腐朽的跟什么一样,若是让人看到她这样被一个大男人带回家,指不定传出什么来呢,流言猛于虎啊!


    将冯桥桥放到一块凸起的大石上,罗烈蹲下身子,面无表情的检查她的脚踝,一看那表情臭的要死,一脸大便,冯桥桥别扭了一下之后,懒得理他,眼睛看着这一片山窝下的琉璃草,暗自记下位置。


    罗烈手下飞快的一转,只听“咔”的一声。


    “唔!”


    冯桥桥措手不及,被这么一扳,痛的头昏眼花,还有心思腹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腹黑,一句话不说整的你哭爹喊娘。


    “你下手不能告诉我一声吗?!”显然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动作大概就是正骨一类的。


    罗烈只是很淡漠的吐出两个字。


    “好了。”


    说完,不再管她,转身采了两把猪草,虽然今儿个是来采药的,不过既然正好遇到这草,那便采了回去,那几只猪最爱吃这个了。


    冯桥桥看着自己发现的“金饭碗”被别人采走,瞪了男人的背影两眼,恨不得用眼秒杀他,弯身也掐了几支放满了竹篮。


    罗烈撇了一支不粗不细的灌木枝,递给冯桥桥,转身上山,冯桥桥眨了眨眼,“你不是会武吗?”


    会武的大侠不都是直接飞檐走壁,足尖一点?为什么这个家伙还要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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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行的罗烈步子一停,淡淡开口,“不会。”嘴巴像蚌壳,永远不会多说一个字。


    不会?


    装什么深沉?!


    冯桥桥鄙夷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拿着手中的木棍艰难的往山坡上爬起。


    罗烈的身体很好,几个大步就走了上去,看那样子是要下山了,冯桥桥郁闷:“喂,死老头,你这么一个大块头,让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一个人爬山坡,你心里过意的去?况且还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罗烈转过身来,浓如墨染的眉,微微拧了起来。


    冯桥桥下巴微抬,“你那什么表情?男子汉大丈夫,你顶天立地,要敢作敢当,难不成你上了岁数,就不是男人?!”


    黑眸之中,闪过一抹阴翳,罗烈一言不发的走到山坡边上,放下竹篮几个大步走了下来,提着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了路边站好,行为粗鲁,举止野蛮,本来只是泛酸的脚腕立即又痛了一下。


    “你这个死老头!”冯桥桥推开他,扶着木枝自己站稳,罗烈大步离开。


    冯桥桥怒火中烧,“混蛋,要是我以后跛了,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娇蛮的声音叫嚣着威胁,在山道上传了过去。


    罗烈头也不转,直接一把甩起背篓,洋洋洒洒的下山去了!


    两人都没发现,羊肠小道上,一个包着头巾的小丫头惊恐的将全部过程看在眼里,火急火燎的回家去了。


    冯桥桥呼了口气,正要弯腰提起篮子下山,忽然心中一动,想了一会儿,扶着树枝,坐了下来,慢慢的从山坡往山坳滑去。


    根据这几日,冯桥桥探查过的茶山的植物和花草一类,这里大概类似于中国古代历史上的江南,山地丘陵地貌,土壤虽然属于酸性,倒是也算肥沃,花草不少,而山坳,经过长年流水冲刷堆积,远比山坡上的土地要肥沃的多,大概就是为什么山坡上琉璃草只有稀少几株,这块山坳却有这么多的原因,那片山坳之中,除了琉璃草,定然还会有些什么别的意外收获。


    冯桥桥小心翼翼的从山坡上滑到山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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