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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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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家,容易横生枝节,恐是哪家宫女太监误闯,宫里不比宫外,即便入夜也如此兴师动众。


    明明这玉合殿有人闯入非同小可,但她此时身体像是被掏空般麻木,抬眼望着宫灯高挂,微风生暖拂在脸上,她恍惚离,此一时宫中灯明,彼一时流年十载,这宫中的日子于她不过是个开始。


    她放了宫人离开,只漠然的看了玉合殿匾额两眼,转身即走。


    玉合殿被围,她便只有绕远路,行至一僻静的小道,路旁假山侧立,她已然疲惫至极,未瞧见从斜刺里伸出只手来,紧接着她口鼻被人捂住,那人一使劲她便转了个身到了暗处。


    那人并未用力,她一惊之下挣扎开去,才要喊,却瞧见来人虽黑衣蒙面,但那双晶亮的眸子如此熟悉,让她几乎要到嘴边的叫嚷声又咽了回去。


    黑衣人身材小巧。秀气的拧眉,伸手扯下面罩,露出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不是程清雯又是谁?


    “郡主。怎么是你?”若芸见她如此打扮,忙压低声音拉她避到树下。


    程清雯双颊通红、气喘吁吁,双眸含着怒,不住的上下瞧着她,见到她双目微肿、面上愁云惨淡,两鬓碎发黏在脸上,钗环松散好不狼狈。这才从鼻孔里哼了声,瞪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若芸心里一沉,面色黯淡下去。叹了口气:“郡主,事已至此,你想出气便出,我绝无怨言。”


    程清雯当日曾对她说。若有一天她负了程清璿。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程清雯闻言,挑了眉:“你倒说,我怎么出气法?”


    此刻,她倒是心甘情愿受罚,认真道:“打也好骂也罢,即便郡主饶了,我也饶不了我自己。若是他点头,郡主你要我的命也……”


    她话说一半。程清雯举起手刀朝她横来,她不闪不避。见她手刀凌冽生风、却在几乎贴近她脖子的时候戛然而止。


    若芸面色未改,程清雯的色却从生气变成了不忍,甩手剜了她一眼,愤愤道:“你明知我不可能下去手,我满皇宫的找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变一具死尸的。”


    若芸闻言,霎时间呆住:“郡主,莫非闯入玉合殿的是你?”


    “是又如何?百泽以前说声东击西,我只是依样画瓢。”程清雯下巴一台,朝她道,“你,现在跟我走。”


    若芸本能后退一步:“郡主,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带你出宫去见我二哥,我受不了他再那样不声不响,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现在就跟我走。”程清雯说完,伸手搭住她的肩膀。


    若芸心中一喜:“你知道他在哪儿?他想见我么?”


    程清雯似乎更气,瞪她道:“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离京南下,又不肯说路线。可大致是要到一下龙华山庄的,我带着你找定能找到,总之你现在就跟我走,免得在这宫里住久了,你便成了皇上的心腹。”


    原来不是他想见她,为了避开,他连去向都不曾与程清雯说。


    若芸方才的一抹欣喜瞬间烟消云散,定了定,忙使力挣开她,直摇头:“郡主不可。”


    程清雯见她如此模样,火又窜上:“你果真是喜欢上在这宫中当妃了?”


    “不,郡主你打得、骂得,甚至杀得,偏偏不能带我走。”若芸叹息一声,着急道,“我若走了,晓红怎么办?百泽是我义兄,他怎么办?郡主好意,我只能心领,可你万不可鲁莽,我……”


    她压低声音,用恳求的语气道:“百泽捎来了信物、又同我讲了扶苏之事,我再糊涂、再蠢笨,此刻也了然了。郡主暂且忍耐,我若此生还有幸,定会当面向清璿赔罪。”


    若芸说罢心中钝痛又起,她即便穷极一生也难再恕罪,她眼下只能留着一丝念想、将炙热尽数埋起,守一个能万全之下再见他的机会。


    幸好,程清雯今日前来竟是信她的,若是认定她是皇上心腹,刚才那记手刀怎么都不会停下。


    只是皇上设局让她入宫,绝不会这么轻易放了她、任凭她逃出宫去的。


    “原来百泽说了……”程清雯恍然大悟,难怪眼前女子听着程清璿名字便喜怒忧愁尽显,与当日接旨之时判若两人。


    她思忖片刻,也觉得不妥,下意识开口道:“清和说你不会跟我走,果然是这样。”


    “清和?”若芸好生怪,这程清和平日咋咋呼呼,怎的能说出这般话来?


    “他说,你不是随便抛下一切的人。”程清雯终于垮下脸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若芸听她此刻说这个,哑然失笑。


    她不是那般伟大之人,当日殿上,如果他禀报皇上是带她走,那她一定会不顾一切跟着他,哪怕因此触怒龙颜、举朝皆敌,她那时也应会不管不顾。


    可他折了玉笛、断了情,又送了几样曾答应她的物件来,头也不回的出宫南下,让她心中被剜了千万遍,心灰意冷下,她好不容易能冷静的想一想眼下情形,决不能因一时莽撞惹祸。


    想起那日殿上,她心中便更为寒凉,他开口求的是带公主走,离宫前也去探视了公主,让她痛上加痛、无地自容。


    “我今个来若空手而回,不知你还有没有机会出宫,下回我见你也不知何时了。”程清雯沉默片刻,忽然叹道。


    若芸听她如此说,朝她投去不解的目光。


    “我这般把皇宫翻了个遍,清肃大哥定是要生气,大约会赶我回去了……”程清雯声音飘忽,瞅了瞅别处。


    若芸知她说的是回扶苏,不知如何接口。


    冷不防有人声传来,接着有人高声问道:“谁在那儿?”


    若芸一惊,忙使了个眼色给程清雯,自己则走到亮处去。


    只见前头有人掌灯,后头有人提了食盒,几个宫人抬着一方轿椅,轿椅上坐着个绸缎罗衫、珠翠满头的美人。


    伊人五官标致、顾盼生姿,瞧见她却是轻蔑的昂首:“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那里做什么?见了本宫还不跪?”


    若芸瞧着这张脸,眯着眼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新晋的陈可陈美人,不由冷道:“什么时候,美人也能自称‘本宫’了?”


    陈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才想发作,旁边已有宫女带着畏惧的色上前同她小声说话。


    她面色大变,忙下了轿椅拜道:“方才没认出贤妃姐姐来,方才冲撞了姐姐,让姐姐见笑,还望恕罪。”


    “贤妃娘娘万福。”旁边宫人见主子如此,忙跪了一地。


    “不妨事。”若芸扯出一丝笑,抬手扶起她起来。


    陈可直起身,见她这般模样、这个时辰在宫中独自一人,不禁怪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陈美人,本宫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你。”若芸浅笑,不动声色推回话头。


    “我这是去……皇上那里……”陈美人说着便以袖掩唇、羞涩而笑,目露得意之色,像是在笑话她这个贤妃恩宠不盛。


    若芸烦她这般举动,正想借口回朝露宫,却瞧见陈可的眼瞥到了她方才所在的假山后。


    “姐姐这般时辰了,在那里作什么?”她朱唇轻启,忽然害怕道,“莫非,姐姐是遇见玉合殿的刺客了?”


    此言一出,身旁宫人都面露惊恐,有的则直接叫出了声。


    “先前听人禀报是有人擅闯,倒不曾听说是刺客。”若芸听她故意按了个头衔,面露不悦,“我方才是……”


    “给我搜。”陈美人不等她说完,玉手一挥已然下令。


    身旁的宫女太监一拥而上,将假山团团围住。


    若芸瞬时紧张起来,这假山一隅是死路,程清雯轻功再好也逃不出来,何况那么多盏灯照着,要真搜绝对插翅难飞。


    陈可先前不过是探探虚实,见若芸紧张的不住张望,料想自己莫非说准了,一想到那“刺客”不由心中起毛,方才的得意之色已然尽褪。


    宫人们不敢轻举妄动,若芸则紧张到极点。


    忽然自假山后扬起浓烈的尘土,趁宫女太监们纷纷咳嗽的咳嗽、揉眼的揉眼,程清雯蒙着面纱一个纵身跃出。


    陈可一声惊叫,花容失色。


    程清雯在地上转了圈,若芸忙朝她使眼色,她抬脚便想趁人没看清的空当施展轻功,谁知一个人影闻声而来,径直朝她袭去,让她弯腰躲避、腾空不得。


    若芸紧张到了极点,看来人身着铠甲、身手矫健,肩上的铜雕兽口栩栩如生,显然是羽林军守将。


    “别打……”她出声阻止,可两人缠斗不止。


    陈可回过来,连退几步,嘶声惊叫道:“快来人呐!有刺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张余相助


    程清雯同那守将过了几招却连连后退,显然她空有一身好轻功,武功却不怎么样。


    那守将也不见得武功多好,只是力道占了上风,又拿着兵器,程清雯逃也不是,不逃更拖不久,干脆趁着他踢腿的空当一个转身后撤,又一跃上了屋顶。


    羽林将不甘示弱,将手中长枪奋力一掷,屋上的瓦片便掀起不少。


    程清雯一个站不稳便只能翻身下来,落到若芸与陈可的中间,劈手将他头盔打落。


    那帽子落地滚了数圈,陈可惊叫一声,忙缩到一边,俨然没了方才高声抓刺客的底气。


    若芸正着急,借着灯光看那将领,只见他没了头盔,瘦削的脸颊上一条疤痕从鬓角延伸到下颔,不由一惊——这守将正是张余!


    这陈可一嚷嚷,便远远有不少人举了火把、提了灯笼过来,若芸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忙道:“你们别打了!”


    话音刚落,从不知哪里又来一个黑衣人,清朗的身形令她十分熟悉,若芸连退数步,那人便对张余发难,程清雯则趁机落在一旁喘口气。


    张余不甘示弱,捡起长枪还击,一副非要将他绳之以法的模样。


    若芸整个人都懵了,不用想,这是程清和,定是知道程清雯潜入皇宫才跟来。


    她心下七零八乱,凭异姓王府的本事,潜入宫可以有有一百种办法,偏偏两兄妹闹这么大动静。引得整个皇宫都开始马蚤乱。


    宫人四散逃逸不少,陈可稳住阵脚却瞧着分明,对面的贤妃惊慌失措。莫非同刺客串通?


    到底是后/宫禁地,程清和也擅长轻功而已,何况他招式本就不娴熟,不一会儿就频频败退,瞧着张余的枪刺过去,若芸本能的大喊道:“张余!你住手!”


    张余一愣,扭头只见直呼自己名字的是一位娘娘。这娘娘似乎先前荣华宫中见过,且怎么看怎么眼熟,身材相貌都像极了苏云。


    他就这么一愣。手上程清和趁机一掌便招呼过去,张余一声闷哼飞出几步仰天摔倒。


    “快走。”守卫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程清雯当机立断拉过程清和便想逃。


    “你别走!”陈可不知何时摸到她身边,抱住她胳膊扬声大喊。“来人啊!抓刺客!”


    若芸被这架势震住。张余才挣扎着起来,程清和挣开程清雯,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记招呼过去。


    “清……你住手!张余,本宫乃贤妃,我命令你住手!”若芸本能的呼喊出声,只差上去架开他。


    程清和闻言,生生顿住手,不无恼怒的“切”了一声。


    张余则是不敢再动。同程清和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过了会儿才对若芸抱拳道:“末将参见娘娘。末将张余乃羽林军副职,统领禁军守卫,惊扰娘娘还望娘娘恕罪!”嘴上说着,可竟也没有抱歉的意思,转眼又去瞪程清和。


    “张余,他不是刺客,放他走!”若芸明白他是给皇上调进了宫中,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解释,只堪堪下了令。


    “我们走。”程清雯对着程清和急道,反手一掀,陈美人惊呼一声便摔倒在地,两个胆大的宫女忙上前扶她。


    守卫已经大量涌入,张余虽不知底细,但贤妃在此,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动手。


    “抓刺客!”张余还未下令,守卫已然到了跟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若芸一咬牙,干脆拔下头上的珍珠簪子交到程清雯手里,抓了她的手抵上自己的喉咙,同她连退几步,侧头悄声道:“挟持我出去,别让皇上知道了、再生事端。”


    侍卫见他们挟持贤妃,都纷纷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程清雯惊骇之余,未有动作,若芸却抓着她的手用了力,她手中的簪子一沉,簪子尖划破了她的脖子。


    若芸只觉得脖子一疼,咬牙转而向清和使了个眼色。


    “你们退后!这是贤妃娘娘!”张余见她脖子多了道血痕,忙大声嚷道。


    侍卫见他们挟持贤妃,都纷纷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是作什么?!还不把刺客拿下!贤妃一定是同他们串通的!”陈可挣开宫女的搀扶,忙指着若芸身后的黑衣人、对守卫大声道。


    若芸骇然,这陈美人到底心思活络,原来早就对一朝封妃的她上了心,为了不放过这邀宠、踩她的机会,先前才胆敢上前拉住程清雯。


    “皇上驾到!”远远有一声太监通传,道路另一侧宫人排成两排、提了灯笼来。


    清和迟疑片刻,清雯却是后退一步,手一松,簪子掉在了地上的当儿,已经借着退至假山边腾空而起。


    程清和当即单足点地,同她一起没入夜色。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忙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混乱中,只听陈可一声尖叫,推搡间又跌坐在地上。


    “你……苏云?”张余本欲追,却鬼使差的留了下来,不住的打量着眼前微汗、头发凌乱,却气定闲、眉目清亮的贤妃娘娘,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出口。


    若芸盯着他,缓缓俯下身,捡起那簪子拢在袖子里,微微点点了头。


    张余的眼睛倏地放大,倒抽一口冷气。


    “何事?”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提灯的两排宫人已经到了跟前。


    荣锦桓着金线镶边的薄衫罩袍,乌发玉冠、负手站定,棱角分明的冷俊面容带着薄怒,双唇紧绷,凤眸锐利的扫视着丢盔弃甲的张余,又上下打量了独自站着、对他略一行礼便不再看他的苏若芸,不禁抬眉怒问,“张副将,你来跟朕解释!”


    张余闻言忙跪下,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若芸,抱拳迟疑道:“回皇上,巡卫来报这玉合殿有可疑人闯入,属下才安排搜寻,这边便有人喊抓刺客,刺客本来挟持了贤妃娘娘,谁知见人多,大约觉得不敌,就给吓跑了……”


    若芸咬了咬唇,抽出帕子按了按脖子,看向别处,这张余最后还是选择帮了她。


    见她帕子上一抹血痕,荣锦桓略微蹙眉,却复对张余怒道:“刺客若胆子小,会胆敢闯玉合殿、挟持贤妃?说,刺客是谁?”


    若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听见张余用肯定的语气道:“回皇上,我虽然同那刺客过了几招,但没有看清脸,再加上挟持贤妃娘娘,属下不敢上前,所以不知。”


    荣锦桓目光忽沉,盯着地上跪着的张余许久,才冷声道:“朕念你西离一战有功,又是质朴之人,才允许你进宫当差。你若半句假话,朕是要砍你脑袋的。”


    张余低头不语,皇上虽威胁可也没治罪,虽没治罪也没喊他起来,他只得这么跪着。


    若芸虽站着,却一同低着头,余光瞧见那金边罩袍的下摆缓缓欺近,紧接着,听见荣锦桓用不温不火却透着危险的低沉嗓音道:“贤妃,你身子未好,为何入夜在此地?”


    若芸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起,皇上虽明里与异姓王们和乐,可暗里却依然不信任他们,无论是追程清璿的马车,还是放了程清雯、程清和走,更别说程清雯原本是想带她出宫远走高飞,无论哪一样都不能让皇上知道。


    她不知如何回答,便干脆不答,抬头与他森冷而带着玩味的眸子对视,心中已然冷极。


    他设了局将她囚禁于此,倒也不放过此等兴师问罪的良机,她不过是他的棋子、是他横竖需要提防、为难的人。


    可他却不知道时过境迁,她此刻的心境与前几日完全不同,莫说争宠她本就不屑,如今她见都不想见到他,瞅着这眉眼便能从心底升起怒火,若他不是帝王、她不是贤妃,她定上前揪着他的前襟,问他为何残忍至此、冷漠如斯?


    荣锦桓见她直勾勾看着他,冷而淡,疏而远,不卑不亢,不禁微微动容,面露一丝疑惑。


    “哎哟,皇上,娘娘这是找不见您故而到处走走了。”常德瞧着不大对,忙从荣锦桓身后上前一小步,打了个圆场,还不忘给她使了个眼色。


    “朕问你了么?”荣锦桓皱眉瞪了他,微翘的眼眸处处透着危险。


    常德噤了声,若芸却被他如此一说,心领会,旋即行礼道:“常公公所言极是,臣妾方才去过乾元宫,常公公说皇上不在,于是臣妾才百无聊赖四处转悠、踱步至此,不料却被刺客劫持,幸好遇到张副将带人围来,刺客大约觉得不敌,才扔下臣妾逃走,还望皇上明察。”


    地上跪着的张余听罢,忙一脸陈恳的点头。


    “朕只召见了陈美人,没有召你,以后莫要自作主张。”荣锦桓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略带讽刺的道。


    虽说一品夫人不必在自己宫中等传召、可以直接叩见皇上,可荣锦桓如此说来,分明是将她这个“贤妃”摆在美人之下。


    若芸面不改色,只应了声,丝毫不介意他的奚落。


    荣锦桓更为疑惑,看她的眼多了些复杂之色,抬手道:“起来吧”


    张余叩首谢恩,若芸虽直起身,却没再看荣锦桓。


    荣锦桓见她如此,才想说什么,一旁有人抽噎、随后大哭起来。


    紧接着有宫女哭喊着冲到皇上跟前跪下,磕头道:“皇上不好了,娘娘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美人受伤


    宫人们让开条道,循着哭声望去,陈美人侧倒在地上,周围几个太监宫女已然哭作一团。


    “怎么回事?”荣锦桓拧起眉毛,示意人上前看。


    忙有太监提了宫灯上去照亮,只见陈美人双目紧闭,脑后似有鲜血淌出,而她身后的假山上也隐约有血痕。


    若芸顿时心惊,方才陈可在众人推搡间跌坐,想来是撞到头了……


    见皇上过问,陈美人宫里的宫女、太监哭的更大声了。


    常德忙上前看了看,朝周围道:“还愣着做什么?传太医!”


    有太监小跑着去请太医,其余的则七手八脚去抬陈美人,一时间场面又混乱起来。


    常德磨蹭着回来,对皇上行礼,旋即叹气,小声道:“皇上,陈美人怕是不大好……”


    荣锦桓的脸色倏然变得很难看,挥手让他去办,犀利的双目带着恼怒环顾四周,最后在若芸身上停下。


    想起方才陈可高喝贤妃同刺客串通,若芸本能觉得不妙。


    不料,荣锦桓只遣了她回宫,又唤来张余去到乾元宫问话,最终都没再看她。


    若芸慢吞吞的由宫人陪着回朝露宫,离开很远就见宫内灯火通明,有不少人站在门口台阶上张望。


    晓红眼尖的看到她,第一个冲下来:“娘娘!你这是去哪儿了?听说玉合殿进了刺客,你有没有事?”


    她将若芸从上到下看了看,见她似乎没有大碍却不说话。忙搀扶着她进去。


    晚膳凉了又热,有人小跑着呈上给她看,若芸胃口全无、摇头推却。到了内殿便让人都下去,只留了晓红,自己则全身乏力的坐下。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晓红给她倒了杯茶递到跟前,悄声问道。


    若芸才在恍惚,听她这么一问便心闷不已,没去接茶杯。却握住晓红的另一只手,怔怔道:“晓红,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四岁那年。曾让你假扮我读书,自己溜出去的事?”


    “小姐,你想起来啦?”晓红忙蹲下,眨巴着眼道。“那年你大病。病好以后什么都不记得,还说我乱说呢!”


    见她撅着嘴,若芸点了点头,扯出一丝苦笑:“我是去见一个人,那人云淡风轻、满腹经纶,笑暖如春,于我心中是墨樱盛开之景……可是我偏偏忘了……直到今天再记起来……”


    她说完已然哽咽,心中痛楚难以自恃。握着晓红的手微微颤抖。


    “我原先就在想,小姐是不是去见什么人。不然不会那么想出去……”晓红恍然大悟的,旋即问道,“是谁啊?”


    若芸咬了咬唇:“程王爷。”


    “啊?”晓红跳了起来,手中的茶拨了大半杯,她忙放下,认真的道:“小姐你是说真的吗?程王爷?程清璿程王爷?”


    若芸缓缓的点头,旋即重重的叹息,觉得呼吸也生疼。


    “但是,但是那天你离开程王府,不是……不是和程王爷生了分?”晓红急忙又问。


    若芸浑身一僵,撇开脸去。


    “莫非你方才是去找程王爷?是不是没追的及?”晓红双手握住她的,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


    “是啊……”若芸惆怅万分,看着别处半响,终于叹息。


    “这……这可怎么办?小姐你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啊!是贤妃了耶!”晓红想了许久,终于把各种因由想了明白。


    “嗯。”若芸朝她怆然一笑,觉得自己最后的力气都给抽空,已然头晕眼花,“这贤妃,我如今不当也得当,没有回头路的。”


    晓红知道自己提了她伤心事,忙摇了摇她,“小姐,无论怎么样,晓红都会在你身边的。你……你别难过啊……宫里还有林暮烟小姐在,小姐你不是一个人的……”


    知她是怕自己难过,若芸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姐,不是还有于王爷嘛,于王爷现在是你的义兄,怎么说他都会帮着你。”晓红认真道。


    若芸听她提起百泽,暗暗的眸子亮堂了些,百泽说她有事能找人通传,那他知道清璿的下落么?百泽此番前来是怕她后悔的,如今她后悔却迟了。


    “晓红,尽快找人去请于王。”她心下多少有了点安慰,忙拉着晓红道。


    “小姐,你要请于王也要明天啊,这宫门关了许久了,且总得有个理由。”晓红提醒她道。


    “就我说病了吧。”若芸无力再想,忙朝内寝去。


    第二天一大早,通传的人还出宫,百泽却已到了,衣着简便一身白,腰间金色垂链换成了镶玉的,半睁着双眸一副倦容,倒是捎来了十七八个花瓶摆着。


    他正在内堂斜靠着喝茶,周围招呼的宫人早被他使唤出去,见到她便直叹气:“清和、清雯闹了这么大动静,清肃气的很,昨晚我是一宿没睡忙着劝架。不过,清雯这下总要被清肃遣回去了,清和么……”他摇了摇头,“最少也是禁足。”


    “对不起……”若芸想起清雯说的,想到都因自己而起,憋了半天只憋出句道歉来。


    “丫头你别说对不起,按他俩的脾气,迟早就是要给罚的。”百泽放下茶杯,露出无所谓的色。


    “我本来是想差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却来了。”若芸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在他对面坐下。


    “嗯,我撞见了,说是你病了?”百泽见她虽着了体面宫装,可色黯淡、形容憔悴,不由得挑眉问道。


    “我……”若芸抓紧了前襟,不知如何开口。


    百泽瞟了她心口一眼,似笑非笑:“懂了。心病,看来你是见了那箱子里的物件,也信了我的话。”


    若芸深吸一口气。振作道:“事到如今,不得不信。皇上要牵制你们,所以设了这么个局。我以为自己已足够小心、足够周全,不想自己蠢笨如斯、着了道也伤人伤己。”


    百泽见她蹙眉痛苦,反而笑了笑,眼眸澄澈似月牙般眯起,轻松道:“知道自己蠢笨的人。往往不那么蠢笨,丫头,你所幸并非太迟。”


    “还不迟么?我都已经是皇上的妃。”她咬唇盯着百泽的笑脸。不明所以。


    百泽却爽朗大笑,旋即收起笑容,目光灼灼:“丫头,你觉得若迟了。皇上还会一定要留住你么?”


    若芸茫然。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心中顿时激动起来:“你是说……你是说皇上让我进宫,不仅仅是牵制你们?”


    “哼,你认为我保你、认你作义妹,皇上就牵制我了?”百泽目光忽变,冷声道,“你若助皇上加害我们,第一个动手除掉你的。说不定就是我。”


    若芸面色一凛,旋即竟郑重的点头:“我此生绝不会加害你们。若有,你动手便是。”


    “我就是假设而已,放轻松。”百泽冲她眨眼,“如若不是清璿对你认真、且念念不忘,你怎么会成为这么好的一个质子、被皇上留在宫里?且一封就是贤妃,这样你再插翅也难飞。”


    “但是,清璿已经折了笛子与我断情,你也是见到的。”若芸不敢多说,只怕说了便成空。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若太迟,他心里半点无情,那怎会避而南下?他怕是只当你有了选择、不得不暂且放下而已。”百泽摊了摊手,坦白道,“最近形势有变,赵无阳那一支怕要有什么动静,皇上要弃大祭司一脉,总要有什么牵制我等才好。”


    “我……”若芸被他这么一说,心中黯灭的希冀又悄然复苏了些,豁然站起身,盯着他道,“我是么?我还如此重要?他应是恨我怨我才对。”


    “我不知道啊,不过恨也好、怨也罢,他要是能有那么强烈的情感,倒也是好事。”百泽托了腮,色懒洋洋,“总之,你有那份心,倒不算晚,未来如何我虽无法揣测,但能互相谅解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芸点了点头,眼下她身处囹圄,再有念想也无计可施,只是这么一来,她的确一点都不想再靠近荣锦桓。


    如果程清璿此刻的愿望,仅仅是让她知晓真相、不会成为皇上的助力,那她也欣然接受。若真同百泽说的一样,还能有和解的机会,的确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她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他。


    “祭祀一脉怎么了?”若芸转而朝他问起这个。


    “祭司一脉倒不是只有赵无阳一人,当初老祭司就有师兄弟,只是老祭司亡故后都不知所踪。皇上早就对摘星阁起疑,傀儡的折子呈上去后,皇上又派人搜了姚华山,估摸着大祭司要坐不住了。”百泽微笑着说道,“我急着来,就是告诉你这个。赵无阳住在太史司函馆,你必须当心着。”


    若芸暗自心惊,想起那日赵无阳派人夺昆仑曲谱,忙点头:“我会小心。”


    “那你急着见我,不想问清璿的事么?”百泽有些不耐烦,直截了当问道。


    “你都说了你不知,我还问你自讨没趣?”若芸叹息,答道,“我的确是想知道,可他若是想见我,便会出现。”


    “哼,你让我来是给你个肯定,定你的心么?”百泽剜了她一眼,“你还有事,不如全说了。”


    若芸见他这般,的确宽慰不少,轻笑一声,道:“郡主动静太大,陈美人昨日人多受了伤,不知皇上知道了是程王府所为,会不会怪罪。”


    百泽略微思忖,捻了捻下巴,露出狡黠之色:“荣锦桓要兴师问罪,昨天就该有动静,我觉着他有别的事想做,且……他是吃定你不会离宫,所以全然是不怕的。”


    若芸面露窘色,丧气的垂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皇上出难题


    百泽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说是原本想做个闲散王爷,不料程清肃毫不客气的扔了一堆活给他,他有苦说不出,碍于面子只得照办。


    见他步履匆匆的模样,若芸觉着他近日是脱不开身了。


    陈美人的含芳宫去了名太医会诊,可陈美人的状态每况愈下,从昏迷不醒被抬进去,到气若游丝、回天乏术不过几日工夫。


    若芸这几天只休息、百~万\小!说,偶尔由晓红陪着在朝露宫的小花园里转几圈,空了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全是那不能再得之人。


    她兀自嘲笑,当真同他缘浅又为何遇上,遇上又为何分别?


    深宫寒凉,她亲自尝此苦果,幸好由晓红相伴,倒也觉得略有慰藉。


    皇上忙着政务,并未再去含芳宫,差人草草的问候了便置之不理、转而扣问了几名羽林卫借此撤换了一批人。


    若芸本能的觉得,皇上其实对程家兄妹心里有数,否则这皇宫遇了刺客,如何只撤换了人、而不是戒严?


    到底没有怀王出手,陈美人挣扎了几日,终于回天乏术。


    后/宫嫔妃这下都安分多了,陈可宠极一时的光景犹在,身子却被草草的火化、投入井下。而皇上却不痛不痒,只淡淡几句料理了她后事、便不再过问,旁人看来死的不过是个宫女,而不是多日来与他同床共枕、交颈缠绵的女子。


    当日虽混乱,可若芸离陈可非常近。并未瞧见有人故意接近陈美人,而陈可十有九是混乱中自行跌倒、不慎撞到了头。


    可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懒洋洋不愿理事的荣锦桓却小题大做,但凭宫人如何绘声绘色的辩解。皇上认定了他们看护不当,含芳宫十几个宫人便都给陈美人陪葬、被无情的杖毙。


    不仅如此,巡逻的羽林卫和那日玉合殿的宫女、太监也遭遇了全面盘查,宫中要地被翻了一遍,一时间宫中鸡犬不宁。


    又抓了十几名宫人、侍卫治罪,荣锦桓这才罢手,只是彻查中有人供出、陈美人当日指认贤妃与刺客是一伙。


    一时矛头便对准了苏若芸。后/宫嫔妃才从宫中彻查的惊惶中平复,转而纷纷看起了好戏。


    被圣上召见是在深夜,若芸只安静的跪在乾元宫听候发落。没有争辩一丝一毫,陈可的尸首都不在了,也无从查起,皇上非要找她麻烦。她也躲不过。


    张余还对她就是苏云的事实尚有疑惑。可却在皇上面前一力承担,说是贤妃被挟持,大家有目共睹,混乱中陈美人被人群所撞跌倒,这才出了事,与贤妃无关,他是副卫理当受责罚。


    陈可死无对证、刺客未被抓到,任凭他如何辩解。荣锦桓都无动于衷,末了只拂袖让他退下。看在他护卫有功的份上,不计较他的出言莽撞。


    乾元宫内气氛寒冷异常,若芸端正跪着、沉默以待,只看着软榻的雕龙榻脚目不转睛。


    荣锦桓背着手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冷峻的容颜并未有冲天怒气,却像是思考着什么难题般双眉深锁,灯光映着他的脸,让他看起来一半明朗、一半可怖。


    最终那双明黄的高靴停在她跟前,他开口却是一贯的慵懒又无情:“朕想知道,贤妃是否有意加害陈美人?”


    若芸被如此直接的问题吓了一跳,却随即挑眉:“若是臣妾说,皇上去哪个娘娘的宫里臣妾都无所谓呢?”


    看到荣锦桓的脸色忽而变得很难看,她却冷笑道:“臣妾从来不羡慕陈美人受宠,那日碰巧路过、是入宫后第一次瞧见陈美人。现在死的死、不知情的不知情,皇上随便按什么帽子都可以,将臣妾打入冷宫也可以。”说完干脆闭目,悉听尊便。


    “哼,在你眼中,朕是如此不堪的人么?”荣锦桓拂袖,握紧了拳头,眯眼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贤妃。


    若芸抿唇不答,双眼未睁,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看来,你现在不仅不想受朕瞩目,而且连这宫里都不想呆了?”荣锦桓玩味的打量着她,忽然明白过来,“还是,你想起来了?”


    若芸倏然睁眼,无从以对。


    她是想起来了,所以对皇上的态度从无所谓变成本能的抵触,她自己尚未察觉而皇上竟察觉到了,果然每一个登上皇位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好,既然想起来,朕也留不得你活口。”他的语气阴寒无比。


    若芸心中“咯噔”一下,才想着要如何回答,却听他似乎叹息了一声。


    “只是逸轩方才上奏,要朕和贤妃一起主持他的大婚,朕果然现在还不能杀你。”他思忖着,抚摩着下巴,像是考虑重大难题一样。


    “皇上,您是天子,天下尽是皇上的。您让我入宫臣妾逃脱不得,您想杀了臣妾、臣妾无从反抗,但皇上若想杀我,岂能容我在此辩解?”她斗胆一问,却略心虚。


    荣锦桓要杀她,她便不能在此当质子,所以但凭这一点她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何况百泽为兄在后,荣锦桓绝不会真的为难她。


    可借着陈美人的意外他召见她、不治罪也不轻饶,她觉得此刻的荣锦桓是猫,不急着吞掉面前的老鼠,却是想玩弄于她,而她偏偏无计可施。


    他听了她的问题,慢慢逼近她,带着似笑非笑的色将她从上看到下。


    若芸却猛的咬了下唇,仰脸道:“皇上预备把我如何?”


    “怎么,怕了?”荣锦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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