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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
扶摇成妃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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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锦桓猛的看向垂手而立的赵无阳,后者眉头紧锁,半晌竟然肯定的点点头。
此乃程清璿无误。
信鸽来报,本应奉旨回京的程王爷尚在姚华山、身边还跟了个女人,怎知他好端端出现在程王府。
“皇上……”一旁的常德小声的提醒,荣锦桓回,这才免礼。
“不知皇上深夜到访,所为何事?”程清璿明知故问,惹得荣锦桓牙痒痒。
“朕听说,程王爷携了心爱之人归来,谁都知程王爷素来不近女色,不知是何女子能引君倾心?朕要见一见。”他越说,略带棱角的脸庞越显得严肃起来。
程清璿不温不火回道:“皇上。不凑巧,她已然歇下,皇上深夜造访女眷似乎于理不合。皇上若是执意,臣也自当守口如瓶。”说着,还微微颔首示意。
荣锦桓冷笑一声握拳,锦袍大袖一挥毅然转身道:“朕岂是胡来之人?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又何必见之。”
说着,目光一转,又道:“既已暮春,生息将滞。这采选一事想必程清肃回来即能办妥。不知那日殿中的苏若芸。程王爷以为如何?”
“皇上乃天子、人中龙凤。器宇轩昂,当是配的上国色天姿。”程清璿面色波澜不惊,坦然答道。
“不知程王爷的美妾可也是国色天姿?”荣锦桓目露锐光,唇边带笑。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房门。
“虽比不上皇上的后/宫佳丽,可于我心中乃是致美,还望皇上恕罪。”程清璿轻言两语就搪塞过他的话中有话,目光笔直、未为所动。
荣锦桓冷哼一声,转眼朝赵无阳看去,扬声一句:“如此,大祭司可满意?”说着便大踏步而去。
常德擦了擦汗,如此一来皇上不知道回去又怎么发脾气了,心想着。急急忙忙跟上荣锦桓的步子,小声道:“皇上,这苏若芸失踪数月,皇上既怀疑,为何不先去苏府责问仆从、再公然来此要人?罪名也可落了实处……”
不料。荣锦桓却扯着满意笑容回首,嫌弃的瞥了眼常德的老脸,道:“朕自有分寸,苏若芸出门还愿一事可真可假,如此这般,比公然问罪可有意思的多。常德,你权当不知道,闭紧嘴。”
他说罢,忽然收住脚,敛起笑容道:“既然出宫‘夜游’,摆驾顾大人府上罢。”
随着常德的大声领旨,程清璿冲皇上背影抱拳,一旁的程清雯喜出望外的跟着行礼:“恭送皇上。”
“大祭司留步。”
赵无阳欲走,却被拦下。
程清璿缓缓上前,竟用变得锐利无比的目光瞧着他,在他身旁站定:“赵无阳,你对付我尽管来,我们四王府奉陪到底。可若再牵连无辜、为所欲为,就算你身在皇宫,我也一样要你偿!”
声音只他一人能听见,却直击心扉。
赵无阳脸色煞白,退开一步颤声道:“我既已出手,便不再回头,程王爷好自为之。”说完转身而去,似是慌不择路,几乎和起身的怀王撞个满怀。
怀轩墨轻轻拍了下尘土,不以为然。
待人都散干净了,程清雯豁然转向程清璿,面露担忧:“哥,你没事吧?京城之中只有我和轩墨留着,我看那皇上多半是知道你行踪。”她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不知如何是好。
“多亏你截住信鸽几日。”程清璿目光一敛,不解,“以荣锦桓为人,如何会由着赵无阳、做夜访程王府此等荒谬之举?”
他寻思着,怀轩墨忽然叹了口气。
程清璿猛的皱眉:“看来,他八成是知道苏若芸一事。”
“事到如今,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认也不行。可是……”她扭头看了眼竹林方向,几乎恳求道,“二哥你务必小心,皇上精的很,这突如其来怕不仅是探你,更是探你内心虚实的,只这一点,我们再有万全准备也难抵挡。”
她叹气,他方才面对皇上疑问看似巧妙避开,却正袒露心事,如此直言不讳,荣锦桓大约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乌云散去,月明星稀,收不住的心意、斩不断的情愫,一旦开始便容易成为最无情的猛兽,随时能将人吞噬,这道理她旁观着懂,二哥却未必懂。
程清璿看了看天色,缓缓颔首,淡淡道:“雯儿,你暂且歇息吧,也累了。”
程清雯呼出口气,点了点头便告退。
“依你看,她现在如何?”程清璿看了眼一身墨色的怀轩墨,又转而看向内堂。
怀轩墨偏了偏头,认真的答道:“旅途劳顿,淋雨着凉,幸未发烧。失心散乃雕虫小伎,你替她解了便也无碍。我给百泽的药她有服用,暂时性命无忧,但这药是救命、止血、护心的药丸,同时也压着毒性不散不发。”
他顿了顿,又道:“断肠草的毒已沁入肺腑,假以时日引用汤药可以化解大半,完全根除并非易事。你施针胜于我,加以辅助未尝不可。至于接近傀儡受的阴毒,你给她用了药又度了气,早已化解。以上种种,都不是问题。”他慢慢陈述着,像是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而他也说着吃饭睡觉一般的平常事。
程清璿方松了口气,却听他话锋一转:“问题是她除了这乱七八糟的毒以外,是何时中蛊的?”
“蛊?”程清璿一片茫然,“什么蛊?”
说完,他的心当即一沉:他与怀轩墨是医药双绝,可对蛊虫之类却无计可施。
怀轩墨无奈的摇摇头:“她中的蛊是南疆某种,并非我所知的十大蛊毒之一,我只知道,这蛊毒性并不凶狠,若要强行取出却万万不可,好在平日蚕食血液危害不了多少,最多血气淤滞。倒是这蛊毒混合着断肠草的毒,加之她体质阴寒,化不开、逼不出、排不净,还需要慢慢消散,加以时日方可减弱毒性,要根治怕要花大力气。”
程清璿的眉头越皱越紧,听着南疆,下意识掏出个布包来,层层叠叠的打开,正是百泽身上那个香囊。
虽然经历大雨已然湿了,可一股浓烈甜香依旧弥散开,怀轩墨不满的吸吸鼻子,别开脸道:“这万源香好生难闻,虽避蛇虫鼠蚁,可也太过浓郁。”
程清璿看着他的窘迫模样却笑不出来,转而问道:“他何时进京?”
“算日子,不出后日便可到。”怀轩墨对京中事宜了如指掌,这一点连皇上都暗自忌恨。
程清璿点了点头,又将那香囊层层叠叠的重新包好,转向那灰白没有焦距的双眼,一字一顿:“你跟我保证,一定要治好她。”
怀轩墨一动不动,像是考虑什么重大事情一般,末了才微微颔首。
昏暗不知过了多久,手脚身体终于回了知觉,若芸只觉得眼皮沉重,迟迟不愿张开。
春日尚暖,听着窗外莺鸣啼转,就像小时候爹娘让她早起练字,她却情不愿的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一样,有点点负罪感但却身心愉悦。
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没有噩梦、有担忧,有的只是些许温暖和安心。
仿佛先前的伤痛、心焦统统没了,她呼吸顺畅,不自觉地团了团身子,忽然惊觉自己入梦前是因腹中绞痛、体力不支而昏过去的,当时正往京城赶……
她皱眉睁眼,白皙而柔和的五官映入眼帘,隽秀的眉下睫如羽扇盖下,美的没有半分妖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让人赞叹而无一丝邪念,她恍惚间又以为自己已经归天,眼前是遇到的肯定是仙。
猛的闭了闭眼,眼前之人分明是程清璿,而此刻他正闭目而睡,她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平日里隔着很远的容颜。
再一看,她睡在床榻之上,帐幔垂坠,他和衣而眠半卧半坐在床沿,一手撑着额角,另一手提着被角压在她肩旁,身上淡淡的墨樱香袭来,让她微微一愣。
阳光透过窗纱明亮的照进来,想起昏睡前他紧张的唤着她、抱紧她,她的脸刷的红了,咬了咬下唇,轻轻的挪开他手。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春暖情浓
没想到,这轻微的动作却让他醒转,一双透亮的眼睛对上她的,随即欣喜的起身,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又不放心的搭了搭脉,如释重负:“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她抿唇摇头,脸上的红晕未退,这才发现他已然换上了纱衣罩薄衫,不由的摇头:“我很好,我是睡了很久了么?这是哪儿?”
“才至四月,京城当下春意正浓。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他扬起了唇角,含笑凝望,“怀王若去苏府治病则太过招摇,我才先接你来程王府暂住。”
她一愣,这一觉方醒,怀王已替她诊治过了,且她已然大好,怀王真不愧是医。
听他提起苏府,她不禁问道:“晓红呢?”
“尚在苏府,过几日你身子好些,我派人接她来。”他答道。
她点头,眼下她病着,也不便见她、让她担心。
四月末便是采选之日,她到底是赶上了,可她如果去采选,那……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只呆呆的张了张嘴。
程清璿心领会,尽量放柔声音道:“你暂且宽心,我冒险带你回府,也做好了和荣锦桓面对面的准备。”他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哪一句会吓到她一般。
“冒险?皇上?你有没有事?”她张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看看他是否完好无损,“皇上来过了?他有没有为难你?他知道我在这里?”
“他就算知道又如何?”他闻言摇头苦笑:“你可知什么叫害怕?昏睡了两日,该我问你是否有事才对。”
若芸又呆了呆,心想着横竖都如此,皇上也总要面对,边想边摇着头转身拂开帐幔下床,程清璿不放心的扶着她。
双脚触及地面倒是虚了下,可走几步便走实了,她放开他加快步子紧走两步,转了圈,笑道:“看来我是没事了。”
她惊觉春日正暖。未着外衣也不自知,原来已是罗裙纱衣争相媲美之时。
触及程清璿柔如春水的目光,她忙不好意思的低头,推开门,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她欣喜而出,却见原来是竹林别院——那日小年落雪满地,她曾在此竹林与他偶遇。
只是,离开京城之时还是白雪刚褪,如今的厢房外花团锦簇、溪水复流。不远处竹林透着薄光。一派春日的温暖和煦。
“你从塞外走一遭。性子倒也学了百泽一分,比先前开朗是好,眼下还是安分点,先养好病。”见她惊喜的在竹林中转悠。他微笑着道,顺手拿了外衣替她披上。
她心中一涩,转身仰脸道:“百泽可有消息?”
那日惊险,不仅是那将她推出危险的百泽,还有那妄图带她离开是非之地的荣逸轩,两人均生死未卜。
“于百泽和荣逸轩,自会平安无事。”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等她开口便接下去说道,“清肃绕山而出要慢些。过几天便能有消息,你暂且安心。”
她心里一动,看着他肯定的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百泽天性聪敏,如此风风光光的大少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只可惜,荣逸轩机关算尽不知黄雀在后,回到京城早已与她陌路。
是她,避开了他伸出的手,以后他也不会再朝她伸手。
程清璿目光微动,见她的眼多了份痛,忽然道:“在山上,你所说的愿意可是真?”
“自然是真。”她脱口而出,愣了一下,这才涨红了脸,“只是这采选如何逃掉……皇上指名道姓……”
不料,他却面色欣喜,上前紧紧的拥住她:“待你身体好些,我带你下江南,自此远离是非,可好?”
她骇然,忙摇头:“不好!你我若是私逃,可是重罪。”
企图推开他,可他抱的那样紧,笑问:“那你怕么?”
她咬了咬唇,猛的点头:“当然怕,皇上要是对你不利,可怎么办?”
离国一战她亲眼目睹生灵涂炭,若能携手共死她应无惧,可是,却怕那后有追兵提心吊胆的日子,更怕眼前之人从高贵的王爷沦为朝廷钦犯——因为她。
“你别小看了程王府,荣锦桓虽贵为皇上也有无法奈我何的地方。我允诺带你走,便一定做到,只是,你可愿意?”他吐出这大逆不道的话面色不改,可问最后一句声音却微微颤了下,抬起她的脸,似有些紧张的看向她眸子里。
她瞧着他平日淡然处事忽然变得孩子气,愣一笑:“愿意是愿意,可是……”
他面色一喜,目光忽然变得缱绻万千,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他虽平日里淡然柔和,可并不瘦弱,隔着春日的薄衫她分明感到有些坚硬的胸膛隐隐传来温暖,他的吻如春日飘落的花瓣一样轻柔,一股淡淡的墨樱香气让她似要融化般,心随着他的渐渐痴缠疯狂的跳动着。
待他放开她,她已满脸通红,足下虚软。
程清璿自然而然的伸手环了她的腰肢,目光平静的朝一处道:“可是汤药好了?”
她一惊,却见着桃红的花树下,石凳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墨色长衫的文质彬彬的男子看着他们,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手边石桌上的药碗内还冒着热气。
这人什么时候在的?那方才他们那样岂不是都被他瞧了去……那……若芸吞了口水,脸已经烧的发烫。
“这是怀王爷。”程清璿毫不在意的对她介绍道。
她诧异的发现怀王的双眸虽看着他们,眼珠却没有焦点。
这个苍白到风一吹似乎就能倒下的人竟然是瞎子,而这个瞎子不仅是名医,也是那个传闻中铁面无私的执法王爷。
见程清璿搭话,怀轩墨只微微颔首,目无表情:“她似乎没有大碍了,只是阴寒之气未除去,你该尽力便是。”
程清璿面露窘色,轻咳了声道:“汤药让下人们送来即可,你何苦亲自跑一趟。”
若芸扑哧一笑,他这话分明是让他别来打搅。
“下人送来的药,你放心让她吃?”怀轩墨依旧不温不火,坦然以对。
“你送来的药,我就放心了?”程清璿难得心情甚好的揶揄道。
“你让我治好的,我便治了。”他竟认真的答道。
见他如此,她便略有些明白过来,与其说怀王铁面无私|处变不惊,不如说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动容,天塌下来恐怕也是如此一板一眼。
程清璿和他如此空旷的心截然相反,拥着她的男子虽也表现的淡然,可心思显然细致入微,一点一点处处替她想着。
她不便搭话,长衫男子坐了会儿觉得无趣,竟像寻常人一样起身离去,步履稳当。
“他真的是看不见?”待他走了,若芸忙问道。
程清璿不以为意的道:“心看得见便是了,他精通门数术,以气流辨方位不是什么稀事。”
又是这种天赋异禀之人,她撇撇嘴道:“异姓王府之人各个才能辈出,又拥有那么惹人眼红的卷轴,你们莫非是妖魔不成?”
“若是妖魔,如何?”程清璿挑起了眉毛。
她一口气顿住,故意向后退了步,眨了眨眼睛,道:“那我眼下逃命,可来得及?”
“你……”程清璿责怪的瞪了她一眼,旋即双眸含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想逃我可拦不住,只是这副模样你便想出门?”
他说着,将她自上而下看了一番,闭眼叹息。
若芸顺着他的目光将自己打量,只见自己着着薄衣裙、披着浅粉外衫,鞋只套了一半,再一摸头发散乱。
她顿时大窘,咬唇嗔怒:“你怎么不早说?!”她说完便快步钻进房中。
自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可快着点,药要凉了。”
她自顾懊恼,仓促间未瞧见他眼底深深的倦意。
原以为百泽是个爱管闲事的大少爷,就连边关苦地也是处处悉心的,可如今想来,只怕百泽救她开始,都能用一个理由来说服——那便是受人所托。
她先前认为程清璿是个淡然避世、不愿理人的闲散王爷,却不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点点的安排。
如此,这个从看不出悲喜的王爷如今对着她展露笑颜,是她想破脑袋也无法想象的。而倘若用情至深,他为何唯独对她?
程清璿虽待她甚好,他的感情又从何而来?
想凉亭初见,他故意问她可认识他,到底是真的问,还是试探虚实?这一路相伴,他情真意切不假,缘由讳莫如深也真,到底何事让他不敢认她?
她想着,自己一定是什么时候跌跤撞到了头,这才会把眼前风姿卓绝的王爷给忘了个干净。他偏偏不告诉她两人的过往,让她胡乱猜测间更为不安。
是不是自己以前做错过什么、又忘了个干净,他才不愿相认?
她私心觉得,她定有什么让他放不下,所以他告了饶、要寻回她?
若她不幸采选、一朝入宫,又如何回应他的心意啊……
若芸使劲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到手中。
“可不可以不喝?”她端着药碗,讨好的看着面前端坐的锦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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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平安归来
手中褐色的液体就算看一眼也让她直打哆嗦:不仅难喝而且难闻,一点都没有草药的甘苦。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连日来她每每喝完药后、忙不迭找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等她连喝了数次,程清璿才说这里头怕是加了毒虫之类的以毒攻毒,她差点当场反胃。
说什么苏府太显眼,她连晓红都见不到,更别说向那个鬼精灵丫头求救了。
百泽还没有消息,他身为同胞怎么能如此淡定的坐在这里?快日落也不回府?
可眼前安安静静坐着的男子是个瞎子,完全看不见她哀求的眼,只不以为然的道:“不可以。”
语气平淡如水,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我白天已经喝过了……可不可以……”她想做最后的挣扎。
“不可以。”
怀轩墨一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她忽的就泄了气,背转身看了那药半响,心一横,屏住呼吸一口灌入。
异常苦涩还有怪味的液体顺着喉头流下,她“啪”的放下药碗,开口直喊“好苦啊!”
嘴里被适时的塞入块糕点,一口咬下软糯香甜,一股馥郁花香充斥口中。
定睛一瞧,程清璿不知什么时候托着盘子而入,盘中放着粉色花样的点心,正含笑看着她。
“我走了。”怀轩墨“看”她喝完,直接起身端起空碗便出去了。
若芸苦着脸坐下,边埋怨道:“你早点来我就不用喝了。”说完又拿起块糕点放进嘴里,好让古怪的药味尽快散去。
程清璿却若有所思的笑了下,道:“若是我来,恐怕会跟午后一样让你给逃掉。”
若芸“咯噔”一声噎住了,涨得满脸通红,边吞咽边瞪着眼前眉目如画的人,挣扎的说道:“怀王是你叫来让我喝药的?”
他不置可否,只伸手替她顺着气,笑道:“轩墨平日里繁忙。肯来已是甚好,再说,你余毒未清必须仔细着,万不能大意。”说着,另一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若芸接过来一饮而尽,方才舒了口气,赶紧埋怨的瞥了他一眼,可又没法责备他。
于百泽肯跟他配合,程清肃能听他的话,就连怀王也二话不说出手相助。程清璿远远不止程王府排行第二的王爷这么简单。且他说话做事无不缜密又淡然。让人摸不透算不准,皇位上的天子也对他忌惮有余、抓漏不足。
可他偏偏对她上心,举手投足间柔和的近乎宠溺,频频含笑。让她看到他的眼睛便早已沉浸其中,忘了别的一切。
恃宠而骄?忘乎所以飘飘然?
的确,有那么一点吧。
“王爷是真心喜欢我?”她忽然眨了眨眼睛,问道。
他闻言一愣,点了点头。
“哦?”她忍不住笑着反问,“京城小姐各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那么多年没有个青梅竹马?没有个对你芳心暗许的姑娘家?”
本是打趣,没想到程清璿却是凝望着她的双眸,避重就轻道:“你就是你。正如初见时的甜美可人,那么光华四射纯净如兰,从未改变。”
“王爷你是笑话我。三年为婢,我哪还有学士千金的娇艳模样来?”她撇撇嘴递给他一个古怪的眼,明明他自己如天人临世般绝美超群。却说她好看,分明是信口开河。
她脑中思路一停,他方才说她初见她时……不是那日凉亭?更不是先前长安街?
“你看,可是我笑话于你?”她尚在诧异之中,他莞尔,起身去拿铜镜,放到她面前。
听这话,她的心漏掉了半拍,不禁咬了咬唇便向银镜中看去。
镜中之人未施脂粉,娥眉清隽,头发自然的垂在脑后,涂了银子的镜面异常清晰:
三年劳苦后略微灰暗的肤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若凝脂的双颊,姣好的面容上明亮的双眼露出惊讶之色,略微发紫的浅粉的唇也轻轻咬着。
呆了许久,她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镜中的人也同样伸手,她恍惚着,猛然发觉这就是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欣喜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带微笑的程清璿。
后者颇有意味的深深看她一眼,叹道:“轩墨手里有的是灵丹妙药,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何况去除这肤质晦暗?”说着伸手轻轻的扭转她的脸,让她又仔细看了看银镜。
她愣愣的听着他解释,想起这几日洗脸用的帕子都是他亲自递过来,难怪她每日的盥洗用水,用后都浑浊不堪,莫非这上头抹了药?
怀王如此珍贵的药物要是拿去长安街,怕是能卖出一座城池的价钱。
而程清璿,竟连她如此遗憾也想到了。
她心中柔软至极,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犹豫不决和欲言又止,他的身上埋藏着多少秘密,多少过往,而她是否可以相信这便是她一直所追寻的,是否可以相信他的真心?
程清璿看着她发愣,缓缓俯下身子,手指抚上她的脸,补充道,“即便你长的不甚大雅,老了丑了,你还是你,一如往昔。”说着,手一沉便握住她的手。
她心晃动,又一次无法思考了。
他仔细的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中瞧出她心思来,许久却轻声叹息:“我知你有疑问,不错,你我多年前的确有几面之缘,只是你现在身子弱,待你身子好些了,我施针助你想起,你便明白了。可愿意等?”
她闻言莞尔,心中叫嚣着的一团疑惑随着他的轻语烟消云散,她瞧着他的眼眸越发肯定了些:“自然。”
从离国到京师,他不惜冒着天子之怒带她返还,她有什么理由再怀疑他?
来日方长,以后再知道也不迟。
“原以为,你看到自己好看会很开心……”不料,程清璿轻声嘟哝了句,目光微微移开了下。
她错愕,随即“扑哧”一笑,原来他也是会如此天真的像个孩子般。
“哎呀呀,躲着吃桃花糕也不喊我一声。真不够意思啊。”一个顽皮而清越的声音响起。
原本趴在窗口的高高身影一跃而入,不客气的抓了桌子上剩余的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待吃完才心满意足的挥手打招呼。
若芸呆呆的站起来,眼眶中的泪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的大颗落下,可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点拉大。
程清璿倒是只顾她一人,忙伸了袖子替她擦拭,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回头淡笑了下:“百泽,有门不走非要爬窗,清肃呢?”
来人正是于百泽,白色的大衫上配着黄金腰带、黄金坠子。用金线装饰领口。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发插也是金的。
他一手端着糕点盘子。一手伸出根手指晃着,面色虽有苍白却没有一丝脏乱,笑容干净的明亮耀眼:“别问我啊,我刚回来就赶紧回府洗澡换了身衣裳。边关苦地可折磨死我啦。”
说着,又伸出手在傻傻站着的若芸跟前晃了晃:“丫头,发什么愣?”旋即看了看她被程清璿握住的手,一副恍然大悟状,“你是找到答案了啊,挺好挺好。”
“百泽!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串通好的?”一股狂喜从心底升起、蔓延全身,她冲口而出。
她原本想说“你没事就好”,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但看着百泽一脸无辜到极点的模样。她却一点也不后悔说出口,擦着泪。
百泽耸耸肩,一副受伤的模样叉了腰,道:“喂,我被捅了一刀大难不死。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若芸一愣,立刻想起了洛将军那又狠又深的一刀来,不由的露出关切之色:“你到底要不要紧?”
百泽眉开眼笑,咽下了最后块糕点才心满意足的开口:“我是谁,怎么又会有事呢?不过那么点小伤我怎么会死啊。”说着,一副没啥不了的模样。
“清肃秘密送他回京,轩墨给他治了伤,没伤到心脉,已然无碍了。”程清璿适时的补充。
“喂,别又卖我啊。”百泽愁眉苦脸的瞪他。
若芸看着他一惊一乍,这举动足足将她气结,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舒畅,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这天降喜讯。
百泽及时的用手肘捅了下程清璿,毫不避讳的大声道:“还真被你说对了,这丫头见到我活着比自己变好看还高兴!”
看到程清璿如有若无的淡笑,若芸忽的鼻子酸了下,又朝着百泽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百泽眯起了眼,笑容不减:“昨个凌晨就偷偷回来了,只不过我要养伤、我要洗澡、我要修整,这才敢出门啊,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气爽的站在这里呢?你可别说出去,这‘于王’还在路上呢。”
若芸心底一阵笑,这百泽最关心的果然是仪表,入夜的出门还金链子、金腰带的挂了一身,幸好他是于王,也不怕被人打劫,“于王好财”的风评有一半定是这个原因。
他绝非重伤的模样,眉飞色舞的像是仅受轻伤,可到底那一刀又深又狠,再的医术也不会那么快好。
说话间,百泽的脸色还是苍白了些许,他没有像像往常那样生龙活虎,倒是安安分分的找了椅子坐着,不忘挤眉弄眼。
要面子死撑,若芸只能想到这个了。
算日子,于王带的那支才抵达益州两三日,若非他伤重,程清肃不会冒险提前送他回京。
他们如此做,分明想让皇上毫不知情,也有意放荣逸轩一马,但那日姚华山上,荣逸轩可会手下留情呢?
她想着,笑容一点点淡下去。
说话间,只听一声焦急却有点幸灾乐祸的稚嫩声音随着脚步声传来:“大哥!清肃哥哥和清和哥哥又在吵架哩!”白白嫩嫩像是粉团一样的小男孩叫嚷着扑到百泽身上,百泽眉头一皱,痛的呲牙咧嘴。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郡主刁难
男孩赶忙吐了吐舌头放开他,扭头冲着程清璿作揖:“清璿哥哥好!……姐姐?”他歪了歪头,发现了若芸,满脸兴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承儿,你见过的。”程清璿笑吟吟的看着她,又冲她微微眨了眨眼。
这清亮的眼眸,这声音这浑身雪白的模样……
若芸一下子懵了。
“承儿?!”她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他,几乎语无伦次,“你就是那个……”
这孩子,这孩子不就是当时弄砸了摊子、还硬塞给她蝴蝶钗,害她挨了三十下藤条的那个闯祸精嘛!
百承甜甜的笑了,开心的点着头,露出了两个酒窝,样貌同百泽绝对的似:“姐姐,我叫于百承,承儿就是我呀。”
不料,承儿拉着她的衣角示意她弯腰,秘兮兮的在她耳畔小声道:“姐姐,那天看到清璿哥哥看着你啦!回去告诉了我哥,他不信耶,非要我证明下,我蹲了好久才在街上又蹲到你。”
她霍的转向程清璿,直勾勾的瞪着他:“原来当日你都看见了!你们……”
什么偶遇,什么碰瓷,根本就是找茬而来!百泽早知道她的存在,故意让承儿引她相见、好来个“再会”程清璿?
装!百泽装无辜、装陌生人的本事,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们兄弟两人,她无论遇到谁都会倒霉啊。
可看着程清璿带笑的眉眼,她再一次垮下肩膀。
若非她被荣逸轩接了去,只怕眼下是另一番光景。
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猛然回味起方才百承的嚷嚷:“你说程清和回来了?是真的么?”
程清和并未跟着急行军,算日子大部队也该到益州了,既然他都回了京城,代表大军将不日进京。
她看向百承,又看向百泽。
百泽目光一黯、笑容微滞。
顺着他的目光,她瞧见廊灯下一个瘦削的青色身影走近。
来人板着面孔朝里一望,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只伸手拍打着袖子上的灰尘,脸色铁青的道:“百泽,你伤没全好就跑出府鬼混,再死了我可不救你!”他说话间,当她不存在似的瞧也不瞧一眼。
若芸犹豫着要不要行礼问好,手却被程清璿一把握住,一旁的百承乖乖的闭嘴躲到他身后,像是很怕程清肃的样子。
“我搭了轩墨的顺风轿子,可没人瞧见我。”百泽却是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斜靠在门框上同程清肃一里一外:“你舍得来救我不假。可没人求你来救我啊。平常你不都说这战争之地血腥杀戮过重的么?啧啧。”
“哼。你也就得意两三日。待大军驻到了京城门外,你再不出现试试?”程清肃反唇相讥,冷笑一声。
“我早就找好人假扮,套个盔甲没人敢怀疑。你不一样啊。你树大招风又没面罩遮着。”百泽比了个面罩的姿势,无辜的冲他眨着眼,“快回快回,没事别来探啦”
若芸几乎要忍不住笑,这程清肃火速送他回京治病怕是亲自背了他,又得秘密往返于益州京师,这等尽心关爱堪比手足之情,偏偏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非要在话语上占个上风不可。
程清肃的脸色瞬息变得很难看。冷哼道:“真不凑巧,皇恩浩荡,我今个光明正大回京禀明事情办妥,销了文书隔日再堂堂正正接于王回京。”
他瞥眼瞧见她憋笑,转而看向程清璿。冷声道:“我要是你,就不回来这京城。”
程清璿情严肃起来,看着大哥缓缓开口:“若再迟些,她会送命,也顾不了许多。”
程清肃闻言皱眉,却听见百泽打着哈欠道:“荣锦桓这小狐狸可比他老狐狸爹还狡猾,与其担心将来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咯。”
说完豁然抽出一把匕首来——正是当日那把“刀”,如今刀上干干净净的,不似蛮力使用过的痕迹。
在场之人除了若芸心悸,其余的人都像是司空见惯一般泰然自若。
只见百泽修长的手指点上刀柄,扣下一块白色的圆形玉石来,手一抬,玉石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抛向这边,程清璿伸手接住,颔首道:“多谢。”
“百泽……”程清肃想制止,可终究只张了张口。
百泽不以为然的收起刀,朝着清肃就是灿烂一笑:“我们给天颐王朝卖命,就当是茶余饭后生活无聊的调剂,他愿意杀谁就杀谁,边关死的是他的子民,他不可惜我们也无可奈何,可若是牵扯到清璿身上,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听着他如此说,若芸吃惊不小,不仅直呼皇帝真名,且堂而皇之的把皇帝比作狐狸,把权倾天下比作无聊的玩意儿,这四个异姓王到底是一条心。
他既然如此说,他们便并非天颐国中人,那……
她转而看程清璿,他面色虽波澜不惊,可也略微凝重起来。
程清肃不置可否,百泽却是吐了吐舌头:“喂,承儿说你们吵架,清和呢?”
“谁说我们吵架?”程清肃怒道。
可有了大哥撑腰,百承鼓起勇气从清璿身后探出头来道:“就是有,就是有!”说完便吓得缩了回去。
百泽不着痕迹的剜了清肃一眼,程清肃这才叹息:“清和为人处世还是如此莽撞,我不过教训了几句,他竟然跑了!真是……家门不幸……”说着,面色微窘,直了直背便转身就走。
若芸莞尔,当日程清和所言,程清肃会有两人无可奈何,一个是程清璿,另一个便就是于百泽吧。
来了许久,百泽到底累了,摆了摆手递给若芸一个安慰的眼,便拉着百承匆匆而去。
百承倒是玩的意犹未尽,走出老远还扭着头望她。
至始至终,若芸都没插上话,她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离他们的世界如此遥远,远到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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