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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狱那头等我
第五章 徐佑佑的孤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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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徐佑佑的孤独世界
最初的时候,徐佑佑并没有察觉到天上那双眼睛的存在,她只是感觉生活有点异常。『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
从哪里开始的呢?
一个个不眠之夜,徐佑佑在反复追忆,应该是高二那年的夏天…
那天,她放学之后坐公交车回家。从车站到她家还有一段路,要路过一个福利福超市,那个超市很大,门口横七竖八停满了机动车和自行车,很多人进去,很多人出来。徐佑佑是个安静的女孩,走路从来不东张西望。那天,她不知怎么就鬼使差地朝超市门口看了看,一个很瘦很瘦的女人正好走出来,她大约5o多岁的样子,穿着一条不怎么合体的黑色连衣裙,拎着几个购物袋,很吃力。
徐佑佑慢慢停下了脚步。
看到这个女人的面孔,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段十分遥远的记忆,她好像置身于大海的最深处,非常温暖,没有一丝光,她日复一日地酣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世界中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全方位地裹挟着她,进入了一条狭窄、黑暗、漫长的通道,艰难地朝前运动,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万分痛苦。终于,她的内视世界变成了一片亮堂堂的红,身体被一双手托起来,她由大海来到了6地。她很不习惯这个世界的光线、空气、噪音,“哇哇”大哭。终于,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说着什么…
她是徐佑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徐佑佑竟然记着她的长相!而且,徐佑佑能肯定,她就是眼前这个很瘦很瘦的女人。
这个女人走到一辆自行车前,把那些购物袋放进车筐里,正要骑上去离开,徐佑佑突然跑上前,叫了一声:“阿姨…”
这个女人回头看了看她,说:“你有事吗?”
徐佑佑说:“阿姨,你是大夫吗?”
这个女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黑色连衣裙,笑了:“你看我像大夫吗?”
徐佑佑想了想,说:“我出生的时候,是你给我接的生。”
这个女人诧异了:“你认错人了吧!”
徐佑佑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女人的五官,说:“不会。”接着,她有些突兀地说了句:“谢谢你。”然后转身就走了。
福利福超市门口车来车往,速度都很慢,却突然冒出了一辆摩托车,速度非常快,司机好像不会开,直直地朝徐佑佑撞上来…
她被撞出几米远,站不起来了。
那个很瘦很瘦的女人立即跑过来,和路人一起把她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徐佑佑的爸爸在外地出差,母亲得到消息之后,疯了一样冲进了医院,一进病房就问:“佑佑佑佑,你怎么样?”
徐佑佑正在输液,她安静地说:“我在超市门口看到了给我接生的大夫。”
妈妈上上下下检查女儿的身体,确定只是大腿受了点轻伤,这才放下心,忽然回过来:“你说什么?”
徐佑佑说:“我在路上遇见了给我接生的那个大夫,很瘦很瘦的。”
妈妈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门:“宝贝!撞没撞到脑袋呀?”
徐佑佑拿开了妈妈的手,说:“我没事。”
妈妈说:“那我问你,你知道是哪个大夫给你接生的吗?”
徐佑佑说:“我不知道她姓什么。”
妈妈说:“她姓汪,汪大夫。你出生之后,再没回过那个医院,怎么可能认出她!”
徐佑佑就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离开医院之后,有一个周末,徐佑佑专门去了一趟妇幼保健医院,看了看医生公示牌,只有一个姓汪的,她不是徐佑佑在超市门口遇见的那个女人。
如果徐佑佑真的认出了给她接生的大夫,那才是怪事。可是她认错了,这就对了。
后来,徐佑佑的妈妈找到了那个很瘦很瘦的女人,专门去登门道谢。徐佑佑终于知道,那个女人姓田,根本不姓汪。
这件事过去之后,徐佑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疙瘩——当时她为什么认定那个田阿姨是给她接生的汪大夫呢?她的大脑里并没有储存出生前后的影像,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偏偏在见到那个田阿姨的一瞬间,那段遥远的记忆突然就冒了出来,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还有一件事,同样发生在高二那一年。
徐佑佑的前面坐着一个男生(暂且叫他V)。V长得弱弱的,白白的,特别不爱动,很少出去玩儿,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成绩一直很好。他有个坏习惯,总喜欢掰手指关节,上课的时候,徐佑佑经常听到前面传来“咔吧咔吧”的响声。
尽管徐佑佑很努力,但是成绩一直上不去,处于中等水平。在功课上V经常帮助徐佑佑。V丢三落四,不是忘了带笔就是忘了带本,徐佑佑也经常帮他解决“硬件”难题。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有一天上物理课,徐佑佑盯着V的后脑勺,突然感觉他是邪恶的,或者说,他终将变成一个罪大恶极、危害世界的人,她必须现在杀掉他,否则就没有机会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像有人在大脑中这样告诉她,那个声音无比宏大,不可违背。
物理老师正在讲台上大声讲课:“声音怎么传播呢?需要气体、液体、固体,这些物质称为介质…”
徐佑佑不知道大脑中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她只关注眼前这个后脑勺。她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她和这个后脑勺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你活我死。
她轻轻打开文具盒,拿起折叠式铅笔刀,打算从V的背后伸过去,在他的喉管上用力割一下,于是任务就完成了。
她握紧铅笔刀,慢慢朝前伸去,这时候,那个后脑勺突然转过来,看了徐佑佑一眼。徐佑佑哆嗦了一下,赶紧问:“你…你借铅笔刀吗?”
V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慢慢把脑袋转了回去。
徐佑佑陡然恢复了正常——前面这个人是她的同学,一个成绩优秀的老实学生。她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偏执地想杀了他。她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没有一点暴力倾向,从小到大都没有杀死过一只蚂蚁。就算V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徐佑佑也没有勇气杀人。她悄悄把铅笔刀塞进课桌内,伸开手掌看了看,渗出了湿淋淋的冷汗。她怀疑自己要疯了。
时隔多年,每次想起物理课的那一幕,徐佑佑就后怕。她一直担心,哪天又会突然变得不正常,从而变成一个杀人狂。
还有高三那一年,徐佑佑梦见某个地方地震了,天上炸着晴天霹雳,闪着红色电光,大地像癫痫一样疯狂抖动,很多大楼“轰隆隆”倒塌下来,烟尘四起,那情景令人魂飞魄散。
激灵一下醒过来,徐佑佑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回想梦中情形,地震的地方叫昌渝,徐佑佑有个同学,名叫李小惠,她家就住在昌渝,几天前,李小惠突然辍学回老家了,分别的时候,她和徐佑佑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天亮之后,徐佑佑从电话本中找到那个号码,赶紧给李小惠打了过去,想告诉她,昌渝要发生地震,让她小心。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不耐烦地说:“你打错了,没有李小惠这个人!”然后就挂了电话。
徐佑佑看了看电话本,电话号码没错啊。
第二天晚上,徐佑佑又梦见了地震的场景,整个过程跟前一天的梦基本相同。早晨醒来,她继续拨那个电话号码,希望找到李小惠。
这次是个老太太接的电话,态度很温和,她说:“孩子,我们这里没有李小惠这个人。”
徐佑佑说:“阿姨,请问您这是哪里的电话呢?”
老太太说:“昌渝县委幼儿园。”
挂了电话,徐佑佑百思不得其解。她怀疑李小惠写错了号码。
第三天晚上,徐佑佑再次梦到了地震。三天晚上做同一个梦,不可能是一种巧合。
早晨,她又拨通了那个长途号码,就算找不到李小惠,她也要提醒他们,昌渝可能要地震。
这次是个中年妇女接的电话。
徐佑佑说:“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小惠的人?”
对方说:“认识。我听说了,你打过两次电话找她,我想知道你找她干什么?”
李小惠找到了!
徐佑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说:“你们那里可能要地震…”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李小惠原来是我们单位的老师,16年前的今天,昌渝发生过一场7.6级地震,她为了救孩子,在那场地震中遇难了…”
徐佑佑的头皮一炸,支支吾吾地说:“我可能找错人了…对不起。”
挂了电话之后,徐佑佑越想越怕,感觉自己可能被鬼魂附身了。
妈妈下班回到家,看到徐佑佑的脸色很差,就问她怎么了。
徐佑佑一五一十对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把她搂在怀里,说:“巧合而已,不要多想了。”
爸爸下班之后,妈妈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去了书房。
过了很长时间,高大的爸爸走过来,摸了摸徐佑佑的额头,说:“爸爸是个警察,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也许是这样子的——李小惠把她家的电话号码给错了,或者你写错了。昌渝有两个李小惠,一个在幼儿园当老师,已经去世了;一个在卫城读书,和你是同学。恰巧你把电话打到幼儿园去了。还有一种可能,幼儿园接电话的人不耐烦,编个故事吓唬你。”
徐佑佑说:“可是我为什么老做那个梦呢?”
爸爸说:“我猜,你可能在网上看过那场关于昌渝大地震的旧闻,只是你不记得了,所以才总做那个梦。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徐佑佑说:“挺轻松的…”
爸爸想了想,突然问:“你们班真有李小惠这个人吗?”
徐佑佑说:“当然了!她是我的朋友。我记得她还说过,她姑姑家就住在我们这个小区…”
爸爸问:“几号楼?”
徐佑佑摇了摇头:“她没说。”
爸爸说:“明天我正好休假,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最近,你的思路可能有点…混乱。”
徐佑佑听得出来,爸爸在尽力避免一些更准确的字眼。
第二天,爸爸带徐佑佑去了医院。医生也说不出子午卯酉,只是开了些安之类的药。
那些药就放在徐佑佑的床头,她没吃过一粒。
这时候,徐佑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个东西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它的方位。如果那个东西是一个巨大的魔影,这些中药丸子就是一支五颜六色的玩具枪,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如果用这样的武器朝它发起进攻,只能把它激怒,那就更麻烦了…
本来,父母打算送徐佑佑去国外读书,可是,她总是举止异常,一个人在国外肯定不行,他们只能把这个独生女留在眼皮底下。于是,后来他们再也不提送徐佑佑出国的事了。由于徐佑佑从小到大一直在学校领舞,领操,高考的时候,父母让她报了本市的师范大学舞蹈系。
徐佑佑越来越封闭,天天躲在书中,离真实的生活越来越远。说话永远咬文嚼字,听上去十分做作,尤其是第一次接触她的人,会感觉很古怪。
进入大学不久,又发生了一件无法解释的事。
某天晚上,徐佑佑忽然产生了写作的欲望,刹那间,灵感如泉涌,她被冲击得受不了,爬起来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写起来,一个钟头的工夫,她就写出了一篇3ooo字的小说,题目定为《疯狂的眼珠子》。完稿之后,她感觉全身通泰,爽极了,把小说存在电脑中,上床睡了。
几天之后,V来她家看望她。V考上了北京一所名校,回卫城过寒假。这小子还是瘦瘦的,白白的,依然保留着那个老毛病,不停地按手关节,“咔吧咔吧”响,令人心烦。他在徐佑佑的电脑上看到了那篇《疯狂的眼珠子》,问:“这是谁写的?”
徐佑佑不想卖弄,就说:“网上复制的。你觉得这篇小说是不是很文采飞扬呢?”
V惊叹不已:“这个故事太恐怖了!”
徐佑佑说:“那明明是一篇美丽非凡的爱情故事!”
V摇摇头说:“我没看出来。”
徐佑佑说:“那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缘故了。”
第二天,徐佑佑逛书摊的时候,看到一本《民间故事·胆小鬼》杂志,买了一册,回到家,按照上面的投稿邮箱,把《疯狂的眼珠子》寄去了。
她压根没想到能发表。
两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徐佑佑在书摊上看到了最新一期《民间故事·胆小鬼》,拿起来翻了翻,赫然看到一个标题——《疯狂的眼珠子》!读下去,正是她写的那个故事。
徐佑佑没想到,她也能发表小说!反观内心,她细腻、敏感、多情,充满悲悯,追求完美,渴望表达,这些不都是作家的特征吗?
不过,有个问题让徐佑佑想不通,作者的署名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周德东。
显然,编辑们搞错了。
杂志上有联系电话,徐佑佑用手机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正是《民间故事·胆小鬼》的主编。
徐佑佑说:“您好,我是《疯狂的眼珠子》的作者。”
主编似乎有些迷惑:“《疯狂的眼珠子》?”
徐佑佑说:“就是那个美丽非凡的爱情故事,发表在你们最新一期杂志上,我是两个月之前投的稿,可是你们张冠李戴把名字搞错了…”
主编问:“你叫什么名字?”
徐佑佑说:“我投稿时用的是徐诉诉,第一个诉是告诉的诉,第二个诉是倾诉的诉。”
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儿,主编才说:“徐诉诉,你是不是记错了?那个故事是周德东的作品,他是我们杂志的主笔,我们不会搞错的。”
徐佑佑不想争辩,说了句“主编对不起”,然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她把那个故事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绝对是她两个月之前写的,几乎一字不差,怎么变成了别人的作品呢?
想来想去,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V,他当时看过这个故事。
徐佑佑希望得到V的证实,并不是为了讨回那笔稿费,而是想看看她和这个世界究竟谁不正常。
V已经回北京了,徐佑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V,你记不记得你来我家的时候,在我的电脑上看过一篇美丽非凡的爱情故事,叫《疯狂的眼珠子》?”
V说:“什么时候?”
V的声音在话筒中怪怪的,好像不是他了。
徐佑佑说:“两个月之前,放寒假的时候!”
V说:“诉诉,你发烧了吧?我去过你家吗?”
徐佑佑说:“你忘了?当时你还说那个故事很恐怖…”
V说:“我感觉,你说这些话才是最恐怖的!”
放下电话,徐佑佑仰头朝天上看了看,天空很蓝,飘着几朵云,亮得刺眼。穿过大气圈,之上是太阳系、银河系、总星系…这是科学,毋庸置疑。可是,徐佑佑还是感觉到天上有个东西在监控她,玩弄她。她无法躲避,哪怕钻进防空洞,逃进大森林,统统无济于事。时间久了,徐佑佑甚至感觉到了那个东西身上的某种人格——偶尔使坏,偶尔发脾气,偶尔沉默阴森,偶尔露出含蓄的笑容,偶尔忙起来忽略了她…只是,它永远不会放弃她,不会解放她,似乎那是它的使命。
徐佑佑再次感到了孤独。
她一个人进入了一场无始无终的噩梦,没人能帮助她。有一天,她注定要疯掉。那时候她就能看到它的真面目了,它会拉着她的手,在失常的世界中狂奔。那时候,她就彻底解脱了,自由了,无牵无挂了。
第六章一万张光盘出现在便利店
再说万穗儿。
妈妈身在外地心在家。
她每天都要给万穗儿打个电话,叮嘱她不要贪玩儿,每天要温习功课什么的。万穗儿满口答应:“好…好…好…”挂了电话之后,又加上了几个字:“好麻烦!”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老爸是另一只猴子,比万穗儿还快活。
万穗儿天天都去网吧玩游戏,魔兽世界,传,cs,QQ炫舞。家里电脑网速慢,留给老爸玩“黄金矿工”还凑合。
朗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直没在网络上出现。万穗儿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正在考察一块地。
万穗儿就不再理他,只管玩自己的。
她每天回家都要路过那座过江桥,再没见过那个白衣男子。几天之后,万穗儿就把他淡忘了,甚至觉得那是一场梦。
不过,抽屉中的那张光盘却是他曾经存在的物证。
这天晚上,万穗儿从网吧出来,肚子饿了,想买点零食吃。旁边有一家爱民便利店,她正要走进去,里面却走出了一个人——白T恤,白灯笼裤,白布鞋——是他!
老实说,万穗儿再次见到这个人,感觉有点瘆。不过,她没有绕行,而是迎面走了过去,大声说:“嗨!”
白衣男子看见了她,停下来。他的脸上依然涂着厚厚的粉底,让人有点恶心。
万穗儿走到他跟前,一边打量他的脸一边说:“你还认得我吧?”
白衣男子露出了笑容:“认得认得,你还帮过我呢。”说完,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1oo块钱,递给万穗儿:“我找到工作了!来,还给你!”
万穗儿说:“没想到,这笔投资回报还挺大。”她接过钱,又找给对方5o元:“我本来是助人为乐,你别把我变成放高利贷的。”
白衣男子没有多说什么,把钱接了过去。
万穗儿突然问:“那张光盘是你送给我的吗?”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什么光盘?”
万穗儿说:“你说我会意外地得到一个东西,我就收到了那张光盘。”
白衣男子说:“不管你收到了什么,跟我都没关系,那是命中注定属于你的,我只不过多了一句嘴而已。”
万穗儿说:“那你就再多一句嘴,告诉我,地狱真的存在吗?”
白衣男子说:“上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了——地狱是存在的。”
万穗儿说:“它在哪儿?”
白衣男子的眼光一下迷离起来:“你最好不知道。”
万穗儿说:“为什么呢?”
恰恰在这时候,爱民便利店又走出来一个男子,脸上好像抹了一层黑油彩,如果不看五官,肯定以为是个非洲人。他穿着黑T恤,黑灯笼裤,黑布鞋,看上去,这身装束与白衣男子十分般配。他的肚子挺大的,像个孕妇,T恤上也印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字“你”,前面空了三个字——□□□你。黑衣男子朝万穗儿看了一眼,急匆匆地走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便利店旁边那条黑糊糊的胡同中。
万穗儿感到更不对劲了,他们为什么穿一样的衣服,而且正好是一白一黑?为什么在白衣男子出现的地方,那个黑衣男子就会出现?
万穗儿眯着眼睛问白衣男子:“你认识他?”
白衣男子说:“谁?”
万穗儿说:“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
白衣男子转头看了看,说:“我在卫城没有熟人——除了你。”
万穗儿心里清楚,这一白一黑两个男人之间,肯定深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危险关系。
她摇了摇头,说:“你撒谎。”
白衣男子没有辩解,他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吧。”然后转身就走。
万穗儿朝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别说我是你的熟人,我只是给你换过钱而已!”
白衣男子没有回头,跟黑衣男子一样,他也消失在便利店旁边那条黑糊糊的胡同中。
万穗儿愣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了超市,捡了一盒德芙巧克力,一瓶果粒橙,来到老板跟前结账:“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呀?”
老板是个4o多岁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包阿姨,她总是慢吞吞的,把小店打理得井井有条。万穗儿最受不了她数钱的样子,动作更慢,几张脏兮兮的小票子在手中翻来覆去总要数几遍,生怕算错账。她朝外探了探脑袋,问:“哪两个人?”
万穗儿说:“一个穿白衣服的,一个穿黑衣服的。”
包阿姨说:“噢,他们来推销东西。怎么了?”
万穗儿说:“没怎么。他们是一起的吗?”
包阿姨说:“他们是一前一后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
万穗儿说:“你知道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叫什么吗?”
包阿姨想了想,说:“好像姓范。”
万穗儿说:“他们推销什么呢?”
包阿姨说:“光盘。”
万穗儿朝货架上看了看,上面整整齐齐堆放着很多光盘,也许有一万张。
包阿姨说:“你要吗?很便宜的。”
万穗儿摇了摇头。
回到家中,万穗儿拉开了抽屉,那张光盘还在。它是无数光盘中的一张。
万穗儿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张光盘透着一股阴森之气,“啪”一下又把抽屉关上了。
尽管心中忐忑,没心没肺的万穗儿躺在床上之后,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她做梦了,梦见那张光盘在抽屉里缓缓转动起来,有点类似深邃的太极图,推动整个宇宙。
看来她不喜欢这个梦,她的眉毛皱着,表情很不舒展。
房间里黑糊糊的,时间无声流淌。下。载美少女!
光盘在抽屉中,没有动力,怎么可能转起来呢?它肯定安安静静地在黑暗中躺着。它真的没有转吗?万穗儿睡着了,没人去打开抽屉,因此,谁都不要过早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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