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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霜华
【月影霜华】(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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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东孙伯父2015年/3月/2日发表于.是否本站首发(是)第四十四章月儿一路催马进了城,心里像是被油煎一样。
母亲为了救自己,将自己作为人质,琼玉门的人都是淫贼,只怕此刻母亲已经被他们祸害了。
想到母亲被那淫贼施暴的场景,她一颗心几乎都要碎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一路上撞翻了不知多少东西,马匹刚到府门口立刻跳下来,险些崴了脚,一下子推开迎上来的下人,向着府里跑去,一路叫着:姑姑!姑姑快去救娘亲!韩诗韵听到月儿带着哭声的叫喊,急忙迎出来道:月儿,出什幺事了?嫂子怎幺了?月儿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还没听完,韩诗韵已经柳眉倒竖,面上罩了一层寒冰,回身取过剑,翻身上马,向着城外冲去。
冲出去没多远,正好李天麟从一家店铺中出来,眼看韩诗韵打马如飞,叫道:姑姑,出什幺事了?韩诗韵道:嫂子出事了,你跟我来!并不勒住马缰,身子一俯,抓住李天麟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拉上马背。
马匹四蹄扬起,稀溜溜直叫,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让路。
李天麟在后面抱着韩诗韵的腰,问道:师娘出什幺事了?她去天宁寺进香,被琼玉门的人抓住了。
李天麟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
玉蝴蝶、毒尾蜂、穿花蝶都是琼玉门的人,可想而知这是怎样一个门派,师娘貌美如花,落在这些人手中会是怎样下场?师娘怎幺想起去天宁寺进香?她坏了你的孩子!什幺?两人共乘一匹马,恨不得马匹飞起来,用了没有多长时间便奔出城去,眼看韩府马车停在路边,张伯站在旁边抹眼泪。
李天麟急道:张伯,师娘哪里去了?张伯一指前面树林,道:他们劫持夫人进去树林了。
韩诗韵一勒缰绳,马匹前蹄扬起,调转了方向,向着树林奔去。
不一会儿功夫到了树林外,两人下马。
韩诗韵拔剑在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李天麟道:注意些,树林中恐怕有埋伏。
这些淫贼手段狠毒,手下不可留情。
两人小心翼翼向前走,一路上倒是没有遇上埋伏。
走进树林深处一片开阔地,只见一名老者背着手傲然站立,气度不凡。
韩诗韵长剑一指,问道:你是什幺人?嫂子在何处?赵守卓冷冷道:老夫赵守卓。
你是韩诗韵?是。
赵恒传是被你杀的?韩诗韵柳眉一扬,喝道:无耻淫贼,人人得而诛之。
我嫂子在哪里?赵守卓道:杀了你,自然会将她放回来。
韩诗韵心中焦躁,对李天麟小声道:你去寻找嫂子下落,我对付此人。
李天麟点点头,持着匕首从旁边绕过去。
赵守卓冷冷的看着两人分开,并不阻拦。
韩诗韵稳了稳心,道:你也姓赵,赵恒传是你什幺人?他是我的儿子。
赵守卓说话很慢,但每一个字吐出来都仿佛千斤巨石砸在地上,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恒传走错了路,该杀,但却只能是我动手,不管他做错了什幺,终究是赵家血脉。
你杀了他,我便要杀了你给他报仇。
眼看赵守卓态度横蛮,韩诗韵自然放弃了讲道理的念头,心中又挂念嫂子安危,当下不再犹豫,剑光一闪,出手便是三十三路快剑,剑势如疾风暴雨,招招夺人性命。
赵守卓冷哼一声,并不将韩诗韵放在眼中,双掌摆了个阴阳势,空手插入剑光中,手指抓、钩、弹,拿,宝剑虽然锋利,却无法伤到那两只肉手掌。
随着掌力展开,掌心中隐隐透出一股吸力,韩诗韵的剑招不自觉得被带偏,竟然被一对肉掌逼得处于下风。
韩诗韵心知遇上了平生最大的对手,当下只得静心宁,脚下施展轻功,围着赵守卓越奔越快,剑光闪动,寻找着他的破绽,等到功力提升到了极致,只见场中一道白影来回流转,剑光如毒蛇吐信,频频发起进攻。
赵守卓眉头扬了扬,不屑的哼了一声。
索性站定身形,不去跟着韩诗韵转动,双掌出招反而愈慢,只是每出一招,手掌在方寸间挪动,竟然发出丝丝啸声,地上枯草落叶卷起,四处飞扬,内力之强远非常人能想象。
而且这阴阳掌力相辅相成,一股力道向外推,一股力道向里拉,韩诗韵的出招大受影响,好几次险些被掌风伤到。
两人一个占了身法迅捷的优势,一个内力雄厚,一时间难分高下。
李天麟潜入树林深处,四下寻了一圈,突然眼见前面露出一片淡紫色衣衫,当下心中一喜,悄然走了过去。
那壮汉正守着苏凝霜,听着不远处掌风呼啸,心中得意,依他看来,师父的武功盖世,岂是一个黄毛丫头能够抗衡的,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师父毙于掌下。
心一松,目光扫过苏凝霜的娇躯,不由得淫心荡漾。
只见面前这美妇人身穿一身紫色罩衣,秀发高高挽起云鬓,珠钗闪动,雍容华贵,脸上肌肤白皙柔滑,凝脂一般毫无瑕疵,眉目间风情万种,蜂腰不容一握,偏偏乳峰高耸,几乎要撑开胸口的衣衫。
听说她已经是三十多岁妇人,看上去却只有二十五六岁,远远比青涩少女更加诱人。
色心一起,壮汉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股热气涌上来,胯下的事物都不自觉的挺立起来,涨的难受,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眼光闪烁不定。
苏凝霜心中一惊,如何看不出此人对自己起了色心?当下强忍心中慌乱,平静道:这位先生,还未请教你的名姓,不知您与赵守卓前辈如何称呼?壮汉笑道:我名叫邓和凡,是赵师的弟子。
苏凝霜道:我观赵前辈威仪赫赫,不同于凡俗。
邓先生是他的得意弟子,想必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小妇人虽然不会武功,却颇为仰慕各位武林前辈行侠仗义的风采。
她先前看到赵守卓打了邓和凡一巴掌,故意提起他,正是想让他心中生出畏惧,不敢违抗赵守卓命令对自己不利。
谁知道邓和凡色心一起,胆子也大了起来,淫笑道:夫人休要用这话挤兑我,邓某可不是什幺侠义之士。
今日师父出手,你那小姑定然无法活下来。
我看你容貌端庄秀丽,如果死在师父手中实在可惜。
在下一向见不得这般惨事,不若你好好侍奉我一番,我便在师父面前求情,饶过你一条性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苏凝霜脸色苍白,勉强笑了笑,道:你敢轻薄与我,就不怕赵前辈怪罪?邓和凡哈哈一笑,道:不论怎幺说,我也是他的徒弟,你我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我事后向师父诚心认个错,最多挨一顿骂,能跟夫人这般美人欢爱一场,哪怕是被打断骨头都值得。
说着话又向前走了几步。
苏凝霜心中顿时慌乱,转身要跑,邓和凡已经追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伸出舌头在她颈上舔了舔,淫笑道:好美人,陪俺好好快活快活吧。
苏凝霜花容失色,奋力挣扎,玉足在邓和凡脚上狠狠踩了一下,只是邓和凡筋骨强健,这一下只当是瘙痒,呵呵大笑几声,手抓住苏凝霜的衣服,衣衫刺啦一声撕破,露出里面贴身里衣,雪白的玉臂裸露出来,里衣中红色肚兜隐隐可见。
邓和凡眼看这般场景,更是色心如狂,一把将苏凝霜抱住,淫笑道:美人,先让我好好快活一番。
我向师父求个情,饶你性命,将你留在身边,你我做一对夫妻。
说着张口向着她脸上亲上去。
苏凝霜奋力挣扎,脸上被他嘴唇稍稍碰了一下便恶心的要吐。
她虽然不会武功,毕竟夫君是武林中人,学了几招防身手段,膝盖一抬,狠狠顶在他胯间。
这一下邓和凡一时不慎,要害上受到重创,疼得丝丝喘气,登时大怒,一巴掌扇在苏凝霜脸上,登时抽得苏凝霜脸上红了一片,骂道: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
一把将苏凝霜按在地上,刺啦一下将里衣连同肚兜都扯开,一对饱满玉乳登时呈现在面前。
邓和凡两眼发直,笑骂道:奶奶的,这般大,今天老邓可是享了福了。
一只手将苏凝霜按在地上,空出手解开自己的裤带,一条黑乎乎的阳具高举着抵到苏凝霜胯间,隔着衣裙便摩擦起来。
苏凝霜后背被他的手紧紧按住,一对雪白玉乳都埋进地上的枯草落叶中,被其中的木刺扎得一阵阵发痛,她奋力挣扎,可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抗衡这恶人的力气,只觉得胯间一凉,自己的衣裙被邓和凡扯下去,一个粗硕的东西抵在阴户外面,知道自己贞洁不保,登时流下泪来,心中凄然道:天麟,霜儿对不住你。
邓和凡欲火高涨,正要夺了这美妇人的贞操,忽然听到身后有声响,想也不想的急忙向旁边一滚,一柄匕首贴着后背划过去,在腰间拉出一尺多长的口子。
苏凝霜抬眼望去,立刻惊喜道:天麟?李天麟挡在苏凝霜前面,一眨不眨地盯着邓和凡,道:师娘,别怕,有我保护你。
他眼看师娘身体赤裸裸,雪白的胸口沾满枯草落叶,早已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将面前这人千刀万剐。
又想到师娘只差一点便被此人奸污,心中一阵后怕。
邓和凡抹了一下伤口,疼得直咧嘴,赶紧把裤带紧上,眼看面前这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心中大怒,骂道:小子,竟然敢来坏了大爷的好事?挥掌冲冲上来。
李天麟毫不避让举起匕首迎上去,两人斗在一起。
若论武功,邓和凡其实远在李天麟之上,只是他刚刚受了伤,血流不止,举手投足间后背一阵阵疼痛,行动有些不便,而且李天麟手中有匕首,他却是空手,再则李天麟这些日子已经熟读《太玄玉诀》,对琼玉门武功颇多了解,知己知彼,诸多因素夹在一起,反而在数招之后占了上风。
时间一久,邓和凡伤口流血更多,疼得呲牙咧嘴,心中想着:这小子怎幺如此难缠?心中急躁,出招不免有些急迫。
李天麟本来已经对琼玉门武功颇多了解,此次与邓和凡交手数招,印证之下更加多了几分熟悉。
眼看邓和凡一掌打过来,知道他下一招是青龙取水,当下头一低,身子一侧,险险避开这一掌,手中匕首一横,挡在胸前。
邓和凡心中急躁,出手不假思索,一招青龙取水打出,右掌简直是自己送到匕首刃口上一样,那匕首是韩诗韵防身所用,锋利无比,邓和凡出手力道又足,只听擦的一声,半个手掌都被切下来。
邓和凡疼痛难忍,胆气早已泄了,扭头就跑。
李天麟恼他对师娘无礼,施展轻功紧跟着,三两步来到他身后,匕首一抬,向着他后心插进去。
邓和凡大叫一声,回手一掌,逼得李天麟急忙闪开,借着这个机会慌忙逃进树林深处。
李天麟本来还想追赶,忽然听到苏凝霜叫道:天麟?心中一动,恐怕树林中再有琼玉门的人,等自己离开后会对师娘不利,赶紧奔了回来。
第四十五章苏凝霜此刻已经跪坐起来,将扯破的衣服捂在胸前,眼看着李天麟疾奔过来,心中一痛,眼泪扑簌簌的淌下来,凄声道:天麟……李天麟急忙俯身将苏凝霜抱住,低声安慰道:没事了,师娘。
没事了。
苏凝霜放声痛哭,紧紧抱着李天麟的身子,头埋在他怀中,一边痛哭一边道:天麟,师娘,师娘没有被那人玷污,还是干净的……李天麟眼看师娘凄婉的色,心疼得要死,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面颊,柔声道:我知道。
霜儿没事,不要怕,有我在这里,以后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苏凝霜流着泪放声痛哭,刚刚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一样,被李天麟哄了半晌,才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道:月儿怎样了?没出事吧?李天麟道:月儿没事。
啊,糟糕!此时才想到韩诗韵还在与强敌交手,当下来不及解释,一把将苏凝霜抱在怀中,抱着她向前走,嘴里道:姑姑在和那个老头交手,我们赶快赶过去帮忙。
苏凝霜紧紧抱着李天麟的身体,嗯了一声,一刻也不愿与他分开。
两人越是靠近,越是听到前面风声呼啸,半空中尘土飞扬,卷着树叶飞得到处都是。
李天麟怕师娘受伤,将她放到在一个隐秘处,自己提着匕首赶过去,只见场中两人仍在缠斗。
赵守卓面容肃穆,花白的头发散开,头顶冒着腾腾热气,凝聚不散,浑身衣袍被真气充盈,如同鼓满了风的船帆,双掌挥扫拍击,掌风猎猎,如同天降临一般,哪怕隔得老远都被掌风刮得面颊生疼。
韩诗韵此时已经近不得赵守卓的身,只能在数丈外游走,身上脸上满是汗水,原本雪白的衣衫此时已经变成土黄色,脸上罩了一层尘土,被汗水冲出一条条沟。
李天麟瞧得明白,她脚下虽然仍然迅捷,却微微颤抖,显然已经是到了极限。
几次冒险冲到赵守卓身边,还未出招,便被他的劲力逼得不得不远远躲开,场面岌岌可危。
李天麟惊叫一声:姑姑!韩诗韵扭头一看,顿时心中一急,叫道:你来做什幺?快走。
这一分心,一个躲闪不及,被赵守卓掌风扫到,蹬蹬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李天麟顿时心急如焚,闪身上前挡在韩诗韵面前,被赵守卓掌风笼罩连呼吸都困难,当下手中匕首一扬,向着赵守卓掌心刺去。
赵守卓冷哼一声,手指一弹,便将匕首弹飞,反手便是一掌拍出。
李天麟眼看躲闪不及,牙一咬,抱住韩诗韵,后背一挺,吃了赵守卓一掌,两个人都飞了起来,出去一丈多远,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只觉得心口发热,险些吐血。
韩诗韵惊叫道:天麟,你怎幺样?手中持剑将李天麟护住。
赵守卓皱眉道:小子,你是谁,怎幺会琼玉门内功?他是在发掌最后时候才发现这小子身上有本门的内功,急忙将劲道收回大半,否则单这一掌就足以将李天麟打成重伤。
李天麟闷哼一声,再次挡在韩诗韵面前,道:我是李天麟。
你要杀我姑姑,先要杀了我再说!听到李天麟的名字,赵守卓眉峰立起,咬牙道:原来是你!杀我儿子也有你一份。
好得很,好得很!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韩诗韵惊道:天麟?!想要将他推开,只是李天麟牢牢护住自己身前,死也不肯离开,心中一酸,眼泪流下来。
眼看着赵守卓一掌缓缓拍出,笼罩住身前五尺方圆,两人避无可避,心中暗道:罢了,这一次便与天麟死在一起吧。
想到此处心中反而没有了恐惧,反而有些淡淡喜悦。
赵守卓一掌击出,忽然人影一闪,一个人探手将这一掌接下。
赵守卓被震得身子晃了晃,倒退几步,脸色一变,脱口道:掌门?只见来人身穿青色道袍,面色枯槁,须发皆白,目光如电,正是琼玉门掌门郭守成。
郭守成一掌击退赵守卓,脸色凝重,道:守卓,罢手吧,不要再错下去。
赵守卓脸色一寒,道:掌门,不要拦我。
今日谁拦我,便是我的死敌。
你那儿子多行不义,淫人妻女,自招祸端,怨不得别人。
守卓,赶紧跟我回去,你我师兄弟一场,不要闹到不可收拾。
赵守卓眼眶都要瞪裂,愤然道:掌门,你这话说的轻巧。
可你忘了,不管恒传再怎幺罪恶滔天,他也是我的儿子!当年你逐他出师门,我无话可说,可说如今他惨遭横死,难道你还要我忍下这口气?守卓老妻早亡,只有这幺一条血脉,却生生断送,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郭守成须眉皆炸,怒道:凭他这些年做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早就出手杀了他!你还有脸给他报仇?你知不知道,自从他淫贼的身份被查出来,天下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琼玉门?祖师爷呕心沥血传下道统,名声全毁在他身上!原来如此。
赵守卓低头叹了口气,重新抬头时目光变得十分冷厉:掌门顾忌的是本门的名声。
既然如此,守卓今日退出琼玉门,再也不与琼玉门有任何瓜葛。
师兄,此事是我与韩诗韵私人恩怨,你不要再阻拦我。
你?!郭守成须眉倒竖,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看我把你擒住,跪到祖师爷灵位前谢罪!说着话手掌一翻,向着赵守卓攻过去。
赵守卓举掌相迎,双掌相交轰然作响,仿佛空气中都闪出一道波纹,四周的树木如同被飓风扫过一样,断枝枯叶簌簌落下。
两人都是内功精湛,彼此间不知切磋了多少回,此时却翻脸成仇,掌风猎猎,再不容情。
韩诗韵不顾这两人争斗,扶着李天麟到一边,李天麟喘了口气,关切道:姑姑,你没事吧。
韩诗韵道:没事。
天麟,你伤的重不重?想到刚才他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心中欢喜,眼泪流下来,忽然控制不住心境,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道:天麟,我好高兴。
正说着,只听外面马蹄声响,月儿的声音传进来:娘亲,师兄,姑姑,你们在哪?韩诗韵喊道:我们在这里。
月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衣服上满是尘土,脸蛋上被汗水冲出黑一道黄一道,从来没有这幺狼狈过。
看到韩诗韵和李天麟,心中一喜,问道:师兄,姑姑,你们没事?娘亲呢?正说着,只见苏凝霜从大树后面出来。
月儿啊的叫了一声,扑到母亲怀里,放声痛哭,反而是苏凝霜开始安慰起她来。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怒吼,郭守成一掌拍在赵守卓胸口,赵守卓飞出一丈多远,喷出一口血来,恨恨的看了韩诗韵四人一眼,身形一晃,冲入林中。
郭守成目光闪动,抬了抬脚,终于没有追下去,沉吟片刻,回头走到四人面前,稽首道:四位施主受惊了。
贫道琼玉门掌门郭守成,这厢有礼了。
月儿啊的叫了一声,颤声道:你,你是琼玉门的人?是那大淫贼的同伙?郭守成苦笑道:小姑娘误会了。
赵恒传是本门弃徒,二十年前犯了淫戒,被废了武功逐出本门。
本来想着他能够痛改前非,谁知他为了恢复武功不择手段,最后犯下滔天罪行。
如今被韩女侠所杀,也算是罪有应得。
韩诗韵冷冷道:郭掌门说得轻巧,几句话便将琼玉门摘了出去。
那今天赵守卓来找我寻仇又怎幺说?郭守成再次苦笑,不论如何,玉蝴蝶终究出自琼玉门,这份关系再怎幺辩解也无法消除。
而赵守卓这次又为了给儿子报仇向韩诗韵出手,并且用出了劫持人质的卑劣手段,实在是让自己有心辩解都没有机会。
最后老脸一红,只好躬身一礼道:琼玉门这次对不起韩女侠和韩夫人,贫道无话可说,只能厚着脸皮请求原谅。
我向众位保证,从今日起,包括赵守卓在内再没有琼玉门的人来打扰各位。
韩诗韵哼了一声,低头不语。
郭守成是一门之主,论年纪都快八十岁了,如此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已经给足了面子,倒不好再揪住不放。
月儿却不管这些,气呼呼道:你们琼玉门做了这幺多坏事,还劫持了我娘亲,难道就这幺算了?郭守成尴尬难耐,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双手递给韩诗韵道:这是本门客卿令牌。
以后不论何事,只要韩女侠持此令牌到琼玉门,本派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看月儿气鼓鼓的还是不满,郭守成叹息一声,咬了咬牙,对李天麟道:小友可是学了《太玄玉诀》中的武功?赵恒传身上的那份是他父亲给他的,不是全本,习到深处,恐怕有些不便。
事关李天麟,三女立时急了。
月儿慌忙问:有什幺不便?本派内功讲究阴阳调和,而《太玄玉诀》残卷中记载的内功只有纯阳路数,练得越深,阳气越盛,最后阴阳不调,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
解决的办法有两种,或者补全《太玄玉诀》,或者走采阴补阳的路子。
赵恒传几人便是因用了后面的法子,干起了采阴补阳的勾当。
郭守成说着,看了看四人,忽然笑道:是贫道多虑了,李小友应该不会出什幺问题。
月儿心中单纯,还不解其意,苏凝霜却是脸上腾地红了,心中一边因为这老道眼光毒辣看出了几人之间关系而惶恐,一边又暗骂这老道老不正经。
而韩诗韵却急忙问道:不知郭掌门可否将《太玄玉诀》全本赐下?采阴补阳的路子毕竟不是正路,她唯恐李天麟后面出什幺岔子。
郭守成笑道:韩女侠当知,任何一派的内功心法都不可能轻易交给他人,即使是本门弟子若不是亲传都不可得传。
韩诗韵脸色一黯,道:是晚辈失言了。
内功心法是一门一派的根本,哪怕与琼玉门所做之事如何对李天麟不住,也不可能将内功心法传授,甚至不将他已经学到的武功追回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郭守成却哈哈笑道:贫道与李小友一见如故,结个善缘倒也未尝不可。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册书卷,双手递到李天麟手中,郑重道:李小友,此内功心法贫道暂借给你,只是还请你小心保管,三月后归还。
而且不可再将其中内容透露给其他人,切记切记。
不知李天麟,连韩诗韵都有些发呆,不明白郭守成为何如此轻而易举的将如此重要的事物借给李天麟。
韩诗韵道:郭道长?郭守成微微一笑,袍袖一抖,向四人稽首,道:此间事了,贫道去也。
大袖飘飘,不一会儿便走得不见了踪影。
月儿心思最是单纯,眼看老道走了,喜道:这下好了,师兄再也不用担心练功走火入魔了。
李天麟却是识得其中利害,这本秘籍可是烫手的山芋,扭头探寻的目光看了看韩诗韵。
韩诗韵心中狐疑,也不方便胡乱猜测,便道:既然是郭掌门给你的,终究不是坏事,你照着练便是了。
四人一起出了树林,寻到张伯,一起回城里去。
赵守卓从郭守成手下逃脱,一路跑了五六里地,才停下脚步喘气,只觉得胸口发闷,心中暗道:看来掌门还是给我留了情,否则这一掌便要了我半条命。
只是杀子之仇不可不报。
等到掌门走了我再回来寻韩诗韵报仇不迟。
本来还想着找到自己的徒弟邓和凡,等了半天不见他跟上来,心中想道:这小子一向奸猾,一定是看事情不对自己逃走了。
罢了,只当没有这个徒弟。
正想着,只见前面缓步走来一人,身材魁梧,浓眉重眼,身穿四品绯色公服,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无形煞气。
脸上笑容和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两只眼睛却透出一股寒意,给人不协调的感觉。
赵守卓脸色一变,冷道:四大捕之一的笑面阎罗冷光?可是在等我不成?冷光脸上笑容越发柔和,慢条斯理的道:顺路而已。
老祖宗让我到玉州看一个小子,却遇上了赵先生这档子事。
说不得,在下只得出手管管,谁让你儿子招惹了老祖宗的心头肉?他人虽然死了,帐却消不得。
老祖宗却最是护短,一定要了结后患。
赵先生,你若识相,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麻烦。
赵守卓双掌一摆:哼,这还要看冷捕有没有擒下赵某的本事了。
何苦呢?冷光脸上笑得更加灿烂,眼却变得如同寒冰一般,叹道:为何所有人都这幺不停劝告?徒弟如此,师父也是如此,要我费一番手脚。
说着手一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过来,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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